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玛坷珊曼达巴扎拉坦仙但马卡罗舍过索哗达耶文达那达干曼!”

这一刀是向着毛念行砍下去的。

刀势先行削掉毛念行手上的枪嘴。

毛念行急退,枪断人没事。

他反而给这一喝“不动明王真言”喝醒过来了。

然后他发现倒下去的:是他那八名手足。

刀光只在暗室那么一闪。

结果,毛念行带来的八名手下,全在刀光中倒地。

他们当然没有死。

但那白色的刀光一扬,那八人却觉得如同道红色的电光所碰,全都失去了挣扎的能力,呻吟着软倒了下去。

只一刀,就把所有的人砍成了一个,并且削断了毛念行的枪嘴。

顾步正要砍出第二刀。

他知道毛念行这个人是必要铲除的敌人。

——对真正十恶不赦的人。他下手是不会手软的。

何况,他不能容让毛念行再开枪。

因为他年纪已老大了。

——以前,在办“希望社”的风云岁月里,他曾有连闪避和招架十数人枪击的纪录。

可是,那时他才廿四岁。

而今,已是四十多年后的事了。

只要毛念行再开一枪,他就不一定能躲得开、挡得了!

所以他要先行放倒毛念行。

要打倒毛念行,首行得要先毁掉他的枪,再击倒他的手下。

然后就轮到他。

他第二刀挥出。

刀白。

刀光却红。

毛念行突然急叫:“停止——”

刀光陡止。

红光犹似火烧样般红着,像焚着了的炭,遇上一阵又一阵的风吹。

“刚才的威风到哪儿去了?”

“我现在只是叫停,并没有输,球场比赛里也有叫停和换人、商讨战略的时候吧?”毛念行居然不疾不徐的说,“我叫停是因为要提醒你:顾影还在我们手里。”

顾步一听,用手上的刀和淬厉的眼神,终于黯淡了下来,红光成了一片苍苍白芒。

“哼,我不相信。”

“你可以不信。”

“影儿武功不弱,不致于轻易落到你们手里!”

“如果他是给他的朋友出卖了呢?”

“出卖!?谁!?”

“譬如巴闭……”

“放屁!巴闭不是这种人!”

“那么,假如是巴闭的老婆呢……”

“用这种卑劣手段,算什么英雄。”

“我们只求胜利。不计较英雄狗雄。”

”你说阿影在你们手里,拿凭据来!”

“你信就信,要是不信,我今晚回不去,你的儿子这辈子也回不来这儿了。”

“——就算是,现在,我至少可以做一件事。”

“什么事?”

“我可以先抓着你,来换我的儿子!”

顾步这般发狠的说,连毛念行也吃了一大惊,看来,这老狐狸确是不好惹得很:

“你若使这种伎俩,就大让人失望了!”

“为什么?——”

“因为你是武林前辈。社会贤达,而不像我们这些小混混,可以不要脸、不讲道义!”

“天下岂有此理!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们用肮脏手法,我大可用霹雳手段来制你!”

“嘿嘿,好个前辈,先敬了——”

“你才是好个好晚辈,长江后浪推前浪,我是跟他学习。”

然后他的刀,又发出暗红色的光华来。

就在这时候,他眼角一瞥:好像有什么事物,在外一飘而过。

那是个人?……穿白色的衣衫?……那是个女人?……而且十分眼熟?……她是谁呢?

他就这么一犹豫间,毛念行心里也是惊疑不定:

因为他自知以一己之力,就算能够在这老头手下逃脱,也断不能取胜。

而且,他也不知道他的弟弟:毛更和毛赐分别袭击巴闭、顾影以及张家、史流芳等,究竟得手了没有。

再这样耗下去,这老家伙就要动手。

但他手上的枪已不能再开。

他只有凭实力。

——他一向认为:凭气力去搏斗,那是野兽才干的事。

他一向崇尚用脑。

以智胜,不以力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