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好计!

游戏总需要人配合才能玩的起来,你们既然这么投入,我怎么能不给面子呢?

顾小九倒也没什么紧张感,说实话她没有任何感觉,因为没有在乎的东西,没有任何能让别人威胁到的东西,所以她丝毫不会担心。

就这一点说,她很感谢老爷子将她藏在顾家这么多年无人知。

顾家树大招风,不论上商场还是政治上,肯定得罪过不少人,而那些人无时无刻不想着扳倒顾家,还有一些想要得到好处的,顾吟幼时就遭过绑架,那时她还是婴儿,这件事只听大人们偶尔谈起过。因为无人知,所以她不用担心被绑架,拖顾登科后腿,她几乎没有任何弱点可以供人利用。

现在想来,她其实没有资本像姐姐们一样,展现身上华丽的羽毛,她没有学过任何防身术,面对危险和危机如何脱身等等,即使学了,也都是纸上功夫,没有一个好的身体配合大脑的反应能力,一切都是惘然。

她站在镜子面前,望着镜子里面的人,内双稍显深邃的眼,此刻流动着异样的光彩,俏挺的鼻梁,润泽的红唇真的跟樱桃一般,皮肤是白瓷般细腻的颜色,看上去很软,捏上去也很软,垂眸时我见犹怜仿若林妹妹。

睁开眼,似利剑般直而长的眼睫掀开,带着一股锋锐的气息。柔软丰润的唇总是抿着,眸光丝毫不见娇弱,反而是清冷的倔强。

可总不能因为我长的弱就认为我好欺负吧?

清凉的水让她清醒了三分,她调整比较快,也没有任何时间去想别的有的没的,回到办公室泡了杯咖啡,一会儿功夫就全身心投入到工作里面。

副设战战兢兢地看了顾小九一眼,发现她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像没听到那些话一般,心下稍安。

顾小九喝咖啡提神时,后知后觉发现咖啡已经被换成红茶,她抬头凝着眉看着杯子,眸色仿佛和茶叶融在一起,透明的仿若温柔,细看,却依然是一片漠然。

“不是我换的,是老板!”箫小怪指指玻璃墙外走过去的挺拔的深色身影,赶紧撇清关系,深怕触到顾小九霉头,又招来一堆工作。

这几日秦睿对顾小九无微不至,小至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比如开会时,秦睿会在不影响任何会议流程的情况下不声不响地给顾小九倒杯温开水,然后继续开会。会在下雨时给她准备伞。在她上班时间过度时强制她休息。每天晚上陪她加班到最晚。好像那四年从来没有空白过。

老板是个很安静冷酷的人,除工作之外,几乎不能听到他说任何事情,总是没有任何表情。唯一一次发火是顾小九不按时吃饭,胃痛。

公司每个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一时吃不准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留言却悄悄在公司里四起。向来人缘不错的顾小九这几日工作都不是很顺,也总能听到一些带刺的话。

每天定时送来鲜花也在顾小九不在时被人扔到垃圾桶、卫生间,甚至被践踏。

“顾小九,你上来一下!”电话铃声响起,传来常璃女王般压抑着火气的声音。

她揉揉额,将图纸简单地收拾一下放入文件中合上。

“什么事?”

“顾小九,公司每次投产大货都要修改近二十次,你居然就这样讲货书上生产线?你在拿公司信誉开玩笑吗?”

顾小九疑惑的看着她:“这些好像轮不到你管吧?”

“我是首席,风格都是由我制定,你这样影响到我甚至整个公司的信誉,不要以为你和老板关系好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

顾小九眼眸眯起,盯视常璃片刻,笑:“常璃,你以为我这段时间如此加班是为什么?”

常璃冷哼,反问:“不是为了去法国进修和我这个位子吗?”

“我休了年假,二十天!”顾小九淡淡地说:“我加班是因为我必须将三十天的工作压缩到十五天完成!”

看着常璃意外的表情,她顿了顿,补充一句,“是婚假!”

“本来这些都是我个人的事情,我不打算跟任何人说的,不过你似乎受到了影响,这次回单你好像最低!”她朝常璃笑着眨了下眼,语气带有几分趣味的顽皮:“这件事除了老板也只有你知道,希望你能替我保密,你知道,现在流行隐婚!”

四十一.来到法国

顾小九坐在飞机上闭目养神,身边坐着仍然精神奕奕地看着文件的陆涫澜。

看了一会儿,陆涫澜将东西都合上,拿起她手放在手心把玩。

顾小九有一瞬间的僵硬,接而便放松下来,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陆涫澜满意地翘了下唇角。

这还是他首次认真看女孩子的手,很小,十指芊芊的,像玉竹,指甲不像他以往接触过的女人,涂着色彩艳丽的花纹,而是修剪的很平整,指甲像他们庄园里的野生蔷薇花瓣,粉粉的非常饱满,食指与中指之间有一些细薄的茧,整体上手感很好,被他这样一握就完全掌握在手心,一片滑腻。

他又笑了笑,只是这手的主人却不好掌握,不过没关系,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不是么?

说到一辈子,她好像还在想着订婚之后还退婚啊?他眸中闪着猎人般危险的光芒,在那之后可就由不得你了。

顾小九就如同被瞄上的猎物,突然感到一阵寒冷,手倏地一下被捏紧,疼的她向后一缩,睁开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竟惹得他哈哈大笑,笑声从胸腔中震出来。

他爱极了她这猫一样慵懒爱娇的一面,像挥出尖利的爪子色厉内荏的警告,眼神妩媚勾人。平日里她总是倔强的,做什么都是淡淡的,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一个…没有**的人,这样的人是他最不喜欢的,却也像罂粟,让他情不自禁地就吸了沦陷了,可他怎么会甘心只让他一个人沦陷,她怎么也得陪着他不是?

顾小九被他笑的有点发毛,就像小时候故事里专门骗小孩的怪叔叔,她用一种很诡异的眼神打量他,他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也不一定,当代社会大多数人都无法承受工作家庭等各方面施加而来的高压力而多多少少都有些心理疾病,像陆涫澜这样年纪轻轻就坐上高位,又是世家继承人的人,心理变态也说不定的,这不是威严耸听,也不是自己吓自己,而是见多了身边这样的例子。

她细细地吸了一口气,再次闭上眼睛假寐,手上的触感就像跗骨之蛆,怎么都无法忽略掉。顾小九决定面对。

她睁开眼,笑了笑,问:“你平时都有什么消遣?”

看着她小鹿一样小心翼翼的眼神,陆涫澜顿觉有趣,忍不住在她脸上啄了一下,气息暧昧地喷在她耳边,“对我感兴趣了?”

顾小九只觉耳边一阵酥麻,猛地向后瑟缩了一下,“你是我未婚夫嘛!”

陆涫澜眸色深沉。她刚刚那反应可不像害羞,而是…害怕!不知道他的小未婚妻脑子里又在想些什么,不过他倒是很满意她这声未婚夫的叫法,便回答道:“海钓,赛马,打猎…”他眸光流转,尽是笑意,“怎么?要陪我去?”

还不等顾小九拒绝他就满意地勾着唇角在她唇边吻了一下:“那以后就跟着吧!”

谁想跟着啊?又不是狗!

这句话只是顾小九心里腹诽而已,她才不会说出来,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很好的回答。

只是…她看着这架私人飞机,顾家已经算是望族了,虽然只是六大世家中会稽顾家分支,也因发展的好,已经被本家注意到,这些年也多为扶持,大富大贵。可这些跟陆家一比,依然差很多。顾小九默,越发放心,她和陆涫澜根本不可能结婚的,如果是本家,或许还有点可能。

这些外界都不知道,就是在顾家孙辈,也只有顾吟和顾登科知道,她也是听顾登科说的。

她突然想起来,这些也算是顾家的秘密,老爷子肯定知道顾登科会跟她说,只是她挺奇怪为什么老爷子从来没有喝斥过她什么,从小到大武的方面她虽然一点都没学,但顾登科要学的她也必然能学到,从没有例外。

她苦笑,可见老爷子是多么喜欢这个孙子,只要是阿科所求,他即使肃着脸看不出内心所想,也必然是应的,或许是希望她以后能帮助到他孙子吧!

想到顾登科,顾小九唇角不由自主就翘起柔和的弧度,闭着的眼也轻轻弯了起来,像月芽儿。

唇上忽然一疼,居然被一个温柔濡湿的东西咬住,顾小九闷哼一声,嘴已经被陆观澜灵活的舌撬开,夹着风暴般的怒气像惩罚般在肆虐地啃噬她。

顾小九身上绑了安全带,两只手被陆涫澜压住,她睁大着眼看着他,额头突然狠狠向前一撞,碰的一声撞在陆涫澜头上,撞得她头晕目眩,唇上肆意的疯狂却并未停止下来,带着一股霸气的掠夺,掠过她口腔的每个角落,就在顾小九赶紧都快窒息的时候,他才放开她,清冷的眸子泛着朦胧的□,嗓音嘶哑地命令:“以后只能想我!”他拇指指腹意犹未尽地摩挲着她的殷红的唇,笑:“嗯?”

顾小九看着她,泥人的火气倏地被勾起,两眼亮晶晶地,像傍晚被火烧着的云彩一般,熊艳艳地,良久才嘴巴一张:“啊?”

她知道怎么样才能将人气到内伤,不是与他们对着干,也不是阴奉阳违,而是让他们觉得鸡同鸭讲,一拳打到棉花上去,到处使不上力。

不过她显然低估了陆涫澜,毕竟他不是顾蓝,顾蓝有太多弱点,而陆涫澜…他的弱点顾小九一个都不知道。

于是在她唇瓣红肿并泛着麻麻的疼的时候,她才知道,好女不吃眼前亏,忍一时风平浪静,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某些人是狼柴虎豹,得顺毛!!!!

陆涫澜却仿佛欺负她上瘾了,可能是啄出味道来了,时不时地过来亲一下,看顾小九从一开始的僵硬、怒视,到后面的顺从、安静,再到后面如同小狗般眨着明眸茶似的亮晶晶的眸子,用能让人掉鸡皮疙瘩的声音婉转地娇声:“味道真好~我还要~”

陆涫澜没被恶心到,顾小九自己反倒被恶心的半死,而且惊悚地发现那厮非常享受她的…蹦跶,好像不论她做什么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不仅不惊讶,反而像逗小狗似的,越逗越开心。

顾小九发现,有些人是不能理的,你越理他他越带劲,对待这种人最好的方式是…无视!

无视王道!

不过…这好像也不行,陆涫澜生冷不忌软硬不吃,顾小九摸摸自己红肿的唇,悲哀地发现,她对他毫无办法!他简直就是她的克星!

未婚妻,去他的未婚妻!

飞机降落在一座很有田园风情的私人庄园。

顾小九才下飞机,就有人恭敬地递上大衣来,整个人被陆涫澜以一种极其强势的姿态裹进大衣里。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很温顺。

面对陌生人的打量和隐隐露出的好奇的目光,她一律当做没看见,陆家的内务管家是一位大约六十岁左右的法国老太太,圆圆的身子圆圆的脸,脸上的笑容很很温和亲切,像庄园外的风,吹的人舒舒服服的。

来这里几天,除了庄园里的佣人外并没有见到陆家其他人,连陆涫澜也很少见到。

顾小九并不急,事实上,这样她更自在些,陆涫澜的一些举动让她深觉困扰,有种她无法把握的很不安的感觉弥散在她和陆涫澜的周围,让她本能地想要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