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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太君却摇了摇头,“湛哥儿娶惜娘,太后已经极为不满。后头又不情愿点了头封惜娘为平宁县主,太后心里怕是始终没咽下这口气。”

要是太后要找乔湛麻烦,便是今上有心要保他,碍于孝道名声,也需得费些功夫。

“开库房,先让连翘她们按照前日我列的东西都找出来,给惜娘送过去。”杨老太君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旋即又道:“把那双层檀木箱子里收着的东西预备好,等惜娘出了月子,我进宫一趟。”

孙嬷嬷连声答应下来。

当初她没有护住她的馨姐儿,如今她要好好的保护好惜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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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涛院。

这日用过午饭,沈惜哄着小葡萄睡下后,自己也睡着了。乔湛见状便去了书房处理公务,忽然听到文竹来通报,说是四姑娘来了。

虽然二人是嫡亲的兄妹,可自从家里发生变故、乔湛离家数载让两人生分了些感情,加上乔漪是个性子内向的,乔湛又不善于表达,是以在外人看来,两人的兄妹关系竟有些淡漠。

直到沈惜从承恩伯府回来后,有意拉近兄妹二人的关系,这才有所好转。乔漪搬进了荣宁堂的东跨院,跟哥哥嫂子在一处,比原先开朗活泼了不少。

不过他的书房乔漪却是几乎从未踏足,除了正月里陪着沈惜过来,乔漪更多的时候都是安静的留在自己房中。

乔漪竟是自己过来,还是这几年来头一遭。

“请四姑娘进来。”乔湛听见是妹妹来,放下了手中的笔,略一收拾文书就准备起身。

乔漪今日的来意,乔湛已经猜到几分。

他才从书案前起身,乔漪已经跟在文竹身后进来了。

“哥哥。”乔漪乖巧的上前敛衽行礼后,才在乔湛面前站定。

乔湛让文竹下去,自己引着乔漪到了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他想起沈惜反复在他耳边念叨过的话,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些。“今儿过来,有什么事吗?”

“是关于我出门的事。”乔漪在哥哥面前总算恢复了些幼时的亲密,她点点头道:“还请哥哥别告诉嫂子,咱们去做什么。”

乔湛闻言,不由微怔。

乔漪有些不好意思的垂着头,低声道:“您是知道嫂子的,心里总是想着别人多些。若她知道我为了此事出门,兴许就不让我去了。”

她想起今日一早沈惜还试探着问她不如去离家里最近的妙华寺,可她听人说过青山寺供奉的菩萨最为灵验,她在心里也是许愿了的。

虽是自己没有明说为何缘故才去的,可聪明如哥哥一定猜到了,才说出那样的话。

乔湛带着乔漪出门终究是有些不便的,且又路程远些,沈惜怕乔漪有哪里不适应又不好同乔湛说。

“没问题。”乔湛还甚少被乔漪主动要求过什么,自然痛快的答应下来。虽是向来不信这个乔湛见那日沈惜果然母子平安,情愿为了她们而相信。

他的话音未落,乔漪便舒了口气,面上的神色也为止一松。

平日里兄妹中间有沈惜在,从来都不会冷场。眼下只有兄妹二人,说完了正事后,便又有些无话可说。

乔湛不知该怎样让妹妹更自在些,回忆着沈惜往日陪伴乔漪的情形,让人特意去小厨房端了点心和新鲜的瓜果来,自己要了茶,却给乔漪倒了掺了蜂蜜的温水来,把她当小孩儿哄。

看着哥哥有些笨拙的讨好又不得其法的举动,乔漪的唇边露出浅浅的笑容来,心中暖暖的。

“哥,我觉得婧表姐和二舅母有些怪怪的。”乔漪犹豫了片刻,还是对乔湛道:“我从二姐她们口中听说,原先外祖父想让婧表姐嫁给你?”

乔湛听到这样的话从妹妹口中传出来,总感到有些尴尬。他清了清嗓子,算是默认了。“她们在你嫂子面前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

乔漪摇了摇头。“在嫂子面前她们倒是没敢说什么,可她们跟三房走得太近了。婧表姐和张柔娘很投缘——哥,是不是张柔推了嫂子?”

当日所发生的事,乔湛已经几乎查清了。就是张柔始终对沈惜心存不满,故此花银子寻了会武艺的姑娘,跟在她身边混进了永宁侯府。

之后便是利用烺哥儿来引出沈惜,又让沈惜跌倒早产……

听起来这已经是全部事情的真相,可乔湛却觉得其中还缺了些关键的地方没解开。这一切的时机太过恰到好处,府里定然有人帮张柔。

做这事的人已经确定是三房无疑,乔湛之所以没声张,就是想等小葡萄满月宴后,再让侯府乱起来。

然而还有另外一件事让乔湛很在意。

烺哥儿出现在永宁侯府的时机太过恰到好处。

陈莹一早便摆脱了嫌疑,她一直都在大家的视线范围内。可是她带了烺哥儿过去,这点不容忽视。

而知道烺哥儿和沈惜极亲近的安亲王府的人,可不止她一个,还有常玥。比起陈莹来,常玥才是更恨沈惜的人。在御花园中常玥便敢出阴招想要害沈惜,而如今,两人身份愈发云泥之别,只怕常玥更加恨得咬牙切齿才是。

可常玥自从进了安亲王府后便没什么消息传出来,如今又有了身孕在后院安心养胎。

这两个女人同惜娘被推倒的事,只怕都脱不开干系。

只是两人的身份,着实有些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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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引起怀疑的还有祁恪。

若说常玥和陈莹同这件事完全无关,他是不信的。尤其是陈莹,偏巧她就带了烺哥儿不请自来去了永宁侯府。而常玥也往外头传递消息频繁了些。

这些时日眼见九皇子日益坐大,手中的权利早就超过了他,祁恪已经把大半的精力转移到了争夺太子之位上。

对后院的两个女人,祁恪只要她们安分守己,不惹出事端来,便无暇再理会。

“王爷,王妃去了常侍妾的院子里。”祁恪正准备让人再去查时,却听到了内侍的回话。

陈莹自从进府后便从未踏足过常玥的院子,以她的骄傲,她还不屑把常玥放在眼中。祁恪就要站起来,还没离开书案,他定了定神又重新坐下。

他不知道陈莹是何用意,他却不能让自己辛苦经营的形象毁于一旦。

“只要不出人命,便由着王妃罢。”祁恪神色淡漠的道。

小内侍神色慌乱的点头,答应着去了。殊不知常玥的院子里,并不是剑拔弩张的气氛,或者说只是陈莹单方面的恐惧。

“见过王妃。”常玥见陈莹竟然过来,不好避着不见,只得撑着腰出来,艰难的给她行礼。

常玥怀了双胎的肚子已经比寻常足月的妇人更壮观些,她行动已经颇为不便,哪怕常玥想要规规矩矩的行礼,也是有心无力。

“起来罢。”陈莹掀了掀眼皮,对常玥不自觉挺了挺肚子的举动,竟似是视而不见。“你们都下去,我要跟常侍妾说说话。”

常玥听罢,扶着肚子的手便不由自主的攥紧了衣裳。

看出了她的紧张,陈莹终于肯抬眼看她,竟还“噗嗤”笑出了声。“放心罢,我再怎么瞧不上你,你肚子里也是王爷的骨血。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你院子的门,自然不会坏了自己的名声。”

“即便你不要脸,我还要做人呢。”

陈莹的话没说完,常玥便愈发涨红了脸,不知是羞恼还是尴尬,忙摆了摆手,让丫鬟们都退下。

“行了,在我面前装也没意思。”陈莹好整以暇的端坐在红木圈椅上,这里的家具陈设自是比正院差了不少。她轻轻的抚着自己腕上的镯子,淡淡的道:“没瞧出来你倒是个厉害的,竟能让张柔做你手里的刀子。”

常玥一动不动的站着,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慌乱之色,很快归于平静。

“妾听不懂王妃的意思。”常玥定了定心神,道:“妾与她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还请王妃明察。”

陈莹想要讨好祁恪父子,所以她会抓住一切机会来打击自己。若是自己和张柔扯上关系,只怕腹中的一双孩儿也救不了自己。

可此时她做得极为隐蔽,陈莹怎么会知道?莫不是在诈自己?

“呵!”陈莹低低的笑了一声,声音也随之低了下来。“现下张柔就在牢里,你那么喜欢乔湛,当真不知道乔湛今日的地位是怎么来的?”

听她提起乔湛,常玥心中不由一痛,却是摆出面色如常的神情。陈莹是故意刺激自己,自己可不能乱了阵脚。

与此同时,她也松了口气。陈莹这么问,只说明她还没摸到关键的地方。而且……常玥无声的弯了弯唇角,若是陈莹知道祁恪喜欢沈惜,还不得疯了么?

常玥心中有了几分犹豫,如今算不算是最好的时机?

“别以为你做了什么没人知道。”陈莹抬眼看向常玥,透出几分寒意。“你就不怕乔湛迟早查到你的身上?或许要不了多久,张柔就会把你咬出来。”

张柔始终是常玥的心头大患,可眼下她却无计可施。“到时候,你的命是小事。只怕我们安亲王府面子上就难做了,于王爷名声因为无益。”陈莹步步紧逼道:“我看倒该把此事交给王爷决断。”

“王妃,您真真是好肚量!”常玥决定赌一把,她抚着肚子,柔柔一笑。“竟肯为情敌这样的用心。”

第151章 险情

到了快要出发的前一日,乔湛因为公务被绊住, 不能按时陪着乔漪出门。

“没事儿, 哥哥。”乔漪虽是心里有些失落, 面上却不肯露出来。“您派人陪我一同去也是一样的。”

乔漪的懂事让乔湛很欣慰,可他仍然有些不放心让乔漪自己出门。毕竟路上就要走近两个时辰,一来一回几乎要花上整日的功夫。

是以乔湛没有马上答应下来。

回去同沈惜商量时,沈惜也不赞成乔漪独自出门。“若是侯爷这几日忙, 不若等过了小葡萄满月, 我陪着阿漪出去也是一样的。”

眼见满月宴在即, 一是家中有事要操持,二是沈惜此刻行动并不是很方便,断是不适宜出门的。

乔湛先皱着眉摇了头。“别说去城郊了,我看你过了小葡萄的百日在出门才是。”

虽说沈惜的伤口已经愈合了, 没留下什么后遗症, 可毕竟伤口的位置比较尴尬,恢复起来比较慢, 总是有些不方便的。

若是沈惜不顾身体长时间坐马车, 会把伤口弄崩了也不一定。

“哪里有那么严重?”沈惜自己嘟囔了一句, 见乔湛态度坚决,也没有再坚持。“那就等您忙完了,再陪着阿漪去罢。”

只是夫妻两个谁都没想到,一向乖巧乔漪打定了主意便是自己独自出门也要去还愿。

这日一早, 乔漪先是来荣宁堂看了沈惜和小葡萄。随后便提出要去刘阁老府上找婉娘, 她只道“下个月就是婉娘的生辰, 我要把准备好的礼物先送过去。婉娘还说了,请我用她去年冬天从梅花上收集的雪水泡茶喝呢!她家的山药枣泥糕也做得极好,一样的东西做出来味道竟是不一样的。”

乔漪这两年来和同龄小姑娘的交际很少,婉娘算是她为数不多的密友了。见她很少这样神采飞扬的说起和朋友在一起的情形,沈惜也不由心中一软。

“那便过去罢。”沈惜笑着点了点头,又叮嘱说“礼物虽是心意,可也不能简薄了。兰草,把前日看的那对镯子拿过来。”

还没等乔漪婉拒,兰草便已经从沈惜的妆奁匣子里取出一只方方正正的缠枝雕莲叶的紫檀木盒子。

沈惜让她递给乔漪,道:“你们小姐妹间送什么我不管,再加上这个罢。”

嫂子处处为她着想,她却要骗嫂子……乔漪有些愧疚的把盒子接过来打开,里头放着一对做工精致的赤金累丝嵌金刚石的镯子,样式并不老气。

“原本是想给你的,既是赶上了婉娘的生辰,就先给她拿过去罢。”沈惜笑道:“改日再另挑好的给你。”

乔漪忙笑着道谢,让丫鬟把镯子收起来。

“阿漪,怎么昨儿没让人给你准备出门的车马”沈惜看着心急出门的乔漪,突然觉出一丝不合常理来。乔漪早就报备过这几日去刘阁老府上,可今日要出门却有些突然了。

乔漪心里猛地一跳,嫂子竟是如此了解自己。幸而自己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嫂子,我怕三房的涵姐儿她们提前得了风声,要跟我一起去!我才不想带她们一起。”

听了她的话,沈惜不由莞尔。以三房姑娘的性子,很有可能真的做出这种事来。而乔漪再也不是一味承受,虽不至于撕破脸,可也不想让她们再趁机从长房得到任何好处。

“那便依你。”沈惜点了头,吩咐人给乔漪准备车马、随行的人。

即便只是在京中,刘阁老家离永宁侯府也需要走多半个时辰,沈惜还特意让人去把文竹找来,派了六个护卫跟着乔漪出门。

带着心中些许忐忑,还有终于自己独自出门的兴奋,乔漪又是紧张又是激动的上了马车,带了丫鬟和嬷嬷便往西边去了。

路程走了大半,再过两条街就要到刘阁老府上时,乔漪突然命车夫改变路线。

“去青山寺。”

跟着的婆子和车夫自是都吃了一惊,先前大奶奶吩咐,四姑娘是要去刘阁老家中,他们可不敢擅自做主把四姑娘带到别处去。

而这些日子乔漪跟着管家,也不再是原先腼腆的小姑娘。

“我的话不管用了?”乔漪端坐在车中,隔着帘子也能听到她声音里隐隐的怒气。

正在僵持之际,忽然马车外响起了一个不算陌生的男声。“四姑娘,属下奉侯爷夫人之命,保护您去青山寺。”

乔漪闻言坐不住了,忙抬手把车帘掀起了一角。

竟是原先跟着嫂子出门的冯护卫,他身后还跟着四个人,俱是当时哥哥挑选出来的中个好手。乔漪不由面色微红,原来自己那点小心思,还是没有逃过嫂子和哥哥对自己的了解。

沈惜从乔漪走后就觉得有些不对,问了东跨院中服侍的人,乔漪离开时都带了什么东西,觉得她实在不像去刘阁老家中的,便命人知会了乔湛一声。

乔湛猜到妹妹的去向,无奈的叹了口气,派了人跟着乔漪一起去。

一行人重新出发了。

顺利抵达寺院后,早有知客僧为乔漪准备好了干净的院子先更衣稍适休息片刻。事先兄妹二人已经命人送来了不薄的香油钱,也知会过僧人,是以乔漪被照顾得很好。

她虔诚的拜过菩萨后,又为哥哥嫂子还有小侄子都求了平安符,小心的在怀中收好后,在寺院里吃了简单的素斋,便要告辞回去了。

自己已经任性的出来了一回,总不能让哥哥嫂子总为自己担心。

通往青山寺的路程有一段不是官路,故此有些颠簸。乔漪靠在柔软的大迎枕上昏昏欲睡,身边的丫鬟也有些打盹儿,她想着等到回去后若是赶得早了,便去知味轩买嫂子最喜欢的点心。

还有在哥哥面前要好好认错才行。

她只感觉自己的眼皮愈发沉重,昨夜计划了大半宿,早就困倦极了。她可以先眯上一会儿,左右还得有一个时辰的功夫才能到。

突然马车外响起嘈杂的声音,随后又响起兵器尖锐的碰撞声。

乔漪顿时清醒过来。

只听冯护卫在车帘边低声又急促的道“请姑娘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也不要掀开帘子。”

乔漪慌乱的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却是稳稳的应了一声。

“姑娘,您别害怕。”她身边的两个大丫鬟碧柳和碧桃只比乔漪略大上一岁,可两人却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护在乔漪身前。

无论遇上什么危险,她们也会拼了自己的性命保护好姑娘,不能辜负先世子夫人对她们的知遇之恩。

车外传来冯护卫的交涉声,可来人竟是没有提任何要求,仗着人数多,径直攻向马车。

不断有打斗的嘶吼声和有人受伤的惨叫声传来,乔漪脸色苍白的坐在车里,紧紧的攥着碧柳和碧桃的手,在心里默默的祈祷。

她不该任性出来的——乔漪咬紧了下唇,眼圈发红。若是她真的出了事,哥哥和嫂子会有多愧疚!

四个护卫无心恋战,只想护着乔漪的马车突围。冯护卫领着剩下的人,和意图劫车的匪徒缠斗在一处。可就在此时,匪徒中有人放了迷烟。

烟雾飘进来,马车里的乔漪也被呛得咳嗽不止。

大家的视线一下子都模糊起来。

忽然只听马传来一阵凄厉的嘶鸣声,紧接着受惊的马把车夫都摔了下去,拉着乔漪坐在的马车发疯的跑了起来。

千钧一发间,谁都没能拉住马车。

冯护卫等人连忙去追,可匪徒众多缠斗在一处,一时他们竟也脱身不得。

这条路离官路的距离很近了,路过的车马也不少,见此处有人打斗在一处,有远远避开的,也有古道热肠的人预备上去帮忙的——

“冯护卫,是你?”来人在看到冯护卫后大吃一惊。

冯护卫在百忙中分心看了他一眼,愕然道“齐三公子?”

来人正是齐珏,他本是带着小厮去京郊访友,没成想在此处遇到缠斗厮杀在一起的人,竟是乔湛身边的人。难道是永宁侯府的人出事了?

“请公子救救我们四姑娘!”冯护卫脱身不得,只得大声喊道:“四姑娘的马车受了惊,往北跑过去了!”

侯府的马都是性子极温顺的,他勉强看到马的臀部被插进了一把尖锐的弯刀,才导致马骤然受惊跑了出去。更可怕的是,不知前方是否还有劫匪在——

齐珏立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收起往日玩世不恭的风流纨绔模样,郑重的应了一声,紧抿着双唇,神色严肃,吩咐小厮回去找乔湛报信,毫不犹豫的朝着冯护卫所指的方向追了过去。

竟然有人敢在青天白日下劫永宁侯府的马车!这简直太胆大包天了。来往的马车不在少数,偏偏在这个时候挑了永宁侯府的马车——莫非是乔湛的政敌不成?齐珏来不及多想,狠抽了一鞭子,心中焦急。

乔四姑娘,就是那日在乔湛的书房,见到的抱着花瓶的小姑娘?

想到小姑娘娇妍的面庞,轻盈如蝶的身影,清脆婉转的向他问好的声音……他的心也像是被揪紧。不仅仅因为她是湛哥的妹妹——他不会让她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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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出门了。”陈莹身边的大丫鬟小心翼翼来回话。“带着烺哥儿一起。”

陈莹面色不虞的点了点头。

这些日子祁恪明显比往日都忙了许多,可他陪着烺哥儿的时候却丝毫不见减少,还时常把他抱在膝头,亲自教他读书、陪他玩耍。

若非烺哥儿是个痴傻的,陈莹真怀疑祁恪要把他立为安亲王世子了。这般的重视,同亲自抚养也没什么差别。

先前她就是见祁恪深情专注又温柔,才不可自拔的喜欢上了她。可如今她要自己咽下苦果了——所以他移情到烺哥儿身上,他对先王妃的儿子这样好,把她置于何处?

成亲已经有段时日,可她身上还是没有动静——想到常玥不知廉耻的和祁恪滚到了一处,只那一次便怀了身孕,竟还是双胎……陈莹就恨得牙根痒痒。

“那药,怎么样了?”陈莹松开了已经被她攥成一团的帕子,低声问道:“总该要见到效果了罢?”

丫鬟点了点头,谨慎的道:“最晚不过是一月的光景。”

陈莹这才脸色好看了些。

当时她傻傻的信了常玥的鬼话,什么抓沈惜和顾清的奸-情,结果亲手把常玥送上了祁恪的床——她简直成了天大的笑柄。

而她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还有常玥带给她的耻辱,她很快就能找回来了。

“这可怪不得咱们。”陈莹扬眉笑了笑,眼底透过一抹狠戾之色。“是她自己贪心不足,怀了身孕又是双胎还嫌不足。非要生下一对龙凤胎?”

丫鬟不敢触怒陈莹,也忙笑着附和。

“那是自然的。”她讨好的道:“说起来,自从常侍妾有孕后,咱们可是从没插手过她那院子的一针一线,所有的事可都是由着她来的。您是何等的贤良大度,前两日淑妃娘娘不是还夸您了?”

前日祁恪和陈莹入宫给淑妃请安,淑妃知道陈莹心里不痛快,便赞了她几句。虽是知道陈莹进门的前情,可事已至此,她都成了祁恪的王妃,她娘家的势力也对祁恪有益,她便待陈莹亦是慈爱温和。

陈莹的唇角还没弯起半分,却听到淑妃又说起永宁侯嫡长子满月之事,让她好生准备了礼物前去。

她的好心情顿时都没了。

说实话,那回在安阳郡主府上发生的事,虽是证实了是常玥在故弄玄虚,祁恪和沈惜并没有什么关系,可她心中还是有些别扭。

为什么常玥偏偏编排沈惜和祁恪?即便常玥恨着沈惜,可污蔑沈惜的法子可不止这一个。即便她为了拉自己入局,也还有别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