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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奶奶说的对,那我送三少奶奶出去……”

她若是强留她下来,反而会被怀疑,只能先送走,再找机会了。

“不用了,你还是忙你的去吧,这么多客人,别怠慢了。”

“嗳,那就谢三少奶奶跑这一趟了。”

等人走后,夏葵立刻去了沈运梅那,报告下药失败的事,沈运梅虽然扼腕,但没苛责夏葵,这种事既然要办就要办的毫无声息,不能让人察觉,否则就是给自己挖坑吗。

还有大半天,不急,不急!

另一边,顾卿晚安插的人,也在想办法给金悦桐下药,可惜喜房的人太多,她们进不去,就是进去了,也不一定能让金悦桐喝下去,也是愁死了。

这两拨人打的主意,别人都不知道,倒是金凤鸣见寻绿不见了,也不想待在喜房了,偏金凤仪不让她走。

“鸣儿,还不过来和妹妹妹夫道喜。”

她皱着一张脸,拱起手,很敷衍的拜了拜,正眼都没给。

“鸣儿!”金凤仪喝斥。

“算了,姐姐,妹妹能来我就很开心了,别为难她了,喝糖水吧,里头有姐姐最喜欢的白木耳。”金悦桐亲手端了一碗糖水给她。

杨妈手快的接过,“谢谢二小姐,不过啊大小姐前些日子风热感冒,还没好透,这几日没胃口,怕是吃不下。”

金悦桐心里明白,这是摆明了不会吃她给的东西,不是怕她下毒,是不屑,金凤仪是金家的天之骄女,怎么会吃她一个外室生的杂种的东西。

她关心地问道:“姐姐生病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天气关系,忽冷忽热的,妹妹你也要当心啊。”

两人一问一答,看上去十分和睦,一副姐妹友爱的画面,唯独金凤鸣格格不入,一张冷脸,老瞪着金悦桐。

金家这三朵金花的事,喜房里的人或多或少都听过一些,金凤仪就不用说了,嫡女,也是长女,金元帅的掌上明珠,容貌人品无可挑剔,可惜世府和联盟谈联姻的时候,她早就嫁了,不然绝对是最好的人选,接着就是金凤鸣,虽没有姐姐漂亮,但也生的不错,身份也尊贵,是家中万千宠爱的幺女,但也因为有婚约,无法联姻,最后才不得不选了金悦桐。

其实听名字就知道三人在家的地位了,凤凰,梧桐,那梧桐可是被凤凰踩在脚下的东西,取名的含义可谓直白啊。

原以为三人见了面会冷场,没想会那么和乐,顿让人看不懂了。

不是说……金悦桐的生母想暗算金夫人,却被金夫人杀了吗?这杀母仇人的女儿在跟前,她金悦桐还能笑得那么欢快,不是心狠,就是城府深,又或者杀妾的事是子虚乌有,是谣言?

众人瞅着这一幕,如同雾里看花,越看越迷糊了。

金悦桐对于金凤鸣的敌意,丝毫不生气,抓了一把水果糖,说道:“妹妹,这是你最喜欢吃的。”

都十九岁的人了,又不是九岁,哪还会喜欢吃什么水果糖,不过是借机糗糗她罢了。

金凤鸣虽然任性,但也知道人前不好太过肆意妄为,在别人府上怎么也要给自己家一点面子,笑吟吟道:“不用了,我已经不好这口了,留着你自己用吧,哦,对了……”她突然阴冷了语气,凑近她,只用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我忘了,爱吃这个的小东西已经死了,你没的人给了。”

话落,金悦桐瞬间狰狞了脸色,手在裙摆的遮掩下,狠狠揪着床单,千雪在一旁悄悄地握住她的手,与她飞快地对望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金悦桐迅速恢复了平静。

她筹谋了那么久,绝不能毁在今天。

“妹妹果然长大了……”她将糖果一颗颗放回果盘里,语气平淡,一点看不出刚才有过心情起伏。

但是尉迟明辰注意到了,虽没听见金凤鸣说了什么,但金悦桐身上的气息在一瞬间变了味,是怒,是恨,也是浓烈的杀意。

金凤鸣很诧异她竟然能忍住,她说那些话就是想撕破她现在这副恬静的伪装。

果然是那个女人生的女儿,一个德行,惯会装模作样,脸上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暗地里却包藏祸心。

与这种女人待在一个地方,她只觉得无比恶心。

“姐姐,这里闷死了,我想出去走走。”

“这么久没见悦桐,你也不好好说两句,就顾着玩。哪有半点大人的模样……”金凤仪话里像是要留她下来,但没有任何阻止的动作,她抱歉地看向金悦桐,“她就是这样,老坐不住,妹妹别介意。”

“没的事,有姐姐陪我说说话就好了。”

金凤鸣一听就知道自己可以走了,也没打招呼,带着两个丫头就出去了。

走到楼梯的转角处,她撞到了个人,来人稳如泰山,她却弹了出去,跌落在地,跟在后头的丫头惊叫连连,忙将她扶起来。

“小姐,您没事吧?”

“滚开,我自己能起来,今天走了什么霉运了,接二连三的被人撞。”她抬头正想臭骂一顿害她跌跤的人,看到那人的脸后,脑子却短路了,要骂的话直接消了音。

夜辰看向一脸怒容的她,没伸手去扶,就这么看着。

他后头跟着的莱阳探了脑袋出来,嚷道:“啊,这不是金家的三小姐吗,撞疼了没有?夜辰你撞到人了,也不扶一下。”

“你去扶就好了。”对除了妖娆以外的女人,他给不出半点温柔体贴,直接忽略金凤鸣,上了楼,找了一圈后没找到寻绿。

他会来这里找寻绿是因为莱阳先前说了一句话,提醒了他。

莱阳并不知道参加的婚礼是寻绿,只以为是叶娆,见他没守在她身边,觉得很奇怪,便开玩笑的说了一句,“这么快感情就淡了,上回过年,你可是一秒钟都离不了她,眼珠子恨不得粘到她身上,要不就是将她栓在裤腰带上,这才过了几天,你就不待见她了,自己行动了,这不像你啊。”

就是这句话,让夜辰意识到今天的举动反常了。

寻绿扮演的很好,错的是他。

但即便是同样的脸,一模一样的声音,他也没法太过接近寻绿,身体无意识地就起了排斥反应。

莱阳能看出来,指不定别人也能看出来,他觉得不能冒这个险,所以就算再不舒服,他也必须做好分内的事。

夏葵惊见他来了,赶忙上前,“三少爷,您怎么来了?”

“少奶奶呢?”

“三少奶奶?走了,和红叶小姐苑小姐一起走的。”

夜辰嗯了一声,喜房也没进去,直接走人。

转角处,莱阳和金凤鸣相谈甚欢,见他回来了,招手道:“夜辰,找到媳妇没?”

“走了!”

“走了?怎么会,来的路上没看到啊。”通道就一条,应该能碰上才对。

金凤鸣笑道:“莱阳哥哥,你这堂哥很粘老婆啊。”

“哈哈,你也看出来了,是特别粘,恨不得栓在裤腰带上带着跑。”

“你话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走了。”夜辰从头到尾当金凤鸣是空气。

金凤鸣却是欢脱地跳到他跟前,伸手在他眼前摇了摇,“喂,尉迟夜辰,你撞到我了,不说一声抱歉吗?”

“是你走路不长眼睛!”

听闻,金凤鸣都不知道怎么回了。

莱阳道:“鸣凤,你别介意啊,他就是这样。”

“我不介意,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对了,你们要去哪,能不能带上我,我想出去溜达溜达,但人生地不熟的,怕迷路。”

莱阳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我带你玩。”

“真的啊,谢谢你了莱阳哥哥。”

这一口一个莱阳哥哥,叫得特别顺口,仿佛和莱阳相识很久了。

三人便出了别院,找了一圈后,在小花园里找到了寻绿,她和红叶等人正坐在亭子里嗑瓜子喝茶。

“呦,三嫂,好久不见啊?”莱阳跑进了亭子。

接着,金凤鸣也进了亭子。

她的出现让寻绿等人惊讶不已,诧异她怎么也跟着来了。

金凤鸣很客气地先打了招呼,“你们好,我们刚才见过的。”

见过是见过,但先前和现在她有很大的不同,先前的她冷冰冰的,看谁都不顺眼,现在是一团和气,简直像变了个人,还和莱阳相处的极为熟稔。

小符扑棱着眼,不知道该应还是不应,偷偷看向了寻绿。

寻绿却是一点不关心,只关心夜辰是不是找她有事。

“夜……夜辰,你找我吗?”

夜辰这个名字,她要鼓起莫大的勇气才能喊的出来。

“嗯!”

“有事?”

“没什么事,就是看看你。”

寻绿顿时觉得受宠若惊,他这是终于想起她来了,但夜辰也就说了这么一句,别的就没有了,两人明明离的很近,脸对脸的看着,但中间似隔了条鸿沟。

金凤鸣边喝茶,边往他们这边瞧,眸色里有一丝探究。

莱阳走了过来,张开手搭上了两人的肩,“我说你们俩要恩爱,也别在那么多人前秀,走远点,看着多刺眼。”

寻绿尴尬的笑了笑,这如果也能算是恩爱的话。

夜辰哼了一句,“跟我走。”

寻绿下意识便回了句:“是!”

说完,她捂住了嘴,暗骂自己笨。

夜辰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想伸手揽她的腰带她走,可手伸出去后又缩了回来,最后径自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走了!”

“嗯!”

寻绿在后头小跑的跟着。

这一切全都入了金凤鸣的眼里,她若有似无地扯了一下嘴角。

第258章 Part 253 意料之外的插曲

离了小符等人喝茶嗑瓜子亭子一些距离后,夜辰突然停了脚步,寻绿低着头没看到,直接撞了上去。

“哎呀!”她捂住鼻子。

夜辰回头,见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问道:“你是不是很怕我?”

“不,我没怕少爷!是我自己笨。”她离了些距离,用手绞着擦汗用的手绢。

“你不笨,做的很好,是我的问题。”

听闻,寻绿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少爷是在表扬她吗?

就因为这么一句,她觉得之前的辛苦都是值得,眼眶顿时一热,慌忙低头擦了擦眼睛,再抬起时,眼不过红了些许。

“少爷,您找我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婚礼还没结束,她的职责就还没有完。

“没有,就是想问问你,有吃过什么东西吗?”

她愣了愣,这是在关心她?她摇摇头,觉得自己是想多了,回道:“吃过一些。”

“别院吃的?”

“不,别院没有,是和红叶小姐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吃了些零嘴。”她突然想到自己正在执行任务,怎么可以吃零嘴,慌忙对着夜辰鞠躬道歉,“少爷,我……我不该那么悠闲的吃零嘴,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夜辰看着她的后脑勺,这么毕恭毕敬,哪像是夫妻,是他疏忽了,给了她过多的压力。

“不用道歉,我没有责备你,你做的很好,只是想提醒你,一定要小心入口的食物。”

“这话夫人也对我说过……”她至今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放了个心眼。

“是吗?”夜辰莞尔,也没解释,“那么记住夫人的话吧,尉迟府中殷伯和殷实父子,若华,也就是殷实的妻子,都是可信的人,还有莱阳,也是可信的,除了这四个人,其他人一个都不要信。”

“我明白了。”

“那么走吧!”

夜辰下意识就抬脚走人了,走了两步想起自己又犯错误了,停了下来,看向寻绿,“过来!”

寻绿听话的上前,“少爷要带我去哪?”

“去见一见联盟的金大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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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府的主屋有三栋,另有两幢副楼,尉迟清河的活动区域和顾卿晚的活动区域是彻底分开的,所以主屋中有一栋属于尉迟清河办公场所,多用处理政务,以及接待工作上来访的客人。

此刻,最大的一间沙龙室里,联盟的金大元帅——金元鼎正与尉迟清河叙家常。

一个是联盟首脑,一个是世府领袖,两个大人物会晤,少不得里三圈外三圈的重兵把守,但这毕竟是家宅,不是政府大厅,又是结儿女亲家,重兵是重兵,但武器都收了起来。

金元鼎是一派民国时期的军阀作风,身上的军礼服就可见一斑了,高档的毛涤面料,戗驳头领,标准的橄榄绿,配的是金黄色的绥带,一肩膀的履历章,数数至少有一打,腰上还别了把刺刀,脚上是油黑锃亮的高筒马靴,端的是威武霸气。

他本人十分高大,虎背熊腰,这一身军服穿在他身上倒也是合身,快六十的年纪,头上已经秃了,灯光一照亮堂堂的,容貌较为凶悍,满脸横肉,留着两撇往上翘的长八字胡,若是去了这八字胡,侧脸冷不丁看有点像民国年代银元大洋上的袁世凯肖像。

相比之下尉迟清河斯文多了,两人在一块就像土匪和知识分子。

“清河兄,不瞒你说,悦桐啊,我是真的疏于照顾了,也对不起她的母亲,但你千万别信那些谣言,那都是子虚乌有的事,你也是过来人,应当是明白的。”

金元鼎的大嗓门隔了一堵墙都能听到,无外乎就是将那些不利于金家的流言蜚语澄清澄清。

尉迟清河抿了口茶道:“元鼎兄客气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不在意,不在意,只要小两口今后夫妻和睦,举案齐眉就是了。”

金元鼎猛拍了一记真皮扶手,豪爽道:“说的好,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若小女有什么不妥之处,清河兄不用客气,该教训就教训,若是她不听劝,你来寻我,我必给你个说法。”

“好说,好说!”

“老爷,三少爷和三少奶奶来了。”

这等大人物之间的会晤,殷伯这个大管家肯定是要随伺一旁的,别的人,尉迟清河也不放心。

夜辰和寻绿手挽手的进了沙龙,见了尉迟清河,齐齐喊了声:“父亲!”

金元鼎一见着夜辰脸色便有些说不出的古怪,但两撇八字胡生的好,不好看的都给遮住了。

“夜辰!”他突然大嗓门的叫道,堪比大锣轰鸣。

寻绿被吓了一跳,好在来前夜辰叮咛过,金元鼎是典型的粗人,狮吼功了得,她有了心理建设,没被惊的跌坐地上,但这嗓门着实吓人,她下意识地往夜辰身后缩了缩。

金元鼎看到后,对着尉迟清河道:“清河兄,你这媳妇胆子有点小啊。”

尉迟清河笑道:“没见过什么世面,让元鼎兄见笑了。叶娆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见过你金世伯。”

对于这个媳妇,他谈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但过年时因她发生的那些事,却是记得很清楚,面上便没给什么好脸色。

寻绿点了点头,有礼貌的问候了一声。

金元鼎爽快地给了她一个大红包,没什么特别含义,无非就是长辈给小辈的见面礼,若是世府高官家的女儿,他或许会说上两句话,但叶娆不是,他也就没兴趣攀交情了,转头对着一直站在沙发后的人说道:“严博,你不是一直很想见见夜辰吗,现在人来了,怎么没话说了?”

他若不提,真没发现后头还有个人,这人便是金元鼎的大女婿,也就是金凤仪的丈夫,庄严博。

庄严博似乎是刻意隐藏了自己的存在感,金元鼎和尉迟清河说话时就像隐形了一样毫无动静,久了,连尉迟清河都忘了他在场了。

这无疑也是一种本事,在联盟金元鼎就是高高在上的太阳,任何人在他跟前都只是一道影子,他深谙此道,也正是因为如此,金元鼎才会特别信任他。

庄严博朝夜辰伸出了手,“夜辰兄,幸会幸会。”

两人在战场交过手,私底下见面却是头一遭。

论年纪,庄严博比夜辰要大个四五岁,可能是出身寒微的关系,他年少时吃了不少苦,所以外貌上比实际年龄沧桑了许多,明明还未到三十,却像是三十有余的人了,与夜辰精神焕发的容貌比,像是足足大了十来岁,但沧桑有沧桑的好处,庄严博看上去很稳重,军人的关系,他肤色黝黑,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老鹰般的眼神,配在一张端正刚强、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上,更显气势逼人,令人联想起热带草原上扑向猎物的豹子,充满危险性。

夜辰伸出手与他交握,“严博兄,久仰了,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大体像他们这种人,唤人兄啊弟啊的,都是场面上的客套。

金元鼎习惯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对着尉迟清河道:“清河兄,你这儿子生的好啊,我联盟可是在他手里吃了不少亏。”

“哪的话,运气好罢了,不值得一提!”

“你过谦了,我要有这么个儿子,做梦都能笑醒,可惜啊……”世人谁不知道他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怎么教都还是个废物,在儿子问题上,他是真心羡慕尉迟清河,三个儿子,其中两个都是厉害角色,所幸他生了个好女儿,或多或少弥补了些,这事也就看淡了。

但是对于夜辰,他始终提防着。

庄严博和夜辰相谈甚欢,也不知道真的假的,看起来就像是一见如故。寻绿夹在中间就显得有些多余了,只好不停的喝茶。

过了一会儿,殷伯来喊人了,说是吉时到了,该到祠堂等着新郎新娘祭典祖宗了。

既是祭拜尉迟家的祖宗,尉迟清河这个现任当家人必是要去主持的,便先行离开了,偌大的沙龙就剩下夜辰、寻绿,还有金元鼎,庄严博。

这气氛一下便凝重了起来。

联盟屡屡败在夜辰手里,金元鼎就是资历再老也会有些沉不住气,但面上丝毫看不出,该喝茶喝茶,该眯眼打盹就打盹,可心里恨不得能够将夜辰凌迟了。

庄严博对于他的心思心知肚明的,但既然已经结成了儿女亲家,再大的仇也得化。

寻绿坐在这群心机城府极深的男人堆里,是如坐针毡,额头都开始冒汗了,想着是不是该说些什么,来缓解一下气氛,刚想开口说话,门被撞开,金凤鸣像只花蝴蝶一样飞了进来。

“爸!”

这一声娇喊,喊得金元鼎心都酥了,笑呵呵道:“是鸣儿啊,你不在仪儿那,来爸爸这里做什么?”

“问你要姐夫啊。”

“啊?”

“爸,姐姐病刚好,你就带着姐夫到处乱跑,也不让他照顾姐姐,你说你是不是很坏!”

金元鼎对女儿是最没辙的,两个女儿都是她的心头肉,通常都是唯命是从的。

“你说的对,是爸爸的错,忘了你姐姐最近身体都不好。严博啊……”

“在,父亲。”

“你不用在这陪我了,去陪仪儿吧,不然我就要被这丫头揪光胡须了。”

“是!”

金凤鸣高兴道:“这就对了吗,还是爸爸最好,亲一个。”她朝亲爹脸上重重地啵了一下,回头时看到了夜辰,讶异道:“尉迟夜辰,你怎么也在这?”

这话问的好,夜辰压根就没出去过,一直在,她进来就能看到,这会儿却像是刚发现。

金元鼎很讶异,“宝贝女儿,你见过夜辰?”

“是啊,刚在喜房的时候见的。爸,我和你说,他可坏了,撞了我还不道歉。”她挽着金元鼎的胳膊,撒娇道:“你快帮我出出气!”

“他撞了你?你可摔到了,有受伤吗?”

“没有啦,先别管这个,快帮我出气。”

出气?

金元鼎看向皱着眉头的夜辰,女儿被撞了,但没什么事,这撞没撞也是她在说,另一个当事人却是从头到尾没吱过一声,这气要他怎么出,若是在自己家里,拉出去鞭一顿就完事了,在尉迟府,他可没法这么做。

寻绿紧张看着夜辰,大约是怕金元鼎会动手,人下意识地就挡在了夜辰跟前。

庄严博是个脑子清楚的,说道:“父亲,怕又是小妹自己淘气了,你也知道她的性子,走路都是横着走的,这到底是别人撞了她,还是她撞别人,还得两说。”

“姐夫,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我可是你小姨子。”

“我是帮理不帮亲,你若真想出气,那也问过夜辰,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

金元鼎觉得有理,问道“夜辰世侄,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我没撞她。”

庄严博耸了耸肩,“看吧!”

“讨厌,他那是故意不承认!”她气呼呼地跑了过去,指着夜辰鼻子道:“刚才在楼梯上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撞的我!”

“我没有!”夜辰只觉得这女人是无理取闹,明明就是她自己撞过来的。

寻绿道:“三小姐,这事恐怕有误会?”

“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走开,我问的是他!”她直接将寻绿推开,与夜辰继续面对面,然后跺着脚朝金元鼎抱怨,“爸,你看他什么态度嘛,你快让他给我道歉!”

“这……”金元鼎两难了,不由看向庄严博。

庄严博深知这个小姨子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件事,必是有什么理由的,但此刻也看不出来卖的是什么关子,夜辰的态度是一贯的冷,冷得都起风了。

僵持不下之际,尉迟清河回来了,是来邀请金元鼎一起去观礼的,一听金凤鸣的控诉,便没给夜辰好脸色看。

夜辰一脸阴沉,正打算扭头走人时,金凤鸣道:“尉迟世伯,你别气,千万别气,婚礼还需要您主持呢,我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气不过。”

她一副识大体的模样得到了尉迟清河的赞赏,“对不住世侄女了。这样吧,你看喜欢什么,我让人送你赔不是。”

“不用,不用。”

“这怎么行?”

“没什么不行,我什么都不缺。”

“不成,怎么也该表示一下歉意,你就开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