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是什么时候搬来这里的?”

“大概是五十年前吧,那年村里有个小辈想去大城市做生意,就把祖传的土地卖给了老杜,哦,就是这座宅子的地皮,老杜便建了这座宅子从此就在这里住下了,这宅子是他自己建的,铺子却是租的,后来老杜夫妻车祸去世,杜芙那丫头就把书店关了,租约到期后,房东就租给了别人,现在好像是个小超市。”

“知道买的都是些什么书吗?”

“做生意都是糊口,红什么就卖什么,没一个统一,小儿书,课本,名著,什么都有。”

“生意很好?”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老杜出手很阔绰,应该不错吧,要不哪能建这么大的宅子,在村里住了几年后,老杜就娶了媳妇,媳妇不是我们村的,也是外乡人,说是家里以前订下的,在村里稳当了,生意也有模有样后才把人接了过来,要说老杜这个人,真是没话说,但凡村里有什么事,他都是第一个出来帮忙的,村子几十年前缺水,要找人挖井,老杜二话不说就掏了钱,每逢祠堂修缮老杜也总是捐钱出力,本来村里人都很排挤外星人,但看老杜为人爽快,久了也就把他当自家人了,可惜就是命太薄了,正是壮年的时候就遭了大难,唯一的一根独苗也…”黄老唏嘘的摇着头叹气,“杜芙那丫头自从老杜和他媳妇走了以后,性情跟着大变,村里的人因为惦念着老杜的好,能帮就帮,可那丫头就是不开眼,像疯了似的,见人就骂,骂完了就赶,久了谁还乐意用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但村里人淳朴,也不跟她多计较,后来招娣发现她失踪了,村里的人也是一顿好找,就怕她出事,为了这事,村里的几个老长辈也是操碎了心,可就是找不到人,想着年轻人可能腻味了村里的生活出去走走也说不定,指不定哪天就回来了,便找了人轮流帮忙料理这房子,但近几年村里的年轻人都出去务工了,村里人少,又都是老人,精力有限,也就没那么热络了,尤其这两年,自家的田都缺人手,也就没人来了,本来想杜芙那丫头早晚回回来的,没想到…”他擦擦眼角,“这一家人的命可真苦。”

的确苦,最后一家人全死了,一个没剩。

“虽然没人来打理,但看得出里头东西都维持原样,一件没少,你们也有心了。”

一门死绝,留下偌大的房子,村子也不富裕,也没见他们闯进来瓜分东西,可见这村里的人有多淳朴。

“那是当然的,老杜生前帮了村里那么多事,我们怎么能干那种人走茶凉的事,前几年倒是真有几个年轻不懂事的,想进来偷点值钱的东西,好在被人发现被抓了个现行,要不真是丢尽村里人的脸了。”

“那杜家的亲戚有没有来过?”

黄老摇头,“老杜活着的时候就没见他和亲戚来往过,倒是生意上的人来来去去挺多的,他和媳妇出车祸亡故后,我们也问过杜芙,问她要不要联系杜家的亲戚,她却什么都不肯说,后来等到她失踪了,我们也想联系来着,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找人,老杜这人吧,什么都好,就是把这女儿给宠坏了,不过也是人之常情。”

“怎么说?”

“你们来的时候看到外头的樟树了吧?”

众人点头。

“老杜的媳妇当年生的是一双千金,老杜高兴极了,特地花了一大笔钱拖人从老远的地方买了两棵樟树回来,本想讨个彩头,给女儿长大了做樟木箱子当嫁妆,没曾想大的那个一岁的时候失足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直接把脖子给跌断了,救都来不及。”

皛皛诧异道:“杜芙是双胞胎?”

“是啊!两个娃娃满月的时候我还抱过那个大的,哎…”他拿出长杆烟斗,点着了抽了一口,“这人呢,真是不知道明天会怎样?”

旱烟的味道不怎么好闻,老人家却抽得滋滋有味。

小陈嫌弃的挥了挥手,想到烟味对皛皛身体不好,想叫老人家将烟灭了,却被皛皛的眼神给制止了。

“黄老,杜家除了书店,还有其他什么生意吗?”

“这倒没听说,老杜这人踏实,一门心思的打理书店,从不搞投机取巧的事情。”

皛皛低喃道:“这就怪了…”

景飒问:“怪什么?”

“只有一个书店,若是在大城市,人多,需求量高,狠赚一笔也不是不可能,但在这地方,一天能卖几本书?”

“这…”景飒愣住了,“这有什么关系吗?”

皛皛没回答,对着黄塘长又问道,“杜夫人是个怎样的人?”

“老杜的媳妇吗?”黄老笑呵呵的说道:“是个大美人,老杜可宝贝她了,像是身体不好,老杜都舍不得让她出来见人,她也很少在村子里露面,难得能看到一回,有一次为了修缮祠堂的事,我去找老杜,碰巧瞧过一回,漂亮是漂亮,就是面相不好,总是愁眉苦脸的,像个病西施。”

“娘家是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或许有钱都是这位杜夫人也说不定。

“她嫁给老杜那么多年,从没见过有娘家人来,听老杜说也就是一般人家。”

一般人家?

那杜家这留存的丰厚家底是哪来的,总不见得是别人送的吧。

“对了,我听说杜家收藏了好几本古书,就是后来被杜芙卖了的,黄老可有印象?”

“有印象,有印象!听说一本就卖了好几十万呢,我们还纳闷,什么古书这么值钱!我听黄顺说,哦,黄顺是我们村子里的一个闲人,总喜欢到处闲逛,没事还会偷瞧人家家里的事,听他说,来买的人都是直接带现金来交易的,他就好奇了,想看看那些书长什么样,但啥也没看到,那些书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装进了个奇奇怪怪的箱子。”

“奇奇怪怪的箱子?”

“嗯,他是这么说的,问他怎么奇怪了,他说那箱子里头装的都是冰块。”

听闻,皛皛十分诧异。

中国的书画源远流长,历史上很多名人的书画因为经历战乱、灾荒、人为损坏等,能流传至今的已是凤毛麟角,因此更加弥足珍贵,在收藏上也就相当讲究,因为收藏过程中,这些脆弱的书画很容易发生损伤、虫蛀、霉变等现象,一旦发生会大大降低收藏价值。

其中最大的天敌就是潮湿,一潮湿就容易发霉。

特别是古旧书画,年代久远,上面沾有大量灰尘和微生物,保管不当就容易引起霉变和虫害,最要紧的就是保持干燥,收藏之前还会进行消毒。

消毒一般常见的是熏蒸,或者在画箱内放适量的芸香、麝香、莽草、樟脑等,密封一段时间,也可以起到消毒的效果。

但,从没听说书会用冰块收藏的,冰块会有大量的湿气,这不等于是给蛀虫、霉菌生长提供条件吗。

惊悚延后,我忘了一个很大的伏笔…呵呵,估计这个伏笔你们看了一定云里雾里。

哈哈哈…

其实等揭开的时候,就会恍然大悟的。

话说,我最近失眠严重啊,明明很困,就是睡不着啊,三点睡觉,六点就能醒啊。

卧槽!

Round 184 香樟树(三)

听完黄老的一席话后,皛皛对杜家的怀疑更浓了。

装了冰的箱子,可疑的家产,这杜家一定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黄老,您刚才说杜老先生活着的时候,经常与生意上的人有来往,您见过这些人吗?”

“见过,见过,我们这村子不大,若是有外人来,村子里的人都知晓。”

“什么样的人,您还有印象吗?比如长相穿着?”

“那么多年了,长相是肯定记不得了,只记得大多都是男人,每次来都神神秘秘的,从头到脚还裹得特别严实,多看他们两眼,他们就瞪人,对了,那眼神我印象深刻,特别冷。”

皛皛将黄老的话记在了心底,这就更证明了杜家的不简单,见黄老的茶杯空了,她客气的又给他添了一杯,继续问道:“关于杜芙,我也有事想问问您。”

“客气了,你有什么就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黄老知不知道杜芙有学画画的事?”

“知道,是她高中的时候吧,放了学就去镇上学,”

“那黄老知不知道是哪家画室?”尽管她已锁定了三家画室,缩小了目标,但毕竟是四十几年的事情了,警方查起来依然有些难度,黄老是村子里的老人家,可能会知道些什么。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们村里人都不懂这些,当时还觉得一个女娃娃学那么多有什么用,不如把学费剩下置办嫁妆来得实惠。”

“那有没有看上去像画画老师的人来过村子和杜芙碰面?”

黄老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说道:“应该没有,老杜虽然特别宝贝这个女儿,但在交往上却对她很严格,尤其不许她和男同学来往,平日就算出门去,也不许太晚回家,还会亲自去接人。”

这点和黄招娣说的有些相似,但按黄老说的,杜芙高冷的真正原因却是来自她的父亲。

那么,杜芙的母亲又是怎样的一个角色?

可惜黄老对这位杜夫人的认识不多,就是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黄老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最后眼圈发红的握着曹震的手,希望警方能赶紧找到凶手,也好让杜芙的遗体能早日入土为安。

送走黄老后,皛皛沉默的坐在椅子上,半晌没有声音。

景飒和曹震也没去吵她,知道她这是在分析案子,问了黄老那么多,但总觉得对案子好像没什么帮助。

小陈没事可干,屋里又过于暖和,便忍不住打起盹来。

静默须臾后,皛皛有了动静,“阿景!”

景飒应道:“嗯?”

“我们去看看杜家其他地方!”

“去哪儿?”这房子那么大,谁知道她要看的是什么地方。

“杜芙的房间在哪?”

“在后院,正中央的屋子就是她的房间,黄招娣报警她失踪的时候,警察就曾来看过,但没什么发现。”这在Y市公安局的卷宗上有写。

“从小一直住在那间房间吗?”

“是啊!从来没变过。”

“杜氏夫妇呢?”

“也是后院,离杜芙的房间不远,中间隔了一间书房。”景飒会知道的那么详细是因为卷宗里有这四合院的图纸,当初警方在查杜芙失踪的时候,并不排除她被谋杀的可能,所以又在这宅子里搜寻过,确保她没被杀了以后藏在这屋子里。

只不过后来确定她是真去璃山旅行了,也的确没有回来的痕迹,屋子里也没有尸体,才认定的失踪。

“那好,我去看看再说。”

既然她要去看,景飒和曹震自然也跟着去了,将打盹的小陈留在了正房里。

杜氏夫妇的房间世间三开间的房子,最外头的是起居室,第二间是个小书房,最里头才是卧室,同样的灰尘满布,屋子一打开就是一股霉味。

曹震打开了灯,里头的家居摆设和正房很相似,古色古香中带着贵气,成套的黄梨木家具在灰尘的遮掩下,依然难掩其价值连城的美貌。

“啧啧!”

曹震用手抹了床架子一把,灰落,立刻将繁复精致的雕花显露,是一副百子图,小人儿雕刻的惟妙惟肖,他对古董家具并不懂行,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北京故宫就有专门的古董家具展出,和现在看到的类似。

有道是一黄(黄花梨)、二黑(紫檀)、三红(老红木、鸡翅木、铁力木、花梨木)、四白(楠木、榉木、樟木、松木),这是木材的排列顺序,越前头,越金贵。

瞧这里家具色泽便知是十分稀有的黄梨木所制,光是一把椅子价格就上万了,就别说整一套了。

他忍不住又啧了一声,“乖乖,在这样的床上能睡得着吗?”

“只要心中无愧,睡稻草也一样舒服。”皛皛环视着偌大的房间,希望能找出杜家隐藏的秘密。

这房间的布局并没有什么可疑的,除了名贵的家具,和一些书画外,她瞧了一眼墙上的画卷,是不是真迹已经很难判断了,因为没人照料,都已经发黄了。

皛皛看向曹震,“帮个忙。”

“做什么?”

“看能不能移动那个书架。”皛皛指了指二间小书房里的一个书架子,上头摆放了一些书籍,还有笔筒之类的东西。

“哦!”曹震走过去,捋起袖子推了推。

书架很沉,用尽了力气也只挪了一点。

皛皛看了看,后头就是墙壁,没什么可疑的。

“皛皛,你不会在找什么机关吧?”

“如果我说是呢?”她还真是在找机关,但绝不是什么小说看多了。

“我知道你在怀疑杜家为什么那么有钱的原因,但机关暗道什么的是不是扯了点?”

“我也觉得有点扯,但你不能否认这种可能性。”这屋子是杜家来到黄家塘后建造的,建造人就是杜老先生自己。

如果他真有什么秘密要藏起来,建屋子的时候就一定会想到这点。

而密室通常都是藏秘密的最佳地点。

“那你觉得杜家藏的是什么秘密?”她都已经开始这么找了,肯定已有了腹案。

“什么东西在装的时候需要冰块?”她突然提问道。

曹震和景飒对望了一眼,两人虽然在破案能力上不如皛皛,但刑警当了那么多年,这种问题自然难不倒他们。

假设杜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且是违法的话,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冰块是用来干什么的,冷藏以及保鲜。

既然有人愿意出几十万来买,那肯定不会是食物,真要是食物,还不如现炒现卖呢。

当然几十万现金,也可能是毒品。

但毒品可不需要什么保鲜冷藏…

那还能是什么?

景飒和曹震同口异声道:“器官!”

人的器官!

只有人的器官才值这么的高价,还需要冰块来冷藏。

皛皛挑眉,“看来不笨!”

景飒却道:“你真这么认为啊!”

“只有这个答案最符合不是吗?”

“可是人体器官买卖,需要专业设备,你看杜家哪里有。”房子是大,但真要有,九年前杜芙失踪的时候警方不可能没发现。

“没有就是藏起来了。”这不过是一加一等于二的问题。

“那你找到没有?”她里里外外看了十几遍了,也没见找到什么暗门入口,老鼠洞她倒是看到了一个。

“那就是不在这里!”

“你还真是不气馁!”

“我只是努力的在确认我的假设。”

“行,反正你的假设就是再离谱,正确率也高达99。9%!”

曹震也决定相信皛皛的论点,“这里看来肯定不会有了,这里屋子多,不如我们分头找。”

“不用,如果真是贩卖器官的话,密室一定会在附近,一定不会离卧室太远。”因为人的心理通常会把很重要的东西放在眼皮子底下,只有时时能看到才会安心。

景飒道:“后院的话除了这间屋子,就是书房和杜芙的房间了!会不会是杜芙的房间,毕竟杜氏夫妇死后,她不是也卖了吗?”

那装冰块的箱子可就是她不小心‘泄露’出去的。

皛皛摇头,“我刚才问过你,她住的屋子有没有变过,你说没有,这就证明密室绝不可能在她房间里。”

“为什么?”

“杜芙的年纪还小,不具备足够的冷静,像贩卖器官这样残忍又大恶的事情,如果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不可能在学校会表现得那么正常。”

一个从小浸染在血腥里长大的孩子,无论心智有多早熟,也不可能没有破绽。

“而且,我不认为杜氏夫妇会让自己的女儿知道这件事。”

“可是她不是卖了吗?”

“我怀疑她可能是在父母死前不久偶然发现了这件事!”

“哎?”

“还记得她向黄招娣借钱的事吗?”

景飒当然记得,“你不是说那是私奔的钱吗?”

“是私奔,但可能不是我们认为的那种私奔,而是单纯性想逃离父母的那种私奔。”

假设,杜芙偶然得知了父母的不法行径,但由于是自己的父母,她不敢报警,但又不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在道德良心的谴责下,她懦弱的选择了逃离。

如果是这样,那么在父母死后,她的性格大变,不愿见人,就有点说得通了。

但…还不够正确。

因为,那句“越来越大”的意思还没破解,另外,既然她都想到逃了,为什么在父母死后又留了下来,这样血腥的家,即便父母死了,她也应该不愿意再留下的吧,她却不仅留下了,还干起了和父母一样的勾当。

关于这点,皛皛怎么也想不通。

唯一能想到的是一步步来,第一步就是先找到杜家隐藏的秘密。

不得不说,这个案子诡异得连她都觉得惊悚。

Round 185 香樟树(四)

为了查找杜家隐藏的秘密,三人又去了后院的正书房,这里种了不少盆栽,但都因为无人看护,枯萎的枯萎,苟延残喘的继续苟延残喘,偶有一阵风刮过,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尽显萧瑟之色。

阳光透过茂密的香樟树枝叶,艰难的洒了几许光晕下来,落在地上成了斑驳的叶影。

猛然,树丛里发出些许声音,吓了三人一跳,一只肥硕的老鼠从里头窜了出来,它倒不怕人,睁着乌溜溜的眼珠望着三人,好一会儿后,它吱了几声便隐去了踪影。

景飒本来胆子挺大的,但一想到皛皛刚才贩卖器官的推论,心里莫名发毛,越想越觉得恐怖,生生被老鼠吓到了。

皛皛盯着老鼠消失的方向,拢了拢眉头,“这老鼠真大!”

“老鼠大你也有想法?”

“这里已经许久没人住了,没有人就等于没有食物,那老鼠吃什么?吃了什么能长得那么肥?如果是田鼠还有情有可原。”

听闻,景飒吞了口唾沫,下意识的挨近皛皛,最好不要是她想得那样。

到了正书房门口,皛皛推开房门,木门缺乏养护,发出一声吱呀,空旷的空间因为有空气灌入,扬起一阵灰尘,发霉的味道也四散在空气里,里头昏暗的什么也看不见,更显得气氛诡异。

“阿景,你别老拽着我!”

“我觉的…觉得好恐怖!”

“恐怖什么?”皛皛甩开缠在她袖子上的手,“你正常点…”

话还未说完,曹震突然在门口停了脚步,“好像里头有什么声音…”

“师兄,这时候你就不要吓人了。”

“我是说真的,谁吓你了。”他是真听到里头有声音。

“先开灯!”皛皛提醒道。

曹震刚要去摸门边的开关,冷不丁瞅见黑暗里有一点一点的圆形光亮,像是某种的动物的眼睛,正这么想着,那些光亮更密集的亮了起来。

“是老鼠!”景飒看清了大叫道。

灯开,将黑暗的屋子照亮,眼前便出现了一群老鼠,它们围在一起,看着突然闯入的三人。

一只老鼠或许没什么可怕的,可一群老鼠,看着就让人觉得心惊。

“妈呀!”景飒立刻头皮发麻的惊叫了一声。

那些老鼠顿时四散逃去,只留下地上一颗一颗米粒样的老鼠屎。

皛皛镇静道:“曹震,看这些老鼠逃到哪里去了?”

“哦!”曹震应了一声,跟着四散的老鼠走进书房的二间,“端木,它们都逃掉里头的墙里了。”

皛皛走了过来,果真看到墙下有个洞,刚好能容下老鼠通过,有些胆子大的老鼠还躲在洞口里面探头探脑的看着他们。

皛皛环视着整间书房,书房不是粮仓,不可能会有那么多老鼠。

她摸了摸有些发霉的墙壁,然后曲起指节敲了敲,想用声音来辨别墙是实心的还是空心的,若是空心,那墙后头必然别有洞天。

但连敲数下后,咚声沉重,表明墙壁都是实心的。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