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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步枭是这么对她说的,陆竹灵想要抓住步枭,这是她能够想到的,自己最好的出路了。

  没有人天生就喜欢像女仆一样生活,她对大荫城没有任何美好的记忆,她想离开这里,所以她把一切都压在了步枭的身上。

  步枭当时被她救下的时候,也一直承诺,会感谢她。

  但她不知道,步枭对她的感谢,永远不会是她想象得那样。

  步枭自己把药给喝了,喝完之后等了一会儿,感觉浑身发热的时候,他急不可耐地把脸上的布给拽掉了。

  这屋子里面只点了一盏昏黄的蜡烛,这种光线倒是比较适合好多天不见光的人。

  步枭适应了一会儿,然后惊喜地笑出声,他真的能够看到东西,他彻底地恢复了!

  步枭脱了衣服,把自己泡进了水中,仔细清洗,高兴之情像桶中的水一样不断地朝外溢。

  等到淮高城的卫兵队到了,他就会变回那个高高在上的城主儿子,一切会回归到正位。

  因为这份高兴,步枭连这间破烂的屋子都不太嫌弃了。

  只不过他因为实在是太高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渐渐因为那瓶药在不断地发热。

  热到他受不了的状态,步枭才终于意识到,一切似乎都不太对。

  他到最后口干舌燥的连洗澡水都想喝一口,呼吸急促地在水中挣扎,身体反应让步枭的脸色剧变。

  他喝的那瓶药……

  可是没有理由……如果小女巫想要害他,没有必要最后给他喝这种药。

  这种药步枭也接触过……只不过他接触的大部分是掺杂在酒中,用来助兴的。

  但他喝下去的这一瓶药的效果,很显然不是助兴那么简单。

  步枭的手指紧紧抓着桶的边缘,维持着自己的理智,他从桶里面站起来,抖着手去拿衣服,围在了自己的身上。

  结果把一个架子碰倒了,东西噼里啪啦摔了一地。

  外面的陆竹灵听到这种声音,连忙问:“什么东西掉了吗?”

  “需要我帮忙吗?”陆竹灵虽然非常的害羞,但是她也豁出去了。

  如果错过了步枭,不跟着他走的话,陆竹灵最后的归宿一定会是被卖给一个非常不堪的男人。

  就算陆竹灵这么多年故意丑化自己,她也已经到了可以婚配的年纪了。

  因此陆竹灵问了几声,里面没有什么回应,陆竹灵就立刻开始着急,毕竟步枭的眼睛看不到,她怕步枭摔倒。

  “你怎么样?我进来了……我…”

  陆竹灵推开了里面的门,看到步枭披着一件衣服,背对着她这边站着,抓着空荡荡架子的手正在发抖。

  “你怎么了?是洗好了吗还是……”

  “是你,”步枭猛地转过头,眼神狰狞地看向陆竹灵。

  “是你!”

  陆竹灵被步枭给吓到了,但是步枭身上的衣服很快从他的身上掉在了地上。

  他像一头疯掉的野兽,扑向了陆竹灵。

  “啊!”陆竹灵被他吓得下意识要跑,却被步枭按在了门上。

  “她说了……那瓶药是你找给我的!”步枭压着陆竹灵的脖子,咬牙切齿地说:“我还想感谢你,结果你算计我!”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我就给你!”

  他说着直接扯开了陆竹灵身上的裙子,陆竹灵惊恐的叫声,很快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昏黄的蜡烛下面,晃动的影子,像一对纠缠在一起丑陋的野兽。

  陆珠已经对着墙壁,用她那双漂亮的手,在墙上玩了好久的影子。

  一会儿变成蝴蝶,一会儿变成一只狗,一会儿……变成一对疯狂交缠在一起,撕咬彼此的影子。

  陆珠甚至还会配音:“嗷嗷嗷嗷嗷……”

  弹幕不知道她今天晚上的心情为什么这么好,这都快到睡觉的时间了,她竟然还在这玩影子。

  弹幕都在问她是不是因为屠烈回来了高兴。

  陆珠想了想回答道:“确实,我看到他就会觉得高兴。”

  弹幕都在呦呦呦,说她这种情况是陷入了爱情。

  陆珠轻笑:“爱情?是这样吗……”

  不过陆珠还是很遵守作息时间的,到了睡觉的时间,她就老老实实地上床了。

  这注定是一个美好的夜晚,第二天早上陆珠连饭都多吃了一碗。

  不过不太美好的是她刚刚吃完饭,就被陆黎志拉着又去了昨天的那个角落。

  “你骗我?那个布料商人根本没有什么金子!他现在的铺子都在亏钱,他还在到处借钱呢!”

  “我把他家里翻遍了,也没有任何金子的影子。”陆英围说得咬牙切齿:“你说,你那根金条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

  陆珠抬手挡着自己的脸,靠在墙上低着头,作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但其实脸上并没什么表情。

  陆英围见她这样,直接把手绕到了陆珠的身后,抓住了陆珠的头发。

  “抬起头来,告诉我,金子到底是哪儿来的!否则我就把你的脖子扭下来!”

  陆英围说着。一巴掌抽在了抬起脸的陆珠脸上。

  陆珠被打的直接摔在地上,脖子上又浸出了血迹。

  弹幕全都炸了,全都喊着系统赶快救救陆珠。

  但陆珠本人却还有闲心安抚他们:“没关系的,我自己能解决。”

  陆珠缩起来,躺在地上,肚子上又被踢了一脚。

  她终于“害怕”地说:“是淮高城城主的儿子给我的……”

  “你放屁!淮高城的卫兵队还没到,要明天中午才会到!”陆英围又踢了陆珠一脚。

  陆珠躺在地上连躲都没有躲一下,陆英围又拽着她的头发,迫使她起身。

  陆珠连忙说:“他确实来了……他是提前来的,悄悄地来的……”

  陆珠嘴角流下血来,她说:“是真的哥哥,他就在……”

  陆珠说了一半又咬住了嘴唇,陆英围毫不客气地又抽了她一巴掌。

  然后伸手在陆珠透出血迹的脖子捏了下,把粘在自己手上的血迹送进自己嘴里,又呸地一声,吐在陆珠的脸上。

  冷笑着说:“你再敢骗我,我就把你剁碎了喂狗。”

  陆珠最后说出了淮高城城主儿子,现在就在城主的院子当中某间房间的屋子里。

  陆英围带着人找过去,“迎接”淮高城城主儿子的时候……陆珠若无其事顶着一脸微肿的巴掌印,提着食物去了黑塔。

  女棕熊已经醒了,陆珠的治疗非常见效,也是她本身身体非常好的原因。

  陆珠提着食物走到牢房门口的时候,屠烈跟女棕熊正说话说到一半,转身看到了陆珠之后,剩下的那半句话就变成:“你这是怎么了?!”

  “谁打你了?”屠烈立刻起身,抓住了栏杆,连手指都开始兽化。

  陆珠提着食物进去,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对屠烈说:“淮高城的卫兵队,明天中午就会到,但是守卫从今天晚上就会开始松懈,因为淮高城城主的儿子提前到了。”

  “我知道关着那些猎物的笼子都堆在哪儿,但我无法分辨出哪些是没有化人的兽人,哪些是纯粹无智的野兽。”

  “你要帮我们救那些孩子吗?!”女棕熊立刻冲上前,抓住了陆珠的肩膀。

  兽人一向手重,尤其是女棕熊现在情绪过于激动,陆珠被她晃了一下,微微皱了皱眉。

  “你怎么帮我们救他们?你……”

  屠烈直接拉开了女棕熊,有意无意地挡在了陆珠的面前。

  “先听她说完。”屠烈回头看向陆珠,在看到陆珠嘴角有一点血迹的时候,眼中有凶戾闪过。

  陆珠继续说:“我没有完全的把握,我手上的人也不多。”

  “而且随时都会背叛,因为他们全都是猎人族,和兽人族世代为敌,”

  陆珠说:“我不敢完全告诉他们真相,只是用钱雇佣他们帮我做事。”

  “所以我需要你们给我承诺。”

  陆珠看着屠烈和女棕熊说:“我毫无反抗之力,如果我帮你们将那些兽人的幼崽救出来,一旦我被背叛,你们必须尽全力帮我,保护我。”

  “甚至带人来救我。”

  陆珠说完之后,屠烈和女棕熊全都没了声音。

  女棕熊这会儿冷静下来,问陆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救我们?为什么要冒着危险,还要帮我们救那些不能化人的孩子。”

  陆珠并没有回答女棕熊的话,而是看向了屠烈。

  她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摸过她脸上清晰的指印,还有嘴角的血迹。

  她对屠烈说:“这是被我哥哥打的,他问我那天晚上,我用来转移他注意力的黄金是哪里来的。”

  “他不光打了我的脸,还踢了我的肚子,威胁要把我的脖子从我的脑袋上揪下来,把我剁成块儿喂狗。”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父亲要把我卖给一个富商。我有个姐姐已经被卖了,在这个富商的身边活的不如女仆。”

  “他特别的丑陋,又老又胖,还会虐杀妻子,根本是个发育畸形的混球,我如果落到他的手中,我会生不如死。”

  陆珠每说一句,屠烈的表情就越来越难看,他手上兽化的程度已经到了胳膊,连后颈都开始长出长长的毛发。

  女棕熊看到屠烈这样子,表情剧烈地变化着,看着陆珠的眼神带上了一些敌意。

  兽人只有在生命受到威胁,或者疯狂想要保护什么的时候,才会开始兽化。

  尤其像屠烈这样从来没有兽化过的兽人,通常会让他兽化的原因,如果不是他的亲人,就只能是他毕生想要守护的人。

  “屠烈!”女棕熊走到了屠烈的身边,一把抓住了屠烈的手臂,打断了屠烈兽化。

  陆珠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说:“很快淮高城城主的儿子,就会在城主的女儿当中选一个妻子。”

  “没有被他选中,我就必须被卖给那个富商,所以我准备从这里逃走。”

  “我和你们一样憎恨着大荫城中的一切,我的家人们,我的父亲,我的哥哥。”

  “他们残暴,恶劣,毫无感情,从不遵守猎人族的誓言。”

  “我手上的人一旦叛变我就无法逃走,我帮助你们,是想让你们也帮助我。”

  陆珠看向了女棕熊,说:“这样的理由,够不够?”

  女棕熊不说话了,只是目光沉沉的盯着陆珠。

  屠烈兽化的现象渐渐地退去,他也一错不错地在看着陆珠,然后朝着陆珠走了两步。抬起手要去碰陆珠的脸。

  女棕熊在他的身后又喊了一声:“屠烈。”

  屠烈动作微微一顿,陆珠仰着头看向屠烈,然后向前一步,抱住了屠烈的腰。

  屠烈立刻全身僵住,再次像之前陆珠拥抱他一样,失去力气,不由自主地回抱住了陆珠。

  女棕熊的表情很不好,她看着在自己面前抱在一起的兽人和人族,抬手摸了一下自己胸口的兽牙。

  屠烈已经将这个还给她了,这证明屠烈不会跟她缔结婚姻。

  可是女棕熊无法理解,难道屠烈选择的是这个人族吗?

  “你是因为她,才违背你母亲的意愿,将兽牙还给我的吗?”

  兽人并没有弯弯绕绕,女棕熊是这么怀疑的,也就这么问出口。

  陆珠埋在屠烈的怀中,露出了一个很微小的笑,谁也没有看到。

  弹幕刷的非常的欢快,对于这种三角恋对峙现场,很显然不管看了多少遍都喜闻乐见——

  哟哟哟哟下面现场直播!屠烈的选择终将何去何从?

  请两位女嘉宾站上PK席位。

  哈哈哈笑死,这种剧情真是百看不厌。

  我有点烦这个女棕熊,明显第三者插足!

  楼上这么说我就不赞同了,虽然我也站在猪猪这一边,但是猪猪之前和屠烈不是情侣关系。

  照我看现在也不是,你们相信陆珠喜欢屠烈?

  我看不出来……

  虽然我嗑糖嗑得挺高兴的,但确实看不出来。

  猪猪这几天,利用了陆英围,利用了那个富商,利用了步枭,利用了陆竹灵,现在还要利用屠烈和这个女棕熊。她在大气层,站在大气层的人会喜欢谁?

  ……

  陆珠抱着屠烈,屠烈侧头看向了那个女棕熊,又低头看了下在自己怀里的陆珠。

  他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跟陆珠之间……不是能和交配对象一概而论的关系。

  他们之间很复杂,连屠烈自己都想不清楚,他到底是应该恨陆珠,还是应该感谢她。

  而无论是她的亲近还是她说的话,屠烈都没有办法拒绝。屠烈发现自己对陆珠,有一种出自于本能一样的保护欲。

  这种保护欲,因为之前他被关着,陆珠永远占主导地位,而陆珠从来不曾亲近他,只会折磨他,所以根本无法察觉。

  无法察觉就无法对比,他会这样到底是因为蛊虫,还是因为……陆珠对他好,甚至为了救他自我伤害之后,对他的影响。

  就像屠烈不知道,男女之间如果不是交配的关系还能是什么关系?

  “兽人和人族是无法结合的,”女棕熊看着屠烈和陆珠说:“你们之间无法生育,甚至无法交配。”

  女棕熊看着陆珠说:“他本体是灵影熊,兽人在交配过程中,会忍不住兽化,灵影熊的本体像一座小山,他会把你活活弄死。”

  陆珠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她甚至还抱着屠烈,将头靠在屠烈的胸膛上,用一种看戏一样的表情,看着女棕熊在那自顾自地解说,什么人族和兽人为什么是不能结合的。

  陆珠像是故意在气人。

  她不说话,屠烈不知道说什么。

  两个人这样沉默着。看在女棕熊的眼中就像是承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女棕熊愕然道:“难道你真的爱她?你因为她关着你四年多,因为她折磨你而爱上了她吗?”

  “我没……”

  “对呀,我也很好奇,你爱我吗?”

  屠烈正要反驳,陆珠打断了屠烈要说的话。

  她从屠烈的怀中仰起头,对上屠烈的眼睛。

  “你爱我吗?”陆珠又问了一遍。

第147章 就是她,三小姐

  屠烈看着陆珠的眼睛,她眼神清澈像一眼见底的兽神瀑布。

  她脆弱而白皙的皮肤上,有着因为自己而受伤的手指印,他这个视角,还能从陆珠缠着脖子的布巾上面,看到一点黑色的针脚,以及白布外面又透出的血迹。

  她看上去能够轻而易举地被任何人杀死,毫无反抗之力。可是屠烈却陷入她的眼神,呼吸,甚至是拥抱之中,觉得自己只是她怀中不值一提的玩物。

  她不爱他,却想要占有他。

  她不爱他,却问他爱不爱她。

  屠烈很想回答:“不。”

  他甚至还恨着她,恨一个人同时,要怎么爱她?

  可陆珠抱着他的腰紧了一些,屠烈就无法呼吸地从嗓子里面挤出了一个字:“……爱。”

  在她这样的凝视下,她充满期盼的视线中,除了说爱她,屠烈说不出其他的话。

  陆珠笑起来,转头看向女棕熊,像个玩游戏胜利的小孩子,微微扬着下巴,骄傲得非常外露。

  陆珠难得情绪这么外露,弹幕看着都很稀奇——

  还是第一次看陆珠这样,像个小屁孩儿。

  啊啊啊啊屠烈说爱哎!

  爱得好快啊,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剧情?

  这个世界看着是没有隐藏剧情的,因为世界线全都放出来了。但是实际上肯定有的!

  对,他们俩看上去可不像是第一次啊。

  啧啧啧,会不会是重生了?

  之前不都是重生吗?我比较好奇的是会不会系统故伎重施。

  楼上说造梦?

  不太像哎,猪猪其实就像个误入改造游戏的小可怜……

  这世界是卫老狗选的世界,她是凭借什么觉得猪猪需要改造?

  系统应该知道一切的,系统呢!最近都不出来保护猪猪了。

  是猪猪不用它了。

  ……

  弹幕讨论的,被陆珠看到了一些,她外放的情绪,就悄无声息地收敛起来了。

  她放开了屠烈,不去理会女棕熊看着她如狼似虎般的视线。

  而是说:“现在你们宣誓吧,宣誓如果我救出了那些不能化人的幼崽,就尽全力帮我。”

  陆珠说完,被她松开之后回神的屠烈,看向了女棕熊。两个人的视线短暂地对视,然后一起跪在了陆珠面前。

  宣誓会帮助一个猎人族,这对兽人族来说可以算作侮辱了。

  但是陆珠救了他们,如果还帮他们救下那些可怜的兽人幼崽,整个兽人族都会感谢陆珠。

  只是帮她逃走,这并不算什么。

  两个人弄破了手指,用拇指在眉心画出火焰的纹路,然后按照陆珠要求的宣誓。

  陆珠很满意,留下了一些服用的伤药,还有食物,就从牢房里面离开了,去找郁山。

  守塔的卫兵总共不过两百人,都听郁山的命令,陆珠必须在行动之前,多拿出一些筹码,好让这些人全都为她所用。

  “等我们把兽人的幼崽,还有我姐姐陆兰救了,就从这里逃走。”陆珠提着长长的裙摆,在黑塔脏兮兮的地面上脚步欢快。

  她细白的足踝脆弱得简直像是刚刚上岸的人鱼,她带着温和的笑意,和弹幕商量:“到时候找个地方藏起来,再慢慢消除恨意值就好了。”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能摆脱被卖掉,被操纵,被随意欺辱的命运。反正后面还剩下足足十个多月的时间,可以用来消除屠烈的恨意值。

  弹幕都对这个计划很支持,陆珠找到了郁山,一股脑给了他五根金条。

  “郁山师父,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郁山已经发誓追随陆珠,因此陆珠说的话,他很快答应下来。

  不过听说了淮高城城主的儿子提前到了这件事,还是有些惊讶。

  陆珠耸肩道:“那个蠢货被城中的人下毒抢了东西,郁山师父帮我寻找一下他丢掉的佩剑。”

  “现在他眼睛已经好了,前几天住在屠烈囚室的那个就是他。我治好了他,他现在应该被我哥哥接进城主院了。”

  郁山应下来,陆珠又从自己屋子里拿出了几瓶药水。递给郁山:“这些都是会让人失去反抗能力,但却不致死的毒药。”

  陆珠笑得纯良,她对郁山说:“告诉那些卫兵们,不用担心我会让他们自相残杀,只是用药弄昏守在猎人河那里的卫兵就好,一个送饭的女仆就能办到。”

  郁山狠狠松了一口气,他以为陆珠真要他们自相残杀,才会给这么多金条。

  不过在他要把金条还给陆珠的时候,陆珠拒绝道:“拿着,这是你们为我做事应得的。”

  “今夜我哥哥和淮高城城主的儿子都会‘喝醉’”,陆珠说:“到时候还要郁山师父派几个好手,协助我救下兽人的幼崽。”

  “三小姐,我能不能问一句,”郁山说:“为什么要帮兽人做到这种地步?”

  他指的不只是救幼崽,还有她割开自己的脖子,帮助屠烈他们的事情。

  陆珠沉默了片刻说:“我觉得兽人族和猎人族,不应该再继续争斗下去。”

  “我想寻求一种解决的办法。”陆珠说:“可能郁山师父,觉得我是痴人说梦。”

  郁山确实觉得有些荒谬,他抿了抿唇,并没有说出心里话,只是沉郁的神色,让他看上去苍老而颓废。

  只要陆英围继承了城主之位,兽人族和猎人族的冲突,永远也无法停止。

  郁山看着陆珠,并没有多说什么,他低头退走,去找陆珠要的好手。

  而陆珠从黑塔离开,吃了午饭,睡了午觉,果然听说了歩枭这个淮高城城主儿子提前到了的消息。

  只不过陆英围迎接歩枭的场合不太体面,歩枭是被陆英围从陆竹灵的被窝里面拉出来的。

  女仆们都在窃窃私语,陆珠听到之后,也掩着嘴唇笑。

  弹幕都在问陆珠,是不是早就知道陆竹灵带来的那瓶药不对劲。

  陆珠耸肩:“知道,但这不是正好吗?我帮着推波助澜,缩短了男女主他们之间长达数年的拉扯和虐身虐心。”

  “他们顺理成章在一起,那个药物作用的夜晚,看上去过得也很愉快不是么?”

  弹幕却因为这件事有些细思恐极——

  陆竹灵如果不知道那一瓶是毒药,倒还好,如果她知道的话……那么原剧情有没有可能原身不是故意的,只是中招了?

  操,楼上一说,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原身是在歩枭眼睛好了之后接触他,确实是刚接触,歩枭就中招了!

  我草,可怕啊,要是陆竹灵知道那瓶药的作用,就更可怕!

  不能吧……那原身岂不是受害者?

  ……

  陆珠对于这件事不发表意见,只是撑在窗子边上,用一个小棍儿捅蚂蚁窝。

  她也不把这些蚂蚁都弄死,只是它们一离开,就用棍子弄回来,反反复复,让蚂蚁失去了方向,不得不顺着棍子爬到她手上。

  再被陆珠轻轻一吹,跌落窗台下面。

  果然城中一传开了淮高城城主的儿子已经提前到了的事情,因为兽人来袭紧绷的守卫就松懈下来了,毕竟他们这么紧绷,就是要给淮高城的护卫队看看,猎人族的厉害。

  既然淮高城城主的儿子早就到了,甚至和城主的女儿都睡到一起了,那么大荫城中什么样子他早就知道了,才辛苦狩猎回来的猎人族也就不装了,该回家休息的就回家休息。

  不光这样,那些狩猎回来的马车和猎物,全都被拉出来排开在城主院子里面。

  陆英围本来对淮高城的歩枭是有些敬畏之心的,但是在歩枭被他从自己最低贱的妹妹的床上光屁股拉起来的时候,歩枭在陆英围这里,就屁也算不上了。

  陆英围哥俩好似的带着歩枭看他狩猎的东西,说话不光不带着恭敬,甚至问歩枭:“你的口味是不是有些特殊?我们家中这么多淑女妹妹你瞧不上,偏偏喜欢个喂猪的贱种。”

  这话简直把歩枭一起骂进去了。

  歩枭脸色都扭曲了,他本来就觉得自己被算计,结果还那么难堪地被陆英围给从被窝拽出来,这让歩枭觉得他睡的陆竹灵让他无比羞耻。

  歩枭甚至怀疑,陆英围这件事也是陆竹灵算计的,毕竟她这么急功近利的想要跟自己有什么,不就是知道了他是来选妻子,想要他将她带走吗?

  为此陆竹灵竟然不惜被她哥哥捉奸在床,这实在让歩枭感觉到恶心!

  不过歩枭只是神色扭曲地笑笑,并没有试图和陆英围解释什么。

  他如果说了自己被算计,或者什么时候来了大荫城,瞎掉的眼睛才刚刚治好,那样只会更丢脸。

  所以歩枭只能咬牙忍着,甚至还要忍受陆竹灵无时无刻地在他身边晃悠。

  用陆黎志的话来说,就是这个贱货既然入你的眼了,那就给你了。

  陆黎志晚饭的时候,在饭桌上说:“但她不能算我的女儿,她母亲是个妓女。所以按照你父亲和我的约定,还要在我的女儿之中,挑选一位和你匹配的淑女作为妻子。”

  当时歩枭羞耻的简直要钻到桌子底下去,他甚至能够感觉到桌上坐着的那些真正的淑女们,那些本该使尽浑身解数争抢他的城主女儿,看着他这个和妓女女儿搞在一起的人,也是鄙夷的。

  尤其歩枭想到小女巫应该也在这些淑女里面,不知道会用什么眼光看他,歩枭就连多看几眼这些女人的勇气都没有。

  这是歩枭长这么大,被羞辱得最厉害的一次,可他还不能发作,只能强忍着。

  他现在对于陆竹灵的感谢之情,早就已经荡然无存。甚至忍不住在想,会不会他被陷害,也是陆竹灵一手策划的,否则怎么会那么巧,就被她给救了?

  歩枭现在看着被城主吩咐,在他身边倒酒的陆竹灵,眼神冷得能将陆竹灵的眼泪给冻住。

  人一旦形成了扭曲的思想,就无论如何再也拉不回来了。

  而此时此刻在桌子的末尾优雅吃东西的陆珠,在一众心思各异的人中,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弹幕都在讨论着事情的发展和陆珠畅想的不一样,男女主角现在看上去像是有仇一样。

  陆珠专心致志地吃东西,连陆英围意味深长的视线扫向她,她都装着感觉不到。

  晚饭一过,城主的女儿们都适时离席。

  只剩下喝到看不清东西的陆黎志,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他年轻的时候,是怎么英武地在战场上救下过歩枭的父亲,也就是现在淮高城的城主。

  歩枭听的面部青筋暴跳,因为在陆黎志的口中,他从小敬重的父亲,成了一个胆小鬼,一个不如女人的逃兵。

  歩枭甚至不能激烈地反驳,因为现在他身边一个自己人都没有,他的卫兵队,要明天中午才到。

  歩枭现在无比后悔,他到底为什么要提前来到大荫城这邪恶的地方!

  歩枭以一种逃避现实的心情,和陆英围喝了好多酒,陆黎志喝到钻进桌子底下的时候,被侍从给抬走了。

  陆齐生也陪着喝了不少,呆呆地抱着酒杯。

  陆英围因为在歩枭的面前占了上风,特别高兴,喝得最多。但因为他的酒量还不错,所以他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大荫城的猎人族有多么勇猛。

  而此刻勇猛地守在了猎人河边上的猎人族们,被女仆送来的饭菜弄倒,失去了四肢的感知能力,不能动了。

  他们的脑袋被盖上了,根本连敌人是谁都没有看到。郁山处理好了这边,就找了陆珠。

  陆珠穿着纯白的衬裙,推开窗子之后,对着郁山说:“我哥哥和父亲们,已经彻底醉了,现在发生什么,他们都没有办法出来指挥战斗。”

  “让好手们遮挡好面部,戴上一些兽皮。注意陷阱和冷箭,不要恋战,只为了放走兽人而已。”

  陆珠把一个黑狐皮的围脖,通过窗户亲手给郁山戴上,“伪装成兽人来袭,一旦放走了兽人,立刻回到黑塔。”

  陆珠说:“郁山师父,安全最重要。”

  郁山低头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狐皮,对着陆珠半跪在窗边:“三小姐放心。”

  陆珠关上了窗户,打了个哈欠之后,就上床准备睡觉了。

  黑塔的士兵穿戴上兽人的兽皮,蒙上了脸,直接院子里守卫猎人车的守卫对上。

  屠烈和女棕熊被放出来,女棕熊直接兽化,这一次打了守卫们一个措手不及。

  “兽人来袭!”

  “兽人来袭!”

  “备战——”

  “弓箭手呢,弓箭手准备——遭了,机关为什么失灵!”

  场面非常混乱,身上戴着关押野兽钥匙的守卫直接被女棕熊扭断了脖子。

  铁笼一个个打开,无论是兽人幼崽,还是那些已经毫无理智的,饥饿了数天的猛兽,全都一股脑冲了出来。

  所有冲上来的猎人族都在对付这些到处撕咬人的猛兽,而屋子里喝酒的陆英围听到了声音,摇摇晃晃地跑出来的时候,院子里,院子外,整个大荫城都因为到处逃窜的饥饿猛兽乱套了。

  陆英围喊了一声集合,但是一出门口踉跄了一下,直接坐在了地上。

  他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却根本无法清醒过来。

  黑塔扮演兽人的士兵开始撤退,到处都是猎人们被撕咬拖行的嚎叫声。

  猎人族善于狩猎,善于群体作战,善于利用捕兽工具。

  但是一旦这些因为饥饿而疯狂的猛兽,说不定会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的时候,所有人自顾不暇,根本没有办法协同作战。

  能够镇住人心的指挥,现在跌坐在房门口,口齿不清地喊着什么,却没有人能够听懂。

  歩枭听到声音从屋子里出来,看到了这一幕,反应迟钝的要后退,但被一个飞速蹿过来的宽角鹿,直接顶在了肚子上。

  陆竹灵手里端着酒壶,一下子砸在了宽角鹿的头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点火,宽角鹿身上烧起来,立刻嘶叫着跑了。

  这时候没能化人的兽人族幼崽,都在有序地跟着黑塔的士兵们还有屠烈和女棕熊撤离。

  前院的打斗声,尖叫声还在持续着,而屠烈他们已经悄悄地顺着黑塔后面的小路朝着猎人河边撤离。

  陆英围自己抽了自己一巴掌,总算是清醒一些,开始组织人猎杀这些被放出来的猛兽。

  而屠烈听到他的喊声,正在撤离的脚步突然间一顿。

  “屠烈!”女棕熊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厉声道:“快跟我们一起走!”

  屠烈却沉默地看了一眼女棕熊,不管不顾地从队伍中折返。

  女棕熊咬牙切齿,但没有再喊,迅速带着幼崽们撤离,这时候后院一个房间被宽脚鹿撞起火了。

  黑塔的士兵们全都回到黑塔,那些伪装兽人的兽皮,顺手扔进了大火之中。

  屠烈兽化四肢,极快地折返,悄悄隐匿在房梁之上,等待时机。

  等到陆英围指挥着人抓到了几只猛兽,控制住了院子中的局势,正稍稍松懈的时候,屠烈突然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他手掌兽化,直扑陆英围的身后,一手抓住了陆英围的头发,一手长长的兽爪切入了他的脖子,然后猛地一转!

  陆英围的脑袋就这么活活被揪了下来。

  鲜血喷溅足有一房高,无头的陆英围四肢徒劳地挣动片刻,轰然倒地。

  等到陆英围身边的猎人们反应过来,将箭对准屠烈的时候,屠烈已经跃向了房顶,拎着陆英围的脑袋消失了。

  有猎人朝着屠烈逃窜的方向追去,屠烈却又飞速地折返城主内院。

  他脚步落地无声地从抢救火的人前面一掠而过,来到了陆珠的窗前。

  正在床上躺着的陆珠,听到了摇铃的声音。

  她本来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连距离她不远的房子着火都没能让她起身。弹幕正为她着急,催促她着火了赶快跑。

  她却在听到铃声的时候起身了。

  陆珠推开了窗户,一个死不瞑目,还正在滴血的人头,就这么递到了她的面前。

  弹幕毫无心理准备,全都吓疯了,嗷嗷乱叫成一团,连直播间都弹出了检测到血腥画面正在处理的警告。

  很快人头被马赛克,弹幕却都吓得不轻。

  只有陆珠站在窗边一动没动,低头看了一眼人头,又看向了站在跳动的火光背景中的屠烈。

  他对陆珠展示了陆英围的脑袋,然后沉声对陆珠说:“他说要揪掉你的脑袋,把你剁了喂狗。”

  屠烈说:“我把他的脑袋揪掉了,现在就把他的人头丢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