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凝尾作势,喝道:“野道士还有何话可说?”

雪槐哈哈一笑,抱拳道:“西王母不必发威,贫道并不是野道士,乃是幻雾山幻雾道人,因听得七杀教大展神威,广招人手,贫道一时心动,特来投靠。”

“原来你是幻雾道人,我到也听过你的名头。”西王母站直身子,道:“你即来投靠,如何又在我混元宫胡来。”

雪槐再打个哈哈,道:“王母见谅,我若不来上这么一手,王母如何知道我的本事,王母不知道我的本事,又如何肯向教主举荐呢,不瞒王母说,虽说我是来投靠,但小喽罗我是不当的,最初的想法,是要到七杀教弄个副教主当当呢。”

“副教主?”西王母冷笑一声:“你胃口倒是不小。”

“贫道胃口大得很。”雪槐笑:“不过刚才领教了王母高招,自愧不如,这个念头也就息了。”

听他这样一说,西王母面色稍霁,点头道:“你到也还有自知之明,很好,你只要忠心投靠,教主自当重用。”

“空话我可不听。”雪槐却又摇手,呵呵笑道:“副教主不敢想,但我知七杀教现分七坛,管镇七方,我投教中,至少也要讨一个坛主做做。”

他如此公然讨价还价,西王母又恼了,叫道:“七大坛主也均是位高权重,你初入教中,寸功未立,如何做得坛主?”

“贫道敢开口,自然有敢开口的本钱。”雪槐笑,道:“不知王母可曾听说过,我幻雾洞中有一个宝贝,名为地心莲,莲中天生一汪地心乳,此乳神奇之极,可生死人而肉白骨,修真练气之士服了,更可灵力大增。”

西王母点头:“你幻雾洞中地心莲生有地心乳之事,我倒也听说过,那又如何,未必你想将此宝献于教主。”

“正是。”雪槐点头:“贫道愿以此宝,换一个坛主做做,当然,这件事还要王母多多玉成。”说着故意将声音凝成一线,直送入西王母耳朵内,道:“那地心乳约有两盏之数,王母若肯玉成,贫道愿先送半盏与王母服用,则王母功力必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这话有诱惑力,西王母大喜,却还有些不相信,道:“你可是诚心。”

“贫道当然是诚心。”雪槐用力点头,道:“王母可带人跟贫道去,亲手取宝。”又把声音凝成一线,送入西王母耳中道:“王母亲手取宝时,顺便即可食用地心乳,那是真正的神不知鬼不觉,否则万一有风声传入教主耳中,对你我都有不利。”

他这么一说,西王母再不怀疑,大喜,道:“你能献此异宝,又有如此身手,绝对够做坛主的资格,我一定向教主大力举荐。”

雪槐装作大喜,合掌作谢,道:“这几日正是地心乳最旺之时,服用的效果也最佳,便请王母移驾,亲手取宝。”

西王母点头应允,当即跟雪槐动身往幻雾山来,雪槐希望西王母多带人手,到时可在洞中一网打尽,但西王母因要假公济私,却只带了自己的几名弟子同行,其他教中人等一概不带,雪槐当然也不好开口。

到幻雾山,雪槐当先领路进洞,到洞中,看莲座上半开着一朵白莲,大如海碗,中间汪着清亮亮的一汪汁水,清香扑鼻。雪槐知道全是碧青莲的布置,暗暗点头,向那白莲一指,对西王母道:“王母,这便是地心莲,莲中的便是地心乳。”

西王母自然早已看见,眼中放光,叫道:“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天材地宝,好,好,幻雾道兄献此异宝,教主一定非常高兴,我再替你美言几句,教主必定重用。”

雪槐忙躬身称谢,低声道:“地心乳有两盏还多,王母请先尽一盏,此时效果最好呢。”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只早已准备好的玉盏。

西王母大喜点头,对身后弟子挥手道:“你们去洞外守着。”见了莲花,西王母对雪槐假冒的身份已再无怀疑,加之先前试过雪槐身手,认定雪槐功力还远不如她,这洞中又再没有其他人,所以对雪槐戒心尽去,接过玉盏,上了莲座。

雪槐跟到近前,眼见西王母伸手去莲中取那假的地心乳,当下暗暗凝聚全身功力,但心底却同时也是悲痛暗生,心中低叫:“娘娘,你也是一代高手,正教中声名赫赫的前辈,怎么就如此的不珍惜自己,要自堕邪道,你施金风玉露救过夕舞,我永世都会记在心中,但大义当前,我实在不能留手。”

西王母并不知道身后的雪槐有如此复杂的想法,一心一意舀取地心乳,眼见玉盏将满未满,异变突生,那朵半开的白莲竟一下子闭合了拢来,将她的手夹在了莲花中。

雪槐早凝神聚势,莲花一动,他身子闪电般扑出,双掌凝聚十二成功力,猛击西王母后心,西王母察觉身后风声不对,急要转身时,不想那看似吹弹得破的莲花中竟生出一股巨大的吸力,紧紧吸住了她的手,一下没挣脱,再想凝力挣第二下时,雪槐双掌已到,结结实实打在西王母后心上,西王母长声惨叫,一个身子给打得直飞出十数丈开外,半空中鲜血狂喷。

雪槐功力虽强着西王母一大截,但如果平手相斗,雪槐自谅三五百招内绝对杀不了西王母,所以这双掌上用了全力,西王母虽有护体神功,也是五脏尽碎,然而她神功了得,竟仍能保着一口气,狠盯着雪槐嘶叫道:“你不是幻雾道人,你是谁?”

雪槐不忍再瞒她,去了脸上易容之物,现出本象,西王母一下子认了出来,惊叫:“你是雪槐。”

“是我。”雪槐躬身,一脸沉痛,道:“娘娘当日施金风玉露救舍妹之恩,雪槐永世不忘,但娘娘堕身邪道,大义当前,雪槐不敢循私,雪槐虽对娘娘下手,但心中实在是很沉痛-----。”

“是夕舞,夕舞-------。”不等他说完,西王母猛地嘶声长叫起来,但这么一激动,一口余气却就这么散了,话声便如断线的风筝,从洞子里远远的飘开去。

听到夕舞两个字,雪槐心中一跳,急纵身过去道:“夕舞怎么了?”

但西王母再也答不了他的话,一双眼睛大睁着,死不瞑目。

听到西王母的惨叫声,洞外守候的弟子急冲进来,陈子平几个却又兜后围上,更不留手,将西王母几个弟子杀得干干净净,王母雪山这一支派自此灭绝。

西王母虽堕身邪教,终是一派宗师,众人将她尸身埋了,雪槐在坟前叩了三个头,想说几句祷词,心中哀痛,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在中洛城又拖了两天,时间越紧,一行人当日便急赴天安,仍是由定天公主带仁棋。碧青莲眼见雪槐始终不开笑脸,要引开他心思,凑到他耳边道:“槐哥,告诉你个好消息,王子和定天公主有点意思了。”

这话果然吸引了雪槐的心神,看了她道:“是吗?”

“是。”碧青莲点头,笑道:“昨日傍黑时分我偶然看到了王子和定天公主并肩赏花,有说有笑的,很淡得来呢。”

“并肩赏花不能说明什么吧。”雪槐摇头。

“并肩赏花是不能说明什么,但定天公主的眼睛可把什么都说出来了,那小眼睛里啊,有三分羞,有三分喜,有三分衿持,还有三分期待,更有三分故意装出来的漫不在乎------。”

不等她说完,旁边的冷灵霜狐女齐笑起来,冷灵霜笑道:“看不出,我们的小青莲还真是淡情说爱的行家呢。”

“那当然,我可是过来人了呢。”碧青莲一脸的老气横秋,但随即自己也笑得软倒在雪槐身上,雪槐也给她那样子逗得哈哈大笑,心中一点伤痛倒是散了。

急赶数日,一行人进了天安城。七杀教在天安的气焰较之中洛更又要嚣张得多,城内城外,到处都是一队队胸前绣着杀字的七杀教徒横冲直撞,稍看着碍眼的人,立时截住盘查,两句话不对,轻者拳脚相加,重者乱刀齐下,肆无忌惮之极,堂堂天朝国都,仿佛竟成了邪教的总堂。

阴无主十分能干,早已将一切安排好,雪槐一行人到,便住进了一座大宅子,不知通了什么关系,七杀教徒也没来骚扰。

阴无主随即说了天安城中的情况,道:“七杀教这些日子疯狂扩张,光在这天安城里便招收了数十万弟子,城外霸池边则是二十万巨犀军,由神威大将军牛城武统领,整个天安城,已完全在七杀教主掌控之中,大皇帝给软禁在宫中,七杀教主虽有野心,但暂时还不敢动大皇帝,只是让大皇帝下诏,令天下诸候会盟霸池。”

“父皇。”定天公主悲叫一声,双泪齐流,仁棋略一犹豫,伸过手去,抓住了她的手。

雪槐最担心的是敬擎天和夕舞,看着阴无主,道:“这七杀教主冒名顶替了我义父,我义父可能也是被他软禁了,阴坛主,不知可有我义父和夕舞的消息?”

阴无主看一眼冷灵霜,道:“雪将军义父的消息我没有打听到,夕舞的消息倒是有一点,因为七杀教主和闻香会会首七里香在暗中做交易,据说七里香答应只要七杀教成功册封国教,她便嫁给七杀教主,做七杀教的教母,夕舞可能是听说了这件事,和七杀教主大闹了一场,离开了天安城,不知去了哪里。”说到这里阴无主又补充一句,道:“不过安全方面该没有什么问题。”

“我义父是绝不会娶七里香的,这更证明这七杀教主不是我义父。”雪槐越发坚定了心中的信念,阴无主与众女对视一眼,都不吱声。

定天公主心神略定,轻轻挣脱仁棋的手,拭了眼泪,看阴无主道:“阴坛主,你可有煞无缰的消息。”

“有。”阴无主点头,道:“煞无缰就在天安城里。”看着定天公主,略一犹豫,道:“七杀教主占了公主的定天府做七杀教的总堂,包括煞无缰在内,七杀教所有的重要头目现在都在定天府中。”

定天公主眼中露出愤怒之色,看向阴无主,道:“不知坛主可有杀煞无缰的妙计。”

定天公主最担心的就是煞无缰,先已和冷灵霜说过,请阴无主策划,阴无主点头,道:“照公主吩咐,我们的人盯了煞无缰几天,大致摸清了他的情况,煞无缰邪功极高,足可列身一流高手之境,但最可怕的还是他的一身瘟毒,杀人于无形之中,便是功力高于他的人,一个不好,也会遭他毒手,因此在一般情况下,想杀他绝不容易。”说到这里,他略停一停,看向雪槐,道:“但我们发现煞无缰有一个致命的弱点,极为好色,每日必去城中妓院寻花问柳,这两日尤其迷上了金枝楼的红妓醉金枝,每夜必去,他去金枝楼,身边只带着四大瘟煞和十几个弟子,防护极弱,寻花问柳之际,他本身的警戒心也会放到最低,正是杀他的绝好机会,所以我们针对这一点,拟定了两套刺杀他的计划。”

“两套计划?”定天公主大喜:“阴坛主快说,两套计划都是怎样的。”

阴无主拿眼瞟一眼冷灵霜碧青莲几个,脸上微带了笑意道:“我这两套计划,一套是吃醋的计划,一套是不吃醋的计划。”

他这一说,三女都是又惊又奇,冷灵霜微红了脸,嗔道:“什么吃醋计划不吃醋计划,你直说吧。”

阴无主拱手应了声是,脸上笑意却越发浓了,道:“我先说那不吃醋计划,便是请雪将军伏于金枝楼外,等那煞无缰云雨方浓之时,破窗而入,加以击杀,这计划有个缺陷,就是雪将军靠近时,守在楼外的四大瘟煞一定会发觉。”说到这里他看向雪槐,道:“我忘说了,煞无缰的这四大瘟煞并不是人,而是给他瘟毒害死后的厉鬼,再给他以邪功练成,十分邪异,全身刀枪不入,力大无穷,要诛除这四大瘟煞,最好的办法便是先杀死煞无缰,因为四大瘟煞心神是和他连着的,煞无缰死,四大瘟煞也就死了,但正因为心神是连着的,所以任何人只要靠近金枝楼,四大瘟煞一发觉,煞无缰也就惊觉了,当然以雪将军的神功身法,四大瘟煞虽能发觉雪将军也绝拦你不住,但问题是煞无缰有瘟毒,他发觉不妙,必会抢先放毒,雪将军身法再快,煞无缰放毒的时间还是有的,这样就非常麻烦。”

“我看这计划可行。”雪槐想了一想,点头,道:“我不怕煞无缰的瘟毒,即便煞无缰惊觉放毒,对我也没什么影响,只要把煞无缰逼在楼中,十招之内,我有把握能收拾了他。”

“雪将军是说屏住呼吸吗?”阴无主摇头:“煞无缰的瘟毒极为厉害,人不一定要吸气,只要肌肤沾着一点,整个人便会中毒。”

“不是屏住呼吸。”雪槐摇头,道:“我腹中有青莲的千年青莲子,千年青莲子可避百毒,当年白城道人的僵尸阵便拿我无可奈何。”

“原来是这样,那就好办了。”阴无主大喜点头。

碧青莲却插嘴道:“千年青莲子虽能避毒,但万一煞无缰的瘟毒特别厉害呢?”说着看向阴无主,道:“阴坛主,那吃醋的计划是怎样的,你也说来听听。”千年青莲子避毒的功效,碧青莲是最明白的,但她心爱雪槐,不愿他冒一点点风险。

正文第六十九章

“我这吃醋计划嘛。”阴无主看一眼三女,脸上重又现出笑意,道:“就是请雪将军假扮嫖客。”

“什么?”听了他这嫖客两字,三女齐声惊呼,冷灵霜咬牙叱道:“阴坛主。”略一定神,看一眼狐女碧青莲,却又点头道:“好,你往下说。”

阴无主不敢再开玩笑,神色一正,道:“是这样的,如果雪将军扮成嫖客,先占住醉金枝,那么等煞无缰来时,只会误认雪将军是那不识风的嫖客,不会往其他方面想,且醉金枝也在房里,煞无缰当不会一起手就放毒,只会暴怒驱赶雪将军,这时雪将军可装作害怕的样子退出房中,与煞无缰错身而过时暴起突袭,西王母在雪将军突袭下尚且一招丧命,功力上煞无缰还远不如西王母,必也挨不了雪将军一招。”

他这计策确是可行,但雪槐可不敢接口,碧青莲三女对视一眼,心意相通,一齐点头,冷灵霜道:“好,就按这套计划,阴坛主,请你布置,今夜就开始行动。”

阴无主抱拳答应,自去安排,各人回房,碧青莲坐到雪槐膝上,搂了他脖子娇声道:“那醉金枝名动京师,必定是千娇百媚了,但是槐哥,我先跟你说清楚,你可不许真个去碰她的。”

她一脸娇嗔,旁边冷灵霜狐女也是一脸紧张,雪槐暗笑,想:“阴坛主说得好,这还真是个吃醋计划了。”故意逗逗三女,笑道:“难道抱一抱亲一亲也不可以。”

“不可以。”三女一齐摇头。

雪槐越发好笑,故意装出为难的神色道:“那怎么办,如果装得太正经,可不象个嫖客的样子,岂不惹那煞无缰生疑。”

他这一说,三女都不吱声了,却都嘟起了嘴,看着三张满布着醋意的脸,雪槐再掌不住,哈哈大笑,将冷灵霜狐女也一齐搂在怀里,笑道:“好了,逗你们玩的,有了你们三个,还有夕舞,我眼里便再不会有美女,别说醉金枝,便是醉神仙,我也绝不会碰她的。”

“原来是骗我们的,坏人。”三女六只粉拳齐挥,闹作一团,虽是笑闹之中,但夕舞的名字却象一道巨大的阴影,横在了三女的心里。

阴无主说去妓院要摆阔,否则吸引不了老鸨,不会冒险让醉金枝先接待雪槐,雪槐现在这样子只是个寻常汉子,要重新装扮过,这个自然仍是冷灵霜亲手打理,碧青莲狐女在一边帮忙,将雪槐装扮成一个一身富贵气的阔公子模样,但一张脸却给弄得又黄又黑,三女的理论,姐儿爱俏,如果把雪槐打扮得太英俊,到时就算雪槐能见色不迷,醉金枝也会主动的投怀送抱,冷灵霜甚至开玩笑,说要在雪槐脸上弄一条又凶横又恶心的大刀疤,让人看一眼不敢看第二眼,醉金枝也就不敢打主意了,不过碧青莲又不愿把雪槐装扮得太难看,这才罢了。她三个无论姿色才慧,都是女孩儿中的极品,但这时围着雪槐,唧唧喳喳,却只象是三只多嘴的麻雀。雪槐任由她们摆弄,看着心爱的女人为自己忙碌,他心中充满了喜乐,现在挂在心里的,只有一个夕舞了。

傍黑时分,阴无主引雪槐去金枝楼。金枝楼是京师八大妓院之一,老远便见大红灯笼高挂,未到门口,浓郁的脂粉气便扑面而来,雪槐虽天天怀拥三女,但碧青莲体有莲香,从不用香粉,冷灵霜狐女虽用点子香粉,也都极清幽淡雅,便是以前在巨犀,虽爱纵酒胡闹,但碍着夕舞,妓院是绝不敢去的,因此雪槐竟是第一次闻这种粗劣浓重的脂粉气,忍不住大大的打了两个喷涕。

阴无主一看他那样子,笑了,道:“雪将军看来很少来这种地方了。”

雪槐老实摇头:“从没来过。”

阴无主呵呵笑:“男人不进妓院的可是少见呢,不过若我家左使知道了一定很高兴。”笑容微收,道:“雪将军即无经验,那就摆一个大架子好了,这面我先打点好了,一切不必将军操心,只是到了醉金枝房里,那就要看将军自己的了。”说着却又嘿嘿一笑,雪槐自然知道他笑什么,微笑摇头。

见着老鸨,阴无主是花了重金的,因此老鸨点头哈腰,一脸媚笑,笑得太夸张,脸上的粉便如风干了的墙泥在墙上粘不住,一块块的往下掉,亲自引雪槐到醉金枝房里,那醉金枝倒也确有几分姿色,尤其生得一双水汪汪的媚眼儿,极会招呼人,眼见雪槐进房,那老鸨又低声对阴无主道:“照说好的,我一打招呼,大爷可千万叫公子爷快出来啊。”

“行了行了,妈妈你就放心吧。”阴无主又塞给老鸨一个金锭子,老鸨眉开眼笑,扭着大屁股自去了。

阴无主对雪槐一笑,道:“公子爷,你好生乐着吧。”也自下楼。

醉金枝掩了门,转身对雪槐一个媚笑,便要偎近身来,她是得了老鸨吩咐的,要让雪槐尽快完事,然后好腾出身子接待煞无缰,细步刚移,雪槐却轻哼一声,道:“你这里可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