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何向薇不说话,姚琳琳倒笑了:“不开心对不对?你也知道他不可能和你结婚,不过是玩玩,他有大把的钱和美女,何必被你拴住,咱们两个也算朋友一场,劝你一句,别以为自己还和嫩黄瓜一样顶花带刺儿的,年纪不小了,再过几年只能当人家后妈的料,像这种公子哥儿你玩不起。”

何向薇恨过姚琳琳很多次,可这一次,她居然破天荒没有恨她。在她说出这番话时,可以看到她眼睛里的抱怨和不甘心,徐伟宏结婚的消息对她的打击还存在着,而何向薇与叶从南交往的消息也同时刺激着她,这种感情不难理解,身边的人,比自己再差的都有了着落,而只有自己还孤单着在陌生的城市里打拼。就算能力出众,用尽手段又怎样,没有后台没有背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打败你,就连可以出卖的青春和美貌也即将消失殆尽,而这时却连一个可停留的地方,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这种感觉,没有人比何向薇更理解。

姚琳琳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挨个轮着敬酒,逢敬必干,众人面前她笑比谁都开心,也比谁都风光,可是却掩不住独自离开宴会时的落寞。

下雪了,今冬的第一场雪,在这个夜里无声无息地来临。酒席散场,何向薇站在门前看人们一个个离去,他们笑着和她道别,上车驶向自己的家,那个有人等待的温暖地方。高高的台阶上,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

“小/姐,一个人吗?”酒店保安上前问。

“是。”何向薇道。

不知何时,她身边的人一个个地离开,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雪花落进脖子里,化成了冰冷的水,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刚刚喝的酒开始向头上涌,有点醉了。

保安叫来了出租车,她坐上去,报了一个住处,却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不住那儿了,那是她和徐伟宏曾经住过的地方。想了半晌,才又说了新的地址。

雪越下越大,夜里的人们脚步匆匆,车子穿梭在车流人海中,渐渐远离了市区,顺着滨海公路驶向山顶。

司机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叔,看了看周围道:“姑娘有钱人啊,这可是别墅区。”

何向薇将头靠在车窗上道:“您错了,我不是有钱人。”

“不是有钱人还住这地方……”大叔在后视镜里打量了她几眼笑了:“那您男朋友肯定是有钱人。”

“您可真会说话。”何向薇无奈地笑。

大叔乐了:“姑娘,你别逗我,我看你还年轻,不是家里有钱,肯定就是男朋友有钱,总之啊,能住这里的都不是一般人。放心,你别怕,咱是正经人,肯定不打劫你。咱就唠唠。”

“嗯,您说吧。”何向薇索性听他扯。

大叔这才道:“我看姑娘你年纪也不大,要是男朋友真有钱可得抓住了,这年头好男人不多,有钱的就更少,有钱还能让你抓得住的,更是少上加少。”

“是这个道理。”何向薇道:“还有呢?”

大叔也不避讳:“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世上男人能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没钱都靠不住,何况有钱的男人。要和这有钱人一块儿过日子,就得有‘量’,能忍。男人啊,在外头有再多女人,到头来还是得回家。”

“哦,那要是忍不了呢?”何向薇问。

“忍不了?”大叔看了看她:“姑娘,别怪我说话不好听,忍不了可就没戏了。这大房子大别墅可就住不成了,你想想划算不?”

何向薇点点头笑了:“嗯,不划算。”

司机大叔见她这副模样又笑道:“我也是瞎说,姑娘你别当真,我看你面相好,有福气,保不齐这天上地下唯一一个好男人就让你给遇着了,做人就得不信这份邪,你说是不是?”

“是,不信邪……”

转眼间车子停到了别墅门前,何向薇付了车钱下了车,司机大叔向她招了招手调转车头离开了。阿姨早听见声音打开了门,见是她有点意外,低声道:“我听方助理说您今天有事不来了。”

何向薇点了点头:“提前结束了。”

阿姨向她示意叶从南在楼上。

二楼小客厅只开了几盏小灯,何向薇走上来时,叶从南一个人坐在靠窗的沙发上看书,窗帘敞开着,在外面路灯照耀下可以清晰看到飞舞的雪花。他低头翻阅着手上的书,并没有意识到有人走上来。

何向薇站在阴影里看着他,柔和的灯光将他清晰的轮廓也柔化了,寻常的浅灰色毛衣让他看起来温柔很多。看了几页书,他抬头看了看窗外飘飞的雪花,似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拿起桌上的手机,按了几下,却又放下来。然后,他抬头,就看到了站在楼梯前的何向薇。

那双如辰星般的眼睛即使在夜晚也明亮依旧,他看着她,有点意外,然后嘴角浮起一抹少见的柔和。

“过来坐。”他道。

她站了一会儿了,酒精还在身体里发挥着作用,正有些累,于是便走过去坐下,不自觉地就将头靠在他了的肩上。

平日里,她少有这么主动,他有点怔,又有点欣喜,伸手揽住了她问:“喝酒了?”

“嗯……”她低声道:“喝了一点点。”

“说谎。”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都热了,让阿姨给你做解酒汤。”

“不要,不好喝。”她在他怀里摇头,像小孩。

“这么大的雪,以为你今天不来了。”他替她理了理头发道。

她配合地将脸转过去让他弄头发,低声道:“不来这里,我还能去哪儿?”

他落在她头发上的手指停了,过了一会儿才又道:“看来是真醉了。”

她也不作声,睁着眼睛不知想什么,叶从南还是把阿姨叫上来让做了解酒汤,然后哄小孩子一样道:“不喜欢也喝一点,不然明天该难受了。”

他的手指温暖干燥,抚过皮肤的时候好舒服,她闭了闭眼,闻着他衣服上淡淡的薄荷气息,现实里那些难解的问题仿佛一下子又都不是问题了。她用脸摩擦了几下他的衣服,喃喃地道:“真好。”

“什么真好?”他问。

“有人关心,真好……”她闭着眼睛道。

他低下头看着她,然后抱她整个人都拢在怀里伏在她耳边道:“那以后就呆在我身边,不许逃跑。”

她被他喷出的气息弄的痒了,笑着想躲,却被他伸手抬起下颌,深深吻下来。他的唇温软湿热,一点点地占据着每一寸领地,让她想逃都逃不掉。他将她抱起来向卧室走去,她突然清醒了点,想要挣扎,却被他用一只手就抓在了身后,他抬起头,眼睛里是她熟悉的充满侵略的目光,她想叫,可发出的却是细微的呻吟,于是他的目光里又闪烁着点点细微的火苗,来到床前,他终于松了手,她倒在床上,想起之前他们在一起的情景,不禁微微向后挪了挪,小声道:“你的伤有没有事……”

叶从南站在床前,笑了笑,灯光下的阴影让他的脸性感无比:“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的眼睛让她感觉自己在战栗,可是不知为什么身体里却有什么在叫嚣着,渴望着,曾经和他在一起的记忆又浮上眼前。

他俯下身来,单臂撑在她身侧,手指开始解着她胸前的衣扣,她颤抖着闭上眼睛,像待宰的羔羊。然后就听到他在她耳边轻笑道:“准备好了?”

暴风雨前的宁静之后,便是排山倒海的激情,她在挣扎中臣服,屈从于他的每一次摆布,从战栗到哭泣,然后是瞬间刺眼的明亮,一切终于沉寂。

他温柔地捧起她的脸颊轻吻,满足地低声叹息,她闭着眼睛,疲惫的险些昏睡过去。他轻轻拍拍她的脸:“小猪,又睡。”

她果然哼了一声小声道:“你才是猪。”

他笑了,然后躺下将她揽在怀里道:“笨丫头,小猪有什么不好。”

她不作声,他看了看她,替她将长发别到耳后:“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不记得。”她道:“我又没看见你。”

他笑:“没错,可我看见你,看见你一个人抱着文件坐在椅子上哭。”

“我没哭。”

他摸摸她的头发:“原以为你向职员打听怎么监听别人的电话,是个厉害角色,谁知道一转眼就一个人哭,我是去和朋友拿文件的,结果文件不见了,就看到你。当时我想,这是谁家的小红帽迷路了。”

想起他在酒吧叫她小红帽,何向薇不屑地道:“所以狼外婆就派人调查我?”

叶从南笑了:“不但调查了你,还把小红帽吃到了嘴里。”说着,低下头去亲她。她躲着,但还是被他捉到了。

“你居然偷偷派人调查我,还说我乱发你的照片,太过份了!”她抗议。

他捉住她的手道:“不调查怎么能知道有机可趁?”他眯了眯眼睛,吻着她的手指,一副得惩后心满意足的笑:“又怎么抱得美人归,嗯?”

她瞪大眼睛:“原来你早就在算计我。”

他不置可否。

她惊讶地道:“从什么时候,一开始?我怎么不知道,你……”

听到这儿他哼了一声,这才不紧不慢地道:“记得,男人凡是盯上了自己的猎物,总有机会得到。”

“我才不信。”她抗议:“你这是哄我呢。”

他听了这话,伸手转过她的头来,看着她的眼睛:“你的意思是要我说你多么迷人,倾国倾城,俘获了我的心?”

见她咬了牙想反击,他才又笑道:“看看,一点也不温柔,不过,我就喜欢你这霸道劲儿,看着你算计姓徐的,给姚琳琳颜色看,这边还要敷衍我,真是件挺有意思的事儿。”

这次何向薇真怒了:“叶从南,原来你把我当猴子呢。”

见她真生气了,他才拉住她道:“我没这么想过。”

她看着他,他的眼神从来没这样坦诚:“说实话,我很羡慕你,羡慕你活的真,不论高兴还是难过,都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为自己活。”

他放开她,靠在床头:“你恨徐伟宏,说明你爱过他,这没什么不对,你报复他也好,伤心也好,这都是为自己的得到的幸福付出代价。总比从没得到过幸福,也不知道它是什么好得多。”

外面的雪似乎已经停了,白色的光透过窗帘映进来,映出他完美清晰的侧影,却显得有些孤单。

他从床头拿起一支香烟:“可以吗?”

她不置可否,他点燃,淡淡的烟雾散开,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抽烟,眉头微皱,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劲儿,姿势很好看,也很男人。

“都不知道还有人这么羡慕我。”她道。

他伸手握了她的手笑:“傻丫头。”

她不满:“我哪里傻……”

他摸着她柔软的头发安慰:“傻没什么不好,傻点才有福气,再说了,我可就喜欢你这股傻劲儿。”

“没人要你喜欢。”她不屑。

他掐灭了烟笑了:“行,是我犯贱不行吗?”说着,凑上来又要吻她,她却皱着鼻子道:“有烟味儿。”

他只得吻了吻她的额头:“睡吧。”

她真累了,酒精与刚刚的激情让她一直处于昏沉沉的状态,很快就睡着了。

他靠在床上,看着她安静地睡在身边,被蓬松柔软的被子包裹着,只露出一张小小的脸,像婴儿一般美好。他的手指在她的眉端徘徊,像是要抚摸,可终究没有落下去。

放在外面桌上的电话轻轻震动起来,他看了看她,这才小心起身走了出去。接通了电话,不由得一僵,转身看了看卧室里熟睡的人,然后向楼下走去。

~~~~~~~~~~~~~~~~~~~~~~~~~~~~~~~~~~~~~~~~~~~

【以下为出书版内容】

何向薇一觉醒来,天已大亮,看看身边,叶从南已经不在了,冬日的阳光映在雪上,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明亮的刺眼,她活动了下身体,没有一个地方不酸痛,一晌贪欢的代价。

梳洗好吃早饭时,阿姨告诉她叶从南很早就出去了。

何向薇有点奇怪,却没多问,不一会儿,叶从南回来了,还带了方烨然,两个人从进门起就在交谈,只是声音很低,语速很快,听上去方烨然好像在劝说些什么,可叶从南并不同意。

两个人来到楼上看到她,都不约而同地闭了嘴。方烨然向她打了个招呼,她点了点头。阿姨问二人吃了早饭没有,方烨然表示用过了,然后向叶从南道:“我去楼下。”说着下了楼。

叶从南坐到餐桌对面,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我可能要出国一段时间。”

“去多久?”她问

“不一定。”他微微皱了眉:“两三天,或者一个星期。要看事情处理结果,顺利的话会尽早回来。”

她沉默了一下:“路上小心。”

他看着她,眼晴里有什么在闪动,过了一会儿才坚定地道:“等我回来,春节我们一起过。”

“好。”她微笑。

他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一点,阿姨端上早餐,于是两个人吃过了饭一起下楼。

方烨然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见他们下来才站起来,目光在两个人之间巡视了一下,然后笑道:“下了雪,不知机场还能不能飞。”

其实这第一场雪下的并不大,方烨然开车将何向薇顺利送到公司,这才与叶从南一起去机场。看着他们的车子离开,何向薇才走进办公楼,在电梯间遇到业务部门的几个同事,听他们聊天才知道,谢兰欣与陈柯宇闹翻了。

事情就发生在昨天晚上,谢兰欣终于摊牌,并要求复婚,陈柯宇并不同意,于是谢兰欣将一份文件交给他,并表示如果他不同意,将公开文件里的内容。

“听说她那份文件是从公司财务部流出去的,关系重大。”一个人道。

另一个人好奇地问:“她怎么搞到手的?”

第一个人顿了顿,这才压低声道:“听说她前段时间跑财务部,趁大家不注意拿走。财务部的人昨天晚上就都被叫过来,现在还在开会呢。”

这时电梯来了,众人一拥而上,何向薇站在电梯里,想起之前遇到谢兰欣的一幕幕,感觉自己真是太低估她了。

来到陈柯宇办公室门前时,正赶上散会,财务部的人面色沉重地走了出来。她迎面见到了秦舒,后者还穿着昨晚的新春宴会上的衣服,脸色却憔悴的可怕,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大家一个个走出来,谁也没有心思说话,连打招呼都免了。

陈柯宇办公室的门还开着,她敲了敲走进去。

房间里满是烟的味道,一些文件散落在茶几和沙发上,陈柯宇的外套扔在一边,只穿着衬衫,见到她进来,他才看了看表:“都到上班时间了……”

何向薇走过去打开窗户让烟气散去,然后开始收拾桌上的文件,陈柯宇有些抱歉地道:“我让他们进来收拾吧。”

何向薇看了看手上的文件,这才道:“有多严重?”

“说不严重是不可能的,不过我们正在想对策。”

她还想说什么,陈柯宇却安慰地笑笑:“别放在心上,总会有办法,吃过早饭了没有?”

她吃过了,可还是陪他去了。

因为已经是上班时间,餐厅里人并不多,她要了一杯牛奶慢慢喝,两个人聊了一下谢兰欣的事。

她从财务部拿到的文件不止一份,最重要的是还从秦舒的手里拿到了与其它公司交易的内情文件。按照以前何意轩常说的话就是,但凡做企业的,总要做些人情买卖,大家你知我知就罢了,如果闹到外面,被审计部门知道,就没那么简单了。

可对于谢兰欣的所作所为,陈柯宇并没有评价:“昨天见到她时,发现这几年她变了很多。之前她来公司的时候,我应该多跟她聊聊。”

何向薇知道以陈柯宇的为人,即便是死,也不会多说一句谢兰欣的坏话,于是只得道:“她真的只是想复婚?没有别的要求?”

“没有。”他道:“只想复婚。”

“她还爱你?”何向薇不解。

陈柯宇却笑了,然后看着她:“向薇,你真可爱。”

何向薇被他笑的脸热,只得喝了一口牛奶,这才道:“既然不爱你,为什么还不放过你?”

听了这话,他收起了笑容,过了一会儿才淡淡地道:“人们买新车的时候很少注意备胎,因为车还很新,根本用不着,带着它又费油,不如卸下来,还能卖个好价钱。过了几年后,轮胎变脆弱了,这才想起备胎,却发现它已经被放回商店里继续出售,并且还在升值。”说到这儿,他看了看她,自嘲地道:“所以你知道了,我就是那个备胎。”

何向薇看着他,突然想起自己仿佛在哪里听过相似的话,想了半天才想起是叶从南说过。所以说,男人总是比大多数女人想像的要精明得多。只是何向薇有些好奇之前陈柯宇与谢兰欣的相处模式是什么,怎么就会让她以为用协迫的手段就可以让他同意复婚?难道她不知道男人对你的一切软弱与妥协只适用于“你是他的”这一原则之下?抛开这个,哪怕是再厉害的女人,他们都不会屈服半步。

在春节将要到来的时候公司出了这种事,人人都不得安生,本来每年这时都会提前放假,可今年除了加班只能加班,财务部尤其如此。偶尔遇到秦舒,她的表情像是随时要杀人:“谢兰欣在报复我。”

何向薇拍拍她:“别想太多,总会有办法。”

“这个女人太恶毒,就算陈总和她复婚,也没有好日子过,你信不信?”

何向薇只能叹息,谢兰欣计划这一天应该很久了,她只怕是从开始干预自己与陈柯宇的关系,就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

公司董事会对这件事十分重视,陈柯宇几天之内就被叫去了好几次,责令他一定要在年前处理好此事。

翻翻日历,离春节很近了,何向薇一方面为陈柯宇担心,另一方面,又意识到叶从南已经离开快一个星期了,而且,没有电话。

对于他的去向,她不是没有猜测过,最后都落在一个点上,而这个点她不愿去想。姚琳琳刺耳的话还在回响,对于自己和叶从南的未来,她想像过很多,没有一个是圆满。可是她累了,在寻找爱和幸福的道路上有太多苦难,让她筋疲力尽,就算这次不是终点,她也想歇歇,哪怕一会儿也好。

家里来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她借公事推了推,母亲的语气听着有些不高兴,不过还是表达了希望她回家后能见几个朋友的意愿,她没有拒绝。活了快三十年,在放下电话那一刻,她第一次感觉自己是个不孝的女儿,毕业就在外工作,挑男人的眼光也不好,现在,还要父母为自己的个人问题操心。

放下母亲的电话不久,何意轩打来了电话,告诉她今年春节他和Ada都不打算回家了。何向薇没有问题原因,但她心里也明白,这两个人还在解决属于他们自己的问题,在这个问题没有解决好之前,他们并不打算面对家人和那些喜欢对别人家事追问个没完的亲戚们。可这一切,何向薇却逃不过,光是为什么和谈了五年的男朋友分手,就够她解释一个春节假期的了。一想到这些,她都有跳海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