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微凉,握的用力,袖口上细密的针脚扫在手背上,微微发痒,初曦跟在他身后,胸口跳的不如平日沉稳,猛然发现,自己竟是在紧张。

推门而入,宫玄转头,轻声问道,“我们先沐浴?”

初曦脑袋有些混沌,乖乖点头,“好。”

宫玄回过头去,胸口鼓动,忍不住低笑出声,笑声格外愉悦,初曦顿时生了恼意,手臂使力,就要挣开他的手。

宫玄松了手,将少女打横抱起,幽幽道,“别怕,其实我更紧张!”

初曦头埋进男人怀里,小声嘀咕道,“要不、我们再等等。”

男人脚步走的坚定,推开澡房的门,缭绕的雾气立刻铺面而来,将少女放在玉池边上的雪白绒毯上,宫玄一撩衣袍在女子面前单膝跪下去,氤氲的水汽中,黑眸如星,唇色殷红,深深的看着她,“初曦,我已等了许久,不想再浪费我们在一起的任何时间,我想要你!”

初曦沉溺在他如海的眸子里,仰头一笑,手臂环上他的脖颈,闭目吻上他的唇。

不止是他,他们都已经等了太久,他说的对,可以拥有对方的时候,实在不应该再浪费时间徘徊。

男人的吻热烈而汹涌,两人的衣服不知何时都已经脱去,滑落水中的时候,肌肤相贴,均是一颤。

少女肩膀圆润光滑,唯有锁骨处,两道粉色的浅浅疤痕,似是粉梅落雪,刺痛了男人的双眸。

宫玄一遍遍的吻着那两道浅疤,低声问道,“疼吗?”

初曦嗤笑一声,头枕在他宽阔的肩膀,“都那么久了,怎么还会疼?”

她不疼,却成了他的桎梏,每每想起,仍旧心有余悸。

少女身体纤细,腰肢细腻柔软,不盈一握,男人偏爱那片软滑,握在掌心,如若珍宝。

“初曦!”宫玄咬着少女细白的耳垂,声音低沉,“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

初曦目中秋波盈盈,抬头看着他,“天洹城松崖边?”

“是,若有一日我们丢失了彼此,记得,我一定会在那里等你!”宫玄散开少女的长发,刹那间如瀑布一泻而下,遮了女子香肩雪肤。

“不要!”初曦讪讪抗议道,“我那日的模样你能认出是我吗?”

那日她蓬头垢面,那日他身边有佳人,那样不美好的初遇,她宁愿他忘掉。

“初曦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一眼认出!”宫玄含着她软糯的唇瓣,声音暗哑。

窗外芭蕉随风弄影,月光透光雕窗在池水中投下斑驳的碎光,荡漾进初曦的眸子里,潋滟生波。

宫玄倚着池壁,将少女放在身前,湿热的吻落在她的眉眼、鼻翼、脸颊、锁骨…。如沙漠行走的旅人渴求泉水般的亲吻她。

额前的一缕发丝被水汽打湿,沾在眉梢,男人本就俊美的容颜更添几分魅惑,初曦心中似也有水漾开,吻上他的眼角眉梢,声音软糯的喃喃道,“宫玄!”

男人的手握着她柔软的玉足,一路往上…。一池春水被搅乱,灯影在水面轻晃,晃的初曦脑子一片白晕。

“我在。”男人声音低哑深沉,含了几世深情,只为这一声回应。

池水清澈,初曦看的清楚,脸上酡红更浓。

良久,水波方止,初曦的低喘被男人吞如口中,只听呼啦一声,宫玄抱着她破水而出。

初曦微微睁开双眸,不解的看着他。

宫玄身体紧绷,声音似也隐了巨大的痛苦,“这里不行,等下!”

上了岸,取了细软的白巾将初曦身上的水擦拭干净,宫玄手中突然多了一套衣衫,红色绣墨莲的肚兜,红色底裤,红色的金丝鸾凤外袍。

初曦惊愕的看着,乖乖的任由他为自己穿上,呆声道,“你何时准备的?”

宫玄披上一件墨色的锦炮,抱着她往外走,悠悠道,“准备很久了,你我虽未完礼,但毕竟是洞房夜,怎能不穿嫁衣?”

初曦扯了扯他身上的衣袍,挑眉笑道,“你怎么不穿?”

“我只想看初曦穿!”宫玄低头看着她,眉梢眼角俱是浅浅的笑意。

“亲自给新娘子穿嫁衣的也就殿下一人了!”

“荣幸之至!”

宫玄抱着她出了澡房,穿过内室,珠帘一响,往外室走去,初曦回头看了看床,越发不解,这是要去哪?

在门口将女子放下,宫玄手中多了一双红色的软底绣鞋,单膝跪在地上,执了女子细腻的玉足,为她穿上。

门被打开,月华倾泻而入,女子一身红袍,墨发如缎,清颜绝美,一双水眸炯澈灵动,惊愕的看着门前不知何时铺了红毯,沿阶而下,顺着青石路一直蔓延向东宫。

远处的烟花团团簇簇的绽开,妆点了整个夜空,似为他们引路。

身边男子握了她的手,领着她缓缓踏进月色中。

今夜的月亮比昨日还圆,硕大的一轮,挂在树梢。

月色清亮皎洁,星辰寥阔,夜色静谧安然,两人踏着红毯缓缓前行,两侧花树枝斜叶茂,光影陆离斑驳,一黑一红的宽袖下,双手紧紧相握,似本就是一体,从不曾分离。

清风习习,金黄色的桂花簌簌而落,落在少女的眉梢、鬓角,平添了几分清艳,身后裙摆迤逦,水袖灵动,少女红衣墨发,行走在清辉月下,如花间仙子,绝艳动人。

绣鞋轻软,绒毯厚密,踏在上面如行走在云端一般的轻盈缥缈,他的手却握的紧而有力,两人从相识到倾心再到今日,过往如走马灯一般在初曦脑中闪现,一路呵护,情深至此,再无遗憾。

前世所有的不幸,似乎都为了今生与他相遇!

今夜他亲自为她穿上嫁衣,一路带着她,走向他的人生,从此生生世世,人间黄泉,再无分离。

红毯一直铺到宫玄的寝宫里,廊下红灯蜿蜒,东宫内寂静无声,连守夜的宫侍都不见。

推门而入,房内亦是一片暗红灯影。

宫玄的寝殿极大,地上铺着厚密的猩红绒毯,四角燃着的红木镂空琉璃灯盏,红色的灯影照在古朴雅致的屏风书案上,一派贵气奢华。

掀开蜀绣云纹纱帐,八面屏风中间放着一张硕大的金丝楠木雕花大床,红纱床帐,以瑞兽金钩挽在两侧,床上铺着猩红的锦缎,软被高枕俱是鲜艳的红色,团团锦绣,喜气盈盈。

初曦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漾起漫天的欢喜,其实男女之事,只要两心相悦,她并不在乎那些无谓的形式。

两人一直不曾真正的同房,不过是因为宫玄在忍、在等。

今日两人婚事终于确定,昭告天下,初曦在等着一个顺其自然的洞房夜,然而见到他这样用心,胸口有着无法言说的感动。

“没有拜堂,没有合卺酒,那些本宫都留在大婚,但初曦是本宫的太子妃,我们的洞房花烛夜理应在此。”

宫玄抱起女子,压在一片鸾绣锦被之间,黑眸深深,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今夜以后,初曦将彻底属于本宫,再无反悔,初曦可愿意?”

初曦双臂环上他的肩膀,扬唇浅笑,“甘之若饴!”

男子长眸一暗,重重的吻了下去,带着压抑许久的深情,渴望她的甜美。

床纱轻垂,遮住了红烛高燃,皎洁的月光倾泻而入,温柔缱绻,缓缓。

钝痛传来的刹那,初曦仰头,一声低吟被男人吞入口中。

周围似有波涛席卷而来,凶猛,热烈,托着她在波浪间起伏。

原来两个人的身体可以这样契合,仿佛天生便密不可分,却又如此陌生,期待着探索彼此最深处的秘密。

红色的床纱无风自动,奢华流泻,暧昧轻转,夜更浓,窗外的虫鸣浅歇,听着悦耳的天籁,成对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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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洞房了…十二和你们一样等的辛苦。这章还有福利加长篇,老规矩,会在群里发,想看的亲,加群吧,1664810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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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秋风冷

良久,呼吸渐平,宫玄抱着昏昏欲睡的女子起身,往屏风后的澡房走去。

初曦光裸的双腿蜷起,疲惫的连眼睛都不想在睁开,在男人怀里蹭了蹭,睡的更沉。

宫玄寝宫的澡房比别苑里的更大,白玉砌成的池子中,泉水清澈见底,宫玄抱着她倚着池壁而坐,温热的泉水冲在身上,初曦趴在他肩膀上舒服的叹了一声。

宫玄爱极了她困顿慵懒如猫的模样,会全心的依赖他,少女粉嫩的肌肤还泛着潮红,上面红痕点点,不禁眉头轻皱,他等了太久,想了太久,到底还是有些鲁莽了。

抓起少女的玉足放在肩上,看了看,眉头皱的越发的紧,拿起湿帕温柔细致的为她清理。

宫玄抱她在怀,安抚的吻了吻她,看到女子面容舒缓,才起身回寝房。

将初曦放在床上,宫玄自枕下取出一个瓷瓶,打开,用指腹蘸了透明的药膏为她细细涂抹上。

月已西斜,红烛泪积如绛脂珊瑚,床纱轻舞,人影成双。

宫玄将女子揽在怀中,清俊的长指轻轻的描绘着女子精致的眉眼,眸中情深溺人,转至更深处,归于平静,却是已融入骨血。

次日一早,天色微微发亮时,初曦长睫一颤,似醒未醒间,只觉双腿酸痛,翻了个身,本想继续再睡,突然双眸一睁,猛然起身,大喊道,“烟轻,什么时辰了?”

一边说着就要掀被下床。

然后便看到了俊美的太子殿下裸着上身,被她拽掉了半张锦被,露出紧致白皙的肌肤和精窄的腰身,缓缓睁开长眸,眯眼看着她。

肩膀上还有一排红痕,看上去似是某人的牙印。

初曦倒吸了口气,昨夜的种种刹那间涌上来,仰面又躺了回去,一扯红被,将自己从头到脚遮的严严实实。

“能不能也给本宫一点被子?”

暗哑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磁性悦耳。

初曦在被子里转着眸子,双手微微下拉,露出那双清水明眸,见男人支臂撑额,侧身看着她,身体压下来,长眸与她不过一尺的距离,里面幽光流转,深若古潭,似要将她溺毙在其中。

一缕发丝自男人额上垂下,为他绝艳的俊颜更添魅惑,往下,薄唇殷红,锁骨精致,皮肤紧致白皙,尤其肩膀上那一排牙印,说不出的性感。

初曦懊恼的将被子再次蒙上,完了,她完了,现在她怎么看宫玄怎么都觉得诱惑,像狼看见肉一样的想扑上去。

原来她真是个色女,开了荤以后,终于露出本性了!

头顶上传来一声低笑,一只手臂伸进被子里,揽上她柔软的腰身,微一用力,便将女子揽进了怀里。

手指一下下抚着女子的腰窝,宫玄低头吻了吻女子紧闭的双眼,轻声问道,“还疼吗?”

初曦躲进他怀里摇头。

“那、我们继续吧!”

锦被突然飞起,相缠的身体刹那一闪,又被落下的锦被遮住,初曦睁大眼睛瞪着他,“我还要上朝,无故旷工,可是要被扣俸禄的。”

宫玄的唇吻上来,“不是无故,在为大夏创造未来的继承人。”

初曦惊愕的吸气声被堵在口中。

窗外朝阳已升,晨光透进来,照在红纱床帐上,上面的金线描绘的暗纹轻闪,似是星辰璀璨。

宫玄抬了女子的腿,在目光渐渐恍惚的女子耳边低声道,“初曦,我后悔了!”

“嗯?”女子的声音软媚,睁开黑眸不解的看着他。

宫玄顶上来,声音低哑,“后悔浪费了那么长的时间。”

初曦眸子清亮,弯唇浅浅一笑,“现在开始也不晚。”

只要彼此都在,什么时候都不会晚。

早晨放纵的结果便是,初曦再醒的时候已是午后,旁边的位置空着,宫玄不知去了哪里。

刚要掀被起身,床帐突然被掀开,宫玄穿戴整齐,神清气爽的看着她,“醒了?”

说罢坐在床边,连被带人一起抱在身上,取了床边木几上的瓷碗,用勺子舀了里面的汤喂给她。

秋日午后的阳光照进来,暖洋洋的舒服。

初曦确实饿了,觉得汤味甚美,自己接过勺子,不过几下便喝了半盏,边喝边问道,“什么汤,真好喝!”

“血燕乌鸡汤,补血补气最好,本宫特意让厨房问的御医。”宫玄声音淡淡。

“噗!”初曦一口鸡汤喷了出去,剧烈的咳了起来。

宫玄取了她的汤碗放下,一下下给她拍着后背,皱眉道,“怎么了?”

初曦咬牙斜睨他一眼,“这种事你怎么可以去问?”

“为何不能问?”宫玄又执了勺子喂她,慢条斯理的道,“你我光明正大,何需遮遮掩掩?”

初曦两眼发黑,已经不想和他在说话。

喝完汤某太子主动要求给她穿衣,穿到一半,手已经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初曦赶紧自己穿好,逃也似的出了寝宫。

开荤变成狼的不只她一头,某人比她饿的更久,非要将她连骨头都要吃下。

赶紧跑,否则一天都下不了床了。

回到别苑,见沈烟轻不在,初曦急忙往自己房里走。

手刚放在木门上,身后突然传来清淡的一声,

“曦儿。”

初曦身体一僵,端着明媚的笑容转身,傻呵呵的笑道,“烟轻,今日早晨我起的早,直接就去上朝了,没看到你,哈哈。”

沈烟轻含笑走过来,挑眉看着她,“哦?是吗,那为何今早东宫的小公公过来说曦儿昨夜歇在东宫里,让我不必找你。”

初曦,“。。。。。。。。”

沈烟轻掩唇轻笑一声,打趣她,“原来曦儿也会害羞呢!”

初曦哀叹一声,其实她和宫玄同房早已不是什么秘密的事,但有了实质性的关系后,她突然变的心虚起来,徒惹笑话。

沈烟轻上下打量她,“果然不一样了!”

初曦立刻摸了摸脸,“哪里不一样了?”

“多了风情万种小女人的模样啊!”沈烟轻淡笑。

初曦瞪她,这明明是她之前调笑沈烟轻的话,伸手在女子腰上一点,“小妮子,敢学小爷耍流氓了哈?”

沈烟轻笑着闪躲,求饶道,“我错了,不闹了,梁郡主还在前厅等你呢。”

“梁郡主?”初曦一怔。

“是,等了有一会子了,快去吧!”

梁觅来了已经将近半个时辰,坐在那静静喝茶,不急不躁,举足投足间皆是清傲秀逸的诗书气。

初曦走进去,展颜的笑道,“有些事耽搁,让郡主久等了!”

梁觅忙起身,清雅有礼,“是我来的唐突。”

初曦没挽发,及腰的墨发只用银色缎带系在身后,一身青莲色绣水纹衣裙,素雅如雪,黑眸纯净炯澈,眉目间透着几分英气和灵动,偏偏又带了几分沉稳,容颜清绝,一见难忘。

两人相对而坐,细看之下,眉宇间的确有几分相似。

梁觅含笑的看着她,“有时候真的羡慕妹妹,活的潇洒恣意,而不是困于闺阁之间。”

初曦端着茶盏,转眸轻笑,“闺阁女子自有闺阁的乐趣,谁也不必羡慕谁,过的舒心便好。”

“是,妹妹说的有理。”梁觅垂眸敛眉,不知想起了何事,面露思索,片刻后,才抬头道,“今日我来,是想求妹妹一件事。”

“郡主尽管说!”

“明日一早我就要离开殷都,不知何时回来,请妹妹对王府多加照拂,若是可以,希望妹妹能回去看看父亲和母亲。”梁觅声音平静,微微一顿,继续道,“梁王府对妹妹亏欠良多,我知道自己可能有些为难妹妹。”

初曦错愕的看着她,“郡主要去哪?”

梁觅坐的端正,微微垂眸,“鱼府已败,所有男子发配崇州,明日启程。我和少晔虽未完婚,但毕竟我们已经有婚约,我是他未婚的妻子,他如今落难,去崇州的路又艰难坎坷,我应该陪他一起去!”

关于梁觅和鱼少晔的婚事,初曦自然听说过,本是神仙眷侣的一对,不曾想中间会有这样的变故。

“还未成婚,算不得数,我可以想办法把婚约取消。”初曦喜欢梁觅,自不愿她去受苦。

梁觅缓缓摇头,“多谢妹妹好意,我是心甘情愿的,没有半分勉强。”

初曦在宫中见过几次鱼少晔,一表人才,温和知礼,和鱼相的圆滑世故完全不同,此次宫变也并不曾参与,可惜,受鱼雍连累,被一同革职流放。

见梁觅如此情景,想必两人早已两心相悦,初曦也不再劝,只点头道,“好,我毕竟是梁王府世子,郡主说的,我一定照办。”

梁觅神情放松下来,起身对着初曦福了福身,“多谢妹妹!”

梁觅告辞离去,初曦送她出门。

天色已晚,夕阳将落,女子出了长廊,停在一颗海棠树下转身,面含轻笑,眉眼温静,“此去经年,不知何时再见,妹妹保重!”

梁觅是小璃的亲姐姐,初曦对她没有太深厚的感情,但是从见第一面开始,初曦就十分喜欢这个带着诗书气,清傲却又待人温和的女子。此时秋风萧瑟,薄露渐冷,落日余晖下,女子的清声道别,语气真挚,崇州路远,这一分别,也许一生都不会再见,初曦也不禁生了伤感,点头轻笑,“郡主保重!”

女子唇角一弯,转身离去,清风扬起女子的发梢,隐入一片花影中,随着黄花飘零,渐渐远去了。

傍晚的时候,还是霞云万里,吃过晚饭后,乌云遮月,风一过,竟淅沥沥下起了细雨。

夜里宫玄要的凶猛,初曦勉强撑到子时,听着耳边男人的低喘和窗外雨打芭蕉的滴答声,终于忍不住沉沉昏睡过去。

次日一早,天色放晴,却是满地黄叶堆积,花残风冷。

辰时,城门准时开放,门口已是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的进出。

人群中,一辆朴素的马车,缓缓的出了城门。

官道雨水未干,车轮轧过湿漉漉的青石板,发出沉重的声响,沿着官道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