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隐忍间透着伤感的摸样,明绯绯的母爱瞬间泛滥,一把反扑回去啃咬一番:“老公,不如咱们让这种骄傲成为现实吧!”

Chapter 36

对于明绯绯“将骄傲成为现实”的理论,危成并没有予以答复。她看着老公陷入了沉思,心知有戏,不过劝儿子帮老妈找第二春的工作可不能操之过急,要循序渐进,所以她也点到即止,打算用滴水穿石的招数慢慢感化他。

第二天,恰逢周末,危成接了个电话说有工作便出门了。明绯绯赖在房里闲来无事,连吃了几包零食,这时候婆婆敲了门:“绯绯,来咱们谈谈。”

时美仑那温煦的笑容煞是晃眼,明绯绯看着怦然心动。

等到两人坐在书房里,婆婆体贴的端了杯咖啡给她,儿媳妇还尚在这春风般的温暖中难以回神,却没想到此次谈话会是从追踪调查开始。

时美仑不疾不徐的以一句“你昨天请假去哪里了”为开场白,弄得明绯绯一愣,心里顿时有了警惕。她眨眨眼发挥了说谎脸不红心不跳的本事:“我去公司隔壁街那家全聚德烤鸭店见客户了。”她那天真无辜的大眼睛,搭配上编瞎话脸不变色的本事,一向横行于老爸、老妈与客户之间。

时美仑喝了口咖啡,笑容开始淡了点:“哦,烤鸭好吃吗?报公费了吗?”

“没没,我自费的哈哈!”

明绯绯心里盗汗:“没去烤鸭店,当然没法报公费。”

时美仑的笑容越来越淡,语气平缓温和:“那家烤鸭店,上周就关门了。”

明绯绯傻眼:“啊!关了啊!”

在时美仑冷冷淡淡的眼神下,与又一句“我以为你该知道”后,她心虚了:“哈哈,我记错了记错了,是烤鸭店旁边的西餐厅!”

一阵干笑过后,明绯绯底气不足了,面对婆婆逼视的眸子,她决定坦白从宽:“咳咳,其实我是去了医院,做身体检查。”

时美仑漾出一个早料到的笑容:“妇产科吗?”

“是。”忐忑不安,大概就是形容当媳妇遭遇被婆婆拆穿谎言后,那种无所适从的心情吧。诚如学生作弊被当场抓获一样,面对作弊小抄,纵使你能花言巧语也抹杀不了事实。

婆婆放下咖啡,把上次的报告拿给明绯绯:“我跟秦岳是老朋友了,昨晚他打电话,夸我有个很关心自己的好儿媳妇,我听了挺感动的。”

又是那温煦和蔼的笑容,明绯绯又开怀了:“哈哈,关心您是应该的!其实秦叔叔这人真是好,又对咱家这么上心,又把危成当做自己的孩子,可惜他人到中年丧妻,连孩子也没一个,真是可怜啊。”

明绯绯边说边观察她的反应,只见她笑容依旧,并无半丝勉强,这才放宽了一半心。其实秦岳除了事业有成之外,相貌在这个阶段也是出类拔萃的,身材保养得又好。依那句男人中年三大喜:发达、死老婆、娶妾室,秦岳可是占了三分之二了,不过婆婆也不差,绝对是人中之凤,哪能给人家当妾室?

据明绯绯研究,婆婆的品味很潮,最起码她能分清红酒的年份跟级别,气质更是贵妇层次的,属于那种将衣服随便穿穿便化腐朽为神奇的代表,而那股子魅力更是她这个儿媳妇没有的,难怪人家说二十岁以前的美靠天生,二十五岁以后的美靠后天培植。这么好这么出色的女人,配上秦岳可真是赏心悦目。

时美仑拿起咖啡壶给儿媳妇蓄满:“那你觉得秦岳是该找个对象了?”

明绯绯继续眨眼,一定、确定、以及肯定婆婆的笑容是无害的那种,才说:“妈,您平时对我虽然严厉,但是我知道您是很关心我的。哦!还有秦叔叔,有魅力啊性格又好,又特关心咱家,您说这么好的人总该有个人疼是吧?”

所以说,明绯绯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记吃不记打、得意忘形忘乎所以,这一串比喻的最佳代言人。

“哦?其实秦岳这人是挺不错的。”

“哈哈!是吧是吧!”

时美仑继续微笑,却笑得越来越玄乎、越匪夷所思。她放下了壶:“你觉得我是一个老公在外工作,便对帮助自己的男人上心的女人吗?尤其是当一个女人有了孩子,更不可能会往婚外情发展。”

明绯绯诧异的看着时美仑继续变脸,一边惊叹如此高的演技居然是她婆婆,一边又心颤着这话下面已经预示了婆婆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哎!”时美仑长叹一声:“绯绯,我们那个年代不比现在,虽然有些观念保守了点但这是美德。”

的确是,到此刻明绯绯终于完全意识到,婆婆绝对是个外表时髦,内心传统的闷骚女人。

时美仑身子前倾,在儿媳妇屏住呼吸的刹那,抹去了她嘴边的薯片渣,然后抽了一张面纸仔细的擦拭手指,一干二净:“绯绯啊,你与其吃这么多零食,不如好好学学怎么做个妻子。”

“咯噔”一声就是明绯绯此时的心声。

她有多摸不着头脑,时美仑的笑容就有多意味深长:“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这话是老套了但是在理儿。阿成总有想尝尝老婆手艺的时候,你总不能一辈子指望佣人吧。哦还有,这几天佣人说从你屋里扫出很多零食袋。蟑螂、蚂蚁都是这么招来的。做一个好妻子,首先要搞好个人卫生,懂吗?”

完全无语的明绯绯犹如石像,呆呆的注视时美仑边喝咖啡、边擦嘴、边训话的神态,听似训话实则却以闲话家常的口吻,一言一行有条不紊的配合,处处透露出“我很有内涵,我很爱卫生”的意味。到此时,她终于意识到婆婆不但很传统,还有洁癖。

好像是嫌她遭受的打击不够多一样,时美仑继续投放水雷:“对了,先前我跟你谈过私生活问题,你做的很好。这次活动你确实没有与陈年旧账再纠缠不清。”

“呼……”明绯绯才松口气,却又被时美仑的下一句吓住:“不搞婚外情是对婚姻的尊重,可这并不代表要你要罪客户的太太。你要知道以年女士的身份、地位,她若是对外说一个人的不是,在这个圈子也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到此,明绯绯总算是明白了,原来年青青告状来了!说好听点,此人是投诉她的工作态度不佳,难听点就是没事找事。以年青青的性格、作风,这像是她会干的事,也算是情理之中。而婆婆暗示的也够清楚了,这事还要她亲自出马解决啊。

明绯绯深吸一口气,以绝对认真正色的态度说道“妈,这事儿我会解决的,不会给公司添麻烦。”

时美仑笑笑站起身,轻手抚平了裙子上的褶子:“是你工作上疏忽的应该道歉,不是你工作的问题,如果一味的赔不是、讨好对方,只会拉低公司的档次,还给对方更得意的理由。所以适当的周旋,并不代表要承认无谓的错误。无理取闹、欲加之罪,也要婉转的处理。明白吗?”

明绯绯脑中灵光一闪,婆婆那高贵的站姿,顿时将她的形象塑造的更加高大。

……

果然不出所料,年青青一天都没憋住就打电话约她出来叙旧,当然也可以理解为是示威。

五年前,年青青以好朋友的身份打破了明绯绯初恋的梦幻泡泡,在两人第一次谈判中,此人先以弱者的姿态与自责的泪水博取了她的同情,而后态度一变完全占尽了上风。

五年后,初恋往事被残酷的揭开谜底,年青青又将以正室+主席夫人的身份,找人理论。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明绯绯的处境似乎更加不妙了。虽然年青青的脾气越见不好,性格也越来越疯癫,但是,当名利与地位已经成为此人最佳武器的同时,以柔弱作掩护、以哭泣为炮弹都已是多余的,性格是否古怪也不再是重点了。

而明绯绯有什么?婆婆的一番话,与她对此人的深入了解。

于是,在一家咖啡厅里,已经被婆婆灌了一肚子咖啡的她,用完全清醒的头脑加上振奋的精神头,迎来了迟到的年青青。

年青青先瞟了眼面前只有一杯白水的桌子,冷笑一声叫了两杯咖啡,一杯黑咖啡、一杯甜摩卡。

“你的,我请客。”

明绯绯笑笑,接过了甜的那杯,心想着年青青还知道先苦后甜啊,却在端起的那一瞬间,又被对方截了回去,只听:“哦,错了,苦的这杯是你的,很适合你现在的心情。”

年青青的出其不意,让明绯绯愣了下:“呃,其实我……”

“我知道,你一定在记恨我告状吧!可是你工作态度实在有问题,你也怨不得别人。”

婆婆才暗示她不要得罪客户的太太,所以,忍!

果然,高姿态与恶人先告状是年青青一贯保持的:“你说过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没活明白?现今的社会讲究真爱吗?你那种小女生的思想,到最后换来什么!还不是一直单身?可我呢,我不但当了主席夫人,还具备了一定的社会地位,你有什么?天天给人打工,起早贪黑!我一个电话过去,你还不是要被公司训斥,现在又出来被我奚落?等我说完了你还得道歉,可这并不意味着我不会再打电话告状。你瞧瞧你日子过得,总被人牵着鼻子走,委屈了吧!真没法说你!”

明绯绯顿悟,原来除了高姿态与告状的本事,年青青也与时俱进了。五年前的她主语、谓语、宾语混合倒置使用,五年后的她绝对语句流畅、用词犀利,并且字字句句都能达到彰显自己,戳中对方伤口的目的。

婆婆又说,一味的道歉讨好对方,只会拉低公司的档次,还给对方更得意的理由。

所以……

“哎!其实青青啊,那天的事我后来也听阿KEN说了,沈主席觉得活动办的挺好的。哦对了!阿KEN还因公受伤了,打了两针破伤风,医生说啊要是去晚点真要出大问题了!”明绯绯边说边摸了摸咖啡杯,还真烫手。

果然对方沉不住气了:“你什么意思!怪我弄伤他了!谁叫他碍事!”

明绯绯无奈的看着她良久,突然眯着眼笑了:“我是说啊,你看你人也打了,活动效果也没受损失,咱们以后还要合作不是?这关系啊肯定要继续维持的,有了我们公司的包装宣传啊,锋万的活动保证办的有声有色。你看咱们多年的朋友了,我就是不为别人,也得给你挣点面子是吧?”

年青青头一扬,嘴一哼:“你少来这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借着活动好再接近哲浩对吧!我说你怎么就这么贱啊!这世上的好男人都死绝了怎么着,你就非扒着他不放是吧!”

年青青嘴皮子不停地动,明绯绯看得眼花缭乱,心里琢磨着这年头整容技术真是越来越好了,八成是韩国做的,这么大动干戈都不走形,保质期一定很长。不过这夫妻俩还真是她命中的狗血团啊!一个被各种谎言骗了多年,到今天才知道后悔了,想回头了,典型的台剧八点档男二号的桥段。另一个动不动就打打闹闹,不但打了她的小报告,还约出来谈判顺便训话,典型的台剧八点档女二号的桥段。难道他俩就不能来点新鲜的?

所以,在面对年青青噼里啪啦的嘴皮子打架时,耳朵嗡嗡的明绯绯很想选择性过滤一下,并诚心诚意的说一句:“青青啊,你生的挺漂亮的,真的!再来十个我,也肯定比不上你啊。可你如今为啥整容到拿屁股挡住脸的地步呢?你不觉得臭吗,还是你觉得这么样特雅观,特美化你主席夫人的形象?”

只可惜,客户就是客户。此人不论身份还是地位,都比她远远高出一大截,尤其是未来,明美国际与锋万集团还有一年的合同,得罪了主席夫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婆婆还说,适当的周旋,并不代表要承认无谓的错误。无理取闹,欲加之罪,也要婉转的处理。

于是,被喷一脸唾沫星子的明绯绯,决定将“屁股”的理论美化一下,委婉的劝说:“我说青青啊!你这脸整的真好啊,不但立体还特有艺术感,韩国弄的吧?”

年青青一愣,被她说中了心里最得意的地方,脸色立刻和缓,语气也软化了:“羡慕了不是?切!我告诉你可别老韩国韩国的,现如今咱国内的技术也不差,只不过你们这些小老百姓不够资格、也不够价钱涉入罢了,估计我这一鼻子就够你房贷首期了。其实啊只要肯花钱,再加上我这主席夫人的头衔,能做的不好吗!”

哎!年青青这姑娘哪儿都好,就是说话不靠谱。上学的时候就爱吹牛,但是碍于淑女的形象,她一般都把牛往明绯绯一人身上这领。按照哪个电视剧的台词儿,这年青青说话那就是湿毛巾拧一拧,保证能轻两斤。

“哦!”明绯绯一乐,露出几颗牙,一把伸手抓住年青青的,并以真挚的口吻说道:“美,真美啊……还整的回来吧!”

“你什么意思!”

说着,年青青就要抽回手,目标正是桌上的那杯滚烫的摩卡,明绯绯看准时机掀起桌布一档,恰到好处的挽救了自己的套装跟小脸蛋儿,并在心中长叹:“青青啊,你咋的就不能创新一次呢,非要跟狗血剧里面学,动不动就是泼水、泼咖啡,哪怕你就是泼个硫酸、汽油的,都是人家演过的。”

明绯绯一边庆幸自己深谙年青青的狗血桥段,躲得及时,一边乐呵呵的站起身,打算先走为妙:“我说沈夫人啊,咱小老百姓的不敢跟你同桌,这不我都犯上越界半天了哈哈,小的这就撤!啊?”

说罢,明绯绯就要闪人,却在走出去也就十五步或许更少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大叫声:“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素质!你刚喝了十几块钱的咖啡还没给钱呐!”

果然,被料中了不是,这年青青还真是狗血剧出身的,不过明绯绯可是编狗血剧长大的。

于是……

“啊沈夫人真对不起!您看看这不……哎!您刚才一说要请客,我这心里是心花怒放啊,您多高贵的身份居然要请我客?哎……不过还是我小人之心了!要不这么着吧,这顿算我的您看行不?”

明绯绯说的煞有其事,完全一副小老百姓巴结大老板娘的嘴脸,随后一边跟款台服务生念叨着“你说说这年头,身份越高的对钱越执著,这小人物的日子还咋过”,一边还大大方方的掏出信用卡。

哪知道年青青脸色涨红的一把抢过:“我请!”

“哎呀你瞧瞧,到底是主席夫人,这……吃人嘴短,下回我做东如何?”

“不、必!”

年青青咬牙切齿的说完,在服务生跟众人的偷笑下结了帐,而后还仰着头来了一句:“你每个月还要换房贷,家里还有重病快死的,我请客是应该的!你问我借的那两万块以后再还吧!”

明绯绯一愣,惊叹年青青终于摆脱狗血自我创新之余,还连连道:“是是是是!您大人有大量,其实我家里也挺拮据的,那我请您的那顿就先欠着吧,说真的我还真怕有钱吃没钱给啊!”

正当明绯绯想再接上一句:“女人哪个不爱美啊,要是我有钱也去垫个鼻子隆胸啥的。”

却突然被插进来一道声音:“欠什么钱?”

果然,当正室大老婆向狐狸精宣战的时候,丈夫一定会挺身出现,但是帮托的对象一定是狐狸精。

就见沈哲浩一脸的凝重之色,又酷又冷的问了句:“你欠她什么钱。”

明绯绯先是怔住,随后灵光一闪:“啊沈老板,您看您夫人催我还的那笔钱……这现在我家里也挺紧张的,要不那您再宽限几天?我保证利息一毛不少啊!”

沈哲浩微怔不语,年青青气得不轻:“明绯绯你有病吧!什么利息!什么宽限!别说得我跟放高利贷似得!”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听周围的人小声议论着:“原来是放债的,太缺德了!两万块就逼得这么紧。”

沈哲浩脸色一沉,拽着年青青的胳膊就往外走,并说了一句:“不用还了。”

明绯绯在身后还跟服务生乐呵着:“这大老板啊真帅!两万块说不还就不还了!”

……

出了门,明绯绯眼见天色有些阴沉,不禁琢磨着天气预报咋总挑着她穿白衣服的时候,把雨天说晴了呢?她眼又一瞄,路边那辆高档车的一只轮子都比她的小套房要贵,不过下了雨一样会泥点嗒嗒。她一边腹诽着,一边往路边走,却见从这高档车中下来一高帅的酷哥——又是沈哲浩。

明绯绯再伸头一看,那车里对她虎视眈眈的不正是年青青吗?

沈哲浩走过来递过一把黑伞,语气贼温柔:“快下雨了,早点回去吧。”

明绯绯眨眨眼,接过来一看又是高档货。突然间,她有点小感动,这男人的脾气跟性格真是跟当初一样体贴人,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来说是难得了。

沈哲浩又以复杂的眼神看了她一会儿,欲言又止的也没多说话便转身回车上,这倒让明绯绯愣住了。随后就见年青青不依不饶的挣扎着要下车,小爪子却被沈哲浩轻而易举的一一化解。看来女人撒泼出手,狠不狠也是看对象的。

随着名牌轿车的远去,她依稀还可以看到年青青气氛的脸,与沈哲浩无奈的神情。

回到家,明绯绯无意间问起危成怎么周末还要见客户,都去哪了。哪知危成坦言:“公司隔壁街的烤鸭店。”

她大惊:“你搞外遇!那家烤鸭店上周就关了!”通常一个男人对老婆撒谎,不管是不是善意的,往往都是婚姻的小警报。

危成邪笑着勾了她下巴一记:“没关门,老婆你是不是太累了。”

看着他笃定的神情,明绯绯一边脸红一边回想起早上婆婆的态度,不一会儿便大拍脑门,顿觉姜果然是老的辣!

Chapter 37

在明绯绯的观念中,周末就是用来睡觉赖床的,以往在她自己的小公寓里,若非是有小强爬出来捣乱,或是街坊邻居吵架、装修之类大动静的,这觉是睡得又香又甜。如今,当她身边有个男人,对方身份还是她老公,当老婆的自然是能懒就懒的往“大抱枕”怀里蹭。可是,才九点钟,老公就抱着老婆啃上了。

诚如她之前所说,这危成似醒非醒那会儿的声音,是贼诱人贼沙哑:“老婆……你今儿想吃什么?”

明绯绯的声音也有些哑:“唔,我就想睡觉。”

危成边说边往下寻摸:“那醒了以后呢?”

明绯绯不依不饶的躲着,困得要命:“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唔!”

因为这句话,明绯绯被吃住了一处,随着危成的啃、咬、舔、舐,她的意识渐渐清醒,顿觉原来男人在早上是招惹不得的、挑逗不得的。这是自她搬进危家以来,第一个周末,也是第一个畅快淋漓的晨间运动。

如果明绯绯是个内向的女人,她心里便会有如下形容:“那天早上,我羞涩的几欲昏厥,当他半强迫、半引诱的压上来,我已经找不到该拒绝的理由,原来做一个幸福的女人就是如此简单……”

如果明绯绯是个奔放型的女人,那么她会说:“我老公贼帅、贼有魅力,我嘴里说着‘不’可行动上绝对配合!你上我下,我上你下,换位思考、辩证关系那是夫妻俩应尽的义务。尤其是我老公一到早上就像擦了兴奋剂!可我琢磨着大周末的不滚来滚去,也对不起自己的青春美貌,更对不起他的健壮体魄。”

如果明绯绯是先风尘而后从良的女子,她会掐熄那支烟,然后洗尽铅华:“自从嫁了他,我人也精神了,皮肤也变好了。原来当感觉来了,当有个健壮小伙儿愿意终身陪伴你,再世俗、再独立的女人都会自动投降。”

综上所述:小白菜被吃了。

可两人也没吃多久,十一点明妈来了电话:“绯绯啊,今儿晚上回家吃饭,别忘了啊!”

明绯绯一惊:“妈,我前阵子不是才回过家嘛!”

明妈:“胡说什么呢!前阵子能跟今儿比吗!亲家母跟阿成都来,你不来像话吗!”

明绯绯二惊:“啥时候定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明妈:“就上回见面的时候啊,当时你也在呢!”

明绯绯顿时惊住,猛然想起好像那会儿她正发呆于老妈跟婆婆居然联手敲定婚庆的事,还是惆怅未来的日子来着,根本没顾得上听。在迷迷糊糊间,危成咕囔了一句:“恩,是有这么回事,今天晚饭相约丈母娘家。”

明绯绯扑过去就咬:“你怎么不早说啊!”

没一会儿,小白菜又反被咬了回来。

而后,危成在老婆的监督下,一同穿上了牛仔裤、体恤衫,因为老婆说“我妈那个小区的三姑六婆都不是省油的灯,要是知道我嫁了个有钱人,指不定三天两头上门求菩萨呢!低调!一定要低调!”

下午临出发前,时美仑接了个电话,说她晚点再过去,所以小两口就先走一步。可才到明家所住的小区,明绯绯就眼尖的看到院口的王大妈,这不对方也眼尖的瞄过来。

“王大妈。”面对三姑六婆保持无害的笑容是第一步。

“哎呦,这不是绯绯吗,有日子不见了,今儿个这是……”王大妈边说着边拿小眯缝眼上下打量危成,那活脱脱的劲头似要吃人:“呦……这位是……”

“危成,我男朋友。”明绯绯大气不喘一个,刚说完就感觉腰间的软肉被捏了一下,顿时起了点鸡皮疙瘩,她手一抚将那几根指头搬开,脸上继续笑。

王大妈“哦……”了一声:“看着摸样长得真是不错,哪儿工作啊,多大了?”

明绯绯按耐住翻白眼的冲动,将事先准备好的台词搬出来:“跟我一样大学毕业,也是打工的,今儿来见见爸妈。”为了杜绝在居委会工作的王大妈,日后会后鸡毛蒜皮的事登门拜访,一定要以朴实亲民的说辞为主,决不能彰显富贵。

“哦!”王大妈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目送二人离去,然后又站了会儿想了想,撇了撇嘴骂了一句:“这年头咋都喜欢穷小子!呸!”说罢,王大妈扭搭扭搭跑回家,立刻打电话给对门的明妈。

明妈这边正在迎接准女婿,是越看越满意,听到电话响一看来电显示笑了:“是隔壁的王大妈,绯绯你刚才见着了吧!”明绯绯那白眼终于翻了出来:“可不是?问东问西的真烦。老妈您可得低调点,咱不能让她都打听了去!”

先前明绯绯跟明妈都说好了,这年头穷人爱摆阔,生怕富人不知道他有俩钱,富人都爱装穷,生怕穷人、富人都惦记着。所以她们娘俩商议过后,决定向后者看其。

危成抿嘴浅笑,搂着老婆将脸埋过去:“老婆,你老公我挺委屈的。”明绯绯脸一红,脖子那里湿漉漉的,惹得她小声嘀咕:“你干嘛啊,我妈在呢!”

王大妈一口一句“绯绯怎么找个打工的啊!摸样倒是不错,可这年头女孩子长得漂亮给人当花瓶,男孩子长的漂亮都给人当小蜜!”听到这话顿觉女儿所谓“低调”有理的明妈,乐了乐:“阿成这孩子特老实,别看挣得不多、学历不高,也没啥背景,人可是特孝顺啊!”

王大妈又道:“有车子没,房子呢?我可跟你讲好了啊!这奥拓不算车,那廉租房也不是房!”明妈往小两口方向看了看,在明绯绯的挑眉示意下又道:“没车也没房,我家绯绯挺要强的,估计以后他们是要自己供。”

王大妈直叹气:“哎呦明妈!你说说你说说,绯绯这么漂亮一姑娘,当世界小姐都没话说了,想当初她看不上我侄子,我还以为她得找个大老板什么的!可……哎!你可得告诫她啊,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儿,万一进错了门想出来就难啦!”明妈笑笑不语,王大妈继续问:“那对方父母都健在吗?”

结果,王大妈一听危成只有个妈,便又叫开了:“哎呦!”明妈这边还能听到她拍大腿的声:“要不就父母都死绝了,要不就都在,你说一个在一个不在,剩一个这算咋回事啊!这以后儿媳妇的日子还能好过了!”王大妈那边说的特来劲,完全料不到明家的电话是年头太久了,不隔音了。明绯绯这边笑的前仰后合,连连对老妈比大拇指。

危成无奈的低语:“老婆,我怎么觉得自己是个吃软饭的。”

明绯绯扑哧笑出来:“老公,今儿我爸下厨,一会儿你多吃点啊!我家饭可软了!”

危成不怀好意的笑了,趁着明妈又转身讲电话的时候,啃了她脸蛋一口:“回家我慢慢吃。”

明绯绯“啪”的一声拍了过去:“你别这么放肆,留个牙印我怎么解释!”说罢明绯绯就起身往厨房走去。

明爸平日里不轻易下厨,但是那厨艺可是一流的,这不女婿来了,自然要露两手。明绯绯眼一瞄,一桌子的山珍海味,感情老妈是下足了本儿了:“爸,今天这顿可比过年热闹,我看下个月的家用都花光了吧!”

明爸一乐:“哎,老话说得好啊!这顿把女婿喂饱了,以后你嫁过去顿顿都能吃饱!”说着,他就拿起一小瓶油往锅里倒,明绯绯大惊:“啊,这不是过节的时候那谁送的进口橄榄油吗,好几百块一瓶呐!老妈让您用吗!”

明爸哗哗到了一堆:“你妈说了,这油要用在刀刃上,今天特准多用点,用光了都没事!”听到这,明绯绯抿着嘴笑着跑回屋,老妈那刚挂了电话正跟危成聊天。她二话不说就一屁股坐上危成的大腿,明妈立刻惊了一声:“绯绯!没规矩!快下来!”

明绯绯不理,直接对着危成的嘴亲了一口:“你以后可得好好对我!我妈可从来没这么疼过我!”说着还瞥了明妈一眼。明妈脸一红,感觉自己特不识趣,哎呦几声“这年轻人真不害臊”,便转身回屋里,准备趁着开饭前再百度“孩儿他爸”的大作。

明绯绯见老妈一走,就开始抱怨:“门口那王大妈就爱瞎打听,我跟妈都说好了千万不能说你家开公司的事儿,王大妈这人特没见识,老说什么宇宙牌掉下来,砸死十个人,两个CEO、五个总裁、两个副总,还剩下一个就是打工挣薪水的!”

危成手往她屁股捏去,脸上懒懒的笑着,唇往绯绯耳垂逗弄:“那我不就是那打工的?”明绯绯乐呵了一阵,又觉得他俩在客厅里搞暧昧挺不雅的,万一老爸看见了准是一阵训话,索性绯绯拉着危成回她房间,继续腻歪。

在房内,危成看了一圈,铺着粉红色被单的单人床、只摆放几本书的写字台、小巧精致的梳妆台,他煞有其事频频点头:“挺干净的。”

明绯绯眼睛一眯,顿觉他话里有话:“你什么意思!”

危成挑眉一笑,拉着她往床上一倒,语气突然柔了许多:“老婆,第一天在你那儿过夜的时候,屋里聚集了好多小生物。”

“小生物?你说蟑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