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家的客厅已被清空,席明诚遗容收拾妥帖后被抬进棺材里躺着,西装革履,大背头,脸上的淤青在殡葬师的巧手下,遮盖得仿佛都不见了,面容看上去十分安详。

棺材买的是西式的,上好的楠木,钢琴烤漆,像个华丽的首饰盒,棺盖没盖上,就被放在了客厅的正上方靠墙的位置,墙上挂着他的遗像,两边花圈各十八个,一字排开,悼词横幅也高高挂了起来,金银锡箔堆成了一座小山,几个仆妇还在一旁不停的叠锡箔,不远处还有纸糊的别墅、丫头、司机、豪车、冥币,弄得还挺像样的,看来是鲁美玲是下了血本了。

就是来参加葬礼的人,一个没见着,鲁美玲站在客厅的中央,瞅向那些花圈,没一个是别人送的,都是她订的,想到这,她的眼圈就红了,秒变孟姜女,扑倒在棺材上,哭得撕心裂肺。

席仲远听见了,只想一巴掌呼过去,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早干嘛去了,要不是她宠坏了儿子,儿子会有今天吗,席家列祖列宗的脸面都给丢光了,他招来二房的两个仆妇,将鲁美玲拉回房里去。

“二爷,有客人来了!”一个佣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谁来了?”

佣人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席仲远一听,脸色即刻变得很难看,喝道:“不是说了不让他们来的吗,这是嫌我还不够乱是吧?”

“老人家也是想看看孙子…”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席仲远亲生的父母。

“惦记什么,有这功夫,不如帮我想想,怎么讨好楼上的老祖宗。”

老祖宗指的当然是席士毅,他从过继到席家本家后,早就不认自己的亲生爹娘了,以往逢年过节去看他们,就是面子工程,博个孝字,要说他的命也够苦的,出生没法选,摊上了席家分家最没用的一对父母,好不容易福星高照,过继给本家,以为时来运转,从此就能飞黄腾达了,却生了个没用的儿子,自己死了不算,还连累他被席士毅冷落了。

现在儿子死了,没本事的爹娘又来烦他了,整一个头大!

佣人小心翼翼的问道,“二爷,要不要请进来?”过门就是客,而且还是席仲远的亲生父母,他可不敢擅自做主。

请进来?能干什么?还不是和鲁美玲一样,扯着嗓子啼哭几声,能顶什么用。

“赶…”他刚要说赶回去,席士毅突然下楼了。

“仲远,是士漓堂兄来了?”

席士漓,便是席仲远的亲生父亲。

席仲远那张嫌弃亲生父母的脸说变就变,换上了一副悲伤的面孔,挤了两滴眼泪出来,说道:“是的,怕是来看看明诚的。”

席士毅往棺材的方向看去,再看看一副委屈像的席仲远,过继是过继了,血缘却割不断,他的儿子,也就是席士漓的孙子,这点是没法改变的。

席士毅对分家的几个堂兄还是很仁慈的,“既然来了,就让他们进来吧。”

“是,我马上去请他们。”

“老爷,老爷!”这回是杨伯从门外跑了进来。

席士毅问道:“什么事?”

“席家分家的几位宗伯来了,说是要…”杨伯往棺材那瞅了瞅。

这举动已说明了一切。

尽管恨死了席明诚的不长进,但到底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孙子,席士毅也不想做得太绝,“让他们都进来吧!”

葬礼不仅没铺张大摆,连朋友同事都没叫来送行,已经够寒

没叫来送行,已经够寒酸的了,现在席家的人要来,也是本分,说到底,席明诚再坏,终是姓席的,让席家的人送一程也不为过。

“吩咐下去,让佣人们好好伺候,不能怠慢了,还有…”他甩了甩袖子,“葬礼什么时候开始?”

“说是下午两点开始,二夫人找的道士说,两点是吉时。”

“吉时?”席士毅嗤之以鼻道,“这种不孝子孙要什么吉时,让他们赶紧开始,早点结束,早点了。”

他是再不想听到席明诚这三个字了。

杨伯明白的点头,“是,老爷!”

与此同时,皛皛和康熙也来了,夫妻俩皆是一身黑,这是从OK俱乐部出来后,临时去商店里买的,都是西装款式,到达席家门前的时候,刚好是正午。

抬头望天,便是一轮火辣辣的日头。

康熙抹了一把汗后说道,“这天气真是见了鬼了,昨天还说要降温,今天怎么就艳阳高照了。”

皛皛戏谑道,“老天爷可能知道死的是坏人,所以高兴呢!”就是衣服买错了,买了羊毛质地的,热得她脸都红了。

康熙掏出手帕往她脸上擦了擦,“现在就进去?”

“人都来了,干嘛不进去,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可我看你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她脸是热红了,眼里却是冰冷一片。

她用鼻子哼了哼,的确不情愿,如果可以,她绝对不想和席家扯上关系,但没办法,有些事情,她需要弄清楚,所以这趟必须得来,她指了指大铁门旁的警卫室,“上次我来过,和警卫打了一架,你过去跟他们就说端木皛皛来了。”

她要是自己过去问,那些警卫看到她,肯定不会给好脸色看,说不定还会吓着他们。

康熙过去了,但警卫早被鲁美玲换了,有意思的是新来的警卫竟然知道皛皛是谁,立刻打电话进内宅报告。

是杨伯接的电话,一听是她来了,拿着电话急吼吼的跑到了席士毅身边,“老爷,大小姐,大小姐…”

他太过激动,话说不清楚,席士毅皱着眉头接起电话,“怎么回事?”

警卫自然是一字不漏的将皛皛在门外的事告诉了他。

席士毅顿时和杨伯一样,激动得不行。

其他席家人知道皛皛的名字后,脸上表情那是精彩纷呈,各种各样,很是滑稽,其中就属二房的人表情是震惊的,鲁美玲听到皛皛两个字,哭都不会了,一双眼睛睁得滚圆,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旁的席明珠问道,“她来做什么?”

传话的仆妇答道,“说是来参加葬礼的。”

席明珠唾弃道,“我呸!她会那么好心!”

“二小姐,是真的,我没骗您,她还是和姑爷一起来的呢!”

“姑爷!”席明珠猛的抓住仆妇的手,“你说什么姑爷?”

姑爷这称呼只能用在席家小姐的夫婿上,皛皛不姓席,佣人一般都不会这么称呼,但在席家当过差的人都知道,要说正统,肯定是这个不姓席的表小姐更正统,所以习惯性的称呼了姑爷,惊见席明珠不高兴了,以为是在责怪她瞎称呼,她赶紧改口道,“小姐,您别生气,我说错了,不是姑爷…不是…”

“什么不是,我问你来的姑爷是谁?”

“谁?”

“是不是康熙!?”席明珠面色甚是复杂的喝道。

仆妇想了想,“好像是姓康…”

“真是他来了!?”席明珠显得有些不敢置信,一会儿后,整个人开始慌乱起来,来回的在房间里踱步,“他怎么也来了…糟糕!”她突然摸着脸大叫,“我还没化妆!”

仆妇听闻,心里直犯嘀咕,亲哥哥的葬礼,还要化妆,这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月底肯定能结束的,你们要相信我,否则友谊的小船会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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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nd 365 初次见面

“大表姐!”

皛皛刚走进席家的花园,还未到主屋,席明玥已经奔了出来,使劲的朝她摇手。

这声大表姐,皛皛怎么听这么变扭,偏又没法纠正她别这么喊,康熙倒是挺喜欢这声称呼的,叫皛皛大表姐,他就是表姐夫,康家亲戚不多,带上他老娘欧阳家,也没有叫他一声姐夫的人,因此觉得特别新鲜。

席明玥很快跑了过来,脸上洋溢着高兴,和她身上那身墨黑的装束一点都不搭,也对,死的又不是她的哥哥,她没必要伤心,没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尽管席明诚是他的堂兄,但两人从小就不亲,打小开始,大房的人就没少受二房的人欺负,两看生厌,这时候她要表现的伤心,掉眼泪,别说她自己演不来,二房的人也不会相信,既然如此又何必装模作样,她也乐得轻松。

“大表姐,你还真来了啊!”皛皛说要参加葬礼的事,她倒现在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人都已经来了,你还说这话。”

“不是,我就是觉得突然,自从小灥那次事情后,你明明恨透了席家的。”杨伯去了几次康家别墅都被赶了回去,每次回来都是唉声叹气的,连带着她那不亲的爷爷三天两头的发脾气,席家的佣人是跟着受罪,她的老娘更是连房门都不敢出一步。

“此一时彼一时!”皛皛不想解释太多,说了她也不会明白的,随即岔开话题的问道,“里头来了多少人?”她的PDST在遇到康熙后就没怎么犯过,但对于人多的地方,还是有些敏感的,便想提前问问清楚,自己也好做足心理准备。

“没来多少人,都是分家的亲戚,哦,都是我们席家的人,几个宗伯,还有一些女性长辈,”席明玥凑近她耳边又嘀咕了一句,“那几个宗伯都是席家有地位的人,其中一个和爷爷差不多大,但爷爷要叫他一声三叔,这老头思想封建,脾气又坏,你仔细着点,别惹毛他。”

席家家大业大,人口很多,辈分不一定是看年纪的大小,有些四十来岁的人,还管二十多岁的姑娘叫姑妈呢,因此同岁的人,一个是长辈,一个成了后辈,并不稀奇。

皛皛心里有数了,又问道,“还有些谁?”

这问题难倒席明玥了,她皱着眉头回道,“我们家人实在太多,我平时就不爱见他们,也就逢年过节去看我五爷爷和五奶奶的时候和他们打过照面,全是人,真要一个个去认,到第二天早上也未必能走,我都是随便应付一下,脸和名字都对不上号,那个三叔公曾经当面骂过我,说我不守妇道,没个千金样,成天抛头露面,还去做了戏子,骂得可凶了,我才记住他老脸的。”说到这里,她扯了个鄙夷的笑容,恨不得能把那老头的脑袋拧下来。

越是封建的男人,越是认为女人该在家相夫教子,以夫为天,说白了就是男权至上,像她这种混娱乐圈的席家女儿,在这些人眼里就是离经叛道,辱没家风的存在,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而她口里五爷爷和五奶奶,则是她亲爹席仲宇的亲生父母,是他真正的爷爷和奶奶。

皛皛一听就知道问错人了,不过也不打紧,她什么世面没见过,会怕几个糟老头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这帮人别触及她的底线,她也会尊老爱幼的。

“大小姐!”杨伯远远的跑了过来。

这声大小姐,让席明玥回了头,“杨伯,什么事?”

杨伯倒也干脆,“明玥小姐,我不是叫您,我是叫大小姐!”

席明玥看向皛皛,皛皛是一脸的嫌弃,大小姐的称呼比大表姐,还让她难以接受。

杨伯恭敬的对着皛皛说道,“大小姐,快进屋吧,老爷等着您呢,今天天气热,太阳毒,您可别晒坏了。”

席明玥还是第一次看到杨伯那么殷勤,话还那么多,一下子傻眼了,“杨伯,这可一点都不像你啊。”以前在家,杨伯对她和明珠也是恭敬的,但只是恭敬,没有别的了,可以说有点冷漠的,从来没说过这么体己的话,顶多就是见面鞠个躬,说声明玥小姐回来了,再没别的了。

对哦,明玥小姐…她想起来了,杨伯从来没称呼她和明珠大小姐二小姐,都是用名字当称谓的。

“明玥小姐,这时候您就别纠结这些了,赶紧进去吧,老爷等着呢!”他又看向康熙,“康先生,您也请…”

康先生!?

康熙的眉毛挤成了一条线,皛皛是大小姐,他是大小姐的丈夫,不是应该喊一声姑爷的吗,怎么到他嘴里就成了康先生这种听起来和皛皛没什么关系的称谓了。

“你等一下…”他想和杨伯好好‘讨论’一下称呼的关系,但被皛皛打断了。

“走了!”皛皛推了他一把。

“走什么,我的称呼不对…”他今天非要弄个明白。

“你是我老公,丈夫,最爱的人,这还不够吗,走啦!”皛皛拉着他就走。

康熙皱着一张脸,死死瞪着走在前头的杨伯。

杨伯顿觉如芒刺在背啊,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视线,称呼这事吧,他也冤枉,自家老爷不让喊,他有什么办法,冤有头债有主,自己找老爷说去,和他无关。

沿着大理石砌成的小径走了几分钟,四人来到了主屋大门前,硕大的门扉有两米多高,采用了木框和磨砂玻璃的结构,隔着玻

砂玻璃的结构,隔着玻璃能看到里头的人影,看轮廓,男人居多。

“大小姐,请!”杨伯跑过去将门推开。

皛皛毫无惧意,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

康灥受伤那次,她来得匆忙,没怎么仔细瞧过席家,今天有时间了,看了个透彻,偌大的厅堂被布置极为严肃庄重,满眼都是黑白两色,只有远处的两排花圈,泛着菊花的嫩黄,显得有些眨眼。

席家住的是二三十年代的老别墅,因此结构上带着很浓的民国色彩,但凡有底蕴的家族,遇到白红事,着装上男人会倾向中山装,女人则是旗袍,这是老一辈的人,而来参加席明诚葬礼的人,多是老头和老太太,都是这种着装也就不稀奇了。

皛皛面无表情看向一群人,这群人也正看着她。

不管是老头,还是老太对于她的出现都充满了好奇,好奇过后却成了震惊。

因为她那张脸和当年席家大小姐席淑桐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就是…少了那么点女儿家的柔美,看起来也特别的冷冰冰,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比在场的几个老长辈还要不苟言笑。

其中一个白发苍苍拄着拐杖的老头对上皛皛的眼睛时咳嗽了一声。

见皛皛没回应,他又咳嗽了一声,不止咳嗽还用拐杖戳了一下地板。

皛皛皱了皱眉头,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几个老太太的眼神在看向皛皛时更是莫名其妙的很,一边看,还一边摇头。

真是可惜了…老太太们在心里暗暗惋惜,想到席淑桐当年的作为,一致认定皛皛没被教育好,八成是野大的,对着长辈不苟言笑也就算了,连人都不会叫。

席明玥大约是明白了,不着痕迹的蹭了一下皛皛,凑近她耳语道,“大表姐,喊人!”

喊人?

喊什么?

这里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要她怎么喊?

席明玥心里急啊,在席家甭管是谁,这第一印象是最要紧的,老一辈也注重这些,像席明珠,见谁都嘴甜,对谁都会柔柔一笑,就算不认识,她也会叫爷爷奶奶,叔公叔婆什么的,叫错了自然有人更正,重要的是能让这帮老头老太觉得自己有被尊重了。

皛皛依旧面无表情,那个咳嗽的老头没再咳了,但老拿眼睛瞪她,她没工夫和老头老太们套近乎,直接无视。

康熙面对此情景,表面很平静,心里其实已经笑抽了,就他老婆那种情商,这些老头老太恐怕要失望了,就算站到天亮,皛皛也不会主动打招呼的,但这里是席家,不是自家底盘,刚来就得罪一帮长辈,总是不太好的,估摸着也不会马上走,肯定得留一会儿,现在没搞好关系,待会儿做起事来恐怕会有些不方便。

他思忖后,决定帮皛皛弥补这第一印象,他主动朝前,两颊稍微一扯,一个礼貌又阳光的笑容就出来了,眼睛里流露满是对老者的尊敬和爱戴。

“各位都是席家的爷爷奶奶吧,我是康熙,皛皛的丈夫,你们叫我小熙就行了…”他快步走到几位老头老太面前,礼仪出重,一副世家子弟的态度,对每一个人都有视线上的接触,不止谦和,风度也十足,不谄媚,不阿谀,又很蒸汽,一下子就让一群老头老太从不满皛皛的情绪上错开,将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明玥,这位就是三叔公了吧?”

康熙指的人就是刚才对皛皛咳嗽的老头。

“啊?”席明玥还在捉急皛皛的迟钝,见到康熙对着她猛眨眼睛,赶紧道,“对,他就是三叔公!”

康熙这眼睛真够犀利,明明一堆老头都是白胡子白头发,身高也差不多,他竟然就猜对了。

“三叔公,您老好啊,我听明玥经常提起您,您看上去可真够精神的,宝刀未老啊…”以下省略300字各种赞美老人的形容词。

一堆形容词说出来,他都没停顿过,说得可顺了。

听得席家的三叔公腰杆都直了起来。

“哎呀呀,这位是谁啊…”康熙又问道。

席明玥说不出来了,杨伯帮忙回道,“这是七婶婆,是老爷最小的堂弟的夫人!”

说完,杨伯看向坐在远处沙发上席士毅,他一动不动的坐着,像座大山,也没来帮皛皛一把,见此,他心里嘀咕道,老爷的毛病又犯了,刚才还高兴的像个小孩子似的,现在大小姐来了,又把老脸拉下来了。

这对祖孙脾气都一样,一个字——倔!

他又瞅了瞅康熙,关键时刻还是姑爷有用。

康熙继续帮皛皛拉印象分,对着七婶婆说道,“七婶婆,今年您高寿了,有六十了吗,看上去可真年轻,像画里的人物似的。”

什么六十岁,人家七婶婆已经七十三岁了。

七十三岁高龄的七婶婆,面对这么个阳光温暖的大帅哥,还说她年轻,整个人都心花怒放了。

女人都一样,不管多少岁,说她年轻都是对的。

康熙这张嘴,甜起来,就跟抹了十罐蜂蜜似的,一圈下来,已经和老头老太们相谈甚欢了,三叔公还拍拍他的肩,眼里满是欣赏,几个婶婆看他,就像在看自己亲孙子一样。

席明玥见到这副情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哄人的本事,他要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啊。

影帝果然不同凡响。

Round 366 神经女人

趁着康熙拉拢人心到时候,杨伯凑到皛皛耳边,将那几个席家的大家长依依介绍了一遍,省得皛皛又像刚才那样连人都不会喊。

既然有人介绍了,皛皛也不会那么不开眼,记人的本事她是过硬的,顺便研究一下这帮老头老太的性格和脾气,摸准了也能少点麻烦。

她站在那看人,康熙却已经和这群老人家打成一片了。

七婶婆越看康熙,越觉得眼熟,总觉得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但一时想不起来,下意识的敲了敲脑袋,和她一起来的几个老太太年岁都差不多大,唯一的区别就是辈分了,见她在敲脑袋,五姑婆好奇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这小伙子,我好想在哪里看到过?”

“你平时除了吃斋念佛,大门都不出一步,家里拢共就你和孙女两人,哪会见过什么人?”

七婶婆摇头道,“不是在外头见的,是…对了,对了…”她终于想起来,“电视剧!”

“电视剧?”四姑婆听到后耳朵立刻竖了起来,瞅向康熙,刚才被这小子哄的晕乎乎的,没怎么注意,如今被七婶婆提醒,她也觉得眼熟,“他叫康熙,对吧?”

几七婶婆和五姑婆都点了点头。

“康熙…康熙…”四姑婆叨念着这名字。

“老四你好好想想,平日就属你最爱看电视了。”五姑婆催促道。

席家的这些老太太,大多是死了丈夫的寡妇,除了七婶婆是嫁进来的媳妇,四姑婆和五姑婆都是席家的女儿,四姑婆中年丧夫后和婆婆处得不愉快,便回了娘家,此后也没有再嫁,席家也养得起这个女儿,就算不是本家的女儿,财产分割也绝对公平,因此老太太们不用怕会吃不饱穿不暖,遭家里人白眼,反而会过得很逍遥,不过豪门家的女儿,年纪大了也不能和时下普通家庭的老太太那样去跳广场舞,只能在家喝喝茶,念念佛,要不索性抄佛经度日,时髦点的也会玩玩电脑,但毕竟是少数,除了那些枯燥的娱乐外,就只剩下看电视这一项乐趣了。

四姑婆今年七十五岁,养尊处优久了,人也显得年轻,脑子也没糊涂,想了一会儿就想到了,指着康熙猛叫道,“康熙大帝!”

“啊?”

五姑婆看向她,“什么康熙大帝,人家只是同名同姓。”

五姑婆在席家是出了名的老八股,电视虽然会看,但看得是象棋比赛,养生类的节目,电视剧这种节目,她一直认为是低俗的娱乐活动,非常的不屑。

七婶婆听到后,却是恍然大悟了,她也是电视迷,大叫道,“对,对,康熙演康熙!”

“什么乱七八糟的!”五姑婆深觉和这两人有代沟。

两人也没理她,对着正和三叔公谈话的康熙喊道,“小熙…”

康熙笑容灿烂的回头,周身自带光环,格外的迷人,和传闻一样,只要是女人,不管是八岁还是八十岁都抵挡了不了他的微微一笑。

“你是演康熙大帝的那个康熙吧?”四姑婆显得有些小激动,因为个子矮小,只能仰着头看他。

康熙很周到的俯了俯身子,爽快的说道,“是啊!”

关于自己的职业他从来没想过要隐瞒,就算想保密,席士毅也肯定知道了,而且他这张脸的识别度太高,看过他演的电视剧的人肯定会认出他。

“真的是你!”四姑婆的小激动变成兴奋了。

康熙依旧亲和有礼,若是老太太想要签名,他肯定给她签个有史以来最大的。

四姑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拽着他的袖子一直没放。

康熙也一直俯着身,姿势久了,腰挺酸的,但他一句怨言都没有。

这群老人他是差不多搞定,就看皛皛之后的维护了。

站在一边仔细观察老头老太的皛皛却没他这种心思,经过刚才的观察,她就一句结论,这帮老人别看好像很好相处,实则和席士毅是一路货色,在他们的脑子里,席家的荣耀就是一切,为此他们可以蛮不讲理,封建思想也是根深蒂固的。

即,她永远都不可能讨他们的喜欢。

她收回观察的视线,觉得已经浪费不少时间了,必须赶紧进入正题,正要喊康熙时,一个黑影从二楼冲了下来,速度快得能刮起一阵旋风,让人睁不开眼睛。

等消停了,定睛一看,黑影不是别人,正是席明珠。

皛皛很想知道,这女人到底有没有羞耻两个字,整个人已经挂在了康熙身上,仰着脑袋热切的看着他。

席明玥觉得她真是丢尽他们席家女儿的脸了,这脸皮子怎么能这么厚,还有记忆力怎么可以那么差,像是完全忘记了,那回再医院里,康熙是怎么嘲讽她的。

她要是席明珠的话,早就跳黄浦江去了。

“康熙,你来了!”

席明珠这脸皮何止是厚,简直是城墙一般的存在,脸上的浓妆更是渗人,亲哥哥尸骨未寒,葬礼上,做亲妹妹的涂的香奈儿99号的正红色的口红,这和砸场子没区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