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女人都很着急,四位贵妃聚起来议事的时候,也总会提起她,不过秦翩翩有高太后保驾护航,根本不用搭理她们,外加秦翩翩也没有要结交其他人的意思。

她这后宫的日子,竟真的过得跟世外桃源一般。

其他三位贵妃还好,最近皇太后病倒了,一直没脸出来,所以请安这事儿就免了,四位贵妃之中倒是只有明贵妃是给高太后请安的。

偏生高太后这位主儿不许不到,每日必定要求很多人到场。

当然以前是只用拍高太后一人的马屁就成了,如今变成了三人,高素雪和秦翩翩两人,她们这些妃嫔也得仔细巴结着。

这次又到了议事的时候,明贵妃一脸愤怒的表情走了进来。

“这谁泡的茶,凉了,重新泡一壶。”她端起手边的茶盏抿了一口,结果尝到嘴里眉头立刻紧紧皱起,脸上的表情十分不满。

结果重新泡出来的茶水,她还是不满意,一旁的小宫女想要接过茶盏给她重新续上,也不知是谁的过错,那茶盏竟然在半路上摔了,直接摔得粉碎。

“啪——”的一声脆响,小宫女立刻下跪求饶。

明贵妃却破口大骂:“你没长眼睛啊,谁教的规矩,瞎眼的狗东西也想骑到本宫头上来,拖出去杖责二十!”

她的话音刚落,立刻就有宫人上来把这小宫女拖走,任由她的哭喊求饶声想起,也没人张口替她说一句。

反正打的不是她们的宫女,何必张这个口,谁都能瞧出来,明贵妃就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怒火。

直到重新上了一杯茶,明贵妃的火气才好了些。

“妹妹这是怎么了,好大的火气。”娴贵妃先开口了。

她本来在四位贵妃之中居首,不过因为长着一张娃娃脸,性子又和善软萌,因此倒是没什么架子,跟谁关系都很不错。

“别提了,还能有什么火气,还不是那位的气势如日中天。还不是个妃呢,那架势比我这个贵妃还要强上几分。今儿又与苏婉仪起了冲突,我不过说了几句公道话,她就攀咬上我了,活像个村妇一样。高太后还全权支持她,搞得我下不来台,多少人在背后看我笑话!”

明贵妃说着说着,都委屈得鼻子发酸了,她堂堂一个贵妃要看婕妤的脸色过活,过得很憋屈了。

“桃妹妹进宫晚,年纪又比你我小,难免会骄纵了几分。等过段日子进了新人来,就好些了。”娴贵妃轻声劝了几句,她的视线扫向月贵妃,这堂姐妹俩看样子真的闹掰了,明贵妃进来之后,月贵妃竟是眼神都没传递过。

“你们这姐妹俩,还闹别扭呢?都过去多久了,桃婕妤已经上位了,还在跟自家人扯皮,得憋到什么时候去啊!”娴贵妃漫不经心地说上一句。

明贵妃脸色一僵,又不是她的错,自从上回林巧去找她之后,月贵妃就恨上她了,自己管不住亲妹妹还赖她,真是可笑。

第59章 不来月事

四位贵妃处理了当日的事情之后, 便各自离开了议事的宫殿。

往常月贵妃总是头一个冲出去, 总之她随时都会摆个高不可攀的架势, 不过今日却慢悠悠地走在后面,见到明贵妃的时候, 还冲着她使了个眼色。

明贵妃原本不准备搭理她, 不过她自进宫起,就一直是这位堂姐保驾护航的,所以月贵妃在她心里积威甚重, 一般不敢得罪。

“最近桃婕妤风头正盛, 你能避则避吧, 林家上回两位夫人已经被骂得够惨了, 到现在依然是贵妇圈中的笑话, 你就消停一会儿吧。别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永远都要人操心!”

月贵妃脸上还是一副冷漠的表情,说这种话的时候,语气里都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感觉。

明贵妃最烦她这样,张口就道:“姐姐如果是教训我的话, 那就省省吧,如今你我同是贵妃,我不会再继续任由你摆布了。”

月贵妃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进宫, 虽说后来进宫偶尔产生龃龉,但是明贵妃还从来没有如此对她说话。

她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冷笑一声道:“我知道你翅膀硬了。不过还是要提醒一句, 你性子冲动,不要总以为能压的过别人。上回巧儿被撵回家,要不是你们二人太过着急,怎么可能着了别人的道!”

月贵妃终于还是提到了林巧,这件事也是明贵妃心头的一根刺,她立刻道:“姐姐就不要提她了,要不是她自己蠢,能有这事儿发生。”

姐妹俩互相都看着对方不顺眼,月贵妃临走之前瞧了她一眼,皱了皱眉头道:“好,其他我不说你,你这脸色如此难看,是不是生病了?最近多找薛太医瞧一瞧,身体不调理好,什么都是白搭。”

明贵妃一直都是准备战斗的状态,整个人崩得紧紧的,只要月贵妃再说什么难听话,她就毫不客气地怼回去,没想到竟是关心她的身体问题。

一时之间也愣住了,等到再回过神的时候,月贵妃已经领着人离开了。

小宫女低声问道:“贵妃,月贵妃是什么意思啊?”

明贵妃冷着脸道:“我哪儿知道,她就是想趁机教训我几句。不过我这脸色真的不好看?”

小宫女点头:“奴婢也不知道,不过您一被桃婕妤气到,脸色就这样,想必是不好看的。”

明贵妃被气得心里发堵,她怎么摊上这么个蠢丫头。

至于月贵妃刚离开不久,面色就彻底阴沉了下来,眼眸里带着几分冷光。

“贵妃您也别气,明贵妃一向如此。”一旁的宫女轻声安抚道。

月贵妃冷笑一声:“皇上当年没封她妃的时候,也没见她如此张扬跋扈,还是野心大了,不听话了。既然不听话,那本宫留她也没什么用处了。问问薛太医那里准备的如何了,最近本宫可要见到效果了,那药丸也喂了不少吧。”

宫女摇了摇头,面露难色:“薛太医说那位主子不能吃苦,也不爱吃药,之前被皇太后打伤了,都不肯喝药,后来还是买通了上药的医女,才混合进去一点,恐怕还得过段日子。”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那女人都已经那么高的位份了。再说本宫给他很长时间了,他一开始说太医院不是他说了算,本宫便让他做了院判。还扳倒了郝太医,结果到了让他办事儿的时候,他就各种推脱,天下可没有这样的好事儿。你让他尽快,本宫等着收网了。”月贵妃非常地不耐烦,主仆俩快步走到了内殿。

*

秦翩翩最近的日子异常悠闲,陪陪高太后,遛遛狗皇帝,偶尔兴致来了睡一睡,她觉得从头发丝到脚趾甲都透着一股对生活的热爱和舒适。

她愿意就这么老死宫中,偶尔跟狗子作一作还挺有意思的。

不过赏桃阁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事实上除了秦翩翩,其他宫人都能看出来掌事姑姑望兰很紧张,连柳荫那丫头也不爱笑了,经常盯着秦翩翩瞧。

紧接着两人叽叽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是面上的表情很严肃。

秦翩翩躺在躺椅上晒太阳,整个人都被晒得暖洋洋,用一块手帕遮在眼皮上,她竟然睡着了,还做了一个美梦。

那个美梦里春色无边,有个男人用强壮有力的胳膊搂住她,一起快乐地运动。

男人总爱趴在她的耳边呼唤她“爱嫔”,还不时地舔着她的耳朵,痒得让她一直往男人的怀里钻。

不用说她都知道这男人必定是皇上,他像一只猎豹一样,永远都精力十足。

“爱嫔,朕给你个宝贝。”他眨了眨眼睛,有些故弄玄虚。

“什么宝贝?”她哑着声音问。

“小要要。”他像是分享秘密的孩童一般,凑在她的耳边,呢喃地说出这三个字来。

“不要了,嫔妾要不动了。”她一下子惊醒了,几乎是使尽了浑身的力气说道,两条腿痉挛性地抖动起来。

哪怕是半梦半醒间,都能察觉到那股被撞得太久之后的酸涩感。

最近皇上总爱玩儿这个游戏,哄着她缠着她叫她喊要要,一个晚上就要不停了。

从此秦翩翩就被训练成,一个被“要要”这两个字吓趴下的女人,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因为有帕子的遮挡,所以阳光并不是很强,整个身体被晒得发软,像是要永远都瘫在这里一般。

她皱着眉头,暗暗地回想了一下梦中的场景。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在梦里要这么回答,想来是生理反应太过可怕了。

“主子,您做什么美梦呢?”柳荫之前就站在旁边,其实也晒得有些昏昏欲睡了,瞧见秦翩翩睡觉的时候,嘴角还轻轻扬起露出一抹笑容来,不由好奇地问了一句。

秦翩翩伸了个懒腰,将眼睛上面的帕子拿下来,慢悠悠地道:“梦到皇上说给我一宝贝,让我生小要要呢。哎,为何总是在梦里对我说这句话,现实中要是能生个小要要多好啊,我就带着儿子玩儿,不带狗子玩儿。”

她最后一句是压在舌底说的,有些模糊不清,自然不能让柳荫听到,否则这丫头一惊一乍的,非得传出去不可。

结果她刚准备起身站起来,就听柳荫高喊了一声:“主子!”

把秦翩翩吓一跳,腿一软又坐回了躺椅上,她看向柳荫,拧着眉头:“这是怎么了?你差点吓死我!”

不过再责备的话,她还真说不出口,因为柳荫满脸都是悲戚的神色,一双眼眶红红的看向她,好像眼前的秦翩翩就快要凉了一样。

秦翩翩皱眉:“到底怎么了?昨晚皇上又罚你喝西北风了?”

柳荫摇了摇头,“奴婢就怕皇上罚您喝东南西北风。”

她的脸上尽是慌乱的神情,后来还把望兰给拉了过来。

“究竟怎么回事儿,这丫头连话都不会说了,望兰你跟我说。”她挥挥手,丢了个白眼柳荫,显然都不想看这个窝里横的丫头。

望兰仔细打量了一下秦翩翩,视线刻意地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停留了片刻,才道:“主子,您已经两个月没来月事了。”

秦翩翩的月事,相对而言日子还是挺准的,这回的确有些不正常。

“可能最近这副身子识相,知道皇上总招幸我,给我机会固宠呢。”秦翩翩歪了歪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是您最近总做梦生孩子的事儿,是不是胎梦啊?”柳荫快嘴接了一句。

秦翩翩眨了眨眼睛,试探性地问道:“要不去请个太医来瞧瞧?”

“不行不行的!”她话音刚落,就遭到了对面两人的强烈反对。

见她们俩如此激动,秦翩翩倒是愣住了,后来还是望兰出来解释了。

“皇上不允许后宫的主子们有身孕,每次宠幸完都要她们喝避子汤的,之前还在王府的时候,有个主子偷偷不喝,还隐瞒不报,直到三个月后坐稳了胎才报出来。皇上惊怒,直说孩子可以生,但是孩子的母亲生完之后就别想活了。他说到做到,派人事事顺心地照顾那个主子,却再也不踏进她的院子里瞧上一眼。就等于王府没有她这个人了。”

柳荫接着道:“原本那位主子正得宠,她以为皇上宠她,哪怕生个孩子也没有事儿的。反正怀上了,皇上也不能做出谋杀亲子这种有损阴德的事儿,所以就偷偷倒了避子汤。不过万万没想到,她最后还是死了。”

秦翩翩原本抱着吃瓜的心态,就当听个狗皇帝的花边故事,没想到最后竟然死了,不由得大惊。

“皇上杀的?孩子呢?”

柳荫和望兰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几分复杂的情绪。

望兰摇了摇头,道:“不是皇上杀的。孩子没有生下来,八个月的大肚子,那小妾上吊死的。那天她身边照顾她的人全部被她支走了,王府里当时都传是她对皇上的报复。不过这事儿恐怕没这么简单,奴婢一直待在宫里,并不是从王府跟过来的,还是后来打听出来,也可能是王府里头哪位主子,想要试探皇上当时的态度,因此用这小妾当个冲锋军。但是皇上最终都没有松口,也放出话来就算生下来,他也不会认,最后这小妾还是死了。”

秦翩翩久久没有说话,她一时有些头疼。

“不让后宫的女人生孩子,是皇上一直坚持的,而且还是底线。任由哪位再得宠的妃嫔,都没有例外。也正是那次的事情,皇上在此事上更是严防死守,每次都派了信得过的大太监,亲自监督喂药。绝对不能再出现偷偷倒掉这事儿,因此宫里还没人有孕。”

柳荫是龙乾宫出来的宫女,她更加知道皇上对这件事的上心程度,简直到了变态的地步,坚决不会放过一丝漏洞。

那些监督妃嫔们喝药的太监们,更是不能与各宫主子走的太近,否则基本上都少不了一顿板子。

因为秦翩翩只喝过那一次,还是张显能亲自盯着的,所以并没有见识到那种阵仗。

“我都喝过三年避子汤了,根本不会怀上啊。”她不相信。

“这也说不准的,就那一剂药,万一呢。”柳荫低声嗫嚅着道。

最近皇上跟桃婕妤成天腻歪在一起,无论是龙乾宫还是赏桃阁的床,都已经被滚得摇晃了,足以见得两人有多缠绵,很有可能是怀上了。

秦翩翩歪了歪头:“那怎么办?不能请太医诊脉,也不能声张,难不成就这么坐等着肚子大起来?要不你们好好照顾我,给我多喂点好吃的,给皇上生一个大胖小子?”

她边说边从旁边的桌上抓起一块花生糖塞进了嘴里,“咯嘣咯嘣”地咀嚼着,满嘴都是香甜的花生味儿。

原本着急上火的望兰,以及快要担心得哭出来的柳荫,全部都冷了脸色,一脸淡然地看着她。

“主子,这是关乎您身家性命的事儿,不是说别人屋子里的事儿,您清醒一点啊!”柳荫忍不住要提醒她。

秦翩翩翻了个白眼,将拿糖的手缩了回来,决定给她一个面子。

“我离上次来月事的日子,确切的时间是多久?”她细细地问了一句。

“两个月零五天。”望兰很快给了她回复。

秦翩翩皱了皱眉头,手指在小桌上不紧不慢地敲击着,显然是在思考,最终她发了话:“之前就就没有过这种情况吗?因为月事不准,但是并不知道是身体原因,还是意外怀了龙种,其他妃嫔都是怎么做的?”

“有的,一般都是悄悄请个相熟的太医来瞧瞧。”望兰对这些情况都比较了解。

女人月事这种东西还真不好说,宫里这么多女人,难免会月事不准。

“那就按照老规矩办,悄悄去太医院请个太医吧。”

秦翩翩既然决定了,那柳荫她们也没有阻拦的道理,太医来的倒是快。

“薛太医最近喜事临门,容光焕发啊。”秦翩翩已经坐在内殿了,手里捧着一盏茶,面上还是悠然的神色。

薛太医见到她如此架势的时候,稍微一愣,转而脸上挂着笑:“托桃婕妤的福,微臣也恭贺您喜事临门了。是后宫里晋升最快的主子了。”

秦翩翩直接把手放在桌上,柳荫眼疾手快地在她手腕上搭了一块帕子。

“请吧,还望薛太医诊断得仔细些,毕竟是一条人命的事儿。”她脸上还是一副笑眯眯的神色,只不过这话听起来一点和善的意味都没有,相反还十分具有威胁性。

薛太医立刻认真地点头,冲她打包票:“微臣家里世代为医,诊脉从不曾马虎的。”

他讲手搭了上去,仔细地诊断了片刻,秦翩翩一直扭头盯着他的脸看。

这位薛太医相比先前给秦翩翩诊脉的郝太医,要年轻许多,长得倒是一身正气。

薛太医诊着脉,面色变了几变,甚至手指细微变幻了好几个位置。

殿内的气氛异常的僵硬,看着薛太医这副架势,柳荫几乎都要站不稳了。

“桃婕妤。”薛太医收回手,看向秦翩翩的眼神有些闪躲,脸上的表情也不大好看。

秦翩翩脸色一冷,沉声道:“薛太医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摸脉像是滑脉,不过您这月份太短了,兴许是微臣摸错了。微臣医术不精,还请婕妤见谅。”薛太医直接冲着她作了个揖,头都不敢抬。

柳荫整个人一抖,要不是望兰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兴许她就要被吓得晕过去了。

秦翩翩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她只是拿着帕子擦了擦手指。

“之前帮我诊脉的郝太医呢?”她低声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薛太医微微抬头,立刻道:“郝太医岁数大了,已经告老还乡了。微臣家里世代为医,婕妤请放心,微臣知道规矩的。您尽早下决断,微臣可以替您瞒住的时间不长。还有头三个月最好静养,不要侍寝,以免出现意外。”

第60章 翩翩出招

薛太医一一叮嘱, 甚至主动说出帮她保守秘密。

秦翩翩眯了眯眼睛, 没有说话。

薛太医有些拿不准这位主子的心思, 哪有妃嫔这样的?她是不知道皇上对孩子这事儿有多么的忌讳吗?

桃婕妤是皇上目前最盛宠的女人,而且也是晋位最快的, 之前皇太后打了她, 却被皇上接连打压,足见这位桃婕妤的重要性。

当然若说这样的女人空有一张脸,却没心机, 薛太医是不信的。

有些话说多错多, 还显得画蛇添足, 这就刚刚好。

“那微臣就告退了, 若是婕妤有了什么决断, 还请尽快通知微臣。”他恭敬了行了一礼, 便转身退下了。

“主子,这可怎么办啊?薛太医虽说不确定就是滑脉,可是他之后叮嘱您的事儿,就是确认了喜脉啊。他们这些上了年纪的太医, 就喜欢说话兜圈子,怕担责任!”

柳荫对着秦翩翩就开始哭起来,语速都急得飞快。

薛太医正好走到门口, 隐隐约约还听到了她的哭腔, 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直到看不见薛太医的身影了,秦翩翩才挥挥手:“嚎什么嚎,薛太医都说了, 我这是喜脉,又不是丧脉,给我笑!”

望兰和柳荫:笑不出来。

“主子,您是不是被刺激的太厉害了,脑子都有些不清醒了?”柳荫跪在地上,抱住她的腿,眼眶红红的,看样子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秦翩翩低头瞧见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脸蛋。

“行了,你主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从小就是骗人长大的,谁说没说谎,还是能瞧出一些来的。那位薛太医半真半假的,就是想引我上当,我偏不让他得逞。”秦翩翩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