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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泱未然,你王八蛋!放开我,不要碰我!”彻底的失去理智般,路乐乐失声尖叫,身体不停的扭动以躲开泱未然,而头皮却只会因为这样的反抗,伤得更厉害。

第二十四章

“不要碰你?呵呵呵。”泱未然低笑出声,眼底的讥笑之意犹如燃烧的烈火,灼痛了路乐乐,“是的!本王本不该碰你,像你这样肮脏的女人,也没有资格让本王碰你!”说着,用力一推,将路乐乐丢在床榻之上,转身看向门口,厉声道,“羽见,将本王送给王妃的礼物带进来。”

羽见的声音有些低沉,随即,门被打开,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起来。

路乐乐抬头看向门口,便看见走进来十几个男子,个个面容俊美,然而含笑间却有一种让人极为不舒服的轻佻。想起来了,这不是白天看到的泱未然的男宠吗?

路乐乐趴在床头,抬手擦了擦额头的血迹,咬牙看向再度逼近自己的泱未然,眼中充满了敌意。  

对路乐乐的目光,泱未然似乎不再觉得意外,只是笑着指着前面的男子道,“花葬礼,你不要本王碰你,本王也不屑于碰你。不过,夫妻一场,看你被这药折磨得如此痛苦,本王也于心不忍。你看,本王给你带了十个男人,应该能满足了你了吧……”

“泱未然!”路乐乐厉声打断他,一双墨色水眸因为愤怒和药物而充满了血丝,发白的唇上落下了一排牙印,“你到底想怎么样?要我生,要我死,直接说了是!不要给我玩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泱莫辰要帐毙她,花家的人追杀他,泱未然也折磨她……呵呵呵……她难道怕死吗?

“呵!”这下,泱未然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逐而掩嘴轻笑,眉眼闪烁,“原来我还不知道王妃是贞洁烈女啊!要你生,要你死,可惜,本王都不要!本王要的是,生不如死。”

“据说你刚入宫的泱莫辰对你的宠幸有加,曾连续七日居于你的寝宫,淫乐无度,为何此时就假装贞女了呢?本王可是调查了一番,才为王妃准备了如此大礼,你若是回绝了,岂不是不给本王面子。”

睨了一眼那些男宠,路乐乐轻笑,“泱未然,你要我生不如死。那你给我一个生不如死的理由啊!”苍白的手,悄然的摸向头顶,探寻着那几根固定发髻的细针,夹在指缝间。

“理由就是,你忘记了过去的一些东西。在大厅本王就警告过你,只须改变,不可忘记!而你,花葬礼,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说着,泱未然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那些男宠上去。

“不要过来。”惊恐的望着那些男人,路乐乐不停的挥动着手臂,也因为药效的发作险些握不住藏在手心的发针,“你们不要过来,你们过来,我不会客气的。”

“好好的伺候王妃,不然,谁也别想竖着走出!”泱未然侧身做到桌子前,悠闲的倒了一杯茶。

“泱未然,我发誓和你没完!”凄然的哭叫,和衣服的撕扯声中,传来路乐乐的咒骂。

倒水的手停滞了一下,蓝色的眼底似有什么涌起,然而他却并没有阻止,只是垂眉,像是不愿意看清接下来要发生第一幕似的,“谁允许你忘记了!。”

第二十五章

“是的,我忘记了!我就是忘记了,什么狗屁都不记得了!”

那无助的哭泣声,突然尖锐起来,泱未然还没有抬头,便听得羽见一声惊呼,随即是那些男宠发出的凄厉惨叫,和痛苦的呻吟。

“王妃……”羽见率先冲上去,想要阻止,然而却已路乐乐衣不遮体的跪在一堆男人中,那张娃娃般清纯无邪的脸上却露出一丝让人寒颤的冷笑,而她苍白的手指上,竟然握着几根尖细的发针,几乎每一根上都滴着艳红的鲜血,在琉璃光下,发出灼人的光芒。

“你!”再看倒在她身边那些男宠,个个面露痛苦之色,身体蜷曲,紧紧的捂住**,依稀间,似有红色从他们手缝隙间溢了出来。

这突来的变故,让泱未然和羽见一时反应不过来,事实上,他们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羽见冲上前,将一个跌落在地上的男宠扶起来,拉开他的手,竟然看见男宠那里溢满了鲜血。

十个男人对她上下其手,她路乐乐永生记得泱未然送给她的这个大礼,而她,自然应当回敬一个更大的礼。 

在曲谷和气冲两个穴位之间还有一个一直不被人发现的穴位,针刺其中,入三分,可制欲,然而,针入七分,再强行拔出,就会血喷,并且永远举不起来。 

曾因为高度精神和紧张,她连续落考六次,但是谁知道为了第七次考试,就为精准度她练习了多少个通宵。对付这几个人,用了二十秒钟!

“花葬礼,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半响,泱未然才艰难开口问道。

“呵呵……心疼了吗?”路乐乐捡起一件衣服裹着自己的身体,笑了起来,明晃晃的灯光下,那双像婴儿般干净清澈的大眼睛里寒光闪闪,“抱歉了。我刚刚不小心废了你的男宠。”淡漠的话语间,她手里的针封住了自己的几个穴位。

泱未然愣愣的看着床榻上的女子——墨色的头发完全散落,裹着她娇小的身体,露出那精致而稚气的脸庞,若不是她眼中的寒光,和嘴角的轻笑,他一定会误以为那是店铺中摆放的瓷器娃娃。

变了,真的是变了!他在她身上早不到任何熟悉的感觉,眼神,表情,语气!她完完全全就是另外一个人了。

“花葬礼……”他咬牙,袖中的拳头咯咯作响。 

“泱未然。我也是那句话,你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我。但是,你若想我生不如死,若想折磨我,羞辱我,想要我向你低头,门都没有!”路乐乐将发针上的血在衣服上擦干,然后若无其事的插在头发上,继续道,“我还偏要在你面前活得好好的!还有!”

此时,路乐乐顿了一下,用宣布的口气道,“我就是什么都忘记了!而且是一干二净!”

“一干二净?”消瘦的身影晃了一下,他的脸色瞬间苍白,蹲在一旁的羽见似乎预感到要发生什么,起身刚唤了一声,“王爷。”便感到泱未然的身影闪电掠过,奔向路乐乐。

而也预感到这一切的路乐乐脸上仍旧没有丝毫胆怯之意,举起最后一根藏在指缝间的针,毫不客气的朝逼近的泱未然扎去。

第二十六章

眼前闪过一丝银光,泱未然身形微微一滞,随即飞快的侧身,用力的扣住路乐乐的手腕,然而那根银色发针却依旧飞扑而来。

“唔。”

“唔。”

床榻之上,同时发出两声低沉的闷哼。路乐乐的手腕死死的被泱未然扣住,脸色顿时变青,那力道,足以痛得让她昏厥。而泱未然似乎神色也不好看,尽管压制住了路乐乐,他自己身子却往后退一步,发白的脸上竟有些许汗珠,胸口处,还有细微的隐痛。

低头一看,一只珍珠发针刚好插在他胸口的上方,淡蓝色的袍子隐隐见血,刚才若不是他眼疾躲得快,这跟针无疑是插在了他心脏处。

想到此处,泱未然扣住路乐乐的手瞬间掐住她的脖子,厉声道,“你竟然敢下手伤本王!你知不知道刚才你那一针下去,会是什么后果?”

“你会当场毙命。”她迎着他惊骇的目光,冷静的说道。

“你竟然知道?”他声音不由的颤抖了一下,“你竟然知道,还敢对本王下手?花葬礼!”

她是存心要他的命,那冰凉的眼神,那疾飞而下的银针,几乎没有一丝犹豫!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不犯人!是你先对我下手的。”她不是狡辩,她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抬眼看了看被渐渐抬下去的男宠,看着那些流了一低的鲜血,再低头看着自己胸膛的伤,泱未然嘴角勾起一丝苦笑,“花葬礼,本王熟不知,你竟然是这番决绝和狠心的人!你说你忘记了,那本王偏不让你忘记!我会让你将过去的一切,全都一一的记起来!”

“羽见,开后院!”说着,他转身朝羽见吩咐道。 

“王爷,您消消气。”羽见一听开后院,眼中闪过一丝惊恐,怜惜的看了看路乐乐。 

“本王再说一次,开后院!”命令的声音,有一种让人根本就不敢反抗的霸气,羽见起身,忙退出正院,而泱未然随即拖着路乐乐跟了上去。 

“放开,不要扯我的头发。”头皮疼痛,让她觉得太阳穴都突突纸条,发根处宛若烈火焚烧,她慌乱的伸出手,想要再去抓那些发针,然而这个小伎俩,早已经落入他眼中。  

没有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他拖着她走过迂回的长廊,朝后院走去,一路上,守夜的家丁和路过的下人,都惊恐的底下头,不敢多看一眼。  

脱漆的大门缓缓打开,腐朽让人作呕的气息迎面扑来,明明是夏日,周遭的空气却冷得让人毛骨悚然,感觉到泱未然的步子慢了下来,路乐乐极力的稳住身子,手紧紧的扣住裹着自己身子的衣衫,却不料,脚下突然腾空,腰间一只手用力的拖着她,然而另一只手仍旧扯着他的头发,往空中一拖。  

“啊!”那刺骨的冰凉瞬间席卷着她,犹如细密的针尖刺进她的皮肤,在尖叫的那一刻,冰凉的水迅速灌入她口中,几乎同时,她感觉全身血液瞬间凝固。

双手无助的在水中抓扯,赤脚踩着水,她极力的想冒出水面,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然而头顶那揪着她头发的手,却压着她,让她困在冰凉的水下面。

“花葬礼,告诉本王,你想起了什么?”他跪在池子的边上,将她提起来,露出水面,质问道。

第二十七章

或许是因为动怒,幽白的月光下他蓝色的袍子竟然猩红一片,那个穴位,本该不会溢血而出,却不想,沾染了整个袍子。

“没……有!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声音因为那刺骨的冰凉而断断续续。

也在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她所在的地方竟然是一座黑漆漆的落院,除了这一汪冰凉刺骨的池子,其他地方皆是伸手不见五指,而且却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而黑暗响动。

“那继续想!”他声音一冷,将她再度摁在水中,“想不起来,你就永远别想走出这个地方。”

“呜呜……”空气又一次被切断,意识似乎也在模糊,那晃动的水中,她看到大片大片火猎艳燃烧,有一个女子被绑在火堆上面,绝美的脸上有一抹痛苦之色。然后是另外一个人,银色的头发,金色的眸子。

好熟悉,为何这个银发金瞳的人,如此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意识越加涣散,就在她试图放弃挣扎的时候,头顶上的人再次将她拧了起来,与此同时,门口的羽见慌张的跑了进去,俯身在泱未然耳边说了什么。

抓住这个空挡,路乐乐慌忙攀住水池的边缘,而泱未然也放开了她,脸色凝重。  

等羽见禀告完之后,泱未然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再次落在路乐乐脸上,竟发现她眼中虽然还余有惊恐之色,不过,眉间的倔强却没有丝毫锐减。

见此,泱未然心里一阵懊恼,再看她浑身冻得轻微颤抖,便不由开头道,“怎样,这寒冰池的味道如何?想上来吗?”

她看着他,没有说话,心里琢磨着,他还有下句。

果然,半响之后,便听得他又道,“今日你伤本王,还伤了本王的十个男宠。本王自然不能轻易放了你,但若你态度良好,向本王以及那些男宠道歉,本王那个可以考虑……”

“泱未然。”喘过气来的路乐乐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泱未然,嘴角浮起一丝讥笑,“你是开玩笑吗?是你伤了我,也是你的那些男宠惹我在先,我不过是以牙还牙,凭什么要我道歉?”一想到,那些人的手触摸着她的皮肤,她心里就阵阵反胃!  

“意思就是,你不会道歉了?”

“呵呵,要我道歉,门都没有。”人善被人欺,就这一日,她体会了好几次。 

而且,要她像他求饶,更加没得谈!

“好。花葬礼,本王会让你看到,和我作对的下场!羽见,将那些东西都放出来,免得这不知好歹的女人从水里爬出来。”说罢,他拂袖扬长而去,到门口,还不忘深深的看了路乐乐一眼。

黑暗处,窸窸窣窣的声音正在向池边靠近,路乐乐正要往上爬的动作猛的停滞,借着水面发射出的光,吓得她手臂一软,再度跌入池水中。

原来,那泱未然口中的东西,竟然是十几条绿眼睛的蛇。它们吐着芯子扭动着身体盯着路乐乐,却像是惧怕这池水,不敢靠近。

然而这水冰冷至极,如果不想被冻死,她必须爬上去!路乐乐,不要怕,她一边哆嗦的试图在头发里找到几根残留的发针,一边心里安慰自己。

“咦,她要做什么?”悠的,天空传来一个好奇的声音。

第二十八章

听着这个有些耳熟的声音,路乐乐忙抬头看去,见幽白的月光下,一只白色的幻兽腾空而立,它的背上坐着一手持玉笛的白袍银发人,袍袍上的曼沙朱华荼靡绽放,迎风而舞的银发下,那双看着她的金色眸子仿若隔着万水千山,空濛如雾却又遥远深挚。而他旁边,又有一蓝发人,如蝙蝠的骨翼不停的闪动,冷灰色的眸子也一瞬不瞬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