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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一亮,南平立马接了银子往下跑,旁边的护卫连忙跟上,风月瞧着下头人多。南平又天真单纯,有点不放心,干脆也跟了下去,就留两个大男人在上头喝茶。

挤开人群,南平小心翼翼地把碎银放在铜锣里,看收钱的人震惊的眼神。由衷地夸赞了一句:“你们真厉害!”

蹲在铜锣旁边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一听她这话,眼里竟然涌出了泪,跪下就朝她磕了个头:“多谢客官!”

“使不得!”南平吓得直往风月背后躲,瞪大眼指着那老婆婆看着她道:“她那么大岁数了,怎么能跪我呢?”

风月失笑。心里倒觉得这公主可爱,连忙帮她过去将那老婆婆扶起来。

最后一更18点睡懵逼了(⊙o⊙)

第148章 柴未明3950钻石加更

哪知,那老婆婆一抬头,倒是让风月看傻了眼。

“柴老夫人?!”

浑浊的眼睛一对上风月的眼,柴老夫人半晌没回过神,毕竟面前这姑娘还带着面巾,眼睛瞧着熟悉,可一时半会当真想不起来是谁。

风月没等她反应过来,深吸一口气,捏着她的手问:“旁边有茶楼,老夫人可愿上去坐坐?”

几个还在吐火上刀山的人都傻了眼,四周的人也都往这边看了过来。南平瞧着,觉得有些不自在,于是轻声细语地道:“我很喜欢看你们这些表演,旁边茶楼上有酒席,各位不如歇歇。我请你们吃好吃的。”

赞赏地看了一眼这机灵的公主,风月顺势就带着柴老夫人往茶楼上走。

一到楼上瞧见坐着的殷戈止和封明,柴老夫人大吃一惊,连忙跪下:“大皇子!封大世子!”

南平吓了一跳,皇兄和封明的衣裳虽然有点打眼。可她区区百姓,怎么一上来就知道谁是谁的?这朝中的皇子和将军可不少啊!

护卫清了场,二楼上没什么人,殷戈止也就大方地看着她,但端详片刻。愣是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封明一拍脑门,倒是脱口而出:“柴老夫人!”

柴未明柴副将的母亲柴老夫人,当时关苍海还在的时候,是时常在关府和宫里走动的,虽不算关家九族之人。却也与关家颇为亲近,关家灭门之后,柴未明受到牵连贬了官,成了看守天牢的狱卒,他也就鲜少见到此人了。

没想到再见会是这种情况。

殷戈止对柴未明的印象不是很深,所以也只有礼地颔首,让观止把人扶起来让她坐下。

南平乖巧地坐在风月旁边,眼里有疑惑,也没急着问,就安静地等着。

柴老夫人激动得浑身发抖,脸上老泪纵横:“得知二位已回澧都,老身一直在想法子联络二位!可惜孝亲王府和镇国侯府都守卫森严,老身靠近不得呀!”

顾忌着南平在场,风月没敢扯面巾也没敢吭声,就听得封明道:“柴家虽然没落,可未明毕竟还在天牢任职,老夫人何至于流落街头?”

一提起柴未明,柴老夫人又跪了下去,一边流泪一边磕头:“未明半年前便被奸人所害,死于非命!老身在澧都无甚亲故,以前来往的人,也都因着柴家获罪而再难联系,未明死得冤那!老身求二位,替未明做主啊!”

柴未明死了?!风月皱眉,闭了闭眼。

那也是曾跟过关苍海的人。因着有老母亲要照顾,她当初未曾写信给他,可那人是耿直忠良的性子,好端端的,怎么会死呢?

殷戈止起身,想扶她起来,奈何柴老夫人执意跪着,还连连磕头,声嘶力竭的,听得人心里悲戚。

封明起身,二话不说直接将柴老夫人那瘦骨嶙峋的身子给抱了起来,往椅子上一放,皱眉道:“先别哭,把话说清楚,柴未明是怎么死的?”

柴老夫人被他这动作惊了一跳,倒也当真冷静了下来,接过南平递来的帕子,抹了把脸,哑声道:“三年多以前,关家满门没了之后,未明被贬作狱卒,受尽欺辱。因着我这老不死的身子不好,经不起奔波,他放心不下,就忍气吞声地继续在澧都过活。”

“他功夫好。也踏实,在天牢里还结交了不少兄弟。我本来想着,这么过一辈子也是好事,毕竟高处不胜寒。可没想到,两年多过去了,有一天晚上他回来,激动地跟我说,关将军是冤枉的,他不是畏罪自尽,而是被灌了毒!”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皆色变,风月捏紧了拳头,闭着眼努力压着自己,以防当着南平公主的面朝人扑过去。

目光扫了四周一眼,柴老夫人愤怒地道:“老身当时糊涂啊,觉得关将军已经死了,旧案重提未免招来祸事,就让他瞒着别说!谁曾想那是几个狱卒喝醉时候说出来的秘密,酒一醒,就有个狱卒将此事禀告了上去。没过两天。未明就被人抬了回来…他们说他是喝多了酒摔死在水沟里的,可他浑身是伤,哪里是摔的…分明是被人打死的!”

“大半年了,老身逢人就说此事,只想求达天听,给未明讨个公道,不曾想谁都不信我…我手里没证据…谁也不相信我说的…未明…未明死得冤枉啊!草草下葬,天牢一个说法也不肯给,还将老身赶出澧都…要不是遇见那几个卖艺的好心人,肯带着老身给口饭吃,老身怕是等不到今日了!”

封明听得脸色铁青,一拍桌子就站起来道:“我去找人来问!”

语音落,直接从二楼的窗户跳了下去。

外头响起一片惊呼,南平连忙跑过去看,却见那抹潇洒的影子平稳落地。上马就朝天牢的方向跑了。

柴老夫人看得泪中带笑,擦着眼睛道:“封世子怎么还这般冲动,说风就是雨的?”

“不用管他,他吃不了亏。”殷戈止抿唇,认真地看着她道:“关于关将军在天牢里被毒害的事情。柴未明只说了这么多吗?”

微微一愣,柴老夫人想了想,道:“不止,他还说什么上头的吩咐,什么背后的黑手之类的…”

这个话就不太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柴老夫人有点顾忌,眼睛瞟了瞟四周的护卫。

殷戈止侧头,看着南平道:“你带这些人去楼下的饰物铺子看看,喜欢什么,皇兄给你买。”

南平不傻。知道有些话自己不能听,于是乖巧地应了就带着人下楼。可走着走着,她突然有点好奇。

她都不能听的事情,那风月为什么可以?

二楼上只剩了三个人,殷戈止道:“老夫人现在可以说了。”

柴老夫人一愣,正想说这儿还有个蒙着面的呢,结果就见这人把面巾给扯了,双眼微红地笑着道:“老夫人,我也很想听。”

关清越!柴老夫人大惊,一口气差点没缓上来。捂着心口震撼不已。

“你…还活着?”

“嗯。”风月微笑,坐着等她缓过神来,才道:“别的话先不说,老夫人,我爹是死在谁手里的,您可一定要告诉我。”

本以为真相只能靠猜,谁知道还有知情人在。

柴老夫人激动地点头,哽咽难成声,捏着她的手抖了好一会儿,才哑声道:“未明说。他待的那一个队的狱卒恰好是当年看守死牢的,其中有两个人亲眼看着关将军咽气…本来上头明命不许说出去,他们也瞒了两年了,结果一时放松,喝了酒。便将秘密吐了出来——关将军不是自尽,是石廷尉用毒药,硬生生毒死的,之后拿着他的手沾了红泥盖了认罪状…才有‘畏罪自尽’这一说。他觉得背后有人要害将军,可关家满门都没了。咱们自身难保,所以…”

说到这儿,柴老夫人就万分后悔:“该早知道此事关系重大,我不该放他回去继续看大牢的…未明啊…”

风月垂眸,表情很平静。平静得殷戈止都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

“柴副将的死,我会尽量还他个公道。”再度睁眼,风月看着柴老夫人道:“至于今日说的话,老夫人也莫要在别处说了,保重为好。”

柴老夫人陡然来了精神。眼神灼灼地看着她:“你要给关将军翻案吗?”

“我没那个本事。”风月道:“不过我可以给他报仇。”

“我是不会帮你的。”殷戈止淡淡地道:“但知道的消息可以告诉你一声——这个月十五,石家有祭祖大典,石有信也是石家的人,只要还有一口气,都会出门的。”

“好。”风月笑了,侧头看着他道:“多谢王爷相助,那柴老夫人该如何安置就交给您了,奴家还有事,等会南平公主回来,您替奴家告个罪吧。”

殷戈止皱眉,还没来得及反对,就见风月一溜烟跑下了楼。

真会给他找麻烦啊。

抿了抿唇,他还是看着柴老夫人道:“您随我回王府吧。”

封明去了天牢,很是直接地逮了个人回来,茶楼没人了,他便转头去大杂院。

风月正在看地图,石家祭祖既然会在石家地位最高的石鸿唯府上举行,丞相府守卫也森严,但比廷尉府竟然要好些,大概是石鸿唯问心无愧,胆子更大的缘故。

“月儿!”

正想着呢,封明就将个人摔在了她的院子里:“人来了,你想问啥都可以问。”

目瞪口呆地看了看那?青脸肿还穿着天牢狱卒衣服的人,风月很是头疼:“您竟然直接把人绑来了?”

“不然呢?”封明道:“我问清楚了,他当初就是跟柴未明在一起做事。”

地上的人哆哆嗦嗦的,看起来恐惧极了,摆明是已经被暴打了一顿,现在格外老实。

哭笑不得地蹲在他面前,风月笑着问了一句:“柴未明是死在谁手里的啊?”

狱卒身子一僵,连忙摇头:“柴未明不是摔死的那个人吗?是摔死的!”

风月抬头看了一眼封明,后者会意,一脚就踩在了狱卒胸口:“你信不信你马上也会不小心‘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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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抓狗计划

凶的怕狠的,狠的怕要人命的。狱卒只觉得胸口一痛,眼前一花,连忙道:“将军饶命!卑职…卑职突然想起来了,那柴未明…好像不是摔死的。”

“哦?”微微俯下身子,封明眯眼:“那是怎么死的?”

眼珠子乱转,狱卒有点心虚:“将军,小的也想说实话,可小的还要在人手底下讨生活,话可以说给您听,您不能拉小的当证人,也不要说是小的说的,不然,小的回去也活不了啊!”

封明看向风月,后者点头:“可以。”

“你说吧。”收回脚,封明抱着胳膊看着他,大有“你敢撒谎老子一巴掌劈死你”的意味。

狱卒捂着心口撑起身子,小心翼翼地道:“柴未明是怎么死的。其实我们这个队的人都清楚,他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被上头灭的口。咱们牢头本来想护他一二的,毕竟他那个人不错,忠厚老实又不偷懒,可惜没保下来。”

狱卒的上头是牢头。牢头的上头,自然就是廷尉了。

风月眯眼:“天牢里既然那么多人证,他也不怕你们谁去告他一状,让他杀人偿命吗?”

一听这话,狱卒失笑:“姑娘说得轻巧,这状有那么好告吗?自古民不与官斗。下不与上斗,他们手里握着的就是审判大权,你去告他们,会是什么下场?告不成不说,反而引火烧身,稍微有点脑子的。都不会这么干。”

这就是柴未明死了半年多了,也没个交代的原因。

点点头,风月笑道:“果然还是不能走正道解决这事儿,封将军,劳烦您将人送回去吧,什么都不用说。”

封明挑眉:“这样就完了?”

不问关将军的事情?

“够了。”风月颔首:“想知道的都已经问了,其余的,是不用问的。”

“好。”封明应了,把人捆起来扔出去给了随从,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风月面色平静,一身佛气慈悲地在写着什么东西。

佛经吗?他好奇地凑过去看,却见桌上放着的是张地图,风月拿着朱砂笔,在地图上点着红色的点儿。

“这是什么?”

“丞相府的地图。”毫不避讳地指给他看,风月笑眯眯地道:“这儿是他们举行祭祖大典的地方,四周有四条出去的路,这边的红点是他们的守卫布置。”

目瞪口呆地看着,封明皱眉:“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尽?”

按理来说,官邸的地图都该是保密的。

“澧都最近新起了一座梦回楼,将军不知道吗?”笑得眼角弯弯,风月道:“里头的姑娘风情万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惹得澧都贵胄们纷纷追捧呢。”

有这回事?封明皱眉,一看面前这人的表情,恍然道:“难不成有丞相府的人去过了,梦回楼将消息卖给了你?”

“…可以这么说吧。”

封明愕然,拍了拍手:“还是娘子军厉害,我早跟我爹说不能小瞧女人,他偏不信!哎,那楼里有镇国侯府的地图吗?我去买一份儿吓唬老头子去!”

…当梦回楼是菜市场吗?风月捂脸:“您别胡来。有那精力,不如帮我个忙?事成了,我请你吃饭。”

“好,什么忙?”

“帮咱们把石有信绑了,带出城门。”指了指丞相府地图上的正门位置,风月严肃了神色:“此处有十个护卫,功夫不到家的人带着个人肯定跑不掉,只能您来。”

绑人?封明兴奋了,完全不考虑绑的是朝廷命官的问题,拍手便道:“可以,不过要是失败了怎么办?”

“我已经想好了。”微微一笑,风月看着他道:“失败了就说是您跟石廷尉开的玩笑,反正您的身份在这儿,他也不能拿您如何。但要换成别人,那就难说了。”

“好。”想也不想就点头,封明道:“我听你的,你怎么说,我便怎么做。”

感激地看着他,风月召集了其他人,又仔细将计划核对了一遍。

殷戈止一直在等,他想着下个月十五之前,风月怎么都该来找他一趟,不然就凭他们那些人,要想在石家祭祖大典上对石有信做什么,恐怕有点难。

然而,左等右等,都等到石家祭祖这一天了,没有一个人来孝亲王府传什么话。

坐不住了,殷戈止扭头问观止:“什么情况?”

观止眨眼,挠头道:“没什么情况。封将军一大早就去了大杂院,现在不知道在做什么。”

脸色一黑,殷戈止抿唇。

他怎么忘了还有封明,可就算有封明,让自个儿帮忙不是更靠谱吗?她就那么不愿意来求他?

有些烦躁,他起身,闷了好一会儿才沉声道:“去看看热闹吧。”

观止应了,套了马车就拉着他往石丞相府上而去。

石家也算个大家族,毕竟三公九卿里有两个大人物都姓石,祭祖的排场自然也大,众人一大早就纷纷驱车乘轿到了丞相府,在门口下车落轿,相互寒暄。

石有信的马车来得晚,门口的人已经进去了大半,只剩些家奴和车夫在外头候着,小声说着话。

“吁——”离大门还有一段距离,车夫看了一眼四周,勒住了马,回头朝车里道:“大人,前头轿子和车多,怕磕坏了咱们的车,您就在这儿下吧。”

石有信虽然养了半个月,但院子里总是有鬼闹腾,病是好了。精气神全没了,一听这话也没计较,盯着青黑的眼就下车。

然而,脚刚一落地,还没来得及接过旁边家奴手里的礼帽,石有信就感觉自己被人一捞,天旋地转!

“大人!”车边的护卫低喝,立马拔了刀:“贼人休走!”

这句话喊出来的时候,蒙面人已经跑出去几步了。等车边八个护卫反应想去追,车夫却一扬鞭,马车斜着一撞,撞翻了四个人,另外四个人要追上去,却被后头过来的轿子和马车挡了路。

“来人啊!石大人被人掳走了!”护卫急喝,丞相府门口的守卫听见了,纷纷追下台阶,却被堵在门口闲聊的车夫和家奴们拖延了一阵,等越过人群。就只能看见那贼人的衣角往街头左边拐了。

“追!”

封明一边跑一边觉得,幸好是这个瘦弱不堪的石有信啊,要是换成先前的赵旭,那他一定扛不动!

身后有守卫追来的声音,封明咬牙,按照风月的计划。一头跑进雪月街。

“哎,今儿咱们梦回楼庆典,里头姑娘们备着精彩的表演等着各位爷呀,各位里头请!”

雪月街上有新起的梦回楼,金妈妈扯着那一如既往的大嗓门,带着一群姑娘在楼前揽客。光天化日做的生意。那可算是拿得上台面的,一时雪月街也就拥堵不堪。

封明疑惑地往人群里冲,本以为会跑得艰难,谁知道那些个姑娘竟然自动给他让路,等他过去了,便又将路堵上。

雪月街的街尾拐角处停着一辆运水车。封明二话不说,打晕石有信就塞进了车上空空的木桶里。按照计划,他的任务到此结束,扯了面巾和外袍一并塞进水桶,看着那车往城门拉去,便穿着青色绣麟的锦衣,施施然往回走。

丞相府追出来的护卫还被那群姑娘堵着,有人想呵斥,就被温香软玉撞了满怀,姑娘们秋波横扫,媚声道:“小哥儿真凶啊,吓坏奴家了!”

“就是啊。咱们这儿准备庆典呢,这么凶,是要砸场子吗?”

“不如也进去喝两杯啊,咱们这儿有美人酿,比美人还醉人呢。”

好一阵纠缠,看得封明目瞪口呆。等守卫们终于冲出包围,早已经没了贼人的影子。

运水车出城,廉恒看了一眼,亲自检查,然后不动声色地放了出去。

看着那车吱呀吱呀往照影山拉,廉恒叹息,面朝城墙壁。反思自己。

这是他第一回不尽职责,徇私枉法,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有点爽快呢?

风月在照影山下的一户农家里等着,等东西运来,便笑嘻嘻地让人抬进了准备已久的铁笼子。

“这玩意儿可真难抓!”罗昊抹了把汗:“幸好准备周全,不然封将军都不一定能跑掉。”

“难抓咱们也抓到了。”蹲在笼子前头。风月舀了一瓢凉水,眯眼看了那昏迷不醒的石有信一会儿,猛地将水泼了过去!

“啊!”石有信惊醒,惊恐地看了看四周,半晌才问:“这是哪儿?”

“十八层地狱。”阴测测地笑着,风月拿了蜡烛过来。将四周门窗紧闭的屋子里照亮了一小片,也将自个儿的脸照得更加恐怖。

一看她这张脸,石有信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关…关…”

“我还雎鸠呢,你们这些人,看见我的反应怎么都没个新意的?”翻了个白眼,风月笑道:“石大人。别来无恙啊?”

“啊——”浑身颤抖,石有信嘶吼一声,尾音都打着颤儿,伴随着一股子尿骚味儿,让屋子里的人纷纷嫌弃地退了几步。

“这就尿裤子了?”冷笑一声,风月道:“当初让人挑我手筋的时候。我瞧着您胆子挺大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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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以怨报怨

一听这话,后头的秋夫人等人顿时把正在吓唬人的风月给扯了回去,可怜风月脸上的狰狞都被扯变了形,还没把石有信吓死呢,就跟个鸡崽子似的被他们拖出去围了起来。

“少主的手筋,是他挑断的?!”

周围杀气四溢,惊得风月抱头?窜,赔笑道:“我这吓唬人呢,你们别激动啊!”

这叫人怎么不激动?旁边的罗昊眼睛都红了:“少主武功卓绝,驰骋沙场建功无数,却也是练了十几年才积累出来的!‘除武’这种刑,他竟然敢用在您身上,该遭雷劈!”

尹衍忠等人也气得身子发抖,但凡习武之人,谁都知道“除武”有多令人绝望。尤其是武功造诣高的,没了手筋等于一身武功尽废,提不了刀舞不了剑,十几年的心血毁于一旦!就算是个男人也承受不住啊,更何况少主…

“哎呀。都过去这么久了,咱们再气也没用啊。”干笑两声,风月道:“气坏了多不好啊,不如想想怎么让里头那人生不如死?”

“…”秋夫人满眼心疼,伸手将风月搂在怀里。像个温和的长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

本该是他们安慰她的,倒不知怎么,反而让这丫头来安慰他们别生气,真叫人哭笑不得又有种说不出来的心酸。

“好啦。我还活着就是祖上积德保佑了。”顺手也拍了拍秋夫人的背,风月道:“人已经在咱们手里了,要扣什么罪名,要怎么弄死,都得大家出主意啊,我一个人肚子里的坏水儿可没这么多!”

“去你的!”轻嗔一声,秋夫人笑骂:“拐着弯说咱们肚子里坏水多呢?”

“这是夸奖,可不是骂人。”站直身子,风月眯着眼睛看了看关着人的房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啊?”

那就以怨报怨!众人纷纷撸起了袖子,搓了搓手。

史冲语气阴森地道:“那少主先在外头歇息一会儿,咱们进去跟他聊聊天。”

“对,好生聊聊天。”冷笑了两声,尹衍忠上前就推开了门。

一群气势汹汹的人都涌了进去,只留下风月和一脸茫然的灵殊站在外头,风月目瞪口呆,灵殊吧唧吧唧吃着点心,满眼无辜。

少顷,屋子里尖叫连连!那声音凄惨得,活像被人分尸了似的!

灵殊吓得手里的糕点都掉了,扭头看向风月:“主子?”

“你进去看一眼。”风月严肃地道:“让他们务必留人性命,账还没算清呢!”

“是!”灵殊提拎着小裙子就跑了进去,没一会儿便跑了出来,瞪着眼睛道:“主子!他们说只是在跟人聊天,只是聊着聊着笼子里那人的手筋就断了!”

伸手捂了眼睛。风月失笑,一边笑一边摇头。

这群人,分明跟她没什么血缘关系,倒是当真很像一家人,看样子,压根不用她施加什么压力,他们足以将石有信吓得夜不能寐了。

心里突然有点感动。

殷戈止踏进门来的时候,就见风月笑得嘴角高扬,自个儿捂着自个儿眼睛站着,好像有点走神。

旁边的灵殊看见他了,他伸了食指压在嘴唇上,那机灵的小丫头就蹦蹦跳跳地站到了旁边去。

悄无声息地走到她面前,殷戈止低头看着这人,微微一哂,伸手将她盖着眼睛的手给拿开。

不出意料,一双眼跟小兔子似的通红。

乍一看面前这人,风月有点吃惊,眼睛眨巴眨巴的,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来了,被他捏着的手就按在了自己的嘴上,接着殷戈止低头,毫无预兆地就隔着手掌亲了亲她。

风月:“???”

身上一阵鸡皮疙瘩,她猛地后退,在裙子上擦了擦手,满眼都是嫌弃。

刚刚还心情不错的殷王爷。瞬间就沉了脸色:“你活得不耐烦了?”

“…王爷,咱们做人要讲道理啊!”哭笑不得,风月道:“您这么突然来一下,奴家自然会受惊,身体的反应是控制不住的!”

所以,她的身体是控制不住地嫌弃他?脸色更难看,殷戈止冷笑:“亏我还帮你善后,下回还是看着你让人去送死比较好。”

啥玩意儿?风月一愣,眼瞧着人要走,连忙伸手扯了他衣摆,赔笑道:“王爷,话说完了再走不迟。”

也就是,他走不走压根没关系,还是他说的话更重要?殷戈止咬牙,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扯回自己的衣摆就继续迈开步子。

风月再度伸手,这回直接抓了腰带,心想衣摆料子滑,腰带可好抓啊,她死不撒手。他一时半会儿也没那么容易甩掉!

然而,她这一用力,腰带的确是没被他扯回去,相反,整个带子伴随着殷戈止那华丽的白纱锦衣,一起松开了…

大风飞扬,殷戈止缓缓回头,用带着三尺寒冰的眼神,冷冷地看了风月一眼。

“嘿…嘿嘿。”咽了口唾沫,风月双手捧着那腰带,恭恭敬敬地朝着他举过头顶:“王爷息怒!今日是小吉,不宜杀生!”

殷戈止手都举起来了,听见她这话,眯了眯眼,缓缓放了下去:“替我系上。”

“好嘞!”狗腿地将这位爷风中飘扬的袍子按住。风月跟捆麻绳似的,将那腰带绕过这人的腰,狠狠一勒。

殷戈止喘了口气,低头盯着面前这人,目光突然有点炙热。

察觉到了这人身上的某些变化。风月眨眼,一副了然的模样,拍了拍他肩上不存在的灰尘,笑道:“王爷,梦回楼已经在澧都雪月街开张。您有空,也该去捧个场。”

本来还有点旖旎的想法,一听这话,瞬间觉得冷水兜头,殷戈止面无表情地拂开她。道:“我爱去哪儿便去哪儿,用不着你来说。”

“这不是您一直没去,奴家以为您不知道嘛!”掩唇一笑,眼角眉梢又露出点狐狸的媚劲儿:“楼里新来的姑娘很是不错,姿色上乘不说,也有会跳脱衣舞的!”

“…”眼含讽刺地看了她一眼,殷戈止道:“你有空操心这个,不如想法子把我那儿留着的人嘴巴堵上吧。你今日绑人,雪月街街尾上瞧见封明将人塞进木桶的有三个人,现在都在我府上喝茶。”

微微一凛。风月连忙道:“多谢王爷!”

她倒是忘记了这点细节,万一被人捅出去,说不定还会牵连廉统领。

冷哼一声,殷戈止半点也不想领她的谢,扭头就往外走。

观止驾车,带着他回府,一路上殷戈止都在生气,也不知道自己气什么,就觉得心口堵得慌,抑郁不得解。

“客官。梦回楼今日有庆典,进来看看啊!”路过雪月街,外头突然传来金妈妈的吆喝声。

观止勒了马,看一眼那梦回楼崭新的招牌,想起上回自家主子收到的信上写的话。忍不住微微回头:“主子?”

“继续走。”殷戈止淡淡地道:“回府去。”

有点意外,观止嘟囔:“都已经到这儿了…”

“不找了。”车厢里的人语气平静地道:“不用找了。”

不用找了?观止震惊,这都三年多了,四十个多月,一直在等的消息。眼瞧着都到门口了,他竟然说不用了?

这一瞬间观止突然也有点看不懂自家主子的想法,沉默半晌,摇摇头,还是甩了缰绳。让马车缓缓从梦回楼门前走过。

风月兴高采烈地看着尹衍忠写的罪名单子,边看边念:“草菅人命、贪赃枉法、下巫术谋害圣上…等等,这个下巫术是怎么来的?”

尹衍忠一脸正气地指了指秋夫人:“她编的,说前些时候廷尉府闹鬼,石有信请了巫婆法师来驱鬼。可以栽赃成下巫术谋害圣上,毕竟当下的魏国,只有谋害圣上才是大罪,其余的都不足以令他‘畏罪自杀’。”

“好主意诶!”风月听得连连点头,转脸问了问旁边笼子里的石有信:“你觉得怎么样啊?”

石有信缓了两天,已经知道他们不是鬼是人了,可一听这样的话,还是吓得浑身发抖:“你们想…想做什么?”

“你别害怕啊,我们又不是什么好人。”风月微笑:“这只是想陷害你而已啊!”

“对。”罗昊在旁边附和:“陷害了你之后,再印刷多份儿你的罪证,广散四处,引起民愤。之后你就会死在这儿,咱们拿你的手给认罪状上盖个手印,你就可以含笑九泉了。”

瞳孔紧缩,石有信连连摇头:“为什么要这样?这些不是我的罪名,你们要扣罪,也得让我去受审啊!”

“你在我们手里,那罪名就是我们定,还受什么审啊?”掩唇一笑,风月侧眼看她,眼光余光阴暗:“如同当年的关苍海,在你手里不也是被你扣上罪名,压根不用审的吗?”

一股子凉意穿透背心,石有信垂着双手跪下,一边哭一边朝风月磕头:“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我忏悔,我会向关将军忏悔!”

看着他这模样,风月“咯咯”笑出了声,眼里满是感慨:“当初我奶娘也是跪在牢里这样求您的,您放过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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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言清

幽暗的天牢牢房里,也曾有人苦苦哀求他:“石大人,求您开审,求您问罪,求您还我关家一个公道!”

然而,彼时的石有信高高在上,不屑地站在牢房外头冷哼:“关将军都已经畏罪自尽,你们还想要什么公道?罪名已定,等着死吧!”

人在事不关己的时候,总是能平静甚至有点幸灾乐祸地看待各种不平之事的,很多人心无敬畏,觉得报应是不存在的,如果当真存在,为何还有那么多坏人活得尚好?

然而,报应当真临头。他们的脸色也会格外精彩。

“那不关我的事啊!满朝文武都想让关家亡,关家不亡不行啊!”石有信抖着嘴唇,眼里满是求生的渴望:“我就算愧对关将军,可我也是逼不得已,逼不得已啊!”

好一个逼不得已!风月冷笑。扭头问四周站着坐着的众人:“你们想他死吗?”

“想!”整?划一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惊得石有信傻了眼。

“您瞧,我也是逼不得已。”回头看着他,风月道:“您好生享受这最后的几日活头吧,等民情沸腾之日。就是您下黄泉去赎罪之时。”

人要是不知道自己的死期,还不会有什么畏惧,一旦知道,还逃脱不了,就像酒楼厨房的笼子里关着的鸡鸭。绝望万分又时刻充满恐惧。

石有信崩溃了,嘶吼道:“我可是堂堂廷尉,你们这些山野贼寇,都不要命了吗!一旦被人找着我,你们统统要斩首!满门抄斩!”

“不好意思,我满门也就我一个人。”站起来踹了那笼子一脚,风月眯眼道:“别说那些窝囊废找不到你,就算找到了,你也会先死在我手里!”

“啊——”怒目圆睁,石有信双手抓着那关狗的巨大笼子,死命摇晃,铁笼哐当作响,伴随着他这疯了一样的嘶吼,听得人万分舒畅。

“叫吧叫吧。”风月笑道:“等你没力气叫的时候,就要死喽~”

轻灵的声音,配着那一脸阴鸷的表情,吓得石有信叫得更凶。屋子里的人纷纷捂着耳朵出去,开始印刷他的罪状。

站在院子里,风月看了看天,觉得魏国的天空难得地变得澄清了起来,一时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