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般若说什么别人胡什么,一圈下来,霍遇白一局都没赢,连连包人家的牌,打牌的人都知道这不是钱的问题,一直输,再有钱的人心里也不畅快,到了下一局,般若说什么,霍遇白就不出什么,果然,反其道而行,竟一直赢到底,也是让人大开眼界。

这一晚,大家玩性正浓,几人打牌打到凌晨两点,晚上,霍遇白送般若回家,黑灯瞎火,两人从走廊一直吻到床上,而后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离,两个人都处于失控的边缘,还好最后霍遇白及时刹车。

他气喘吁吁地躺在般若的怀里,额头濡湿,闷声说:“再这样下去非得憋出病来。”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却从未走到最后一步,般若心里松了口气,不知为何,对这种事,她从心理上觉得抗拒,也许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霍遇白从没有真正地碰她,否则,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楼上楼下的关系,早晚会变成上下的关系。

般若深深地吐了口气,而后就着落地窗边的亮,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递给他。

“生日礼物。”

霍遇白勾起唇角,低头俯视着她,漆黑的眼眸闪过流光,而后,他意有所指地问:

“这是退而求其次?”

“不!这是餐前甜点。”般若也和他一样淡淡地笑。

霍遇白闻言,一脸兴味,最终深眸里闪过笑意,步步紧逼地说:“我等着!”

这一折腾,就凌晨四点多了,两人都困得很,霍遇白打算回楼上休息,临走的时候,般若忽然想起一件事,叫住他:

“遇白,聂金新是你朋友?”

“嗯。”

“很好的朋友?”

霍遇白沉声道:“一起长大的,他这人就是那样的性子,别放在心上。”

“这倒不是,我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我只是在想,他这样的人,是不是值得我出手救他。”说话间,般若的语气里充满了认真。

“哦?”霍遇白眉头微蹙:“你看出什么了?”

般若眯着眼,点头说:“我今天从他面相上看出,这人身上带着极凶的煞气,而且这煞气来势凶猛,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可能有血光之灾,生命危险!”

霍遇白闻言,脸上的神色陡然凝重起来,他虽然对聂金新的做法不喜,但也是把对方当朋友,否则今晚根本不可能让他来,听了般若的话,他思索片刻,而后说:“我明天去找他。”

“他是医生?”般若忽然又问。

“是算出来的还是看出来的?”

“看出来的,今天我看他洗了很多次手,推门的时候用手肘推,而不用手。”

“是儿科医生,总之,我明天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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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别墅那里的家具和电器都很齐全,因此蒋吟秋打算把家里所有东西都留给王明夏夫妻俩,只带一些衣物过去,因此,蒋吟秋和王长生只简单地搬了家,忙了一整天,终于把家里收拾好,般若累得不行,好好地睡了一觉以迎接开学。

再一次开学,即便前世没有读过大学,般若也没有想象中的兴奋,许是因为在她的意识里,这一天早就该到来了。

蒋吟秋听说她已经跟校长说好了不住校,便问:

“你确定吗?要知道大学四年的宿舍生活可是很难得的,处的好的话,那些室友都会成为你一生的朋友。”

“你也说那是处的好的情况下,如果处不好只会多许多麻烦。”

般若认真回道,她想过这个问题,但最终还是怕遇到像周倩芸那样的室友,加上现在她身份特殊,因此便打消了住校的念头。

“你自己考虑好就行,妈妈只是想提醒你,怕你不住校会和同学们过于生疏。”

“妈,我会注意的。”般若笑道。

因为不用住校,般若自然不需要提前去报道,她早已交好费用,明天就要去文物鉴赏专业上课,想到明天要上季元柏的课,她赶紧把这段时间学到的知识温习一下,以防老师上课会提问她。

次日一早,般若去学校上课,没想到一进校门,居然看到校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周倩芸?她怎么在这?

般若眉头一皱,面带些许疑惑,她瞥了周倩芸一眼,只见周倩芸虽然乍看起来脸色白皙光滑,气色很好,但般若用天眼一看,却发现她脸色发黑,眉宇带煞,周身阴气沉沉,一股只有在厉鬼身上才可见的阴煞气环绕着她,但这种阴煞气似乎又不仅仅是遇到鬼这样简单,因为这种阴煞气中还夹杂着一丝死人才有的灰黑之气。

般若一怔,下意识觉得不对劲,周倩芸这是怎么了?

当日,她收拾了周建成,之后又让容磊把所收集的证据一并捅给了上面,这之后,上面进行调查,很快就查出周建成不仅行贿,所建的每一个工程都存在严重的质量问题,拖欠民工工资导致民工跳楼的事情都属实,周建成这次进去,只怕有生之年是不可能被放出来的,周家自然是完了,而周倩芸的男友袁波又被证实根本不是袁家的血脉,袁波被驱逐出袁家后,根本帮不上周家,周倩芸恨得要死,要知道她可是在袁波身上费尽心血,两人在一起时,她把自己的第一次都给了袁波,还天天哄着袁波,没想到,到最后,这袁波居然根本不是袁家的孩子!周倩芸恨得要死,她忽然想到,假袁波既然没赶出袁家,那不是还有真袁波吗?于是,她想尽方法去接近袁朗,谁知袁朗有女朋友,对她根本看都不看一眼。

周家已经被法院查封,周倩芸走投无路,只好跟母亲爷爷一起租在一间地下室里,周爷爷原本很骄傲自己的儿子有出息,处处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可没想到,只一夜的功夫,周家就什么都没有了,周爷爷既担心儿子又担心自己的面子,因此一病不起。

周倩芸更是恨死了般若,她所梦想的豪门生活,想买的新衣服和名牌包包,这一切却都被般若破坏了,如果不是般若,她将来一定能嫁入豪门,可如今却一无所有,不得不三口人挤在一间房子里,周倩芸恨不得吃般若的肉,饮般若的血,她打定主意不让般若好过,高考成绩出来后,她也报了般若所念的A大,只不过读得是二本。

般若已经有一个暑假没看到她,见她眼带仇恨,般若直视着她,无所畏惧地与她对望,周倩芸见了,忽然扬起唇角冷笑一声,而后仇恨地瞪了般若一眼,握紧拳头离开。

第一天上课,季元柏讲了一些古代字画鉴定方面的入门知识,这些般若都会,中间他提问过般若一次,般若对答如流,让季元柏很是满意,回答好问题,坐下以后,般若的心却久久无法平静,无他,只因为今天的周倩芸太过于反常,她身上那种死人气和鬼气相互缠绕的气息,让般若莫名觉得心里不安。

她灭了周建成,就相当于釜底抽薪,灭了整个周家,周倩芸会恨她是正常的,只是她会做这一切,都是因为周倩芸加害在前,加上周建成不是个好东西,因此她才动的手,如果周倩芸因此进了邪道……

般若只顾着想事情,却没注意到,同学们见了她都背地里偷偷议论,因为不部分同学们高考后上网,都看过饭卡妹妹的帖子,见网红般若居然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大家不由一阵激动。

下课后,般若远远站在周倩芸的班级门口,只见周倩芸下课后没有去食堂吃饭,反而出了校门,般若一怔,立即跟在她身后。

九月底的天,阳光晴好,阳光照在人的身上很舒服,可般若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周倩芸七拐八绕,进了翡翠湖的一间别墅内,般若见状,眉头不由紧皱,而后她掏出电话,给容磊打过去。

“容磊,3A-3的户主是谁?”般若问。

容磊愣了一下,而后回忆道:“这套房子我记得,当时我还想告诉你来着,结果忘记了,这套房子也被一位风水师给买走了,我听说他是台湾那边的大师,叫李天海,来本市不久,听说这人也很厉害,只是底线低,经常帮那些奸商坏蛋,之前我还听一个朋友说,他前不久帮一个强-奸犯化煞,使得这人最终坐牢后又因证据不足被放了出来,不少人听说这事,都捧着钱排队找他,我找人打听过,台湾那边的行业协会也很反感这人,没想到他居然跑到大陆来做事了,这不,他来了半年多,就已经买了套别墅,名下还有其他资产。”

般若闻言,心里陡然警惕起来,周倩芸跟这个李天海混到一起,目的绝对不单纯。

周倩芸是定然要来找她报仇的,可她到底打算怎么做?一时间,般若陷入沉思,久久没有回神。

同一时间,霍遇白来到医院,即便是星期一,可医院的儿科还是人满为患,他找到聂金新就诊的房间,在门外看了一会,只见数十人抱着孩子排队等看病,房间里有大大小小的孩子,因为生了病,精神都不太好,全都哼哼唧唧的,许多孩子见了医生后,甚至被吓得大哭,不仅如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异的气味。

聂金新做事的时候很认真,他回答每一个病人的提问,事实上,他这人也不错,就是从小喜欢苏旖,为了苏旖什么都可以做,也因此,只要苏旖不高兴,他第一个不会放过那人。

见了他,聂金新稍显惊讶,以眼神示意他等等,结果,这一等就是一上午。

霍遇白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等着,中午十一点多,聂金新终于轻松了一些,他看向霍遇白说:

“还以为你不来找我了呢!”

“你也知道。”霍遇白沉声道。

“那天我有不对,不过你也知道我的,我……”

“行了,我们之间不用解释。”霍遇白说完,开口问他:“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事?”

这话让聂金新一怔,霍遇白这话问的没头没尾的,倒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想了想,他才说:“麻烦事?没有啊,怎么了?”

霍遇白思索片刻,又眉头紧锁,继续追问:“真没有?”

“真没有!你怎么了?忽然说这话,可不像是你的风格。”聂金新笑道。

霍遇白也没隐瞒,他看向聂金新,提醒道:“昨日般若告诉我,你面色发黑,有血光之灾,因此我今天特地推掉一个重要的签约,跑来这里提醒你一声。”

“她?”聂金新不以为然地说:“不好意思,我不信这些封建迷信,我可是在美国受过教育的人,怎么可能被一个神棍左右!这事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这话叫霍遇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半晌,他深眸紧锁,冷声说:“看来,是她多管闲事了。”

聂金新听出他不高兴,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二爷,咱们是多少年的朋友了,何必为了一个女人伤了和气?”

霍遇白面色沉沉,语气坚定地说:“她不是普通的女人,是我未来的妻子。”

话说到这,已经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霍遇白转身就走,他刚走了几步,就见一个男人神情激动地冲上前,一把抓住聂金新的衣领,大声嚷道:

“你这个黑心的医生!你还我孩子的命来!是你杀了我儿子!是你害了他!要不是你!我儿子怎么会死!”

霍遇白陡然停下脚步,眉头紧锁回头看他。

聂金新使劲挣脱他的手,大声道:“孙德志!你放开!当初我劝孩子住院,结果你不听,你不能把责任推给我和医院!”

“不是你害的是谁?我的儿子是在你们医院出生的,现在他死了,我不找你还能找别人不成!”

他一把抓住聂金新,聂金新被他抓得难受,脸憋得通红,他连忙使劲挣脱,两人拉拉扯扯,很快都激动起来,那孙德志情绪激动,陡然把手伸进裤袋里,掏出一把刀,架在聂金新的脖子上,而后红着脸骂道:

“你们这些狗娘养的医生!狗杂种!要不是你我儿子怎么可能会死!你害死我儿子,你也别想活命!我要你给我儿子陪葬!”

说完,他陡然捅向聂金新,聂金新不备,被这刀硬生生捅进了胸口。

血陡然冒了出来,聂金新捂着胸口,表情痛苦,医院里都是抱着孩子来看病的大人,大家没想到会忽然发生这样的事情,都被吓坏了,下意识抱着孩子跑得远远的,不少孩子也被吓到了,大哭着叫喊。

一时间,医院乱成一团,却没人敢上前制止,孙德志杀红了眼,他骂道:“狗娘养的狗杂碎!你看我不捅死你给我儿子陪葬!”

说完,又硬生生拔出刀,再次捅向聂金新。

然而,这一刀却没有落下,他的手臂被人半路拦下。

霍遇白冷眼握住他的手臂,而后把他往后一甩,孙德志脚步没站稳,立刻撞到了墙上。

他双眼猩红,拿着带血的尖刀再次刺过来,霍遇白见状,一脚踹在他的心口,这才把他踹倒在地。

拖了这么长时间,医院的保安才赶过来,和别人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一起制服了这孙德志。

霍遇白见状,连忙查看聂金新的伤势。

“金新,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他皱眉问。

然而聂金新却嘴唇翕动,满头是汗,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霍遇白赶紧把他送去抢救。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快乐!

第136章 136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开始加更哈!!!

医生检查后,说聂金新陷入昏迷,暂时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霍遇白打电话让般若过来了,般若来,再看他的面相,发现聂金新面部的煞气越来越重,这证明他的伤势不轻,可般若又发现,这煞气虽重,却不再是死煞,他早死的面相也有些许改变,而后般若又举起聂金新的手,认真观察了他的手相,又发现聂金新手掌上生命线中的断纹已经隐隐生出一些小的细纹来,也就是说,聂金新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聂金新的父母很快就来了,媒体也得到消息,一齐涌来采访医院,这事闹的很大,很快网上就闹开了,因为霍遇白帮助制服了歹徒,虽然霍氏方面拦住了媒体的采访,但还是有在现场的人把图片发上了网上,也因此,霍遇白又在网上红了一把。

般若瞥了眼病房内聂金新的父母,对霍遇白沉声说:

“聂金新的面相也已经改变,他的父母也不再是儿子早死,命中无子,孤寡一生的命,可见聂金新在你的帮助下,最终会度过难关。”

霍遇白注视着她,如墨的黑眸里闪过许多情绪,最终,他声音低沉,说:

“般若,多亏有你!”

般若拉起他的手,安慰道:“别担心,他会好起来的。”

“嗯。”

正说着话,聂金新醒了过来,他的意识虽然还没清醒,但医生说,只要能醒过来,问题应该不大,因为聂金新是本医院的医生,所以医院给他配了最好的医生,用了最好的药,力图保住他的命。

聂金新的父母哭着走出来,他们原本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两人都是连锁私企医院的董事,可惜儿子要强,不肯继承家业,非要来这里当一位儿科医生。

聂父感激地说:“遇白,这次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儿子肯定没命!”

聂父看过视频录像,如果不是霍遇白及时阻止,以当时的情况来说,孙德志情绪激动,肯定会连捅数刀,而聂金新被他第一刀就捅到了心脏,再多捅几刀的话,命肯定很难保住!

“伯父,我没做什么,这事还得感谢我女朋友。”霍遇白说着,扶着般若的腰,把她推到聂父聂母面前。

聂父聂母听了这话,都十分疑惑:

“遇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在视频上没看到这位姑娘啊。”

“般若是玄学大师,她早就算出金新有生命危险,因此叫我过来看一下。”霍遇白沉声道。

聂父聂母听了这话,十分震惊,他们早就听说霍遇白找了个算命大师当女友,还以为是圈子里的人乱传的,没想到却是真的。

他们千恩万谢地弯着腰谢道:

“姑娘!真是谢谢你!谢谢你提醒!要不是你,金新的命肯定是保不住的!”

般若闻言,语气淡淡的。“不用谢我,谁叫他是遇白的朋友,再者,是遇白拦住了凶手,不是我。”

“是!总之感谢你们!”聂母说着,看了眼病房内的儿子,呜呜哭道:“我儿子真傻!做什么儿科医生!叫他回去继承家业他非不听,你们说,当个董事长不好吗?非得来当医生!这医生每天累死累活的,还不被人理解,动不动就出医闹事故,生命都没有保障,我都不知道我怎么生出这么倔强的儿子!”

这时,医院院长走了过来,霍遇白沉声问:“警方那边有回话了吗?”

院长叹了口气,应道:“回话了,说孙德志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但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医院有错在先!”

“到底是因为什么?”霍遇白眉头紧锁,冷声问。

他气场强大,浑身充满上位者的气息,再加上边上站着不少霍氏的员工和保镖,让人很难忽视。

年过半百、很有威望的院长听了他的问话,也不由认真回答:

“刚才妇保那边打来电话,我们也才知道,这孙德志的妻子是在那边生了孩子,但当时他妻子要生孩子的时候,检查出产妇的羊水没了,并且产妇有妊高症,年纪也大,而且胎儿也比较大,从B超单数据来推算,医生觉得至少有八斤半这样,因此建议产妇剖腹产,可是孙德志家里不同意,说是剖腹产要花钱,人家产妇都能生,为什么他老婆就不能?还说医院是缺良心,为了多收钱才要人家剖腹产的,于是他一直不在单子上签字。”

“后来产妇生孩子的时候遇到了危险,孩子一直生不下来,眼看要没命了,医生叫他签字手术,他也一直不肯,不同意,说医生是说大话骗他,叫他老婆自己把孩子生下来!说要是生不下来就把她给撵回娘家,不要她了!医生没办法,只好继续让产妇顺产,这时候产妇忽然休克窒息,要看就要没命了,没法继续顺产,医生跟他沟通,说必须手续,问他如果孩子和产妇同时有危险,这种情况下是保大保小,然后这孙德志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保孩子!这孩子可是男孩,是我们孙家的命根子!’还在协议书签了字,这不,医院好不容易把孩子给保下来,最后却没保住产妇的命。”

几人听了这话,都沉默起来。

院长又继续说道:“这孙德志的妻子原本是不会死的,就是因为孙德志一直不签字手术,这才耽误了时机,事实上这样的事情跟医院关系不大,可孙德志这人也是个无赖,他开始把这事捅给媒体,说自己妻子在妇保生了孩子,结果却被妇保的医生做手术给做死了,可谓是活着进去,死了出来!要妇保给个说法,他还找了不少地痞流氓天天到医院来闹事,医院也是为了息事宁人,最终赔了他20万块钱,把这事给了解了。”

聂母听说这孙德志做事如此缺德,便皱眉气问:“这种无赖!丧心病狂的家伙!活着都是浪费粮食!但这种人跟我儿子又有什么关系?我儿子只是儿科医生,他要找人算账也找不上金新啊!”

“金新妈妈,你听我说。”院长扶了扶眼镜,继续说道:“这孙德志的孩子出生以后,黄疸严重,就来我们医院观察,当时就是找的聂医生查看,聂医生为孩子测量以后,判断出这孩子是病理性黄疸,吃药后一直不退,觉得十分危险,便建议孩子住院观察,可孙德志的母亲说,孩子得个黄疸是正常的,还说这病死不了人,说医院都是为了骗钱,于是,死活不送孩子来住院,这之后,聂医生查出孩子便血,觉得孩子应该住院观察,查出便血的真正原因。可孙德志一家死活认定医生都不是个好东西,不肯配合送孩子来医院,就这样,没过多久,孩子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死了。”

“然后孙德志就抱着孩子的遗体来医院门口闹,要医院给个说法,说是医院用药不当,导致孩子死亡,还说医院没有及时发现孩子的病情,理应付全部责任,人家看他一个大男人抱着一个孩子,都很同情他,却不知道事实的真相,就这样这孙德志闹了很多天,我们劝他先把孩子下葬,可他一直不肯,觉得孩子下葬以后就没发要挟我们了,这不,当时我听了这情况,认为医院完全没有责任,不想助长医闹的坏风气,于是,我就请警方介入这件事,结果警方调查后认为医院没有一点责任,要求把孩子送去检测,看孩子到底因什么而死,这孙德志不肯,闹个不停,被警方抓进去关了几天,原本以为他已经消停了,谁知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在这个时代,医闹还没有后世那样多,医患关系也远远不如后世那样紧张,但是,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少数,聂金新只是一位普通的儿科医院,做的只是普通的事情,原本他应该成为医闹事件的牺牲品,没想到被般若改了命,最终活了下来。

般若不知道帮他值不值得,毕竟,留下他的命,可是改了很大的因果,需要她花许多功夫去化解这件事带来的后果,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聂金新这人并不惹人喜欢,也一直挑她毛病,但她还是不希望他这样的医生死去。

聂父聂母说什么都要感谢般若,般若也没客气,留了慈善基金会的账号给他们,聂父聂母当即就让助理打了钱进去,般若回头问过基金会的负责人,听他说账户里多出一百万资金来。

一百万,可以帮助许多山区小学建图书馆,而书籍可以改变很多人的一生,般若相信,聂父聂母的善心会改变聂金新的命,也多少会化解改命给她带来的恶果。

这之后,聂金新情况有所好转,听说是般若救了他,他不再和之前一样执着,反而执意要感谢般若,说之前都是他不对,要向般若道歉,霍遇白对般若转达聂金新的意思,却被般若拒绝了。

他一直针对她,她虽然没怎么放在心上,但那不过时因为她懒得跟这样的人计较,在她心里,聂金新只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仅此而已,这不代表她是个圣母,会随便原谅一个人。

这起医闹事故闹的很大,各大媒体都在报道,网友也纷纷讨伐孙德志,新闻上的孙德志没有打马赛克,孙德志这人虽然年轻时候生性凶残,手上沾血,虽然他现在凶悍地要捅死霍医生,但般若从他面部可以看出,这人马上就有牢狱之灾,也就是说,孙德志会因为伤人的事情而坐牢,而从他眉毛的高低起伏又可以看出,他出狱以后,本以为会有新的人生,他很想老婆为孙家传宗接代生个儿子,可孙德志这人命中犯火龙,一次酒后失误,他会被活活烧死在家中,此生到死都没生出个儿子来。

不过,这样一个不拿老婆人命当回事的人,死了也活该!般若面色冰冷,冷哼一声,想到他枉死的老婆和那个可怜的孩子,她便恨不得孙德志这样的人早点死,只可惜,要等七年后,孙德志才会被火烧死。

报应真是来得太慢了,好在,报应从不会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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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霍遇白把般若送回家,自己也回了家里,他上了二楼的阳台,站在阳台上吹风,余光忽然扫到隔壁那套别墅的阳台陡然有了光亮,霍遇白看过去,只见般若穿着一身睡衣斜椅在栏杆上,微风拂过,撩起她乌黑的发丝,吹起她的睡衣裙角,衬得她整个人有种清灵的美。

这时,般若也看见了他,昏黄的灯光下,虽然两人离得很远,霍遇白并不能很清楚地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却还是能感觉到她在微笑。

一阵铃声响起,霍遇白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是赵明远打来的。

“喂。”

“二爷!聂金新那小子已经安全了吧?”

“嗯!度过危险期了!”

“我今天去外地出差,现在刚回来不久,就没去看他。”

“没事。”

赵明远听说好友没事,这才放心一些,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说:

“我听说聂家父母去你家里了,说是为了感谢你救了他们的儿子,买了份大礼,说话间还提到了大师。”

“嗯。”霍遇白语气淡淡的,显然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赵明远道:“也是,没什么事能瞒得过你,我听说他们去的时候,聊起大师,你母亲明确表示,大师不可能进你霍家的门。”

霍遇白冷哼一声,扫了眼不远处阳台上的般若,他道:“我妈那边,我会解决好。”

“还有霍倾城,我听说她也在圈子里到处说霍阿姨不认同你谈的这个对象,还说大师绝不可能进霍家的门。”

霍遇白不知想到什么,眼眸里露出一抹冷意,他冷声说:

“我最近忙,太久没有回家,想必她们都忘记了,这家里谁当家。”

赵明远闻言,笑了。

“行,反正话我传到了,你做事向来周全,再说,霍倾城她是谁啊,还真以为当你妹妹就能管的了你的事,倒是阿姨那边,如果不认同,会难办一些。”

霍遇白又看了眼般若,发现她已经拿着一个垫子出来,正盘腿坐在地上打坐,他忽然扬起唇角道:

“别说我结婚不需要问过别人的意见,就算需要过我妈那关,我也相信,我妈根本不是般若的对手。”

赵明远乐了。“你倒是了解,不过这婆媳间的事是几千年都解不开的难题。”

“我不会让她受委屈。”最终,霍遇白说道。

天色已晚,两人又闲聊几句,就挂了电话。

霍遇白回头看向般若,只见她依旧在打坐,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映得她的皮肤十分柔和,霍遇白不由扬起唇角,目光却开始移向不远处漆黑的湖心,思绪飘远,他不由想,似乎真该为她铺铺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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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般若继续去学校上课,今天季元柏继续上古字画鉴赏,般若受老师所托,带了幅陈书的画,去让学生们现场感受一下,当同学们看到般若随便就拿着一幅几千万的画作上前,不由心里感叹——果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