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撕心裂肺的选择,如果没有酒,雪槐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控制自己。

夜渐深,雪槐也已微有醉意,却忽觉有异,急凝神时,却见铁流儿从地底下钻了出来。

雪槐一惊而起,道:“五哥,你怎么来了,是不是他们提前对灵霜下手了?”

“不是冷左使的事。”铁流儿摇头,道:“是诸候联军的事。”

“诸候联军?”雪槐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是。”铁流儿点头,道:“七弟你知道的,我没事喜欢去地底下遛达,那天我遛到霸池边诸候联军扎营处,却发现一件怪事,诸候军营中满插军旗,却没有几个人,有的军营中甚至还立了不少假人,这太奇怪了,近百万大军踪影不见,却要靠假人来充数,立这些假人,想骗谁啊,我赶忙回去和六妹几个商量,大家都说不正常,推测诸候联军是听到你要迎击他们,所以偷调重兵来夹击你,立假人,是为了迷惑你的探子,以免走漏消息,只是他们再想不到,我会从地底下进去,刚好看穿了他们的小孩子把戏。”

“有这等事?”雪槐又惊又怒。

“确是这样。”铁流肯定的点头,道:“我知道军情非同儿戏,我们对打仗又都是外行,怕叛断失误影响你作战,所以六人分头出动,四下搜寻诸候联军的去向,终于发现,诸候联军七十余万大军抄小路到了你的前面,就埋伏在龙首原四面的山上,六妹判断,诸候联军是想在你的大军进入龙首原后,再借山势四面合围,所以急叫我来通知你。”

“竟想伏击我。”雪槐又惊又怒又疑,他当然不是怀疑铁流儿说的有假,而是不相信诸候联军中有这样的军事奇才,要知从霸池到龙首原,路程并不近,诸候联军不可能是在打探到雪槐大军的行动路线后,再行布伏,必须要在事先准确的判断出雪槐的行军方向,预先布置,时间上才能赶得及。能对敌军行动方向作出如此准确的判断,除了义父敬擎天,雪槐一生人再没见过第二个。

铁流儿道:“六妹说请你亲自去看,不过我可以肯定他们是想打伏击。”

“六姐他们现在在哪儿?”

“他们分头布在诸候联军外围,偷偷监视。”说到这里铁流儿一翘大拇指,一脸得意的道:“不是我吹,说到潜形匿迹,我云山六友各有拿手绝技,诸候联军中即便有高手,也休想发现我们的踪迹,而他们的一举一动,却绝瞒不过我们。”

“六姐和五位义兄辛苦了。”雪槐道一声谢,方要和铁流儿出帐去与梅娘几个相会,一看诸候联军伏兵,却突地心中一动,想:“指挥诸候联军设伏的这人极为了得,他必然在我大营周围伏有探子,六哥从地下来,一般探子难以发觉,但我若跟他出去,说不定会露出形迹,我到不可大意了。”想到这点,雪槐当下便不出帐,而是运起剑眼看出去,一运剑眼,却猛地惊呼一声,连退两步。

铁流儿急叫:“七弟,怎么了?”

雷电双鸦便在雪槐大帐左右戒备,任谁要进雪槐大帐,绝瞒不过他两个,这时闻得雪槐声音不对,闯将进来,一眼见帐中竟多出个铁流儿,大惊,左右扑上,铁流儿一看他两个来势便知自己不是对手,身子一扭,倏地钻进了地底。

雷鸦冷笑:“我说怎么溜进来的呢,原来学得兔子会打洞,不过别人无奈你何,我两兄弟却恰是你的克星。”叫声中左脚一抬,化成一只巨大的鸦爪,指甲闪着乌溜溜的黑光,往下一刨,立时刨出一个大坑,铁流儿只以为钻进土里双鸦便无奈他何,所以并没有逃出帐去,不想双鸦还有这手刨土的本事,顿时便现了形。双鸦是配合惯的,电鸦早化成一只金嘴大乌鸦,铁流儿一现身,电鸦一嘴便啄了下去,铁流儿竟是来不及再扭身逃走,百忙中幸亏雪槐醒过神来,急叫道:“是自己人。”

听到他叫,电鸦慌忙住嘴,巨嘴离着铁流儿头顶却已不到尺余,铁流儿来不及取双钩,只是双手急架,如何抵得过电鸦一啄之力,若不是雪槐及时喝止,这一嘴不死也是重伤,跳上坑来,道:“七弟,他们是------?”

第九章--第六十四章第五十二章

“他们是雷电双鸦,是我两个随从。”雪槐介绍了雷电双鸦,又介绍了铁流儿,雷电双鸦听说雪槐和云山六友是结拜的兄弟,铁流儿还是雪槐五哥,慌忙赔罪,铁流儿自然连称不敢,却是惊魂未定,暗叫:“我自学得这钻地之术,会尽天下高人,从未失手,今天却差点栽在这两只大乌鸦手里,怪道七弟纵横不败,自己了不起,身边随从中竟也有如此高手,了得。”却又想起雪槐方才的情形,道:“七弟,你刚才是怎么了?”

雪槐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雪槐说没事,只是暂时不想对铁流儿说,其实方才那一眼里,确是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以前雪槐运剑眼,想看什么就看什么,但刚才运起剑眼,未能看到想看的龙尾山,却看到了长眉老人,还是那夜初得天眼神剑时的情形,山风微微,月华如水,但长眉老人的眼神却是那样的沉重,耳边更似乎又响起长眉老人的话声:“放一放手,放一放手------。”

“难道长眉老人知道我会在这一役中大屠生灵,所以显灵让我记取当日的承诺?”雪槐暗暗凝思,心中终是疑惑,微一凝神,复运剑眼看出去,这次竟又是一样,看到的仍是长眉老人,只是影像淡了好些,就象那夜身子慢慢淡化的情形。

雪槐知道再不会错,确是长眉老人显灵,心中蓦地一紧,就象有一只巨手,一下子攥住了他的心。

雪槐的身子剧烈颤抖,猛地跪下,嘶声叫道:“前辈,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你叫我怎么办,不是我想大开杀戒,是他们不讲理啊。”

他这种情形可把铁流儿和雷电双鸦吓坏了,齐围拢来,雷电双鸦急叫:“主人,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但雪槐却只是伏在地下,双手揪头,再不肯回答,铁流儿看情形不对,身子一扭,钻出帐去,不多会便将梅娘五个一齐叫了来。

梅娘五个来,雪槐情绪已略为稳定,听得梅娘几个叫,抬起头来,梅娘眼看他一脸痛苦之色,急叫道:“七弟,你怎么了,你倒是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雪槐不想他们过于担心,深吸一口气,道:“你们知道,我有天眼神剑,这天眼神剑不是偶然得来,实是一位叫长眉老人的前辈赐我,长眉老人玄功高深,当日赐我剑时便预料到我可能会仗剑大开杀戒,曾对我说,让我在按捺不住胸中杀意时想想他的话,放一放手,而我刚才,两次看到了长眉老人的幻影。”

他说到这里没再说下去,梅娘几个却都明白了,梅娘叫道:“长眉老人显灵现出幻影,是要你放手?”

“是。”雪槐点头,一脸痛苦,道:“照你们所说,诸候联军伏兵七十余万,这一仗打下来,那要死多少人?不是三百五百,三千五千,甚至不是三万五万,很可能是三五十万啊。”

“但这不是你想大开杀戒,是他们想伏击你啊。”陈子平叫。

臭铜钱也在一边点头,道:“是啊,是他们不讲理在先,再又伏兵于后,如果不是铁流儿在地下乱逛撞破了他们的阴谋,你一头撞进去,死的就是你的三十万大军呢,现在你撞破了,要占上风了,倒叫你收手,天下哪有这个道理?”

奇光散人雷电双鸦等也一齐点头,各有愤愤之色。

梅娘看雪槐仍是一脸痛苦,知道这些话解不开他心结,想了一想,道:“你收手容易,但收手后怎么办,未必眼看着定天公主将冷小姐的姐姐一家老小拿入京中烧死?”

“不。”雪槐猛地大叫:“灵霜不惜以一死为族人换取和平,她如此苦心,足以感天动地,天若有眼,绝不容任何人再伤害她的亲人。”

“天有眼?”陈子平冷哼一声:“天便有眼,也早就瞎了,他若不瞎,人间又哪来那么多惨事?”

“但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势。”梅娘看着雪槐:“怎么办呢?”

“我不知道。”雪槐钢牙紧咬。

他真的不知道。他可以成全冷灵霜的苦心,但绝不容冷灵霜在付出死的代价后,亲人再受伤害。但若不放手,天眼神剑下,龙首原将尸横遍野。

梅娘低首沉呤,突地抬头道:“我有个主意。”她看向雪槐,道:“我们在诸候联军附近暗暗察探,发现联军中没有什么特别了不起的玄功高手,虽不乏道术之士,功力都不高,如果我们能偷偷摸进他们的帅帐中,制住他们的主帅-------。”

“好主意。”不等她说完,雪槐已直跳起来,他先前急糊涂了,这时脑中滴溜溜如电急转,想:“制住联军主帅,让他按兵不动,只要有一夜时间,我三十万大军便可穿过龙首原,随后以一军阻击联军主力,另一军击破取射阳的诸候军,然后大军沿端阳边境布开,正面对峙,联军虽众,无奈我何,那就要少死很多人。”

“要摸进敌军主帅账中,我最拿手。”眼见雪槐赞同,铁流儿立时雀跃起来,争先大叫。

臭铜钱斜眼看他,冷哼一声道:“要胁迫敌军主帅不敢动弹,得有吓得住他的手段才行,光摸进去有什么用?”

“这个容易。”铁流儿一昂头,道:“我随便捉条什么虫儿用泥巴一包,拿了敌军主帅,先捏破一个泥团儿给他看看,再乱安个什么名儿,吓唬他三天内不得解药,这虫便钻出来吃他的心吸他的血尝他的脑浆,那还不吓他个半死,敢不乖乖听话?”

“这法儿可行。”梅娘微笑,看向雪槐,道:“我们打探了一下,诸候联军由三大国各派重臣胁同指挥,炎阳是王叔步云生,祭风是左相风满楼,有熊是号称天朝四公子之一的照水公子花照水,只要制住了这三个人,便算是拿住了诸候联军的七寸。”

“原来是这三个人统军,在巫灵打过交道,也算是老朋友了。”雪槐微笑,看一眼梅娘几个道:“梅姐,你和几位兄长仍是照常监视,我和五哥去干事。”梅娘几个点头同意,出帐而去。

雪槐再看向雷电双鸦,道:“你两个巡视大营周围,见有碍眼之人,立时拿了,不过不要进龙尾山,以免惊动敌军。”雷电双鸦亦应命而去。

铁流儿急不可耐,道:“七弟,我们快去。”

雪槐微微一笑,道:“不急。”复运剑眼,这次长眉老人果然不再现身,直看上龙尾山,但见四面山从中,果然隐着无数人马,雪槐暗暗点头,当下搜索联军主帅大帐,步云生三个却是分处三方,各有大帐,显然是各自指挥自己属国的大军,胁同作战,正对着雪槐大营的龙尾山上,是花照水指挥的有熊联军。

雪槐看得明白,对铁流儿道:“五哥,最近的是花照水统领的有熊联军,我们先对付了他再说。”

铁流儿大喜,道:“我先在下面探路。”扭身从地底下钻了出去,雪槐先不动,先以剑眼将沿路扫了一遍,他对联军统帅能预先算到他行军方向一事始终心怀惊惧,不敢大意。一眼扫过,果如梅娘所言,并不见有灵力高深之士,未觉灵力波动,当下运起天星遁魔大法,闪电般掠上龙尾山,铁流儿先起步,却眨眼给他超过,暗暗乍舌,当下加速追上。

花照水帅帐周围自有重兵守护,但一般普通军士眼力有限,雪槐便在他眼前掠过,他也是看不见的,只会以为是夜风刮过,雪槐直掠入花照水帐中,风不起鸟不惊。

花照水这时已经睡下,雪槐伸一只手捂在他口鼻上,花照水吸不进气,立时醒来,睁眼见是雪槐,两眼立时惊得大了一倍,雪槐放开他鼻子却仍旧捂住他嘴,低声道:“我是雪槐,想来你是认出来了,休要出声,否则休怪我出手无情。”当下松开手。

花照水自然知道雪槐的手段,再不敢出声,爬将起来,跪倒在地,只是叩头,那意思自是求雪槐饶他一命,雪槐道:“你休怕,我不杀你,只是来和你商量件事。”

听说不杀他,花照水一颗心始才稍稍落下,抬头看雪槐,低声道:“雪将军但有所命,花照水无有不从。”

“很好。”雪槐点头,道:“我知道诸候联军七十余万,伏在这龙首原周围山中,只待我大军入原,便要堵头截尾,四面合围,是也不是?”

花照水本来惊魂稍定,听了雪槐的话,脸上又现惊容,叫道:“原来雪将军已经知道了,只要雪将军饶我之命,我可以立即撤军,不过我只指挥得动有熊及有熊属国大军,祭风和炎阳大军我指挥不动。”

“不必。”雪槐摇头:“你若无故撤军,回去只怕不好交代,我只要你明天夜里按兵不动就行了,借一夜时间,我大军穿过龙首原,便是花兄大大的人情,至于找个什么理由事后应付你家大王,以花兄大才,该当不难。”

“不难不难。”花照水连连点头:“雪将军大军白天不过原而选在夜里过,这便是最好的理由了,只须不合常理四个字,便可应答我家大王。”

雪槐点头,一抱拳:“如此多承花兄之情了。”花照水忙也抱拳,连称不敢,心中一松,只以为雪槐真就这么信了他,却不料地底下突地伸出一只手来,劈胸揪住他衣服往下一扯,他本是跪着的,这一扯,立时扯了个嘴啃泥,摔这一下不打紧,好端端的地面突地钻出一只手来,这可把他吓坏了,一个身子趴着,盯着那手,只是发抖,他倒也还机灵,知道必是雪槐的人,牙关打颤道:“雪---雪将军,你---你说了饶我命---命的啊。”

这手自然是铁流儿的,雪槐眼见他不全钻出来而只穿一只手出来,暗笑,想:“五哥只出一只手,可比全钻出来更吓人。”微笑道:“花兄莫怕,只是花兄空口无凭,所以得留点首尾才行。”

随着他话声,铁流儿手收回地底,再出来时手里便捏了一粒黑不溜秋的小小丸子,也不知用哪里黑泥和成,却见他手指一用力,丸子破开,现出里面几条小小红虫,不绝钻动。

雪槐也不知那是什么虫,随口便编道:“此丸名噬心丸,丸中所藏那红虫名噬心红线虫,三日内不得此虫独门解药,则此虫破封而出,噬心吸血,钻脑搜髓。”

随着他话声,铁流儿一把揪住花照水,另一只手穿出来,将一粒丸子塞入花照水嘴里,复以一缕真气,将丸子直送入花照水腹中,花照水便想不吞也是不行,刹时间魂飞魄散,软倒在地,再爬不起来,只是颤声叫道:“小人一切依雪将军所命,绝不敢有半点违背。”

雪槐点头,道:“只要你依诺而行,明日夜里我大军过后,自会遣人送解药给你。”随即闪身出帐。

到营外无人处,铁流儿钻将出来,对雪槐笑道:“噬心红线虫,这名儿实是好听,也只有七弟才想得出来。”

“我也是看了你那泥中包着的红虫子想出来的。”雪槐笑。

“在得到所谓的解药之前,花照水是休想再睡得着觉了。”铁流儿击掌,却忽地扭捏的看向雪槐道:“七弟,你把这噬心红线虫的名儿送给我好不好,臭铜钱那死鬼老说我不学无文,呆会我若说这名儿是我想出来的,他便再也不敢小看我。”

雪槐想不到他会有这样的小心眼儿,大好笑,忙竭力忍住,点头道:“当然可以。”又加一句:“其实是你那红虫儿找得好,我才想得出这名字,所以这中间大半是你的功劳。”

“你是说还是我想得巧?”铁流儿喜出望外,看向雪槐,眼见雪槐点头,顿时就欢喜得手舞足蹈,一脸奋勇道:“七弟快走,我们再去吓风满楼步云生一个屎尿齐流。”扭身又钻入地底。

雪槐眼见他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欢喜成这个样子,暗暗感概,想:“五位义兄看似怪僻,其实都是心性纯真之士,可惜梅姐只有一个身子,若能分身为五,倒是五对好姻缘。”暗叹一阵,跟上铁流儿,复摸入风满楼帅账中,依样葫芦,又制住了风满楼,风满楼虽狡诈多智,但面对雪槐铁流儿这样的玄功高手,却是半点动弹不得,随后再制住步云生,诸候七十余万大军便成了摆设。

雪槐自回营中,铁流儿则去梅娘几个相会,吹嘘那噬心红线虫之名去了。

第九章--第六十四章第五十三章

眨眼天亮,雪槐下令按兵不动,众首领无不奇怪,都来帐中相问,雪槐便把诸候伏兵龙首原四围的事说了,自也说了已制住花照水几人之事,众首领先惊后喜,齐皆叹服。

雪槐下令众军午饭后便好生休息,一入夜,立即拨营起寨,经龙尾山西面的龙尾峡穿龙首原,直指龙首山,雪槐传下将令,必要以一夜时间穿过龙首原翻过龙首山,众首领催动大军,潮水般涌入龙首原。眼见三十万大军已有一半进入龙首原,铁流儿却突然又来了,一见雪槐就叫道:“七弟,不好了,祭风有熊炎阳三国国王突然到了军中,花照水几个说话不灵了,快快撤军。”

雪槐大吃一惊,叫道:“怎么回事,祭风三王怎么会突然来这里,你没看错吗?”

“千真万确,绝对没错。”铁流儿用力点头,道:“昨夜我回去,六妹也夸那噬心红线虫的名儿起的真好,臭铜钱妒忌,说假的真不了,万一给花照水三个看破就惨了,我想也是,所以这一日便一直在花照水三个的帅帐底下监视,白天一直没事,花照水三个都只是在帐中发抖,入夜探子报说我大军穿越龙首原,他三个也依诺将探子喝了出去,但想不到的是,就在半个时辰前,天音教突派高手将祭风等三王送了他,我偷听他们说话,说是一个什么高人预料到七弟善出奇兵,花照水三个不是对手,所以定天公主派人送三王亲自来监军,这时已喝令探子查探我大军是否全部入原,三国七十万大军整装待发,只要确认我大军全部入原,便要封头截尾,将七弟大军围在原中。”

“我说花照水三个不可能有预算我大军动向的才能,果然他三个后面另有高人。”雪槐惊怒交集。

“现在怎么办?”铁流儿焦急的看着雪槐,道:“六妹的意思,只有赶快撤军,我认为也是这样。”

霜千里就在雪槐边上,也听了铁流儿的话,这时急道:“这时候怎么能撤军?敌军探子肯定严密监视着我军动静,若见我军后撤,自然会猜到是泄了风声,必然想法补救,龙尾峡不过五马宽,若敌军派重兵截断峡口,我军内外不能相顾,必重蹈我昔日闪灵峡被困的的复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