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席家好东西还真是不少,应该都是真品,就是不知道是花钱买来的呢,还是祖上留下的。

见他看得那么入神,她不由问道,“你什么时候对古董感兴趣了?”

“我在看有没有我们爱新觉罗家的东西,你知道的,我们家可没有祖上留下的东西,要是这里有,我觉得我可以挪一件回去。”他对着杨伯开玩笑道,“那个莲花盘子看着好像是清朝的…”

杨伯赶紧护着古董,“这都是我家老爷的宝贝!”

上次康灥爬过这个多宝阁,摔了不少宝贝,这几件是硕果仅存的了。

康熙玩味道,“宝贝?你家老爷最宝贝的东西我早顺走了,这几件有啥稀罕的。”

“啊?”杨伯眨巴着眼睛,没明白过来。

康熙伸手将皛皛搂了过来,往她脸上亲了一口,耀武扬威对着杨伯道,“瞧,这才是大宝贝!”

他敢打赌,要是皛皛肯回席家,别说一个莲花盘子了,整个多宝阁席士毅都肯让他搬回去。

皛皛曲起手肘拐了他一下,“没正经!”

“无聊嘛!”他揉揉被她拐到的地方,“书房你也看过了,没什么可疑的,不如我们回去吧。”

席家大老爷不见了,这葬礼肯定不会举行了。

杨伯着急道,“大小姐,老爷可是你的外公,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尽管没有证据指明席士毅可能遇到危险了,但他心里就是感到不安,他在席家当了一辈子的差,笃定自家老爷绝不可能什么都没交代就不见了的。

皛皛也没打算走,原因不是因为席士毅是她的外公而有什么恻隐之心,而是她发现了一个很不对劲的地方,“康熙,你让开!”

“啊?”被皛皛挥手一赶,他连忙跳离原来站的地方,“怎么了?”

“花纹不对!”皛皛蹲在地上摸了摸地毯。

“花纹,什么花纹?”

杨伯却是明白了,看着皛皛摸过的地毯,“咦,这图案怎么倒过来了?”

越是高档的地毯,越讲究花纹的契合度,不管到哪里,花纹都是配对的,为此就算是剪裁的时候会浪费更多的材料,也不会遗漏这个宗旨,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价格里肯定包含了报废的材料这部分。

藏青色地毯,有着浅于其色的立体花纹,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但变换个角度,找准光线,就能看得很清楚。

皛皛用手指抠了一下边缘,这类地毯为了能完全套合地板的角度,都会切割成一块快的,慢慢平铺,不会因为尺寸不对而拱起来。

上头是一套瑞兽图,头的方向对了,但四只爪子的前后顺序颠倒了,明显是后头的脚应该是前头的,因为前头的脚爪踩着球,但现在球只剩下一个圆弧,这就充分说明没对上,就像拼图一样,两块正方形的地毯颠倒了。

杨伯帮着将地毯抠挖了起来,这块应该是后面的才对,后头的那块才是…他按着方向找出去,那块正好恰巧在多宝阁的下面,没有被木制的脚压到,很容易取出来。

当取出那块压在多宝阁下的地毯时,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他下意识的摸了摸上头的污渍,原以为是清扫的佣人偷懒,怕被发现,所以移花接木,将有污渍的藏到了多宝阁下。

但等他的手接触到那层滑滑的污渍,抬手一看时,触及的一片吓人的鲜红。

“血,这是血!”他大叫,惊得将地毯掉落了下来。

的确是血,因为是藏青色的地毯,掩盖了血红,沾到了皮肤才变得清楚。

皛皛眸色一沉,有血,却没不见人,果然是出事了。

地毯是靠近多宝阁附近的区域,席士毅可能就站在这里,然后…她站起来,测了一下距离,按照他的身高,倒地的话,正好是被调换的地毯那头。

这里没有尖锐的东西,刺伤不太可能,只有重物砸脑袋了。

“大小姐,这难道是老爷的…老爷的…”杨伯眼眶已红。

“你不用那么紧张!这点出血量,他死不了,除非他有严重的贫血!”虽然出血量不多,但人的脑袋有很多危险区域,血多血少,并不能完全确定他真的无恙,她会这么说只是安抚杨伯,省得他急出毛病来。

“可是…可是…”

“你先起来,帮我看看,多宝阁上的东西,有没有缺什么?”

“缺?”

康熙知道他惊吓到了,提醒道,“皛皛的意思是让你看看柜子上有没有什么能砸脑袋的重物类的古董不见了。”不见的东西就必定是凶器。

“砸脑袋!?”杨伯怪叫道,一颗心脏跳得更乱了。

“杨伯,当务之急就是找你家老爷,其他的你不用多想!”

“好!好!”杨伯抹干眼泪,仔细的清点多宝阁上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他叫道,“少了,真的少了,少了一颗芙蓉玉做的玉球!”

“多大?”

“大概这么大!”杨伯比了个尺寸,看着比足球小了两圈。

玉石做的这种尺寸的球,往脑门上砸的话,绝对可以砸晕或砸死一个人。

“大小姐,老爷…老爷…”

“你安静一点!”康熙捂住他的嘴,“皛皛现在需要绝对的安静!”

杨伯红着两只眼看向皛皛,她沉默无语,眉头挤成了一条线,一副沉思的状态。

皛皛自言自语道:“假设席士毅被玉球砸到了脑袋,他倒下了,摔倒在这里…”她指向那处被更换过的地毯,“如果意识清醒,他肯定会喊人,但现在所有人都在找他,这就说明,他当时没有喊人,很可能没了意识…没了意识的人不可能自己失踪,也不可能换地毯,那么当时书房里肯定还有第二个人在。”

“唔唔唔…”杨伯听到这个,神色激动了。

“别吵!”康熙制止他,“你还想不想救你家老爷了!”

杨伯抖瑟了一下,安静了。

皛皛继续道:“席家只有一个出入口,警卫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出去过,因此他不可能会被人带出去…”

可若是他在席家,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却找不到,是为什么?

“杨伯,床底下,衣橱,储藏室,找过没有?”

杨伯摇头,找的时候谁会想到席士毅出了这种事,自然不可能去找这些地方。

皛皛走到书房一个高大的柜子前,这柜子足以能藏人,她将柜子打开,里头没有人,只是一些画轴,她回头喝道:“派人去找!每间房都要搜!”

“好,我马上去!”杨伯挣开康熙,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皛皛,席士毅要真被砸了,那凶手是谁?”总不可能他是活腻味了,自己砸自己吧,就算是这样,他又怎么会不见了。

皛皛还沉浸在思绪里。

不对,若是要藏人,这里就能藏,这么大个柜子不藏,为什么要选别的地方,抬出去岂不是更容易让人发现。

她闭上眼,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将人抬出去…

为什么?

突然,书房里的灯光晃了一下,昏暗了一会儿后,又亮了起来。

这里可是行凶的现场,灯光这么一明一灭的,让人顿觉的阴森。

康熙抱怨道,“这房子的线路肯定是老化了,一会儿有电,一会儿没电的,还是先找个手电筒,省得又停电了。”

停电…

对了,停电!

席士毅被藏的时候,一定是停电的时候。

但为什么要制造停电后藏人?

正想着,门外响起鲁美玲哭叫声,“杨忠义,你让人赶他们回去,明诚的葬礼都还没举行呢,什么送火葬场,我不许,听到没有!”

这一声让皛皛睁开眼,眼中的光芒亮得惊人。

原来如此!

Round 370 阴风四起

皛皛想通一切后,朝康熙勾了勾小手指,“过来!”

康熙凑了过去,她用手围在他的耳廓上,叽里咕噜了说了些话。

听完,康熙脸色青白交加的看着她,“老婆大人,你是越来越会奴役你老公了,这种事你也想得出来?”

皛皛叉腰道,“你要不要?”

康熙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了转,老婆大人的吩咐,他莫敢不从,但是这一码归一码,她这次吩咐的事实在有点…让他很不舒服。

皛皛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凑到他耳边又说道,“你要是答应的话…”她伸出手,五指张开的在他眼门前一晃,“两次五姑娘!”

康熙听到这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从脸到脖子全都红了,赶忙捂住脸。

“你脸红什么?”她提这个条件的时候,其实心里也很害臊,但想来想去,只有这招了。

凶手是谁,她暂时还没有想出来,但锁定了某个人,可惜没有证据,席士毅是死是活,还是个未知数,若是死了,便是死无对证,时间长了,更难捉住凶手,为今之计,只能快刀斩乱麻,逼凶手自己跳出来。

“你什么时候OPEN到连这个也能交易了!”

“这不是想让你心甘情愿的做事嘛!”好歹有个奔头,他也好卖力点。

康熙吸了吸鼻子,“我是那种给老婆办事还要捞好处的人吗?”但是她都这么说了…他咳嗽了一声,脸色已不那么红了,拍了拍胸脯道,“好了,包在我身上!”

“这可是你说的!”

他用力的点了点头,突然捉起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揉了揉,“这事情难度有点大,算是我从影以来大挑战,我还真没玩过这种的,你看…难度那么高,两次太少了…”

啪!

皛皛一爪子拍上他的厚脸皮,就知道这家伙没那么容易应从。

“你再加一次!”

“两次!”

“三次!”

“两次,就这么多!”

“那…两点五次…”怀胎十月,两次怎么够!

皛皛:“…”

两点五次…是个什么鬼!

席家大宅客厅里,灯光明亮,大吊灯的灯光反射在水晶片上,耀眼就像一颗颗钻石发出的火彩,鲁美玲哭喊着不让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进来。

杨伯急着找席士毅,哪里顾得上她,早和几个用人上楼下楼的找人去了。

殡仪馆的人不管这些,说好这个点来接人的,空着手回去,他们不好交代,火化这种事是要排着队来的,整个S市,殡仪馆有两个,可火化的地方就一个,天天都死人,缺了这家的,下一家就会顶上,这到时候晚了,打乱了队伍,谁来负责,再者这家人是高官,现在是不想火化了,等一会儿又想起来了,队伍却排不上了,给他们来个投诉,这个月的奖金就泡汤了,惹不起啊。

“这位夫人,席老爷和我们约的就是这个时间,还说了不许迟到,接了人就去火化,你看你这样,我们不好办呐。”

“是谁说的,你们找谁去,跟我没关系,那是我儿子!”儿子死得够惨了,葬礼还那么寒酸,她也忍了,可现在葬礼都还没举办,就要送去火化,怎么可以如此随便。

“这…”来接遗体的两个工作人员彼此对望了一眼,然后环顾一下四周,“请问,席老爷在不在,我们和他说。”

在场的人谁知道席士毅去了哪里,全体摇头。

一群人顿时都僵在那了。

三叔公突然发话道,“美玲,你也别较真了,人都死了,早晚是要火化的,以后扫墓的时候多烧几个元宝不就好了,明诚在地下会明白的。”

席明诚是被人杀死的,席家的人都知道,但OK俱乐部的事,却只有三叔公一人知晓,自然是席士毅告诉他的,他虽然是旁支分家的人,但比席士毅还高了一个辈分,席士毅找他商谈席明诚葬礼的时候,就和他说过那些个肮脏事,为了席家,他一直赞同葬礼不能搞的太隆重,越低调越好,而且要速战速决,等席明诚烧成了一把灰,这事也就彻底过去了,席家的荣耀还在,不怕一些个不怀好意的人再将这事情挖出来。

他今天来就是想亲眼监督这件事能顺利过去。

鲁美玲哭嚎道,“三叔公,明诚在的时候,你可是最疼他的。”

不止三叔公疼,来得这帮老人都疼他,可那是因为他是席家年轻的一代里最有出息的人啊,疼爱也是一种巴结,等他日后当家了,他们家里的那些孙子孙女也能捞点好处,但现在…人走茶凉,还谈什么疼爱与否。

“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人都死了,你做得那些,他能知道!?”

“他是我儿子,我的命根子!”

“命根子?”三叔公白了她一眼,“既然是命根子,他现在死了,你怎么不跟着去死!”

这话实在有点毒,但也充分体现了席家是怎么样的一家人,面对至亲离世,一样可以冷酷无情。

三叔公对着殡仪馆的工作人道,“棺材就在大厅里,你们抬了就走人吧。”

工作人员见他说话底气足,相比是个有头脸的人物,应了一声,就要往大厅去。

鲁美玲哭得更凶了,脸上的眼线都糊成了一团,活像个大熊猫,“你们敢!”

她拦住他们的去路,一副要过去就从她尸体上过去的表情。

“这位夫人…”工作人员深深觉得这趟差事真是接错了,来的时候还以为能捞个红包什么的,抢着来,现在可好,悔得肠子都轻了。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走!”三叔公拄着拐杖,一脸的硬气,倒是有点不怒而威的神采。

鲁美玲见没人听她的,干脆撒泼,两只手张开,堵在通往客厅的大门上不走了。

“来人啊,还不赶快将这个泼妇拉下去。”

旁边站着两个伺候他们的佣人,都是主人,得罪了哪个,往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要说在席家当差算是好工作,酬劳高,做的事情也不辛苦,他们还想做到退休呢。

“你们谁敢过来!要敢过来,就别怪我咬死你们。”鲁美玲现在整一个母狗发疯的状态。

“瞧瞧,这还是官家夫人该有的样子吗,席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你个老不死,嘴上说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你以为自己很高尚吗,告诉你,你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今天你要是敢让他们带走明诚,我就跟你来个鱼死网破!”

三叔公那张老脸顿时发青了,“你这个泼妇,竟然还敢胡言乱语!”

鲁美玲狰狞着一张脸冷笑,“我胡言乱语?你不如摸摸自己的良心,大声说一句,席士江的女秘书会跳楼,和你没关系!”

席士江在分家排行第四,是三叔公的儿子,目前任职铁路局处长,两年前他的秘书因为感情纠纷问题跳楼了,这件事发生得突然,但最后无声无息的没了动静,连新闻都没报道过,有人说是这秘书爱上了有妇之夫,也有人说是被男友给抛弃致使的,众说纷纭下,每人知道真相是什么。

唯独席明诚知道,因为当时摆平这件事的时候,他也参与了,办得分外干净利落。

这其中的道道,也就不言而喻了。

“你…你…”三叔公气得发抖,他以为席明诚的嘴是不透风的。

“怎么?说不出来了?既然说不出,就让那两个人滚回去!”

几个老太太看势头不对,赶忙上来劝人。

“美玲,你看你,脾气这么大干嘛,人死不能复生…”

五姑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鲁美玲喷了口水,“你少来这一套,谁不知道你女儿差点把婆婆的氧气管给拔了。”

五姑婆只有一个女儿,从小娇惯得离谱,倒哪都是横着走的,连婆婆都不放在眼里,硬是把婆婆给气得中风瘫痪了,又怕日后照顾是个麻烦,就想把氧气管拔了,若不是当时有个护士仔细,立即让医生过来抢救,肯定会出大事,等这位死里逃生的婆婆清醒了,自然将谁要害她的事情说了出来,这等于是杀人的事,要不是席家有点门路,这种毒妇早就关进监狱改造了,那可能息事宁人,只是离婚赔钱那么简单。

听闻,五姑婆的嘴脸就气得歪了,两只眼睛狠狠瞪着鲁美玲,“你也好不到哪去,谁不知道你家短命儿子是个花花公子,玩女人比换衣服还快!”

这女人甭管年纪有多大,一吵起来,好比原子弹爆炸,威力惊人,口水能喷出一个泳池来。

四姑婆和七婶婆肯定是帮着五姑婆的,立马加入口水大战中,但这两位老太太也不干净,不管是自己还是自家的儿子女儿全是一路货色。

四个女人吵起来,比五百只鸭子一起叫唤还恐怖,两个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听着这些是是非非,心里顿时对席家这家人鄙视到了极点。

这世道当官的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鲁美玲一对三,显然骂不过来了,将视线转移到了缩在后头的席士漓身上,他是席明诚的亲爷爷,总应该站在她这一边吧,“席二叔,你快来救救明诚啊!”

一直和老婆缩在角落里席士漓光看就是个懦夫的样儿,不仅没过来帮忙,反而墙角里缩得更厉害了。

这就是个没用的孬货!

客厅另一边,皛皛刚想进去,就听到了这些,停在门口便没进去,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简直是脏了她的耳朵。

身为世家子弟,一个比一个龌龊,当初她的母亲亦然离家果然是正确的,若是让她长在这样的家里,她或许也会和这些人一下,跋扈,骄纵,仗着是席家的人为非作歹。

席家…

她在门外摇了摇头,席家早就没了,早就败坏在这帮小人手里了。

杨伯突然从后头跑了过来,“大小姐,都找过了,老爷不在啊!”

当然不在了,席士毅藏的地方,是谁都不会想到要去找的。

“我知道了!”

“您知道了?那接下来…”杨伯急得团团转,人都老了十岁了。

“你别急,马上就会有分晓了。”

“哎?”

话刚落,灯就突然灭了,黑灯瞎火之下,客厅里打嘴仗的人也消停了,哇哇乱叫起来。

杨伯兜里有个手电筒,“大小姐,您别怕,我这有电筒。”

皛皛很淡定的将手掌张开,手电筒,她也有。

两束灯光晃来晃去,吸引了客厅里的一群人注意,两个佣人立刻开了门,“杨伯,你来得正好,这电怎么又停了。”

“我也不知道,你们快去点蜡烛!”

这时,皛皛怪叫了一声,“杨伯,大厅好像有人?”

“有人?”杨伯心惊了,大厅里是有人,但是是个死人啊,躺在棺材里的,难道是…“老爷!”

他不愧是席士毅的中仆,慌忙转身往大厅跑去。

“老爷,老爷是你吗?”

他这么大叫,后头的三叔公等人也都听到了。

“是士毅找到了?”

皛皛回道,“好像是在大厅里!”

“我正要找他,问问他从哪里娶来这么个好儿媳!”

鲁美玲是怕死席士毅了,又想到儿子说不定马上就要被抬走了,也赶紧跑了过去。

接着,几个老太太,和殡仪馆的人也去了。

皛皛最后。

这人都去了才好玩嘛。

大厅里黑灯瞎火的,只能借着窗外的月光,看清一切,棺材周边因为放着蜡烛,因此有点亮光。

杨伯的手电筒照来找去,一会儿暗,一会儿明,偶尔找到棺材,格外惊悚。

“怎么觉得有点冷啊?”五姑婆捉着四姑婆的衣角。

“好像是有点!”七婶婆也感觉到了。

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