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望很想说其实程修谨来过,但既然南教授撵人的意图这么明显,也就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翻身从沙发上跳下来拉起程修谨就出去了。

她也得给自家老妈一个冷静一下好好组织组织语言的机会不是。

南望拉着程修谨出来其实就是闲逛,但对方似乎真的很中意D大的校园,是很认认真真地走走停停,碰到什么看起来就有历史的建筑雕塑还要南望导游似的说给他听,时不时地问一句南望在某某地上没上过课。

要不是此时正值寒假,学生们早就离了校,学校里也有不少建筑都封了楼,南望看他的架势是准备连她去过哪间教室都要问她,兴许还要她把自己坐过的座位指给她看呢。

走过学校里有名的情人路的时候,身边的男人忽然感叹了一句,“如果当初和你在同一所学校,可能很多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南望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原来没能和她共同度过大学时光一直是这个男人的心结,他问得越细,就越想要靠着想像还原那个他错过了的时代。

有点执着到傻兮兮的可爱。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南教授正戴着眼睛认认真真地在阳台上修剪花枝,她是那种非常热爱生活有情趣的人,一阳台的花花草草被她侍弄的很好,就算是在寒冬腊月,也有一室的满园春色。

南望叫了声“妈”,得到不要烦她的回答后,就拉着程修谨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大学毕业以后出国呆了两年,念得都是她自己感兴趣的科目,回国后没多久就去了M市,D大家属区的这个自己的房间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但南望推门进去的时候里边并没有一点灰尘,可见南教授是个非常勤快的人,这么久了她虽然不在,但还是每日打扫的。

程修谨一进去就被她房间墙壁上贴的七七八八的海报吸引住了目光。海报有新有旧,但都是同一个人,是出道很多年但一直都不温不火最近才突然爆红的歌手简林,可从海报的年份上看,南望应该在他还不温不火的蛰伏期就非常喜欢他了。

南望转了一圈在床边坐下来,很快就发现凝神望着海报发呆的程修谨,心里刚想着这男人不会连她男神的醋都吃吧,就见程修谨回头蹙起了眉,口气还挺严肃的,“你很喜欢他?”

南望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哪个青春期少女还没有点偶像啊,她确实是喜欢简林好多年了,就连搬来D市的时候,她从原来的大房子里唯一带出来的东西,就是积攒多年的简林的卡带和长篇,以及他的海报了,“喜欢好多年了,今年他突然火起来,还真有点自己藏着的好东西被别人发现的感觉。”

“不过想想他火了,以后会有更多做选择的余地,也会有更多钱去做他想做的事情,也就释怀了。”南望盘腿坐在床边,是认认真真在跟程修谨谈偶像,但对方的注意力显然并没有放在这上,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为什么这么喜欢他?”

“嗯?”南望懵了一下,很快就猜到程修谨这么幽怨地问她的原因了,虽然简林也很帅吧,但完全是和程修谨不同的两个类型,如果非要说两个人有什么相同点,可能就是都对感情非常专一、比较洁身自好吧。但这些并不能凭一张海报看出来,程修谨这么一问,南望就笑了。

他还真是吃醋了。

“简林有一把好嗓子,声音非常好听。”南望探手把程修谨拉到床边坐下,自己扭身去飘窗上拿了多年不用的CD机过来,递给他一只耳机,“你试试看,说不定也会喜欢他。”

对方还真就认真地将南望递过来的耳机塞上,和她一起回溯过去的时光了。

两个人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暮四合。南望进屋的时候没有锁门,是南教授做好了饭菜招呼半晌没听见动静,过来看的时候发现小情侣插着一对耳机相拥而眠,看了一会儿才给南望推醒的。

南望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揉着眼睛翻身坐起来的时候程修谨还没有醒,蜷着身子面对着她躺在床上,睡得很安稳,鸦翅一样浓密乌黑的长睫毛把那双好看的深邃眼睛都遮住了,看起来安静又温软,一只手还捉着她的手十指相扣,就算南望起身都没有将他吵醒。

南教授扬了扬下巴,“你没少让他吃苦头?”

南望:嗯???唔…这一路走过来,说不上谁吃苦头多,但差不多也算是吧…

“你怎么知道的?”

南教授擦了擦手转身走出房间,“把他叫醒过来吃饭吧。”

她的声音很轻,但南望还是听到了那声叹息,“我可是过来人。”

因为两个人下午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晚饭过后就显得精神起来,话也多,南教授陪着在客厅里说了一会儿话,看了一会儿电视,差不多过了八点半,就摇着头说太晚了要休息了,叫两个年轻人自己玩去。

这其实也不是南教授故意疏远,实际上下午看见两个孩子十指相扣相拥而眠的画面以后,自己也从心底生出了一点岁月静好的错觉。也许南望比她运气好,就这么幸运地遇见了对的人也说不定。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和陆知行一样败絮其中,不该一棒子打死一船人…

不过南教授作息一向如此规律,早从三十几岁就过上了老年人早睡早起的养生生活,她现在的确应该去休息了。

南望和程修谨坐在沙发上扯了一会儿皮,觉得电视节目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回去好好聊天,就拉着程修谨回房间去了。虽然两个人住对门,但也从来没有一整天腻歪在一起过,这还是头一次,南望表示感觉很不错。

“你母亲不太喜欢我?”程修谨掩上房门在写字台边上的靠椅上坐下来。他自诩是讨长辈喜欢的类型,也觉得自己一眼望过去没什么硬伤,但南望母亲的态度到底叫他察觉出几分不同,这点不同叫他心中担忧。

看出来了?南望在床上坐下来,歪着头笑呵呵地松了口,“她说你太好太完美了。哪有一个正常人一点缺点都没有?所以怀疑你是外星人。”

这话说得一点都不正经,程修谨本来挺严肃的,但被南望这个嘻嘻哈哈的态度气笑了,起身过来作势要掐她的脖子,南望也笑嘻嘻地躲,不知道谁绊到了什么地方,程修谨就没站稳,“扑通”一下真的掐着南望的脖子给她压倒在床上了。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怔了一下。

程修谨慢慢松开手,从南望身上翻倒在床上,抬手借着透过窗帘漏出来的一缕缕银光比了比手势,“鸽子。”

南望扑上去贴着他掰了一个手型,抢着回答道:“不对,我这个才是鸽子!”

两个成年人谈起恋爱来,反而跟小学生一样幼稚。

她温热的气息在他颈窝处铺散开来,香甜又迷人,躺得离他很近,近到他一抬手就能将这个周身柔软的姑娘搂进怀里为所欲为。而她好像对自己充满诱惑力的行径浑然不知,还吵着给他掰出一个狗头来。

程修谨觉得喉咙有些发干,哑着嗓子低低地问了一句,“南南,我今晚睡哪里?”

对方好像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凹造型的手也停了停,“干嘛?”

“我也应该去休息了。”他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不然,程修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突然发疯。

南望抬手拍了拍床,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睡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南望:你以为我妈的公寓很大吗!

73、Chapter73

话说完, 整个房间里的时间仿佛都停止了。

男人屏息望着近在咫尺的心上人,不知道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龌蹉到甚至不敢叫她知道的心思。或许她对他信任的分量有点过重了, 又或许…她其实是在委婉地邀请他?

南望对于对方突然凝固的行为有点发蒙,眨了眨眼睛伸手去拍他的脸,“你干嘛, 好像机器人突然没电了一样…”

然而男人没有给她解释,这个伸手拍脸的动作仿佛是一个开关, 将停滞不前的时间忽然变得飞快。南望一眨巴眼的功夫,手腕已经被他捉住, 紧接着整个人就被他居高临下地摁在了床上。

“南南,”男人的声音低低的, 带着一点迷惑人的喑哑, 抬起另外一只手将她脸上凌乱的碎发一缕一缕整理拨开,眼神很温柔,也很深邃, “你知道叫我睡在这里的意思吗?”

南望:意思就是她家确实没有别的地方给这个大少爷睡啊…

被那双不知道蕴藏着多少情绪的深邃黑眸盯着,南望心底里那头很少出现的小鹿也开始扑通扑通乱撞了起来。这人就是有种不知道哪里来的魔力,常常一个眼神就把稀松平常的时刻变得不那么平常。南望动了动嘴唇想说话, 但不知道怎么一口气没喘上来, 就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 瞬间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种情况下自然顾不得想那些风花雪月, 程修谨松开南望后第一件事就是拍她的后背,虽然收效甚微,但毕竟只是自己的口水, 猛咳了一阵就恢复了均匀的呼吸,只是被这么一闹,刚刚的暧昧气氛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南望有点不好意思,觉得就好像是她故意的一样。不过程修谨似乎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单膝跪在床边扫视了一圈,微微蹙起了长眉,“南南,你只有一床被子?”

有倒是有别的,不过现在是现在的季节,其他厚度的被子都收起来了,找起来也翻箱倒柜的不方便,南望顺了一口气,坐在床上没动,“嗯,只有一床。”

两个人就此僵持了一阵,最终还是南望先开了口,“程修谨,我的床宽两米,睡得下两个人。”

这不是睡不睡得下的问题,是睡下之后会不会出事的问题。

时间已经不早了,程修谨没有说话,而是保持着刚才的跪坐姿势,开始一颗一颗地解扣子。

南望傻乎乎地看着他这个动作,抬手指了指房间内的洗手间,“那、那什么,我先去洗澡了。”说完,已经逃也似的从床上跳下来,掏出一件睡衣进了洗手间。

解扣子的手微微停顿。

程修谨笑了一下,这个反应还真是意料之中。

美人出浴后程修谨已经从旅行箱里翻出了他的睡袍,正蹲在地上低头整理箱子,一抬眼,就看到了南望长度未及膝盖的睡裙下那两条修长匀称的腿。对方依旧是毫无警惕的样子,一只手扶着被毛巾包起来堆在头顶上湿哒哒的头发,使得青涩的双峰在一层薄薄的布料下显得呼之欲出。

南望皱着眉在房间里七七八八地翻了一圈,终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吹风机怎么被我妈塞到这里了,差点找不到!”

洗发水的清香混合着她身上独特的味道在房间中四溢开来,程修谨“啪”地一声合上旅行箱的盖子,起身站了起来,“我去洗澡。”

已经打开吹风机坐在床边吹头发的某人在嗡嗡声里完全忽视了这句话。

程修谨再出来的时候,南望已经背对着洗手间的方向躺下来,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但整个人都很安静,被子拉在胸前露出半个白皙细腻的肩膀,确确实实给他留了一人宽的空位置。

男人犹豫了一下,拿起一旁的吹风机进了洗手间,吹干头发后轻手轻脚地掀开被角上了床,抬手关了灯。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银白的月光透过严严实实的窗帘顶端那一小条细细的缝隙照进来,正好打在南望背对着他而卧的背影上。男人仰面躺在床上,枕着一只胳膊侧过头去,目光在对方即使盖了被子也无法掩盖的曼妙曲线上流连。

一个不眠夜。

南望抓着被子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闭了闭眼睛小心翼翼地长舒了一口气。她确定程修谨还醒着,却不知道一声不吭的对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嗯…

可他万一真的睡着了,岂不是证明她完全没有一点魅力?

想到这儿,南望突然翻身转了过来。

原本侧头盯着她的男人在她刚有动作的时候便闭上了眼睛。

南望看着那人微微颤动的长睫毛叹了一口气,慢慢地将手探过去,伸手握住了男人另一只垂在身侧的大手,缓缓和他十指相扣。

去他妈的矜持吧,今天晚上她非要睡到这个男人不可!

与此同时,原本闭着眼睛假寐的男人忽然睁开眼睛,稍一用力便将她压在了身下。

“南南。”

被他牢牢压在身下的南望咽了一口口水,咬了咬嘴唇,声音小小的,带着一点心虚,“你千万别警告我我是在玩火,我不想玩火,我想玩你…”

话没说完,已经被那人截断了声音。

是非常温柔但毫不克制的肆虐,呼吸和口水之间的交缠,他用力封住她还要胡言乱语的嘴,怕再听到什么令人心悸的话来。不管南望本意如何,他已经判定今天那些有意无意的勾引全部都奏了效。

他对她起心思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能辛辛苦苦地忍到现在,全凭那份无法把握她的担心。可刚刚这个家伙说了什么?想玩他?她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

身体里那股燃烧已久的火焰随着这个想法越烧越旺。

缠绵的吻慢慢从口腔转移到了脸颊、耳侧、脖颈、锁骨,以及那垂涎已久的青涩果实。

牙齿抵上某处的那一刻,南望颤抖着惊呼了一声,但对方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便轻轻咬了上去。

“还想玩我吗?”男人轻声地问道。

当、当然!

南望抓紧床单,偏过头去不肯看他,只有微微颤抖的身体出卖了她的内心。程修谨轻叹了一声,闭了闭眼睛专心地吻上去,一只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探入了被子之中,寻到了某处。

“南南,还想玩我吗?”

微带薄茧的修长手指在某处流连,引得她一阵阵震颤,南望张开嘴试图回答他,但声音一出口就变了味道,原本想强装镇定的硬气回答全成了酥软的娇嗔,“当、当然…嗯…哎…”

男人轻笑了一声,手掌抵上她湿润的花园,一根手指,然后是两根…

察觉到对方问她并不是真的想得到她的回答,只是在逗她寻开心,南望顿时有点气恼,抬起一只手想要阻挡他在下作乱的大手,但刚推了两下,就被另一只手制服住,稍一用力抵在了她的脑袋旁边。

男人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燃烧着情/欲的火焰,就和他平日里对她说话时候一样地直白。男人盯着她,那只作乱的手也停在某处没有再动,声音很低,带着些尽力控制的嘶哑,“南南,你现在要我停下来,我就停下来。”

南望咬了一下嘴唇,没说话,用力挣开了被程修谨桎梏住的那只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样东西来扔在床上,算是给了他一个无声的回答。

男人被她的动作搞得愣了一下,定睛看清楚她掏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以后忽然笑了。

“南南,你懂得真不少。”

神、神他妈懂得不少,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功课谁不会做,他不是看起来也懂得很多的样子!

南望咬牙瞪起眼睛,却在对方掰开她的双腿欺身进入的时候瞬间气势全无。男人在她的耳侧轻轻呢喃,“宝贝,如果待会儿痛得受不了,说出来,我就会停下。”

南望被他那声“宝贝”迷惑得全身都软了,勉强“嗯”了一声,带出一串呻/吟。

虽然她的房间和南教授的卧室分别位于两个方向,中间还隔着一个书房,但男人进入的那一刻,为了避免发出太大的声音,南望还是下意识地抬手咬住了自己的手指。

他太大,显然也毫无经验十分生疏,见她咬着手指眉毛都蹙成了一团,动也不敢动一下,喘着气强迫自己停下来冷静一下,却还是被南望“刷”一下淌下来的两行眼泪狠狠地刺了心。

“南南…”那人低头吻上她微咸的泪痕,明明是个入侵者,却心疼的不成模样。

然而南望终于还是没辜负做了一整天的心理建设,抬起另一只手抱住了男人精瘦的腰背。她不想他那么难受,忍耐的那么辛苦。

沉重急促的喘/息,交缠在一起的淫/靡气息,因为动作而吱吱呀呀响动的大床,淋漓的汗水,还有怕被公寓另外一端房间听见而越发紧张刺激的心情。

男人喘息着伏倒在她身上的那一瞬间,已经不知道时光过去了多久,南望紧紧地抱着那个人的腰背,原本已经被他吻掉、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的液体再次顺着滑落下来。

从今天晚上开始,这个男人,就真的彻底是她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修了一下,不知道现在的审核程度,但这么清水应该没问题吧…

74、Chapter74

第74章

当天晚上南望睡得非常沉, 第二日起得也晚,男人虽然极尽了克制与温柔, 但毕竟两个人都是没有什么经验的新手,快乐绝对谈不上,最多可以说充实, 南望揉着眼睛推开房门出来的时候,还觉得身体像撕裂一样阵痛。

程修谨是早起了的, 当时正挽着袖子在厨房里做菜,倒看不出来一点疲惫的样子, 只是转了一圈也没看到南教授的人影。

南望打了一个哈欠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虽然洗完了脸, 还是有点困倦, 勉强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新闻,就听见程修谨那边已经熄了火,正端着盘子往餐厅里走。

南望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上的旅游广告, 但耳朵却灵敏地竖着,监控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听到对方在饭桌前顿了一下, 没等对方说话, 就起身从沙发上站起来往书房里逃了。

很难说这股突然的羞涩是哪里来的, 南望只是突然意识到, 经过了昨天的生涩体验,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了比任何人都亲密的阶段,虽然这件事一开始就是南望暗戳戳谋划的, 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南望有点不敢去看程修谨那双坦然自若的眼睛。

但南望还没来得及躲进书房里去,刚绕过沙发就被端着一个碟子站在餐桌前的程修谨叫住了,“南南,阿姨…”

“我知道,”南望僵着身子站在原地没动,也没回头去看程修谨,飞快地抢过话头,“我妈每天早上要去晨练。”

“你…”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先去书房查点东西!”南望说完就要跑,但不知道身后那个人什么时候放下了碟子已经走到了近前,从身后抬手按住了南望的肩膀。

“南南,”男人低低地在她耳畔笑了,声音里带了些从来没有过的戏谑,“你是害羞了?”

南望:神特么害羞,她就是…行吧她承认,这时候是有点害羞。

但男人没有因为她的默认就放过了她,放在她肩膀上的大手下移稍一用力便搂住了她的纤腰,下巴垫在她温热的肩窝里,声音有些出乎意料地喑哑,低低地好像故意在诱惑她,他说,“南南,明明是你睡了我,你害羞什么?”

南望:(╯‵□′)╯︵┻━┻

这男人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觉得解锁新剧情后还解锁了某人的新性格?他以前除了喝醉酒那次以外,可从来都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正人君子形象,什么时候用这种声音和语气同她说过话…

南望往前挣了一下,但对方力气太大,她这一下挣扎无异于螳臂当车,身体丝毫没有动,只好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拿出杀手锏:“我去收拾一下床单。”

搞成那样也是在她计划之外了,先不说为什么两个人一回来就要换床单,南望觉得自己得趁一路上和各种教授学生聊天归来前先把被他们弄得一塌糊涂的床单洗干净,不然不小心被南教授看见,南望觉得程修谨这点分就扣完了。

杀手锏之所以被称为杀手锏的原因,就是一定会有效果,程修谨听到这句话果然怔了一下。不过他手上的力气一点没变,南望还被他牢牢地抱着,在心里沉痛地叹息了一声,脖子上忽然间就传来的一阵温热的触感。

是那人珍惜的唇。

“南南,辛苦你了。”

南望:不辛苦不辛苦。

总之,万幸的是在南教授拎着一兜小菜拧开房门进屋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把一切都打理好了,正一起坐在沙发上左耳朵听右耳朵冒的早间新闻。

不过其实仔细想想,既然南教授默许了两个人睡同一个房间,自然也就默许了两人之间的关系,本也不需要多紧张。

接下来的几天里南望基本上都带着程修谨在学校里闲逛,中间遇上的熟人,南望基本上也大大方方地做了介绍,虽然此时已经是寒假,校园里已经冷清了不少,但D大的教职工圈子里上至德高望重的学界泰斗,下至宿舍楼的宿管阿姨,认识南教授的基本上都知道了南教授家那个姑娘有个超帅超棒的男朋友。

除夕当晚D大举行了把留校学生和教职工聚在一起包饺子过年的活动,听说很温馨很热闹,但南望一家没有参加,当天趁着春晚开始之前,南望还跑到楼上敲门,软泡硬磨地把一个人孤独过春节的纪清河给请过来跟她们一起守岁吐槽春晚了。

南教授对于她这种先斩不奏的行径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很多情况下,她的确是不大管南望,都由着她的性子胡来的。

南望是觉得,既然两个长辈都这么矜持,那中间牵线的人就由她来做好了。她发自肺腑的希望自己的老妈能从上一段失败的婚姻里彻底走出来得到幸福,当初从国外回来没多久就一个人跑去D市,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

她总得把她可爱的老妈从桎梏里放出来,叫她有心思去思考经营自己的那一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