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越承骥点头,抱了颜清澜入怀,轻挑她的头发,细细嗅着,赞道:“这味道好香。”

“顾德妃死了,你不伤心吗?”颜清澜苦涩地问道。

“不伤心。”越承骥很干脆,“颜颜,我父皇的妃子很多不明不白得病死去的,后宫只要有两个以上的女人,就无法保持平安清净,在你进宫之前,我必须把她们都打发掉,季淑妃我想好了,利用莫唯奇对她的爱,设局把她配给莫唯奇并同时打压下莫家,跟着寻机处死莫贵妃,韩月容和一些低位妃嫔直接打发走,唯独她位份高,又曾传说怀上过龙胎,不好处理,下午那么好的机会,放弃了,她就只能留在宫中碍着你的眼了。”

“那是一条人命。”颜清澜尖叫,猛地推开越承骥坐了起来。

“承燑呢?他的命就不是一条人命。”越承骥剑眉竖起,“颜颜,你让我不拘用什么法子处死承燑时,怎么就没想到那也是一条人命?”

“逊王爷总是欺凌我,顾德妃又没有。”颜清澜气得周身颤抖。

“等到有时再来处理就晚了。”越承骥也怒了,把颜清澜按倒,劈头盖脸就吻了下去。

“我不要,你走。”颜清澜拗起来。

越承骥两辈子都没什么谈情经验,心中却知这么走了,颜清澜钻牛角尖,顾德妃已死无可挽回,两人以后只怕要生分。

总听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这时讲理说不清,试试这一招罢。

抬起膝盖压制住颜清澜,越承骥低下头,小声道:“颜颜,给我一次我就走。”

这时候还有心思来事儿,颜清澜愣住,越承骥趁她疏神,把她翻转过去,按趴在床上,上衫都不脱,扒了她裤子,从背后野蛮的闯进去。

里头一点汁水也没有,干涩无比,被他生生闯入,撕心裂肺的痛比第一次被侵占还痛,颜清澜痛得歇斯底里骂起来:“混蛋,你出去。”

越承骥不语,死死摁住了腰,一下又一下的顶撞。

也不过几下,颜清澜身体绵软,哀叫一声,里头湿意漫开,润滑了两人连结之处。

“混蛋,我不要……”

明知人家的身体一碰即软,还来上这么一招,分明是要让人丢丑。

趴跪着的双腿抖个不住,虚软的双手几次都险些支不住,被狠劲撞击的的地方水流淋漓,滑得扑哧作响,响声几乎要遮过无力的shenyin了。

越承骥看得心窝都热了,咽下饥渴的口水,舔了舔颜清澜的耳垂,低低调笑:“颜颜你那里面夹得真紧,它可是想要的很。”

颜清澜被他舔得双膝一滑,软趴到床上。

这一番纵情,跟先前又大不一样,越承骥那物更加雄伟壮-硕,大开大阖,每一次撞击力逾千钧,颜清澜给整得魂飞魄散,张大嘴大口大口地喘-息,心中又恼又痛,身体的感觉却止不住,随着时间拉长,快美越来越强烈,心口被麻-酥酥的醉意感染,一阵一阵密密麻麻的快活上涌,怒火慢慢消退,直至无影无踪。

越承骥撤出硬-物离开时,颜清澜周身遭汗水浸透。

软绵绵地被抱着着翻过身来,感受着越承骥抱着自己时的柔情万种和小心翼翼的姿势,颜清澜在心底长长地叹了口气。

肌肤相亲,亲密无间地紧贴在一起,越承骥身体的温度,呼出的气息,无一不袒露脉脉温情,颜清澜不再抗拒,任由他把自己搂紧。

“颜颜,我是实在等不及了。”越承骥轻抚颜清澜肚子,轻声道:“你肚里可能有咱们的孩子了,虽说只要威权足,验身那一关不成问题,可你要是大着肚子进宫,咱们的孩子以后就要给人暗里嘀咕了,宫里那些妃子,得尽早打发掉咱们尽快大婚。”

人都死了,再闹也活不回来,颜清澜闷闷地嗯了一声,想起越承骥说要借机处死莫贵妃,咬着牙把越遂安的莫贵妃有染一事说了,发愁道:“你说这事怎么办好?”

“他只比咱们早回京一天,就闹出这事来。”越承骥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好笑。

“还笑!我都愁死了,这事怎么办?弟弟非要娶莫贵妃。”

越承骥轻描淡写道:“那就给他娶呗。”

“那个蛇蝎美人用香料害人的本事不浅,谁敢给弟弟娶她?”颜清澜尖叫起来,恼怒地推越承骥,“你别只想着能处置掉后宫的美人就不顾他人。”

“我怎么不顾他人了?我拉着他和莫悠悠好?他让我丢尽脸,换了别人。”越承骥做了个咔嚓的手势,道:“你要觉得不行,那就不给他娶,不过依我看,遂安那脾子,比谢弦还拗,第一回尝了鲜,你要他和莫悠悠断,我估计他得找你拼命。”

好像是,颜清澜泄了气。再想到遂安的肤色改变不了了,心中更郁闷。

“这事交给我来办,你不要愁了,一定稳稳妥妥。”越承骥安抚地亲了亲颜清澜,说起另一件事:“我想给承燑划块封地,让他到封地去。”

他果是不肯杀越承骥,颜清澜想起越承燑送给无双的那一箱子淫物,骨子里寒颤冰冷。

这事还是找谢弦商量,颜清澜拿定主意假意害困,打了个哈欠,道:“随便你,不过别太快下圣旨,先暂时关着他,等咱们大婚后,大事已定再放他出来。”

有道理,越承骥应下,又温存了片刻,到底不能留下来过夜,依依不舍回宫去了。

颜清澜在他走后,翻来覆去许久方睡过去,睡梦里迷迷糊糊,忽然就来到华阳宫中,越承燑把无双堵在墙角,手里拿着一根仿真物件调戏逗弄着无双。

“叔王请自重。”无双脸色苍白,声音有些颤,竭力保持着镇定。

“我说了,我不是你叔叔,你不是我皇兄的女儿。”越承燑抓着额前的刘海,神情很是焦躁无奈。

颜清澜心里涌起模糊的想法,心道这时的越承燑,半点不见少年时的穷凶极恶了,无双怎么还那么怕他。

“你走不走?你再不走,我明日就和我弦哥哥说,你又欺负我了。”无双的面色更白了。

越承燑把手里的仿真物件塞给无双,悻悻然走了。

颜清澜看到无双把物件收进袖里转身进了内殿,她接下来所做的让颜清澜都感到脸红,只见无双拿着那件仿真物件轻轻地来回摩挲,口里喃喃地低喊着父皇。

颜清澜从梦里惊醒,羞窘得无地自容,忽然间明白过来,自己这具身体那么害怕越承燑,儿时给越承燑欺凌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怕越承燑胡来非为,断了她心中对越承骥那丝无法言明的奢念。

颜清澜想去找谢弦商量怎么设计阴越承燑,看看窗外天色,谢弦已经去上早朝了,只得作罢。

梳洗用过早膳,颜清澜想去找莫贵妃,震慑她逼她离开遂安。猛记起自己现在是待嫁的皇后身份,不说进宫,连出相府都怕遭人非议。

只能静呆在相府里等着谢弦和越承骥帮她把一切打理好吗?颜清澜有些不惯。

这一日谢弦一整天没有回府,越承骥也没过来,想必离京太久,有很多国事要处置。

晚膳时谢弦还没回来,膳时过后,越遂安来了,穿着黑色江海坐日王爷袍服,五珠琉璃冕冠,行走如风神采飞扬。

“姐姐,姨妈送了份大礼给你,姐姐,你就不要生我和姨妈的气,成全我们行吗?”

“什么大礼?”颜清澜兴趣缺缺,莫贵妃的手段,她想起来都发怵。

“姐姐你猜猜。”越遂安偏卖关子,眨着眼睫,眼睛亮晶晶看颜清澜。

“她使得皇上后宫的美人丧德淫-乱,都得赐死对不对?”颜清澜胡诌道,昨日顾德妃表现有异死了,皇帝却没追究,莫贵妃那样的人精这时要讨好她和越承骥,想必会从替他们清理后宫开始。

“姐姐你真聪明,一猜就猜到了。”越遂安垂头丧气,搭拉下脑袋,不过眨眼间又高高抬起头,得意地笑着道:“姐姐,姨妈不止帮你清理完后宫,而且还使得叔王无地自容自绝了。”

越承燑自绝身亡了!颜清澜没有喜,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跌到地上。

“跟皇上后宫美人淫-乱的人就是逊王爷?”

“嗯。”越遂安点头,凑近颜清澜,笑咪咪把莫贵妃使的手段讲给颜清澜听。

安昭仪死后,紫烟宫的宫人被发配各宫,今日突然的一宫人来向莫贵妃告密,道越承燑曾令紫烟宫的宫人-集-体-淫-乱,并且与其他宫妃也有染,莫贵妃当即带着宫人查检了后宫诸妃嫔,结果除了季淑妃,在其他人的宫中或多或者都查出男人之物,那些物品经查证,确认了是越承燑的衣袍佩饰。

很简单的栽赃陷害之行,然而,越承燑也不知是不是虱子多了不怕痒,竟然都一一认罪坐实了莫贵妃指证的这些事。

好歹毒的招儿,可怜那些妃嫔,进宫多年不得君恩也罢,如今还落得如此下场,颜清澜整个人呆了,想到那个纯真无瑕的韩月容,脑袋一阵阵抽痛。

季淑妃没有被牵连进去,是因为她没有侍寝过,如果要陷害她,她奏请越承骥验身即可,侥幸逃脱了,还是因为莫贵妃也知莫唯奇喜欢她,故意放过她?

颜清澜脑子混乱,没法去细究,心里想着,那些宫妃失节失宠,不知会落得什么下场。

越遂安还在不停地夸莫贵妃,颜清澜涩涩问道:“你不觉得那些被陷害的妃嫔很可怜吗?”

“有什么好可怜的?”越遂安反问:“她们又不是你,又不是姨妈,又不是弦哥哥。”

颜清澜怔住,突然发现,她一直以为越遂安性情纯善,其实,他的纯善只对他关心喜爱的人,对他不在意的人,他比谁都狠绝和冷漠。

“逊王爷怎么会自绝?”颜清澜不想再听遂安夸莫贵妃,悄悄地转换了话题。

莫贵妃的耳目到不了天牢,越承燑应该不是给莫贵妃幻香弄得自绝的。

越遂安也不知道,又绕回去说要颜清澜想法成全他和莫贵妃的话。

“姐姐,姨妈是真心对我好,我不想离开她……”

他知那条毒蛇害人不眨眼,却还不改初衷,颜清澜沉着脸,抑止不住心中的烦躁高声道:“你自己想办法,别再和我说什么。”

“姐姐,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越遂安眼里滚下大颗大颗的泪水,朝颜清澜扑过来,要抱住她撒娇,颜清澜闪身避过,狠狠地推开他。

“我要歇息了,你走。”

看着越遂安肩膀抽搐着走远,颜清澜头痛欲裂,她明白自己是在迁怒。

自己与越承骥以后的美满无忧生活,是用很多人的鲜血铺出来。

***

越遂安走后没有再来,越承骥一直不见人,谢弦也没有回相府。

七天过去,半个月过去,颜清澜从开始的厌倦到现在的渴望,她盼着来一个人和她说话,哪怕是越遂安来缠着她要她帮忙想办法掇合他和莫贵妃。

又是牵肠挂肚的一天,颜清澜裹着大狐裘坐在廊下,寒风直往衣领灌,她却毫无知觉,眼睛只呆呆地看着浮缀在皑皑白雪上的点点太阳的光芒。

谨言说,京城的气氛很紧张。

会不会出什么大事?颜清澜在心中暗暗摇头,若是出了不能掌控的大事,越承骥和谢弦都不会抛下她不管的,他们没有传回来任何消息,那就表示局势在他们掌据之中。

“小姐,相爷命人传了消息回来了。”谨言小跑着,一反往常的沉稳。

“什么消息?”颜清澜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这么久没有消息传来,她奇怪自己竟是半点不慌张。

“好消息,不,也不算好消息。”谨言语无伦次。

“慢慢说。”颜清澜温和地笑。

谨言的眼神闪烁,有些不敢面对颜清澜,半晌,小声道:“相爷当上皇帝,原来的皇上退位自称太上皇。”

这是再戏剧没有的事,颜清澜眼珠子都快惊掉!

谢弦篡位?可若是篡位,越承骥不应该是被杀或是被囚吗?怎会是被尊为太上皇?

-----------以下是7.20的更新

谢弦明着是篡位嫡,实则是被越承骥逼上龙椅。

越承燑死后,越承骥在要不要处死谢弦中矛盾不决时,宗正府来请示逊王府的处置。

越承燑没有王妃没有姬妾,亦无儿女,逊王府如果要留着,就必须从宗室子弟中挑一个过继给他为后。

皇室其他系血脉较远,越承骥沉吟良久,道:“把怀王过继给逊王为嗣,挑个最近的吉日举行仪式。”

把目前唯一的皇子过继,宗正吓了一跳。“皇上,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他是不会给遂安继承自己的皇位的,把遂安过继给越承燑,从面上看,遂安便失去了继承皇位的机会,这么一来,莫道衡不可能再肖想着遂安登基为帝莫贵妃当皇后,由莫贵妃自己向遂安说出不想嫁给遂安,可免使清澜姐弟反目,再好不过。

“就这样,其他人血缘离得太远。”越承骥摆手示意宗正府照办。

“臣领旨。”宗正应下,却不退下,期期艾艾良久,小声禀报:“皇上,臣还有一事禀报,有一人跟皇上和逊王爷同为先帝所出,先帝遗愿,希望能让那位皇子认祖归宗。”

自己还有一个兄弟!越承骥原来疲倦地斜倚着,闻言猛一下坐直身体。

“此话从何而来?”

“先帝有一遗诏在臣处,嘱臣适当机会呈给皇上。”宗正颤抖着从袖袋里拿出一卷明黄。

谢弦竟然是皇子!越承骥整个人僵住。

先帝的遗诏很长,历数了与太后的恩爱之后,又言自己为平衡各方势力不得已临幸了其他妃子,太后却心狠手辣,容忍不下后宫妃子,几次三番下药使妃子落胎,先帝念在结发夫妻情份上不忍治罪。太后华诞时秦雪珂随谢老夫人进宫祝贺,先帝偶遇喜欢她,命了人暗中关注着她,郊外马车中临幸了秦雪珂后,他欲册秦雪珂为妃,太后服毒抗争,救过来后身体虚弱卧床不起,先帝只得暂时压下,不料秦雪珂却嫁给谢谦。

越氏皇室的人有一个人皆知之的身体特征,饮酒后背部会出现飞龙在天图案,先帝既然肯定谢弦是他的儿子,想必查证过了。

越承骥目光僵直地看着眼前的明黄,忽然对于自己是先帝的儿子觉得恶心。

他一直以为自己父皇母后恩爱,原来这恩爱是母后用诸多见不得人的手段维持的。

为平衡各方势力临幸后宫妃子!越承骥盯着黄绢上的字,觉得很讽刺。

活着畏惧他母后没有给谢弦正名,死了却还想利用自己的心软。

越承骥哈哈大笑,笑声高昂,宗正吓得腿有些软,他拿出这份遗诏,一方面是皇命难违不敢负先帝重托,一方面是因为,皇帝对谢弦的宠信众人看在眼里,谢家女儿又要嫁皇帝为后,他以为眼下正是时机。

“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越承骥笑了一阵,淡淡问道。

“除了老臣,常王爷、安王爷、拓王爷等几位老王爷都知情。”宗正顿了顿,又道:“相爷可能也知道,前阵子到宗正府来,向老臣索要了当年的起居注去看。”

谢弦自己也知道!越承骥有些茫然地看向殿外,外面薄雾弥漫,天边残阳隐隐,点点红霞呈着血色的糜丽。

这件事看来是压不住了。

越承骥踌踷间,忽然明白太后当年把曹皇后送进欢场的用心。

曹太傅当年四十不到,而谢谦正值英年,太后没料到他们去世那么早,把曹皇后送进欢场,是为了一朝谢弦身份曝发,用曹皇后的丑事逼曹太傅和谢谦不帮着谢弦不做谢弦靠山。

母后,你机关算尽,可回避得了谢弦是父皇儿子的事实吗?

太后很美,难得一见的天姿绝色,富贵华丽中又有一种清雅动人的风姿,先帝在美女如云的后宫中一直专宠椒房,想不到帝后却早已离心离德。

越承骥打了个寒颤,他的颜颜进宫后,会不会步他母亲的后尘变得心如蛇蝎?

为平衡朝局!他不耻他父皇的这个借口,可他以前还不是为了平衡朝局,明明不举却偏册了很多妃子,还装出临幸妃子的样子给人看。

“皇上,相爷求见。”夏实在外禀报。

“宣。”

“怀王过继一事,朕再考虑考虑,你先退下。”

“那相爷是皇嗣一事?”宗正小心问道。

“朕自有安排,退下。”

虽有先帝遗诏,可越承燑以死相逼,自己如果不处死谢弦,反而让他入皇族族谱,无论如何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