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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只手贴在她脸上,将她的脸推到一边,道:“一点都不可爱,别来恶心我了,成吗?”

“那小姐,你到底要不要去嘛!”阿碧拉着我的袖子,继续撒娇道。

“我看,是你自己想去吧?”我漫不经心道。

“我隐藏的这么深,都被你发现了?小姐,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阿碧摸着自己的心口,摇摆道。

我无奈望天,道:“我为自己刚刚的猜测道歉!”

阿碧忽然就不矫情了,摆出一副恶妇的脸,道:“小姐,你看看你这几天,过得都是什么日子?你跟叶倾城已经差得越来越远了!”

我觉得莫名其妙,我向来跟她就有差距,但是,那个差距一直保持得很稳定。毕竟我也没给我这张脸动过刀子,怎么忽然就差得越来越远了呢?

“你什么意思?”我眼一瞪,问道。

“阿碧该死!”阿碧赶忙道歉。

“把话说清楚再去死!”我怒道。

“唉。”阿碧认真地叹了口气,道,“原本你跟叶倾城只差十斤,现在恐怕有二十斤了…”

我:“…”

然后,我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去给宋景盛庆生。不能再这么待在家里养膘了!

临出发前,我去了趟白居,同白玉衾说了一声,我要去玉京。

白玉衾听到这个“玉京”二字的时候,摆弄棋子的手微微一顿。

我拿手在他跟前晃了晃,问:“怎么了?”

“哦,没什么。”他回过神来,对着我道,“听说那里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是个游玩的好去处。只是,路上小心些。你不是惹了明月楼那帮人吗?我怕你会有危险。”

“没事。”我潇洒说道,“宋景逸也去,因为要带叶倾城,所以武装力量搞得很好。你不用担心。”

他将他常戴着的那块玉佩递给了我,道:“把这个带着,千万记得带在身上。”

我接过那块玉佩,反复看了看,问道:“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跟交代后事似的?”

“哦。”他轻描淡写,道,“最近有了新款的玉佩,我正想入手,这块就没了什么用处,就给你了。”

我:“…”

我认识的朋友,怎么都这么阔气呢!觉得自己真是有点小幸福呢!

我将那块玉佩用红线穿好,挂在脖子上,道:“好好地带着呢!放心吧!”

白玉衾勉力笑了笑,握着棋子的指腹却微微用力,指甲都变得青白。

“你怎么了?”我有些奇怪地问白玉衾。

他摇了摇头,一脸的痛心疾首,道:“觉得这玉牌买来其实有点贵,现在想想,有点后悔把它送你了…”

他话未说完,我就跑了老远,口中喊道:“我才不会把玉佩还给你!”

【十二】被劫持的我和宋景逸

因为有叶倾城同行,所以我想,明月楼应该也不至于当我们面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心中便觉得异常轻松。

但可能如宋景逸所说,我真的是个负能量很重的人。

没有明月楼来打扰,我还是能遇上些意想不到的危险。

我们在路过玉京边界的姬玉山时,被一个非常危险的女人给抓了。

这个“我们”,指的是我和宋景逸。

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我同宋景逸养着的那两匹宝马。同一般的马匹不同,他们吃的草一定是要最新鲜的,刚冒出嫩芽的。虽然我一直以来觉得这种行为有些残忍,但是一想到整个大周也只有两匹,不至于造成什么严重的植被破坏,也就懒得纠正了。况且,人家孟禾国一个弹丸之地,不是照样把马儿养得好好的吗?

这天,我同宋景逸牵着小草和小泥在姬玉山的山脚找鲜美的水草。

之所以要我们俩牵着去,是因为它俩特别怕生。只要别人微微碰一碰他们,它们就能四腿一跪,趴在地上委屈地哭。

真的是非常娇气,可自己养的宠物,跪着也要把它们喂饱。

我跟宋景逸一直以来都因为这件事情非常困扰,所以,之前才会有我和他轮流养马的前戏。

好不容易找到一块宝地,水草肥美,让人看了都心情舒畅。

我跟宋景逸靠着一棵大树等着它们俩吃饱,谁料,灾难便从天而降了。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女声冷冷从身后飘来。

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只觉得如一阵阴风刮过一般。

“姬玉山行什教派的圣地,岂是你们这等闲杂人等该来的地方。”

她袍袖微微一挥,一柄冷箭便钉在我的脚边。

我四下望了望,只觉得这样的地方就是圣地。恕我眼拙,这个圣地也未免太随便了一些。

小草和小泥感受到这股强烈的气场,撒腿就开始狂奔,可最关键的是,它俩小畜生忘了我和宋景逸还没骑上它们的背呢!

等等,行什教派,我腿一软,想伸手扶住那株大树,却无奈怎么都够不着,只好把身子斜斜靠在了宋景逸的身上。

他尚未听出那句话的重点,竟摆出皇子的架子,开始跟那人讲起道理来。

“不小心踏足贵派圣地,是我们的不是。但是,你随随便便就拿个袖箭钉别人的脚玩,会不会太过分了?”他张口,还想继续说话。我一把将他的嘴捂住,不住地道歉,道,“我们这就走,您留步,就不用送了。”

我拽着宋景逸转身就走,却不料一晃眼,那女子已经闪身到我们跟前。

爷爷,我今天见识到真正的武林高手了…

“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女子一身冷哼,目光冷冷地将我们淡淡地扫过。

“你这样真的很不讲道理。”宋景逸挣脱开我的钳制,道,“不让我们来,又不让我们走。你到底想让我们怎么样?”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如此机智都难以回答。

那女子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来,眼神依旧狠辣,道:“让你们永远留在此处!”

然后,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就像拎着两只小鸡仔一样,把我和宋景逸带回了她的住处。

她手微微一松,将我和宋景逸扔在地上。

“到底什么人敢这么嚣张?”宋景逸低声骂道。

“要不,你问问?”我撺掇宋景逸道,“我赌十两银子,如果你知道了,你会很后悔。”

“有什么好后悔的?”宋景逸站起身,掸了掸衣袖上的尘土,走到那位女子跟前,问,“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什么人?”

“行、什、鬼、月。”女子眉眼淡淡,漫不经心一字一字道。

宋景逸身子一颤,我赶忙上前将他扶住。

他用手愁痛地揉着额角,拼命摇手,道:“我后悔了、我后悔了…”

唉,心疼…

行什鬼月之所以只是一报自己的名号,就让我们吓成这样,实在是因为行什教派的名号。

行什教派在江湖上神出鬼没,非常个性。一般教派都会有一个教义或是宗旨,但他们并没有。

虽然也不知道这个教派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但是令人叹奇的是,这个教派中的每一个人,都是武功绝顶的高手。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他们培养弟子的方式很是残忍,自相残杀后,那些武功低微的人,自然就都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行什教派每一代都有不同的志向,并不是那些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名门正派,也并非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邪魔外道。只是,仗着武功高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就是任性,谁也拿他们没办法,毕竟,打也打不过。

行什鬼月,便是这一代行什教派的掌教。虽然手底下可能没什么人,但是人家自己一个人就足以抵挡千军万马了。人手这种事情,也不过就是看个情调罢了。

行什鬼月拿出一把小刀来,在手里转了转,左右看了看,道:“你们两个…”她斜眼看了我们一眼,问,“谁先死?”

厅中一片寂静。

“不说?”她唇微微一弯,嗓音清泠,恐吓的效果已经完全达到。

宋景逸突然向前跨了一步,神色严峻,道:“你要杀就杀了我吧!沈音音她是个女孩子,不懂事,你放了她。”

我一愣,宋景逸这样实在是好英勇。

“你是在跟我谈条件?”行什鬼月指腹轻轻从薄薄的刀刃上滑过。

“并没有。”宋景逸又朝行什鬼月走近了一步。

接着,紧紧抱住行什鬼月的脖子,对着我喊道:“沈音音,快跑!”

我没跑,因为下一瞬,行什鬼月已经拖着宋景逸瞬移到我跟前了。

她冷着一张脸,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看着一旁的宋景逸,正被行什鬼月单手勾了脖子,在那里胡乱地拳打脚踢。

我扶额,虽然这场景有些触目惊心,但我却觉得很是着迷。

一个男人打不过一个女人,其实是一件很逊的事情。可是,眼下我却觉得宋景逸是一个英雄。因为英雄的界定在于,即便是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依然有所坚持,无所畏惧。

宋景逸如今在我眼中,就是这样一个英雄。

“你喜欢她?”行什鬼月看了我一眼,问宋景逸道。

“怎么可能?”宋景逸拼命挣扎,极力否认。

“那你为何要救她?”行什鬼月松了手,从上到下将宋景逸打量着。

我怕她又要揍他,挪了挪腿,挡住了她的视线。

宋景逸从我身后探出头来,认真地答道:“救一个人,就要喜欢她?那天底下的医者,岂不是都太博爱了?”

行什鬼月凝眉,若有所思,道:“原来,不喜欢一个人,也是可以救她的。”

恰在这时,突然蹿出一个人影来,拿着剑刺向行什鬼月,道:“妖女,拿命来!”

那个“来”字刚一落音,来人的脚步便在三步外顿住,尚未看清行什鬼月如何动作,他的心口便赫然插着刚刚她还拿在手中把玩的那把匕首。

来人口中吐出一大口血来,倒地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