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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这一折戏为了应过年的景,名字起得很喜气洋洋,叫做《金满堂》,讲了一对青梅竹马历尽艰辛,终于结为夫妻的故事,这一幕正是这出戏的最**——洞房花烛。

台上红烛高挑,凤冠霞帔的新娘娇羞不已,依偎在新郎的怀里,两人情意绵绵,深情对唱。

台下蔺北行浮想联翩,眼角的余光不时地瞟向萧阮。

要是萧阮穿上嫁衣,也不知道是怎样的绝色姿容。

这六礼实在是太慢了,要是能即刻带萧阮回西南就好了,佳人就在眼前,却只能看不能动,甚至连看上一眼都要绞尽脑汁,岂不是太残忍了?

今天是好不容易才寻来的机会,两人得以坐在这里说上几句话,下一回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难道这是逼得他又要夜访公主府来一解相思吗?

他脑中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的,看着萧阮的目光便痴了。

“蔺王爷!”

一个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蔺北行转头一看,脸顿时黑了几分。

包房门口,杨泽冲煞风景地走了进来,躬身行礼:“二姑娘,大长公主见你久去未回,深怕你出了什么意外,特意让我前来寻你。”

“杨侍卫辛苦了,”蔺北行瞟了他一眼,“你去外面稍候片刻,我和你们二姑娘还有话说。”

杨泽冲一板一眼地道:“大长公主之令,卑职不敢违背,还请靖安王行个方便,不要为难卑职。”

萧阮站了起来,禾蕙连忙上前,将狐裘披在了她的身上。

“蔺大哥,时候不早了,我的确该回去了,”萧阮柔声道,“祖母一个人在府里寂寞,我要和她一起用晚膳了。”

蔺北行眼看着留不住人了,只好也起了身:“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杨泽冲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大长公主说了,蔺王爷只怕是从西南来的,不太懂京城的规矩,还是避嫌一点,等姑娘走了再离开更好一些。”

蔺北行恨得牙痒痒的,沉下脸来:“杨侍卫,你以为我就顾着儿女情长吗?我要送阮妹妹回去,自然是有正事的,你要是再横加阻拦,要是耽误了事情,我看你以后如何自处。”

杨泽冲将信将疑:“敢问蔺王爷有何要事?”

蔺北行傲然瞟了他一眼:“当然是阮妹妹和大长公主最关心的事,江南那边有消息了。”

这消息杨泽冲的确耽误不起,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蔺北行头上压了一顶斗笠、陪着萧阮赶着马车堂而皇之地进了公主府。

萧阮更是迫不及待,一下马车便急匆匆地往前厅跑,中途还催了蔺北行几次:“快点!”

到了前厅,周荇宜正一边喝茶一边等着,看着这副模样的蔺北行,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北行,你可真能见缝插针啊,堂堂一个王爷扮成这副模样,也不怕人笑话?”

蔺北行上前见了礼,神情自若地道:“谁敢笑我?”

周荇宜乐了:“好,的确是放肆不羁的靖安王,只是你未来的丈人、丈母可都是循规蹈矩的,你再这么胡来,小心他们不喜欢你,在阮儿面前说你的坏话。”

蔺北行立刻讨饶:“大长公主,不,祖母,你可帮我担待着些,以后我收敛着点就是了。”

这一声“祖母”叫得周荇宜心里甚是慰贴:“好了好了,不提这事了。”

“蔺大哥,你快说说,江南那边到底怎么样了?”萧阮有些紧张,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自己的衣角,双眼紧盯着蔺北行,深怕错漏了他每一分的表情变化。

蔺北行正色道:“你别担心,是好消息,邠州之围,解了!”

蔺北行的消息,比宫里正式传过来的早了一日。在被围困了一个多月之后,正月初十那一日,周卫旻率领的援军行至华陵一带忽然转向往东,从后包抄,直击倭寇在沿海的巢穴,解了邠州的后顾之忧。

与此同时,慕呈青所在的沣州折冲府,联合了秦中几个州的兵力,挥师突然援驰邠州,里外夹击,打了叛军一个措手不及,李玉和和原邠州刺史两人逃亡叛军老巢。

那老巢在群山密林之中,易守难攻,很难彻底剿灭,萧钊和慕呈青定下了离间之计,慕呈青不惧生死深入敌穴,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引得李玉和和原邠州刺史起了内讧,李玉和杀了刺史,萧钊和萧亦珩在外集合了秦中、江南的兵力再次平叛,里应外合之下,李玉和溃败,领着残兵败将渡海,投靠倭寇的老巢去了。

好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地传了过来,至此,江南的叛乱历经五个月彻底平息,萧钊的奏折随后而至,奏折中除了为浴血奋战的将领们请功之外,特意提了慕呈青和一个名叫何茗之的姑娘,“沣州刺史慕呈青,谋略出众、胆识过人;何茗之巾帼不让须眉,将自身生死置之度外,两人深入敌巢、离间贼寇,为平叛立下了汗马功劳。”

启元帝龙颜大悦,下令重赏平叛有功之臣,慕呈青官升二级,以弱冠之龄入主六部之首的吏部,官任四品吏部侍郎;萧亦珩军功卓著,升任为兵部侍郎;而那位立了战功的何茗之,也被封为永乐县主,食邑三百户。

萧阮把那何茗之的名字在心里默念了几遍,猛然回过神来:那位柳柳姑娘的原姓,不就是何吗?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洒红包雨~~

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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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萧太傅家的, 从江南来,”有人在旁边替她答了一句, “兄台麻烦你让让, 这是我的位置。”

萧阮一看,是慕呈青来了。

蔺北行像是没听见慕呈青的话, 盯着萧阮看了片刻,眼神骤然锐利了起来, 狐疑地问:“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熟?是在哪里见过你吗?”

萧阮心头一凛。

就在大街上这样惊鸿一瞥, 蔺北行居然还有印象。

她迅速地摇了摇头:“没见过。”

蔺北行没想起来, 放弃了思考, 对着她轻蔑地一笑:“原来是萧家的,怪不得长得跟个弱鸡似的, 风一吹就要倒了。”

萧阮瞪了他一眼,咬了咬牙,忍了下来。

算了, 这小霸王惹不起, 别图一时痛快了。

“这位兄台, ”慕呈青等得不耐烦了, 皱着眉头道, “烦请你快些让让,先生要来了。”

蔺北行拍了一下桌子,瞪着眼睛道:“谁说这是你的位置?我在这里坐了七八天了。”

“我昨日就是坐在此处, ”慕呈青居然一点都不怵他,“不信你问这位萧家小哥。”

蔺北行阴森森地一笑,捏了捏拳头,慢条斯理地看向萧阮:“姓萧的,你说这位置是谁的?”

萧阮眼观鼻鼻观心,坐在位置上一声不吭。

慕呈青恼了:“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注]”

萧阮大吃一惊,这么一个谪仙般的斯文人,居然骂起人来这么狠毒,这要是蔺北行发起火来,十个慕呈青都不够他打的。

她怕慕呈青吃亏,忙不迭地起身劝架:“你……这话说的太过了,旁边还有个空位,不如就坐那里,反正都是一样的。”

蔺北行居然没有马上发作,他向来横行霸道惯了,京城里世家子弟都有些怕他,这个文绉绉的青年敢和他对峙,倒是让他刮目相看,他上前一步,和慕呈青几乎脸对着脸,饶有兴味地问:“你骂我什么?胆子不小啊。”

慕呈青没理他,反倒看向了萧阮,鄙夷地道:“还有你,我还当你是个有见识的男儿,却原来也是欺软怕硬之辈!你明知道看到这位置是我的,为何不敢回答?”

萧阮哭笑不得:“所信者目也,而目尤不可信[注]。你怎么知道这个位置就一定是你的呢?”

慕呈青一怔。

萧亦珩终于察觉了这里的动静,单手在书桌上一撑,一跃而起,几步就到了萧阮跟前,警惕地道:“你们干什么?别欺负我弟弟。二弟,你坐我的位置去。”

萧阮哪里会放心萧亦珩和她换位置,这只怕还没等到下课,萧亦珩就和蔺北行打起来了。

她连连摇头:“大哥,你回去坐吧,没事的。”

幸好,白飞帛很快就到了,一见学堂中剑拔弩张的模样,他也很头疼。

以蔺北行的水平,自然是没办法进这个班,但这是启元帝让人亲自交代下来的,说是要磨磨蔺北行的性子。

唯一庆幸的是,这位世子虽然脾气霸道,但还懂得尊师重道,并没有在学堂上给他难堪。

过去了解了一下情况,白飞帛稍稍松了一口气。蔺北行的确是坐这个位置的,昨天有事没来参加书辩才让慕呈青坐了。两人盯着这个位置都不肯放,白飞帛索性各打五十大板,让他们俩分坐两旁,萧阮坐在了中间的位置,这才算是解决了这个纷争。

蔺北行显然并不耐烦听课,白飞帛给了策论的题目,学子们都在奋笔疾书,他却只是懒洋洋地提着笔,不时地抬眼看看萧阮。

萧阮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勉强静心凝神,把思绪放在了文章上。

原本她觉得白飞帛幽默风趣,和以前柳先生严谨的学风大相径庭,还想尽可能地多听几日,现在看来,还是趁早离开书院为妙,省得被这位煞星抓住了什么把柄。

“啧啧”两声,蔺北行忽然凑了过来。

萧阮警惕地往用手蒙住了纸:“你干什么?先生说了,各写各的。”

“长得这么秀气,字也软绵绵的,”蔺北行语带嘲讽,“你们萧家的人,都是这么没有男子气概吗?”

“自然比不上世子你笔走龙蛇的霸气。”萧阮客气地恭维了一句,垂眸敛眉,一副乖巧的模样。

不知怎的,蔺北行有些心痒痒的。

这个小家伙看起来实在太秀气,皮肤白得不像话,眼睫乌黑纤长,往上弯弯地翘起,就连说话声也软软的,让人很想欺负一把。

“想不想变得有男儿气概一些?”蔺北行慷慨地建议,“不如拜我为师,我教你骑马射箭如何?”

一声嗤笑传来,慕呈青在旁边淡淡地接了一句:“你别听他的。你虽然总爱胡搅蛮缠,但是个学文的好苗子,若是你肯叫我一声师兄,我就勉为其难教你些时日,到时候一定可以金榜题名。”

蔺北行挑了挑眉:“怎么,你敢和我抢生意?”

“各凭本事罢了。”

……

这一左一右,隔着萧阮居然斗起了嘴来。

萧阮写了两行字,终于心浮气躁,压低声音提醒:“先生在看着你们呢。”

白飞帛在上面咳嗽了两声,两边终于安静了下来。

一个时辰左右,学子们纷纷交了文章。午间小憩过后,白飞帛开始点评学生们的文章。

和往常一样,萧亦珩的文章自然而然地被用作了范本,白飞帛把其中的精华处反复诵读了几遍,称赞他“行文犀利、有的放矢,可以一窥乃祖之风”,萧亦珩向来把祖父奉若神明,一听此话,自然心花怒放。

不过,放下萧亦珩的文章,白飞帛便又话锋一转,感慨着道,“从前我觉得你们都是人中龙凤,可今日才知道江南更是人杰地灵,乘风兄的两名弟子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呈青的文章犹如天马行空瑰丽无比,就连尔沅的这篇,也角度刁钻、可圈可点,未来必定大放异彩。”

萧阮心里美滋滋的。

她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在贵女圈中藏拙,日后必定没有那“京城第一才女”的美名了,今日白飞帛的夸赞,让她小小地过了一把虚荣的瘾。

不过,还是要谦虚一下。

萧阮赶紧起身行礼:“先生谬赞,小子班门弄斧,让诸位师兄见笑了。”

“你这是打算长留京城了吗?”白飞帛关切地问,“若是长留京城,他们这些人是要参加今年春闱的,你不如就到洛水斋,那里的学生们也就比你大个一两岁,正好。”

“多谢先生厚爱,不过我不日就要启程回江南,明日便不来书院了,日后有缘再见。”萧阮婉拒了。

白飞帛扼腕不已。

点评结束后,白飞帛还有事情,便布置了些功课让大家提前回府了。

萧阮正收拾东西,几个萧亦珩的好友便都围了过来。虽然只相处了两日,但他们都很喜欢这个斯文聪慧的小弟弟,一致决定要替她践行。

“亦珩兄,刘安巷开了一家很不错的酒楼,里面的香酥鸭乃是一绝,我做东,大家一起聚一聚。”

“对,尔沅既然要走了,我们这些做哥哥的总要表示一下,酒水我包了。”

……

武宁侯府的秦臻、礼部尚书家的于公子,还有平王府的周小王爷,一个个都盛情邀请。

萧亦珩有点心动,过了春节之后他一直埋头苦读,没了从前呼朋引伴的肆意,日子过得甚是乏味;可一想到萧阮的身份,到底还是按捺住了,连连摇头:“不行,尔沅还小,不能和我们厮混。”

“小什么小,都过了十四了,我那会儿通房都有两个了。”周小王爷暧昧地笑了笑。

萧亦珩正色道:“她和你们不一样,她是……是我们家的宝贝。”

周小王爷眼珠一转,伏在萧亦珩的耳边说了几句,萧亦珩的脸色顿时一变,迟疑着问:“当真?”

周小王爷点了点头。

萧亦珩看了看天色,终于下定了决心:“喝酒是决计不行的,要不我们就去酒楼里喝个茶,也费不了多少时间,二弟,你看怎么样?”

听着他们说刘安巷杏林酒楼的美食,萧阮也动了心。

前世这家酒楼在京城鼎鼎大名,老板的经历颇有几分传奇色彩,据说从前是江南漕帮的少东家,后来全家被仇人杀了,独独留下了他这么一根独苗。后来他复了仇,就隐姓埋名到了京城,凭着一身好手艺和三教九流的人脉,开了这家杏林酒楼,将江南和京城的菜肴糅合在一起,几年之间就把酒楼打造成了京城第一楼。

祖母去世后,萧阮无处凭吊对祖母和江南的思念,慕名到这里来吃过两次江南菜,味道十分正宗,每次都眼眶红红地回家。

大乾的富贵人家,向来有饮茶的爱好,快到申时了,酒楼大堂中居然坐得满满当当的。幸好,周小王爷的面子很足,要到了三楼的包厢。

没一会儿,各式各样的点心和小食都上来了,瓜子花生,绿豆糕、豆酥糖、蟹壳黄,店小二还上了两壶珍稀的明前龙井,一一给客人倒上了。

看着这几样熟悉的点心,萧阮喜上眉梢:“大哥,到时候打包两份给祖母带过去。”

“好好好。”萧亦珩嘴里应着,面上却有点心不在焉,目光不时地往外瞟去。

门帘一挑,有人进来了,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妙龄女子,一身艳丽的大红色小袄和八幅裙,身姿袅娜、面如桃花,款款地到了他们跟前微微一福:“小女子柳柳,见过诸位公子。”

萧亦珩的脸色一喜,却又勉强按捺住了,矜持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萧阮恍然大悟:她这个哥哥是春心萌动,有了喜欢的姑娘了。

周小王爷有些怕他,嘟囔了一句便转过了身去。

蔺北行斜靠在书桌上,朝着萧阮抬了抬下巴:“小兄弟,我看着你面生,叫什么?是哪家府上的?”

萧阮心里暗暗叫苦,想装着没听见不理人,却又怕被他抓了小辫子借题发挥。

“他是萧太傅家的,从江南来,”有人在旁边替她答了一句,“兄台麻烦你让让,这是我的位置。”

萧阮一看,是慕呈青来了。

蔺北行像是没听见慕呈青的话,盯着萧阮看了片刻,眼神骤然锐利了起来,狐疑地问:“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熟?是在哪里见过你吗?”

萧阮心头一凛。

就在大街上这样惊鸿一瞥,蔺北行居然还有印象。

她迅速地摇了摇头:“没见过。”

蔺北行没想起来,放弃了思考,对着她轻蔑地一笑:“原来是萧家的,怪不得长得跟个弱鸡似的,风一吹就要倒了。”

萧阮瞪了他一眼,咬了咬牙,忍了下来。

算了,这小霸王惹不起,别图一时痛快了。

“这位兄台,”慕呈青等得不耐烦了,皱着眉头道,“烦请你快些让让,先生要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蔺北行:笑话,我当然不是小鸡肚肠的人。

醋哥:……

醋哥:让小天使们评评,他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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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启元二十三年春,萧钊、萧亦珩、周卫旻率领大军胜利班师回朝, 周卫熹以太子的身份出城相迎, 入城后启元帝设宴款待有功之臣, 君臣同欢,举杯相庆,夜宴从酉初开始,一直持续到了戌末才散。

然而,夜宴还未结束, 公主府里却早早地来了好几拨不速之客。

萧钊戌时便在公主府门口求见, 说是想和周荇宜商讨一下萧阮的亲事,顺便还从邠州带了些礼物给周荇宜。下人禀告之后,把他请到了前厅。

周荇宜和萧阮都在,萧阮一见萧钊,立刻高兴地迎了上来:“祖父,你不是应该在宫里开庆功宴吗?怎么就过来了?”

萧钊的身形虽然还是和从前一样瘦削, 但精神看起来还不错,他的目光贪婪地落在周荇宜的身上,看了片刻才恍然回过神来:“宴会上也没什么事, 你再过两天就要走了,这门亲事太过突兀, 我一路上左思右想都不太放心, 便和陛下告了假,先过来这里商量一下。”

萧阮心知肚明,笑着把话题往周荇宜身上引:“祖父, 你们被围困在邠州的时候我们都要担心死了,只有祖母知道你厉害,说你智计百出,对付那些贼寇一定不在话下,让我们放宽些心。”

萧钊怔了一下,眼中跳动的光芒黯淡了下来,好半晌才强打起精神道:“幸不辱命而已。”

萧阮愣了愣神,心中纳闷。

她这是说错话了吗?她说这话的意思是在暗示萧钊,周荇宜十分信任他、了解他,怎么萧钊听了并不高兴啊?

“太傅过谦了,”周荇宜客气地回了一句,“大乾有你这样的能臣,真是大乾之幸、陛下之福。”

萧钊的神色更失落了,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递上了几个盒子:“荇宜,我从邠州带过来的一些特产,还有几封柳先生和宁先生的信,他们都很想念你,问我们何时再去江南。”

周荇宜示意下人收了起来:“劳烦太傅了。”

“你……不打开看看吗?”萧钊小心翼翼地问着,指了指其中一个白色的木盒。

周荇宜无奈,只好打开盒子看了一眼,只见里面是一抔土,边上的小搁栏里放着几朵已经风干了的黄色小花。她沉默着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合起了盒子:“是江南那边带过来的泥土吗?多谢太傅。”

“是俪山上的泥土,里面埋了迎春花的种子,还记得吗?我们俩在那里赏过花。当时我们俩……”萧钊迅速地瞟了萧阮一眼,把要说的话吞进了肚子里,含糊着道,“那里的花海比以前我们去的时候更多更漂亮了,我想起从前,就摘了几朵过来。”

周荇宜怔了一下,好像也想起了什么,神情有那么一瞬的恍惚。

萧阮的心忍不住“怦怦”乱跳了起来,期待地看向萧钊。

赶紧切入正题啊,这么好的机会,把从前的事情说说清楚,让祖母心里不再留有遗憾。

萧钊却岔开了话题,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一脸忧心地问:“对了,蔺北行和阮儿的婚事,怎么如此突然?荇宜,我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别有所图?当年我大大地得罪过靖安王府,要是阮儿为此受了委屈,我在京城只怕要寝食难安。”

周荇宜回过神来,沉吟了片刻道:“我看不见得。蔺北行此人虽然心机深沉,但对阮儿却是赤诚一片,应当会是个一言九鼎的男人。另外,此去西南,我已经安排好了公主府的侍卫队随行,杨泽冲也会跟着一起去,到时候让他随机应变,多和我们互通消息,这样就算有什么不对,我们也不至于眼盲耳聋,可以早做应变。”

萧钊点了点头:“你安排得很周到,另外,阮儿,西南南昭郡的刺史商易仁是我的学生,当年我曾对他有过大恩,若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你可以和他联络。郡府在西南虽然没有太大的权利,但也掌辖着一定的兵力,危难之时也能派上点用场。”

萧钊又叮嘱了些要注意的事情,尤其是西南的风土人情,萧阮听得都心不在焉了起来,朝着萧钊使了个眼色,又暗示道:“祖父,你送过来的花好漂亮,是叫迎春花吧?”

“对,迎春花,花虽小却很顽强,初春的时候就算再冷,也是它第一个开的,你祖母当年很喜欢。”萧钊兴致勃勃地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