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远:“费将军。”

“他?”商曜冷笑,“修远,你是不是吃太多,吃脑袋里去了?”

楚修远苦笑,“陛下,您听臣慢慢道来。”

啪一声,奏章往御案上一扔,商曜压着怒火,“说!”

去年那次出征伤亡颇多,可楚沐和陈勋两支队伍加一起伤的人没费进一支多,消息传到宣室,商曜气得险些伤着自个。

后来费进回来,商曜之所以没治他的罪,除了从楚沐口中得知匈奴被火/药吓得不轻,可能会来降,还有便是过去多日,商曜心中的气消了。

然而,不表示商曜还想用他。

商曜认为楚修远能理解,偏偏最应该理解他的人举荐他最讨厌的费进,他如何不愤怒。

楚修远也知道他皇帝姐夫为何生气,但朝廷大事不可意气用事,所以楚修远顶着怒火继续说,“陛下最初为何想到用费进?”

费进年近五十,最早是宫中禁卫,先帝还在时费进曾作为副将随军出征过匈奴。那次大败过在主将,所以在战场上斩杀了几十人的费进没受到惩罚,商曜登基后还升了官,俸禄从六百石到一千石。

楚修远说的最初就是指这次。

商曜:“他武功了得,年轻时和你不差上下,朕本以为他跟你一样骁勇善战,没想到就是个绣花枕头。”

“骁勇善战是真。费将军如今还能以一当十。屡屡大败只是不善出击匈奴。”楚修远道,“让他管理和防御匈奴,臣认为他能做的极好。上次大败陛下没治他的罪,费将军此时定想着如何报答陛下不杀之恩。

“这个节骨眼上启用他,费将军只会更加感激陛下。匈奴拿重金诱惑他,费将军也不会背叛陛下。陛下,臣认为派往边关的将军的忠心比能力更重要。朝野上下跟费将军武功不差上下的不少,但像他一样忠心不二,且能调往边关的屈指可数。”

商曜把朝中武将过滤一遍,不得不承认楚修远说的很对。

“此事明日早朝再议。你就这么说。”商曜道。

楚修远松了口气,“微臣遵命。”

商曜打开奏章,“关东?关东那边也有匈奴?”

“不是,那边贫瘠,屡屡闹灾荒,去年冬天又要粮,大司农就跟微臣商讨,是不是把关东百姓迁往中原。微臣不敢自专,就让他写个奏章。”楚修远往商曜手里看一眼,就是这个。

商曜气笑了,“为何不自个呈给朕?”

“迁徙事大,除了耗费钱粮,还需军队帮助百姓迁移,所以他才想着先给臣,臣看过之后认为能抽出那么多士兵,再呈给陛下。反之他重写。”楚修远道。

商曜:“关东百姓迁进来,那关东的大片土地就不要了?”

“这个……”楚修远没想到这点。

商曜合上奏章,往御案上一扔,“回去问问你夫人,关东适不适合种玉米。适合朕明儿就命人把玉米种送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

大将军惧内

关东太冷,一年有近乎一半的时间在下雪,楚修远潜意识认为那边除了春小麦啥都不能种。

楚修远算算玉米生长周期,暮春时节种下去,正好秋季收获。

“可以种也只能种一茬。”楚修远提醒他皇帝姐夫。

商曜:“朕又不让他们交税,一茬还不够一家老小吃的?”

关东百姓交不上税,年年还得朝廷补给。他们能做到自给自足,反倒给朝廷减轻了不少负担。

楚修远想通其中关键,“微臣告退。”

回到府里楚修远就找林寒。

林寒听老师说基本技巧都教的差不多了,于是第一节课上完,林寒就让大宝宝出来,让老师去他们家后院教大宝宝画画,也就是写生。

林寒担心大宝宝不老实,一会儿去看看马一会儿瞅瞅鸡,所以就旁边盯着他。

楚修远到后院就看到大宝宝认真画,林寒站在他身后认真吹捧。夸的大宝宝心花怒放,扬言要再画几张,林寒立即住嘴。

楚修远摇头失笑,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

以免打扰下套的猎手以及入套的小狐狸,楚修远悄悄退到前院忙他自个的事。直到听到楚扬和楚玉的声音,上午的课业结束,大宝宝的老师也该回家了,楚修远才从书房出来。

看到大宝宝抱着蹴鞠喊楚扬和楚玉去前面,楚修远把林寒叫到寝室。

林寒进屋便问:“出什么事了?”

“没出事。陛下让我问问你玉米到关东能不能种活。”楚修远道。

林寒一时没想起来关东是哪儿,试探着问:“东北?”

楚修远微微点头。

林寒:“可以啊。可是让那边种玉米?陛下都不嫌远啊。”

“百姓都要饿死了,陛下哪还计较这些。”楚修远直言道。

林寒皱眉,“少收点税不就行了。”

“税?关东百姓一直都不用交税,夫人不知道?”楚修远很是疑惑。

林寒惊呼,“不交税?那怎么还会饿死。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天灾**?”

“没有。”楚修远算是听明白了,他夫人除了之知道关东冷,其他一无所知,“那边有些地方湿地多,能种庄稼的地儿少,小麦产量又低,老百姓年年吃不饱,陛下才想着把玉米种子送过去,改种产量高的玉米。”

林寒越发疑惑,“关东不是种水稻吗?”她前世只听说过东北大米,面粉从中原进,可从未听说过东北产面粉,“谁让改种小麦的?”

楚修远迟疑片刻,以为自个听错了,可是林寒的表情告诉他没错,“夫人,你说的关东是那边?”往东北方向指一下,“而不是那边。”随即往东南方指一下。

林寒白了他一眼,“我不知道关东在哪儿,也知道北边冷南边热好不好。”

“那你听谁说的关东种水稻?”楚修远拧着眉头问,“那么冷的天,还不得把米冻成冰渣子啊。”

林寒:“又不是冬天种。暮春时节种,差不多秋天收获。等等,你不知道?”

楚修远被问住了,孤陋寡闻的明明是林寒,怎么反倒变成他。

“我该知道?”楚修远试探着问。

林寒不假思索,道,“你乃大将军,连哪儿产什么都不知道,还怎么筹备粮草。”

楚修远仔细想想,“你说的也是。不对,不对,我被你绕晕了。”他老婆的嘴巴还是一如既往地厉害,“现今问题是关东不产小麦,不对,是不产水稻。”

林寒:“为何不产?”

“没法种。”楚修远道,“现在听明白了吗?”

林寒边摇头边问,“谁跟你说没法种?”

大将军想解释,忽然发现又绕回来了,“谁跟你说可以种?”

林寒想也没想就说:“自古以来就可以种啊。”

楚修远想问,你的“古”是多么古远,话到嘴边意识到这么问又得扯远,“自古都是怎么种的?”

林寒:“江南的水稻怎么种,那边就怎么种啊。”

楚修远想提醒她江南多雨,关东并不是。忽然想到关东某些地方还真是,据说那地常年湿漉漉的,人踩上去淤泥能过膝。

楚修远总觉得林寒说的种是种在那些地方。至于她怎么知道的,极有可能是在梦中的书房里看到的,把书里的内容当成现实,才说的那么理直气壮。

楚修远试探着问:“夫人说的水稻是种在湿地里?”

林寒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都说了水稻,不种在湿土地里,黄土高坡能种吗。”

楚修远笑了,他夫人果然把梦和现实搞混了。以免她恼羞成怒,死不承认,干脆胡诌道,“夫人说的这个我听说过,但是外族人在种。咱们的人不会。”

林寒皱眉,“不会?”

楚修远点头,“他们把水稻技术捂得死死的,我们的人想偷师都没法偷。”

难不成是那些令她厌恶至深的人的先祖。思及此,林寒怒上心头,“你,你先不要禀告陛下,等我找到关东水稻种植技术,一并呈给陛下。”

楚修远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但话是他扯出来,他可不敢解释,否则他老婆不介意赏他一道惊雷,“上次那个关于水稻种植的技术不行?”

林寒上辈子又没亲自种过地,一直以为天下水稻是一家。

林寒摇头,“过去太久,我忘了。”

楚修远想想,“那就等你想到,我再禀告陛下。”

当晚林寒就潜入空间里找水稻种植技术,然而,只找到南方水稻,没有找到北方。

翌日晚上继续,还是没找到。

林寒不信邪,把整个集装箱房里的书搬到外面草地上,挨个查一遍查到了,却不知她用脑过度,脸色发白,额头上布满虚汗,吓得楚修远以为她梦到什么可怕的事,慌忙把她叫醒。

林寒睁开眼看到他担心又害怕的模样,连忙坐起来,眼前一黑,直直地往后倒去。

好在楚修远有心理准备,快速扶着她,“小心!”

“出什么事了?”林寒揉揉额角。

楚修远拉下她的手,给她按按太阳穴,“你是不是又做梦了?”

林寒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就点头,“等一下,你怎么知道?”

楚修远朝她额头上抹一下,汗水沾满手,举到林寒面前,让她自个看。

“热的?”林寒下意识问。

楚修远:“不是累的就是吓的。”看了看林寒的表情,不像是吓的,“累的?”

林寒眨了眨眼睛,不知楚修远知道多少,干脆抿嘴笑笑装不好意思。

楚修远以为他说中了,“关东天冷,不到四月不能种庄稼,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我想一次记下来。”林寒道。

楚修远:“做事哪能一蹴而就。以后万不可这样。”

林寒点一下头,忽然发现不对,“你怎么醒了?”

“不小心碰到你的额头,抹一手水以为屋顶漏了,点着灯一看才知道是你。”楚修远道,“换个胆小的,非被你吓晕不可。”

林寒尴尬渔又心虚地笑笑,“离天亮还早?再睡会儿。”

“不会又做梦吧?”楚修远不放心。

林寒:“不会。”指着自个脑袋,“差不多都记下了,我明儿一早写下来。你上朝的时候呈给陛下。”

翌日,楚修远起来发现林寒还在睡,悄悄出去,不忘提醒几个孩子,不准在内院打闹。

楚扬已有十一岁,不再是个啥也不懂的小孩,知道他娘平时累,起得比他们晚,所以就把大宝宝拽去前院练剑。

直到庖厨的菜香飘到果树林,钻进几个孩子的心田,楚修远才回内院叫醒林寒。

林寒洗漱一番,把东北水稻种植技术抄下来,才去堂屋用饭。

饭毕,林寒盯着几个孩子去学堂,楚修远和楚沐去上朝。

早朝后,自然是楚修远一人留下,把林寒写的内容呈上去。

皇帝商曜打开看一眼,以为看错了。揉揉眼睛,上面依然写着关东水稻种植方法,不禁问,“这个关东是朕熟知的那个关东?”

“微臣看到也不敢相信。”楚修远实话实说,“但夫人一直以为关东有水稻,臣同她说没有,她还以为臣糊弄她。”

商曜:“她听谁说的?”

“微臣没能问出来。”楚修远看一眼他手中的纸,“夫人威胁臣,再问就把那东西撕了,臣就没敢继续问。”

商曜嗤一声,“瞧你那惧内的样儿。亏你还是我朝大将军。”

楚修远:“下次见到夫人,陛下您亲自问问她。”

商曜噎住,瞪他一眼就低头看纸上的内容。而看完皇帝不确定了,总共没两百个字,“这是她胡诌的,还是听她师傅说的?”

“微臣不知,但微臣认为可以一试。”楚修远道,“旱地种玉米,湿地种水稻,不出三年关东平原也能变成中原和江南。”楚修远道。

商曜想想,不禁点头,“你说的在理。可是当地百姓都吃不上,拿什么来种。”

楚修远:“那边人少地多,到处是荒地,陛下命人送玉米的时候不如多调些兵过去。种出来的庄稼一半归朝廷,一半归他们自己所有。他们才会认真对待。”

商曜:“真如你夫人所说,那边的湿地其实都是良田,这个办法最好。只怕忙活了半年,白忙活一场。”

楚修远笑了。

商曜挑眉,“你笑什么?”

“夫人骗谁也不敢骗您啊。”楚修远道。

商曜冷笑,“她骗朕的次数还少?修远,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眼里只有情人的痴汉。”

宛如白面书生的大将军的脸刷一下通红通红。

宣室内的太监宫女慌忙低下头,双肩抖动,偶尔还发出“哧哧声”。

大将军的脸越发红了,喃喃道:“陛下,夫人还指望您芙蓉园的工匠给她印书赚钱呢。”

商曜恍然大悟,拍拍自个的额头,“朕把这事给忘了。行了,朕就再信她一次。修远,你说朕该派谁前往关东。”

“楚沐?”楚修远问。

商曜皱眉,“你让朕的小侯爷押运粮草?”

“陛下有所不知,穷山恶水出刁民。您派个心慈手软,且没什么名气的过去,那些百姓能把粮食抢去分掉。”楚修远道,“那边太冷,其实臣也不舍得楚沐过去。但他才二十二岁,就已是千户侯,还是八千户,他又整天出去招摇过市,臣很担心羡慕嫉妒他的那些人合起伙来给他下绊子。”

商曜嗤笑一声,“姑母是皇后,叔父乃大将军,谁敢给他下绊子?”

“夫人有次命奴仆给他收拾院子,就在里面挖出个人偶。”楚修远此言一出,宣室内静下来,商曜甚至忘记了呼吸。

过了好一会儿,商曜回过神,不敢置信地问,“巫蛊?”

楚修远慎重地点了点头。

商曜张了张口,试探着问:“朕?”

楚修远惊讶,陛下是怎么猜出来的。

商曜:“要是能用巫蛊之术害死他,何须埋在他院中。既然不能,自然是要陷他于不义。那人偶上面不论写皇后还是你的生辰八字,你们都不会怀疑他。可是除了你们,还有谁值得嫉妒他的人如此大费周章?”

没有别人,只有皇帝陛下一人。

思及此,楚修远无言以对。

商曜又问,“查出来了吗?”

“外人放进去的,无法查。臣怀疑是陛下的舅父。可是考虑到他不会承认,臣就没找他对峙。如今更是死无对证。”楚修远随即又说,“臣本想把此事烂在肚子里。”

商曜揉揉额角,“那就让他出去避避风头。但不可让他知道,只需告诉他此事事关重大。”

“微臣遵命。”楚修远回到府里不但把此事告诉楚沐,还往厉害了说。

林寒正好在场,闻言不禁跟着点头,“楚沐你过去务必多加小心,玉米种下去也不可掉以轻心。”

楚沐乐了,“又不是我独自一人过去。”

林寒微微摇头,“你不懂。你若不派人守着,前脚把玉米种下去,后脚他们能给你挖出来拿回家煮了吃掉。”

楚沐下意识看他叔父。

楚修远:“我以前在村里经常去地里捡麦粒或豆粒,回到家洗洗直接煮了吃掉。”

楚沐听他祖母说过以前的日子苦,但是从没想过会这么苦。

“那要守到何时?”楚沐问。

林寒想想,“玉米入仓,水稻入库。”

楚修远接道:“平时没事就统计一下关东有多少人口,你回来之前务必告诉关东百姓,何时找府衙要稻种,何时把玉米种下去。”

林寒忍不住问,“你担心当地官府贪污?”

楚修远点头,“天高路远,民少官多。”看向楚沐,“知道陛下为何派你去,而不是大司农或治栗都尉了。”

楚沐:“有命去没命回。”

“这么严重?”林寒忙问。

楚修远:“我自然希望那边是个礼仪之地,可是夫人觉得可能吗?”

林寒摇头,“仓禀实而知礼节。”

楚修远感慨,“是呀。能制服一群吃不上饭的刁民的官,可不是好相与的。”

楚沐顿时觉得比打仗还难。

林寒也同样有这个感觉,不怪人常说,守业更比创业难。

次日上午,林寒到东市抓几服药,按照大夫告诉的方法制成药丸,期间偷偷加了些许空间水,就放在药瓶里面,每瓶各装两粒,待楚沐出发前交给他。

楚沐本以为是什么珍贵的补品,得知只是伤风发热的药,哭笑不得,“婶婶,那边不可能穷的连这些东西都没有。”

“据说那边山上遍地人参,可是除了像你这种武功了得,身怀宝剑的人,谁敢往山里去。”林寒道,“收着。不舒服就吃一粒,尽量撑到回来。”

楚沐皱眉,“真不用。”

楚修远老大不高兴,“给你就拿着。”

“就是,爹爹想要都没有。”楚扬开口。

楚修远神情一怔,反应过来转向儿子,“说什么?再说一遍让我听听。”

楚扬连连后退,“娘太偏心,只给沐哥做药,都不给爹爹做。”

“婶婶亲自做的?”楚沐惊讶。

林寒:“我不放心外面的大夫,拿回府做的。”

楚沐心底很是触动,连忙贴身收好。余光注意到他叔父的脸色依然很丑,“叔父,您也太小心眼了。婶婶整个人都是您的,我们也没说什么。”

大宝宝使劲点头,“对!天天就知道粘着娘,我想让娘教我画画,娘亲都不得闲。”哼一声,不待楚修远开口,小孩快速躲到他兄长身后。

楚修远气笑了,“你们吃我的住我的,连我夫人都要抢,是不是因为我平时对你们太仁慈?”抬手抽走楚沐腰间的宝剑,作势就要“杀子”。

吓得楚玉慌忙说:“我啥也没说。”

“你当我没看到你跟着点头?”楚修远挽了个剑花,直指他眉心。

楚玉顿时吓得一动不敢动。

林寒伸手给他夺走,“干什么呢。”扔给楚沐,“陛下还在宫里等你,快去吧。我们就不去送你了。”

“不过是到关东住几个月,又不是跟匈奴打几个月。哪用得着送啊。”楚沐说着,冲他们挥挥手,跨上马直奔皇宫。

楚修远等他走远,就转向几个儿子。

然而,仨孩子没等他开口,就往学堂跑。

楚修远嗤一声,“我还以为你们不怕呢。”

“再过,再过十年我就不怕你。”

大宝宝的声音从院里传出来。

楚修远转向林寒,“夫人有何高见?”

“揍就完了,还要何高见。十年后你还没到五十,我还没到不四十,你我联手还怕收拾不了他。”林寒笑着说出来,楚修远乐了,不禁搂着她的肩膀。

林寒抬手拨开他的手。

楚修远眉头微皱,“怎么了?”

“在外面,规矩点。”林寒瞪他一眼,就往屋里去。

楚修远大步跨过门槛,“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女人。谁爱说让谁说去。”

林寒停下,回身打量他一番,“你以前好像不这样啊。”

“我以前还是个鳏夫呢。”楚修远道。

林寒噎了一下,转身继续往屋里走。

楚修远小跑跟上,“这么急做什么?”

林寒:“你今儿休息,你是不急。”

“夫人有事尽管吩咐。”楚修远的手再次攀上她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