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你等我一会儿!”

她不明白等是什么意思?

她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声,然后是开门的声音。

“康熙?”

康熙没回应,猛然电话那头传来他一声吼,“老耿,给我起来!”

“大半夜的不睡觉,起来干什么?”

“让你起来就起来!”

“康熙?”她又唤了一声,不知道那边出了什么事。

啪的一声,电话突然就挂了。

皛皛正犹豫着要不要再打过去,想想还是算了,或许他正忙着。

过了二十分钟,她正坐在榻榻米上发呆时,房门外响起很轻的敲门声。

“皛皛?”

是康熙的声音。

她连忙将门打开,入眼便是穿着睡衣,头顶一窝‘鸟巢’的康熙。

“你怎么来了?”

“你都这样了我能不来吗,没事吧?”他看到她时,眼里只有浓浓的关怀。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扑进他怀里,他总是能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

“好了,好了,没事了!”他哄着她。

他太过温暖,暖得她眼睛都湿润了,紧紧揪住他的衣襟。

房里有景飒和安卉,他不方便进来,只好低声问,“我们换个房间?”

这里都被他包下了,有的是空房。

隔壁正好有间空房,他走了进去,打开暖气,然后用毛毯紧紧裹着她,将她搂进怀里。

她贴着他的胸膛,顿时觉得安稳了,突然抬头问道,“你这么过来记者不会发现吗?”她没忘记他现在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

“我让老耿装成我,开车先走,等外头的记者都上当了,我再借剧组的小货车出来,放心,不会有人发现的。”

现在耿不寐正很苦逼的为了引开记者,不停的在马路上绕圈子。

他捧起她的脸,“现在好点了吗?”

她点了点头,摩挲着他贴在自己脸颊上的手,“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杞人忧天了?”她指的是安卉的事情,“可是我真的很害怕,我怕失去阿卉,也怕失去阿景,还有你…”她没有办法忘记父母是怎么死的。

这是她的心病,永远都治不好的心病。

这一点康熙比她更清楚,所以一知晓她的不安,他就赶回来了。

皛皛并没有外表看上去都那么坚强,只要她认为重要的人,都是她的软肋。

PTSD这种心理疾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需要很长时间的治疗,甚至可能是一辈子,其中最容易导致恶化的就是患者闷在心里,不愿找人开诚布公。

好在她知道要找他,不是傻傻的独自钻牛角尖,为此他暗暗松了口气,用力握住她的小手。

从她掌心传来的是一阵冰凉,他皱了皱眉,她在害怕。

“为什么我要排着这两个宫女后面…”他突然不满道。

“这个时候了你还耍嘴皮子!”她忍不住捶他。

“本来就是,你今天还说要我哪凉快哪待着去。”这事,他可是憋屈了一晚上了。

他的调侃起了作用,皛皛没有了刚开始的紧张和心惊,手心也不再冰凉。

“康熙!”

“好,不耍嘴皮子!我们来谈安卉的事,你要是担心她,很简单,找个人二十四小时的陪着她不就行了。”

“我也想啊,但她现在连个助理都没有。”若是可以,她很想亲自出马,但她的身份又不好在剧组里出现,到时候反而弄得自己脱不开身。

“找什么助理,现在找也来不及了,就算能找到,底子一时半会儿也摸不清楚,万一是个胆小怕事的,更糟糕。”

“保镖吗?”她知道明星都有保全公司的门路。

“保镖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安卉是女人,要贴身保护她不是很方便,两人之间又不熟,她恐怕还会不自在。”

“那你要找谁?”

他亲昵的点点她的鼻子,“你男人我,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身边的闲人更是一堆。”

这自恋的本事真是有增无减,明明谈的是别人,非要见缝插针的捧自己一下。

“你到底想怎么做?”

他不急着回答,直接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老计,有活了,明早买最早的航班来璃山…别问我什么活,总之你来的就对了,什么?糯米和芝麻怎么办?这好办,送檀宫,让陈妈先照顾着,对,你赶紧来,就这样!”

他挂了电话,笑嘻嘻的看着她,“办妥!”

“你让老计来保护阿卉?”

“不好吗?”他眨了眨眼睛,“熟人,知根知底,又是侦探,和安卉也认识,对,他平常是吊儿郎当了点,但绝对尽责,安卉由他照顾,你放一百二十个心。”

计孝南如果知道自己又被康熙卖了,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皛皛一脸激动,计孝南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康熙…”她抱紧他,因为他,她七上八下的心总算落了地。

“皛皛,投怀送抱,我是很高兴啦,可是你知道的…”他什么也做不了啊。

她红了脸,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或许…或许可以…轻…轻一点的话。”

这绝对是赤裸裸的邀请。

康熙却板起了脸,“不可以!”

不是他不想,而是不敢,也没那个自信能控制得了自己,轻一点什么的,对于一个禁欲许久的男人而言,绝对是天方夜谭,好不容易忍习惯了,万一破功就收不回来了。

“那…那…怎么办?”皛皛支吾着,明明忍得那么辛苦,干嘛还要死撑。

“嘿嘿…”难得皛皛那么主动,他也不会傻的放弃,“我们可以用其他方式代替。”

她抬眼,“什么?”

他执起她的手,暧昧舔着她的掌心。

皛皛整张脸立刻红的冒烟…

他闪着亮晶晶的眸子瞅着她…

于是,她很难为情的点了点头。

这个晚上,万岁爷到底有多爽快没人知道,只知道早上耿不寐见到康熙,差点被他身上笼罩的那股子金光闪闪给刺瞎眼睛。

卧槽,这是吃了什么补药了。

而躲在被窝里的皛皛…

恭喜,娘娘获得五龙抱柱技能点3!

入门级修炼成功。

下一章也差不多是明天晚上更,内容将会有点惊悚和血腥。

因此友情提醒,胆子小的妹妹还是等天亮了再看吧,怕你们恶梦。

胆子大的就当我没说过…

胆子小的若是非要看,我也不阻拦,如果没吓到,那也当我没说。

就是这样。

Round 182 香樟树(一)

翌日,计孝南风尘仆仆的赶到了璃山,水都没喝上一口就被康熙一脚踹到了安卉面前。

他和安卉立刻大眼瞪小眼,计孝南认为自己被大材小用了,一脸的不甘,安卉则觉得皛皛小题大做,一肚子的不爽,还没说上三句话,两人便像冤家似的吵了起来。

可不管两人有多不爽,多不甘,这事的决定权都不在他们身上。

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变态,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因此,否决无效,好走不送。

安卉只好勉为其难的带着计孝南这个新任的助理兼保镖,在景飒护送下回了剧组。

有了计孝南的贴身‘伺候’,皛皛放了心,为了感谢康熙,少不得又和他耳鬓厮磨了一番,两人在房里半晌都不出来,逼得耿不寐只能使出连环夺命CALL,这才让康熙依依不舍的回了剧组。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安卉也没有遇到危险,皛皛也就心安理得的窝在雪月花里养胎。

与此同时,康熙的戏正式杀青,他逃了杀青宴,在耿不寐和小陈两人的双重烟雾弹下,顺利的陪着皛皛去了私人医院产检。

检查结果非常好,妈妈健康,宝宝更健康,唯一让康熙有点小郁闷的是,仍然无法知道皛皛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不过,他早已雷打不动的笃定是女孩,因此产检后不顾皛皛反对,硬是买了一堆女婴用品回来,一有空就在房里傻呵呵的摆弄,弄得皛皛心里也怪痒的,没多久就被他这个傻爸爸给洗脑了,义无反顾的加入了傻爸爸的阵营。

准夫妻俩一高兴,连公主床都预先订购了,还是带顶棚飘纱的那种。

嗯,皇家高级定制,定制周期180天,英国伦敦直送。

两人完全沉浸在喜迎女儿出生的氛围里,并开始热切讨论给孩子取名的事儿。

给孩子取名这事如今花样也挺多的,为了讨个好彩头,很多父母给孩子起名都会讲究命理风水,什么金木水火土,缺什么补什么,笔画也有说法,仿佛取个名字酒能改变命运似的。

皛皛对此敬谢不敏,名字不过是个代号,简单点就行了。

“康宁怎么样?健康安宁的意思!叫起来也朗朗上口。”

康熙一脸嫌弃:“不好,这么普通。”

“哪里普通了?”

“就是普通,我家小公主的名字一定要震撼,要独一无二。”

震撼倒是还有可能,这独一无二恐怕有点难度,中国人口那么多,再稀有的名字,也会出现几个同名同姓的。

面对康熙的又一次不认同,皛皛已懒得和他继续争论下去,这都已经是第十三个名字了,再这么下去,等孩子出世了,也未必有名字。

“那好,你来取,你说哪个名字好,就哪个名字。”

面对桌上厚厚的一本辞海,康熙卯足了劲儿的翻阅,他不相信就找不到一个好名字,但他的休息时间不多,片子杀青后,他接下来的工作重心就是参加影片的宣传活动,身为主角,他责无旁贷,这点职业操守还是要有的。

但宝贝女儿的名字也不能落下,他便带着辞海上阵,一有空就找个没人的地方,钻进辞海里,为他的小棉袄想名字。

日子转眼到了十二月,月头的时候,璃山大雪纷飞,气象局还发布了暴风雪预警,因为气候恶劣,能见度低,璃山一度交通瘫痪,啥事都干不了,查案的事便缓了下来。

算算日子,再过半个月就是康熙的生日了,皛皛除了窝在雪月花里好好养胎,也绞尽脑汁的想着要送他什么礼物。

这是她第一次给康熙过生日,又是在12月18日这天,恰巧是两人确立情侣关系100天,意义非凡,她也因此特别重视,但偏偏卡在了送礼物的问题上。

康熙从小衣食无忧,什么都不缺,又是大明星,经济基础摆在那,而她长这么大就送过父亲节的礼物,实在不清楚该送他什么好,总不能以送父亲的礼物为范本送男朋友礼物吧。

那就常规点,比如手表、皮带、领带、袖扣之类的,但看看衣帽间,这些东西康熙哪样有缺,光是手表就有五六块,皮带、领带、袖口还都是成套的,不是订制款,就是限量款。

真是‘壕’得没人性。

如果按照他现有的标准来,皛皛算了一下自己的存款,搞不好还得贷款才能买得起。

她也想到了手工制品,例如她亲手做样什么东西,但她的动手能力似乎还有点差距,至于做饭就免了,她肯定比不过他的手艺。

最后她不得不拿出自己的专业,从心理学出发,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自己脱光了打个红蝴蝶结躺床上,他肯定高兴。

额…她红了脸,直接将这个能让人脸红心跳的点子封锁在大脑最深处。

又过了两天,璃山天气好转,不再雪舞风飞,太阳也终于冒出了头。

景飒拿到了杜家的搜查许可令,见天气大好,立刻通知皛皛,一通电话后,皛皛便叫上小陈,和景飒再次踏上去Y市的路。

这次同行的还有曹震。

杜家所在的村落位于Y市的城镇结合处,不算太繁华,也不算太偏僻,因为地理位置关系,倒是依山傍水,风景独好。

四十多年前发现的古墓也离村落不远,爬上山,走个三十来分钟就能看到,但由于公共设施跟不上,政府的保护力度也不够,这座当年万人空巷的古墓,早已十分萧条,无人问津,能看到的也只剩下一个黄土堆了,就算有人来观光,也是走个过场,瞥一眼就算瞧过了。

小陈本想把房车直接开进村子里,奈何路窄,车根本进不去,只好放弃。

皛皛等人便徒步进村。

这里和璃山一样,近几天也下了几场大雪,村外的几个主干道上已被铲雪车清理干净,但进入村落的小路却没有,厚实的雪铺在道上,脚一踩就是一个深坑,走起来便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踩着过膝的积雪,皛皛问道:“还有多远?”

景飒看着手里的地图,“前面左拐再走一个坡道就到了。”

小陈因为不放心也跟着皛皛进了村,“这积雪厚成这样,怎么就没个人清扫清扫,走的人摔了怎么办?”

他家皇后娘娘可摔不起啊。

皛皛知道他在担心自己,便道:“积雪那么松软,摔了也不碍事。”

景飒回头打趣:“小陈,你要不学宫廷戏里的太监那样搭个手给皛皛扶着?瞧你紧张的。”

小陈还真想搭个手出去,可关键皛皛要愿意啊,有时候他真佩服他家这位皇后娘娘,别的女人怀孕走起路来都挺笨重的,她却是健步如飞,他一壮年男人,平时也不缺运动,都有点跟不上。

他加快了脚步,“皇后娘娘,你走慢点儿。”

“你别和康熙一样瞎担心,又不是山岭悬崖,我走得动。”

“不是啊,走慢点准没错!”他可是指望着伺候好了戴罪立功啊。

一行人走了十来分钟,只遇到零星几个老人家,皛皛不由有些诧异。

“怎么没见有什么人呢?”

他们一行人清早出发,因为雪地湿滑,小陈行驶的慢,到这里已是正午时分,这时间怎么也该有人出来活动了啊。

曹震道:“年轻一辈都出去务工了,村子里留下的大多是老人和孩子,平时就是打理一下自家的一亩三分田,可能最近大雪,天气差,一些老人和孩子都窝在屋子里没出来吧。”

这是很多二三线城市或小村庄会有的情况,家乡赚钱机会少,年轻人便都去了大城市里找工作,赚钱了就往老家寄点生活费,只会在过年的时候回来,要是运气好,混出大名堂了,那就会留在大城市再也不回来了,如果没混好,那就是没脸回来。

因此,空巢老人,留守儿童,在小城镇和山村之类的地方也就越来越多了。

村里缺少了年轻人,只有老头老太和孩子,大冷天的,老人和孩子都受不了冻,肯定窝在家里,所以外面看上去冷清也不奇怪。

景飒走在最前头,转了个弯,一行人便跟着继续往前走,上了一个山坡小道,不算太陡,但天气冷,他们穿得厚,像狗熊似的,积雪又厚,走起来便有些不方便,只好缓一步走一步。

坡道尽头就是杜家的家宅,传统的四合院风格,在村子里算大宅子,格局是一个院子,四面建有房屋,由正房、东西厢房和倒座房组成,从四面将庭院合围在中间,灰墙绿瓦,看上去很是古朴,但由于长久没人住,也没人收拾,经年下来也残破了。

院子里倒是有两棵香樟树相当惹眼,看高度和粗壮程度,估摸着有好几十年的树龄了,挺拔的直立在院子里,隐隐能闻到香樟树独有的香味。

奇怪的是两棵香樟树虽然一般高,但左边那棵枝叶十分茂盛,像大伞一样的张开,右边那棵却很瘦弱,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病,看上去一点没精神。

皛皛好奇道:“很少看到有人在家里种香樟树的。”

曹震笑道:“你在美国长大,可能不知道,种樟树算一种习俗传统,一般都是女儿出生的时候,种下苗子,等女儿长大了,树也成熟了,待到女儿出嫁,就会把樟树砍了做成樟木箱子当嫁妆,这习俗在很多地方有保留,并不奇怪,不过大多是农村,毕竟大城市,家里哪有地方种这么大的树。”

小陈听闻,也搭话道,“我们家乡也有这习俗,好的樟木可贵了,有些讲究的还会在做箱子的时候,请手艺好的师傅雕花,明清的时候就有这种习俗了,要是家里老祖宗留这么个箱子下来,现在可值钱了,绝对算古董,价格十几万到几十万都有。”

皛皛对这些的确不懂,听完倒觉得很是有趣。

Round 183 香樟树(二)

院子里的积雪和外头一样厚,但因为有墙挡着,少了冷风,暖和了一些。

曹震将大门关上,“我去正房,看还有没有供电。”这屋子好几年没人住了,也不知道断电了没有。

景飒通知好村干部,环视了一圈破败的四合院,“真是可惜这屋子了,要在S市,这可算一等一的豪宅!”

在老北京,四合院这样的房产,开价一亿都有人能抢破头。

“豪什么宅,阴森森的,简直就像鬼屋。”小陈抱怨道。

院子里那棵长得茂盛的香樟树因为常年没人修剪,把日头挡住了,明明外头太阳很大,里头却阴暗的有点诡异。

“胆小鬼!不过是好几年没人住过!”

曹震从正房里探了个脑袋出来,“都过来吧,屋里有电。”

于是,众人都进了正房。

四合院里最重要的房间就是这正房,坐北朝南,在旧社会,祖宗牌位一般都设在正房的中间,所以正房是全宅中所处地位最高的屋子。

杜家的这间正房,进深和高度都相当大,开间有三间,建筑雅致,结构巧妙,冬暖夏凉,可惜许久没人居住了,墙角布满了蜘蛛网,留存的家具随手一摸就是一层灰,稍微吹一下,灰尘便飘散开来,呛得人喉咙直发痒。

主屋正堂中间有个铜质的炉子,上头放着一个大水壶,下头的炉灶里有些煤块,瞧颜色除了灰尘多了一些,煤块并没有变质,曹震点了火,将炉台点着,烧上一壶水,等热腾腾的蒸汽出来了,屋里便暖了起来。

皛皛打量着屋内的摆设,虽然灰尘满布,但不难看出这些家具都是上好的货色,黄花梨、紫檀、红木,款式古朴,都是有些年头的老物件,角落的一个多宝阁雕花繁琐复杂,打磨的十分平滑,绝不是如今家具城里能买得到的东西,屋子里的鼓桌、鼓凳、香几,和多宝阁是成套的,整体风格趋于明清两代,洗练与典雅的风采即便是不懂行的人也知道必定价值不菲。

杜家人在世时是怎样的光景,她并不清楚,可端看这些东西,就知道过得很奢豪,俨然一副旧社会地主的家底。

这和一开始知道的有了出路,原以为不过是小富,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因此疑惑也随之而来,以开书店为生的人家,能攒得出这样的家底吗?

一个紫檀雕花的多宝阁,要买多少书才能买得起。

难不成是祖上留下的东西?但根据警方查到的信息,这杜家就是一般的书商,虽然上三代算是书香门第,但都很贫寒,根本没什么家产,杜家夫妇算是白手起家。

她看向景飒,“杜家的书店开在哪里?”

“好像是离村子不远的一个小镇上,具体我也不清楚,要不你等村干部来了问问,他应该知道的比较详细。”

皛皛点点头。

小陈见水烧开了,掏出一个保温杯,给皛皛泡了一杯茶,茶叶是上好的龙井,泡好后,茶香四溢。

景飒和曹震闻到味,便腆着脸的也要了一点。

等了约莫十来分钟,一个穿着绿色军大衣的老者蹒跚走了进来。

景飒见到后,立刻起身迎接,“黄老是吧?”

老者脱下脑门上的毡帽,露出满头银发,看得出已到耄耋之年,他手拄拐杖,腿脚稍有不利索,但身躯很硬朗,点了点头,他走到炉火旁暖了暖手,“警察同志,让你们久等了,我是这黄家塘的塘长!”

黄家塘就是这村落的名字,顾名思义就是这里的居民都姓黄,算是一个族群,塘里还有宗祠,供奉着祖祖辈辈的先人,算算也有有几百年的历史了,也有外姓人,但不多,杜家就是其中之一。

曹震示意小陈贡献点茶叶出来,好给黄塘长也泡一杯。

小陈也不吝啬,反正花的不是他的钱。

等老人坐下后,皛皛开门见山的问道:“黄老,杜家的书店在哪里?”

黄老喝了口茶,缓缓道:“就在离村子三里地的镇上,不过那么多年了,店铺早就易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