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不肯告诉我,好,真好。”

程睿敏握住她的指尖,放在手心里攥了一会儿,放开,无声地笑了:“也许你是伤它最重的那一个。”

谭斌觉得可笑,索性捂着脸笑起来。

程睿敏侧头,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耐心等她笑完,然后问:“可以走了吗?”

“走。”

沃尔沃平稳起步,缓缓加速,风吹上来,带着深秋的寒意,谭斌却觉得燥热,额角手心凉汗津津。

她没有问他去哪里,也懒得问,不想回去见沈培,那就爱谁谁吧。

车离开工体北路,拐上东三环,一路向北,眼前纷纷掠过的,是她熟悉的景物。

谭斌忽然惊觉,她正走在回自己家的路上。

停在她家楼下,程睿敏说:“这一片的建筑雷同度太高,我第一次来,在这儿转来转去,差点儿迷路。”

“是吗?”谭斌听到自己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冒出来,“为什么我记得你第一次送我,从容不迫象回自己家?你提前踩过点儿?”

程睿敏马上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话收不回去,只能尴尬地笑一笑。

暧昧不明的光线下,他的脸色似在可疑地泛红。

是这样了,所有漂亮的姿态背后,不过是提前的功课,功夫用得足够,人人都是最好的戏子。

要到这几年,谭斌才学着不再盲目崇拜。

她下车,俯身对着车窗说:“谢谢你送我回来。”

“不客气。”

谭斌摆摆手,转身离开。

虽然极力控制着身体的平衡,深一脚浅一脚走得还算稳当,可是头晕得厉害,她想抓住什么做个支撑,四周却只有空气。

直到有人搂住她的肩膀,紧紧揽住她。他人虽然瘦,可是手上还真有点力气。

谭斌吐口气,放松身体,就势倒在他怀里,不再挣扎。

摸出钥匙开门,努力半天不得要领,钥匙总也对不准锁眼。

程睿敏看不过去,夺过来哗啦啦转几圈,门开了,谭斌立刻冲进浴室,隔着门能听到她呕吐的声音。

程睿敏摇头,四处打量着充满女性气息的客厅,在饮水机的下面找到纸杯和茶叶。

谭斌洗干净脸出来,神智清爽许多。

坐在餐桌前,她抱着头呻吟,“自作自受。”

程睿敏又好气又好笑,把一杯热普洱放她面前,“喝完睡觉去,你太高估自己的酒量了。”

谭斌双手拢住茶杯没有说话。

“我走了,记得锁好门。”

他拉开房门,尚未迈步,谭斌扑过来抱住他的腰。

“别走。”她的脸紧紧贴在他的背上。

程睿敏身体瞬间僵硬,过很久,他慢慢掰开她的手,缓缓说:“你喝多了,我也喝多了,不适合做任何决定,酒醒了你会后悔。”

谭斌说:“那我宁可后悔,过了今天我怕自己再没有勇气。”

程睿敏关上门,“为什么?”

谭斌退后,背靠着墙,仰起脸问:“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程睿敏垂下眼帘,凝视着她的眼睛,“无论什么话,都最好等清醒了再说,酒后真言也要承担后果。”

他说话的时候,气息有点不稳,温热的呼吸丝丝拂过她的脸颊。

谭斌的回答,是将手按在他的心口,略带嘲讽地问:“你是不是一直都这样心口不一?”

他的心跳和他的呼吸一样紊乱。

他看她,嘴唇猝然就压下来。猛烈而生硬,撞得她疼痛不已,几乎迸出眼泪。

第52章

他看她,嘴唇猝然就压下来。猛烈而生硬,撞得她疼痛不已,几乎迸出眼泪。

唇齿间酒精的气息纠缠不去,陌生而灼热的接触,似乎所有的血液都涌上头顶,令她眩晕。

谭斌闭上双眼回应他,继续放任自己的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