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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昏迷的这些天,他一直就这么衣不解带,寸步不离地守着? 

我心中一悸,震惊莫名,呆呆地瞧着他的睡容,忽然间便痴了。 

难怪他满身倦意;难怪他狼狈不堪;难怪他容颜憔悴;难怪他脾气暴戾……换了谁,经过了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守候,却只得到冰冷地指责和淡漠的疏离,都会抓狂吧? 

骄傲如他对于加诸于他身上的误解,竟只是淡然地承受,连一句辩解都不屑为之吗?这么倔强的一个人,心上该隐藏着多么深的痛? 

这个自大的,倔强的,冷漠的同时也是狂妄的,骄傲的家伙,为什么总是要选择这么别扭而笨拙的方式来表达他的感情? 

似乎有一根极细的钢针从我心尖滑过,那丝疼痛恍然从心脏扩散到了四肢百骸…… 

心,忽然间便酸了,痛了,伤了…… 

“小雪,你醒了?很痛吗?哪里痛?”君怀彦忽然从梦中惊醒,霍然翻身坐起,抓住我的手,一迭连声地追问。

正文 谁要你多事

“痛?”我迷惘,触到他温柔擦拭我泪眼的长指上那闪耀的光芒,这才恍然。 

原来,不知不觉中,我竟落泪了。泪水滴在他的手背,惊醒了他。 

“哪里痛?很厉害吗?你说话,别只会哭啊!”君怀彦剑眉紧蹙,掉头便要往门外走,咬着牙低咒:“该死的钱德贵!居然骗我说不会有事,看我把他揪出来算帐!”* 

“怀彦!”我紧紧拽住他的手,泪眼蒙胧地瞅着他。 

君怀彦微微一怔,随即恍然:“你别怕,我不走。” 

“不是,我哪里都不痛。”我轻轻摇了摇头,却晃落更多的泪水。 

“不痛你哭什么?上次你脚伤得那么厉害都没哭的!别逞强,病了就得医。”他深深地凝睇着我,无奈地低语:“放心,我不会以此为借口强留你在昭王府的。” 

“我决定了!等你病好了,我马上给你休书。到时,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跟云书桐还是江子枫走,我都绝不阻拦。”君怀彦认真地瞅着我,急切地保证:“是真的!你要是不相信我,我现在就写,你揣在怀里,这总成了吧?” 

说出自己的真心有那么难吗?明明就是喜欢我,偏偏一个字也不提,还一个劲地赶我走?他到底哪根经不对?! 

人家好不容易被他感动了,他又来说些莫明其妙的话来惹我生气! 

听着他越说越离谱,态度也越来越认真,我越来越伤心,眼泪越来越多,越淌越急。- 

“该死的!你的脸那么红,又发烧了?!”君怀彦黑眸一黯,伸掌已探上我的额头。 

我拼命摇头,只觉得委屈得不行——难道,还要我先开口跟他表白? 

“好,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君怀彦苦笑着弯下腰俯视着我,伸指来拭我仿佛怎么擦也擦不完的泪水,幽然低叹:“好,我答应你,让江子枫明天来见你。” 

“谁要见他?”我含着泪大发娇嗔。 

真是一块木头,而且是那种埋在冰山深处万年不化的寒冰中的沉香木! 

“那让云书桐来?可他伤还没好,总不能抬着来吧?”君怀彦一脸的为难,瞧见我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无奈地低语:“好,霍出去了,明天去尚书府抢人。还是……你现在就想见他?” 

“来人!”他说到做到,竟真的扭过头,扬声高喊。 

“谁叫你多事?”我面色铁青,咬着牙怒视着他,情绪濒临爆发的边缘。 

“你……”君怀彦忽然福至心灵,突然小心翼翼地迸出一句:“难不成更希望我陪着你?” 

我不语,紧抿着唇,明眸闪亮,双颊如醉——他要是敢取笑我,我发誓这辈子都不再理他! 

“是这样吗?”君怀彦摒住了呼吸,上前一步拥我入怀,紧紧地逼视着我,黝黑的眸子里有璀璨的星光在闪耀,声音渐转暗哑,低柔得好象一阵微风吹过湖面…… 

“王爷!”冷无尘莽撞地冲了进来,他衣衫不整,睡眼蒙胧,显然是在睡梦中被君怀彦惊醒。 

我一惊,满面绯红,急忙从他怀中挣脱出来。 

“滚!”君怀彦气极,手一扬,一只茶杯箭一般飞了出去,咣当一声碎裂的声音传出去好远。 

“是……”冷无尘慌慌地退了出去,一边奇怪地抓着头小声嘀咕:“咦?明明听到王爷叫我的,难不成是做梦?” 

“嗤!”瞧着冷无尘那傻乎乎的样子,再看看君怀彦一脸懊恼的神情,我忍不住失声笑了出来。 

“你还笑?”君怀彦不满地斜睇着我,最后到底憋不住,跟着轻声笑了出来。 

那久围的默契突然之间回到了我们之间,而一直萦绕着我们的尴尬的气氛也消散于无形,同时还把我刚刚鼓起的勇气给冲淡得无影无踪。 

“小雪,刚才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君怀彦剑眉轻扬,薄唇微勾,神态愉悦地旧话重提。 

咦!他想得倒美,这种事哪有让女人先承认的?鬼才要理他! 

“什么?”我装傻。 

“你……”他气结。 

“这几天你一直守在这里?” 

我把玩着柔软光洁的被面,环顾着四周,看到那张紧紧靠在大床边的软榻,心中忽然升起一丝淡淡的甜密。 

房子里的一桌一椅还是老样子,陪在身边的也还是那个人。可为什么明明是很熟悉的场景,看在眼里却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咳,无香病了,无尘莽撞,别的人我又不放心,所以……”君怀彦不自在地摸了摸头发,开始语无伦次。 

我忍不住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瞧瞧,又开始别扭了不是? 

他守在这边,关无香和无尘什么事?硬要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好象不这样,就不能显出他的酷? 

“哦……原来如此,看来我得感谢他们俩个。否则哪有那个容幸得到昭王爷的错爱?”我冷然一笑。 

“呃,只是换个地方睡觉而已,举手之劳。”君怀彦略显狼狈,俊脸微微一红。 

装吧,你就再装吧,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哦,看来是我想错了。”我半真半假地轻声叹息:“我本来以为……” 

“以为什么?”君怀彦一脸防备地盯着我。 

“没什么。”瞧着他一脸的紧张,我忽然失了兴致——承认真心有那么难?我又不是洪水猛兽,难道还会吃了他不成? 

他本人死不承认,我再苦苦相逼也没有什么意思吧? 

“小雪,云大人已经醒了,静养一段时间后,应该没什么大碍,你放心吧。”或许为了弥补,他讨好地报告云书桐的消息。

正文 看你怎么装

可惜,我已经偷听到了,所以并不开心,只淡淡地应了一声“哦。”便又陷入了沉默。 

发现我有些意兴阑珊,君怀彦讪讪地说了声:“说了这么久的话,累了吧?睡吧。” 

“恩。”我避开他来扶我的手,默默地侧躺到床上,脸朝里,气恼地拉过被子盖住头。* 

跟他说话,得绕半天的圈子,累的是心。 

见我的气来得突然,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讷讷地收回手,困惑地低语了一句:“好好的,怎么又生气了?” 

“是,我就这脾气,看不惯你别理我。”我赌着气,闷闷地回了一句。 

“咳,人都说尚书千金云书雁性格孤傲,脾气古怪,看来传言不虚。果然是个难侍候的人。”君怀彦轻咳一声,低笑着调侃。 

好,还装!等我把这窗户纸捅破了,看你怎么装? 

我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当下也不管后果,掀开被子,“呼”地一下坐了起来。 

“怎么了?”君怀彦刚躺下,手中的书都还没来得及打开,被我吓了一跳,拧了眉毛惊讶地瞧着我。 

“君怀彦,你听好了!”我咬着牙,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不容他有一丝逃避的机会,一字一字,清晰而坚决:“我才不是什么鬼尚书千金……” 

“住口!”君怀彦竖着眉毛,肃着容,厉声喝止。 

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我一吓,剩下的话就全吞回肚子里去,一脸呆怔地瞧着他。- 

他……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他又凭什么这么大声吼我? 

我回过神,委屈与愤怒感涌了上来,冷然一笑:“君怀彦,你是个懦夫!你不敢承认事实,你也没有面对真相的勇气,你明明知道……” 

“小雪,对不起,我不该凶你。”君怀彦伸手抹了抹脸,冲我露出一个疲惫的苦笑:“别说了,好吗?” 

细想起来,他今晚的话中针对云书桐的语气,可不象是对待大舅子的态度。 

这说明他对于我假冒的身份,早已心知肚明。所以才会把云书桐与江子枫列在一起,对他们加以嘲弄的同时,又心怀妒忌。 

可是,事实永远是事实,绝不会因为你不说,它就有所改变。这个道理,难道他会不明白? 

“为什么?”我困惑又不甘心,忍不住红了眼眶。 

难道我要一直背着云书雁这块沉重的牌子活下去?放弃自尊,没有自我地活在别人的影子下? 

“是,我知道。”君怀彦悠然一叹,伸手轻抚上我的颊,神情无奈,语带求恕:“可是,别说出来。至少,不是现在。给我时间,好吗?” 

可是,他为什么不准我说出来?把真相放在心里和挂在嘴边的区别有那么大吗?我真的糊涂了! 

给他时间?谁给我时间?这世上人最无能为力的就是时间,他不明白吗? 

“时机未到?”我冷笑,心怀疑虑——说事实而已,也需要时机? 

“是,你放心,”君怀彦面色疑重,语气淡然:“你以为我愿意跟她生活一辈子?我只会比你更急切地想要摆脱掉她。总有一天,你是你,她是她。可是,目前却只能和她生活在一起,你明白吗?” 

“不明白。”我很干脆地摇了摇头,被他话里的你啊她啊我啊,给绕糊涂了。 

“不明白?那就别瞎猜了。”君怀彦忽然伸手揉了揉我的秀发,斜眼瞅着我,唇边露了个神秘的笑容:“平日挺聪明的一个人,今天怎么犯糊涂了?傻瓜,我只是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别人无法拆散我们的机会。” 

老实说,他的这番话,说得含糊其词,听起来依然是云山雾罩。可是,有一句话我听明白了。 

他说不想让别人拆散我们。 

也就是说,他想和我在一起?也就是间接承认了他喜欢我? 

最起码,他意识到了,一旦我的身份被揭穿,曝光,那么等待着我的就是欺君之罪,是死路。 

而且他要娶的是云书雁,不是方萌。一旦我的身份确定,他便没有了身份和立场来留住我。 

他不想我说破,就是这两个理由,是吧? 

想明白到这一点,一丝喜悦的笑悄然地跃上眉头,而心的一角已悄然地融化,变得似水一般的柔软,象蜜一般的甜…… 

可惜,君怀彦说的那个属于“我们的”机会,到底是什么,我还没有彻底地弄明白,纯属臆测。 

然而,属于“他的”机会,却已经活生生地站在了他的面前搔首弄姿,在我的面前扭捏做态。 

“书雁姐,要不要吃个桔子?真的好甜,我帮你剥。” 

端木梦影堆一脸讨好的笑容,弯着腰俯视着斜躺在床上的我。涂着艳丽的蔻丹的手指,弯翘成一朵漂亮的兰花。 

她着一身大红的质地上乘的雪缎长裙,上面绣着金色的牡丹;头上珠环翠绕,身上环佩叮咚;款摆柳腰,香风阵阵;娥眉淡扫,红唇细描;纤腰一握,笑语盈盈;盛装打扮,富贵逼人。 

无奈地吞下她强行塞到口里的那片蜜桔,却只尝到满嘴的酸涩。 

我瞧着眼前这个移动的艳丽妖娆的“机会”,忍不住微微叹气。 

她这副模样,哪里是来探病?分明就是来示威的。 

“梦影姐,我记得你好象比小雪姐姐还大半岁。”惜瑶懒懒地伸着纤细的手指,狠狠地戳着面前那颗无辜的苹果,嘴角噙着一抹嘲弄的微笑。 

“哎呀!瞧我,老是忘了。”端木轻轻推了我一把,差点没折了我的腰。她扭着腰,掩着唇咯咯娇笑:“可能书雁成了亲的缘故?看上去却有些老呢。书雁,你不会怪我吧?”

正文 众怒难犯

“我怎么不觉得小雪姐姐老?”惜瑶气呼呼地瞪着她,极快地反击回去:“她只是不爱打扮……” 

呃……云书雁虽然比她小半岁。我可比她大了四岁多,是名副其实的姐姐。只是,那声姐姐从她嘴里叫出来,我听起来怎么就那么刺耳呢?* 

自从我清醒之后,惜瑶已叽叽喳喳在我耳边念叨了几天。而我也终于弄明白晓筠是齐王府的三郡主,她上面两个哥哥,是侧妃所出。一个是兵部侍郎莫晓羽,一个是礼部侍郎莫晓风。 

芷灵是于阁老的独生爱女,掌上明珠。于阁老晚年得女,爱得如珠似宝,养成了她娇憨可爱的性子。 

那次围场事件之后,回到京城,她们几个忽然与我亲热了起来。不时结队而来,虽然有些吵闹,倒也消却我不少病中的寂寞和愁闷。 

上回晓筠警告了我之后,惜瑶竟比我还上心,对端木梦影严防死守,冷嘲热讽,诸多不满。 

她爱憎分明,立场坚定,象只护着小鸡的母鸡,努力维护着属于我的“正当权益”。 

令我既感窝心,又有些啼笑皆非——其实,只要当事人君怀彦不表态,其他人再怎么忙乎,也是白搭。 

然而,君怀彦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却没有人知道。 

“书雁,你好歹也是个王妃,身份尊贵,怎么来来去去就那几身衣裳?”端木梦影打量着我,掩唇咯咯笑得象只非洲火鸡:“该不是昭王爷连这几个小钱都舍不得花吧?”* 

“胡说,小雪姐姐病了,穿着自然要以舒服为主……” 

漫不经心地听着她们的争执,我的目光却忍不住偷偷瞄向门外与这睡房仅一墙之隔的书房。 

君怀彦与庆王端木阎在里面已谈了快一个小时,也不知道到底在说些什么?只知道两人相谈甚欢,端木阎豪爽的大笑不时透过门缝传来,震痛我的耳膜。 

摆在他面前的两个“机会”,他会把握哪一个? 

他的笑声每大一分,我的信心便少一分,心中的那份不确定感便又增一分…… 

“惜瑶,出去走走?”那两个男人爽朗的笑声,搅得我心烦意乱,我再也坐不住,突兀地打断了她们两个热烈的争执。 

“呃?不好吧,书雁姐你的身子还没大好。”端木梦影早已是一脸的跃跃欲试,嘴里却在客套:“仔细吹了风,落下病来,彦哥哥怪罪下来就不好了。” 

她倒是自来熟的很,来了两次之后,自动把对君怀彦的称呼从昭王直接跳转到了彦哥哥。而我,非常奇怪地就变成了她的书雁姐。配上她娇嗲的声音,听了让人恶寒。 

我只是奇怪,她平常说话也不是那么娇柔万分,甚至某些时候,还有点犀利。 

可是,只要话题一旦涉及到君怀彦,她马上变得柔情似水,搞得我哭笑不得,只能自叹不如。 

君怀彦第一次听到她那个称呼,足足愣了有一分钟之久,才回复了冷静的表情,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恩”了一声。 

他那个呆怔的表情,足足被我取笑了两天,最后才在他严正的抗议下强忍住不提。 

现在偶尔想起,仍然忍不住失笑。 

“那你别去好了。”惜瑶白了她一眼。 

“书雁姐想回去散散心,我怎么好意思不陪?”端木梦影嘴里絮絮地念叨着,抬手抚了抚梳理得一丝不乱的发髻,对着桌上打磨得光可鉴人的铜镜顾影自怜。 

我微微摇了摇头,早掀被下床,随手披了一件紫色的狐裘,推开门,从廊后走了出去。 

“等等我啊。”端木梦影匆匆追了上来,有些些的不满:“你们两个真可恶,居然不等我。” 

“咦,不是怕二哥责备,不想来的?”惜瑶抿着唇,大大的眼睛里盛着奚落。 

“我哪有说?”端木梦影撅着唇,身材玲珑浮凸,在冬天的暖阳下显得越发的明艳照人。 

与她并肩而行,更衬得我面黄肌瘦,形销骨立,好象风一吹便会倒。 

“书雁姐,你可真得好好补一补了。”梦影显然很满意她造成的这个效果,大大的明眸里盛满了怜悯:“不然,以你这个身子,彦哥哥很难在三十岁以前当上爹爹。” 

“笑话,他们才成亲多久?我二哥都不急,你急什么?”惜瑶气不过,用力推了她一把,怒视着她:“干嘛咒小雪姐姐?还是,你根本就是在幸灾乐祸?” 

“我哪有?我是好心提醒她。”梦影委屈地咬着唇,可怜兮兮地瞅着我:“书雁,你说对不对?” 

她一急,倒不叫我书雁姐了。 

我忍不住莞尔,笑眯眯地出言调侃:“不要紧,我生不出来,不是还有你嘛?” 

“小雪姐姐!” 

“书雁姐!” 

这两个人异口同声,娇声大喝,一个怒,一个喜,差点刺破我的耳膜。 

哈,众怒难犯,我闪。 

我笑笑,不经意地走入了花田。 

弯腰抚弄那几盆在阳光下伸展着枝叶的秋海棠,再抬眼瞧着那几株名贵的茶花,鼻尖闻到的是淡淡的泥土的芬芳,心底忍不住升起一丝淡淡的乡愁。 

不远处,一间小型的温室已经按照我的要求在抓紧动工,正进入最后的粉刷阶段。今晚,这些美丽的小生命就要搬进它们的新家了。 

“小雪姐姐,这个就是你说的温室啊?”惜瑶好奇地跟进了花田,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左顾右盼:“有了它,就可以叫海棠在冬天开花?” 

“试试看。”我拍了拍手上沾染的黄泥,淡淡地微笑。 

老妈是生物遗传博士,对于这些花花草草的侍弄,我从小耳濡目染,多少还有点基本常识。

正文 大发娇嗔

虽然说那种让葡萄藤结西瓜的高难度技巧我是无能为力,可是要想提早或推迟一下植物的花期,那还是小菜一碟,手到擒来。 

只不过,这里没有朔料,不能造大棚,也没有供暖设备和喷湿机,更没有妈妈试验室里那些精密的监测仪器。所以,不到最后时刻,我也不知道成不成功?* 

“小雪姐姐,我看还是换别的吧。”惜瑶凑到我跟前,压低了声音:“太皇太后的七十寿辰,你别太马虎了,到时真让梦影抢了先,你哭都哭不出来!” 

“是吗?”我抿着唇微笑,不以为意。 

其实,我也并不是特意为了讨好那个从未谋面的老奶奶而建这个温室。 

从生出来的那一天开始,不论搬到哪个城市居住,我们家一直拥有一个规模宠大的温室。里面生长着四季不凋的各种奇花异草。 

很小的时候,方家的花房,不仅仅是我的骄傲,更是我向同学和小伙伴们炫耀的资本。 

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才明白,原来,就是它用艳丽的体态,妖娆的风姿,抢走了我的妈妈,分走了我的母爱。 

曾经有一度,我非常厌恶它的存在。 

每当难过的时候,我早已习惯了到那里去寻找妈妈忙碌的身影。 

虽然埋头在实验中的妈妈,几乎从来没有发现过我。可我,只要看到她的背影,我的心就会奇异地获得平静。- 

长大了以后,才发现——那终年散发着花香和土壤味道的温室,已成了我心上一道无法抹去的伤…… 

所以,我并不是在讨好谁,我只是在给自己建造一个似曾相识的回忆。 

我看重的是过程,是它代表的那份亲情,至于结果,那已经不重要了。 

“啧,好好的散步,昭王府多得是花团锦簇之地,干嘛走到这鬼地方来?那么臭的地方,你们两个站在那里在说些什么?” 

梦影远远地立在田埂边,捏住她秀气的鼻尖,厌恶着田里的污秽,怕弄脏了她名贵华丽的衣裙。既不肯过来,却又不甘心就此离去。 

“你过来不就知道了?”惜瑶扬声大叫,存心想气她,抓了一块碎土,用力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