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开口,“找到十五了么?”

“没有。”冷颔首,“但是,昨晚长安发生了杀戮。”

“你说秋叶一澈么?本宫已经知道了。”

“不是。”冷声音沉了下来,语气有几分焦虑,“昨晚长安正大门的守卫全都死去。而街道的第三条巷子里发现了十几具的尸体,所有尸体都被切成方块,完整的堆叠在一切。那手法,和皇宫那晚,一模一样。”

莲降冷眸似冰,凝定,吐出森森两个字,“沐色?”

沐色,你藏得果然深。

冷眼底震惊未去,继续道,“正大门方圆五十长的青石板全都被震碎龟裂,甚至有无数巨坑,而那藏匿尸体的巷子,两面墙同样全是裂痕,手一放上去,两道墙全倒塌,墙石甚至成了齑粉。对面街道一颗三人环抱的树,也被剑劈成了两截。”

这下,莲降沉静的眼底经过一夜等候之后,终于出现了慌乱。

很明显,昨晚长安正门处,发生了一起很可怕的争斗,而且,按照冷的描述,那应该是真正的高手过招,满目苍夷,却不惊动他人。

有人在清理场子。

“马车。”

冷望着莲降苍白的脸,“殿下,昨晚应该是没有人出城,夫人做事向来谨慎,若是有事,她定会发出信号。”

“车。”

莲降扫过冷,瞳孔碧色渐深,声音已不耐烦。

冷叹一口气,很快驱使了一辆马车来,这马车与之前的不同,通体黑色,连那帘子都是层层黑纱,看上去阴暗阴森,莲降撩开纱幔进去,周身突然陷入一片黑暗中,那一瞬,他内心掠过片刻的恍然,旋即,却觉得莫名的舒适和安心感。

而体内,因为感受到日光而*动的蔓蛇终于安静了下来。

他缓缓吐了一口气。

他终究,陷入了黑暗。

“殿下,去哪里?”

“出事点。”

醒来的时候,十五看到一张秀美的脸隔在笑榻的边缘,卷翘的眉毛缀着点点星光,让他整个脸看起来更加柔和。

“沐色…”她轻轻唤了一声,似突然想起什么,一下看到沐色竟然是坐在地上,不但如此,十五还发现,他双手放在自己小腹上。

脸上一阵尴尬,这是怎么回事?

她环顾四周,发现床上的褥子全在自己身上,而身前的炭火依然在燃烧。

意思就是昨晚沐色没有睡,十五惊得忙坐起来,却发出一声低吟,手下意思的放在小腹。

她这一放,才发现不对劲儿,手摸向裙摆下方,却是摸到一滩的血迹,虽然干了,但是有些触目。

自己竟然来月事了。

恰在这个时候,沐色突然睁开了眼睛,紫色的双眼含着一层薄雾,关切的道,“你肚子里还疼不疼?”

十五脸色顿时一红,不知道沐色怎么这么问,虽然沐色像一个孩子,难道说他懂月事,看得到了什么?

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沐色又道,“昨晚它说又冷又疼,我就给它烤火了。”说完,他又伸出手放在十五小腹上,柔声问,“你还疼不疼?”这一下,十五彻底不知道该是笑还是哭了。

昨晚巷子里的人对沐色第二击,她从旁边突然截住,当时小看了对方实力,自己险些受挫。

怕是那个时候,伤了身体,让…想到这里,十五突然沉下脸来。

自己自从从棺材里爬出来之后,就没有来过月事,其实,她那个时候并不在意,因为清楚至今既然棺中八年未死,且挖了心脏,已非非正常人。

可如今突然来了月事,她竟然有些茫然无措,但细下一想这应该是好事。

或许,或许…或许,她也能像正常人一样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那孩子,应该会长得像莲降吧,漂亮,霸道,还很骄傲,最后还特别的闹腾。

想到这里,她唇边不由露出一丝笑,若孩子真像她,她该不知道有多头疼。

“沐色,我肚子不疼了,我来看看你的伤口。”十五将沐色拉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衣服下面的伤口,纵向跨国整个后背,可伤口已完全愈合,那速度令人难以置信。

可想到昨晚那一幕,十五全身都发凉,生死一劫。

她手放在他背上,不知道是喜是叹。

喜的是,沐色不知道疼痛感,伤口也因为他‘体质’而以惊人的速度愈合。

叹的是,为什么,活着这么难。

替他穿好衣服,十五理了理他额前的头发,低声道,“你去叫一下老板,问着客栈有没有丫鬟。”

她突然来了月事,将裙子弄脏,实在没法出门,只得让沐色去换小二,找老板娘要了男女各一套衣服。

两人共处一房间,沐色虽然自己换了衣服,可眼睛却一直盯着自己肚子,十五又要换衣服,只得让他去门外等,再三叮嘱他不要乱跑。

待十五换了衣服,洗漱之后,却发现沐色不在门口,她焦急的正要出去时,又看沐色穿着小二的青衫,手里捧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碗,叮叮咚咚的跑上来,嘴里道,“小心小心。”

“你这是什么?”十五嗅到地黄,当归的味道一下皱起眉头。

沐色将碗放在碗里,将十五拉到桌子边,然后用勺子盛了药汤,送到十五嘴边,“哪,喝这个。”

“你知道这是什么药么?”

十五无奈的看着沐色。

“啊知道。”沐色腾出一只手,轻轻的抚过十五的肚子,“喝了就不疼。”

“沐色,我不用喝这个。”

哪有月事喝安胎药的。

“要喝。”沐色眨了眨眼睛,非常认真而严肃的盯着十五,“一定要喝。昨晚它好疼。”

十五怎么能告诉沐色昨晚自己是剑气所伤,然而,看到沐色如此坚持的眼神,十五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喝下去。

好在这些都是对女子无害的。

可喝到最后两口,那味道实在太快,她忍不住干呕,沐色却咬着唇一言不发的盯着她,十五只得将其全部吞下,对方才展开明媚的笑容。

“喜不喜欢?”

沐色接过碗,又笑嘻嘻的问道。

十五点头回应他,“走吧,回清水阁楼。”

说着,两人跟着出门,下楼的时候,沐色突然走到前面,然后很小心的拉住十五生怕她摔跤。

恰好,店家老板娘从厨房出来,回到柜台看到两个人这样搀扶下来,不由一笑道,“夫人,你家夫君可真是关心你。”

十五一脸尴尬,正要解释却感到整个客栈的小厅里突然充斥着一股阴森压抑的气息。

客栈的门口,立着一个人。

那人撑着一把伞,逆光而立,不知道因为他伞的原因还是因为那宽大的黑袍,霎时间,原本明亮的堂子突然幽暗一片。

旋即,一个低沉慵懒的声音传来,“是么?我怎么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夫人呢?”

那声音,带着低低的嘲弄,让人心底发寒。

十五握着沐色的手下意识的握紧,而沐色似乎也感受到了某种杀气,竟一步挡在十五身前,瞳中紫光流转。

莲降扫视了一下客栈,目光最后落在十五身上,“连自己夫人彻夜不归,留宿在哪里都不知道。”

那店主开店几十年什么人也见过,一看情况不对,马上躲了起来。

十五看着沐色的后背,想着那道伤口,没有说话。

“这可真是一个好地方,难怪昨晚冷寻了一晚上都找不到。还得为夫一家一家的寻。”他逆光,看不怎么清他容貌,只觉得他的唇过分妖娆,红得艳丽刺目,“夫人,为夫来接你,难道你都不说一句话吧。”

十五当觉得头微微晕眩,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放在小腹上。

沐色感得十五的异状,忙回身将手也放过去,柔声,“不要动啊。”

他刚说完,一道掌风带着黑色的波纹击向沐色后背,那速度太快,十五都来不及推开沐色,就看到他整个人都装在了楼梯的墙上。

顷刻间,那愈合的伤口裂开,鲜血涌出,染红了青色的衣衫。

“沐色”

十五焦急赶紧将沐色扶起来。

“怎么不出手?”莲降冷冷盯着沐色,“你的傀儡术呢,让本宫见识见识。”

沐色挣扎着起来,看得十五神色痛苦,又见自己受伤忙将后背贴着墙,低声道,“我没受伤。你不要难过。”

她昨晚说了,如果他受伤,她就会难过。

有一道掌风跟随而来,这一次,杀气更浓,直接奔向沐色心脏。

十五一下将沐色拽开,脸上苍白隐忍,盯着莲降的双眼里怒火灼灼焚烧,“你到底要怎样?”

“你应该要问他要怎样。”莲降冷笑,“装疯卖傻,装无辜可怜,可是,下手却别谁都残忍。”

女巫の猫

PS:每次大更之后,就是极致的疲惫。

第一百二十四章:十

9-27 2:0:26 551

“濯南。”

她轻唤一声,顿时结束了他所有声音。

“我很累了。”

莫濯南抿唇,他很清楚她的意思,逐客令而已。

不想让她动气,更何况她刚刚出了车祸,的确需要好好休息。只是男人很怕这一次不好好和她说清楚,就再也没有机会纡。

“我知道........我知道我让你失望太多次了。苡薇,只要你愿意给我机会,我会想你好好解释,请不要这么早就判我死刑,好吗?”

他的声音太温柔,是她一向无法拒绝的温柔。

当初也是因为此,她才爱上这个男人的不是蜈?

夏苡薇看到他眼底有局促的情绪残留,他一定在担心她会拒绝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他看到她几不可查的轻轻颔首。

“好。”

莫濯南长舒一口气。

“回去吧,你昨夜宿醉也很不舒服,好好回去睡一觉。”

男人点头,将她冰凉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吻:“等你想见我,一通电话我就会过来。”

莫濯南心存留恋,但不得不离开,这个时候他该给她一个人独处的时间,而不是紧紧逼迫她原谅自己。毕竟做错事的人,是他。

莫濯南回到别墅,从车库里提出许久没开过的重型机车,一路飙到郊区的山顶,一个人坐了一夜。

这一夜他似乎想了许多,又好像脑子里始终都是空白的。

一直到天际渐渐泛白,才挪动着冻僵的身体,坐上车子,回到别墅。

因为时间还早,帮佣阿姨还没有来,莫濯南吹了一夜冷风,只好自己从橱柜里翻出电水壶,做一些热水来喝。

将水壶的开关开启,他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一幕,倏然牵扯出一丝苦笑。

夏苡薇在的时候,这些事情他从来不用动手,只要他有需要,她就会第一时间察觉。可是他呢,对她又付出过什么?与她想比起来,简直太少太少。

“Aaron,这么早你在干什么?”许是莫濯南翻箱倒柜的声音太重,吵醒了傅欣宜。

莫濯南听到这声轻唤,并没有回过头,甚至充耳不闻,当做傅欣宜不存在。

傅欣宜的处境尴尬起来,对她来说,责骂都比此时男人冷漠的背影要好太多。

“Aaron,我知道你怪我,可是你知道吗,我不觉得我做错什么。”

莫濯南仍是不予理会,水壶的灯灭掉之后,就沉默的为自己冲了一杯热茶。

完成这一切后,趁着俊颜从傅欣宜身旁走过,却被她提前挡住了去路:“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去向夏小姐解释,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莫濯南冷如冰刃的目光,如刀,此刻猛的射向面前柔弱的女人:“我们就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傅欣宜一愣,开口的时候多了一丝不坚定:“你怎么能这么肯定,你.......醉了。”

“正是因为我醉了。”莫濯南冷冷的对上傅欣宜的眼睛:“欣宜,你并不了解男人。”

傅欣宜脸上划过一丝难堪,羽睫垂敛下来,咬着唇不再出声。

“告诉我,欣宜。”莫濯南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她,沉痛,失望,各种情绪都有:“我曾经亲眼看着她长大,乖巧懂事的小妹妹哪去了?你将她藏到哪里了?”

一句话,深深地击退了傅欣宜的所有防线。

悲哀如同绝提的洪水,瞬间淹没她的理智:“你有什么资格这样问我?莫濯南,你娶去的女人是我,你为什么要变心?!”

莫濯南知道,他和这个女人之间,连一丝最后的怜悯之心都不存在了。

“在我晚上下楼之前,请你搬出这里。”毫不留情的说完这句话,莫濯南错身离开。

留下傅欣宜独自站在原地,倏地笑出声。

莫濯南并没有走出很远,就被另外一个人截断了去路,不用抬头,便知道是谁。

“让开。”

“大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莫清炀摇着头,似乎不敢置信与莫濯南的变化。

莫濯南只是冷瞥了男人一眼,端着杯子回到卧室,莫清炀不甘心被忽视,一步步跟了上去。

“大哥,你为什么对欣宜这样残忍?究竟她做错了什么,让你这样对她?”莫清炀连连质问,却得不到莫濯南的一句回答。

最后,莫清炀来到莫濯南面前笔直的站立,两人四目相对,莫清炀的音色里泛着一丝愠怒:“大哥!”

莫濯南不动声色的望着他,安静良久,甚至很长时间都用一种毫无感情的视线牢牢地凝视着自己的弟弟。

“清炀,我也想问一问,”他的声音波澜不惊:“为什么我的人生,我的婚姻,我的爱情,都要你们来做主?”

莫清炀一顿,恍然察觉到这个男人的脸上一闪而逝的失望,只是他还未细究,就被心里涌上来的另一种情绪所替代,声音没了方才的理直气壮,反而连自己都无法信服:“因为.......我们爱你啊,我们是你的家人才会为你着想。”

“为我着想?就因为你和爸爸需要一个妈妈的替身,所以让我放弃我自己真正心爱的女人,而去娶你们满意的那个人?”莫濯南轻笑反问道。

莫清炀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言,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这时,莫濯南低低的笑了,笑容却不同于往日温润尔雅,无端的愁绪和绝望侵入了这个男人的眼睛,占据了他的灵魂和心灵。

“我也爱我的家人,因为爱父亲,我会做他安排给我的所有事,不管有多少困难险阻。因为我爱你,所以当知道你不想承担盛世这个重担后,没关系,我一个人来抗。你的志向在世界各地,那么我无限制的支持你,只是一心希望你能照顾好身体,就别无他求了。你要我好好照顾欣宜,我答应了,也在努力的完成对你的承诺。”莫濯南对上莫清炀石化的双眸,告诉他:“这才是爱,清炀。是付出,而不是要求和强制。”

莫清炀感觉到自己心脏最脆弱的地方,因莫濯南的这一句话而受到重击,心口的位置隐隐透出了一股难言的愧疚。

“我一直希望你能懂。苡薇爱我,所以也会努力的去讨好你们,即便你们不肯接受她。我奢望你和父亲会明白我的想法,并且支持我,但是.......我还是失败了。”莫濯南面容依旧:“我的幸福,却敌不过你们的幻想和旧情。”“大哥,我不是.........”

莫濯南轻挥了挥手,已经换上了另一副仿若面对陌生人的姿态,语调透着彻骨的寒冷:“这个家恐怕还是没办法留你了,清炀。算是给我这个大哥最后的成全吧,带着傅欣宜,离开。”

莫濯南放下水杯,走向浴室,举动无疑结束了这场兄弟间的对话。

莫清炀急急忙忙向前一步,想追上他,可是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追上大哥后又该说什么,浴室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隔绝了彼此,他明白,此时,已再无转圜的余地。

大哥的幸福?就是夏苡薇吗?莫清炀站在原地,苦思却得不到真正的答案。

或许,是他不敢去探究。

坚持了这么多年,甚至甘心退让,一切都是为了成全傅欣宜的爱情。只是到头来,莫濯南却说这不是爱。

那爱又是什么?

.......................................................................................................

第二天一早,夏苡薇本该去医生那里拿检查报告,但是因为担心儿子,私自跑到儿童科室。

夏恩恩看到她头上的纱布,眼圈很快就红了,心疼的一遍又一遍的闻着她疼不疼,夏苡薇笑着向儿子摇头。

再回到自己的病房时,已经是中午了,还没来得及进门就被护士数落了一顿,夏苡薇因为看到儿子身体恢复良好,于是这些话也当做没有听到,一耳进一耳出,毫不影响心情。

忙应付了护士,推开门,却被站在窗前的高大身影给吓住。

窗外的阳光正烈,他逆光而立,只能浅浅的用视线勾勒出男人的轮廓。

夏苡薇关上房门,同时,听到动静的男人也缓缓地转过了身。

“你怎么在这里?”

严漠臣自认为百毒不侵,但是听到她疏离冷漠的声音,平静的面孔仍是出现了一丝龟裂。

“听说你出车祸了,我很担心。”

“是么?”她略带嘲讽的一笑:“你真正该担心的,应该是你父母将我告上法庭后,我对你的恨。”

听到此,严漠臣丝毫不觉得意外。

“恩恩是我的儿子。”这句话他说的肯定,甚至灼灼的目光急于望进她的眼中。

夏苡薇却摇头:“我以为你会帮我,原来是我妄想了。你和父母筹划这件事有多久了?红脸黑脸?严总,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演技真的堪比专业演员?我一度还以为你是真心的站在我这一边。”

“我是。”严漠臣说:“我的确是。可是我的体贴又能得到什么?你何曾看到过我的挣扎、我对你的感情?你真的是爱莫濯南吗,还是仅仅爱上了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的那个角色?”

“你什么意思?”

严漠臣上前一步,夏苡薇连连后退,直到背脊抵上冰冷的门板,他炙热的胸膛如同牢笼紧紧地困住她所有退路。

薄唇在她的眼前一张一翕:“我爱你,你心里是清楚的,对不对?可是你却选择视而不见,没有一个男人会甘心这个结果。甚至我们之间还有一个恩恩,甚至在你失忆之前你是那么的爱我。我只是想要纠正一切错误,让事情回归原本的轨道。我要将你争取回来,哪怕不择手段.........”

啪的一声,很清脆的声音。

严漠臣没有躲开,她的巴掌重重将他的脸打向一侧。

“你是恩恩的父亲?那这五年之中你可曾出现过一次?我和恩恩差点流落街头,你帮助过我吗?恩恩两岁患上肺炎,我几乎借光了所有同事朋友的钱,请问那个时候你又在哪?”她冷笑:“你刚刚说什么?爱上挺身而出的角色?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这些?因为你从来没有充当过这个角色。所以我也不屑你现在以保护者的姿态出现。”

在她最难过痛苦的时候他没有出现,凭什么在她的生活安稳平静之后,又来搅乱她的人生?

“如果你真的和我抢恩恩,我会恨你一辈子。”

很重的一句话。

以至于男人的拳头紧紧的攥住,指甲深陷掌心也不觉丝毫疼痛。

严漠臣转回脸面对她闪烁着烈焰的双眸,忽然发现向婉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

被她恨着,滋味比他料想的还要难以承受。

只是他现在已经没有退路。

恩恩是他如今唯一的筹码,已是穷途末路,他愿意一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