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妞!”

女人嘶厉的尖叫一声,冲过去,紧紧抱大妞抱在怀里,嘶声裂肺的哭喊道,

“大妞,大妞,我的孩子!”

初曦和上官南驾车一路出了村子,沿着坑洼不平的土路行了十里,初曦猛的一拉缰绳,神情寒澈坚韧,“我得回去,那男人既然打老婆,肯定也会打大妞,我身为朝廷官员,有义务保护每一个儿童!”

“切!”上官南嗤笑一声,“借口!你确定回去?哪怕人家根本不需要,说不定还会嫌你多事!”

“我就回去看一眼,只要大妞没事,我就不管!”初曦挑着眉梢认真的解释道。

上官南看着她,一言不发,突然甩鞭,调转马头,飞快的向着村子驶去,风扬起她的红衣,英姿煞爽,女子高声道,“解释什么?你以为我放心的下?”

“驾!”

马车停在门口,两人一下马车便听到里面传来女子的哭喊,顿时面容一凛,踢门而入!

院子里的老妇见两人气势汹汹的闯进来,立刻起身,尖着嗓门喝道,“嗳,你们怎么又回来了,谁让你们进来了,你们这是私闯民宅,别以为你们是官,我老婆子就怕你们!”

初曦和上官南两人同时纵身而起,自老妇头顶飞过,落在屋门前。

老妇张着嘴,瞠目结舌的看着两人,惊的半晌没阖上嘴。

初曦一脚踢开屋门,进了东屋,顿时被眼前的情景惊在那。

女人发鬓散乱,脸颊高高肿起,一脸的血痕,惊慌失措的抱着晕过去的大妞,无助的哭喊。

抬头见初曦进来,马上一喜,双膝跪在初曦脚下,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大人、求您救救大妞,救救大妞,她就要死了!”

刹那间,初曦浑身气息寒冷如冰,抱起大妞便往外走,女人起身一抹脸上的血泪,跌跌撞撞的自后面跟上去!

周茂财一皱眉,大步越过几人,一副无赖的样子拦住门口,嬉皮笑脸的道,“钦差大人就这么走了?这可是草民的闺女,您总不能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带走了吧,就算您是官,这拐带孩子的罪名也不小吧!”

初曦气极反笑,“你想怎么样?”

周茂财眼珠一转,伸出两个手指头,突然一顿,手掌全部张开,“五十两银子,给我五十两银子,连这个女人,您全带走都行!”

上官南面容一寒,伸手就要给他一掌。

男人身子顿时一缩,撑着胆子大声喊道,“青天白日,你敢打人?当官的欺负百姓,罪、罪加一等!”

“上官!”初曦拦住上官南,将怀中的大妞小心的交给她,淡声道,“你抱着大妞和周嫂先去车上,我跟他谈!”

上官南接过大妞,目光在她面上一转,心中了然,点了点头,快速的出了屋门。

187、兵不厌诈

上官南接过大妞,目光在她面上一转,心中了然,点了点头,快速的出了屋门。

院子里,老妇撒泼的还想拦住,被上官南一脚踹闭过气去,仰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娘!”周茂财惊叫着跑出去,扯着嗓子喊道,“来人啊,当官的打老百姓了!快来人啊!”

“你还要不要银子?”初曦冷眼问道。

周茂财立刻闭了嘴,也不管院子里的老娘了,进了屋,梗着脖子道,“你的人打了我娘,现在五十两不行了,得、得一百两!”

“行,你说多少就是多少,要银子是吧,好说!”初曦自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拍在桌子上,勾唇笑道,“自己来拿吧!”

周茂财立刻眼睛一亮,两眼贪婪的盯着桌子上的银票,上前就要拿走,突然又觉得这银子得的太容易了,容易的让人不敢相信,抬头狐疑的看了看初曦,见她面带浅笑,手中也没有刀剑兵器,才小心翼翼的伸手去够桌子上的银票。

就在指间碰到银票的刹那,初曦突然一拍桌子,桌子上的银票直直飞起,对着受了惊吓的周茂财猛然拍了过去。

“啪”一声巨响。

银票似一块铁板的打在周茂财的嘴上,打的他几个趔趄撞在墙上,满嘴的鲜血,牙落了满地。

初曦走过去,拾起银票抖了抖重新装进衣袖里,笑道,“还要不要?”

周茂财看着眼前俊美的少女似是看着阎罗一般,惊恐的向后退,捂着嘴胡乱的摇头。

初曦面色猛然一冷,一掌拍过去,怒骂道,“你丫的敢跟小爷这耍无赖、装土匪,小爷打的你满地找牙。小爷这么穷,还敢诳小爷的银子,你tm的摊上大事了!”

“打老婆打孩子,你丫的小时候你爹怎么没把你和你娘打死!”

说罢,对着地上的上,一顿狂揍猛踢,一肚子的怒气喷薄而出。

屋内顿时响起一阵杀猪似的惨叫!

马车里,听到院子里传来惨叫声和求饶声,女人顿时浑身一抖。

上官南冷冷的瞥过来,问道,“心疼吗?”

女人紧紧抱着大妞,一身的狼狈,闭上眼睛,泪水滚滚而下,缓缓摇了摇头。

上官南撩开车帘,羡慕的看着院子里,一副雀雀欲试的表情,转了转手腕,低声嘀咕道,“手好痒啊!”

片刻后,初曦气喘吁吁的停下,对着地上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男人道,“从今天起,大妞和她娘亲,跟你再没有半点关系,明日和离的书信就会送进村子里,你若敢纠缠她们母女,小爷我下次直接剁了你的手脚!听清楚了吗?”

周茂财肿成了猪头似的脸,血迹斑斑,一片惨白,慌张的点了点头。

初曦起身,抬脚轻蔑的在他身上跨过去,大步出了院子。

惨叫声吸引了周围的邻居跑出来围观,却不敢上前,躲在自家的矮墙后,踮着脚偷看。

见一男装的少女自周家的院子里出来,跳上马车,然后驾车快速的消失在胡同口。

远远的看见周家老太婆直挺挺的躺在院子里,屋子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却一个人也没有上前,似是平日里便与周家不和,幸灾乐祸的谈论了几声,见没热闹可看,纷纷又回家了。

初曦和上官南赶车,女人抱着大妞坐在车厢里,回到允州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没回驿馆,直接驾车去了医馆。

城中萧条,偶然还会有流民进城偷盗,天刚一黑,医馆就已经关了门,老郎中听到有人敲门,门打开一条缝,露出一双眼睛,目光在几人身上一扫,最后落在初曦面上,胡子一抖,颤声道,“您、您是钦差大人!”

初曦点头,“是我,老丈认的我?”

老郎中呼啦一声将门打开,面容激动,“老朽在城外看到过您给灾民施粥!”

“嗯,我这有两个病人,可否劳烦老丈给瞧瞧!”

“不敢,不敢,大人请进!”老郎中忙将两扇门全部打开,将几人让了进去!

还好,女人只是皮外伤,大妞也只是重击之下晕了过去,老郎中开了方子药抓了,又拿了些外用的膏药,却说什么都不肯收银子。

“大人为允州百姓除了贪官,大恩如同再造,老朽怎敢收大人的银子,大人这是要老朽被全城百姓耻笑辱骂啊!”

平常也就算了,如今允州百姓艰难,衣食成忧,初曦怎敢再白收百姓的东西,表面答应,暗中还是塞了银子在老郎中捣药的药罐中,带着几人匆匆离开。

回驿站路上,女子拿着药膏给给大妞上药的时候,初曦淡淡问道,“还要回去吗?”

女人一怔,脸上的红肿依旧未消,唇角青紫,目中泪光闪烁,低头看了看还在昏迷中的大妞,低声道,“不回去了!”

她一个人挨打怎么都能忍,可大妞比她的命还重要!只要大妞好好的,让她再去流浪做乞丐,她也愿意。

初曦长长吁了口气,觉得胸口的郁气总算被吐了出去,浑身都畅快起来。

轻笑道,“明日我便让徐大人给你签和离的证书,和离书上会写明大妞归你抚养,你和那姓周的再没有任何牵扯,他若敢纠缠,你也不必怕,尽管报官!”

女人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初曦,扑通一声对着初曦跪下去,泣不成声,“大人大恩大德,民妇没齿难忘!”。

初曦忙扶她起来,为她将散乱的发鬓理道耳后,温和道,“放心,我离开允州之前一定会将你和大妞安置好,不会让你们过颠沛流离的日子。对了,周这个姓氏和你再没关系了,你还有没有别的称呼?”

女人拭了泪,哽咽道,“民妇姓名中有个芹字,以前乡里人都称呼民妇芹娘!”

“嗯!”初曦点头,“你暂时且安心住在驿馆中,照顾好大妞便可!”

“是!”芹娘低着头看着大妞雪白的小脸,微微点了点头。

回到驿馆,先送了她们母女回房,大厅里众人正焦急的等着,听完了事情的经过,个个气愤填膺,恨不得都再回村子里一趟,将周家母子二人再痛打一顿。

吃过晚饭,张崖将初曦喊道一边,神秘的道,“小爷,你吩咐我的事都办妥了!”

初曦对着竖了竖拇指,就知道这种事交给他最合适!

果然,第二日一早,看守薛登的御林军来报,薛陈氏要探望薛登。

初曦正喝茶,把茶盏一放,微微一挑眉梢,笑的意味深长,“让她见!”

“是!”

御林军应了声,匆匆而去。

薛陈氏穿了一身蓝色碎花麻布裙,头上的金银首饰尽去,手跨竹篮,看上去似普通妇人一般,给狱头说了半天好话,又偷偷塞了三两银子,狱卒才小心的左右看了看,道,“快点啊,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别磨蹭!”

薛陈氏连连点头,“是、是,一刻都不耽误!”

听到薛登病重的消息,薛陈氏想到从前薛登对她言听计从,还算不错,而且入狱后,为她百般开脱,免了她的牵连之罪,想到这终是良心不安,带了薛登平日里爱吃的东西,打算来见他最后一面,也算是为他送行。

过段时日她也要离开允州了,离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今日一别,也许再不会见!

狱头招来一个狱卒,吩咐道,“带她去见罪犯薛登!”

小狱卒上下将薛陈氏打量一番,招手道,“跟我来吧!”

薛陈氏陪着笑脸跟在后面,“劳烦小兄弟!”

死牢在最里面,一路进去,狱中不见天日,只在墙壁上点着煤油灯,灯火如斗豆,昏暗不堪,越往里走,越是阴暗潮湿,阴森寒凉,两边铁栏里的犯人见有人进来,纷纷趴在铁栏上,一个个蓬头垢面,睁着眼张着嘴,贪婪的一遍遍在薛陈氏身上大量。

有的犯人见狱卒进来,猛的扑过来,将手臂伸出栅栏,拼命的乱抓,哭喊道,“冤枉、大人冤枉啊!”

狱卒一鞭子抽过去,狠厉的道,“滚回去,再喊把你舌头割下来!”

那犯人被鞭子抽中,踉跄的后退几步,捂着脸哀嚎起来。

声音刺耳渗人,在幽暗阴森的地牢中不断回荡,惊的薛陈氏肥胖的身体一抖,身上一阵阵发毛,心里打着退堂鼓,恨不得放下手中的篮筐,立刻便出去。

再往里走,是重邢犯的牢房,犯人见少,也渐渐安静下来。

前面的狱卒突然停下来,回身对着薛陈氏不耐烦的道,“前面拐个弯就是罪人薛登的牢房了,我还有事,你自己过去吧,有话赶紧说!”

“是、是!”薛陈氏连连点头道谢,待那小狱卒的背影远去,才往地上啐了一口,怒骂道,“什么东西,狗仗人势,以前见到老娘都跟孙子似的,现在装什么大尾巴狼!”

冷哼一声,继续往前走,走到尽头刚要转弯,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女子娇软的哭泣,“老爷、老爷,你可要撑住啊!”

薛陈氏迈出的脚立刻收回,躲在墙角里,扒着头往外看,只见狭窄幽暗的过道内,一身体纤细柔弱的女子提着食盒蹲坐在牢房外,双手握着铁栏,低声啜泣。

女子的长发散下来遮住半面面容,狱中又昏暗不明,只模糊的能看到女子的轮廓。

“是那个贱人!”

薛陈氏面容一凛,心中怒气顿生,刚要返身回去,突然又停下,眼睛一转,紧紧的贴身靠墙而站,两耳竖起,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女子哭了一会,里面才传来几声虚弱的低咳。

女子忙道,“老爷、老爷,我是芸儿啊,你不是允州最大的官吗,不是说所有人都听您的吗?现在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

薛陈氏躲在墙后冷哼一声,“老东西,睡个贱人也值得还吹牛去哄!”

又是一阵连续的咳喘,牢房里的人似是蹒跚的走到栅栏前,低声问道,“你来了?超儿呢?”

声音微弱,但确实是薛登无疑。

“他在家呢,我让王婶帮忙看着,才有空过来看您!”女子拭了拭泪,哽咽道,“老爷,您若有个三长两短,可让我们娘俩怎么活啊?”

“咳咳咳!”薛登咳的更急了一些。

“如今世道艰难,您留下的那些银子也就够维持几个月的,与其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受罪,不如跟您一起走了算了!”

“别!”薛登忙虚弱的开口,喘了一口才低声道,“我还有银子留给你们,就算我真的死了,也不会让你们娘俩挨饿,那些银子足够你们后半生衣食无忧!将来给超儿买个大宅子,娶几房妻妾,我薛家也算后继有人了!”

薛登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段话,顿时又是一剧烈的咳喘。

薛陈氏躲在墙后,一口银牙几乎咬碎,脸上横肉紧绷,胸口起伏,似马上就会进去撕了两人。

“老爷,银子若是在大夫人那里,哪有我们母子的份!您不在,谁为我们母子做主啊?”女子哽咽着道。

“没在她那!”薛登喘了一口,压低声音道,“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在哪。”

薛陈氏立刻紧张起来,也顾不得再听下去,转身急慌慌往外走。

此时,狱卒平时守夜的休息的房间里,薛登双脚上拴着脚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抬头问道,“敢问大人,叫罪臣来有何事?”

狱头坐在椅子上,单腿翘起,喝了口茶,瞥眼道,“叫你来,你就好生呆着,不该问的别问!”

薛登讷讷应了一声,不说话了。

一炷香后,一个狱卒敲了敲门,狱头走过去,两人耳语几句。

狱头回身对着薛登道,“行了,你可以走了!”

薛登一脸茫然,却不敢再多问,只点头应是。

小狱卒立刻上前,压着薛登回了大牢中。

牢房里,装扮薛登小妾的李南泠和会口技的说书人也从另外的出口出来,初曦正在外面等候,见到两人,不由的赞赏道,“人才,就算薛登本人听了也得发懵!”

李南泠已将长发挽到身后,脸上还残留着泪痕,轻声笑道,“先生果然厉害,不过是听薛登说几句话,便说的一模一样,让小女子开眼了!”

说书的人五旬上下,一身灰色长袍,头发以竹簪挽在头顶,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质。

听到初曦称赞,不骄不躁的躬身行礼道,“多谢大人和小姐夸奖,草民自幼跟着父亲到处说书,模仿声音不过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初曦轻笑点头,身后张崖拿出十两银子递过去,“这是先生的报酬!”

说书人一惊,推拒道,“使不得,草民说一年书也挣不了这么多钱,不过举手之劳,万不敢收!何况大人巧记降粮价,除贪官,对允州百姓有大恩,草民能为大人做事,也是草民的福分!”

“拿着吧!”初曦淡声道,“这是你应得的,口技并不是雕虫小技,而是一门艺术,希望先生能将此传承下去!”

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说书人突然怔住,也不再推辞,接过银两,深深行了一礼,“多谢大人!”

此时上官南纵身飞掠而来,对着初曦急声道,“找到了!”

初曦面上一喜,转头吩咐道,“二丫找辆马车送老先生回家,然后送南泠回驿馆!”

“小爷放心就是!”张崖嬉笑回道。

初曦微一点头,纵身和上官南飞奔而去。

再说薛陈氏这边,听了薛登要将银子给养在外面的妾侍母子,心中又惊又恨,出了大大牢,一路往允州的东城走。

拐进一个胡同后,在一个普通不显眼的木门前停了下来,谨慎的左右看了看,咚咚开始敲门。

很快,门被打开一条缝,里面的人见是薛陈氏忙将门打开,一对老夫妇对着薛陈氏点头哈腰道,“是夫人来了!”

薛陈氏沉着脸问道,“有人来过吗?”

老夫妇对视一眼,忙摇头,“没、没人!”

薛陈氏嗯了一声算是回应,进了屋,往卧房走去。

卧房内窗下一张妆台,两把圈椅,然后便是一张普通的木床。

锁了房门,将窗户上的帘子都拉的严严实实,薛陈氏才把床板抬起来,床下露出一个石阶密道,她取了一盏油灯,沿着石阶缓缓往下。

石阶不长,很快便到了底,下面是个石砌的暗室,有一间房大小,薛陈氏将油灯放在暗室门口的桌子上,幽暗的火光下,只见屋子的半边都堆满了银锭和金条,烛火下,泛着幽幽的光芒,似一座璀璨的小山。

而屋子的另外半边则是摞着几个高高的红木箱,薛陈氏打开其中一个,刹那间,幽暗的暗室内猛然一亮,只见箱子内全部都是上好的珍珠翡翠,白玉玛瑙,斑驳陆离的光照在薛陈氏贪婪的脸上,双眼冒光,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薛陈氏抓起一把镶着红宝石的金簪,痴痴的自语道,“这些都是我的,都是我一个人的,谁也别想拿走!那个贱人,和她的儿子一起去死吧!”

突然目光一转,不安的道,“不能放这了,要尽快搬出去,我怎么搬走、怎么搬走?”

薛登已经告诉了那个贱人藏着金银的地方,估计很快就会有人来,可是这么多金银她如何搬出去,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信任!

薛陈氏满脸焦慌之色,口中不断的低语。

突然暗道中传来清脆的一声,“薛夫人不必着急,本官来帮你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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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本官帮你搬

“不能放这了,要尽快搬出去,我怎么搬走、怎么搬走?”

薛陈氏满脸焦慌之色,来回在暗室中踱步,口中不断的低语。

突然暗道中传来清脆的一声,“薛夫人不必着急,本官来帮你搬啊!”

薛陈氏猛然一惊,就见初曦一身轻衣缓袍,缓缓步下台阶,身后十多个御林军跟着涌入,刹那间便挤满了整个屋子。

刀光凛凛,映着满室珠宝盈光,熠熠生辉。

“你们怎么进来的、怎么进来?”薛陈氏脸色刹那间变成了死灰色,似是被五雷轰顶一般,浑身颤抖,拦在那些珍宝面前。嘶尖叫道,“都滚出去,这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你们谁也不许碰!”

“不!”初曦淡淡的看着她眼中没有了之前的厌恶和嘲讽,一片平静,“这些,全部都是百姓的!”

“你们骗了我!”薛陈氏不笨,她前脚进来,初曦后脚便到,片刻间已经想明白自己中了记,指着初曦怒道,“你这个贱人诳老娘,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薛陈氏说罢,发疯似的四处寻找可以杀人的兵器。

初曦不再看她,轻喝一声,“来人,把这些金银珠宝全部都搬出去,入册充公!”

御林军顿时齐齐上前,抬着箱子便往外走。

薛陈氏大惊,也不管初曦了,转身扑在箱子上面,几乎癫狂的喊道,“不能搬、你们不能搬,这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