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听上去有种特别的味道,这种想法叫她露出惊讶的眼神,但还是下意识地呼一口气,压下心里那些即将跳上喉咙间的雀跃,“你住在哪里,我好像不知道——”

“华庭国际——”

四个字就出现在她耳里,就跟标志性的东西一样。

罗方的地盘,他住在那里,那里不仅仅是个会所,那里更提供总统套房供人享受,上辈子的景灿灿确实在这里享受过,没有钱的时候,她跟着罗方享受,有钱的时候,她自己出钱享受,反正她享受过——

所以当她再次站在华庭国际外面时,有种全新的感觉,她回来了,活生生的回来了,今天是一个起/点,明天她就一飞冲天,再不是叫人捏在手心里不得动弹的小可怜,她要叫别人都对她刮目相看,而不是毁誉参半。

抱着她儿子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看着很干净清爽,更重要的是她儿子一点都不怕生,就让人抱在怀里,被人喂牛奶,瞧他个表情一点抗议都没有,——她一走近,胸就隐隐的胀疼。

“——”

然后她儿子就哭了。

正在喝的牛奶都不喝了,就晓得哭。

抱着她儿子的女人表情顿时有些尴尬,还要哄,偏景灿灿个儿子一点都不听哄,——哭得叫景灿灿心里打颤的,其实她儿子哭的次数还真少,数起来都没有几次,像这样不哭的儿子,她还怕儿子有些、有些…

好像这么想也不太好,咒自己儿子似的,因为上辈子的她儿子实在是个聪明的家伙,她赶紧去抱过儿子,那女人也放手,她分明是觉得儿子往自己身上嗅了嗅,才不哭的,难不成这么个小家伙也晓得要闻味道?

反正她不懂。

“能出去一下吗?”她抱着儿子,觉得胸更胀,好像突然要爆发似的,又不好意思当着人的面喂奶,才开口让人能不能出去一下。

那人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景灿灿的错觉,她觉得那个女人离开前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可她也没有仔细多想,毕竟她才十八岁就有了孩子,不是件什么光彩的事,不过她生了都生了,还能怎么办。

可能这几天攒了太多了,虽说她也有在家吸过,还是太多,儿子没一会儿就饱了,在打饱嗝,她忍不住拿手指压压他个下巴,软软的、嫩嫩的,叫她都不敢太用力,他张着黑黑的眼睛,就看着她——

惹得她想笑,但是他睡着了。

不吃了。

她还胀着,那种难受劲,她都不好形容。

看了看那边的小床,她进来时也有注意过,里面的东西很多,完全是给她儿子准备的,这让她上辈子对陈烈的观感有那么一点点改变,但不至于完全改变——她小心翼翼地将儿子放回小床里,一放下,她还仔细地看看儿子,他还睡着,叫她才有些放心,并为他盖上小被子——

这才躲在一边挤奶,等挤了出来,她才发现没地方可放,在家里,她都是直接倒入马桶里,这会儿,她看了看房间,压根儿就没有找着卫生间,触目所及,根本就没有一个能放的东西,她看中了那个奶瓶,奶瓶里面还有奶。

她自己喝,喝完了再把吸奶器里的东西倒进去,再接着一边一边的吸,再没有胀痛的感觉后她才罢手,眉头皱得死紧,在别人的地方挤胸,她忽然间觉得有些羞耻,尤其是还放在奶瓶里头,更叫她想把证据藏起来,最好是能把奶瓶带走。

她思索着,怎么样才不动声色地把东西带走——就听见门被人在敲。

她急得就要把奶瓶放入杯里,但是——包里东西太多,塞来塞去,怎么都拉不上拉链,叫她更是心急,听得敲门声还在响,她脸色微变,迅速地将奶瓶再度放回原位,迅速地整理好衣物,才去开门。

是刚才的那个女人。

她朝景灿灿露出善意的微笑,“陈先生说让我跟你回去。”

景灿灿有些不懂,“啊?”

“陈先生说你需要一个懂得照顾孩子的人,所以就让我跟你回去。”那个女人微笑地说着,神情自然,“我叫张情,我丈夫是陈先生的司机,我们家跟着陈家已经好多年了。”

景灿灿有些赫然,平白无故的好意,她有些接受不来,陈烈给她钱,是因为卫殊,所以她觉得受之无愧,可陈烈要给她安排一个人照顾孩子,她有些不能适应,——要说陈烈是一个慈善家,她也能相信,但是对她,她还是觉得有些怕怕的。

不过想想她自己又没有什么值得陈烈惦记的,心里头那些踌躇的想法一下子就没有了,上辈子她跟陈烈都不知道是有什么交际,反正陈烈差点叫她跌了好大一个跟头,她至今不明白——

问过罗方,罗方那个混蛋没留一句话就自杀了。

景灿灿点点头,但是她还是小心谨慎地问了句,“工资不是我付的吧?”

让她带个人回去,她自然是欢欣鼓舞,带人回去是要付钱的,她没有钱,就身上那点钱,上回付了月嫂的钱,再加上月子里用的钱,她其实没有多少了,——直到这时候,她发现自己身上连挣第一桶金的钱都没有。

成为地产富婆难道只是个想象?

怎么才能有钱?

她冥思苦想,等张情出去收拾东西后来回来,她抱着儿子离开时发现自己没带奶瓶,想想觉得也是无关紧要,就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她主要想的是怎么有钱,怎么有钱投资,——不是光有想法就行的。

张情跟着景灿灿到出租房,小小的房子叫她有些意外,还以为是陈先生养在外面的女人,一看这房子,她立即收起心里那些想法——陈烈一向大方,更何况他还有个未婚妻,设计师张天爱。

尽管张情对设计师张天爱也没有多少在意,因为那不过是过程,陈烈先生的主意,谁又能猜得透,于张天爱家里来说那是个大好事,但是于陈烈先生来说不过是件不值一提的事,张情对这种事并没有反感,也轮不到她反感,当事人不介意,她一个吃人头路的,更没有必要介意。

房间太小,张情只能睡在一张简易床里,与景灿灿同睡一间,床一铺下,房间里更没有多少空间了,显得特别逼仄,——她亲眼看着这个十八岁的女孩子照顾着她的儿子,有些稚嫩,可更多的是学着照顾,有时候有手忙脚乱,张情就上前帮忙,有时候她自己能应付得了,就让她自己照顾。

两个人处得还好。

景灿灿学得还挺快,可能是与张情处了几天了,就有些熟,——她也敢将吸奶器交给张情了,她一手抱着熟睡的儿子,还想去卫生间倒东西,确实有些不方便,张情也不说将她手里的儿子抱走,到是去接她的吸奶器。

这举动,景灿灿开始还有些难为情,几天来就习惯了,当然,她也吩咐过张情把东西倒掉,——只是,她刚给张情吸奶器后就觉得自己…

呃,想去解放一下。

就把儿子放在床里,自己起身去卫生间,才走出房间,她惊讶地发现张情并没有在卫生间里,而是站在厨房间,并将吸奶器的口子对着一个保温杯——

她瞪大眼睛,张大了嘴,整一个蠢样——

脑袋感觉都当机了,完全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得往哪里想

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张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她傻了,哈哈哈,她真傻了

013修BUG

张姐回过头来,有些不好意思,“倒了也是浪费的,我妹刚生了孩子,没一点奶水,孩子都不喝牛奶,我想…”

这么一说,景灿灿自然不会怀疑,她还好心地问,“这点够吗?”

“够了。”张姐盖上杯盖子,又将吸奶器洗了洗还消过毒,动作很麻利。

由于太急,景灿灿再没有多想什么,直接冲卫生间进去,坐在马桶上,她才感觉好些,没对张情的话多做怀疑,还是觉得身为女人太麻烦什么的。

“那我先回家一次,很快就回来。”

她听到张姐那么说,在卫生间还应了声,并没有觉得张姐必须一天到晚都待在自己面前,反正这几天张姐都是这样得回家一趟,她先前没管的,人家要回去就回去,她不拦,现在才晓得是为什么,反正她儿子喝不完,倒掉了也算是浪费。

天天吃的海带排骨汤,不放盐,喝起来那味道——她都觉得真是倒胃口,可还得喝,没办法,谁让她是特殊时期,她万分期待着可以给儿子断奶的时间,那还得好长时间,在断奶之前嘛,她得忍着,大不了不再每天喝就是了。

等她回到房间里,觉得有些困了,就睡在儿子身边。

喝饱喝足再喂儿子抱儿子,然后跟儿子一起睡觉,这种生活,她觉得自己跟头猪一样,重点在于猪只要前两样足够了就等着养肥了宰肉,——噗,她睡着了,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梦想的笑意。

张情下楼时,就知道景灿灿要睡午觉,平时她都是趁景灿灿睡着了再走,只是留下一张纸条,今天不同,她是被景灿灿发现了亲自说明白后再走人,手里头拿着那个保温杯,她小心翼翼地放入随身的手提包里——

如果不是景灿灿没有太过注意她的话,肯定会发现这包价值不低,但景灿灿向来不留意这些细节,她自己大大小小的包有好些,都是卫殊给她买的,从她亲妈秦芳家里出来时,她把自己能带的东西都带上了,张情的包,她真是没仔细看,按她的想法来说就算是注意了也不会当成件大事来看,女人嘛,就得有个像样的包,她丝毫不觉得在自己能力范围外买个奢侈的包是个什么大问题。

只是——别人看了准会心疼,那么个好包,居然叫人用来放个保温杯。

张情走得步子很稳,很坚定,从楼上一直走到楼下,气都不带喘一下的,一直坚/挺着背,像是经由训练过一般,即使是走出楼道,她的步子像是经过精确的计算一样,每一步几乎迈的一样大——

车子就停在楼房前面,她也不同车上的司机打个招呼,直接拉开后车门上车,司机并不要她的吩咐,直接驱车走人,车子前行,速度不慢,很快地就滑入老城区外头的主干道上,陷入车流里。

张情说她妹生的孩子没奶水喝,又不喝牛奶,这种小孩子还真是挑剔,可偏偏是陈烈的侄孙,陈律的儿子,陈律名字叫“律”,按当初取名字的意思颇有点叫他“律己”的意思,可惜年少气盛,出车祸没了。

他人没了,到是有个女的找上门来说怀了孩子,念在孩子真是陈律的份上,陈烈当人小叔的,还真把孩子留了下来,结果他一个大男人带孩子那是不行的,当然要叫人照顾,偏这个孩子最挑,入嘴的奶一不合心意就不喝,就晓得哭,非常的难带——

医院看看也没啥毛病,就是饿的。

陈烈他大哥被这个孩子弄得没法子,到是他大嫂觉得还不如去拜拜,给小孩子改了个名字,不止是改了个名字,还听人家老和尚的话,必须得找个好日子生的女人喂奶,那女人生孩子的日子必须得同他那个侄孙出生日子相同。

陈烈没那么好心,跟卫家是还好,但远没到卫殊一个电话,就能让他送上门给景灿灿钱,卫殊是谁呀,是小辈,陈烈从辈份上还当得起人家一声“叔”,就这样卫殊一句话,他没训回去已经是不错,还能大慈大悲地上门送钱?

这真是合了一句话,磕睡时就有人送上枕头,大抵说的就是这种情形。

景灿灿还真不知道这件事,娱乐圈再当红,也不是什么事都能接触到的,就她那个性格,自己红得好、自己玩得好、自己花得好就行了,别人家里那些弯弯绕绕的关系,她一点都没注意过。

说来也奇怪,真跟老和尚说的一样,张情带回来的东西,叫陈律儿子一喝,还真是不挑了,人家上户口本的名字叫陈克已,是已经的已,不是自己的己,没出头的,本来用后一个,后来是老和尚名字太刚,不如把出头的划掉,就成了陈克已。

陈家人也不是没有找过别人,但陈克已就是会折腾人。

陈烈这事儿干得简单粗暴,基本上没有什么特别的手段,把人家孩子弄走,本来想等着景灿灿自己找上门来,偏景灿灿头脑没那么发达,真没想到了他身上去——要是景灿灿真知道,估计也是醉了,都没透露一下,谁知道儿子是他弄走的?

张情从陈家出来后又赶往景灿灿住的地方,两母子还睡得死死的没醒,睡得可香,她还替母子俩按了按被角,才去厨房做饭。

有人煮饭,有人伺候,这种日子才是真日子。

闻着饭香与菜香醒来的景灿灿想要哭,忍不住抱起儿子亲亲他额头,儿子也醒了,睁着双大眼睛,就看着她,这小眼神,叫她都要醉了,又亲了亲儿子,“爱死你了,爱死你了——”

上辈子,她根本没机会说一句,这辈子,她随时可以说。

张情偶尔看一眼景灿灿吃饭的样子,觉得她还挺秀气,吃的不少,吃得秀秀气气,习惯极好,像是养成的习惯似的,她是晓得这位的家庭背景,第一次吃饭时,还真是有些吃惊。

“你有想过再继续念书吗?”张情忍不住问道,相处几天,她也晓得这位纯粹是个心宽的,说好听点叫心宽,说难听点就叫没心没肺的,才这么大的女孩子家能有个孩子,不是没心没肺那是什么呀,但是对着景灿灿茫然的脸,那小脸到是长得精致,便是不收拾还是好看,“高中不是没毕业吗?”

“啊?”景灿灿傻傻地看向她,将碗筷收起来,“需要吗?不就是一个文凭吗?”

上辈子她所学会的事还记着,上辈子她懂的事也都记着,还需要文凭?

可是她的表情叫张情误以为这是个不求上进的人,“现在哪里不需要文凭的?就是路边摊的服务员的要求都是高中生,你想你连个高中文凭都没有,难道是想去厂里当不需要技术的女工?累死累活的一个月只挣1000多块钱,能供得你儿子?”

这话说得景灿灿心挺虚,虽说她已经有美好的规划,打算将本城逛个遍,仔细地回想一下她还记得的事,想想哪边有什么新开发房地产项目,再想想找谁来投资,还有怎么说服别人投资——可想到事实,她有点蔫,这是真的,谁会相信她?

都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将心比心的,谁要是一个才十八岁就作死生孩子的小女生能有什么靠谱的发财项目?就她自己也是不信的,要不是重活一回,她还真是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

“张姐你别替我愁啦,我早有计划了,”她笑得挺撑面子,“我是不回学校了,这点破事儿谁都晓得的,我可不想叫人笑话我。”

张情到是没多劝,有些话说一次就好,别人不听,那也没办法,她的好意就用一回,索性就叉开话题,“有没有想过孩子要取什么名字?”

这个——

把景灿灿给问住了。

她还真没想过,到底要不要叫上辈子的名字?

但是,上辈子的名字不是她取的,她觉得挺烦的,不喜欢,要不晚上问问卫殊?她一边吃饭一边想,“现在还不能报户口本呢,好像是罚钱——”

这点她是知道的,一分钱难死一个好汉,就她这样的未婚妈妈,还能给孩子上户口吗?——想起户口,她一下子就想起来,当时好像没带户口本,她跟她亲妈秦芳是一本户口本的,难不成以后给儿子上户口,还得跟她亲妈秦芳去要?

想想就心塞。

她非常的心塞,晚上忍不住就打电话给卫殊——

可惜卫殊的手机没人接。

她想让卫殊提供个名字的意图终究没成功。

第二天再打的时候,还是一样,没人接。

她有些惊讶,难得卫殊还有不接她电话的时候,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难不成卫殊就跟上辈子一样,不要她了?

心里这么想,可她还是不敢相信的,因为这辈子她把儿子好好地养着呢,并没将儿子卖掉呀,她一分钱没拿,拿的都是他叫别人送来的钱,用得清清白白,没有丝毫乱用的——

于是她在急。

急也没有用,手机还是没人接。

她焦急呀,就想跑卫家去问问,也不管人家欢不欢迎她。

张情人不在,拿着奶瓶回家去了。

她一个人抱着儿子,肩上挎着个大包,那包可不一般,瞅着就有种贵气,偏被她塞满了纸巾,吸奶器,纸尿裤这种的,简直降低了好几个档次,她不管这个,直接出门,谁曾想刚到楼下,就见到罗方——

他一脸的阴沉。

见她下来,劈头就质问:“卫殊呢?”

那语气,就好像她是他杀父仇人似的,听得景灿灿心头颤了几颤,就连一直在玩自己手指头的她儿子都抬起头来看向罗方,黑色的大眼睛就直直地看向他。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好像我的收藏跟不上我的更新速度呀,好心酸,不过,大家放心好了,日更是有的,放假倒计时来了——顺便有多少人把张情带回去的奶是谁喝的猜错了?哈哈

小剧场:

陈烈:听说是给我喝的?

景灿灿:好多人都是这么想的。

陈烈眼一斜:渣短短,给我的?

渣短短慌忙摇头:不是。

陈烈:不是?

渣短短立即狗腿道:是孝敬陈大爷的!

014

这种口气让人非常不爽,尤其是担心卫殊的景灿灿,打电话联系不到人,还没到人家门上去问,人家家里人就证实了卫殊确实人不知道去哪里的消息,她有底气说她比罗方更担心。

她后退了一步,脸色立即阴了,就那张小脸,娇嫩的跟朵花一样,偏现在是阴的,绽开的花朵似被冻住了一样,双手紧紧地拢紧,将她的儿子紧紧抱在怀里,“你冲我发什么脾气,我哪里能知道,你们把他送走了,现在人不见了,还找我,我还想找他呢?”

罗方被她的话噎了一下,然后迅速地反应过去,眼神有些不一样,看向她抱着的孩子,才是个婴儿,乌溜溜的眼睛,就瞅着他,——但是他看不出来跟谁比较像一点,跟陈烈或许是卫殊?

“这就是你生的?”他转换了个口气,暂时将自己的来意压下,看看她的样子,起码是要出门的,刚才那个质问的表情一下转换了,变得柔和许多,跟邻家叔叔似的,“一个人出门不太方便吧,我送你?”

其实,她不想出门了,因为罗方没有消息,估计是卫家也是没有的,不然罗方也不会来问她——她也跟着笑,那小脸笑得跟融化的花朵一样,娇嫩无比,“现在我又不想出门了,反正我也不知道卫殊在哪里,本来想去他家里去问问,现在恐怕不用去了——”

“那也行,你要是有什么麻烦的事可以打电话给我。”罗方说得很大方,转回到车边拿了支笔,直接在他自己的名片上写了一串数字,递给景灿灿,和颜悦色地吩咐她,“这是我的私人号码,有事可以直接打这个电话。”

景灿灿看看他,眼神有些戒备——

罗方并没因为她的戒备还心生恼意,反而是将名片塞入她儿子衣服口袋里,走之前还再吩咐他,“你要是有事就打电话,别忌讳时间。”

听得景灿灿心里乱恶心一把的,罗方这作风她上辈子已经领教过,这辈子还领教,简直恶心的不能再恶心了,不过上辈子也不能全怪罗方,也怪她自己,两厢一结合,就成就了上辈子的她——反正她不打算走回头路,尽量跟罗方不能联系就不联系。

至于罗方的号码?

她从儿子的口袋里拿出来,名片上印着的是罗方对外的联系号码,还有公司名称啦他自己的头衔啦等等,用笔亲手写上的号码,她一下子就认出来,罗方讲的是实话,是他私人号码,上辈子她跟了罗方挺久才得到的号码,这辈子简直不费什么力气就得了。

她忍不住觉得有些讽刺。

回到家,她将儿子放在床里,拿着个绒毛小黄鸭,使劲地按着小黄鸭子的肚子,“嘎嘎嘎”声就来了,他儿子动了动,两小手还乱动,似乎很喜欢,——她是个坏妈妈,就这么逗儿子,还一边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