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艳妾 作者:海里溪

  文案:

  卿黛是被渣爹赔给恶少做妾的,没想到恶少还未下口,就被他那浑身冒冷气的二叔给拎回去了。

  忽然成为聂二爷的妾,卿黛心里是懵的。虽然他位高多金,俊雅又没娘子,可他足足比她大了十岁不说,还有一对难搞的儿女。

  聂府的日子不好过,百葩齐放,就连聂二爷也不知抽了什么风,整天往她房里来。

  幸好这种日子硬着头皮忍两年就会结束了。

  到时候她就远走他乡、隐姓埋名、海阔……阔不阔以再好好谈谈?

  老夫人:准你做继室

  卿黛:我不要我不要

  孩子们:让你做娘亲

  卿黛:我不要我不要

  聂二爷:你再说一遍试试?

  食用指南:

  1、甜宠恋爱文,文笔一般,无内涵。

  2、洁党劝退、杠精劝退。

  3、架空历史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种田文 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卿黛、聂川 ┃ 配角:聂家一众人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好东西都拿走,我不要!

第1章 五千两我买了

  来福酱菜铺位于京城较为热闹的一条街上,此时正值大白天,唯有它的大门关的严严实实。

  一身布衣的卿黛正站在柜台后面拢帐,手上不停,耳朵却悄悄支楞起来,听着里面的热闹。

  “逆子!那靖北侯家的少爷岂是你能惹的?这下你说要怎么办?不仅弄坏了人家的宝贝物件,还出手伤人,现在人家要你赔两千两,你叫我上哪儿去弄?”卿来福颤抖的指着跪在地上的儿子,这才有些后悔把他给惯坏了。

  “爹!您不能不管我啊!要是还不出银子,聂大少爷说要让我吃一辈子牢饭呢!”

  卿来福的续弦王氏红着眼睛,“夫君,要不咱们把铺子卖了,赶紧跑吧?”

  “跑?你告诉我往哪儿跑?再说这破铺子能值几个钱!”

  王氏急了,“这不行那不行,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儿子送死吗?”

  听到这里,卿黛敏锐的察觉到门外有响动,她赶紧收回了账本,悄悄的躲进了身后仓房。

  “嘭!”的一声,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了,“怎么?终于决定要送死了?”

  进来的是一位相当俊美的少年公子,只是身上带着股邪气和狠厉,正是债主靖北侯府的长房大少爷聂安城。

  一家三口吓的赶紧出来,磕头向对方求饶,“大少爷,求您大人大量,就放过小儿一马吧!”

  聂安城用拇指揩了一下嘴角边的一团乌青,“大爷也想发发善心,可惜了,本大爷天生睚眦必报!掏钱吧,没钱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阿龙阿虎……”

  眼看着两个粗壮大汉上前要抓人,王氏猛地上前抱住了儿子,心里盘算了半天的念头终于说了出来。

  “大少爷!我家还有个女儿!长的像朵花似的,今年才十七岁,您看她值不值两千两!”

  “王氏!”卿来福断喝一声,然而他也只是这么喊了一声而已,这个念头他又何尝没考虑过?儿子总是比女儿重要的。

  聂安城着实有些意外,笑道:“天香楼的头牌也就这个价钱,你那女儿还比得过花魁不成?”

  王氏见有希望,点头如捣蒜,“值!您见了就知道了,民妇不敢欺瞒您。”

  哦?这倒勾起了他几分兴趣,聂安城疑惑的问道:“她人呢?这里这么大动静她听不见吗?难不成是个聋子?”

  王氏和卿来福这才注意到卿黛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会不会跑了?

  “我姐刚才还在柜台那儿,她肯定还在家呢!”

  聂安城兴致越发高了几分,他倒真有些想见见那可怜的姑娘了,当然,他是不会怜香惜玉的。

  他走到了柜台处,环顾几眼,注意到了隐秘处有道门,伸出手去推。

  卿黛在里面手拿着木棍躲在门后,心惊肉跳。

  门被推开了!

  聂安城迈开了步子,忽然感觉耳边有风声,机敏的抬手握住了朝他挥过来的木棍,继而狠狠的攫住了卿黛的手腕,一把把人给送了出去。

  这才有机会看清据说值两千两银子的丫头,中等身量,乌发雪肤,琼鼻秀口,的确不错,可这还是值不了那么多,但这姑娘,胜就胜在生了一双格外出色的桃花大眼,即便此时正吓的瑟瑟发抖,却仍旧能从那眼里感受到一丝媚气。

  女人聂安城见的多了,眼前这姑娘绝对是个老实本分的,面相上这点子媚气恐怕也是天生的。

  “你娘的话你刚才都听见了?”

  “她不是我娘。”

  “爹总是你爹吧?”

  卿黛闭了闭眼睛,尽量让自己不要太慌张。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就要完蛋了,这个聂大少爷她早有耳闻,此人是个臭名昭著的纨绔,平日就喜欢以折磨人为乐,有人亲眼看见女人被他折磨而死,最后扔到了乱葬岗。

  若是跟了他,她的小命休矣!然而她一介弱女,又有什么能力与之抗争?

  “丫头!”卿来福不忍的叫了她一声。

  卿黛没看他,而是隔衣摸着娘生前留给她的小金算盘,平静的对聂安城说道,“走吧。”

  聂安城一愣,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求饶声在哪里?撞柱子在哪里?

  “你想好了?”

  卿黛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不然你就带走他。”

  “那算了,还是带你吧,毕竟你这容貌还是不错的,伺候在身边好歹赏心悦目。至于你那便宜弟弟……若再敢犯到我手里,小心狗命!”

  那边一家三口赶紧磕头,“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走之前,卿黛走回柜台里,把她这几天亲手做的帐撕的粉碎,又把柜上仅有的几两银子揣了起来,决绝的对那几人说道:“既然卖了我,从此便一刀两断,生死再不相干。”

  说完,她竟先于聂安城走了出去,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人。聂安城愣了一会儿才终于想起要找回他大少爷的尊严,大步追了上去。

  去聂家的路上,卿黛全程一言不发,她已经绝望透顶,甚至有些好奇聂安城究竟会用何种手段把她弄死,到时候她要不要拉他一起死。

  聂安城望着马车角落里那个浑身冒寒气的女人,本想让她离自己近一些,给他捶捶腿倒倒水,不知怎么忽然胆怯了,心底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先不要招惹为妙。

  他有种感觉,这女人绝不是强迫就行的,还真怕她冷不防的扑过来,一口咬在他脖子上。他虽然风评不佳,但毕竟不是吃人的妖怪,到时候真弄的不上不下怎么办?还是先养几天再说吧。

  卿黛被带进聂安城的院子已经三天了,这三天并没有她原本以为的非人的虐待,也许是聂大少爷特别关照过吧,院里没一个人与她说话,更不给她派活儿。

  他这是想干什么?是想先把她驯服了再折磨她吗?

  夜里,卿黛睡不着,不行!她不能等死!她要逃出去!逃的离京城远远的,只要离开这里生活总是有希望的,到时候找一个老实男人成亲,过男耕女织的生活,这是她一直以来最向往的。

  夜很静,大少爷好像一直都没回来,傍晚她听几个丫鬟说,他被人叫去喝花酒了。

  机会难逢!卿黛当即起身蹑手蹑脚的出了门,夜里的侯府寂静空旷的可怕。听说侯府最西边是花园,一般那种地方都有小门或狗洞,去碰碰运气吧。

  可有一点她估计错误,原本以为侯府也一定如其他本地住宅一样讲究横平竖直,可她走着走着就发现完全不是这样,这里不仅弯弯绕绕,还不时的有蜿蜒的回廊流水等物,夜里叫人很难辨认方向。

  终于,在成功躲过了两个巡夜的下人之后,卿黛迷了路……

  她定了定心神,按着自己的判断,穿过了一道拱门。

  忽然!一高大男子仿佛从天而降,堵在了她的面前,并且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什么人鬼鬼祟祟?”

  男人浑身酒气,卿黛顿时惊慌失措,幸好对方见她是个女人,收了收手上的力道。

  她害怕把事情闹大,夜黑,那男人又高她许多,她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对方散发着骇人的危险气息,“我是路过的。”

  “深更半夜路过到我院子里来了?说!你是什么人?”

  “我……”

  男人的视力极好,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脸,但他依旧注意到这女人有双生的极好的眼睛,他正等着她给他解惑。

  突然,身下剧痛!

  卿黛趁他分神,一脚狠狠的踢在了他身下,男人毫无防备,在他吃痛收手的瞬间,她就一溜烟的跑远了。

  这么折腾一番,卿黛只好暂时放弃了逃跑的想法,幸好还记得来时的路,顺着原路返回了大少爷的院子。

  直到坐到了床上,她仍旧惊魂未定,虽然没看清脸,但那男人身上的气息实在是太可怕了,叫她不敢回忆,千万别再遇见他。

  第二天,大少爷好像终于想起了还有她这么个人,“陪我去给祖父祖母请安。”

  听了这话,丫鬟们心里立即犯了酸,大丫鬟不着痕迹的瞪了一眼卿黛。

  聂家的老一辈尚在,老太爷的爵位传给了元配生的大老爷,也就是聂安城的父亲。二爷才是续弦的老夫人亲生的,还有个三老爷是妾生的。

  老太爷十分看重传统规矩,虽然他年事已高,却仍旧是聂府说一不二的存在,平日里儿媳妇和孙女们要按时去请安,至于儿子和孙子,为了不耽误他们的事业学业,只有固定的日子有要求。

  卿黛身穿着普通的浅蓝色丫鬟服饰,顺从的跟在聂安城后面,只要他不爆发残暴本性就好,她伺机再逃吧。

  他们去的时候已经够晚了,脚步匆忙,却不想在二老居住的春晖园外面碰到了同样来晚的男子。

  那人长身玉立,风度翩翩,稍大的年纪让他英俊的外貌不似聂大少那般扎眼,平添许多沉稳,卿黛如是想。

  忽然,那人的目光射在了她的脸上,如一把锋利的飞刀一样,让她霎时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二叔,您也来晚了?”

  “不算晚。你新收的丫鬟?”聂川问道。

  聂安城有些诧异,二叔什么时候过问过女人?

  得意的笑道:“她是我前几天收的债,两千两!二叔你说值不值?”

  聂川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瞬,微微掀起一边嘴角,转向了聂安城。

  “五千两,我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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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少爷你别后悔……

第2章 约定个期限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聂川身边的随从聂木,二爷可是个精明的生意人,这就要掏五千两银子?

  “二叔?您说真的?”聂安城的眼睛一亮,他正缺钱用呢,父亲虽然继承了靖北侯的爵位,但若论日子富庶逍遥,却比不上二叔的一根手指头。加上最近父亲限制他花钱,此时这么一大笔银子在眼前,他没法不心动!

  “我从不开玩笑。”聂川示意聂木,聂木从怀里数出了五千两银票,这原本是要孝敬老夫人的,现在却……

  卿黛诧异的看了一眼聂川,轻轻咬住了唇。她听说过聂二爷这个人,是个成功的大买卖人,没听说有什么劣迹。虽然他的眼神过于冰冷,但她此时只能寄期望于他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好人。

  如果他真的把自己从大少爷这个火坑中救出去,她宁愿来生给他当牛做马。

  聂安城看了看卿黛,陷入了纠结之中,五千两的诱惑对他来说实在太大了,可美人也是难得的,他纠结了一番,终于下定了决心!

  罢了,美人可抵两千两,却远远不值五千两,聂木手上的银票实在耀眼。

  他咬了咬牙,“行!卿黛你今后就随二叔吧。”

  能离开吃人的恶魔,卿黛求之不得。她没做考虑,也由不得她考虑,缓缓的踱步到了另一边,和聂川站到了一起。

  聂安城拿着银票,手抖了一下,不觉的抬眼看向一脸平静的卿黛,忽然心里有些怅惘,那种感觉说不上来。

  “聂木,带她回去。”

  “是,姑娘跟我走吧。”

  见聂安城的目光还停留在卿黛的背影上,聂川提醒道:“走吧,再耽搁下去就真的晚了。”

  卿黛跟随着聂木走向二房,初始还好,可越走心里面就越忐忑。这路线怎么觉得有些熟悉呢?她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可惜,现实很快就打了她的脸,很快,她就见到了昨晚那个大拱门。夜半三更,能够自由的在二房院子里行走,加上那嚣张冰冷的言语,难道昨晚被她狠踢了一脚的男人就是聂二爷?

  天!她还蠢到以为他刚才是发了善心!这样一想也是,五千两啊!即便他再有钱,也不可能随便就施舍出去了。

  “那个,聂木大哥,二爷昨晚是不是喝酒了?”

  “我看他眼圈发青,猜他是酒后没睡好引起的。”

  聂木笑了,“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心还挺细的。二爷昨晚的确没少喝,夜里心热,在院子里的长凳上乘凉睡着了。”

  卿黛的心里敲着鼓,完了完了,真的是他啊。回想起来,他刚才看她那眼神绝对是记恨着呢!他豪掷巨款把自己从侄子手上买下来,是想剥了她的皮吧?看来她这回是再也别想跑出去了。

  聂木把她安置在一间闲置的房里,“你先在这呆着吧,估计二爷回来要见你。”

  等待期间,她一个人坐在屋里胡思乱想,忽听门口传来小孩子奶声奶气的声音,“咦?这间房里有人住了吗?雪团,咱们看看去。”

  卿黛看向门口,只见一个大约三岁的玉雪可爱的小男孩抱着一只小白狗轻手轻脚的开门进来,他没想到里面真有人,惊的瞪大了圆圆的眼睛,呆在远处,好奇的看着卿黛。

  “你是新来的?”

  这样小心翼翼的孩子让人心底发软,“是啊,你是谁?”

  “我是淮哥儿,姐姐你长的真好看。”

  被一个小屁孩儿夸奖了,卿黛冲他笑了一下,“你也很好看。”

  小男孩迈着小步子走到她身边,和她聊了起来,“你来当丫鬟?”

  当丫鬟?那算好的,别当出气筒就行,“应该是吧。”

  聂木敲门进来,没想到淮哥儿居然在这里,“姑娘,二爷回来了,你跟我过来吧。”

  卿黛起身往外走,走两步却发现裙子被一只小手拉住了。

  淮哥儿仰头冲她露出洁白的两排小牙,“我也要见爹爹。”

  原来他是聂二爷的儿子啊,真想到那样气势的人怎么会生出这么可爱的小东西。

  聂木并没有反对,很快就把她们带向了书房。

  聂川坐在书房里,脸色不是太好,刚才在父母那里果然又听到那些老生常谈,无非就是让他赶紧找个女人成亲,大嫂甚至说要把她娘家亲戚介绍给他,呵呵,她介绍的人,他可没胆子要。

  老爷子也对他下了死命令,必须对此事上心,说什么男人身边没女人不像话如何如何。其实这些人的话他都可以不在乎,唯一让他有些难受的是来自母亲关切的目光。

  聂川见卿黛是牵着淮哥儿进来的有些诧异,这孩子真是个小傻子。

  “淮哥儿过来。”

  淮哥儿抱着雪团跑向了聂川,被他抱在了腿上。

  卿黛向前走了几步,克制着抠手指的冲动,“二爷,昨晚的事,是我错了。我不小心走错了路,还以为遇到恶人要掐死我……”

  聂川看向怀里,“淮哥儿,你喜欢她?”

  淮哥儿大力的点头,“喜欢,姐姐又漂亮又温柔。”

  聂川心中冷笑,温柔吗?昨晚那一脚险些废了他的命根子。他夜里喝多了酒,便在外面石凳上乘凉,漆黑的夜里忽然来了不速之客,他不过是制住她盘问几句,便遭到那样的对待!

  从小到大,他何曾挨过打?还是那样的地方!幸好她的眼睛十分好认,若没有这双媚气的眼,他恐怕还不能将她一眼认出来呢。

  现在知道害怕了?他似乎头一次被激起了心底的卑劣一面,想好好的折磨她,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折磨哭为止!

  看对方没有理她的意思,卿黛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二爷您宽宏大量,就饶了我吧。我愿意给您当丫鬟偿债。”

  “偿债?五千两加一脚,你知道市价一个丫鬟值多少银子吗?五两,再好的也超不过十两。”

  “……”她当然知道,可她也没的可偿的了。

  “用你自己来偿,看你姿色尚可,我就勉为其难纳你为妾吧。”

  卿黛仿佛被雷劈了一下,用她自己来偿!她焦急的回道,“你还是别勉为其难了!我还是给您当丫鬟吧,丫鬟能做的活我都能做,我还会算账!我给你做工!”

  话没说完就注意到聂川愈加紧绷的脸,他的态度不言而喻,显然他不是在和她商量。

  不过,她坚决不能容忍做妾!就算一定要做,也不能做一辈子!

  电光火石之间,她为自己权衡了一条出路,“聂二爷,小女一直想嫁个平凡人做娘子,若不是因为要替家人还债,我是永远不想与妾这个字联系在一起的。我知道五千两很多,我愿意给您当妾,但能不能和您约定一个期限?以两年为期,两年后您就放我离开。”

  聂川定定的看着她,“我若是不答应呢?”

  “那您会看到我的尸首。”卿黛在赌,赌他只是一时之气,在生命面前,他应该不至于强逼她的。

  当然,就算对方不答应,她也肯定不会去死的。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才有变数。

  她赌对了,在双方眼神交锋了几秒之后,聂川松口了,“我答应你。”

  卿黛趁热打铁,“您是生意人,还是给我写张字据吧。”

  聂川磨牙,忽然有些后悔,但话以出口就不好再收回了。罢了,反正他也没想拿她怎么样,淮哥儿喜欢她,而且看她也不是个好惹的,拿来当挡箭牌应该很不错,两年怎么说也够了。

  而五千两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第3章 想掰断她的尖牙

  卿黛收好字据,总算吃了颗定心丸,聂二爷能答应下来真是万幸,只要能在府里平安度过两年就好。两年之后她就能远离京城过上梦寐以求的平静生活,只要这段时间内她谨小慎微,坚决不出风头,就一定能达到目标。

  聂木一听二爷早上新买的丫头转眼就变成妾了,惊讶的嘴巴能塞鸡蛋了。但二爷的事,哪管他如何想啊?

  自从先夫人生了淮哥儿,原本就不好的身体更差了,没熬几天就去世了。自那以后二爷一直忙着生意,身边来往的都是男人,身上哪沾有一丝脂粉气啊?

  他按二爷的吩咐给卿黛挑了一个小丫鬟,名叫素喜。

  素喜是个小圆脸,看上去十分机灵,之前一直是做粗活的,是个小话唠,“卿姨娘,您初来乍到的,可要小心,府里人多事杂,各有各的心思呢。”

  卿黛听她叫了好几声姨娘了,还是觉得扎耳,不禁感慨人生真是不可预料,明明前几天她还是来福酱菜铺的拖油瓶,今天居然就成了鼎鼎大名的聂二爷的姨娘,虚幻不虚幻?

  她试探的问道:“夫人住哪儿?我是不是应该先拜见下夫人?”

  素喜见她果然什么都不知道,有些同情她,便和她详说了二房的事儿,“夫人去了之后,留下了三小姐和五少爷,三小姐自小和她外祖家亲近,平时大半时间都住在那边。对了……”

  素喜忽然小声,“有一个人您不得不防,夫人怀着五少爷的时候身子就已经很不好了,不知道怎么想的把她的贴身丫鬟红烛给二爷做了通房。可能她命不好吧,夫人的弱病好像传到了她身上一样,整日病歪歪的,看上去怪可人疼的。不过我曾经亲眼看见她扇丫鬟巴掌,那手可一点儿都不轻呢。”

  卿黛听了汗颜,这都什么乱七八糟?加上她前面和自己说的大房三房的一些事,若不是她脑子还算好使,记都记不住。

  她好奇的问素喜,“我不过是刚来,你就敢放心的什么都对我说?”

  素喜嘻嘻一笑,“我既然被派来伺候您,以后咱们就是一伙的了。再说我看好您,拿下二爷没问题!”

  卿黛哑口,小姑娘,你注定要失望了。

  她压根就没打算拿下任何人。

  直到太阳落山,天渐渐乌黑,卿黛才真切的意识到她确实是给人当妾了。今晚怎么办?他会不会要求和自己同房?她可是一点儿都没准备好。

  听素喜说二爷一向清心寡欲,但府里催二爷成婚催的急,二爷很可能是拿她来堵家里人嘴的。

  那么,他应该不会对自己如何吧?毕竟他比自己大了十岁,而且他们之间完全不熟。

  卿黛吃过晚饭,独自在房里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把门栓插上了。就算那人来了,见她插着门,以他的心气儿应该会拂袖而去吧?

  她换好了里衣,钻进了被子里,这被褥真软真滑啊!比大少爷那边的强好些,就更不要说家里的了。

  就在她半睡半醒之际,耳边响起了敲门声。

  她刷的张开了眼睛,“谁呀?”

  “开门。”

  卿黛寒毛竖起,小心的坐了起来。

  “别让我说第二次。”

  她大着胆子下地给他开门,不敢分辨他的脸色,“二爷,您找我?”

  “找你?我来这睡觉。”聂川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的小女人,乌发散落,面庞欺霜赛雪,虽然她极力假装镇定,伪装却被他一眼识破。

  “二爷!我还没准备好,能不能再过一段时间?”

  聂川深深的看着她,笑了,“你以为我五千两买个摆设吗?而且还是个只能摆两年的摆设?”说完,他从她身边径直走进了房中,自顾脱下了外衣和鞋子,躺进了被窝里。

  被窝里还有她的香气和余温。

  “过来,你难道打算一直站在门口吗?”

  卿黛深呼吸,重新关好门走向了他,罢了,何必自欺欺人呢?这不是早晚要发生的事吗?

  她僵硬的坐了下去,手颤抖的要去掀被角。

  聂川躺在里面,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嘴角弯起,长臂一伸,把人带倒在床上,被子草草一包,这就同床共枕了。

  卿黛惊恐的仰望着上方的冷峻面庞,他的目光像只饿狼一样盯着自己,近到能闻到对方的呼吸,他的一只手臂一直压在自己腰上。

  聂川近距离的欣赏着这个小豹子一样的姑娘,心底柔软的同时又矛盾的生出一种他从未在女人身上有过的狠厉,想要把她能咬人的尖牙一根根掰断,叫她再也不能张牙舞爪自作聪明,叫她对自己臣服。

  她的红唇形状美好,甚是诱人……

  作者有话要说:  通房另有隐情,表在意。

第4章 昨晚歇在她房里

  他的气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要开始了!卿黛把心一横,闭上眼睛。

  于此同时,一只大手来到了她的颈间,要解开她里衣的第一颗扣子。她感觉皮肤麻痒,紧张到呼吸困难,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砰砰乱跳的声音。

  “嗤~睡吧,你嘴边有个饭粒。”就在她紧张的要背过气的时候,男人却忽然笑了一声,手指在她嘴边捻了一下,与她分开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男人似乎很疲倦,他躺的笔直,很快就入睡了。

  卿黛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了,才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抚慰着那颗过于紧绷的心脏。想起刚才那暧昧的场景,不由的脸热,自己一个大姑娘,旁边居然睡了一个老男人。

  她摸了摸嘴角他刚才碰过的地方,怎么会有饭粒呢?她明明是洗过脸才上床的。

  第二天一早,二人几乎是同时醒来的,听见身边有动静,卿黛不肯睁眼。

  “既然醒了就起来吧,我叫人给你买了两套衣服,先凑合穿吧。等下随我去见老太爷和老夫人。”

  被人识破了就不好再装睡了,卿黛缓缓坐起身来,头上的发丝蓬乱,露着白皙的颈子,刚醒来的迷蒙更显得她那双眼睛媚气盈盈。

  聂川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她明明怕自己怕的不行。

  心里低咒一声,“等会儿见了二老,你要少说话,一切看我眼色行事。要尽量低着头,眼睛不许乱看。”

  她这副样子,一定是不讨老人喜欢的。但他其实不是很在意,不是担心他孤苦无人照顾吗?现在有了,想必他们短期内不会再说什么了。

  卿黛小声嘟囔,“又叫我看你眼色,又不叫我乱看,到底是让不让人看嘛?”

  “你说什么?”聂川其实听清了。

  “没说什么,我听话就是了。”

  素喜把新衣服送了进来,在卿黛接过衣服之际,冲她笑弯了眼睛,仿佛在夸耀她。

  卿黛心累,“素喜你出去吧,我自己穿就好。”

  卿黛把青色的那套穿在了身上,人家要她低调,这恰好合她心意。

  打扮好之后,聂川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这样的颜色和她真的不搭,她应该极适合红色紫色等艳丽的颜色。

  老人家起的早,听说了二爷从大少爷手里买了丫鬟,并且前脚领回去,后脚就提了妾。二老已经生气一早晨了,特别是老太爷,尤其不喜他的所作所为!

  从小这个儿子就是最离经叛道的那一个,明明有个过人的脑子就是不肯像他大哥一样好生读书考科举,偏偏要去当个铜臭满身的商人!他连他庶弟都不如!赚再多的银子有什么用?

  而且越大越不像话,自己的话他一向左耳进右耳出。这回更好!当二叔的从大侄子手里买女人,让外人知道了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老太爷怕日后做梦都是侯府牌匾摇摇欲坠的画面。

  老夫人则和他不同,庆幸自己儿子身体没毛病的同时,她也有些担忧,那丫头到底有何特别之处?竟勾的一向冷心冷情的他动了心思?听说家里是个开小商铺的,小户人家的女儿心眼儿多啊。

  卿黛果然乖巧,几乎一直低着头随聂川到了春晖园。

  要见家主了,她的心里其实很平静。虽然只与聂川相处了一天,但她看的明白,她这两年的存亡全都掌握在他的手上,她必须按他的意思做事。而且她半点也没有要攀附他的心思,所以其实老太爷老夫人或者别的人怎么看她,她完全不在意。

  最好他们谁能做主把她送出府去才好呢。

  “见过父亲母亲。”卿黛跟着聂川行礼。

  “哼!”老太爷鼻子一哼不想看他。

  老夫人问道:“她就是你昨天纳的妾?”

  “回母亲,正是她,叫卿黛,京城人士,家世清白。”

  “这未免也太仓促了些,为何不与我事先商量?”

  “母亲,其实算不得仓促,刚好遇到合适的就纳了,不过是个妾而已,也省的您老惦记。”

  老大爷怒了,“你瞧瞧你生的好儿子,咱们说一句话他有八句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