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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她被架上门板,背对着他。

  愕然间,她已经感受到他的腿,隔着清凉的裤料,抵到她腿窝,继而是他的手,攀上她后腿根。

  这之间是没有阻碍的,因为她穿着裙子。

  他攻陷得轻而易举,如同缠上来的藻,她要在他深海般的气压里窒息。

  蒲桃咬住唇,鼻息急促起来,空气里弥漫着紧绷的寂静。

  她撑住门板,说是撑,不如用搭更合适,她余力尽失,酥得随时能散架,碎裂。

  蒲桃轻轻在喉咙里求饶:“别……还要出去呢……”

  程宿鼻尖似有若无蹭过她耳廓,压着声音:“牵手算什么非礼。”

  感觉到蒲桃后颈猛一下挛缩,他无声笑了下,放过她。

  蒲桃如经大赦般剧烈呼吸,回头控诉:“你吓到我了。”

  程宿看着她,眼神安分,仿佛不是方才危险氛围的缔造者。

  蒲桃不满道:“这么强势性感,我心跳的差点要死了。”

  程宿:“……”他摇了下头:“有些话不用明说,容易破坏氛围。”

  蒲桃疑惑:“男人不是都爱听夸吗?”

  程宿但笑不语,而后拉她走出家门。

  电梯里,程宿接到一通电话,是雍靖舒的丈夫,在撺掇他约局,被程宿三言两语绕进去,成了主动坐庄的那位。

  挂断通话后,他偏头看蒲桃:“还记得昨天书店那个女人吗?”

  蒲桃回忆了下:“前台那个?”

  “对,”程宿说:“她先生是我发小,刚刚打电话来说要请我们吃饭。”

  蒲桃抬起眼。

  程宿神态温和,没有半分要勉强的意思:“你想去就就去,不去我就拒了。因为可能不止他们夫妻俩,还有几个熟人,说是要玩桌游。”

  蒲桃吸了口气:“也不是不可以,可我怕给你丢脸。”她问:“玩什么?”

  “不出意外是狼人杀,”这时,电梯门开了,并排走出去后,程宿才开口:“玩过吗?”

  蒲桃点点头:“玩过。”她线上线下都玩过,还算拿手,丢人应该不至于。

  “想去吗?”程宿知道社交非这姑娘强项,担心她不自在。

  蒲桃倒是脑补到更深层的意味:“如果我去的话,就相当于在你朋友圈公开了哦。”

  程宿骨节分明的手,惬意地搭着她的:“这又是什么说法。”

  “这样一来的话,大家都知道你有个女朋友,就不好轻易结束了,不然结束的时候还要再逐个告知,很麻烦的。”

  “嗯,”他淡着声质询:“你准备什么时候跟你朋友介绍我。”

  蒲桃笑起来,眼弯弯:“看你表现啰~”

  程宿闻言,伸手拽了下她马尾辫。

  蒲桃忙扶稳,以防头发四散:“你幼不幼稚啊。”

  她一手圈住,另一手扯下皮筋重扎。

  程宿叫她:“蒲桃。”

  女人抬起头来。

  程宿躬下身,蒲桃脸下意识后躲,成功避开他偷袭。

  程宿不解地嘶了一声。

  蒲桃扬眸,急速眨眼,装完全不知情。

  对视少刻,程宿重新平视前方,唯有唇畔的自讪弧度是刚刚偷袭未果的证明。

  ……

  蒲桃从未想过,自己恋爱的第二天,就能跟开挂跳级生一般一脚跨入男友的好友圈。

  尤其这个男朋友是程宿。

  所以,面对着一桌年龄相仿的男女,恐惧都变得微不足道,完全能被成就感淡化。

  她更多的体会到一种荣耀,有如被授予闪闪发光的勋章,就别在胸前,颁发人是程宿,在场所有人都是他们精妙绝伦爱情影片的见证者。

  从程宿为她拉出椅子的时候,序幕就拉开了,女主角亮相。

  蒲桃如此安慰自己,还算从容地入座。幸而,右手边是程宿,左手边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雍店长,还算眼熟,她不至于更不自在。

  雍靖舒和气地同她寒暄:“又见面了,蒲小姐。”

  蒲桃莞尔:“叫我蒲桃就好。”

  “好,”雍靖舒微微一笑,拍了下身边人:“这是我丈夫。”

  “我知道,程宿的发小。”

  男人投来友善的一眼。

  雍靖舒也递来茶水单,跟丈夫打趣:“看来蒲桃还是做了功课来的。”

  蒲桃脸微热,垂眼翻阅起来。

  程宿在跟身边几个朋友说话,余光一直留意这里,见他家这株怕见光的含羞草又半蜷起叶片,忙靠过来护短:“你们别为难她。”

  雍靖舒叫冤:“谁敢为难你程老板的心肝宝贝。”

  程宿一言未发,只让“知道就好”的情绪流淌在脸上。

  他视线重新回到蒲桃身上:“点单了吗?”

  蒲桃慢扫着饮品名录:“还没。”

  “慢慢选,我跟你一样。”他不介意妇唱夫随。

  蒲桃听话地应了声。

  他肆无忌惮秀恩爱的举动,引来满桌人的作呕与揶揄,逮准了要拿这对情侣取乐。

  程宿假意呵责两声,并无效果,反而换来更加嚣张的戏弄。

  蒲桃掩唇窃笑起来,这个人,跟朋友相处应该是没什么脾气,所以大家才这样肆无忌惮。

  接下来的狼人杀环节,蒲桃的表现令众人刮目相看。

  她瞧着清清白白文文静静,却是个玩弄人心的个中高手,一张小嘴叭叭地说,张弛有度,有理有据,适时还会跳假身份操控局面,以至完全反转。

  到最后,有程宿朋友哀嚎提醒:“程宿你女朋友不简单,你最好小心点,谨防上当受骗。”

  程宿倒有些骄傲,懒散纵容地应付:“骗就骗吧,认了。”

  新的一轮,程宿主动请缨当法官。

  雍靖舒重新洗牌,分发给大家。

  等所有人看完牌面,程宿起身,开始主持游戏。

  蒲桃拿到的Q,女巫身份。

  游戏开始,满室静谧。

  “天黑请闭眼。”

  程宿的嗓音总自带画面感,不紧不慢,自耳膜沁入五感,以至大脑也跟着空灵,变成一方积满月光的庭院。

  “狼人请睁眼。”

  “狼人选择杀一个人。”

  “狼人请闭眼。”

  ……

  “女巫请睁眼。”

  蒲桃完全沉浸其间,一时忘了自己处境。

  程宿一扫全桌,蹙了下眉,重复:“女巫请睁眼。”

  他加重女巫二字。

  蒲桃这才拉响警铃,火速瞪大眼眶。

  程宿敛目,总算找到这个迟钝的小女巫。

  他注视着她,唇在动:“你有一瓶毒药,还有一瓶解药,可以毒死一个人或救一个人,你有要毒的人么?”

  蒲桃摇头。

  程宿又道:“昨夜被杀的是他,请问要救吗?”

  蒲桃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仔细辨认着那人的姿势与表情,最后轻微摇两下头,目光却格外笃定。

  她闭上眼,调整回开始的神态。

  程宿盯着她睫毛,内心叹了一息,这女人,确实有点东西,竟一眼看出自刀狼。

  搞不好真的智商180,是他被坑蒙拐骗成了瓮中之鳖。

  思及此,他又问:“请问要救吗?”

  蒲桃再度睁眼,有些不明就里。下一刻,男人的气息裹盖过来,唇上最为强烈。

  尽管一闪而过,蒲桃还是被激得心猛跳不止,她摸着唇,错愕地环顾全场,幸好大家都很老实,无人偷望。

  极尽的安静,极尽的刺激,他居然趁机咬她,还认准她不敢声张。

  蒲桃眼睛黑白分明,气汹汹瞥向罪魁祸首,磨牙霍霍。

  程宿无声笑着,而后正经提醒:“好的,女巫请闭眼。”

  蒲桃心不甘情不愿地阖上眼皮,连鼻子都皱紧。

  发生的太突然,她的心率完全降不下来,砰砰的,是万人角逐的篮球场。

  接下来这一轮,她心完全乱了,无法合理判断,发言也颠三倒四,词不达意。

  都怪他!

  大家对她的发挥失常颇有异词,说她在韬光养晦,装小白兔准备下一局一网打尽。

  程宿全程看着她,眼底笑意散漫。

  蒲桃双手盖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为什么,为什么,她才是手持药瓶的人,却被他毒哑,说不好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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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冰冻三十年后,邬小唯终于进入了自己盼望已久的美妆游戏。

  她的目标很简单:

  刷副本、过任务,

  买齐在现实中用不起的各种唇膏眼影,

  体验各大品牌的顶级护肤品。

  各种限量来者不拒,各样绝版越多越好。

  她要在这个虚幻的世界美美地生存下去。

  -

  后来一不小心,她得到了大佬的青睐。

  再后来一不小心,她自己成了大佬。

第26章 第二十六句话

  蒲桃待在山城的四天,只能用“荒淫无度,没羞没臊”八个字来精准概括。

  程宿每一天都在陪她,两人无时无刻不黏在一起,撕掉那层刻意矜持的真空伪装,她尽情享受着情人间的全部互动。她成了程宿的挂件,还是缝他身上的那种,针脚结实,每一分,每一秒,她都不想跟他有超过半米的间隙。

  八号下午,蒲桃年假迎来尾声,她不得不告别这段罗马假日,踏上归途。

  程宿本打算自驾送她回去,考虑到走高速也要四个钟头的车程,漫长又辛苦,蒲桃还是买了高铁票,她甚至都不让他送行,叫他好好待家休息。

  无奈男人执意要送她去车站,蒲桃只能应允。

  之所以不愿让程宿来送,是因为蒲桃讨厌离别的场景,她完全能预见到自己会不由自主哭泣,体面、酷劲消失殆尽,她彻底变成一个不成熟的小孩儿。

  结果不出她所料,等安检时,她哭成了泪人。

  程宿被她通红的眼圈和鼻尖逗笑,又止不住地心疼。他捧着她小脸,用拇指替她抹去泪痕:“哭什么啊。”

  “舍不得啊……”蒲桃瘪着嘴,声若蚊音,道明心中所想:“我不想跟你分开。”

  是啊,还没跟他分开,她就开始思念了,思念到心碎,碎成脆弱的珠花,一股脑从眼里蹦出来。

  她越哭越停不下来,抽泣着,上气不接下气。

  程宿观察了她一会,心被细细密密的线箍匝,又痛又紧,他把她按进怀里,好像这样才能缓解一点。

  第一次道别时,分明还不是这样的。

  短短几天,他们都变成了痴情又心伤的病人,被这种甜蜜的暴力榨取和充盈。

  爱恋能轻而易举改造扭转一个人,敲裂石膏,他们不得不重塑自以为安全定型的自己。

  上了车,蒲桃总算止住泪水,她轻轻抽噎着,低头给程宿发消息:我上车啦。

  程宿回信迅速:好,看好自己东西。

  蒲桃把挎包往怀间掖了掖:你回去了吗?

  程宿说:准备。

  他又叮咛:想见我就告诉我,不要偷偷哭鼻子逞能。

  蒲桃揉了揉干涩的左眼,鼓嘴回信:我现在就想见你。

  程宿:待会我开去蓉城。

  怕他一言不合来真的,蒲桃忙说:不用!我开玩笑的!只是太想你了而已!你千万不要真的来!你要工作我也要工作!不是口是心非!

  她连用几个感叹号加重口气,证实这些话并非诳谎。

  程宿:好。

  人不能经历另一种生活,尤其是过分鲜明的生活,不然会觉得过往一成不变的一切,都太黯淡了。

  独自一人拖着行李箱走出站台,蒲桃心头灰蒙蒙的,好像不开灯的房间。

  她劲头减去大半,低头给程宿报平安:我到蓉城了。

  程宿回复的速度令她情绪转好了些:天气怎么样。

  蒲桃:还不错,但我心里是阴天。

  程宿:好巧,我这也是阴天。

  蒲桃眼角下弯:瞎说,我上车的时候明明晴空万里。

  程宿:可能因为太阳走了吧。

  蒲桃笑了起来,她被哄好了,短短几个字,她周遭日光倾城。

  她掂高手机,余光避着行人:好想你啊。

  她也不太理解自己为什么老重复这句毫无营养又毫无技术含量的话,可这就是最直观的表达。

  程宿:我也是。

  蒲桃难过又甜兮兮:你回家了吗?

  程宿:在店里。

  蒲桃:怎么没回家。

  程宿:怕更想你。

  蒲桃彻底痊愈,打了辆车:我给你留了东西。

  程宿:什么?

  蒲桃:在你枕头下面,你回去了再看。

  因为这句话,本打算在店里待到晚上的程宿,提前回了家。

  进门后他直奔主卧,掀开枕头,下面果然摆着一只信封,淡黄色纸壳,仔细盖着火漆印戳。

  他坐在床边,小心拆卸。

  里面是一张相片,他们这几天来唯一一次合影,她眯着笑眼,他微微勾唇,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打印的。

  翻到背面,有女人寥寥几笔就绘下的生动图画,和正面照片很像,但形象更可爱一些。

  下面写着:“程宿蒲桃锁了!!!”爱心,爱心。

  程宿失笑,又敛目瞧了会正面、背面,有些爱不释手,最后拍了张照片发给蒲桃,故意说:就这?

  蒲桃还在出租车上:就这????

  程宿:什么时候印的。

  蒲桃:那天逛超市,我说要去趟卫生间,让你在店里等我,其实是看到旁边有家图文店,就临时有了这个主意。

  程宿:你鬼点子真多。

  蒲桃:哪有,明明是你床头太空,需要个相框填补。

  程宿:我去找个相框。

  蒲桃:要好的。

  程宿:要多好?

  蒲桃笑嘻嘻,无耻要求道:就放里面一辈子都不会氧化褪色的那种。

  程宿:我认真找找。

  蒲桃称心如意问:喜欢我留的小礼物吗?

  程宿将那张相片插回信封,像是将太阳撂下的一小片明暖亮光妥帖收藏。她的问题,他无法准确回答,说喜欢似乎太狭隘浅薄,他喜爱关乎她的一切,。

  可他不是个易于知足的人,这种缺点大可以隐藏,可它被这几天的眷念依存反衬出来了,当他环视空荡的房间,只会有难以适应的落差。

  程宿放弃完美的周旋,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地在为难她:怎么不把自己留下,我会更喜欢。

  蒲桃察觉到其中施压:我倒是想。

  她说:可我要上班,你的书店在山城,异地恋,没办法的。

  她打字超快,不知为何,她平白无故从程宿回复里尝出苛责的味道,这种苛责闸开了她翻江倒海的委屈。

  委屈随之而来的是怄气,她情不自禁地放狠话:如果你接受不了就及时跟我讲,毕竟我们时间还不长。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敏感得像易破的壳膜,内里摇摇欲坠,随时能泄洪。

  点了发送,出租车已至楼下。

  蒲桃按黑手机,开门去提行李。

  她明明也想他想的要死,哭得心脏像从咸涩海水里打捞上来的一样,他却开始要求她。

  回到公寓,开门的一瞬间,蒲桃快被扑鼻盖脸的怪味熏晕,像是不当心跑进了泔水桶。

  馊味无孔不入,蒲桃放下行李箱,没有换鞋,径直跑到厨房找祸源,果不其然,垃圾桶和周边堆满了外卖盒,有些甚至溢流到外边。

  她能想象,不在的这几天,丧尸如何污染腐蚀了公共区域。

  她本以为,从程宿那里回来,是从美梦一脚踏回现实,可她没想到是踩入噩魇。

  本就洇着一股火气,蒲桃此是彻底爆发,她气势汹汹跑到室友门前,猛力敲门,哐哐响。

  这一次,里面人开门很快。

  只是,现身的并非他室友,而是一个陌生男人。

  他外形过分庞大胖硕,只穿着件白背心,气势唬人的纹身从肩膀蔓生到手背。

  原先还微喘的蒲桃登时敛息,预想的征伐被提前扼杀。

  男人没有轮廓被肉糊成一片的下巴动了动:“这么敲门是想干嘛。”

  蒲桃胸脯起伏一下:“住这间房的女生呢。”

  男人说:“在床上睡觉,找她有事?”

  蒲桃问:“你是她男朋友?”

  “嗯。”

  “厨房的外卖都你们丢的?”

  “对哇。”他面无愧色。

  蒲桃冷脸,绷着唇:“可以收拾掉吗?”

  “要你管啊,你房东?”男人突然扬手恐吓。

  蒲桃缩了下脖子,眼眶吓到急速洇红。

  胖子呵呵笑起来,偏头问屋内:“是她吗?整天找你茬那个?。”

  “就她。”女人一旦有了护盾,声音都要比平时尖昂。

  蒲桃如鲠在喉,死咬了下牙关:“这房子就你们住?不然你们全租下好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哈批啊,还敢跟我说批话?”男人面目凶悍起来:“受不了就搬走,没本事就受着。”

  “……”

  顾及个体差异和人身安全,蒲桃不想起更多正面冲突,忍气转身回房。

  “瓜婆娘,”那男人还在背后唾道:“提个行李,东莞规培回来的吧。”

  室友哈哈大笑。

  蒲桃梗着咽喉,在恶臭与辱骂里,走回自己房间,轰一下带上门。

  周围安静下来,她才发觉裤兜里手机在震。

  蒲桃抽出来,瞥见程宿的名字,好像被夏季的劲风席卷,一下子热泪滚滚。

  她接通了,没说话。

  程宿也没说话。

  兴许是听见她压抑的低泣,他问:“又哭了?哭包子。”

  很温柔的称呼,蒲桃再也遏不住,用力抽动鼻腔。

  程宿败在她可爱的,孩子气的哭音里,求和道:“刚才是我不好,是我心急了,不该说那种话。”

  蒲桃揉了下湿漉漉的鼻头,当下只想找个人仰赖:“呜呜我被人欺负了。”

  程宿声音严肃几分:“谁?”

  “我室友跟她男朋友,他们把房子里弄的一团糟,还骂了我很多难听的话,”负面情绪冲顶,令蒲桃大脑充血,她手撑脸,鲜少如此丧气。程宿带来的光环被恶气扑灭,她清楚认识到,原来她并没有变成无忧无虑的大小姐,还是一个难以随心的普通社畜:“我是不想再待在这个鬼地方,你以为我想吗?可房租都交了,我暂时还能去哪。你想我留下,可我也想有男朋友给我撑腰出头,我也好想你在啊。”

  程宿问:“你住哪?”

  蒲桃没有吱声。

  程宿气息急促几分:“把地址发我,”他要求:“马上。”

  “你千万别来,让我倾诉发泄一下就好了,”蒲桃说:“你来了我只会压力更大,觉得自己很没用。”

  “我不去,只是想要个地址,”程宿声音柔和下去:“微信发给我?”

  蒲桃切回微信,发送自己定位,并且把具体楼号门牌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