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把大把的花银子,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大周朝过个热热闹闹的大年,他也玩了个尽兴。

“大人,”下属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大人,他们来退货了,说我们给的东西是假的。”

平三郎睁大了眼睛,嘴里的吃食差点没有吐出来,跟着下属走到楼下。

一箱东西就被放在那里。

平三郎瞪圆了眼睛,“我的东西没假。”

“我们东家说假的就是假的。”

平三郎只看到远远的有人络绎不绝地走过来,手里拿着的都是他这些日子卖出去的物件。

所有人一件件地放回他的箱子里。

向他伸出了手。

要钱。

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一件也不少。

平三郎涨红了脸。

这些人分明是在戏耍他,这些商贾合起来骗他。

平三郎要上前理论却被人一脚踢过来,鲜血顿时从他鼻孔里冒出来。

平三郎捂住鼻子,“你们知道我们是谁?”为了掩人耳目这次上京没有带多少人,只是雇了脚夫,没想到却会出这样的事。

平三郎只听得周围传来笑声。

“敢在这里卖假货,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一顿拳脚过后,几个商贾带着下人浩浩荡荡里离开客栈,平三郎好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他不能就这样白白挨打,他要报仇。

这些人以为他在这里无依无靠,他却有认识的人。

邓家,他要邓家出面,要让这些人尝到苦头。

平三郎拿定了决心,连夜带着人往京城而去,第二天天刚亮,平三郎敲响了邓家的大门。

一阵敲门声过后。

脚步声传来,平三郎还没转过头去瞧,已经被人按在了地上。

只听得有人禀告,“侯爷,一共七个人,一个不少的全都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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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这段情节过去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结果

“你受苦了。”

眼看着郎中施针后大汗淋漓的张氏,姚宜闻握了握张氏的手。

张氏咬紧牙关,疼痛让她觉得如同置身云雾之中,那针扎在身上就像蚂蚁在啃噬说不出的难受。

自从她出了事,公爵府就乱成一团,父亲被御史言官揪着写奏折,父亲当场发怒,说要查个清楚再上奏折,当下去了顺天府,没想到汪成礼的小厮已经吓的什么都招认了。

现在京城里都在传她坐车去庄子上为的是查婉宁的账目,没想到反而被汪成礼劫了车,汪成礼真正想劫的是姚婉宁。

汪家求亲不成,心中有了怒气想要坏了婉宁的名声。

汪太太也是个拎不清的,大闹了顺天府,仗着皇后娘娘在京城里四处喊冤,结果倒是让更多人知晓了这件丑事。

欢哥在院子里让人烧竹子,噼噼啪啪的声响让张氏觉得心中说不出的烦乱。

欢哥玩得兴起冲进屋子要跟张氏玩,被姚宜闻拦在外面,张氏想要看一眼儿子,姚宜闻道:“你好好养身子,过些日子再让欢哥过来,免得冲撞。”

话音刚落,姚宜闻吩咐下人,“将八爷带去七小姐那里,”看向欢哥,“去你七姐姐院子里放爆竹。”

欢哥很认真地点头。

张氏立即抬起身子,“别…别让他过去…小心放爆竹伤到…”

姚宜闻皱起眉头,“欢哥又长了一岁,不能总窝在家里,这么大的孩子,上树爬墙做什么的没有,又不是女孩子不能养得太娇。”

他从外面回来,看到沈元坤骑着马出了胡同。沈敬元在后面跟着大喊,“握紧马缰,踩实了马镫…”

话音未落。沈元坤已经不见了踪影,沈家的下人忙一溜烟跟上去。

他看沈元坤的样子,分明已经会骑马了。

自家的孩子却还捧在手心里,训斥几句就会哭起来。

张氏心里警钟大作,“不行,三清观的…”

“别听那些。”姚宜闻道。“婉宁的婚事倒是提醒了我,我托人请了钦天监的保章推算了欢哥的八字,说什么有血光之灾。都是无稽之谈。”

“从前家里的事我管得不多,日后对欢哥我会好好教养,你也歇一歇,不要费那么多的心力。”

张氏脸色煞白,眼看着姚宜闻要出门,她尖声道:“是不是婉宁给老爷出的主意,不想要让妾身教养欢哥。我身下就这一个子嗣,老爷这是要我的命。”

“这和婉宁有什么关系?”姚宜闻道,“公爵府乱成一团,我怕你两边顾着这才安排欢哥的事,我说了多少遍让你善待婉宁,你怎么还心心计较。抓住婉宁不放手。要知道这次你和肚子里的孩子能平安,都是婉宁的功劳。”

她和肚子里的孩子。

她不想要的孩子。

张氏要将手指捏碎。浑身无力地躺回床上。

父亲失利,姚宜闻却好像扬眉吐气起来,在她面前越发无所顾忌,再这样下去,她不止保全不住自己,也护不住欢哥。

如妈妈端茶上来,丹桂也跟着进了门。

张氏低声道:“公爵府有没有消息送来,那边怎么样了?”

丹桂脸色难看,“不太好,夫人无暇跟奴婢说话,家里乱成一团,一会儿说明日就让公爵爷动身去福建,一会儿又说可能去不成了…”

张氏一颗心提起来,想要起身听个清楚,却浑身没有力气,只要稍稍一动就天旋地转,她身子这样又不能回娘家看看,真是急死她了。

汪家、邓家出了事却怎么能牵连到父亲。

每次只要问姚宜闻,姚宜闻都支支吾吾让她不要插手。

丹桂道:“听夫人说,家里的小庄子上进了盗匪,伤了不少的人…”说到这里丹桂停下来欲言又止。

张氏冷冷地看了一眼丹桂,“我还有什么没听过的?有什么不能说?”

丹桂这才道:“奴婢是怕伤了太太的胎气,这种话太太还是不要听了。”

张氏喉咙里如同梗了鱼刺,狠狠地道:“说…”

丹桂道:“奴婢是向门上的婆子打听的,小庄子上,有几个公爵爷的幕僚被盗匪杀了,血流成河,尸体都满院子都是,公爵爷的一个幕僚早年好像得罪了一位江洋大盗,这个江洋大盗从大牢里逃出来,打听到了那幕僚的住处,就带着一帮人摸过去将人都杀了。”

一夜之间十几条人命,死的太惨了。

想想都不寒而栗。

张氏愣在那里,没想到家中会出这样的事。

“那些人都是亡命徒,心狠手辣,还好是在小庄子上,府里的人说起来都心有余悸。”

她被贼匪劫了车,家里也招了江洋大盗去杀人,张氏觉得心口的石头又沉了些,她不得不深深地喘息两口。

丹桂急忙上前揉搓张氏的胸口,“太太别想了,好在府里没有人伤到。”

不知怎么的,听到丹桂的话,张氏眼泪滚滚落下。

什么时候家里只求没有人受伤。

母亲在她跟前说,定然要崔奕廷好看,还让她放心不用管,却怎么会得到这样的结果。

“沈家呢?”张氏咬牙切齿。

丹桂在张氏的注视下低下头,“没…没听说有什么。”

沈家好像很热闹,来来往往都是人,她总不能将这些话跟张氏说,只捡了次要的,“听说沈家六爷的那位老师的母亲病重,沈家女眷都过去侍奉。”

大过年的病重也算是件坏事吧!

杨老太太千里迢迢来看儿子,难不成要死在京里,这也不失是一件快事。

张氏冷笑一声,“还有没有?”

丹桂忙摇头,“没打听出什么。”

就这样,这样也算是消息,从几十口箱子抬进来到现在。不管是沈家还是崔家,或是姚婉宁都没有受到半点牵连。

汪家这么大的事闹出来,宫里也没有动静。她等了一天又一天,也没有内侍上门,没听到皇后娘娘为汪家撑腰的消息。

汪成礼到现在还没有放出来。

张氏刚放下心,如妈妈从外面跑进来,“太太,不好了。公爵府那边出事了。公爵爷被叫进宫问话…”

张氏吓了一跳,浑身颤抖差点就晕厥过去。

裴明诏将抓到的倭人亲手交去了刑部,牢门还没关上。就有内侍来查看。

从崔奕廷离京到现在已经有大半个月,闹腾了一个年,这件事总算尘埃落地。

内侍笑着向裴明诏行礼,“侯爷,您这可是大功一件,天家连说了几个好,是在夸赞侯爷您呢。”

邓俊堂串通倭人证据确凿。远在福建的邓嗣昌就算想要翻案也已经晚了,牢房里立即传来邓俊堂喊冤的声音,“冤枉啊,我不认识什么贼匪,我是冤枉的。”

到现在为止,邓俊堂还以为是被人陷害劫了姚三太太。

每次想到这个。裴明诏都会想笑。邓俊堂喊哑了嗓子都不知道为何还被关着不放,至于汪成礼被关到现在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这就是明着查贼匪。暗着找邓家通倭的证据。

这出好戏,起自一个女子的手。

从大牢里出来,裴明诏看看天,觉得心头说不出的痛快。

骑着马回到裴家,在门口遇到了妹妹的马车,裴*撩开车帘露出一张笑脸。

“这是要去哪儿?”裴明诏问过去。

穿着银红色褙子的裴*显得十分明艳,“去找婉宁说说话,过了年我们还没有在一处。”

裴明诏点点头,眼看着妹妹的马车慢慢地驰了出去,半晌他才迈进家门,换了衣服坐在书房里,屋子里说不出的安静,忙的时候不觉得,一旦卸下差事就觉得仿佛少了些什么。

少了什么?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想想在泰兴时见到她立在马车上的身影,那时候他心里在想,这是谁家的小姐。

离开泰兴,他在思量什么时候能见面。

如今…终究还是会错过。

婉宁将阮姐指给裴*认识。

裴*见阮姐穿着鹅黄色的褙子,举手投足都有一股说不出的温婉,说话的声音也十分的顺耳,就多看了阮姐几眼,倒让阮姐不好意思起来。

几个人笑着说了会儿话,才算热络,阮姐话也多了,将扬州的风土人情讲给裴*听,裴*顿时羡慕,“从前母亲说带我去南直隶看看。”后来母亲又说早晚要嫁去邓家,将来有的是机会,如今婚事没了她一身轻松,倒是想要去看看阮姐说的那些个景致。

说着话小厮端了腌好的鹿肉。

婉宁笑着道:“尝尝,这是阮姐的手艺。”

鹿肉在小泥炉上烤着,汁水和香气外溢,落雨几个端来了小食,婉宁笑着道:“快将桂花酒端下去,裴小姐吃不得这个,换桃花酒上来,我们都尝一尝。”

裴*不禁有几分的诧异,紧盯着婉宁,“你怎么知道我不吃桂花酒。”

婉宁笑着就要开口,话到嘴边却意识到,“奇怪,我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大约是你提起过,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裴*道:“我吃了桂花身上就痒,家里从来不让有桂花的东西,去年族里的姐姐送了我只香囊,我不过闻了闻都起了满脸,一个月不能出门。”

说着话,下人又端了一碟泡菜来。

裴*尝了一口酸得眯起了眼睛,“这是谁做的,怎么这般酸。”

阮姐“噗嗤”笑出声,“就知道你们吃不惯,这是我带来的,在家里吃惯了,就带了一罐打牙。”

扬州没有这样酸的泡菜。

婉宁刚想问。

阮姐道:“这叫平安菜,行船的人经常吃,每日都吃才能保平安,也是别人跟我讲的。”

说到别人,阮姐脸上浮起一片红晕。

行船的人经常吃的。

阮姐嘴里说的这个人难不成是程家大爷?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缘分

程家在福建做茶叶生意,难免会行船运茶。

婉宁道:“是行船人家常吃的?”

阮姐点点头,“听说是,若是不吃就会生病。”

裴*觉得奇怪,又夹来放嘴里,除了酸她就没尝出别的味道来,悻悻地将筷子放下,“就是个酸。”

婉宁看向阮姐,“留给我一些,厨娘新做了年糕,就着吃些也清爽。”

裴*“咦”了一声,“这样吃倒是好。”

三个人吃了饭,昆哥早早放学回来,赶着换了衣服就要去杨敬家里,婉宁准备好了点心让昆哥一并带上,裴*偷偷地瞄了一眼昆哥,低声笑着道:“我瞧瞧神童是什么模样。”

却看到昆哥板着脸。

等到婉宁回来,裴*颇有些好奇,“这是怎么了?”

婉宁道:“杨老太太病了,杨家没有多少亲戚在京里,我舅母和母亲过去侍奉了一阵子,如今家里有事,就留母亲在那边,昆哥准备带着点心过去陪陪杨老太太。”

沈氏在杨家厨房里忙碌,好不容易在京城里找到了半罐子毛辣角,先用油将鱼煸了,放了老汤,炖得汤成了奶白色,然后将毛辣角放进去一些,大锅里热滚滚的汤水咕噜噜地冒着泡,旁边的厨娘直咽口水,“您这是怎么做的菜,从前我们可见都没见过,怎么这般的香。”

灶下的大猫都伸直了脖子向锅里张望,没有经受住香气的诱惑,将两只白生生的爪子搭在厨娘的腿上立起身子看了几眼舔舔舌头“喵喵”叫两声。

厨娘笑着道:“你也知好歹,那是给老太太做的,若是老太太吃得好。就将鱼骨头赏了你,老太太不肯吃也没你的份。”

老太太病了好些日子,开始京里的亲戚还都上门,时间久了又赶上大过年,就没有谁过来,多亏了沈四太太和沈家姑奶奶来侍奉。

平日里沈四太太在老太太跟前说话,沈家姑奶奶就在灶上帮衬着厨娘。做各种各样的饭菜给老太太。

老太太胃火大。不肯吃东西,几天下来人瘦了一大圈,家里的厨娘是束手无策。沈家姑奶奶就亲手下了厨房,用稀奇古怪的东西给老太太变着法的做吃食。

东西放到老太太跟前,开始不对脾气,后来老太太就开了胃口。家里厨娘做的还不爱吃了,就喜欢沈家姑奶奶的手艺。

将鱼汤盛了一碗。沈氏亲手端着送过去。

杨老太太精神好了不少,见到沈氏就招手,“快歇歇,大过年正是应该在家中热闹的时候。怎么好牵扯着你们,眼见我这寿数到了,就别为我再费心。”

旁边的丫鬟听得眼泪掉下来。“您别这样说,您是南极老人星。寿数长着呢。”

杨老太太摇头,“我三岁的时候,家里来过一个道人,说我膝下出孝子,终其一生不能大富大贵却能福及子孙,终寿六十七,我死之后家中子孙昌盛,我儿从此断了孤星命,我瞧着那道人说的也就是今年了,我这身上的病时好时坏,吃了那么多药又怎么样,就算现在好了也不过是一时痛快,早晚还是这条路。”

丫鬟又要劝说。

杨老太太摇摇手,“不说了,大过年的,说些喜事,”说着看向沈氏,“方才听到昆哥的声音,昆哥可来了?让人端一碗汤给昆哥吃。”

沈氏忙道:“这是给老太太熬的,昆哥已经在家里吃过了。”

“我老太太可不好糊弄,这些日子昆哥都是换了衣服就过来,等我吃过了,陪着你回去吃饭,”说着顿了顿,“我说的可对?昨天我睡着了,你们就在厨房里吃了。”

沈氏没什么可说的,只道:“逃不出您的火眼金睛。”昆哥对她越来越好,不管多晚都陪着她吃饭。

杨老太太笑了,“我这常年冷清,我那儿平日里也不回来,又让人来说被留下修书,你们何必那么麻烦,就让人将饭菜摆过来,我们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

沈氏不好推辞只好陪着杨老太太吃了顿饭。

杨老太太尝了毛辣角的味道很喜欢,多吃了半碗饭,拉着昆哥说话,沈氏听了一会儿就要去厨房里做点心。

做好了点心就要带着昆哥回沈家。

大厨房的厨娘刚好不在,沈氏抬脚进去准备先动手找齐了物件,走到近处才发现厨房里另有其人,不由地“呀”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