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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写得很好,还有你说喜宴地产应该在你们家的广告牌上做广告?”

“是啊!”朱卫星虽然不懂她一个外人为什么如此关心喜宴地产,却还是说:“我们公司在城中有个楼顶的广告牌,有二十多米长,可以做巨型广告。”

“但据我所知,那地方很偏僻。”

“不是偏僻,那边是新区,人流量少一点而已,可那一块亦是高档住宅区,就在最近,Guc名包品牌进入中国,此品牌价格高昂,正好开在我那广告牌的对面,我连文案都想好了。”

“哦?”锦西饶有兴致地问:“不介意的话说来听听。”

朱卫星权衡片刻,豁出去一般,道:“首付很难?对面买两个包而已!”

也或者可以这样:“不要让今天的全款,变成明天的首付。”

“申城不仅有爱,还有家!”

“以前你在申城闯荡,如今有家了,累的时候回家歇一歇。”

在九十年代,人们对广告策划远不如后世那般重视,抑或是说,此时的人们摸着石头过河,根本没有前人的经验可以参照,所以,很多人虽然创立了公司,却不知公司该怎么做,怎么为客户服务,就连他们的客户们,也不知自己需要什么样的广告。

九十年代下海经商的老板,大有人在短短一年内赚了数亿,从白手起家很快累计数十亿资产的也不是没有先例,可大部分人因缺乏经验,在犯错中成长,可以说,如今的企业还没有发展到重视广告策划的阶段,也因此,朱卫星的公司在这时并不吃香,因为绝大部分公司老板会认为与其把广告外包给别的公司,倒不如自家请个策划员来做,一个月发几百工资就行,再不济老板自己想两句也成,广告策划?白花这个钱!

这就造成一个很尴尬的局面,雇主茫然无绪,承包广告创意的公司也摸不清方向,你瞎卖我瞎买,大家就这么凑活。

可锦西却知道,朱卫星确实是个人才,他这些广告创意,哪一条放在后世都会为人津津乐道,五色鹿会遇到嘉海,说不上是谁的福气,锦西很感兴趣地点评了广告创意,并表达对人才的欣赏。

“朱老板有没有想过要把嘉海发展到什么样的规模?”

朱卫星一怔,嗅到不同寻常的味道。

“当然是越大越好,我也想过吸取融资,可没有人看好我。”

锦西不在意地笑了:“那是他们不识货。”

朱卫星被称赞的红了脸,早年朱卫星在大学里当过相关学科的老师,早年下海经商成为热潮,朱卫星认为很多企业定位不准,缺乏包装,广告创意也乏善可陈,便从大学出来创立了嘉海广告,他是大学老师出身,有几分清高,很不屑于商场上那一套,就这次请吃饭还是员工坚持要求他才同意的,原以为方锦西是个市侩的商人,谁知在这场交谈中,他意外发现锦西不仅不市侩,还是个很有原则与眼光的老板。

“方总谬赞了。”

“不知道朱总想融资多少?”

其实融资一时根本是朱卫星随口瞎编的,当初他借了亲戚八万块钱成立公司,几年下来,钱没赚到,本钱却被花光了,眼看已经弹尽粮绝,他想过拉以前的同事来合伙,目的就是为了让对方投几万块钱进来,把公司撑下去,如今锦西忽而问他,朱卫星还真不知道怎么说。

“方总,我这种小公司,没有资本肯投我。”朱卫星实话实说,又似乎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很没骨气,他急忙补救道:“不过,虽说现在公司不大,可以后一定会壮大的。”

“我相信你。”锦西很自然地夹了块糯米藕在方锦北碗里,这边又对朱卫星道:“我早说过朱总是个人才,至于其他的,只是时间问题,朱总如果信得过我的话,不如由我给嘉海投资。”

朱卫星猛地抬头,却见锦西始终表情淡淡的,毫无开玩笑的意味。

惊讶之余朱卫星还抽空瞄了眼方锦北碗里那块糯米藕。

糯米藕在灯光照射下透着粉光,看起来很有食欲。

可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这块原本普通的糯米藕由方总夹过去,身家倍增,以至于现场所有人都偷偷一睹真容了。

“投资?”朱卫星狂喜之余想到现实问题,都说天下没有的午餐,锦西忽而要给嘉海投资,打的是什么主意?“方总,我这次来只想谈个广告合作,从来没有奢望过投资。”

“我说过朱总你是个人才,我很看好你,再来五色鹿和我名下其他几家公司如今正确发一个包装设计和广告方面的规划,有朱总来帮我,我相信一定事半功倍!还是说朱总认为我不是个好的合作者?”

“当然不是。”朱卫星这才渐渐回神,确定锦西不是在开玩笑。

“朱总认为我要投资多少才合适?”

朱卫星怔了片刻,他做事说话始终是大学老师那风格,完全不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此时锦西要他说,他实在无法开口,其实广告公司才十个员工,大部分是广告销售,销售是拿提成吃饭的,没有业务基本不需要付他们太多公司,所以这个公司其实一个月需要两千块钱的收入就能维持下去,房租呢更是便宜,是他用民房改造的,就在靠马路的小区二楼,所以他该开价多少呢?

他要是开五万,锦西会不会觉得他在狮子大开口?毕竟五万块钱都够他再办好几家嘉海了。

“要么就两万?”朱卫星忐忑道。

锦西笑着摇头,又给石化的方锦北夹了块糯米藕,糯米藕再次成功抢镜,她才笑眯眯开口:“我给你五十万,占嘉海49%的股份,我旗下的公司跟嘉海所有合作都可以走流程定正规合同,该给的钱一分不会少,咱们按正常流程来办。”

五十万?朱卫星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得厉害,五十万这可以办好几家广告公司了,虽说他对自己有自信,可他如今一无所有,方锦西到底看上他什么?他下意识看向边上的小业务员方锦北,别说,方锦北长得还挺嫩,小伙子个头也高,看起来清清爽爽的,难道现在的女老板就喜欢这种风格的?

朱卫星内心挣扎,心里的天平在牺牲员工**和钱之间来回摆动。

“朱总,我要跟你借个人。”

来了!他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方总请说。”

“你们这位小员工过几天要请个假。”

来了!来了!朱卫星心脏跳到嗓子眼,“方总,可方锦北他才18岁。”

锦西奇怪地看他,“怎么?18岁就不回家过年了?”

“当然回……回家过年?”

锦西失笑:“不然呢?反正嘉海目前也没别的业务,我想给方锦北早点请假带他回乡过年。”

朱卫星后知后觉地道:“你们……”

方锦北连忙解释:

“朱总,这是我姐,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之前真不知道我姐是五色鹿的老总!”

朱卫星沉默之后瞬间心里不平衡了,方锦北这小子看起来平平无奇,竟然摇身一变成为大佬的弟弟,这就跟一向捡破烂的朋友变成煤老板的儿子一样。

朱卫星心情复杂地同意了。

-

锦西这边刚出包厢门,就被人叫住,路迟的声音传来:“锦西?你怎么在这?”

路迟和秦宴站在走廊那头,锦西的目光穿过人群瞬间落在秦宴身上,强光刺眼,秦宴被人群挡在阴影中,隔了这么远的距离,锦西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很笃定地知道他一定再看她。

俩人边上围着几个差不多年纪的男人,看穿着应该是朋友间的小聚,这年头各大城市高档场所来回就那么几个,宴请聚会都在这几个地方,南方又不流行泡澡汗蒸之类的,大部分会请来这种高档酒店或者夜总会,此酒店作为此区最出名的一个,一直是宴请的热门地,能在这遇到不算稀奇事。

“吃饭。”

“早知道就叫你一起了,哥几个打算去打几圈,你要不要一起去?”

锦西抬起手腕看时间,淡声说:“时间不早了,你们玩!”

“走!哥几个都对你很好奇,再说了,今晚是老秦生日……”

说话间,二人走近,路迟依旧是寻常的打扮,喜欢穿短款的夹克衫,留着小分头,打扮得很是潇洒,而秦宴也依旧是类似款式的高领毛衣和风衣,和大部分男人一样,衣服少而精,款式缺乏变化,奇怪的是,明明不算时尚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却衬得他别有气场。

就是跟别人不一样。

“你生日?”锦西抬眸看他。

“嗯。”

“怎么不早说?作为合伙人送个礼物还是可以的。”

这话不知哪里不对,惹得秦宴垂眸看她,那眼神明显是不乐意,但他最终二话没说,虚拉锦西一把,把人带入包间,到了那锦西才发现套房里有不少人,男男女女,香水味、烟味、酒味什么味道都有,呛鼻的烟味传来,锦西下意识蹙眉,秦宴开了窗户,又折回替锦西拿了脱下的外套挂在衣柜里,殷勤的不像话。

很快坐了下来,一圈麻将打下去,屋里的烟味浓得像是火灾现场。

现场有个叫严启明的给秦宴递烟,秦宴拒了,严启明噗嗤一笑:

“你平常抽的不比谁凶?怎么着?这领导来了,抽烟还得看眼色的?”

谈聪也打趣:“启明你可别这样说,今天秦宴生日,他是最大,要是把人得罪了,你可没好果子吃。”

“我哪敢得罪秦宴带来的人啊,再说了,美女这么漂亮,我也不能够啊!”严启明说完,笑眯眯问:“是?”

锦西眼皮都没抬一下的。“这你得问他。”

众人立刻起哄,路迟哄笑:“老大,人家叫我们来问你呢!”

秦宴也没抬头:“皮痒了?”

众人嘘了声,锦西看了一会,他们打的麻将不是申城本地人的规则,应该是京州的,而秦宴的牌技本该不错,却不知为何频频出错牌,以至于刚打没几圈,便一直往外掏钱,锦西怀疑他根本不会打牌,否则也不会搞得跟喝醉一样,连牌都看不清。

有一次他甚至把二饼当成二条出出去。

大家好像巴不得他出这样的错,哄笑简直像捡了两个亿,而秦宴却也是丝毫不知,继续将错就错,似乎根本不在乎麻将的结果。

散场已经是半夜的事,锦西一直看时间,想早点回去,孩子半夜醒来要是看不到她会找的,再说方锦北和方锦南总不能在她那屋睡一夜。

秦宴很快站起来推了牌,由其他人顶替,他拿起外套往外走。

“你继续打,我自己打车回去。”

“别开玩笑。”

秦宴站起来,关门的瞬间,锦西听到身后有其他人议论:“秦宴哪舍得让她打车回去?”

到了停车场,锦西发现秦宴换了辆车,还是四个圈的,据他说今年的车比往年有了大改,不会像以前的车一样,动不动就有大毛病,秦宴对这车还算满意,锦西不懂车,但迟早会买的,也就多问了几句。

一路疾驰,广播里播放着港台歌曲,没多久转回王菲的歌,这是王菲的新歌,据说她今年还在红磡开了演唱会,听歌很容易消磨时间,很快车停在小区楼下,锦西推门下去,冷风陡然涌来,让人触不及防缩着身体。

秦宴靠在车上点了根烟。

“还抽?”

“嗯。”

“还说三天戒烟,烟有什么好抽的?”

“没什么好的。”顿了顿,秦宴忽而逼近,顺手把锦西拉入怀里。

锦西不慌不乱,眉梢轻佻,眼神无波地瞅着他。

秦宴不知在笑什么,忽而扔了手里的烟,嘴唇碾压而来,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

“烟哪有你好?”他声音低沉,有种说不出的余音。

秦宴的吻技是绝佳的的,最起码在俩人唇齿交接时,锦西满脑子空白,鼻腔里都是他的味道,腿根发软,靠他扶着才勉强站着,一吻结束,锦西唇角湿漉漉的,嘴唇也火辣辣的疼。

反观秦宴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眼里带着明显光亮,不等她说话,也不等她拒绝,再次亲了上来,许是有前一次打底,这一吻每个人都很快进入状态,锦西很快被拉入车里,秦宴的手也伸了进去,但他很快遇到拦路虎,他发现自己怎么都解不开锦西那内衣扣子。

秦宴无语的可以,“你们女人的东西,非要这么麻烦?”

“有吗?”锦西却很畅快,挑眉笑道:“我觉得很好啊,要我帮你吗?”

秦宴把这话视作挑衅,很快惩罚了她,车内的温度渐渐升高,二人都热得浑身是汗,狭小的空间内所有气味都变得敏感,秦宴在她身上吸了一口,问:

“什么牌子的玫瑰水?”

“你不是第一次问我这个问题的人。”

“很好闻。”要说方才俩人接吻时锦西没察觉到什么不妥,可当下秦宴趴在她身上就这么嗅她身上的香味,莫名有点色情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求营养液!亲们,被挤下来了,求求求!!!

哎。。。我这更新时间,真不是故意的。。。

我感觉再这么下去我得猝死了。

☆、第 36 章

走出轿车时, 二人一本正经的像是刚经历一场商务谈判, 神色淡若,甚至在遇到眼神疑惑的保安时,都能镇定打个招呼。

夜色深沉, 静得如水一般,锦西开门要进去, 却忽然被拉住。

“有事?”

“啧, 拉上裤子就不认账了?”秦宴眉头紧锁,俨然不敢相信, 刚才卿卿我我我时, 态度温顺,从车里出来就一直这么不咸不淡的, 丝毫没有恋爱女人该有的症状。

锦西皱眉:“低俗!”

“难道不是?”

锦西耸肩,虽是刚才该亲的亲了, 该摸的也摸了,却毫无留恋, 看秦宴的目光就像看个陌生人,全然没有因为二人有过激情而区别对待,秦宴颇为头疼,俩人相处也大半年了, 双方感觉也不错, 亲吻也是自然而然,他对锦西的态度是认真的,否则也不可能忍了近一年现在才出手, 若说锦西对他不了解也就罢了,二人相处这么久,从前还住在一个小区,锦西对他的个人生活多少该了解一些,可她依旧这样,就好像根本不想和他长久。

一般女人亲完后总该对情人有几分好脸色,但在她这,秦宴想都不敢想。

商场上叱咤风云,习惯了主导地位的秦宴,忽而有种被压制的感觉,他拉着锦西,头疼道:

“说说看,我怎么有种被嫖的感觉?”

“有吗?”锦西状似惊讶,“秦总您可真够自信的。”

“…………”秦宴不让她走,他把锦西抱在怀里,认真说:“我是认真的,锦西。”

“我也是认真的。”锦西平静地和他对视,只不过双方认真的点不同,秦宴或许是认真想和她交往,按部就班谈恋爱,顺水推舟地结婚,而她也是认真的,她希望在活着的每一天都能感受爱,将自己一切激情投入短暂的人生中,哪怕明日赴死,也不觉遗憾。

她要真挚且热烈的情感,哪怕这情感不长久,但拥有过就足够,至于形式,都是外在且不可靠的,婚姻不就是一张纸?牢固的关系不需要那张纸的束缚,不牢固的关系有那张纸又如何?

秦宴紧紧盯着她,想从她眼神里看得更深,只可惜他很快明白,自己小瞧了这个女人。

他头疼得更厉害,或许醉酒后总有后遗症,而他的后遗症就是开始揣度这个女人的心思。

他们的位置是不是颠倒了?穿上裤子翻脸不认账的不该是男人?

“锦西,你怎么想的?”

锦西很认真地看他,“谈恋爱可以,其他免谈,你能接受再找我谈。”

秦宴怔了片刻,直到她离开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很快明白锦西顾忌的是什么,她连一般女人最忠实的婚姻也不要了?她甚至不考虑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而他是否能接受这样的伴侣?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冷风吹过,秦宴把牙咬得咯吱响,颇觉得自己一辈子的英明神武要毁在这个女人身上了。

他在楼下的车里坐了很久。

等他离开,锦西才回房躺下。

秦宴是个不错的情人,有钱有貌有身材,有这样一个情人放在身边,看着都赏心悦目,锦西不介意和他发展一段感情,但结婚真是免谈,前世她没多少钱,只有个一间不大的房子,都没有选择家庭,这一世,她有钱有貌,更没必要让自己陷入泥沼。

希望秦宴能和她有一样的想法,否则二人终究是不适合的。

这一夜,锦西梦到很多前世的事,那时候她和目前的关系恶劣到极点,母亲每天打电话催她相亲,要她把自己嫁出去,否认让人脸上无关,那时候锦西极其厌恶这样的生活,在打电话时坦白自己想单身一辈子。

她对婚姻的失望和恐惧来源于原生家庭的父母关系,那种痛楚让她在幼时便立志,这辈子不结婚不生孩子,她不要把自己的痛苦转嫁到孩子身上,不想自己按照母亲安排,按部就班活得像个木偶。

谁知母亲在听闻后,只冷笑:“你结了再离都行,不结婚别人会以为你是个变态。”

锦西无法和她沟通,难道她不知道这话会对锦西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不,她肯定是知道的,人如若能感受到陌生人的情绪,那肯定能感受到自己和子女的关系,可做父母的不管不顾,把自己最为扭曲的一面呈现在孩子面前。

很多次,锦西以为她会打电话和自己道歉,她穿越来之前一直在等这个道歉,可她依旧没有等到。

而母亲也在等,他们认为自己给了锦西生命,哪怕他们做的再过分,锦西都应该对他们道谢,否则就是不孝。

子女和父母的战争永远不会有胜利的一方,哪怕短暂的胜利,也会在反噬自己本就脆弱的内心,那时候锦西不知道如何逃脱,哪怕她离得远远的,哪怕她不婚不育,可原生家庭对她的影响依旧是巨大的。

穿到书里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

她不想进入婚姻关系,情侣保持最初的面貌就很好,非得在柴米油盐中变得面目可憎才罢休?

次日醒来,枕头是湿的,锦西面无表情地起床,大梦初醒,把不想记得的梦和以往所有的梦一样,留在空白里。

-

年关将近,锦西去商场给家人买了些礼物,又带了点好酒好烟带回家。

带着两个娃,还得拿行李,虽然两个大男人不让她做一点重活,可锦西还是累得够呛,早知道就买辆车开回去了,就秦宴开的那种轿车,几十万就能买到,有车的好处很多,风刮不着雨淋不着雪打不着,尤其是下雨天看到街上其他人冒雨前行,自己坐在车里安安稳稳听广播,那时才会真心实意叹一句,有车真好!

大巴早上出发,晚上十点才到了锦西家停车场,司机准备在停车场修整半小时,继续开往下个城市,这年头的大巴都这样,目的地多,恨不得把这条线路上所有人都带上,锦西本该早就到家了,却因为在路上耽误不少时间,这时间才到。

全家人都迎出来,林巧珍将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擦了下,才笑道:“你嫂子做的饭凉了又热,热了又凉,从六点热到现在,生怕你们回来吃不到热乎饭。”

暖意爬上锦西心里,她把睡着了的孩子交给林巧珍,才笑道:“在申城这么久,就想念嫂子的手艺。”

梁素云笑着说:“你想吃,我每天都给你做!路上累了?赶紧进来暖和暖和!”

说话间,梁素云一直看方锦南的腿,其他村民听闻消息也都聚集到方家来。

“锦南腿真的好了?”

“走路一点也瞧不出来!”

方锦南好脾气地回答大家的问题,申城的邻居虽然见面也会问好,却不会这样过分关注别人,也不会主动嘘寒问暖,锦西说,城里人是有安全距离的,大家都知道要留足够的空间给别人,这叫尊重,可在农村生活习惯了的方锦南却认为,城里人难免冷淡了些,而眼前这些村民哪怕有许多缺点,哪怕交往中难免有磕磕碰碰,可重新见到了,还觉得异常亲切。

方家热闹了一阵子,把人送走后,方锦南才和锦西坐下吃口热乎饭,次日孩子们醒得早,一起来就跑到叮叮咚咚那屋,说要找哥哥玩,锦西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到隔壁传来孩子的吵闹声。

好久没听到这样的声音了,在申城,锦西总是起得比孩子早,连一起吃早餐的时间都少,如今抛开工作,从忙碌的状态挣脱出来,反而有些不习惯。

“妈妈!”芝麻团子在床上跳来跳去,见了她都伸手抱她。

锦西把他们搂进怀里,林巧珍见了,笑道:

“我今早还说呢,这一年孩子长高了十几厘米,看来这城里的饭菜还是比咱乡下有营养。”

“我每天注重营养搭配,按照科学喂养的方法来带孩子,效果还蛮好的。”

“去年的衣服短了一大截,我看团子将来能长一米八几。”

一米八几不管在哪个年代都算高个子,锦西莫名觉得团子将来至少能长到一米八五,这才三周岁呢,出去玩都开始买票了,前些日子锦西给孩子们量了一下,身高快一米了,能穿120的衣服了,比一年前锦西穿来那会足足长高了十几厘米。

很快梁素云也进来了,锦西赶紧把自己带的礼物拿出来。

她现在有钱了,倒也不会吝啬这点钱,这次给林巧珍和梁素云各买了一件皮草大衣,两件衣服花了近三千,这年头的皮草那才叫真的皮草,皮质好保暖,穿上可比羽绒服暖和多了,特别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