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许随的错觉,她总感觉对面这位袁先生的视线时不时地落到自己身上。

他还总是把话题茬道许随那,问到:“许小姐喜欢吃甜品吗?”

许随回神,手指敲了敲杯面,笑道:“一般,我记得书书很喜欢吃甜品,就是老方记那家,袁先生可以买给她。”

“看见没,我姐妹给你抄笔记了。”赵书儿说道。

袁先生连忙应道“一定”,带笑的脸上一闪而过尴尬的神色。

周京泽刚从城郊基地开车回来,上了一天的课,凌厉的脸上透着一丝倦意。最要命的是,盛南洲坐在副驾驶上打起了瞌睡。

他今天作为航空公司的股东来城郊基地,美其名曰视察,实际上就是来找周京泽去玩。

结果盛南洲稀里糊涂被周京泽使唤去了训练场干活。可能是从小受他的碾压次数太多了,盛南洲听到周京泽的指令下意识地去做。

做到一半又觉得不对劲。

操,一辈子为奴,终身为奴。

到最后盛南洲把自己累得半死不活。

车载音响还缓缓放着肖邦弹奏的C小调夜曲,声音潺潺又动人。周京泽单手扶着方向盘,修长的手指去拿中控台上的薄荷糖,拆糖纸,丢进嘴里。

没想到会在半路上碰到粱爽。她站在路边,一脸的烦躁。

周京泽眯眼看过去,好像是车子抛锚了。

他抬手关掉音响,在经过粱爽那辆红色的车时,猛地一踩刹车,车子发出尖锐的刹车声停了下来。

盛南洲的脑袋不受控制向前一磕又弹了回来,整个人从梦中惊醒,一脸的惶恐:“地震了?”

周京泽给了一个“傻逼自己体会”的眼神,“咔哒”一声解锁抬脚下车了。

粱爽正急得上火,一道淡淡的声音插了过来:“车子抛锚了?”

一回头,竟然是周京泽。粱爽点了点头,说道:“服了,拖车公司还是忙碌打不通的状态。”

周京泽嘴里嚼着薄荷糖,走过去,掀开车前盖,语气散漫:“我看看。”

他抬手掰了一下车前盖里面的东西,手里挑着一根线,边检查边问:“怎么你一个人,许随呢?”

“本来想找她吃饭的,相亲去了啊。”粱爽接话,故意说道。

周京泽捏着线的指尖动作一顿,缓了半秒,舌尖抵着薄荷糖转到后槽牙,咬得嘎嘣作响,眼睫垂下来,投下淡淡的阴翳。

“在哪儿?”周京泽声音沉沉,压着一股情绪。

“好像是1987。”

这时,盛南洲跳下车走过来,问道:“这车怎么回事啊?”

周京泽一把拽过盛南洲,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帮忙处理一下。”

“有事,先走了。”

没等盛南洲反应过来,周京泽开着黑色的大G从他面前呼啸而过,甩了他一脸的尾气。

“周京泽,你他妈把我一个人扔半道上????”盛南洲一脸的火气。

赵书儿和她的相亲对象聊天还算愉快,中途上了个厕所。只剩袁先生和许随面对面地坐着。

袁先生主动搭话:“许小姐今年多大?”

“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吗?”许随皱眉,她只是个陪衬,怎么忽然问起她来了。

她正要开口说话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插了进来。

“许随,还差两个月28,生日12月24号。”

“身高165cm。”

“不挑食,什么都吃,跟猫似的,好养活,但芒果过敏。”

“兴趣爱好,看恐怖电影,打游戏。”

许随心口缩了一下,两人皆扭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方向。

周京泽穿着一件黑色的派克外套,肩膀宽阔挺拔,下额线弧度落拓利落,单手插着兜,朝他们缓缓走来。

一股凛冽的薄荷味靠近,周京泽抽了旁边的一张凳子坐下,打火机放在桌上发出“啪”地一声响,瞭起眼皮盯着他。

袁先生吓一跳。

周京泽挑了挑眉,语气慢悠悠的,夹着一股狎昵:“内衣尺码我就不报给你了。”

一句话落地,既彰显两人亲密的关系,又霸道地宣示了主权。

这确实是周京泽的作风。

“周京泽!”许随脸腾地一声变红,声音变得气急败坏。

她推着周京泽的手臂起身,拿起桌上的包,冲对面的袁先生点头道歉:“不好意思,袁先生,我还有事先走了。”

许随推着周京泽走出室外,两人走了出去,站在左手边的路口。

“你是不是神经病?”许随皱眉。

周京泽攥住她的手臂,漆黑的瞳仁压着戾气,声音沉沉:“你呢,想找别的男人,做梦!”

一阵寒冷的风刮来,周京泽虽然生着气,但下意识地替她挡住了风口。

“我没有,我没想来相亲,我每次相亲都遇到很奇怪的人,这次是陪我同事来的。”许随无奈。

谁知道周京泽半路杀了出来,他就是个臭痞子,竟然在公开场合说这种让人害臊的话,想想都觉得脸热。

周京泽神色缓和了一点,点了点头,竟装作一点事都没发生,神色自若地牵住她的手腕就往车的方向走。

“去哪儿?”许随问。

“反正你不老实,”周京泽冷哼了一下,舌尖拱了一下脸颊,语气吊儿郎当的,“人被我截到了,正好约会去。”

许随看着攥住她手腕上的手,眼睫抬了抬:“我同意了吗?”

周京泽的脚步一顿,语气缓缓。“不同意我就进去揍他一顿。”周京泽语气缓缓。

许随:“……”

周京泽带许随来到了电影院,看着屏幕,偏头问许随看什么电影:“爱情片还是动作片?”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有些意味深长,有些挑逗的意味。

许随回:“恐怖片。”

行吧,周京泽买了两张票正要同许随进场时,一眼瞥见来往的情侣,都是男朋友给了爆米花和可乐,女朋友笑得一脸开心。

周京泽脚步一顿,把票递给她,开口:“拿着,我去买吃的。”

最终,周京泽拿着超大份的爆米花和两杯可乐走进了C影厅。

这场时间点不太好,又加上恐怖电影市场不大,今晚竟然被他们两个包场了。

两人刚坐下,许随的手机铃声就响了,她拿出来的时候,周京泽瞥了一眼,李漾。

“喂。”许随声音温软。

“甜心,我现在好难受,你在医院吗……”

李漾的声音断断续续透过听筒传来,周京泽听得不太连贯,但看起来好像是有事,想让许随过去一趟。

“好,我马上过来。”许随语气担心。

挂完电话后,许随把可乐放到扶手旁,起身就要走,语气焦急:“李漾急性阑尾炎,他现在需要人过去照顾,我得赶过去,电影下次再看吧。”

她正要走时,周京泽抬手拽住了许随的手腕,虎口卡住纤细的手臂,紧了紧,开口问:“电影马上要开场了,不看完再走吗?”

见她神色担心,周京泽逻辑清晰,一字一句道:“李漾那么多朋友,肯定不止找了你一个人,实在担心的话,看完它我陪你过去。”

许随摇摇头,掰开他的手:“抱歉,我真的得去。”

说完,许随就走了。

光线浮动,整个电影院就剩下周京泽一个人。时间缓速地流淌,静得只有电影屏幕上主角无聊的对白声。

周京泽背靠在红色的座椅,抬眼看着右边扶上立着蓝色可乐。

蓝色的可乐静静地立在那里,杯壁有细小的水珠,吸管别在旁边。

它还没来得及被许随插上吸管,就被抛下了。

周京泽坐在那里,思绪发怔,虽然李漾是朋友,他心底的滋味依然不好受,像是一根细细的线勒着心脏,透不过气来。

忽然之间,他终于懂了许随当年什么心情。

当初她被抛下,他赶去找叶赛宁,也是现在这种感觉吧。

不被喜欢的人第一选择,确实让人失落。

突然,前门走来一位家长带着小孩进来,应该是迟到的影客。他们的座位也是周京泽这排,在最里面。

大人猫着腰牵着小孩进场,在经过周京泽座位时,一脸渴望又羡慕地看着他手里满满一大桶的爆米花。

“送你了。”周京泽垂下漆黑的眼睫,把爆米花递给他。

说完起身,侧着身子走来座位,一步一步地踏下台阶,离开了电影院。

反正也没人会吃了。

第66章 告白 不是1234的数字1,是一一……

那天晚上,许随照顾李漾忙到半夜,空闲下来才有时间看手机,点开一看,是周京泽发来的信息。她以为他会生气,结果没有。

【早点回家,用不用我来接你?】

可能没有等到回复,过了两个小时,他又发来一条信息:【那多穿衣服。】

周京泽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发脾气,照例每天做她的天气预报和聊天好友。时间久了,许随习惯了,偶尔也会向他倾诉一些事。

周二,阴雨。许随在外科室忙了一天,中途给一位患者家属耐心又认真地解释病人现在的情况,说他的病症转移到内部了,且比较严重,建议他们转院,转到擅长专科治疗的瑞和医院去。

结果被家属指着鼻子破口大骂了半个小时:“现在医生都这么好当了吗?动动嘴皮子就能赚钱了?我被你们几个医生来回踢皮球一样,踢了多少次了,一会儿让我转这个科检查,一会儿让我去那个科,你他妈最离谱,让我转院,是你没用吧,你的医生执照哪里的,傻逼!老子要投诉你……”

许随还是耐着性子给对方解释,依然没用,最后患者家属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你最多是个运转机器,一点都不像医生,太冷漠了。”

许随握着笔写字的动作一顿,垂下眼睫,脸色有点苍白,她想解释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下班后,许随僵着的某根神经断掉,整个人如释重负,趴在桌上。半晌,周京泽打来电话,聊了几句。

许随的声音有点丧气,情绪憋着无处可说,就跟他说了这件事。她轻声抱怨工作辛苦其实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你负责任地做了还得不到患者的理解,心里就有点觉得委屈。

周京泽在那边静静地听着,拿电话换了个手势,声音低沉:“你出来。”

“又给我点了外卖?我已经下班了。”

许随正准备下班,她穿好外套收拾好包,走出门诊部的大楼。一出门,凛冽的风刮来,许随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今天的天气有点糟糕,还下了点阴雨。

许随正准备拿出包里的围巾裹在头上冲出去时,不经意地一抬眼,看见周京泽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站在不远处等她。

周京泽穿着黑色的外套,里面套了一件灰色的连帽卫衣,好像去理了发,头发短得贴着青皮,还是那副痞坏的模样,他单手插着兜,抬眼看着她。

雨滴顺着黑色的伞檐滴落下来砸在地上,开出一朵又一朵的小花。黑色的伞布下露出一截漆黑凌厉的眉眼,他宽阔的肩膀染成深色。

恍惚之中,许随好像看到了那个男孩。

他们在一起时,也是这样冒雨来接她,漫不经心地说“我吃醋了,你得哄我”的那个男孩。

心动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

“打你电话的时候正在回家的路上,”周京泽走到面前,看着她笑,“忽然就想拐个弯了。”

“想不想吃面?”周京泽问她。

许随点点头,但这人正经不过两秒,他收了伞,站上台阶看,低头看着她又开始逗人。

“左边口袋里有暖手宝,自己拿,”周京泽语气顿了顿,不紧不慢地说道,“当然,爷的右手更暖。”

许随眼睫一动,终于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我选左边。”

周京泽开车载着许随,刚走出主城区干道没多久,雨就停了。她摁下车窗,雨后的晚风徐徐且清凉,许随的心情明朗许多。

周京泽知道许随心情不好,不动声色地开车带着她兜了一圈风,最后来到一条小吃街附近,握着方向盘转了一下,调头,在不远处找到一个停车位,两人先后下车。

小吃街在右边,许随走在前面,周京泽双手插兜跟在她后面,地面湿漉漉的,昏暗的路灯下,两人的影子时不时地重到一起。

小吃街熙攘,不远处的红蓝色帐篷错落坐在右侧,有卖热气球的老人家手指勾着一把线站在路边。

路边的灯箱牌散发着不一的光,街道上的人偶尔擦过彼此的肩膀,烧烤的香气时不时地飘过来。

一地烟火气。

许随走到一家水果摊停下来,打算拿一份盒切水果。倏地,旁边带着滑板的一位大学生走了过来,他的五官俊朗,穿着一件蓝色的卫衣,阳光又活力。

因为那位男生也要挑水果,许随侧身往旁边挪了一下。

许随今天穿着一件杏色的呢子大衣,黑色窄裙,气质大方。她扎了一个高马尾,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随着她弯腰挑水果的动作,挂在耳朵上的珍珠小耳坠一晃一晃的,衬得她脖颈的弧度优美,让人看得喉咙发痒。

还是跟以前那样,看着瘦,该有的吸引住他的东西,一样不差。

周京泽站在不远处等着她,同时发现她旁边的男生看得更直勾勾的,脸色沉了下来,随手掐灭手中的烟,走了过去。

许随正用手机给老板扫码付钱,忽地感觉有人拽住她的马尾,直接把发圈拉了下来,一瞬间,长发散落,恰好把漂亮的脖颈遮掩住。

“你干什么?”

许随立刻去抢她的发圈,周京泽手里拿着那根发圈,垂眸一看,恰好是她上次戴走的那根。

他后退一步,直接揣兜里,吊儿郎当地笑:“物归原主。”

许随扑了个空,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她真的不理解他,一根发圈而已,这人是有什么旧物癖吗?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家面馆,许随找了个空桌坐下来,服务员送上茶水,周京泽站在点餐处点餐。

许随抽出纸巾认真地擦着眼前的木桌子,不远处周京泽和老板谈话的声音传来。

“老板,两碗鲜虾面。”周京泽单手拿着手机,看着对面墙壁贴着的菜单说道。

老板娘的脸被蒸得热气很红,她笑道:“好嘞,您这边先去坐下,马上到。”

“对了,一碗面多加葱和香菜,一碗不用加。”周京泽语气顿了顿,强调道。

许随正凝神擦着桌子,闻言一失神,食指指腹擦到了木桌上的倒刺,立刻有细小血珠涌出来,一阵一阵地疼。

她垂下眼,抽出纸巾擦掉上面的血迹,在周京泽坐过来的时候,她把手放了下去。

两人面对面坐在一起吃了一碗面,只要不聊彼此禁忌的话题,他们的气氛还算融洽。许随吃得快一点,她放下筷子,正擦着嘴,听到外面一阵吆喝卖手工糖人的声音,立刻起身:“你先付钱,我去买糖人。”

许随一路小跑追去,周京泽愣了一秒,反应过来继续慢条斯理地吃面。吃完面付账,他起身,漆黑的眼眸一扫,发现许随走得太急,手机还落在桌上。

周京泽失笑,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小孩一样,丢三落四的。

他拿起许随的手机,正要放兜里,不经意点亮了屏幕,发现上面显示傍晚有一串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

不巧,这正是他的手机号。

周京泽舌尖舔了一下后槽牙,冷笑一声,漆黑的眼眸溢出一点阴郁之色。

很好,连号码都不存。

许随好不容易追出来,找到大爷的小摊,挑了一个兔子模样的糖人,她忍不住先咬了一口,正要打码付款时,一摸口袋,发现手机不见了。

她正着急尴尬时,一道低淡的声音插了进来:“大爷,多少钱?”

“8块。”

许随松了一口气,周京泽付完款后,动作有些粗暴地把她拎到一边。他穿着黑色的外套,头颈笔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凭空生出一种俯视感:

“不存我号码?”

许随接过自己的手机:“忘了,一会儿存。”

说是这样说,但她没有任何动作。

路人匆匆,有人不小心撞了许随一下,男人顺势扶住她,大掌正好放在她腰上,许随抬眼看他,周京泽揽着她的腰,往前一送,两人之间的距离立刻変得严丝缝合。

他低下脖颈看她,锐利的眼睛紧锁着她,那股痞坏劲又出来了,扫了一眼周围来往的人:

“逼我亲你?”

许随心猛地一缩,是真的相信周京泽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样的事,她立刻挣脱开,忙说道:“我现在存。”

最后她硬着头皮在周京的监督下,把号码存进通讯录里,男人这才放开他。

两人一起散走向停车的地方,大概是因为这条小吃街背靠大学的关系,四周都是随处可见的大学生。许随随意地往前一扫,碰见不远处的一对学生情侣。

男生穿着黑色卫衣,寸头,没正形地去抢女朋友手里的东西,最后凑到她耳朵前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弄她,女生的脸红得不像话。

像极了以前的他她。

周京泽单手插兜,瞭起皮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怔住了。他踢了一下脚下的石子,忽然开口,语气很暖:“当年分手,你说的问题,我找到答案了。”

许随回避:“过去了。”

她的反应在周京泽的预料之中,他极轻地扯了一下嘴角,没再说什么。

周五,意外的大晴天,许随例行来到飞行培训基地授课,人一到,结果发现四处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她正好迎面碰见吴凡,问道:“学员人呢?”

吴凡步履匆匆的脚步停下来,他说道:“课程取消了,老大没跟你说吗?今天凑巧赶上了航空飞行特技比赛呢。”

所以呢?周京泽作为基地负责人也不提前跟她说一声,调课或者取消了,让白来一趟,者是故意耍人吗?

明明早上他还给她发了天气消息,却不提这个事。

许随心底隐隐有些生气,但她不是无故会对别人发火的那种人,点了点头:“好,那我先回去了。”

“哎,许医生,你去哪,不去看比赛吗?很好玩的。”吴凡热情邀请,强调道,“老大让我一定要带你过去。”

许随正要摆手拒绝,吴凡眼神祈求,一副你就别为难我们的模样,她只好答应。

上车后,吴凡发动车子。西郊路上的风景很美,许随降下车窗,往耳朵后面贴了两片晕车贴,一路状态舒适地到达西郊。

车子开了一个半小时抵达西郊九方水域光场。来京北那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这里有一个相当宽广且占地面积的水域广场,周边的高楼拔抵地而起。,大厦每层高楼有一块玻璃镜面一路层叠上去,太阳光投射在上面,朝水面反射出一地的粼粼金光。

水面正北处有一个半弧型的观众台,可容纳近千人,像是广场里多出来的一片花瓣。

吴凡领着她坐向观众席,顺便解释道:“这个比赛还挺好玩的,看见水中的塔桥,以及远处的立标了吗?比赛分为两队,哪队拿到的赛点多,哪队就赢了,三局两胜。”

许随点了点头,挑了一张明黄色的椅子坐下。今天天气很好,风吹骄阳,开场还有直升机水上飞行表演。

太阳有点刺眼,许随抬手挡了一下眼睛,认真看着,还跟着大家一起鼓了掌。比赛正式开始,分为红蓝两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