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得了九公主,虽然心中也是异常的欣喜,更觉那小丫头生来就异常的漂亮可人,但也没有先皇后表现得那般欣喜若狂。

随着先皇后离世,直至那件事情爆发出来,南皇是真的很疼很宠四皇子伊律瑾跟九公主伊心染,只觉众多儿女里面,就他们兄妹两人最为像他。

四皇子像他,九公主可人,他自然而然就多喜欢了些,也让得许皇后越发容不下他们兄妹。

继先皇后离世之后,皇贵妃病重,日渐消瘦,最后也是撒手人寰,独留下了伊律瑾兄妹俩相依为命。

当年,在他极度消沉的那段日子里,许皇后开始清除皇贵妃留在后宫里的人,但凡是曾经伺候过皇贵妃的太监宫女,无一例外全都莫名其妙的死了。

南皇是怎么也没有想明白,那开启龙脉的钥匙究竟是怎样被交到伊心染手中的,又或者说是交到伊律瑾的手中。

与其要他相信,钥匙从始至终都在伊心染的手中,倒不如让他相信钥匙是伊律瑾趁着去夜国之际,亲手交到伊心染手中的。

如此,只要钥匙一天不浮出水面,不管是他还是许后,都不会对伊律瑾下真正的杀手。

毕竟,任何一个想要掌控南国的人,都不可能放弃龙脉。

一旦有心人毁了龙脉,南国便是真的气数将尽,短暂的坐上龙椅却不能长久,是任何人都忍受不得的。

伊律瑾今日对他说的话,已经算是与他撕破了最后的脸皮,连演戏都懒得继续演下去,他是全然不介意他也对他下手,或者他是吃定他不会弃他而选择许皇后。

的确,自许皇后不甘寂寞,意欲谋取南国江山之后,他对那个女人可谓是恨到了骨子里,怎能由得她继续下去。

只要能杀掉许后,南皇已经顾不得那么许多。

哪怕他明知道伊律瑾心中恨他,怨他,但仍就只能选择与伊律瑾连成一线。毕竟,倘若到最后他输了,至少南国的江山不会落到许后的手中。

他也算是对得起南国的列祖列宗,然而,在他还有能力去争,去夺,去斗的时候,他又怎能甘心放下手中的权利。

“皇上的问题并不难回答,请皇上恕属下无能。”暗卫并没有起身,而是继续保持着跪下地的姿势,头垂得越发的低了。

他若与伊律瑾交手,必败无疑。

“你与他过招,你会输。”南皇猛然睁开双眼,目光如炬,看得暗卫整个后背都汗湿了。

之前伊律瑾的那番话,让得南皇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进不得,退不得,实是难以取舍。

正如伊律瑾心中所想,许皇后所预料的那样,现目前的南皇,既不允许许皇后一家继续壮大,要借势打压于她,又不能眼看着伊律瑾越来越出众,威望过高。

他努力的寻求着两者之间的平衡,偏偏世与愿违,终是不能如他所愿。

“太子殿下武功深不可测,属下不是殿下的对手。”伊律瑾既然坐上了太子之位,那么便是谁也无法再拉他下马。

哪怕,那个人是南皇。

对于这一点,这个暗卫倒也瞧得分明。

“罢了,吩咐你调查的事情可有结果了。”他那个儿子隐藏之深,连他都被骗了,更何况他身边的这些人。

“太子殿下近段时间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一切看起来都很是正常。”

“可能接近他的势力内部。”

“回皇上的话,接近不了。”他的人虽然有查到他们的几个联络点,但那些人里面高手众多,他的人一旦靠得太近,只会有一个结果。

那便是全军覆没。

“防守竟是如此严密么?”

“太子殿下似乎无意再隐藏自己的势力,大有将一切都摊上台面的举动,依属下愚见,皇上何不暂时静观其变。”

现在的太子伊律瑾就是许皇后的眼中钉,肉中刺,就算明面上有皇上护着,许皇后还是大张旗鼓的派人刺杀,暗杀,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她动的手一样。

三皇子本就对太子有诸多的不满,册立太子之后表现得尤为明显,在他看来,南皇何不暂时保持沉默,由着许皇后去削弱太子的势力,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让你的人远远跟着太子就好,切莫靠得太近,朕要随时掌握太子的动静,许后那边也不要松懈,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任何冲突,都不要管。”

在伊心染从血月城回到南国这段时间,南皇纵使满心的不乐意,万般的不甘心,他也不会再打伊律瑾的主意。

他既然把话挑明了跟他说,可不就意在提醒他,在想动他之前好好的掂量掂量。

他若出了事,伊心染是绝对没可能将钥匙给他,让他找到真正龙脉所在的。

更何况,伊心染是夜国的战王妃,她若是把钥匙给了战王夜绝尘,那岂非就是将南国白白送给夜国。

这样的事情,是南皇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的。

“属下明白,请皇上放心。”

“你且去安排吧。”

“是,皇上。”

暗卫悄然离开,南皇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心中掀起的波澜是怎样也无法得到平静。

也许,等真到那一天的时候,他会那么做的…。

每次跟南皇单独相谈之后,伊律瑾的心情就会很复杂,脸色也极为难看。

但他偏是一个极为隐藏自己真实情绪的人,哪怕心情再怎么糟糕,他的脸上都挂着无关乎情绪的笑容,很容易让人产生某种误会。

很多时候,笑着的人,远比没什么表情的人来得更加的可怕。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御花园中,太监宫女跪倒一大片。

许皇后在众多宫女的簇拥下款步行来,看到伊律瑾的时候,一双凤眸凌厉的半眯起来,嘴角划过一抹冷意。

伊律瑾从御书房出来,需得穿过御花园才能出宫,走其他的地方要绕路,他并没有那么多闲暇的时间。

眼角的余光扫到跪地行礼的宫人,他的脚步未停,目不斜视竟是直接从许皇后的身旁擦身而过。

没有行礼,没有问安。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他再也不屑于对她演戏。

“太子好大的谱,见到本宫为何不行礼。”不甘被忽视的许皇后气得发抖,她发誓一定不会让伊律瑾活得太久。

伊律瑾脚步微微一顿,欣长的身影被阳光拉得有些长,墨发随风轻舞,凭添了几分超然脱俗的仙味儿。

在动手之前,他本不想与许皇后发生其他的冲突,不过人家显然不是这么想的,时时刻刻都想让他不好过。

既是如此,他若不成全她,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V184章】撕破脸皮

更新时间:2014-8-2023:34:58本章字数:4028

“谁都知道许后你容不下本太子,本太子也对许后心生不满,更是恨毒了你,又何必在许后你的面前浪费那么多的表情。”不待伊律瑾话落,许后就已经气得浑身都哆嗦起来,凌厉的眼神如刀似剑,恨不得将他给凌迟掉。

这种恨不得他去死,恨不得他不得好死的眼神,伊律瑾可谓是从小看到大,实在无法掀起他心中的波澜。

年幼时,不管他跟伊心染在宫里的日子如何难熬难过,他从未对谁心生过怨恨,直到那一次次不加掩饰的毒杀,一次又一次发生在他们兄妹的身上,他开始学会了恨,也学会了隐忍。

他清楚的知道,那时的他能力太过单薄,根本不足以与任何人相斗,为了能带着伊心染生存下去,他所吃过的苦,受过的痛楚,远非是常人所能想象的。

自他有记忆开始,伊律瑾就知道,皇后虽然掌管六宫,母仪天下,但他的父皇并不喜欢皇后,甚至于很是厌恶皇后,若非是顾着面子,根本就不会给皇后好脸色瞧。

那时的南皇最为喜欢与宠爱的女人是在宫里,地位仅次于皇后的皇贵妃,也就是他的母妃。

他的母妃是个美丽温婉,且聪敏睿智的女人,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对她都是极为的敬重,因此,在未曾发生那件事情之前,他跟妹妹伊心染是南国皇宫中,身份比皇后嫡出皇子公主更为尊贵的皇子公主,是南皇最为疼爱与呵护的孩子。

然而,快乐无忧,幸福的日子并不长久,皇贵妃去世之后,独留下尚且年幼的他们兄妹两人。

南皇不再宠爱他们,甚至连见都不见他们,于是在许皇后刻意的安排下,他们在宫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受尽了欺凌。

从高高在上的皇子公主,变成了就连卑贱太监宫女,人人都可欺压的对象。

尤其是那一年,那一次,许皇后的七公主冤枉伊心染偷了她的玉佩,许皇后就借着此事,吩咐宫中侍卫对伊心染用仗刑,直打到她承认为止。

那时的伊心染,不过五岁,怎么经得起那样的折腾。

他跪在雪地里,一边要护着年幼的妹妹,一边不住的对着许皇后磕头,求她放过伊心染。

他的妹妹,他百分之百的相信,她是断然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来的。

许皇后早就想要除掉他们兄妹,偷盗的事情不过只是一根导火索,她想要的不过只是伊心染的命。

如此,便能先除掉一个,再对付他还不容易么。

伊律瑾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一天,他跪在雪地里,额头都磕破了,鲜血顺着他还稚嫩的脸颊滑落在雪地里,将白雪都给染红了,然许皇后却是不为所动,执意要对伊心染用刑。

他也记得,从小就性子极冷,只依赖他,只对他笑的伊心染,红着眼看着满身狼狈,不住乞求许皇后的了,烫滚的眼泪如雨直下,她哭着喊着要他别求许皇后,她没有偷七公主的玉佩,她们母女不过只是想要借着这子虚乌有的事情,除掉他们兄妹罢了。

纵使他们把嗓子喊破了,血流尽了,许皇后也不会改变要杀掉他们的初衷。

原本,她想要的就是他们的性命。

今日若杀不成,还有明日。

一天不除掉他们,她就会寝食难安。

最终,伊律瑾没有再求许皇后,因为他知道,伊心染的话是对的,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许皇后想要他们兄妹的命是真的,即便饶过他们这一次,也断然不会放过他们下一次。

与其卑微的求她,不如高傲的死去。

若有来生,他必牢记今生之辱,往后的生生世世,皆要向她讨债索命。

他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怨过一个人,疯狂的想要报复;他抱着伊心染瘦弱的身体,视线被血水渐渐的模糊,他是那么的平静,又那么的绝望。

就在他以为他们兄妹就没有反抗余地,就要死要许皇后手中时,皇觉寺的高僧一句话救下了伊心染,也是从那时候起,伊律瑾开始学会了隐忍,也开始暗暗组建属于自己的力量,去争,去夺,去谋划那个遥不可及的位置。

他知道,只有登上那个位置,他才可以护伊心染一世无忧;只有登上那个位置,他才可以除掉许皇后,才能替他的母妃报仇雪恨;只有登上那个位置,他才能让曾经羞辱过他们兄妹的人,都付出血一般的代价。

今时今日的他,早已经不是那个在许皇后面前,卑微懦弱,没有主见,只会怕她,畏她,惧她,没有自尊讨好于她的伊律瑾。

现在的他,已经拥有与她一较高下的资本,他再也不需要在她的面前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

要他向她行礼,不可能。

“你以为你能坐得稳太子之位?”许是气极了,许皇后的情绪反倒是平静了许多,甚至露出了笑容。

她推开搀扶着她的宫女,微微挑起描得精致的双眉,长长的金色护甲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金光,有些刺目,就像许皇后给人的第一感觉。

虽美,却是极为刺眼,让人无法喜欢上她。

遥想当年,尚未出阁的她,就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主儿,凡事都喜欢自己做主,由不得别人插手她的事情。

她很聪明,也很有野心。

在南国的贵族圈里,她的出生相当的高贵,单是许氏这个姓,就让得她很是尊贵,再加上她母亲的娘亲,她的外祖家,她的身份就越发的尊贵,说是堪比一国公主也不为过。

从小,她的个性就相当的强势,文采武功,她皆不逊色于族中男子,也就更得她父亲的宠爱。那时,无论是她的祖父,还是她的外祖,都曾说过,她若身为男儿身,必定能成就一番霸业,名留南国史册。

只可惜,她是女儿之身,纵使再有才华,再怎么出色,也逃不过宿命的安排。

嫁人才是她该走的路。

放眼南国当时的青年才俊,能入得她眼的,少之又少。

南皇当时还只是一个皇子,正是需要拉扰朝中大臣的时候,他心中虽有喜欢的女子,却也无法册立她为皇子妃。怎料,个性强势且野心磅礴的许皇后偏巧就相中了南皇。

而南皇为了登上皇位,为了拉扰许皇后的母家,唯有立她为皇子妃。

当南皇被册立为太子之后,许皇后理所当然成了太子妃,继而就是尊贵无双的皇后。

然而,当许皇后表现得越来越强势,越来越霸道,野心也越来越大的时候,本就不甚喜欢她的南皇,越发的不喜欢。

三五个月不去许皇后宫里是常有的事情,真正住在南皇心尖上的人是皇贵妃。

也是因为南皇对皇贵妃的疼爱,让得许皇后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毁了那个女人,毁了她所在意的一切。虽然,许皇后的个性的确强势霸道,但她是真的爱着南皇。

她爱南皇,而南皇爱着皇贵妃,像她那么骄傲的一个女人,她怎么可能去示弱,怎么可能会去乞求,因此,她用了最为极端的方式,毁了那个女人,也在南皇的心里留下一条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口。

谁让她不痛快,她就让所有人都跟着她一起不痛快。

“坐得稳是本太子的本事,坐不稳是本太子能力不够,无论是坐得稳还是坐不稳,都不劳许后费心。”

他等待的时间已经够长,够久,再也不想继续等下去,最多两个月,他势必会拿下南国的政权,登上南国的皇位。

真真正正成为主宰南国命运的人,成为伊心染的依靠。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夺取南国安排在半年之后,可在他做了那奇怪的梦,伊律瑾已经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计划势必需要提前。

伊心染身边三统领的到来,他所带来的东西,以及伊心染的建议,都从很大程度上,稳固了他提前计划的成功率。

人脉,他有。

财力,他有。

军队,他也有。

到了这个份上,伊律瑾相信,已经没有任何人再能阻止他前进的步伐。

“呵呵,看来太子倒是挺有自信的。”这些年,她不只一次向南皇提过,要他册立太子。

许后是怎么也没想到,南皇终于册立了太子,但太子却不是她的儿子,而是那个女人的儿子。

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是真的愤怒了,抓狂了。

近二十年不曾动过大怒的她,再一次爆发了。

“本太子一向自信,的确是比许后要强些。”三统领按照伊心染的吩咐,秘密送到他手中有一份情报里面,将许皇后安插在南国各个地方的势力都记录得很是详细与准确。

东西是伊心染给的,伊律瑾对此没有一丁半点儿的怀疑,与手底下的谋士商量过后,决定先暗中剪除掉许皇后的羽翼,束住她的手脚。

傅利与刘尉是他的贴身侍卫,一旦离开他的身边,势必会引起怀疑。

然,三统领却是不受此限制,因此,事情交给他去办,是最好不过的。

在南国,任谁也不会想到,伊心染会拥有那么一支独立强大的隐卫队伍,直接受命于她一人,且不需要任何人的批示。

更不会有人想到,伊心染会派人亲到他的身边助他一臂之力。

“好,好得很,既然太子如此有自信,本宫就拭目以待,希望太子别让本宫失望才好。”

“你若不睁大眼睛好好看着,怎能解本太子胸中积压那么多年的怒气。”

“回宫。”

“是,皇后娘娘。”

没等许皇后转身离开御花园,伊律瑾足尖轻点,身姿飘逸的飞掠至半空,几个闪身就消失在许皇后的视线里,唯有他冰冷的嗓音在天际不断的回荡。

“许皇后,本太子不会放过你的,你所欠下的债,哪怕是杀你千次万次都不够,你就慢慢等着看本太子如何报复你吧。”

【V185章】内域争夺战1

更新时间:2014-8-2023:34:58本章字数:5446

“混账。”许皇后气得浑身发抖,手伸着却不知道该指向何处,在她视线所及之处,哪里还有伊律瑾的身影。

唯有耳畔那挥之不去的挑衅之言,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的在她的耳迹回荡。

那么多年的隐忍,他是不想再隐忍下去,完全不介意跟她彻底的撕破脸皮,争个你死我活。

好,好得很。

她一直以为,在那个女人死后,她想要除掉她留下的那两个小的,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却不曾想现实煽了她一个大大的耳光。

若是此生不能除掉他们兄妹两人,那她就真的成了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不能让他们兄妹死得太容易,只有亲眼看着他们兄妹饱受痛苦的折磨而死,方能解她心头之恨。哪怕她因此所要付出的代价是同归于尽,她也在所不惜。

没有人可以羞辱她,没有人。

南皇不能,那个死去的女人也不能,她的儿女也不能,任何胆敢不将她放在眼里的人,都该死,都该痛苦的去死。

“伊律瑾,本宫一定会杀了你,一定会…”彻底失了皇后的仪态,许皇后站在御花园中,一张保养得宜的脸变得狰狞扭曲,双眼似充了血,闪掠着凌厉的暗光,声音拔尖的刺耳,是难掩愤怒的咆哮。

伺候她的太监宫女齐刷刷的跪满一地,无一不是瑟瑟发抖的低垂着头,恨不得自己就此烟消云散。

他们常年生活在这座看似华丽,却充满了阴谋诡计,勾心斗角,阴暗无比的深宫里,是最为敏感的,也是最会看人脸色的。

以前的四皇子伊律瑾是他们有胆去踩上一脚的,对他也多是不屑与嘲讽;现如今的太子伊律瑾却是他们没胆去招惹的,毕竟身份地位不一样了,借他们十个胆也是不敢得罪的。

试想,现在的伊律瑾不但敢跟皇上对着干,也从未将许皇后放在眼里,甚至是公然挑衅,他们要是在这个时候站错队,下场会有多么的凄惨,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

眼看着许皇后被太子气得面目扭曲,暴跳如雷,完完全全失了一国之母该有的仪态,越发让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心里没底,也渐渐的开始犹豫起来。

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

南皇老了,许皇后也不年轻了,这个天下早晚都是年轻人的。

太子伊律瑾最大的资本就是他还很年轻,非常的年轻,南国的江山是他的,他若成功登上皇位,那么他就是南国最尊贵的人。

南皇也好,许皇后也罢,都将被抹去。

这其中尤其是许皇后,太子是断然容不下她的,怕只怕南国的天要变了。

许皇后倘若倒台,连带着她的整个本家,都将会在南国就此除名。

不得不说,这些个做奴才的,思想挺超前的,眼光也瞧得挺远,伊律瑾之所以如此高调的挑衅许皇后,也正是有意挑拨许皇后身边伺候的这些人。

他要让他们瞧清楚,他要让他们心生犹豫,虽然不至于会让这些人立马就去投靠他,但只要在他们心中埋下了阴影,也就势必能达成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让他们为许皇后办事的时候,没有原来那么死心蹋地。

只要是人,就会有私心。

往后他们再为许皇后办事,若是顾忌着他,那他们总该会为自己想条后路,对他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许皇后怎么也不会知道,就在她失态怒吼咆哮的这短短几个呼吸间,这满满跪了一地,不断向她请罪的奴才们,实则各自的心思已经是百转千回,无法再回到最初了。

“请皇后娘娘恕罪,请皇后娘娘恕罪…”

相同的话,一遍又一遍的从奴才们的嘴巴里喊出来,他们都以最卑微的姿势跪在地上,头死死的贴着地,谁也无法看到他们的表情,更无从窥探他们内心里的真实想法。

“混账东西,你们一个个都是废物,饭桶。”许皇后憋着一肚子的火,偏偏身边伺候的这些奴才没一个机灵的,出了事情就只会一个劲的请罪,怎就不知道想想办法。

“请皇后娘娘降罪,奴才(奴婢)该死…”

“你们的确该死,没一个中用的东西,真不知道本宫养着你们做什么。”许皇后气极,跪在她身边三五个宫女就遭了殃,全都让她几脚给踢倒在地,嘴角渗出血水来。

“一群没用的废物,本宫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尽了,还留着你们做什么,全都杀了才不会碍本宫的眼。”

话罢,许皇后似乎气顺了不少,处于暴走边缘的情绪渐渐平息下来,但余怒仍就未消。

她倒要瞧瞧,伊律瑾到底是凭什么敢正面挑衅她,到底他有多大的能耐。

但愿,他别让她太失望才好。

“求皇后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霎时间,御花园中哀求遍野,各种磕头声,求饶声不绝于耳。

他们是真没想到,许皇后说杀他们就要杀他们呀!

一时间,原本只是有点儿犹豫的心,此时此刻,变得越发的动摇,越发的犹豫。

与其说他们无能,倒不如说是他们的领导者无能,否则也不至于如此动怒才是。

“母后。”

在许皇后阴沉着脸,正欲再次开口的时候,伊靖宇听不出喜怒的声音悄然响起,暂时平息了一场会死人的风波。

眼看着伊律瑾在南国的地位越来越稳固,前朝越来越多的人靠向他,伊靖宇的心中也是越发的不平衡,也越发的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可是,他清楚的知道,越是这个时候,他越是要冷静,不然他就真的彻底败给了伊律瑾。

他是不会输的,绝不会输。

论出生,他比伊律瑾高贵,论相貌,他并不比伊律瑾逊色,论才华,他亦是不比伊律瑾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