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得出的答案。

他长的和楚冉,但却不是楚冉。

只是皮囊一样,内里却完全不同。

那人眼中玩味立刻消失殆尽,取尔代之的是一种狠杀。

四周的空气顿时凝结了起来,连风都好像停止了。

他突然叹了一口气,仰头笑道:“所以我说留你活着是最不明智的,他还不信!”

他!

皛皛蹙眉,谁是那个他!

“不过没关系,你现在是阶下囚,不足为据,就让我好好玩一阵子再说!”

Round 245 猎人游戏(三)

玩玩?

他的语气就像是在谈论天气,但每个字都充斥着对人命的毫不在乎。

“你到底是谁?”

他虽然不是楚冉,但和楚冉一定有莫大的关系,而且长相又是如此的相似。

一连串的疑问在皛皛脑子里翻腾,她探案多年,像这样身陷囹圄只有两次,一次是直接导致了父母和挚友死亡,一次便是如今,她下意识的挨紧身后的安卉。

现在是十二月的时节,刚才在里头还不觉得,现在在洞口,寒风阵阵,直往里送,她在发烧,可能温度高,还不怎么觉得,可身后的安卉,先前因为血的关系,她没察觉,现在她抹了一把唇,唇上的血去除后,唇早已冻得发紫了。

她赶紧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安卉牙齿打颤的呼喊,“我不冷,不冷!”

“穿上!”皛皛不容她拒绝。

她至少还有衣服,她却和全裸没什么区别,这种时候,她只想保护她。

她发过誓的,再不许身边的人因为她而死,所以她一开始才会拒绝帮S市公安局查案,可惜定力不足,还是出手了,结果却是重蹈覆辙。

现在想来,安卉会成为他下手的目标,恐怕与自己脱不了关系。

9年的时间,他杀了12个女人,不仅无迹可寻,甚至连怀疑的对象都不曾有过,又怎么会这么轻松让她查到那么多线索。

楚冉会突然出国,失去踪影,他又一反常态的下手,这其中的深意除了他是故意的,是在引她上钩,还能是什么!?

她甚至可以断言,身陷囹圄的这段日子里,楚冉必定已经回国了。

他与楚冉如此像,在自己失踪前又说看到过楚冉,警察的目标一定会转向楚冉,可是事发时,一直在国外的楚冉,又怎么可能是抓她的人,警方就算心里认定是他,也只能干着急。

她突然懂了!

他和楚冉或许就喜欢看一群人慌乱,手足无措,却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的模样。

“我是谁,并不重要,因为你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处!”他坐在洞口不远处一块大石上,交叠着双腿,从背后抽出一把枪,是专用于打猎的长杆枪。

硬朗是外形,锃亮的枪身,黝黑中带着一点青光,看在眼里极具有威慑性。

一见到那把枪,身后安卉便是一阵喘息,尖叫了一声,直往后躲,将整个人都埋进了铺在地上的稻草中。

“阿卉?”

她的反常让皛皛诧异,枪虽然可怕,但他不过是拿出来显摆了一下,又没有抵到她脑门上,她不至于会吓成这样,她怒目瞪向安坐在那里慢条斯理擦枪的他。

“你对她做过什么?”

他冷笑不语,依旧仔仔细细的擦着枪,擦了几遍后,他调整了一下准星,将枪口对准了皛皛。

皛皛不躲也不闪,对于这种人,惧怕只会让他兴奋,越是兴奋,越可能激发他的杀意,得不偿失。

她镇定自若的笑了笑,“杀人,非法禁锢,私藏枪支,每一条都是大罪!”

“那也要看警察嫩不能抓到我!”他挑了挑眉毛,对着她用嘴发出呯的一声。

皛皛巍然不动。

他大概是觉得无趣了,将枪放了下来,耸了耸肩,“你现在在我手里,可见他们有多么愚蠢,所以有什么好怕的。”

皛皛观察着他的一言一行,微表情对他看来没用,他完全没有任何破绽,至于他手里的枪…

在中国枪支是被严令禁止个人拥有的,即便是可以配枪的职业,例如警察、特警,警员也只有在练枪的时候,或是参与可以配枪的任务时,才有可能摸到枪,当然有些落后又蛮荒的地方,会有制作土枪来防身,或是打猎。

土枪,顾名思义就是手工制作的用铸钢或熟铁枪管和木制枪把组成用来打猎的枪,一般没有膛线,少数有膛线,靠黑火药或黄火药燃烧后把子弹射出,大部分都是前膛装药,然后把枪膛的火药给点燃再使用,但也有些是后膛装弹的,这种类型的,属于非法改装的,使用的是现代枪弹,一旦被发现绝对是重罪。

他手里的这把可不像是土枪,她也不会傻的认为他会用把假枪来吓唬她们。

如果说他的身份真是一个警察,这枪的型号却不对。

中国一般用作的警用手枪是国产9mm转轮手枪,比较单一,但特警,例如黑豹,枪型就会较为多,为了防恐和防暴,杀伤性强大的武器也不是没有,但那些枪不经过严格的审批,是绝对不可能擅自被使用的。

他手里明显是一把类似来福枪一样的长杆枪。

咔哒一声,她一惊,看到他在枪上装上了狙击镜。

狙击镜?

发烧让她思考比平时慢了几分,脑海里的某个片段模模糊糊的闪现…

“好了,我有点闷了!”他站起身,将枪扛到了肩上,“该是游戏的时间了。”

他一步步走来,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皛皛先不去想他要干什么,只知道这是个机会,立刻摆出攻击姿势,迅速出击。

此刻,她身体疲软,能用多大的力气和速度自己也不知晓,只能拼尽所有,但未等她靠近,他已经将枪对准了她,她根本避无可避,只能拼死冲上去,机会只有一次,只要能牵制住她,安卉就逃走,而她会想尽一切办法不让他追上安卉。

可惜她的身体太虚弱,距离又是那么近,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

她下意识的以为会被击中要害,因此往左闪了一寸,只要不是要害,她就能再次反击。

呯的一声,击中的却是她的两条腿。

剧痛袭来,她无法控制的摔倒在地。

“皛皛!”安卉奔了过来。

汩汩的鲜血从皛皛的双腿上涣散开来,鲜明的血窟窿里血色像是溢满的泉水,不停往外冒。

皛皛白着一张脸,在被击中的刹那,她感觉到进入体内的不是子弹,而是钢珠,又或者铅弹,甚至可能是玻璃球和水泥钉!

因为若是子弹,不可能没有火药味。

这个信息让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脑中模糊的片段骤然清晰。

她记起了12个死者的死因,璃山的九具尸体和S市发现的三具尸体,除了死者身份不同外,细节惊人的雷同,12名死者均是死于直径6毫米左右的铅弹,死因是铅弹贯穿了头骨,一击毙命。

法医猜测凶器应该是一把改装过的BB弹枪,凶人杀人时装填了与BB弹同样大小的铅弹,射击力度也比一般BB枪大了三到五倍左右,这种力度下,就算是橡胶制的BB弹都有可能伤到人,就别说铅弹了。

另外,所有死者的脚掌都有明显的伤痕,死前曾不停奔跑过,因为山地关系,路面不平整,碎石杂草较多,造成了脚底板擦伤,有些死者因为在奔跑时可能踩到了尖锐的东西,甚至伤到了脚底板的骨头,

灵茜、费铃、米小燕三人是死在S市,尸身最完整的,身上的伤痕也就更明显,三人在死前因为奔跑,周身上下都有轻重不等的擦伤,应该是树枝造成的,三人的双脚更是鲜血淋漓,血肉都模糊了,会如此惨不忍睹也和三人被发现的场所有关,因为是废弃的玻璃厂,一直没有拆除,内里杂草丛生,像个山野荒地,面积颇大,不少地方都有留下玻璃碎渣,如果三人在上头赤脚奔跑的话,那些碎渣绝对会扎进肉里,让她们痛不欲生,而她们的手臂、脸颊等地方也有不少擦伤和割伤,有的是树枝造成,有的则是可能摔倒在地上,被玻璃碎渣割伤的。

奔跑…擦伤…血肉模糊的双脚…

她忍着痛望向安卉。

她身上的伤和那些死者相差无几,不,更严重…

她吸了口气,双腿的伤口痛得让她眼前一阵黑,她抠挖住地上的泥土,告诉自己不可以昏过去…

“皛皛,你忍一忍,我马上给你止血!”安卉的双手刚想压住她的伤口,后脑勺的头发却被他一把揪住,直接往后拖。

“放开我!”安卉捂着脑袋,慌乱踢打。

皛皛想阻止,但她的腿伤得很严重,稍许一动就疼得她眼冒金星,“放开她!”

他却罔若未闻,抓着安卉的头发一路拖出去。

皛皛屏住一口气,扶住一旁的栏杆勉强站了起来,她性子很倔,又是从小练武的,尽管痛得生不如死,她还是不会放弃。

这样的伤,比起安卉,根本不值得一提。

“皛皛,不要管我,我不会有事,不会有事!”安卉嘶叫着乱踢乱打着抓住他的人,却是被他狠狠摔在地上,踩住了脸。

这样不把人当人的羞辱,皛皛无法忍,这是她的挚友,青梅竹马的闺蜜,她一咬牙,扑了过去。

即便这双腿会废,她也不许有人伤害安卉。

她的突然袭击,却没凑效,他像是知道她会扑过来似的,竖起枪,对准她右腿膝盖又是一枪。

伤上加伤,血丝喷洒,她哀号了一声,再次摔倒在地上,离他不过三寸远。

“皛皛!”安卉哭得嗓子都哑了,鼻涕和眼泪糊了一脸,红着眼睛跟疯了似的,抓住踩在脸上的脚就像咬,“我不准你欺负皛皛,不准,我跟你拼了!”

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竟然掰开他的脚爬了起来,像只无头苍蝇似乱咬,乱打。

他嫌恶的看着这一切,一巴掌甩了过去,安卉立时被打落了一颗牙,脑袋咚的一声撞到了洞壁,身体软软的滑落。

皛皛这一幕看得仔细,都快崩溃了,拖着伤腿爬了过去,“阿卉!阿卉!你怎么样!?”

“皛皛…皛皛…我一定是要死了!”她的头好痛,眼睛有点抓不准焦距。

皛皛握紧她的手,“不会的!不会的!”

安卉笑道,“早知道这样,我就该想办法上了计孝南!”

“这时候你还说这种话!”

“其实…他挺好的,虽然有点二,但对人很…很细心…话说…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少…多少财产!”她可是把嫁入豪门当做人生梦想的女人。

“别说了…别说了…”

“不说,我怕来不及了…我有好多后悔…后悔的事,第一件就是不该…不该不听你的话!”她突然觉得越来越冷,身上的痛却像是感觉麻木了,“我会去演玉兔精,我知道是你暗中帮忙的,要不然…”她咳了一声,“要不然耿不寐哪会理我…皛皛…其实…其实你说得对…我不适合娱乐圈…可是…可是…我就是不想让那个…那个混蛋看不起我…!”

她口里的混蛋是她的初恋男友,大学时代的男友,是个富家子弟,后来泡到了一个女明星,一句话没有就把安卉给甩了,这口气她实在咽不下去。

想要嫁入豪门也好,想要成为影后也好,全都是为了这个初衷。

她只是没办法忘记那个曾经爱过的男人罢了。

“我就知道你是为了这件事…”所以她虽然会叨念她不要再混演艺圈了,但还是会帮她一把。

“你记住一件事…要是有机会,你让…让康熙…帮我…报仇!”

“好!”她现再说什么,皛皛都会答应。

“你…一定要逃出去!”

安卉瞪大了眼珠,咬牙推开皛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拽住身后男人的枪,死死抱住,“有本事…你杀了我…我跟你同归于尽!”

她拼劲所有力气,将手枪掰过来对准他,想扣扳机,却被他一脚踢开。

她再次摔落,滚了一圈,整个人像个破布娃娃。

皛皛爬过去,挡住他的前进,“你若再敢进一步,我会杀了你,我发誓,我真的会杀了你!”

“你都这样了,真以为能杀得了我!”

她不说话,只是狠狠的盯着他看。

“你没来之前,这女人又哭又叫,求我放过她,只要放过她,她什么都可以做,没想你来了,她倒勇敢起来了,是以为你能救她吗?”

皛皛啐了一口血到他身上,“像你这种人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安卉不是因为她来了,以为会有机会逃出升天。

而是因为…她只是不想让她担心,不想让她难过,不想让她有后顾之忧!

他这种没人性的男人,又怎么会明白!

小虐,这只是小虐…真的…

Round 246 猎人游戏(四)

激动,发烧,再加上枪伤,皛皛的意识再次开始涣散,如此绝境下,她要怎么带着安卉逃走,警方连他的身份都不清楚,根本不可能来救她,线索全无之下,能逃出生天只能靠她自己。

视线模糊中,他靠了过来,缓缓蹲下,气息冰冷,掐住她的下颌,冷声道,“乖一点才能少受一点苦!你也不想两条腿从此就废了吧!”

伤口的疼痛让皛皛粗喘了一口气,冷汗淋漓,“你和楚冉是兄弟,孪生兄弟!”

这并不难猜。

一样的脸就足够能证明了,杜芙和早夭的杜蓉是孪生子,杜亦坚和杜亦尘也是孪生子,所以楚冉会是孪生子并不是什么很突兀的事。

她早该想到这点了,当初在看到密室墙壁上的画时,她就应该想到杜芙生的是一对双胞胎。

那些画尽管幼稚,但已经点到了题。

两只小动物,被关在栅栏里…指向鲜明,画的就是他们两兄弟,然后是小动物变成了一只…楚冉被收养,他却没有,原因是什么,她现在还想不到。

她看向洞口的铁栏杆,嘲讽道:“你们兄弟俩的癖好还真是特殊!”

他们小时候被禁锢了自由,长大了便将这一切加诸到受害者身上。

他眯起了眼,掐住她下颌的手使力一缩,“太聪明,或是知道太多事情的人,通常都会死得很快!”

皛皛忍着下颌处那种好似骨头都快被捏碎的疼痛,白着一张素净的脸,任由冷汗渗出额头,再一滴滴的滑落,故作无恙的说道,“那只是小说和电视剧里的情节!”

他反讽:“你错了,现实也会如此,你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

她已是阶下囚,是生是死都掌握在他的手里。

皛皛嗤之以鼻:“还没有到最后的结局,别那么自信!”

只要还没死,那就还有反转的机会。

“嘴硬的女人!”他放开她的下颌,站了起来,视线不再看她,而是落在安卉身上。

皛皛一惊,挪动着身体挡住她,“放过她!”

“我说了,这种事得我说了算!”

他突然踩住她受伤的腿,使劲碾磨,她惨叫一声,痛的整个身体都卷缩了起来,没有了她的阻挡,安卉便落入了他的手里。

他将她一把拖出了牢笼。

皛皛眼见,激动的抓住铁栏杆,不住的嚎叫,但丝毫改变不了他的行为。

安卉到了洞外,寒风呼啸,吹在裸露的皮肤就像刀割,冷得她浑身发颤。

他踢了踢她,“起来!”

安卉唔了一声,迷蒙的视线找不到焦距,疲软的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我数一二三,你再不起来,我就开枪了!”

“不要!”皛皛在牢里尖叫。

他的枪已抵住了安卉的脑袋,那把枪虽然不是真枪,但杀伤力和真枪无异,这么近距离的射击,能够直接贯穿脑颅,就像那12名死者一样,一枪就能毙命。

皛皛嘶吼道:“阿卉,起来!起来!”

安卉听到声音,勉强的动了动,比起站起来,她其实宁愿被这个变态杀了,因为太痛苦了,她全身是伤,早已没了反抗的气力,活着不过是继续受折磨,不如死了好。

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想死!

死了就不用被这么折磨了。

皛皛的呼喊声断断续续的灌进她耳里,脑中浮现过往,景飒、皛皛、还有她,她们总是一起哭,一起笑,这样的画面迫使她不得不激发出求生欲望。

她不想皛皛为了她难过,更不想皛皛眼睁睁的看着她死。

她不愿皛皛又变回三年前那副行尸走肉的模样。

不能!

也不许!

她屏住呼吸,使出所有的力气,颤微微的站了起来。

“变态!你休想…弄…弄死我!呵呵…我…我安…卉…咳咳咳咳…”张开嘴的吐息出的团团白雾,冷风灌入喉咙,让她岔了气,猛咳起来,整个人头重脚轻。

眼前的男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怜香惜玉,冷酷的说道:“那就跑吧!”

安卉咬牙抹去脸上和头上的血污,转头看向皛皛,挤出一个虚弱又残破的笑容,“别…别担心…我一定能活…活着回来!不就是打个猎吗?老娘…老娘不怕!”

皛皛泪流满面的捉紧栏杆,回了她一个笑,“对,打猎,没有什么好怕的。”

两人之间的互动,看在他眼里,只觉得好笑。

“废话那么多做什么,跑吧,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安卉冷得牙打颤,脚下是厚厚的积雪,伤口在冰冷的攻击下,成倍的生疼,尖锐的难以忍受,但不能倒下的信念支撑着她,她回身,用力奔跑。

跨出的每一步都像是在用生命接力…

夕阳在山头悬挂着,橘红一片,染红了雪,她拼了命的往前跑。

白色的雪在她踩踏过后,留下一只只血红色的脚印。

寒风阵阵,脚下的积雪虽然厚,但埋在雪里的碎石依然能割破她的脚底,仿佛行进在一把又一把刀刃上。

她只是竭尽所能往前跑,无法顾忌身边有什么东西,树枝割破了她的手臂、身体、大腿,脚下一崴,就摔了个跟头,一路滚下山坡,破道上无数的杂石,戳破了她的皮肤。

疼,已经开始麻木了!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她喘息着,抓着野草,匍匐前进。

再远点…再远点…

直到再也没有气力前进了。

呯的一声,一颗铅弹落在她脚边,枪响的声音仿佛恶魔的追命符。

她咬牙再次站起来…

奔跑,跌倒,起来,再奔跑,周而复始…

她就像一只被人猎捕的小鹿,慌不择路,惊慌失措。

而后头的追逐他的猎人,全副武装,兴奋的吆喝着,一枪接着一枪的朝着她射击,但都不击中她,都是打在与她擦身而过的地方。

可越是如此,越是容易造成心理上的压迫。

那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击中的惊惧在她身体里破散开来。

呯…呯…呯…

还有那身后兴奋又恐怖的笑声…步步逼近,无论怎么逃,他都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