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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梁抿唇:"关于越子耀的,是属下在几天前查到的,那时候王爷还未回来,属下不敢贸然跟瑞王妃说,今日王爷回京,属下也找不到机会说,属下只得跟京墨商量,但是也商量不出结果来,又觉得事关重大,还是要禀明王爷的。"

遂将事情说了一遍。

夏侯懿听完,原本裹着点点笑意的瞳眸瞬间凝结了冰霜,面色寡淡:"越子耀的胆子可真是够大的,他做的这件事,都足够本王杀死他了。"

"那,王爷的意思是?"

金梁抿唇,试探着道,"属下,属下可以派人悄悄杀了他的。"

夏侯懿只说了一句话便沉默了,他摸不透夏侯懿的心思,更看不透夏侯懿的神色,只能小心翼翼的探问。

夏侯懿垂了眼皮:"不要杀他,探明情况,本王要知道更加具体的细节,然后,带他来京城见本王。"

"王爷?"

这样的回答,似乎出乎京墨的意料之外,"王爷不杀越子耀吗?"

这不像是夏侯懿的作风。

夏侯懿眯了眼眸,看向二人的眸底有冷意:"还需要本王再说一遍吗?"

金梁和京墨忙道:"属下知道了。"

夏侯懿眸中冷意退去:"十日后,登基大典,册封皇后,你们与礼部商议着办吧,这宫里,也抓紧时日粉饰一下,从今往后,就住在这宫里了,京墨任禁宫侍卫长,金梁还是将军,将来你俩做的好,都封王。"

"谢王爷。"

——

夏侯懿未在宫中停留,趁着夜色回了窦府,他还未用饭,窦雅采便让艾叶去厨房里拿了早已热好的饭菜过来与他吃,然后在桌前坐着,含笑看他吃饭。

"那个人是谁?"侯情有挑中。

窦雅采等他吃的差不多了,实在是按捺不住好奇了,才开口问道。

夏侯懿放下碗筷,取了干净的绢帕擦了擦嘴,淡淡笑道:"是沐将军,他要我报恩,用他对我的救命之恩,换两个人的性命,婉妃和上官麟,我答应了。"

将之前在殿上的事情说了一遍,这才抿唇道,"本来不杀也可以,就当我还了沐将军的恩情,从此两不相欠也好,只是我也有一点私心,没有跟金梁还有京墨明说。"

对于婉妃和上官麟还能活着的消息,窦雅采并无太大的反应,倒是对黑衣人是沐尚武这个消息很是意外,看来沐尚武这个人这一生也是很传奇的,对于夏侯懿最后说的话,她也猜到了几分。

"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是想着芙儿的。"

夏侯懿闻言,轻轻一笑,执了她的手,温声道,"是,我心里确实想着二妹,虽说上官麟设计芙儿在先,但是我瞧芙儿的样子,对他是情根深种了,也是忘不掉的,到底也是上官麟先招惹她的,我也不愿让她从此恨我,也就借着沐将军这事,不杀他就是了,将来芙儿和他,还不知是个什么结果呢!"

窦雅采想着上官麟往昔种种,禁不住恨声道:"我巴不得芙儿从此不再见他,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瓜葛才好!这件事,芙儿知道也就算了,日后,我是不许她再去见上官麟的!"

夏侯懿却不是这样想的,望着她的眼中有笑意有算计:"雅儿,你难道不想让芙儿去俘获上官麟的心么?你也不想一想,他设计芙儿,难道就真的没有动过心吗?芙儿对他念念不忘,未必他心里就不会有芙儿啊…你啊,还是不了解男人的心,特别是他这样的人的心思,不过,他们两个之间的情路注定坎坷,就看芙儿能不能走得下去了!"

"你的意思是?"

窦雅采抿唇,想起自己当时把窦芙茹和上官麟比作上官泰和吴佳慧,可是那两个人都没有好结果,一个死了一个自尽,她本以为上官麟也会死,可是上官麟却没有死,那么他和芙儿真的会有可能吗?

这条路,可真是艰辛的很呐…

夏侯懿微微一笑,眼中有清冽浅亮的光芒:"雅儿,二妹她已经长大了,她该有她自己的人生,她也会有她自己的选择,她也会有她自己的爱情,将来是好是坏,都是她自己的决定,冷暖自知,苦乐自尝,也许在你眼里觉得是苦的,未必她觉得就是苦啊。"

窦雅采垂眸,默然半晌,轻轻一叹,抬眸望着艾叶道:"你一会儿去芙儿那里,告诉她,王爷不杀四皇子了,过几日就打算将他送到漠北去,你只告诉她这个,别的都不必说。"

艾叶答应一声,便出去了。

窦雅采抿唇低声嘀咕:"这么说了之后,芙儿肯定也要跟着去了,她去了算什么呢?张氏也跟着去呢,哎,让她跟着去了死了心也好,我就不必操心了…"

夏侯懿抿唇,兀自垂眸一笑,装作没有听到这话,只含笑问她:"之前走时,你要同我说你腹中孩子的事儿,结果我被金梁京墨叫走了,如今我还悬心呢,你倒是说说,孩子怎么了啊?"

问及此事,窦雅采脸染红晕,抿唇笑起来,眸光温柔娴静:"如果我推算的没错的话,我怀的应当是个双生子,这次不是一个,是两个孩子。"

"真的?"

夏侯懿眸中喜意迸现,抓着她的手喜道,"雅儿,你的意思是说,我这次能有两个孩子了是吗?我还能看着他们出生,是不是?那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子?一男一女,还是两个女孩儿?"

"你这么喜欢女孩子么?"

窦雅采忍不住笑起来,认识他这么久,还从未见过他这般失态的模样,"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只是脉象显示,是双生子,所以才三个月,我看起来会像是四个月,都显形了呢!"

夏侯懿笑入眼底:"不管是男是女,我都喜欢。"

一眼不眨的凝望着她,"雅儿,你愿不愿意做我的皇后?"

窦雅采拧眉:"你说的什么话,难道你还有别人,你想让别人做你的皇后啊?"

夏侯懿一笑:"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是之前你在替上官泰守灵时,说你其实想离开,说你想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说是厌倦了宫廷斗争,我就是想问问你,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立皇后,不立妃嫔,你永远是我的妻子,你若想走,我不拦着你的,但是你知道,我会心痛。"

窦雅采一叹,没想到那时自己钻牛角尖的话他还记在心里,不由心生感动,凝眸望着他,一字一顿的道:"懿,我是你的妻子,你若为王,我便是你的王妃,你若为帝,我就是你的皇后,我不会离开你的,这一生都不会离开你,我即便有心离开,我也舍不得你,只怕还未走出京城,我就开始想念你了,所以,我要跟你在一起,为了你,我愿意去过我从来没有想过的生活,何况,在我知道你定会当上帝王的时候,我就做好了准备,做你的皇后,是你说的啊,以心换心,相携而老,我怎么会忘记?"

"为帝者高处不胜寒,辛苦的很,而我们的孩子也注定辛苦,所以我不走,酸甜苦辣,我跟你一起,我陪着你。"

夏侯懿眸底隐有水光,紧紧握着她的手,倾身在她额前印下一吻:"好。"

——

十日后,文武百官分两行立金銮殿中,夏侯懿一身金龙黄袍,面容坚毅,登基为帝。

从此圣水改朝换代,改国号为景元,夏侯懿登基第一年为景元元年,史称景元帝。

册封王妃窦氏为皇后,摄六宫事,不立妃嫔,册立嫡子夏侯沅为太子,居东宫。

景元帝登基后的第一道圣旨,便是替前朝皇帝上官桀所办之棋经案平反,使得案情大白于天下,赦免数万人之罪行,泸州江南百姓额手称庆,皆感念新帝仁德。

景元帝宽仁为本,前朝皇族女眷皆迁往冷宫之中严加看守,前朝皇帝上官桀敕封亡命候,未遭杀戮,景元帝言,亡命候之是非功过,留于后人评说。

窦雅采身着皇后礼服,看着玉阶上君临天下的男子,心怀崇敬,这就是她爱的男子,薄情却又多情,他就像一个迷,你总以为看透了他,等到谜底揭晓时,你又觉得,这个谜底不对,他是个有故事的人,而她,愿意与他一同再次谱写传奇。

夏侯懿眼底含笑,望着窦雅采,阳光中,他俊美的犹如天上的神祗,执了她的手,沉声道:"当初与你在东宫拜堂,只你我二人知晓,如今,我总算昭告天下,你是朕的皇后,这一生,朕只要你一人足矣。"

"今日,圣水国各个州府,将有三千五百间药堂开张,那是朕送给皇后的嫁妆,用的是你我的名字,懿雅堂。"

他笑的温柔倾城,"雅儿,我知你行医天下悬壶济世的宏愿,我许你懿雅堂,广招良医活人救命,让他们替你达成心愿,从此,受过懿雅堂恩惠的人都会知道,当今皇后母仪天下,贤淑仁德,你觉得可好?"

窦雅采泪盈于睫,泪眼模糊间,她听到自己答他:"好,我很喜欢,多谢你。"

"多谢皇上。"

他即便得了天下,心里仍旧都是她。

懿雅堂,难为他想的周全,这个册封仪式,让她惊喜万分。

帝后二人,携手立于玉阶之上,阳光耀眼,尊贵犹如天上星辰,百官拜服,皆拜于阶下,齐声高呼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窦雅采微微一笑,光阴不过半年而已,她竟成了这一国的皇后,大梦一场,她徒然觉得,肩上有了分量,从此,她与就这天下的兴衰,紧密的连接在一起了…

"众卿,平身。"19CKm。

夏侯懿淡声道,遂转眸,与他的皇后相视一笑。

——

登基大典之后,仍旧早朝,窦雅采先回了寝殿。

艾叶替她换了寻常衣裙,她如今大着肚子行动倒也不是十分的方便,就连更衣都需要好几个宫女帮忙,这会儿好容易换了,她便累了,斜倚在榻上休息,让艾叶给她捶腿,眼睛一闭,便睡去了。

艾叶习以为常,就让她睡着。

窦雅采再醒来时,早已是申时了。

夏侯懿进来时,便瞧见她倚在榻上喝梅子汁。

窦雅采见他进来,遂拍拍榻沿:"事儿忙完了?来,过来坐坐,艾叶,再弄些梅子汁来。"

又对着他笑道,"这梅子汁好喝,你也尝尝。"

夏侯懿抿唇一笑,宠溺的看她一眼,眸光从她腹部停驻半晌,才道:"如今倒是喜欢喝这个了。"

然后对着门边的静立的来福挥挥手,"让他进来。"

窦雅采好奇:"谁来了?"

夏侯懿笑:"你一会儿自己瞧啊。"

窦雅采皱眉,不知是谁,坐起来抬了眼眸往殿门瞧去,就见一地细碎阳光中,一袭白衫的清雅男子走了进来,面容清俊,眉眼清雅绝伦,是个难得的美男子,美男子进来之后,望着她笑。

"雅雅。"

她愣了半晌,忽而一笑,犹如万树桃花开:"越大哥!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越子耀清雅一笑:"是皇上请我回来的。"

窦雅采纳闷:"懿?"

夏侯懿在一旁高深莫测的一笑,勾唇道:"雅儿,你不知道吧?你的越大哥是打算一辈子不回来的,他根本没打算再见你,他打算老死在皇陵那里,若不是我,你才见不到你的越大哥,你恐怕要很多年之后才知道,你们在东宫的那一夜,实际上就是永别。"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窦雅采皱眉望着二人,"说啊,到底是什么事情瞒着我?"

夏侯懿根本不打算说,望着越子耀道:"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说。"

见窦雅采盯着自己,越子耀抿唇半晌,才道:"雅雅,其实皇太孙没有死。"

"什么?!"窦雅采惊的站起来。

越子耀抿唇,吐露了自己最大的秘密,藏了许久的秘密:"是真的,皇太孙没有死,我那时看他可怜,寻遍医书想要替他续命,后来终于被我寻到了一个法子,我却没有十成的把握救活他,我便问他想不想活着,皇太孙说,他想活着,哪怕不成功,他都要试一试,我知他活的辛苦,而这个法子若是成功了,就必然失去所有的记忆,关于这一点,我没有告诉皇太孙,我知道他心里还想着太子爷,可是即便成功了,他也不可能再见太子爷的,我不想他白白牺牲,所以,我给他试了这个法子,我救活了他,却给他吃了假死药,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然后我远离京城,把他从皇陵带出来,将他待在身边,我想让他过一种与从前完全不同的人生,我本来想着,等皇上登基后,我就带着皇太孙离开,再也不会回来了,就是因为这个,所以,雅雅,我必须离开京城,远离所有的人。却不想,皇上找到了我。"

"他对我说,雅雅你心中一直不能释怀,你对皇太孙总有愧疚,总有牵念,我才答应了他,带着皇太孙进宫来看你,让你心安,然后我就离开。当然了,也要多谢皇上仁德,没有杀了皇太孙,愿意给他一个崭新的人生。"

窦雅采怔忡半晌,转眸望向夏侯懿:"懿?"

夏侯懿微微一笑,眸中情深似海:"他说的都是真的,上官恪活着,失去了从前所有一切的记忆,雅儿,我知你心,就如同你懂我一样,他既然不记得所有了,那就让他好好活着吧,不用再被以前所束缚,活出他自己的日子,之前几年…他太苦了些,我虽恨上官家的人,却不恨他,他还是个孩子,是无辜的。"

窦雅采眼中有泪:"懿,多谢你。"

"你知道么?这是我今生收到的最好最好的礼物。"

上官恪还活在这世上,这真是太好了…

越子耀微微一笑,这时,外头有个小小的少年走了进来,规规矩矩的给二人行礼:"皇上吉祥,皇后娘娘吉祥。"

小小的少年,面容依旧,眼眸清澈如初,没有从前的孤绝沉郁,现在是满当当的少年气息。

但是,他不懂,为什么皇上一脸感慨的望着他,而皇后,却一脸是泪?

只是他来时,被告诫要懂礼貌,不能造次,所以他不说不动,只是抿唇望着二人。

"你是个好孩子,你日后,要好好的。"

窦雅采强忍眼泪,轻抚上官恪的脸颊,复而望向越子耀,"越大哥,谢谢你。"

上官恪被窦雅采这样子弄的有些害怕,回眸看向越子耀:"爹?"

这一唤,窦雅采一愣:"越大哥?"

夏侯懿却见怪不怪了,唇角挂着浅笑,看着面前的人。

越子耀走过来,清浅一笑,揽了上官恪入怀,抿唇坚定道:"雅雅,他现在是我的儿子,他叫越千好,从前往后,惟愿他的人生千般好万般好,其实,你不用多谢我,这是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从小到大,这是我头一次为了别人如此,我会好好待他的,从今往后,他就是我的亲生儿子。"17070234

窦雅采一眼的泪:"越大哥…"

她已从越子耀的眼中看到了,他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上官恪真相的,他会一辈子当上官恪为他的亲生儿子,一辈子对他好的,上官恪,很幸运,有越子耀这般呵护,越千好,可见他当真是用了心思的。

"雅雅,从小到大,守护你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而习惯是不容易改变的,但是我必须要改变了,因为,你已经不需要我的守护了,从今往后,我要去守护别人了,我有了关心的人,有了爱护的人,我不能让他失望,不能让他受伤害,所以,我会带着他离开,离京城远远的,去过我们新的生活,如无意外,我们不会再回来了,不过,你可以来看我,等我找到了我爱的人,你和皇上可以来喝我们的喜酒。"

越子耀最后笑的格外清俊,"我一定也会找到守护我的人,雅雅,后会无期。"

越千好,再也不是皇太孙了,他会有崭新的日子,再不与皇室有任何瓜葛。

"千儿,我们走吧。"

越千好抿唇看了看奇怪的大人们,又跪下,规规矩矩的磕了头,清声道:"千儿不知皇上皇后与爹爹是什么关系,但是爹爹说皇上和皇后娘娘是好人,千儿看见你们也觉得很是亲切,千儿给你们磕个头,就此别过了。"

静谧的春日午后,暖亮的阳光里,越千好磕个头,跟越子耀离去了。

窦雅采再也忍不住了,兀自泪落不知,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些什么,明明大家都好好的,她却就是想哭,就哭了起来。

有人在她泪眼模糊的时候轻轻将她揽在怀中,轻声道:"雅儿,没事,我还在你身边,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女子在面目温柔的男子怀中嚎啕大哭,男子温声安慰她,细碎暖热的阳光打在二人身上,那静谧和谐的就像一幅美妙的画儿,情意流转,缱绻多情,值得一辈子珍藏…

这世上每个人身边,都是人来人往,总有人离开,有人留下,但值得庆幸的是,总会有爱我们的人留下守护,不是么?

人生而皆殊途,寻寻觅觅,但求一个同路人。

如此,可叹一句,幸甚幸甚。

【终】

狂妃此文,就此全文完结了。文文三月二十六日下午五点多开文,现在是八月二十六日九点,历时整整五个月,豆芽和懿懿的故事就此完结了,多谢大家一路的陪伴,和紫一起感受他们的喜怒哀乐,一起同路。多谢几位吧主,小熊儿,fiona,思念,小月儿,沫如的支持一路陪伴,还有诸位书友的支持,多谢大家在留言板的留言,很多很多人,不一一点名了,紫愿意与你们继续同路,写故事给你们看,每日同走一段美好的时光。

我是个喜欢写故事的人,也早已决定与文字相伴一生,也许一辈子就这么写过去了,所以,大家的留言往往也是动力,让我知道,我的故事,还能感动你们,让你们喜欢,这就足够了。

结局在最美好的时光,但之后的时光,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接下来,会有番外放送,豆芽和懿懿的番外,上官麟和芙儿的番外,还有越哥哥的番外。

等番外之后,大家和紫,新文一起携手吧,借用懿懿的一句话,以心换心,愿携手与共。

新文已开,戳简介上头其他作品即可看见。

就此,再说一句感谢,多谢大家一路相随,么么哒。

番外:登基后二三事1

红色的殿堂,红色的毧毯,红色的帘幕,金色的彩绘,金色的流苏,暗红色的书案后坐着一身黑衣的夏侯懿,长发一泻而下,他神情专注的很,时间也好像静止的一般。

窦雅采一进金銮殿的书房,便看到了这样的情景,她微微抿唇,自己扶着肚子站在门口,夏侯懿登基已经两个多月了,如今他的模样,越发像个帝王了,沉稳静穆,面容越发俊美,怎么看都看不厌。

只是除了上朝,他还是喜穿黑衣,神秘华美,倒也符合他的性子。

时间一晃就到了七月,正值暑热,她穿着轻薄的衣衫,拿着描金的团扇,望着自个儿五个月的大肚子轻轻一叹,肚子大了,穿什么衣裳都不好看,只是,眸光一撩,又落在伏案看奏折的人身上,两个人在一起,除了在床榻之上,倒是极少看见他披散着黑发的,原来他披散着一头长发的模样,也是这么的,慵懒而妖魅…

正埋首公文奏折的夏侯懿似有所感,撩起眼皮便望了过来,一眼看见倚门站在那里凝眸望着自己的窦雅采,忙站起来,奔过来扶着她,同时一眼瞪向旁边侍立的来福:“皇后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来福委屈:“是娘娘不让说的,怕打扰殿下啊…”

他是想说来着,但是皇后娘娘对他招手,不让他说话啊…

“好了好了,你下去吧,”

窦雅采一笑,让来福下去了,她这才望着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的夏侯懿笑道,“是我不让他说的,你何苦怪他?再说了,看你这样子,我倒像是个易碎的瓷娃娃一样!又不是第一次怀孕,不用这么紧张啊!”

“不用紧张?”

夏侯懿瞟了一眼她的肚子,手下温柔的扶着她在榻上坐下,口中却道,“我怎么能不紧张啊?你这次是两个,两个!太医都说了,这是有风险的!偏你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你不知道,月份越是大我越是紧张啊!再说了,这次能跟沅儿那时候一样么,这次是两个啊!”

最重要的是,这次他是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上次没有亲眼看过不知道,从来不知女子怀孕是这样的辛苦,这次他一直陪在身边,就连她一声咳嗽他都很是紧张,虽说有了一个儿子,但实际上对他来说,陪伴待产的妻子,还真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