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皇后一双凤目望着张让,沉声道:“张让,是你和赵忠命人叫我来的?这嘉德殿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张让沉声道:“皇后,嘉德殿发生一件事情,臣等几人不敢擅自做主,该如何处理此事,还请皇后和大将军定夺。”

何皇后一皱眉道:“什么事情还用得着我?不是还有皇上吗?嘉德殿这里有皇上在,一切俱都听皇上安排好了。”

那大将军何进也在一众宫女的身后,大声道:“是啊,有皇上在此,一切还是让皇上来决定吧。”

何皇后的这一句话说出来,顿时让蹇硕,张让赵忠我们四人都是一惊。

四个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是面面相觑。

我心中一个念头升起:“这个何皇后何芷烟是真不知道建宁帝死了,还是在这里装腔作势?故意扯淡?”

何芷烟看到我们四人都是一副古怪的样子,不由得大奇道:“怎么了?蹇硕,你们怎么一个个都是这么一副贼头贼脑的样子?做了什么亏心事了吗?”

何芷烟还欲开几句玩笑,见我们四人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样子,不由得一怔,皱眉道:“皇上呢?本宫要去见一见皇上。”

赵忠小心翼翼的道:“皇上就在里屋。”

那何芷烟双眼眯起,口中沉声道:“我去看看皇上,我倒要问问他,到底要立谁为太子。”说罢,一股风一般冲了过去。来到那里屋门前,伸手一掀门帘,便走了进去。

蹇硕目光闪动,赵忠和张让神色诡秘,交换了一下眼神。还未及说话,便听得东屋里面一声惊呼。

这一声惊呼正是刚刚进去的何芷烟发出的。

这一声惊呼里面充满了恐惧之意,似乎看到了什么让她不可相信的事情。

那八名宫女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里屋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将军何进关心自己的妹妹,急忙从八名宫女的身后奔了过去,一把掀开门帘,便也闯进东屋之中,过的数秒之后,只听那大将军何进也是一声惊呼,口中颤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过的数秒钟之后,只听那何芷烟怒喝道:“四个兔崽子都给我滚进来。”

这四个兔崽子自然是说的我们四人了。

我肚里暗骂:“你个小贱人,你们全家才都是兔崽子。”我们四人相互对视一眼,都是慢慢走进里屋。

进到屋中,只见那大将军何进和何皇后何芷烟俱都站在那一张龙榻之前,龙榻之上那个冒牌建宁帝脸上的被子已经掀开。露出一张可怖的脸孔。

过了这么一会,这冒牌建宁帝方阵的脸上已经慢慢溃烂,整张脸更加惨不忍睹,没有溃烂的部分还是一片漆黑之色。

此时此刻,就算建宁帝的亲娘来了,也是绝对认不出来了。更何况这个已经有数年未跟建宁帝在一起的何芷烟了。

何芷烟铁青着脸,恶狠狠的瞪着张让,大声道:“张常侍,你跟赵常侍派人告诉我的是不是这一件事情?”

张让见这何皇后震怒,急忙躬身行礼道:“皇后,卑职想跟你说的就是这一件事情。”

何皇后更加恼怒,大声道:“然则为何不在外面嘉德殿大殿之中跟本宫述说这一件事情?”

张让故意装出满脸惶恐的神色道:“这个,这个兹事体大,臣等不敢擅自做主,是以还要请皇后亲自到这屋内一观。卑职和赵大人今天来到这东屋之中,便看到这一幅情景,卑职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便请了蹇大人和方大人一起前来查看。卑职四人来到这里以后,看到皇上这等情状,心知必须要将这一件事情禀报给皇后知晓,是以这才命人告知皇后,只是生恐皇上驾崩的消息传到皇后耳中之后,皇后和皇上伉俪情深,难以自己,这才并未将实情一一告知。卑职等便盼着皇后和大将军一起前来,主持此事。眼下该如何处置此事,还请皇后娘娘和大将军一起定夺。”

说罢这一番话,张让向着何芷烟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我心中暗道:“张让这个老狐狸,绝对是成了精的老狐狸,这一番话,将己方四人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更在言语之中下了一个套,就看那大将军何进和何芷烟上不上套了。

那何芷烟目光闪动,似乎在思索张让适才的这一番话的真实性。

那大将军何进便嘿然一声道:“人都死了,还怎么办?趁早埋了便是,”

这一句话要是换个人说了出来,那便是欺君罔上之罪,罪可株连九族。

蹇硕和张让,赵忠都是脸上微微变色。

蹇硕想说什么,但是还是忍了下去。

何芷烟一双凤目狠狠瞪了她哥哥一眼,似乎颇为不满,但是这何进毕竟是自己的哥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意思训斥于他,当下何芷烟只有急忙岔开话题,问道:“张大人,皇上这一脸黑气,这是什么症状?”

张让躬身道:“回皇后,皇上的一脸黑气,这是中了剧毒之故。”

何芷烟慢慢道:“原来是中了剧毒,那么说来,这皇上一定是死于这剧毒之下的了?”

张让犹豫一下道:“好像是。”

何芷烟双眼眯起,嘿然一声道:“到底是时还是不是?”

张让迟疑一下,这才慢慢道:“回皇后,皇上的确是中毒而死。”

第一百七十一章谁是真凶

何芷烟哼了一声,这才沉声道:“既是中毒而死,那么可找到真凶了吗?”

张让又是迟疑了一下,道:“还没有。”顿了一顿,张让这才继续道:“臣等四人就是无法裁断,这才将皇后请来,商议此事,臣等就希望皇后和大将军前来处置此事,想必这一件事情对于皇后娘娘和大将军来说,那自是易如反掌。”

大将军何进哈哈一笑道:“张大人过誉了。不过这一件事情真要交给何某,还真的就是三两天的事情。何某人办事讲究的就是效率。哈哈。”

蹇硕又是微微皱眉,何芷烟白了何进一眼,不悦道:“大将军不要参与此事。这一件事既然发生在这后宫之中,自然要由蹇大人和十常侍处置,这才得当。大将军千万不要越俎代庖了。我说的对不对啊,常侍大人?”

张让咳嗽一声,沉声道:“这个其实,交给大将军还是宫里面都是一样,所谓能者多劳。皇后既然不想大将军多所操劳,那么这查找真凶的事情还是由适才答应此事的方大人操办吧。方大人多多费心了。”

这一番话又是轻轻松松的将这一烫手的山芋转移到了我身上。

我淡然道:“卑职遵命。”

那何芷烟这时才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几眼,眉头皱了起来,向我冷冷道:“你就是方阵?皇上御口亲封的下军校尉?”

我点点头,道:“回皇后,卑职正是方阵。”

何芷烟募地声音更加冷峻了起来,向着我森然道:“既然你答应了张大人查找下毒杀死皇上的真凶,那么倘或查找不到真凶,本宫就杀了你给皇上陪祭。”何芷烟望着我的目光冷酷,说出来的话语更是冷酷。冰冷如刀锋一般。

要知道这个何芷烟素来和建宁帝不睦,夫妻失和,感情长期不好,再加上这建宁帝一心一意的要立那王贵人的儿子陈留王为太子,这一点之上更是让何芷烟怀恨不已。

恨屋及屋,何芷烟也就对建宁帝提拔起来的方阵大生敌意。就连对那西苑八校尉之首的蹇硕,何芷烟也是大为不满。这方面的因素,一来是因为蹇硕也是建宁帝直接越级提拔,二来是这蹇硕的官职竟然盖过了大将军何进,让自己的哥哥在人前丢脸,就这一点就让何芷烟一直耿耿于怀。

我慢慢道:“皇后所说的没有问题,卑职一定能够找到真凶,只不过卑职有一个条件必须要皇后答应才行。”

何芷烟盯着我,我依旧目光望着何芷烟,神情泰然自若,丝毫没有一点惧怕的样子。

过了一会,那何芷烟这才慢慢道:“方阵,你说,要本宫答应你什么条件?”

我看着何芷烟的眼睛,慢慢道:“昨日张大人和赵大人,蹇大人还有卑职和皇上谈话之际,这皇上的病体虽然虚弱,但是皇上其时精神状态十分良好,更是没有一丝一毫中毒的痕迹,这一点,蹇大人,张大人,赵大人自然都可以证明,三位大人,卑职所说的对不对?”

赵忠急忙点头道:“方校尉说的一点不错。我和蹇大人在这里和皇上说话的时候,皇上神情一如寻常,并未有任何异常,这个我和蹇大人自然可以保证。”

蹇硕也是慢慢点了点头。

张让急忙点头道:“方校尉说的甚是,在下和蹇大人看到皇上的时候,皇上精神健旺,丝毫不像身染重病的样子。”

我心里暗暗好笑,心道:“你这老狐狸也来帮我圆谎,你昨天什么时候来到这嘉德殿的?”只不过这老狐狸既然肯为自己圆谎,那么这一点自然不能捅破。

何芷烟看着我,慢慢道:“你继续说。”

我心道:“只要这一条你认可了,后面你就更不能跑出本校尉的手心了。”

我慢慢道:“卑职认为,既然皇上不是在和蹇大人,张大人,赵大人还有卑职我相处的时候中的毒,那么就一定是其后有人偷偷来过这嘉德殿,暗中给皇上下了剧毒之物,以致使得皇上喝了这剧毒之物,立即中毒而亡。”说罢,我抬起头,看了看那何芷烟。

蹇硕,张让,赵忠三人也都是同时目光落到那何芷烟的脸上。

四个人几乎同时发现那何芷烟的脸上掠过一丝惊慌之色。

那一抹惊慌之色一闪而过,随即不见。

但是这屋内的几个人都是何等精明,这般凝神而望,都是将何芷烟的一举一动,脸上的每一丝细微变化俱都清清楚楚的摄入自己眼中。

我更是心底冷笑,心道:“饶你奸似鬼,也要你喝本校尉的洗脚水。”

那大将军何进此时也来凑趣道:“这方校尉说的甚是有道理,只要找到昨天在方校尉等人之后,偷偷进到这嘉德殿的人,然后一顿严刑拷打,某家就不信他不招供。”

何芷烟在听了大将军何进的这一番话之后,一张脸更是涨得通红,过的片刻这才慢慢恢复正常。

大将军何进还笃自不觉,继续道:“某家说的对不对?蹇大人?”

蹇硕脸上神色颇为尴尬,目光看向何芷烟。

何芷烟气塞胸襟,不禁大声道:“大将军够了,你不要说了。”

大将军何进一呆,脸上露出诧异之色,向何芷烟道:“怎么了? 皇后,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这何芷烟被何进气的七窍生烟,要不是在这众人面前,要不是这何进是她的亲哥哥,何芷烟早就命人将这何进抓了起来关进刑狱大牢,留待日后处斩。

何芷烟厉声道:“你不要说了,让这方校尉说。”

何进闷闷不乐,不明白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这个妹妹,怎么今日里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

我慢慢道:“大将军说得不错,咱们只要找到昨天谁还来过这嘉德殿,那么将来过这嘉德殿的人叫过来,一问便知。”

何芷烟冷冷道:“叫过来,便能问出谁是杀人真凶吗?”

我淡然道:“虽然问不出谁是真凶,但是一定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更何况卑职还有一个小小的办法,只要将来过这嘉德殿的有嫌疑的人聚到这屋子之中,那么卑职便可以凭着那一个办法,轻轻易易的就能够找出真凶来。--只要这真凶就在这些人之中的话。”

我说的这么有把握,张让和赵忠都是有些疑惑。

赵忠低声道:“方校尉,你真的有把握能够找到真凶?”

我沉声道:“只要那真凶在这里,卑职就一定能够找到。”这一番话说的更是肯定。

何芷烟冷冷的目光从蹇硕,张让,赵忠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到我的脸上,这才慢慢道:“你们不用找了,昨天来过这嘉德殿的除了万年公主之外,就只有本宫来过。”

何芷烟这一句话说出,屋内的其余五个人都是神情各异。

大将军何进张口结舌,看着自己的妹妹,眼中满是迷茫之色,似乎不相信何芷烟所说的话一般。

蹇硕却是双眉皱起,双眼更是慢慢眯成一条缝隙,在那双眼的缝隙之中,隐藏着一抹不被人发现的杀机。

蹇硕的目光如果能够变成实质,那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何芷烟早就死了无数次了。

张让和赵忠却都是脸上浮现诡秘之色,似乎早已经猜到这个结果。

只有我的脸上依旧泰然自若,依旧神色如常。

何芷烟看着张让和赵忠的神情就气不打一处来,只见何芷烟柳眉倒竖,向着赵忠厉声道:“赵常侍,难道你们以为是本宫下毒杀死皇上的吗?”

第一百七十二章万年公主

赵忠咳嗽一声,呐呐道:“这个微臣可没说。”

何芷烟一双凤目随即望向张让,冷冷道:“你呢?张常侍,是不是你以为是本宫下毒杀死的皇上?”

张让也是咳嗽一声,脸上现出尴尬之色,嗫嚅道:“微臣不敢。”

何芷烟鼻子之中哼了一声,随即森冷的目光望向蹇硕,森然道:“那么蹇校尉呢?蹇校尉是如何想法?”

蹇硕双目一睁,一道寒光电射而出,然后便听到蹇硕朗声道:“皇后,你也不必如此心虚,这是非自有公论,是不是你下毒杀死的皇上,咱们只要依照方校尉将昨天所有来到这嘉德殿的人聚集到这里,用方校尉的方法一试便知。”

何芷烟气的七窍生烟,大声道:“蹇硕,你说什么话来?本宫又何曾心虚?你如此污蔑本宫,你就不怕本宫现在就杀了你吗?”

蹇硕冷笑一声,朗声道:“皇后娘娘,蹇某的这一条命早就交给皇上了,皇上被人下毒致死,蹇硕查不出是谁为真凶,早已经羞愧无地,无颜苟活于世上,此刻蹇某活着便是为了追寻真凶,皇后倘然为了掩人耳目,不惜杀人灭口,那蹇某现在就引颈受戮,又能如何?”说罢,那蹇硕竟然迈前一步,双目虎视眈眈的瞪着何芷烟。

何芷烟被这蹇硕的气势所摄,心中竟然有些害怕,身不由主的向后退开数步,口中颤声道:“你想干什么?”

蹇硕双目依旧圆睁,沉声道:“卑职不想干什么,只想找出真凶。”

大将军何进迈前一步,拦在蹇硕和何芷烟身前,向着蹇硕大声道:“蹇大人,皇上已经死了,你想欺负皇后孤儿寡母,无人照顾吗?”

这大将军何进虽然属于蹇硕统管,但是在这嘉德殿里屋之中,看见自己的妹子,被蹇硕这般威势所逼,露出怯意,这大将军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管。

蹇硕被何进这一番话一说,也是觉得自己适才行为有些过分,毕竟这何芷烟此刻还是一个皇后,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便是下毒杀死建宁帝的凶手,充其量只是一个嫌疑犯而已。

自己这般贸然上前,倘然张让和赵忠传言出去,真的有欺负皇后孤儿寡母之嫌。当下蹇硕一凛,随即向后退出数步,这才躬身道:“皇后恕罪,卑职也是挂念今日之事,不知道能否找到真凶,这才一时出言无状,还请皇后见谅。”

说罢,蹇硕躬身深深施了一礼。站起来后,蹇硕复又沉声道:“皇后娘娘,现在有这方校尉在此,只要皇后娘娘答应将所有人传召过来,然后由方校尉施以那个办法,相信片刻之后便能找到那个下毒杀害皇上的真凶。”说罢,蹇硕目光灼灼望着何芷烟。

赵忠也是看着何芷烟,脸上故意装出满脸热切的神情道:“是啊皇后娘娘,这一点你务必答应,皇上在天之灵也不会冤屈枉死。”

张让看着何芷烟,慢慢道:“微臣也是这个意思。”

我此刻好整以暇的看着何芷烟。这一把火,我已经点了起来,既然已经烧到何芷烟的身上,那我自己自然是要作壁上观了。

何芷烟鼻子之中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过头来,目光望向我,冷冷道:“方阵,适才你说让本宫答应你一个条件,你还没有说呢?到底是什么条件?”说罢,何芷烟目光森冷如冰,死死的盯着我,似乎要将我的心肝五脏俱都一一看透。

我泰然道:“卑职适才所说那个条件,也不过就是希望皇后娘娘将昨天来到这嘉德殿里面的大公主,还有大公主身边的人,皇后身边的人,一起叫到这嘉德殿里屋来,然后卑职做一个小小的测试,便能立时发现谁是真凶。”

何芷烟冷笑道:“方阵,你就这么有把握?”

我淡淡道:“这个自然。”

何芷烟冷冷道:“好,本宫就答应你,但是本宫可要告诉你,本宫将你所要的人一起找来,但是做完了你所谓的测试之后,倘若找不到真凶,本宫可就要将你杀头以祭拜皇上的亡魂。”说着,向我冷笑不已。

我淡然道:“一切谨遵皇后所命。”

何芷烟转过头来,向蹇硕道:“蹇大人,你去将万年公主叫来,还有将万年公主昨天陪她一起来的宫女也叫来。本宫昨天跟随而来的那八名宫女就在外面,可以随时叫进来。”说罢,何芷烟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我,眼神之中满是不屑之色,似乎在说,看看本宫就按照你的吩咐又如何?

蹇硕有些讶异,似乎没有想到这何芷烟,今日竟然这么痛快。迟疑一下,这才沉声道:“卑职这就去宣召大公主。”

说罢,蹇硕随即转身出门而去。

屋内五个人都是一言不发。只听见何芷烟在这屋子里面来来回回的踱步。时不时的这何芷烟森冷的目光就会掠过我,张让和赵忠身上。

我心道:“这冒牌皇帝已经死了,那真的建宁帝要不要再送回来呢?”

又过了半个时辰,只听嘉德殿大门外面,远远的便是一阵铃声响动。

张让和赵忠相互对视一眼,赵忠低声对我道:“大公主来了。”

原来这个大公主单名一个灵字,于是这大公主长大以后,便在腰畔左右各自系了一个金铃。每次这大公主行走之际,腰畔金铃便即响动起来。

铃声极为悦耳动听,后宫之中,所有的宫女侍卫听到这铃声便知道,是万年公主来了。于是便尽都回避不迭。

躲的慢了的,便会被这大公主戏耍调弄,大开玩笑。

后宫的一众侍卫,御林军,嫔妃宫女也都畏惧她三分。

只因为这建宁帝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便极为宠爱。要星星不敢给月亮。

大公主所有要求,一应满足。

这宠爱过了,便使得大公主越发骄纵起来。

这后宫之中,大公主唯独畏惧的便只有两人,一个是她的母后何芷烟,另外一个便是那西苑八校尉之首的蹇硕。

这母后向来只疼爱她的哥哥辩皇子,对于大公主的疼爱却不及辩皇子的十分之一。是以这大公主便极少在母后何芷烟那里。每日里只是在这宫内四处出没。自行玩耍。

那蹇硕向来对她是冷冰冰的,大公主便不敢开他玩笑。遇到蹇硕的时候,也都是说上三言两语,就此离去。从来不多待一时三刻。

过不多时,只听那金铃声由远而近,来到这嘉德殿外面。跟着便听得嘉德殿大殿门外一众侍卫小黄门齐声道:“万年公主驾到。”

声音未落,那金铃声已经闯了进来,跟着便见这东屋门帘一掀,一个身穿一袭紫衣,腰畔系着两只金色铃铛的十五六岁的少女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