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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电显示是美国来的国际长途。

她皱眉,犹豫再三,还是按了接听键,来电人是她原先在美国的心理医生——Lisa,恐怕是张医生见她不愿意参加心理辅导,让人来开导她了。

电话那头是纯正的美语,严肃又认真。

“Xiao,listen!you.need.to.sign.up.for.your.counseling.sessions.A.S.A.P!”

老调重弹,就是逼着她去见心理医生。

她用母语一般流利的英语回道,“Sessions?With.the.shrink?I.don't.need.it!”

她不需要心理医生,见了他们又能怎样,事情就能改变吗?

对方耐心道,“I.think.you.do!I'm.asking.you.as.a.friend,get.help!See.the.shrink!Talk.about.what.happened!Don't.let.this.eat.away.at.you!”

(我是以朋友的身份对你说,你需要帮助,见见心理医生,谈谈发生了的事,不要让它始终困扰你!)

“I'm.fine!I.appreciate.the.concern!Thank.you!”(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一个努力的在劝,一个始终关闭心扉,通话很快结束。

她丢下手机,进房拿了换洗的衣服。

花洒下,她淋着热水,一动不动的任由温暖的水从头顶灌下,她其实很清楚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崩溃,但无所谓,她无法忘记过去,忘记那件毁了她人生的事情。

这是对她的惩罚。

B市,离影视城最近的五星级酒店。

套房内,康熙坐在沙发上,白色的衬衫未扣,露出并不浮夸的胸肌,以及很好看的锁骨,他安静的坐在那,刚洗过澡,头发未干,有点小卷和凌乱,额头、鼻尖、嘴唇、下颚、颈部、喉结组成的轮廓美得让人想哭。

他漂亮的指尖相对交错,放在胸前,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阴晴不定。

耿不寐一踏进房间,康熙瞬时抬头,目光犀利,“安卉怎么说?”

耿不寐灌了一口矿泉水后说道:“她说,那姑娘她也不认识,街边卖艺的,觉得人家武功很好,就给了人家点钱,让她教自己武术。”

“街边卖艺?亏她说得出来!”

那样利落的过肩摔能赶上奥运会柔道冠军了,他一个字都不会信。

耿不寐也不信,可他磨破了嘴皮子,也没问出什么来。

“她就是这么说得,我什么方法都试过了,我还照你吩咐,告诉她,只要她肯说,你有部戏可以让她当女主角,可她还是一口咬定,那姑娘是卖艺的。”

康熙听了,下巴的线条绷得死紧…

“我说万岁爷,这事咱就这么算了吧,你也没什么事,我看那姑娘也不是有意的,别跟人计较了。”

虽然那一摔,可能是康熙这辈子最丢脸的事情,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姑娘也溜了,总不见得报警吧。

康熙黑眸微眯,一脸的不爽。

“你,没用、无能、废材!”

每一个词都是一把刀,戳得耿不寐直流血,至于这样贬低他吗,又不是他让人家姑娘欺负他的。

这么多年相处下来,耿不寐觉得康熙除了早上睡不好会心情差点之外,其他时候,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他的脾气都会很好,最多偶尔损你两句,从没见过他这样,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豹子,见谁就想用爪子挠。

康熙对着手机,查找着通讯录,从里头找出一个人名,按下通话键。

一通电话越过海峡,打到了香港。

某人睡前喝了不少酒,但微醺,被手机的震动吵得不得安宁,只好拿起床头的手机接听。

“宾个?”标准的粤语。

“纪晓岚!”康熙口气严厉。

“什么纪晓岚,我叫计孝南,计算机的计,孝顺的孝,南方的南,给我舌头捋直了说话。”

康熙没搭理他的纠正,“我要你帮我做件事。”

计孝南睡得有些迷糊,听电话里的人那么不客气,冷哼道,“凭什么?”

康熙牙齿缝里冷冷蹦出五个字,“凭、我、是、康、熙!”

计孝南像是卡壳了,无声了半天,突然一个激灵,从床上跃起,小心翼翼的将手机拿离耳朵,看向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不是康熙,也不是万岁爷,而是LordVoldemort——伏地魔。

微醺的眼睛顿时清醒了,吞了口唾沫,又清了清嗓子,显得十分狗腿,“您说,我马上办!”

康熙吩咐道,“我要你坐明天最早的一班飞机来我家。”

说完,他就挂了。

计孝南坐在床沿,傻了一会儿,然后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脸,赶紧拨电话给自己的秘书。

“帮我订明天最早的班机!去内地S市!对,别问为什么?我有事!对了,在我回来前,什么案子都别接!没错!还有,记得明天一大早来接我去机场。”

酒店里,耿不寐也傻了,“你竟然找老计!你就这么恨人家姑娘!”

计孝南,他的职业是私家侦探。

康熙用鼻子哼了哼,看样子已经不爽到极点。

“你帮我订明天最早的班机,我要回去一趟,记得跟导演请个假,说我不舒服,脑子不舒服。”

耿不寐道,“你脑子哪里不舒服了,你刚做过体检。”

康熙这个“脑子不舒服”的理由是有个故事的,据说他5岁的时候,在幼儿园出了事,跌得头破血流,昏迷了三天,醒来后虽然没有留下后遗症,但他妈依然不放心,坚持每年要求他给脑子做全面检查,说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圈里人不知道其中的由头,还以为康熙的脑子有什么痼疾。

读书的时候,他要是心情不好,想逃课,就拿这个理由晃点人家,但进入演艺圈后,他没再用过,今天竟然破例了。

他脑子是不是被摔坏了。

康熙懒得跟他啰嗦,嫌弃的推他出房门,“记得给我订票!”

“呯”的一声就把门关上,差点撞扁耿不寐的鼻子。

到了早上,他果然收拾好行李,直奔机场,耿不寐跟都跟不上,直接被他落在了B市,他只好回去跟导演请假。

导演以为康熙摔到脑子了,很是紧张,表示他的戏份可以延后几天,一切以健康为优先。

耿不寐也没回S市,继续留在B市打点一切,还有几部戏等着洽谈,康熙不在,他这个经纪人可不能偷懒。

康熙搭乘最早的一班飞机,稳稳落地,他戴着超黑墨镜和口罩,疾步走出到达口,陈伯已在外头等候,上了自家的车,又是一路飞驰。

康家的别墅,是独特U型半围设计,形似汉字“凹”型,最大化的加大别墅的受光面和采光时间,正对主屋大门,立于整个花园正中央的是北欧风格的玻璃阳光房,是糯米最喜欢打盹的地方。

康熙一下车,还未走到那,糯米的耳朵就灵敏的听到了他的脚步声,一个抬头,就冲了出去,远远看见康熙,急速狂奔,在他跟前兴奋的上下跳跃,大尾巴甩得像螺旋桨。

别墅内,宽阔、典雅的正厅,座向合理,布局巧妙,每扇窗都是一幅美不胜收的风景画,一进门,陈妈笑呵呵的迎了上去,“小熙,饭吃了吗,陈妈给你下馄饨。”

陈伯和陈妈虽然是康家的佣人,但康家和善,没有主仆之分,所以陈妈和陈伯不会用“少爷、小姐、夫人、老爷!”这样的称呼。

康熙点点头,转而问,“人呢?”

陈妈指指二楼,“计先生一早就来了,说是有点困,在客房休息。”

康熙脚下未停,带着糯米直接上了正厅的观景楼梯,石质扶手的肌理,汉白玉色,宫廷式,栩栩如生的雕花艺术,多立克柱式造型,犹若步入凯旋门。

楼梯和走廊都铺着酒红色的厚实地毯,走上去寂静无声。

康家这套别墅有客厅、正餐厅、家庭厅、图书室、中式厨房加上7套以上的卧室套房,三楼和四楼都是豪华的主卧套房,二楼则是接待客人用的卧室,还有一间商务功能的会议室。

走廊尽头的卧室门,被康熙一脚踢开,正中央的大床上,计孝南正睡得香甜,完全没觉察到有人站在他背后,正阴沉的瞪着他。

“起来!”康熙喝道。

计孝南依旧不省人事。

康熙的耐心已经用光,狭长的双眼眯了眯,瞟向紧紧跟着他的糯米,嘴角一扯,十分阴险。

激光镭射笔发出的小红点突然出现在计孝南的脑袋上,跳跃着,舞动着。

糯米见了,兴奋至极,这是康熙经常和它玩得游戏,它像只猫一样的扑上去捕捉小红点点。

28公斤重的大狗,就这么狠狠得踩在计孝南熟睡的大脑门子上。

一声惨叫,计孝南醒了,痛呼道,“我顶你个肺!!”

睁眼就看到一只硕大的狗头,立刻掐住糯米的前肢,“我的小姑奶奶,你想杀了我啊!去,找别人玩去。”

康熙冷不丁哼了一声。

计孝南哆嗦的抬眼,康熙那阴沉发黑的俊脸,正死死瞪着他,他讨饶道,“万岁爷,大清早的,再让我多睡会儿,我可是整宿没睡。”

他办了个案子,三天三夜没合眼,好不容易顺利交差,喝了点小酒,打算睡个饱觉,哪知康熙召唤,他哪里还敢睡,守着时钟数点,就怕睡过头赶不上飞机,香港到S市里程很短,飞机上他就打了个盹,越打越困,到了康家,见他还没回来,赶紧上来补个眠。

“你再让我睡10分钟,不,5分钟就好!”他重新躺倒,翻个身,背对康熙,抱着枕头死死不放。

别墅内开得是中央恒温空调,温度适宜,计孝南上半身赤膊,下身就穿了一条四角裤,不盖被子也不觉得冷。

康熙脸皮子抽了一下,手里的激光镭射笔又是一晃,扫向计孝南的屁股。

糯米兴奋的又是一扑,屁股肉多,它直接张开大嘴,啃了上去。

惨叫声再次响起,宛若杀猪,瞌睡虫全飞走了,只剩下屁股上的狗牙印。

计孝南从床上滚了下来,动作麻利的套上裤子,穿上T恤,搓了搓脸,再不敢提睡觉的事。

这时,陈妈在楼下喊了一声,“小熙,馄饨好了,赶紧下来吃!”

康熙冷冷的瞟向计孝南,“下楼,我有事跟你说。”

说完,他和糯米出了房门,走廊上,糯米仰起大脑袋,一副讨奖励的模样。

康熙弯下腰,抚抚它的大脑袋,糯米舒服的眯着眼睛,大舌头一吐,就想舔他的脸。

康熙却一把架住它的大脑袋,制止它的讨好,嫌弃道,“刷了牙,再舔!”

计孝南哭丧着脸,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跟在后头,听到康熙的话,脸都臭了。

他这是嫌弃糯米刚咬了他的屁股。

Round 6 (下)

餐厅里,黄褐色的实木餐桌是典型的欧式风格,整体实木雕花,手法独到,点缀得恰到好处,长方形的16人座位,康熙坐在东首,计孝南紧挨着坐在他下面第一个位置。

小馄饨被盛进金边的白色骨瓷碗里,虾仁馅料,配以鸡汤,上头还洒了葱花和蛋卷丝,让人食指大动。

计孝南昨晚喝了酒,早上又光顾着打盹,什么都没吃过,光闻味道就饿得肚子咕噜直叫,拿起调羹先美美的喝了一口鸡汤。

康熙将手机里的一张照片打开,递给他。

照片上的人赫然是安卉,是康熙下飞机后,从网上搜索后保存的。

计孝南端详了一下,“挺漂亮的,她怎么了,欠你钱!”

他是私家侦探,最擅长调查外遇,找失物,找人,找宠物。

见康熙慢条斯理的吃着馄饨,那模样不像追债的,猛地虎躯一颤,像是想到了什么,兴奋的凑近康熙,“你不会是喜欢人家吧?”

康熙嫌弃的推开他凑来的脸,“滚,离我远点。”

计孝南越想越兴奋,若他和糯米一样有条尾巴,估计摇得比糯米还欢,顿时内心一阵嘀咕,老耿这个混蛋,也没事先通知他,这可是本年度最大的八卦啊。

计孝南和耿不寐、卫宝一样,和康熙是大学同学,四人住的还是一个寝室,大学毕业后,他独自去了香港发展,因为私家侦探在国内是犯法的。

因为康熙的名号,又加上卫宝的昵称,他名字的谐音。

当年,他们寝室被人戏称为金銮殿。

那时,追康熙的女生,能从寝室的楼下排到康熙他家,再从康熙他家排到寝室楼下,蔚为壮观,但康熙始终没动过心,就连外文系的校花天天在寝室楼下等,康熙也无动于衷,为此,他就问卫宝和耿不寐,“我们家万岁爷不会有龙阳之癖吧。”

耿不寐脸皮子抽了一下,“你不要吓我!”

“我吓你作什么,我是问你呢?”

耿不寐偷偷指了指寝室中央,坐在头等舱型单人沙发上看书的康熙,那沙发就像王座,因为他嫌寝室的板凳不舒服,从家里搬来的,体积巨大。

“他要是个兔爷,你觉得是攻,还是受?”

计孝南一副“你是猪吗”的表情,“当然是攻!”

受都要他那样,让攻情何以堪!

卫宝凑了过来,“那你说,他要真是个攻的话,我们三个是什么?”

计孝南想了想,再看看康熙那霸气的坐姿,素来的行为,脸皮子和耿不寐一样抽了起来。

康熙如果是攻,万一哪天发情,他们不就成受了吗?

操蛋!

三人越想越心惊,这家伙不会真有那个倾向吧。

为了查明真相,卫宝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部A字打头的运动片,到了晚上,关上了门,他们邀请康熙一起看,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这把年纪还没看过运动片,那才叫不正常。

康熙坐在正中央的沙发上,三人则盘腿坐在他跟前的地上,没办法,王座太大,没地方再放椅子了。

片子那叫一个“惊心动魄”,看得三人鼻血逆流,回头再看康熙,面无表情,一点反应都没有。

三人惊了,这家伙怎么能如此淡定。

这家伙到底什么构造?

因为搞不清楚康熙的性取向,三人晚上都不敢睡熟,就怕万岁爷突然心血来潮,想要人侍寝了呢,弄得他们有段时间天天顶着黑眼圈上课。

和很多普通大学男生一样,他们偶尔也会讨论一下女生的胸。

为此三人还吵了起来,他们嘲笑耿不寐没文化,耿不寐则讽刺他们没断奶。

吵到最后,问康熙,“你说大的好,还是小的好!”

康熙坐在沙发上正在看书,像是在复习功课,云淡风轻的一句,“我喜欢胸大的女人。”

他翻了一页书,又补了一句,“也不要太大,要不然有些姿势不好做。”

三人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啥?”

见他看书看得认真,就凑了过去。

书名赫然是《XXX88式》。

再看看康熙看书的态度,从容的就像是在看连环画。

大哥,你怎么能用复习功课的表情看这种书,还看得这么明目张胆!

话说,这书你是从哪来的,又是什么时候搞来的!?

顿时,康熙的形象光辉高大得起来,背后仿佛有万丈光芒。

神啊!

三人同时跪在地上,高举上手,对着康熙朝圣式的膜拜。

这家伙绝对没有龙阳之癖,不仅没有,这家伙还是个…抖S!

毕业后,计孝南就去了香港,干起了侦探事业,康熙进了娱乐圈,耿不寐考了经纪人牌照,成了康熙的经纪人,卫宝利用家族企业的资源,成了康熙的合作伙伴。

那么多年过去了,康熙成了巨星,但没有绯闻。

他演了很多角色,吻戏、床戏不是没有过,却从没和女人擦出过火花,戏里,他深情如山重,戏外,对女人,他就是一副“你是谁?”的面瘫表情。

圈子里时不时谣传他是个Gay,都在赌他什么时候出柜。

如今,他竟然拿着女人的照片,让计孝南办事,他怎能不兴奋。

但很快,康熙泼了他一盆冷水,“我要你查她身边一个朋友,女人,二十六岁左右,大概这么高…”他比了比自己的胸,“长发,肤色很白,很漂亮。”

计孝南闷了,“你要我查她的朋友?什么情况?”

康熙瞥了他一眼,他缩了缩脖子,“你说,你继续说。”

康熙继续道,“她的名字应该叫端木皛皛,皛就是天皛无云的皛。”用筷子沾了点汤汁,他在桌面写下三个白,“我要知道她住哪里?在哪里工作?家里有些什么人?父母爱好是什么?有哪些朋友?喜欢什么东西?讨厌什么东西?”

计孝南越听越发晕,这什么节奏?

康熙又补了一句:“还有,生理期是几号,喜欢用什么牌子的卫生棉?”

计孝南噗的喷出一口汤,前面他还能理解,这后面一句是个什么鬼。

“你查人家喜欢用什么牌子的卫生棉干什么?”

康熙慢条斯理的将馄饨嚼碎了咽下,用一种很是理所当然的口吻道:“她长成那样,出去买包卫生棉就可能遇到10来个搭讪的男人…”他哼了一声,“我怎么可以放任追她的男人多得能塞满一辆绿皮火车。”

情敌能扼杀一个是一个,决不能手软。

计孝男做了一件很可笑的事情,离开餐桌,直奔花园,抬头看看天:没下红雨啊。

康熙慢悠悠的吃着馄饨,表情平淡,仿佛他刚才说得话是世界上最正常的事情,吃完馄饨,优雅的擦了擦嘴,“吃饱了赶紧给我出去工作,我给你7天的时间。”

等他离开了,计孝南狠掐自己的脸皮,痛得他清醒的认识到,这不是梦,他掏出手机拨了个号。

电话接通后,计孝南劈头就是一句,“老耿,出大事了!”

耿不寐一惊,想起康熙那黑漆漆的脸,那家伙真找老计查人家了?

“老计,你可不要胡来,人家姑娘就是摔了他一下,你别添乱!他那是要打击报复!”

计孝南并不知道有这一茬,那都不重要,他很确定,康熙绝对不是打击报复。

“老耿啊老耿,不是我说你,你在我们万岁爷身边伺候了那么久,你也太不专业了,他哪里是要打击报复,他那分明是要睡人家。”

耿不寐噎住了,“哈?”

“你现在在哪?”计孝南问。

“我在B市的春阳酒店!”

计孝南问陈妈要了纸和笔,记下了酒店地址和门房号码,“你等着,我和小宝一起来找你!”

挂了电话,他又迅速打电话给卫宝。

电话通了,还是那句开头语,“小宝,出大事了!你先别问,你在哪,我过来找你,对,我们一起去找老耿!”

计孝南呼噜呼噜的吃完馄饨,像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四楼的主卧房里,康熙脱了衬衫,光着膀子坐在床上陷入某种沉思,糯米嗅嗅地上的衬衣。

嗯,主人的味道。

身子一伏,就窝了上去。

康熙走到床头柜前,打开抽屉,拿出里头一只精致的盒子,盒子里有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一个幼儿园,正值午餐时间,穿着围兜的孩子坐成了一堆,穿蓝色的是男孩,穿粉色的是女孩,看照片的拍摄角度,应该是幼儿园老师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