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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天,你就这么不信我?”陈景元有几分恼,嗔了爱人一眼,许子文凑过去亲了一口,催促着,“快说。”

“穆离保护你四年,回京时我曾问过他想要什么赏赐,他当时就求了恩典,朕以后为他赐婚。”陈景元笑道,“我当他看上谁了呢,就林谨玉那胖子,姐姐能有多出彩呢?穆离这眼光啊,真是让人没法说。”

许子文笑,“谨玉稍微有些胖,也不算离谱儿,谁见了不说有福气呢。他小时候更胖,圆滚滚的才好玩儿呢,睡觉也不穿衣服,冬天搂着跟个小火炉似的,又软又香。”

陈景元脸黑了一下,醋道,“你们还经常一块睡?林如海这是什么意思?”

“别发疯,谨玉才多大,有他在我身边也解些烦闷,我待他如同儿子一般。”许子文笑,“林如海年近不惑才得了这么个儿子,喜之不尽,对谨玉要求严苛,谨玉反倒跟我更为亲近。”

陈景玉见爱人说得神采飞扬,忙附和了几句,生怕爱人生出啥生个孩子养养的心思来。许子文更为得意,瞄了眼身边儿的红蛋,笑眯眯的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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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林谨玉三问贾存周 ...

话说王夫人痛失得力臂膀,王熙凤得贾母抬举,正式管家。王夫人更加心切的想让宝钗与宝玉成事,以此分掉王熙凤的权利。王夫人相信,以贾母对宝玉宠爱的程度,爱屋及乌,日后管家的也是宝玉的媳妇。

想到贾政贾母的态度,王夫人还是决定押宝在女儿身上。宫里打点半分不比宫外少,加上皇上对后宫有限,宫妃不过是节庆时得些份例赏赐,再多的就没有了。贾元春的日子并不算好过,只得跟家里伸手。

贾元春位份高贵,王夫人递牌子请安并不困难,行了礼,元春赐坐。太王夫人便说起了宝玉之事,又夸赞了薛宝钗一番。

“母亲,老太太和父亲是什么意思呢?”元春轻声问。

王夫人脸色一僵,元春知意,温声道,“宝玉出仕,难道不需岳家扶持吗?母亲,咱们虽与姨妈有亲,到底要为宝玉将来考虑呢?”

王夫人叹道,“不说别的,我单就喜欢宝丫头的品格儿,稳重大方。”

元春不言,王夫人便想起妹妹所提薛蟠的婚事,笑道,“宝玉暂且不提,还有一桩好亲事,要与娘娘说呢,薛家蟠儿瞧上你姑妈家的林丫头了,我想着这不是亲上作亲么,想请娘娘示下,若有娘娘发话,这桩亲事岂不是更体面么?”

元春眉尖一动,道,“母亲,之前林家与薛家几乎撕破了脸,很有些龌龊,怎么可能做亲呢,母亲不是哄我的吧?”

王夫人笑,“就是因为不合,若能作亲,岂不是嫌隙全消么?薛家百万家资,族人亲戚不知多少,如今林家门第冷落,也算相当呢。”

元春摇头道,“此事不可,母亲且听我说,上次我回家省亲时见过林谨玉一面,虽说年纪小,极有傲气,我劝他回荣国府他都不应。何况他姐姐跟薛家的亲事,就算林家势微,那也是正经的,怎可配以商家为妻?林谨玉不是好相与的,让姨妈家另择贤良吧。如今皇后娘娘奉太后随上皇皇上秋狩,留我镇守禁宫,怎可有半点儿差错?”

两件事都被驳回,王夫人面子上就有些过不去,低语道,“那园子,你姨妈他们也没少出力,从没求过我什么,娘娘,宫里赐婚向来是荣耀,林谨玉不过是个举人,怎敢轻拒呢?你姨妈也是真心想做这门亲,林姑娘是咱家的外甥女,嫁到你姨妈家也不算外道呢,再有老太太瞧着,谁敢亏待她不成么。娘娘总说门第,你姨妈当年也是王家嫡女,不照样同薛家结亲么?”

“不妥,两家有意,本宫下令才算锦上添花,万没有这种给仇家做亲的道理。”元春是个谨慎的,仍不言允。

王夫人眼圈一红,含泪道,“亲戚们有来有往才能长久,你姨妈是我亲妹妹,家里什么情形娘娘也知道,如今全靠你姨妈家帮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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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觉得欠你姨妈些什么,好不容易能帮上忙了,不过求娘娘说句在,怎么就这么难呢?”

元春脸一僵,幸好边儿上没人,母亲真是糊涂了,什么没脸的话都说出来,皱眉道,“母亲且收了泪吧,宝玉是我亲弟弟,我管他是情理。姨妈家姓薛姑妈家姓林,焉有管到别人家去的道理。母亲只当是上嘴唇碰下嘴唇的事,宫里哪有随便赐婚的理儿,上头有上皇、皇太后、皇上、皇后,女儿凡事并不敢自专呢。”

“这也不是别人家,亲表弟亲表妹,怎么就管不着了呢?”王夫人拭泪道,“大不了娘娘写封信着人送去,亲自作媒,他们怎会不依呢?难道这也不行?”

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此乃至理名言,贾元春又见母亲哭天抹泪的模样,实在不像,想斥责也说不出口,长叹一声,命人传了笔墨,再三叮嘱,“母亲且去问问,若人家不愿意,万不可勉强!”

王夫人欢天喜地的谢恩,出宫直奔梨香院。

薛姨妈听说事成,拿起信看过,王夫人笑道,“有娘娘的书信,林家怎敢不应,如今他们孝期刚过,妹妹带着蟠儿拿了信去,商量聘嫁的事吧,我同老太太说一声。”

薛姨妈一叠声的叫人去找薛蟠回来,止住王夫人,笑道,“待定了日子再跟老太太说不急,我倒要烦姐姐一道去林家提亲呢?”

王夫人真有些杵了跟林家打交道,薛姨妈笑,“有娘娘的意思在里头,我倒要看看林谨玉怎么说?再者,带着林家姐弟一道给老太太报喜才是大善呢。”

王夫人一想,道,“也对,先把事砸瓷实了,省得老太太捣鬼。”

待薛蟠回来,二人领着丫环婆子套了马车浩浩荡荡排场十足的去了林府。

林谨玉不在家,他正巧在许子文家请教功课,听说陈景元一道秋狩去了,林谨玉心肠细腻,每日都来许府走一遭,以免许子文寂寞无聊。

林谨玉正在听许子文抚琴,包子带着林福,两人脸色匆忙,一道过来,林福急声道,“大爷,赶紧回去吧。荣国府二太太薛太太薛大爷来了,姑娘给气得不行,晕过去了。”

许子文停了琴,脸色一沉,“你先去,我换件衣裳随后就到!”

包子道,“马在门口等着呢。”

林谨玉几乎是飞回去的,说风驰电掣不为过,顾不得内城不得骑快马的规矩,一到家门口,荣国府的马车还在,翻身下马直往内院跑。

林黛玉此时一口气缓了过来,躺在床上,眼中默默流着两行泪,几个丫环也都是眼圈儿微红守在旁边伺候劝解着,见到林谨玉回来,微雨才算安了心,林谨玉走到床边坐下,“怎么了,吓死我了。”

林黛玉哭得出不出话,微雨将信呈上,哽道,“贵妃娘娘给姑娘赐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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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姑娘许配给薛家大爷呢,这可如何是好。”

林谨玉脸一冷,接过一目十行的看了,折好放在袖中,笑道,“姐姐多心了,你们在内宅,不知道外头的事儿,这朝中上有太上皇太后皇上皇后,万没听说过一个贵妃赐婚的道理!他们这是自己作死呢,这封信就是将自己的脖子送到咱们跟前,看我叫他们怎么死!姐姐放心吧,咱家如今出了孝,穆大哥早跟皇上求了恩典,只是秋狩,要待御驾回京才好赐婚呢。”

林黛玉擦了擦泪,“真的?”

“我何时骗过姐姐。”林谨玉扶姐姐坐起来,命人打了温水来,拿帕子给姐姐拭去泪,说道,“姐姐且安心,贾妃这封信,够她喝一壶了,以为我会看在荣国府面儿上忍让,那就错了!”

林谨玉这才点头,稍安了心,林谨玉问道,“薛蟠真是妄想,他来了可有冲撞姐姐?”

林黛玉摇头,低声道,“这是内宅,焉有外男进来的道理?就是…”想到薛姨妈王夫人说的那些话,林黛玉悲从中来,眼泪连连断断的掉了下来。

林谨玉又劝解了一番,马嬷嬷进来,轻声道,“大爷、姑娘,薛太太二太太要过来看望姑娘呢。”

“姐姐别难过了,我去会会她们。”

林谨玉叫了十几个粗使的婆子过去,直接把人赶了出去,王夫人薛姨妈薛蟠跌跌撞撞的出了门,到门口几乎惊骇的昏过去,马匹全都躺在地上,大片的血迹浸到脚下的泥土地里,四辆青篷雕花马车被砸得稀巴烂。林谨玉在门口摆了张太师椅,悠闲的坐着,身后站了十几个粗壮的侍卫,喝了口茶,林谨玉微微一笑,“今天杀的是马,下次说不定就要杀人了呢。三位走好,咱们公堂之上再见!”

王夫人脸色青白,冷声道,“这是娘娘的旨意,你敢抗旨!”

“泼水扫地,将这些畜牲都收拾干净了,别站脏了我林家的地界儿!”林谨玉一说话,十几人上前推搡着荣国府的诸人离开,平常都是他们欺负人,何曾被人欺负过呢?各种夹杂不清的话都出来了!

林谨玉根本没理会,带了人骑马直奔工部,贾政正是在工部为员外郎,看这个势头儿,真不不必拿荣国府当面儿上亲戚了呢。

林谨玉衣衫极精细,徒汶斐有心讨好,那真是自己穿啥给林谨玉穿啥,这工部侍卫只见人影一闪,后头跟着的林福马上送上一张银票,笑道,“那是我家大爷,贾员外郎的外甥,请大人喝酒!”

贾政是个芝麻大点儿的小官儿,没独立办公室,林谨玉直接闯了进去,贾政看到林谨玉还挺高兴,笑道,“谨玉来了,可是有事?”

林谨玉眼圈透红,含泪道,“可不是有事么!我来专门是想问舅舅,荣国府到底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我们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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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弱弟!”

“外甥此话是什么意思!”贾政不解了。

林谨玉冷笑,厉声道,“舅舅不知道?那为何二太太去宫里请贤德妃娘娘写信来,要我姐姐下嫁薛家!舅舅!薛家三番两次要害我们姐弟性命,先是假燕窝,一计不成,纵奴雇凶杀我!是不弄死我们姐弟不罢休的!我年纪虽小,也是林家家主,我们林家,乃重华大长公主之后,如今虽说门第冷落,宁死也断不会下嫁一介商贾!舅舅若有意与薛家联姻,怎么不叫自己女儿去嫁,欺负我们姐弟无依,请宫中下旨!可我告诉舅舅,上皇太后皇上皇后尚在,我倒不知道贤德妃是哪个牌位的贵人,怎么就有脸插手我们林家家事!如此三番两次欺负于我们,舅舅到底安得是什么心,是个什么算计!诸位大人都在,我是不怕丢人的,舅舅且还我公道来!”

贾政只觉得眼前发黑,差点倒下去,林谨玉含泪喝道,“舅舅只认薛家是姻亲,一次次的纵他们对我下手,可对得起我九泉之下的父母,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府上的女儿是尊贵的,难道我林家女儿就差了不成!贤德妃娘娘省亲,要我搬回荣国府照应,舅舅难道不知道,之前我们姐弟在府上住了不过两月,就拿了万两白银,荣国府这般贵重门第,岂是我们能住得起呢?我不知道薛家给了贤德妃什么好处,能请动贤德妃娘娘写信说媒!若舅舅知道,跟我说一声,我林家倾家荡产,也为贤德妃娘娘备重礼孝敬,只求她安份守己,不要逾越行事!做下这等目无规矩法度的事!”

贾政脸色惨白,想辨驳一二句,无奈此非他的专长,见林谨玉抽身要走,忙抓住林谨玉的袖子,急切的道,“外甥且慢,我的确不知,待查明,我定给外甥一个公道!”

林谨玉落泪,抬手甩开贾政的手,皱着眉眼泪一串串的流下来,泣道,“舅舅如此这般行事,实在令人心寒!我的父母看错了荣国府,使得我如今无外家可依!如今,我也不必舅舅给我公道,您当初没给我公道,现在我也用不着您的公道!朗朗乾坤,自的皇上为我们孤女弱弟做主!”

荣国府那点子事儿刚淡下去,没想到一波刚平一波又起。话说贾政在工部时日久了,一个员外郎做了十几年,上下都熟,连守门的侍卫都换了五六拨,他还是原地踏步,也没多少人真正看得起他。此时见林谨玉进来,还没来得及说话,林谨玉便巴拉巴拉的一番控诉,以前人们都是外头听来的小道消息,与当事人亲自口诛笔伐,那是完全不同的效果。何况林谨玉年纪是真的小,谁家时没儿女兄弟,听林谨玉一桩桩说出来,也确实令人心酸。

诸人都在心酸着,就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问,“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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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许子文话说吴尚书 ...

这个声音清澈如初融的溪水,略带着淡淡的威严。诸人回头,只见此人生得面如冠玉,五官精美如同画中仙人,眉宇间一抹慵懒,凤眼含情,妃色的唇角噙着浅浅的笑意。他穿着紫色一品仙鹤官袍,靠在门板上,远远望去,像…像一段难以诉说的风情。

“怎么了?”这人身姿雅致,步步生莲,移至林谨玉面前。林谨玉半张着嘴,眼圈儿红肿,鼻头儿也是红的,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大人”

“见过尚书大人。”

诸人纷纷行礼,这人凑近了,“扑哧”笑出声来,这一笑,直如红日破晓,大地重现光辉,林谨玉更呆了,直到脸颊一痛,美人儿浅笑,“像个豆包儿。”

脸被人掐住,林谨玉才回神,正事未办完呢。他眼圈一红,嘴巴一扁,豆大的泪珠子溅了出来,迎面扑到美男怀里,嚎啕大哭。

“乖,小弟弟,这是怎么了?来,跟哥哥出去说吧,他们还得干活儿呢。”美人儿尚书牵着林谨玉的手出去,到了尚书的公堂,嗬,徒汶斐怎么也在呢,还有个不认识的中年男人。

徒汶斐见林谨玉哭得跟个泪包儿似的,不禁皱眉,林谨玉眨眨眼,“扑通”跪下了,含着泪,凄凄惨惨凄凄,道,“请王爷为我们姐弟做主啊。”

徒汶斐忙双手扶起林谨玉,又从袖子里掏出丝帕为林谨来细细的擦掉眼泪,对身边的中年男子道,“徐硕大人可能不认识,这就是林如海大人的儿子,林谨玉。”

徐硕忙道,“原来是贤侄,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了什么委屈,快快说来。”他跟林如海有交情,因林家守孝,没见过林谨玉,不过两家也有些礼物走动。

林谨玉含泪将事说了,道,“之前薛家纵奴雇凶杀我,刑部三审宣判的事。后又有薛家端茶认错,当时在荣国府除了两位舅舅,内辅王子腾大人,史家两位侯爷都是见证。我林家与薛家恩怨尚存,再者,我家也是,那薛蟠之前害我不成,倒想娶我姐姐,薛家乃商贾贱业之家,仗势欺人惯了的,知道我不会应允,荣国府二太太仗着女儿位居贵妃位,请贤德妃写了信来做媒,我年纪小也从未听说太上皇太后皇上皇后都在,要一个贵妃做媒的道理?我们林家与荣国府各有门户,贤德妃又凭什么管到我家里来?此事事关荣国府二太太,我便要问一问二舅舅,他们到底安的什么心?我父亲也是与国有功之臣,如今去了,别人还没欺上头来,倒是亲舅舅家这般不依不挠的要致我们于死地!岂不是连个路人都不如吗?”

徐硕顿足斥道,“真是岂有此理,荣国府也是世族,竟然做出这种事来!”

“嗯,林家靖安侯迎娶重华大长公主为妻,这,这,”尚书将“包子”两字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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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林谨玉也算有些皇室血脉,怎么能跟商人结亲呢?唉,这个媒做得也忒不合适了。小谨玉,贵妃的信在不在?”

林谨玉早有准备,从袖子里取了出来,尚书扫了几眼,凤眼一弯,对着信吹了口香风,笑道,“此事既然发生在我工部衙门,自然我来办,瑞王徐相说呢?”

徒汶斐笑道,“自然。谨玉,这位是工部尚书吴大人,吴大人曾任左都御史,定能为你伸冤作主的。”

徐硕也没意见。

吴尚书随手折了两折便将信揣在袖中,笑道,“小朋友,你既然把信呈给我,便无反悔余地了。行了,回家听信儿吧。”

林谨玉起身要走,吴尚书笑问,“你怎么进来的?外面侍卫没拦你吗?”

林谨玉摇头,“没有。”他还以为会有一番纠缠呢,哪儿知这衙门好进的很呢。

吴尚书唤人进来好生送了林谨玉出去,兴奋得如同吃了三斤春药,摩拳擦掌道,“自从皇上要我做这个鬼尚书后,我就没痛痛快快的骂过人了!瞧瞧,为长不善、欺凌遗孤、治家不严、宠妃逾矩、仗势结亲,好几年没碰到过这种惨绝人寰的事儿了,”吴尚书华丽的相貌中闪过一抹杀气,冷声道,“不参上一本,岂不愧对我玉面御史的声名!”

徐硕的头开始痛了,吴忧将守门的侍卫唤进来,问道,“你们当我这工部衙门是菜市场呢,谁愿进谁进啊?若进来的是刺客,你们有几条命够赔!”

侍卫甲道,“回大人,那位少爷动作实在太快了,属下没看清楚相貌。不如小少爷的衣裳同瑞王爷一个料子款式,属下以为那是瑞王爷的家里人呢?就没多问。”

瑞王爷咳了一下,尴尬。他的恶趣味,凡衣物都一模一样做两套,就盼着林谨玉哪天跟自己穿情侣装呢,此时被人破道,瑞王爷也有几分不好意思了,拿起茶碗喝茶。

吴尚书倒没注意,关键是瑞王爷端得是玉树临风,那林谨玉完全是个包子相,两人就是相同的衣服穿出来也是两极分裂的效果,此时一想,眼睛瞟了喝茶的瑞王爷一眼,笑道,“你倒是好眼力,下去吧,以后注意些。”

徐硕的头更疼了。

林谨玉出了工部衙门回家,许子文已经在林谨玉的花厅坐着喝茶了。

林谨玉脸上肉多,眼泪一泡马上浮肿了,着实可怜,许子文放下茶,命人打来温水,待林谨玉重亲梳洗换过衣衫,才问,“去哪儿了?”

“工部,二舅舅不是在工部吗?”林谨玉哼了哼,端起茶水喝了半杯,补充了一下水份,“我去问问他到底安得什么心!工部尚书吴大人说会写折子跟皇上说的,还有汶斐徐硕徐大人也在,我看那个吴大人像是挺能干的。”

许子文顿了一下,认真的盯了林谨下半晌,才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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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这小子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既然是吴忧接了这事,你就不必担心了。”

林谨玉半依在许子文身上,扒着许子文的胳膊问,“具体说说。”

“吴忧乃是四年前春闱金科状元,入翰林一年,转为御史,三个月内参掉十顶乌纱,升副都御史,一年后再升右都御史,再经一年,参掉当时的左都御史冯清玄,他自己做了左都御史。有人算过,吴忧为御史三年,参掉了六十余位大小官员,皇上都有些受不了他,又爱惜他的才干,再升为工部尚书。”许子文笑道,“他升工部尚书时真是泪洒都察院,如今都时时去都察院转悠。”

真是牛人中的牛人,林谨玉问,“那吴尚书可有什么了不得的背景,参这么多人,他倒一路高升。”

“他家世比较混乱,母亲早逝,姓吴,有人说是吴天祐大人的私生子。不过他当了左都御史,直接把吴大人由正二品户部侍郎参成正四品大理寺少卿,吴大人早朝气晕过去两回。”许子文笑道,“你可见他的相貌了。嗯,吴忧情人不少,他那些同年都还在翰林院熬资历,他已经一路杀到了工部尚书的位子。”

林谨玉摇头感叹,“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啊。”

许子文抬手敲了林谨玉的大头一记,笑骂,“你这样的白给吴忧,他都不一定看得上。”

“哪有,吴大人掐我脸了。”林谨玉得意的摸摸自己的胖脸,笑道,“我还抱了他一下,很香。可见他是喜欢我的。”

“别跟发春似的丢脸。”许子文摸着林谨玉的后背问,“你这打算跟荣国府断了?”

“嗯,”林谨玉垂眸道,“我倒不是嫌他们坏,实在是太蠢了,不知进退,早晚得死在这上面。我真是不明白了,以前我也没给过他们好气儿,怎么这姐妹俩就长不了记性呢?”

许子文笑了笑,“她们是在高处时间久了,四大家族以前在金陵那绝对是呼风唤雨,整个金陵城谁敢说他们的不是,跟土皇帝差不了多少。如今虽不比从前,你要知道那仍是国公门第,家中女儿为贵妃,娘家兄长为内相,姻亲史家一门双侯,这等煊赫,如何会将你放在眼里。你不要他们照顾本就打了他们的脸,何况之前沸沸扬扬的闹了一场,碍于脸面,当然会跟你说和。心里那口气怕是咽不下去呢,但有机会能不给你小鞋穿么?再者,妇人见识,她们以为贵妃就高高在上了,殊不知贵妃并非正妻,普通人家尚嫡庶有别,何况皇室?她们怕是给省亲闹昏了头,吴忧奏章一上,谁是谁非一望即知。不过,你也不要抱太大期望,上皇最念旧情,说不得护一护荣国府呢?”

林谨玉皱眉,他真是想不通了,许子文笑道,“当年贾代善曾救驾有功,胸口中过一箭,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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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善不过五十就故去,未尝没有这方面的原因。上皇一直优待荣国府,因贾老太太尚在,国公府的牌匾就让他们一直挂着呢。否则你看满京城谁家敢如此嚣张,一等将军府敢挂国公府的匾,除非活得不耐烦了呢。”

原来竟有这等渊源,林谨玉道,“那上皇不会为了荣国府的面子,乱点鸳鸯,真让我姐姐嫁薛蟠吧。”

“不会。”许子文摸了摸林谨玉的头,“皇上对你印象不错,穆离早提过指婚的事,到不了这一步儿。”

林谨玉略略放了心,许子文常伴驾,应该对皇上的性稍有所了解,听到外头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平安在外头禀道:大爷,荣国府老太太来了。

69、许子文对阵史太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