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冷月浑身瘫软的靠在刑忠身上,慢慢的,深深的呼吸着。过了许久,冷月有点缓和过来了。她轻轻转动着脖子,还好,脑袋还在自己的身上,只是现在浑身酸痛。

“是谁要杀我?”冷月轻声的问。

刑忠皱了皱眉头,“要是臣没猜错的话,那人是分家的白燃校尉,是护国将军的门生。那柄冰焰玄刀是御赐神器,别人不会有的。”

“白燃?”冷月默念着,她反复思索这,似乎自己的映像中没有这样一个人。皇帝派一个校尉来杀她?口口声声说愿意给她钥匙的力量,难道是后悔了吧。呵呵,可笑,冷月陷入深深的思索。

“那个人,我绝对不会饶恕的!”刑忠坚定的说。

“啊?”冷月有点不明白。

“那个刺客,”刑忠想到刚才那一幕,就心惊胆颤的。

冷月轻轻一笑,“那人可能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不!他差点杀了您,我是绝对不会原谅的。”刑忠突然大声严肃的说:“就算让他死一千遍也无法抵偿。”

“是吗?”冷月听了心中一暖,鼻子有些微微发酸,她低下头自嘲的说:“我的命没有那么珍贵。”

“不!”刑忠突然站定了下来,直直看这冷月:“您的命我对来说比什么都重要,没有红钥的世界,护法就失去了意义。”

“是么。”这像话语让冷月胸中翻腾着,搅动着。不知不觉,她只能把头垂的很低很低,不让人看见。

...... ......

下午的天气开始变得闷热潮湿了,天空响着滚滚雷声,刑忠担心地看这天气的变化。

冷月一直迷迷糊糊的,一会睡一会醒,脑子发胀。她一直紧贴着刑忠,这能让她觉得稍微好点。虽然全身乏力,可是冷月仍然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看着她,不过她现在连害怕的力气也没有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大人,前面就是落叶归桥了。”

冷月听到刑忠的话,微微点了点头。

刑忠看这冷月,满脸忧色:“今天我们就在此地休息吧。”

“好。”冷月轻声说。

冷月话音刚落,随着一阵霹雳般的闪电而过,豆大的雨点倾泻而下。

“下雨了!”刑忠赶忙抱这冷月快速向前奔跑。他脚踩疾风,凌空而起,飞速的前进,然后一下钻入落叶归桥的桥洞地下。

不过雨水还是把两个人给淋湿了。冷月受不了疾风的颠簸,又开始轻声的咳嗽。刑忠用自己软甲垫在地上,扶冷月坐好。他看这冷月,冷月头发微湿,脸色苍白。身上的睡衣是吸水的材料,遇到雨水,便粘在了身体上,勾勒出身体的曲线。刑忠顿觉浑身火热,不敢看下去。他突然想起了冷月的肩伤,他望向冷月的肩膀,血迹已经被水浸渍,想必想在伤口已经和衣服粘在一起了。刑忠皱眉。

“大人,让我看看您的肩膀。”刑忠走了过去。

冷月轻轻点了点头,肩膀已经酸痛的麻木了。

刑忠慢慢拉开冷月的衣襟,脖子上那圈勒痕那么清晰。刑忠把衣服拉到肩膀时,果然,伤口和衣服有了点粘连,不过还不算太严重。刑忠松了一口气,小心的拉开衣服,冷月没有明显的痛苦。

刑忠替冷月擦干伤口,再次上好药。他又看这冷月身体上点点青紫的淤痕,心中不由的苦闷。他深深吸了口气,帮冷月把衣服穿好,什么都没说。

下雨了,所有动物都躲了起来,鸟也不会在天空中飞翔了。刑忠像昨天那样捕鸟,他也不放心把冷月一个人放在桥下,自己去狩猎。于是他就在附近的树上摘了几个水果。

“大人,今天晚餐只有水果了。”

“好的,”冷月微笑了下,休息了点时间,体力开始恢复了。

“真是抱歉,”刑忠显得有点沮丧。

“不必道歉,我还要谢谢你救了我呢。”

“不!都是臣下失职,才会让您陷入危险的,”刑忠显得有点激动。

“不是你的错。”

雨不停的下着,气温也开始越来越凉了。风吹这冷月潮湿的衣服,水汽蒸发带来更大的寒冷,冷月不住的开始发抖了。她蜷缩起了身体。

刑忠走到冷月身边,手中汇起一串火苗,他试图点起一个火堆来驱赶冷月的寒冷。可是尝试了几次,都没有点燃,雨水把所有的东西都打湿了,刑忠还是努力反复的试着。终于,几棵细小的枝杈被点燃了,小小的火堆还是散出些许温暖来。

火堆的温度,让冷月好过了许多,“谢谢你。”冷月轻声对刑忠说。

“大人,对臣不必言谢。”

“和你说过了,别再叫我大人,叫我冷月。”

“恩......”刑忠有些不自在。他坐到离开冷月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开始处理自己先前和白燃打斗留下的伤口。冰焰玄刀是至阳之物,被其所伤,伤口必定灼烫发黑,其痛无比。刑忠皱眉看着自己的左臂,撒上药粉。

冷月觉得好多了,她开始和刑忠闲聊,也想顺便了解一下这一堆乱七八糟的头绪。

“你是怎么成为红钥护法的?”

刑忠愣了一下,他忍着痛,用绷带将手臂上的伤口绑紧,缓缓的说:“护法也是力量源泉自己的挑选的,臣从小就注定了护法的命运!”

“哦,是这样啊。”冷月点了点头:“可是为什么说,只要开启了力量,就会有灾难呢?”

刑忠表情凝重起来:“力量源泉几乎无所不能,一旦开启,红钥只能将其控制一时。而最终力量源泉只会属于红钥的归属国。”

冷月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就是说,红钥要是属于宗家,力量源泉就将归宗家帝王所有。而归属分家,力量源泉就将归分家帝王所有。如果分家的帝王得到了力量,势必将宗家全部颠覆,生灵涂炭。”

冷月暗自认同,心里想着,要是分家皇帝得到力量,杀光宗家所有的人,他绝对做的出来。“可是为什么你认定我是宗家的红钥,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归属分家呢?”

刑忠提高了音量,坚决的说:“因为力量源泉是宗家的,你也必须是宗家的。只有力量归属宗家,才不会引起战乱,不会有死亡。”

“哦?”冷月挑了挑眉毛,不屑的说:“难道你们宗家得到力量,就不会想去灭了分家吗?”

刑忠咬了咬牙,说:“不会。宗家热爱和平。”

冷月冷笑一下:“你热爱和平,我也许相信。可是别人并不一定,能拥有如此大的力量,对谁来说都是无比的诱惑。不要太轻易相信别人。”

刑忠咬咬嘴唇,脸色显得那么阴暗而深沉。

好长时间,两个人没有再说话。

突然冷月好像感觉到什么,她问刑忠:“你是不是坐的离我很远?”

“啊?”刑忠被问的不知怎么回答。

冷月皱了皱眉头:“离开那么远,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没有,您多虑了。”

“你是不是受伤了?”冷月狐疑的问,先前她隐约中听到激烈的打斗声,如果刑忠的确负伤了,那是完全有可能的。何况他突然坐的离开自己那么远的距离,就像是存心躲藏着冷月。

“臣没有受伤,您别乱猜了。”刑忠惊讶于冷月敏锐的洞察,急忙掩饰着。

“是吗?”冷月口气中充满狐疑。

刑忠急忙转换着话题:“您姓冷?”

“是啊。”

“您在您的世界里是什么人?您有其他亲人吗?”

冷月被一问,无奈的想起了自己身世,父母的去世。亲人的不济,自己的痛苦的童年。没有关心,没有爱,没有重视,自己就像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人。这一切的一切冷月都不愿意再去回想。

“这好像和你没有关系吧。”冷月黯然了,冷冰冰的回答。

刑忠一振:“恕臣失言。”

刑忠又沉默了,冷月叹了口气:“唉......刑忠你呢?白家好多人都好像姓白,”冷月想到了白遥光,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可能还在牢里吧,自己再怎么担心,也无济于事。“你也姓白吗?你是不是应该叫白刑忠?”

“不,臣就叫刑忠,不姓白。”

“哦?”

“不是白家所有人都能够姓白的,只有身份高贵的大人们,才有权利姓白。我臣这样身份低贱的武士,是不配姓白的。”刑忠淡淡地说着,情绪没有任何波动。但是冷月仍然听的出,话语之中潜藏这那么样的落寞。

冷月听这刑忠诉说着自己的,不由伤感,于是打断:“哦?是吗?那你姓刑咯?好奇怪的姓啊!”

“不!”刑忠依旧口气那么平淡,仿佛说的事情和他自己根本没有关系:“那不是臣的姓,臣没有姓。臣是孤儿,没有父母。”

刑忠的话语使得冷月心中抽痛,自己不也是孤儿么。一样那么的寂寞,那么的无奈。刑忠幼年一定也有着别样的痛苦吧,冷月忧伤的想着。她不忍心在继续问下去了。刑忠的寂寞和自己那么的相似,她是无法安慰刑忠的。就像没有人能安慰自己一样,冷月悠悠叹息。

不久,在噼啪作响的火光中,冷月沉沉睡去了。

树枝都快烧完了,雨越来越大,火堆就要熄灭了。刑忠走过来,静静看着冷月。冷月身上也围绕着忧伤,围绕着寂寞。可是,要怎么样才能安慰她呢?他伸出手来想去触摸冷月的脸庞,还未触及,他就将手收了回来。他的神色黯然,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低贱的武士,又凭什么能够牵扯上红钥大人呢。到时候只会被她唾弃吧。不要紧,只要能守候在她的身边,能天天看见她就可以了。

火彻底的熄灭了,清冷袭来。冷月在睡梦中似乎感知到了寒冷,蜷缩起来。刑忠看到了冷月的寒冷,可是却无法再升起火来了,周围的一切都是湿漉漉的。冷月像昏睡一般无法醒来,睡的似乎那么的痛苦。她脑袋上又开始冒出了汗珠,呼吸急促,她焦躁的扭动的身体,摇着头,喉咙发出干裂般的呻吟:“不要,不要,......恩.....好痛啊,别碰我.......不要。”睡梦中,眼泪顺着紧闭的睫毛滑落。

刑忠的心一下又一下,紧紧抽搐着。冷月痛苦的呻吟听着使他恨不得一头撞死。他似乎了解了什么事情,心中如此的郁闷,他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尝到到了一丝血腥。

冷月的噩梦接连持续着,但她像昏迷一般无法清醒。刑忠无法再忍受了,他张开双手,将冷月搂入怀里,用自己的双手捂住了冷月冰凉的手,用自己的脸摩挲着冷月的长发:“大人,别害怕。有我在,我会一直跟着你,保护你!”冷月并没有醒来,却不再哭叫了,慢慢安静下来。

第十六章 刑忠

更新时间2007-4-16 0:02:00 字数:6557

国师府里格外的安静,天一微暗,大家都躲进了自己的房间不再出来。任何事情,大家都小心看着光大人的脸色,自从花节晚宴那天晚上,遥光被宫里的人送回府里,受了重伤。吓得整个国师府一整夜所有人都不得安宁,白管家忙的上蹿下跳,遥光的妻子哭到半夜才回房睡觉。几个侧室也是徘徊在他门口,唧唧喳喳,久久不肯离去。直到大夫出来遣散他们。从那天以后,他像变了一个人。原本他总是很好脾气,脸上总挂着笑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现在却很沉默,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的侧室想来逗他笑笑,人到是耐心坐在那边,神却不是游到哪里去了。

深夜,遥光独自一人坐在花园的青板石桌便,独自饮酒。从四面同时飞来四个青甲武士,双手抱拳跪在遥光面前。

“国师,如此紧急召唤我们青云四将,不知有何要事?”为首那个开口。

“兵、斗、神、开!我要你们四人立刻跟上红钥大人和那名刺客!”

“可要我等将他们抓回?”

“不必!远距离跟踪,不可贴近。每隔两个时辰向我汇报一次他们的动向即可!”

“是!”那四人短促有力的回答,立刻飞身消失了。

遥光抬头看着空中的月亮,乌云笼罩,月光只有在云层的缝隙里,才有一点微微渗出。

遥光眯起了眼,睫毛微微颤动:“月......”

林中小鸟唧唧喳喳的吵个不停,好不热闹。冷月被吵醒了,眨动着睫毛,睁开眼。唉,还是什么都看不见。不过似乎能感觉到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高高悬挂着的太阳慷慨的将温暖撒向大地,照的地面暖烘烘的。昨天大雨过后,今天的空气显得格外的清醒。冷月睡得还算安稳,可怕的梦魇只是短暂的出现了一会。

由于休息的比较充足,冷月觉得精神好了很多。人也有力气了。从昨天晚上开始到现在,可能自己睡了超过10个小时了。她微微侧了下脸,她的脸颊突然感觉的,有轻轻的呼吸。湿热的气息吐在自己的脸上,一阵搔痒。她一惊。微微转动了下身体,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睡在刑忠的怀抱里。她瞬间觉得浑身发烫,满脸通红。此刻,刑忠的脑袋正搁在自己的肩头,双臂怀抱这自己。冷月有些慌乱,她在脑海中搜索着昨天的情形。只记得昨天自己靠在桥洞边的岩石上睡着了,可现在为什么会在刑忠的怀里呢。

“刑忠。”冷月轻声唤了一下刑忠,可是他没有反应。昨夜的气候清冷,可能是刑忠看不过自己衣衫单薄,才会拥她入怀的吧。连着两天的日夜兼程,刑忠想必也劳累的很。冷月不忍心叫醒他,于是维持着这个姿势,让他继续睡会。

躲在刑忠的胸前是那么的安心,冷月嗅着刑忠的呼吸里有着他特有的味道,刑忠的侧脸贴这自己的脸颊,使得冷月心中一阵悸动,心跳加快。刑忠就像是一座大山,一座城堡。全世界仿佛都消失了,整个时空中,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冷月依偎在刑忠的怀抱中,贪婪的享受着这一份安定。

猛然,冷月觉得背上一凉,浑身发怵,她打了一个寒战。冷月开始警觉起来,她默默思索着,这个情况不对头。她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告诉自己,一定有人在监视这她。她每天都感觉到这样凛冽的眼神,看着自己是那么的寒冷。那个人是谁?是那个杀手白燃吗?如果是白燃的话,那为什么没有在夜晚动手呢?那么绝好的时机啊,刑忠也睡着了,想杀了自己,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可是那个令冷月发抖的视线,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扫射过来的,离他们很远。

冷月倒抽一口冷,浑身开始僵硬起来。

“恩...”刑忠好像有点醒了。

他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怀里冷月,一下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来,心脏都停跳了半拍。他猛地站立起来,微张嘴巴,直愣愣的看着冷月,吐不出半个字来。

等他慢慢想起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刑忠立刻单腿跪地,万分懊恼的说:“大人,恕臣冒犯。臣死罪。”

“哦,没关系,”冷月觉得脸有些发烧。

“臣冒犯了红钥大人,臣该死!”刑忠显得很困苦。

“我说没关系,不必道歉,快点起来。”

“大人,我...”

“好了,说了别叫我大人。昨天晚上我并不责怪你,你快起来吧。”冷月有点不耐烦了。

“可是,刚才...昨天,臣......”刑忠愣在哪里,看这冷月,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冷月好笑的叹了一口气,明明昨天就是刑忠抱着自己睡了一个晚上。自己都没有介意,想在反而要反过去安慰刑忠,这世道真是变了。听着刑忠紧张的口气,冷月恶作剧心理却开始上升了。

“呵呵?你那么介意吗?”冷月挑眉笑着问。

“红钥身份如此尊贵,臣不该冒犯的!”

“哦?冒犯?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说说,你是怎么冒犯我了?”

“啊?”刑忠被冷月问的手心直冒冷汗,“臣...昨天...”

“呵呵,”冷月听到刑忠紧张到说不清楚话,更觉得好笑了,“昨天怎么了?你倒是说呀。”

刑忠憋了半天,好不容易才从牙缝了蹦不几个字:“昨天臣看到大人寒冷,就......!”

“哦?你是说你拥抱我睡了一整个晚上吗?“

“是。”刑忠艰难的小声回答。

“可是听你的反应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啊?”冷月存心想要戏弄刑忠:“是不是你还对我做了点别的什么?”

刑忠一听大惊,急忙辩解着:“没有,大人。请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过其他的。我就算去死也不敢冒犯红钥大人的!”

“哦?没有做过啊,”冷月停了停,轻笑了一下:“那有没有想过?”

刑忠一听,脑袋嗡嗡作响,瞪大眼睛愣在那边,说不出话来。

“要是做什么,我可是要你负责啊。”冷月不依不饶的说。

“臣...臣卑微,臣万死!”刑忠痛苦的低下了头,自己只不过是卑微的武士,又怎敢对红钥大人宣誓责任呢。只要红钥不嫌弃,能让自己永远伴随,就已经足够了。如果哪天红钥抛弃自己了,那自己护法的一生也就终了了。

“好了,好了!和你开玩笑的,”冷月感受到了刑忠矛盾,不太忍心再戏弄他了。“放心吧,我不会要你负责的。”冷月在心中微叹,刑忠是秉性如此纯良的一个人,恐怕是自己配不上他吧。

刑忠忧郁地看着冷月,心中惆怅万分。

“不开玩笑了,”冷月摇了摇头,突然认真的对刑忠说:“刑忠,我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们。”

刑忠表情一下严肃了。

“我一直感觉到有人就在我们附近。刑忠,我想你应该也已经发现了吧。”

“是的,”刑忠看这冷月的脸庞,他原以为冷月什么都没有察觉。所以自己也没有和冷月提过,怕她担心害怕。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冷月早就发觉了。刑忠不觉敬佩。

“你说是白燃吗?”冷月问。

“他应该就在附近,”刑忠有些欲言又止,有些话他不知怎么和冷月说,因为现在事情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明白。

“我觉得除了白燃可能还有别人。”

刑忠眯着眼睛看着冷月,想不到这位红钥大人居然如此聪慧犀利。原以为,虽然身为红钥,冷月也只不过是一届女子。然而却拥有这如此细腻的洞察力,刑忠不由对冷月另眼相看。

“我想,以你的修为,你也应该察觉到了吧,”冷月见刑忠不说话,便接着说:“如果只是白燃的话。他想要杀我的目的很明显。而另外一股力量,只是在远处监视而已,并没有靠近过。”

“是的,臣起初便发觉了。”

“那你怎么不早说?”

“臣不想让大人担心。”

“唉...”冷月叹息着。

刑忠抱起冷月走出了桥洞,继续赶路。远处一个黑影如风般飘过,冷冷扫视这他们。

...... ......

刑忠抱着冷月一路走着,想到昨天晚上的情形,不由燥热。本想安慰冷月的,却没有想到自己拥抱着冷月的时候,居然睡着了。

刑忠从小就接受严酷的训练,必须意志坚强,必须忍受困苦,毕生的命运就是成为一个冷血的武士。在此为难的关头,应该眼睛都不能眨一下,可是自己怀抱着冷月居然睡着了。这实在是军家大忌,要是有敌人乘机偷袭的话,更是万劫不复啊。刑忠想到背脊发凉,若不是运气好,早就死了千百次了。他紧皱双眉,一心想要安慰红钥,想不到,被安慰的,却是他自己。

又是持续一整天的兼程,从艳阳高照走到夕阳西下。不过冷月已经好多了,睡了一天,体力回复了。刑忠的伤药效果不错,冷月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经过几天的相处,她对刑忠也没有了一开始的生疏。她有一搭没一搭和刑忠说着话,她现在发觉刑忠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几句稍微夸张点的语言,就能使得他尴尬好半天。所以时不时地戏弄他一下。

刑忠说到处存在的危险,必须抓紧赶路。所以他们每天只吃一餐,所有的时间都用在走路上。到了黄昏,刑忠依旧捕猎动物作为食物。冷月一脸严肃的对刑忠说:“捕猎对你来说轻而易举,几分钟就能搞定了。那麻烦你,别再前天那样就打一只鸟,害的大家都不够吃。你多打两只应该很容易吧。”

刑忠有点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答应了一声。

今天晚餐好像丰富了许多,他们有一只兔子和一只山鸡,还有一些野苹果。他们愉快的享受着食物,而且今天运气出奇的好,到了夜晚,他们居然找到了一个巨大的树洞,里面足以容纳5个人。树洞里干燥温暖,着实是一个好地方。

今天天气不错,夜里也不是很冷,树洞里干净避风。刑忠把冷月放到树洞里,然后砍了几棵树枝掩盖住了洞口,自己也钻了进去。洞里无法升火,刑忠将法力汇集手心,掌中出现了一个发光的球体,腾空飘起,悬在他们头顶上。冷月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她知道树洞里是明亮的,心里也舒畅些。

刑忠安置好冷月,自己又默默地坐到冷月的对角去,拆开左臂的绷带,查看这自己的伤口。冰焰玄刀果然厉害,伤口好的奇慢,药用上去了,好像一点效果也没有。刑忠自幼就大伤小伤从没断过,已是个极耐痛之人。但是玄刀导致的伤口,灼痛的很,刑忠要抵御疼痛,着实费神。

冷月听到点点西西索索的声音,她眯起眼睛,没有出声,过了一会,好像确定了什么,问:“刑忠,你在做什么?”

“臣整理一下行装。”刑忠有些心虚的随口回应着。

“你有什么行装需要整理?你除了水壶和必备的伤药,你身上连佩剑都没有。”

“臣整理身上的衣服,”刑忠不想让冷月知道自己受伤了。

“哦?”冷月充满怀疑的问。

刑忠知道冷月洞察敏锐,不想在继续说下去了,“大人,野兔和山鸡我们已经吃光了,不过还剩下很多苹果,明天早上可以当早餐。”

今天晚上是冷月逼着刑忠吃完所有的东西,不准他偷留到第二天的。冷月吸了口气,说:“是啊,在我们的世界里,想要吃到这样的野味是很难得的。即使花了大价钱去饭店吃,买到的也未必是野生的。”

刑忠不由声音有些忧郁:“哦?原来大人住的地方条件如此艰苦。”

听着刑忠的口气,有些可怜自己的样子,冷月不觉笑了:“呵呵,不是的。我是说,我们的世界里,吃的都是工厂化养殖的动物,很少有野生的。并不是我们缺乏食物。”

“我们的村庄也有饲养家禽,可是价格比猎户出售的要贵许多。为何您的世界里的穷人不去捕猎呢?”刑忠不解。

冷月轻笑着,想着,一下子是没有办法和他解释清楚了。只得摇了摇头,“说说你自己吧,刑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