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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相信乔湛,但乍一看到雁娘母子,还真真是吓了一跳。

“我是那样小气的人么?”沈惜嘴硬不肯承认,她信誓旦旦的道“我早就猜到了,只是故意没说。”

乔湛扬眉,目光灼灼的看着沈惜。

“还嘴硬?”他炙热的呼吸喷在沈惜脸颊旁,伸手摩挲着她柔软的唇瓣。正当沈惜白玉般细腻洁净的面庞已经染上绯色时,他动作轻柔又果断的吻了上去。

“一点儿都不硬。”乔湛见沈惜娇嗔的瞪了他好几眼,才放开了她。他低沉沙哑的嗓音里压着浅浅的笑意,“还很柔软,很甜。”

才觉得他稳重可靠没一会儿,竟又轻佻起来。“侯爷,这还是白日里,您——”

沈惜瞪圆了眼睛看他,水汪汪的眼睛、潋滟的唇色,乔湛很难集中注意力。好在她的大眼睛会说话,既是她心口不一,他也能读懂。

“好了好了,下回我轻一点儿。”乔湛眉眼带着笑意,“我们侯夫人嘴唇肿了,可就没办法见人了。”

沈惜还来不及跟他计较,只听白芍的声音在帘外响起。

“侯爷,三老爷请您去书房一叙。”

第160章 混乱

沈惜和乔湛才离开, 乔四夫人也顾不上计较乔三夫人的失言,借故离开了寿春堂。

眼见寿春堂里接下来要大闹一场三房的家务事, 还是不要沾染的好。

乔三夫人强忍了半晌的怒气在此刻都爆发,她也不管还在太夫人面前, 对乔務破口大骂道:“这个小娼妇和这野种是怎么回事!”

乔務心中的那点子愧疚在乔三夫人撒泼的那一刻, 就已经荡然无存了。

他目光冷冷的看着乔三夫人, 沉默着没说话。

乔三夫人只觉得他是心虚了, 愈发觉得自己有理, 乔務背着自己在外头养了女人,还生下了贱种——不说跟她跪地求饶, 也要感觉到内疚自责才是!

她在家里辛辛苦苦的侍奉婆母、养育子女,还管着家务——就是让他轻松惬意的胡作非为?

“你今日务必给我一个交代!”

可她没想到, 乔務的反应跟她想象的中并不一样。她不敢跟乔務动手,难道还不跟收拾那不要脸的小娼妇么?乔三夫人气不过, 抬手又要打雁娘的耳光,可她的手却被牢牢的钳制住了。

乔三夫人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紧紧抓住她手腕的竟然是乔務。

乔務虽然是文官,可自小跟着老侯爷也算习得些强身健体的招式, 并不文弱。他生得看起来儒雅, 气度温润, 可手上的力道却不小。

“老爷!”乔三夫人又急又怒, 她厉声道:“您还护着她!”

虽是已经没有外人在, 但儿子儿媳闹得不可开交, 她瞧见了也觉得心里不好。“都给我住手!”

乔務迫于太夫人的压力, 松开了乔三夫人的手,夫妻两人对峙着,倒像是仇人一般。

“雁娘是无辜的,你不要针对她。”乔務看着显然受到了惊吓的雁娘,理智之余不免更添了些怜惜。他最是喜欢雁娘柔顺贞静的性子,还让她生下儿子。

若是没有江哥儿的存在,乔湛便抓不到他的把柄。

见乔三夫人赤红了一双眼,乔務心知自己的语气生硬,便神色缓和了些,预备了让两边都有台阶下。“我没告诉你,是我的不好。只是雁娘已经是我的人了,又生下了江哥儿,任劳任怨在我身边这些年,并不求名分。这回是乔湛捣鬼,你就接纳了她罢。”

“她任劳任怨?”乔三夫人自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她神色间已满是嘲讽。“我操持家务、服侍娘、照顾涵姐儿她们,为这一大家子忙活,怎么没见您说我一句辛苦?”

乔務自悔失言,可乔三夫人把话说得太难听了,倒让他不好接话。

若是有心机手腕的狠毒人,便是再恨,也只会强颜欢笑的把人迎进门。左右进了家门,不过是个小妾罢了,主母有的是法子整治她,甚至都不用自己动手,都能让她吃足苦头。

到时候再把孩子给抱过来,便是再得宠的小妾,也不过两年的好光景。

偏生乔三夫人在气头上,又听到乔務提起了乔湛,不由怒气冲冲的道:“你自己做得好事,可也别赖别人!莫不是乔湛逼着你养了外室?”

她哄不住乔務把心留在家里,倒是三言两语把乔務逼得恼羞成怒。

“还不闭嘴!”乔務怒不可遏的道:“我看你是疯了,竟胡言乱语起来!”

乔三夫人不肯罢休,她不依不饶的吼道:“好啊,你就盼着把我逼疯了,好让着小娼妇坐我的位置?当你的正头夫人?”

“你想都不要想!”乔三夫人恶狠狠的盯着雁娘,厉声道:“你以为你有几分姿色骗住了老爷,就能当上夫人太太的?莫非是也想学沈惜不成?”

“只可惜现下可没个永宁侯能让你勾引!”

见她胡话连篇,心里没个章程,把乔務听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一时气急,竟抬手给了乔三夫人一巴掌。

乔三夫人捂住脸,羞恼更甚于愤怒,她顿时嚎啕大哭起来。“乔務,你就为了这么个小娼妇打我?”

“你们是要气死我吗!”太夫人狠狠的拍了身边的小几,上面的茶杯被她全都拂到了地上。早就冷掉的茶水溅到雁娘身上,她躲都不敢躲。“还不都给我住嘴!要是想逼死我,就接着对骂!”

乔務目光复杂的看了乔三夫人一眼,便侧过脸去不再看她。

他定了定神,脸色已经恢复了冷静。“娘,我还有些事要处理,雁娘和江哥儿就先交给您费心照看一二。”说完,他竟抬腿就要出门。

乔三夫人彻底被激怒了。

“乔務,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歇斯底里的道:“你可曾把我放在眼里?你不如给我一刀——”

她的话音未落,却见乔務目光阴冷的看着她,有些慑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乔務头疼欲裂,没有心思跟乔三夫人再纠缠。他寒声道:“你放心,有我找你算账的时候。”

说完,乔務向太夫人拱了拱手,抬腿就往外走去。

乔三夫人几乎气得背过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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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涛苑。

这里是乔務的书房和接待客人的地方,因他这两年来外放,故此便有些冷清。而此时正适宜他静下来思考,理清眼下的现状。

他闭了闭眼,脑海中缭绕的还是乔三夫人毫无形象的吼叫声,让他烦透了。

既是事情已经出了,他再后悔也是没有用的。且乔湛处心积虑的陷害,让他猝不及防。而乔湛的目的很清晰明确,只有分家。

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他也知道乔湛早有分家之意,先前没有动作,并不是乔湛没有法子或是态度不够强硬。只因为乔漪,她养在太夫人身边,又有同龄的姐妹为伴,乔湛为了妹妹,只得忍耐了。

在乔湛成亲后,若是把中馈交到侯夫人手上,本也可以分家。可沈惜实在是立不起来,根本撑不起侯府,再加上还有承恩伯府拖后腿,乔湛便也没能实现。

好容易如今沈惜性情大变,把乔漪接到了身边照顾,处事也颇有章法,乔湛便已经做好的分家的打算了罢!

如今他终于行动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乔湛到底是为何提了分家的事?”乔務把心腹叫进来,询问这两日侯府中的事。

虽是太夫人和乔三夫人在信里已经写了,他还是要再亲自确认一番。听完下面人的回话,他不由在心中暗探一声,还是太着急了。

此时断不能分家,尤其是在长房名誉受损时——三房岂不是要背上骂名?

“老爷,松石从外头回来时,听到些流言。”他的心腹小厮松柏压低了声音道:“他说京中传得沸沸扬扬,说是乔湛在把外室给接了回来,还有了私生子,绘声绘色说得有鼻子有眼。”

见乔務有些疑惑,松柏忙把今日乔湛是如何带了两人进府,之后流言便传出了府,都一一的说了。

他的话音未落,乔務的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

哪里是在传乔湛的流言,不出两日这流言就得换一种是说法——做着一切的是他乔三老爷乔務,而他还试图把这名声诬赖到侄子身上。

永宁侯府中的爵位相争在京中并不是什么秘密,不需多说,众人便都以为是他在作怪。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乔務不傻,很快便想明白了这是乔湛的圈套,而乔湛想引谁入圈套,一个清楚得一目了然。

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了挽回的余地。

乔務想到羞恼处,竟把一根上好的狼毫给折了。

“去把乔湛叫过来,我要和他谈谈。”乔務左思右想了许久,才缓缓的道。

松柏忙去请人,只留下乔務脸色阴晴不定的坐在书案前。一时乔湛依约前来,乔務脸上到底又换回了温和的神色。

“有些日子没见,你愈发进益了。”乔務看着从容的乔湛,忽然有种看到自己大哥的感觉。他心里十分不舒服,“竟也懂得使些见不得人的鬼蜮手段!”

乔湛并不生气,唇边带了浅浅的笑意。“三叔耳濡目染,我不过学到些皮毛罢了,不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

“非要分家不可?”乔務不再绕圈子,开门见山的道:“说你的条件。”

这一回乔湛是铁了心要分家的,他微微颔首,道:“三叔是聪明人,我意已决。单独过自是有单独过的好处,比如有些事,便能成为永远的秘密,不叫人知道。”

乔湛意有所指的话让乔務有了片刻的晃神,那就是雁娘和江哥儿的存在。

谣言终究是谣言,不认真追究起来,至多是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可真要把这件事给捅出去,丁是丁卯是卯的论起来,他在热孝期间寻欢作乐的名声再跑不掉的。

若是德行有亏,他的仕途便完了。

“三叔不在的这些日子,家里发生了不少事。”乔湛见乔務面上仍是有些犹豫之色,不由加重了语气。“您也该和三婶好生聊聊。”

涵姐儿三个在春宴那日的行为,还有乔三夫人暗中用侯府银子去置自己的私产,还有她管家期间的账目,甚至是他养了外室——

难道还真的要乖乖听乔湛的威胁才行?

第161章 波澜

曾令沈惜暗暗苦恼过的事情, 竟是没什么曲折的就解决了。

那日乔三老爷和乔湛在书房谈了许久,叔侄二人究竟谈了什么不得而知。乔四夫人和乔四老爷两人商量过后, 已经派人着手去外头看宅子。

“小葡萄的满月宴已经迟了几日,倒不如趁早办了。”这日用过晚饭后, 沈惜和乔湛商量道:“阿漪也问了我几次, 这孩子心思重, 若是不办她心里反而过意不去。”

乔湛听罢, 点了点头。“你看着办就好。嫂子说明儿带着元哥过来, 倒不如求嫂子来帮忙,你也轻省些。”

如今分家在即, 便是乔四夫人也不好再插手,乔三夫人还要在一旁冷嘲热讽, 她要趁机再捞一回。如此一来,倒是找沈惜的外祖家更好些。

虽是方家能帮忙的人也多, 可想到韩氏和他二表妹,乔湛怕沈惜心里不舒服,干脆没提方家的事。

沈惜先是应下来,旋即奇怪的问道:“侯爷去过卫国公府了?”

若是卫国公府派人过来, 岂会乔湛知道而她一点儿动静都没听到?

乔湛点了点头, “有事想去问问舅舅的意思, 下衙后便直接去了卫国公府。去给祖母请安时碰见了嫂子, 嫂子说明日过来的。”

这些日子卫国公夫人和周氏往永宁侯府走得勤, 时常来探望沈惜。在乔漪出事后, 卫国公和世子齐桉更是一起帮着乔湛追查凶手。

而越查下去, 结果更是令人心惊。

这绝对不是一起简单的乱匪劫财案件,幕后的真凶似乎不低,越是查下去,便越发现掣肘之处。

“可还记得惜娘救了元哥儿性命那一回?”齐桉一改平日里的嬉皮笑脸,他凝重的神情中隐隐透着怒意。“元哥儿吞下那颗珠子,并不是意外。”

乔湛听罢,顿时神色一凛。

元哥儿可是卫国公府的嫡长孙,是齐桉和周氏成亲许久方才得的,自是如珠如宝的被呵护着。周氏又是辅国公府的嫡长孙女,元哥儿也是被宝贝似的宠着,谁敢不陪着万分小心照看?

若是元哥儿在辅国公府出了事,无论怎样的理智,总归是件伤心事,两府的关系势必会出现裂痕。

辅国公府和卫国公府是姻亲,又是京中位高权重的顶级世家,因为齐馨的事,今上对卫国公府十分优待,安亲王和九皇子都想拉拢。

而乔湛虽年轻,却也是继承爵位,且他是凭着赫赫军功得到今上的认可,深受信任重用,是以他同样是两方都想拉拢之人。

原本这三府并无关系,先是沈惜在辅国公府救了元哥儿,后来沈惜的身份大白,永宁侯府便又同卫国公府成了姻亲,三府的关系愈发紧密起来。

元哥儿之事会牵动卫国公府和辅国公府,而乔漪出了事,足以牵动乔湛,影响到永宁侯府。如今方家又重新回到京中,乔湛的身份便更引人注目。

这些日子一路查下来,齐桉愈发觉得不对,便找到父亲商量,父子两人商议许久,还是把他们的怀疑告诉了乔湛,让他也早做准备。

“侯爷?”沈惜奇怪的看着乔湛,见他一副思索的模样,不由又唤了他一声。

乔湛这才回过神来。

他不想让沈惜跟着担心,故此笑了笑,道:“是分家的事,我去问问舅舅的意思。”

乔湛倒也不是骗沈惜,这件事他还真去问过卫国公府长辈们的意思。毕竟处理不妥当,倒像是他容不得人,当上永宁侯后,便轻狂起来。

卫国公和杨老太君听过乔湛的理由,觉得大体可行,在细节上提点了他不少。

母子二人其实是有私心的,毕竟沈惜嫁到了永宁侯府,不是嫡亲的祖母,乔三老爷又同乔湛争过爵位,乔三夫人对沈惜不善,这样的家还是早些分了的好。

杨老太君也对乔湛更是满意,在沈惜生产时,乔湛能毅然说出保大人的话,再到后来说要分家,无一不是考虑照顾到沈惜的感受。

想到沈惜还没被卫国公府认回来时,乔湛仍然给了她嫡妻的身份,实属难得。

故此因京中那些流言而对乔湛始终有些心存芥蒂的杨老太君,终于完全认可,也放了心。

“也该去你外祖家知会一声。”杨老太君看这个外孙女婿越来越满意,她温和的道:“这也是件大事。”

乔湛痛快的应了。

他确实先来卫国公府了,之后再去方家。方家考虑的会更多、更周全,可卫国公府确实最能为沈惜考虑的人,定然会支持他分家。

沈惜听了乔湛的话,不疑有他,继而有些紧张的问起了他们谈的如何。

“舅舅说了没问题,你不用担心。”乔湛安慰沈惜道:“还有外祖母也同意,还教了我许多。”

听他只提卫国公府,沈惜岂会不知乔湛的用心良苦,不由动容。话说出来反而见外,沈惜暗暗下定决定,一定照顾好乔漪,顾全好这个家,才是对他最好的报答。

“等到咱们小葡萄的满月宴过完,这事虽是不急,却也不宜迟。”乔湛沉吟道:“我这些日子会留意三房的动向,他们别想用拖延之术蒙混过去。”

乔湛急着分家还有另一层意思。

他的妻子和妹妹先后出事,只因永宁侯府人多口杂,且太夫人和乔三夫人经营多年,一时间难以清理,只有分了家,全都掌握在自己手中,把家里打理成铁桶一片,才能避免奸细被安插进来。

四房是真的有分家的意思,乔湛见他们配合,预备把一套四进的宅子额外分给四房,只是他还没提。现下三房因为那房外室,正闹得不可开交,一时还没去操心此事,倒也在情理之中。

但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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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亲王府。

正院。

陈莹正坐在梳妆台前让丫鬟服侍她梳头,只听到心腹丫鬟进来回话道:“王妃,听说那永宁侯府过两日就要办满月宴。”

听了那丫鬟的话,陈莹正拿起一根赤金凤钗的手,不由顿了顿。忽然她扬眉一笑,眼底闪过一抹嘲讽之意。“这永宁侯夫人还真真是急切,小姑子才出了事没多久,就要大宴宾客?到底还是想摆弄她侯夫人的身份罢了,如今生了儿子,底气自是不同。”

正巧有小丫鬟来送陈莹的月事带,陈莹从镜子里发现她手里捧着的东西时,不由脸色微沉。

这个月的葵水又准时到了,陈莹的心中愈发烦躁起来。

她私下里请医问药,银子花了大把出去,药也吃了不少,可身上就是没有动静。连娘家人都着急的催促她,陈莹自是不好过。

常玥偏生那一回就有了,从她嫁入王府后,祁恪不说夜夜宿在她这里,也是十之七八到正房里歇息。

是以这些日子每当见到常玥艰难的挺着高耸的腹部给她见礼时,陈莹都恨得牙根痒痒。幸而她见常玥的怀相越来越差,心知那些药管用了,才稍稍松了口气。

可想到家里给她的两个选择,一是给祁恪抬两个侍妾,都是从总督府里挑来的性子温柔、模样好的家生子;二是把祁烺放到她身边抚养。

陈莹都不想选。

她不愿意别人分享祁恪,尤其是祁恪自己都没提的时候。

而第二种选择,她也不情愿。祁烺跟她不亲,可以说从开始就不对付,她并没有耐心应付性子古怪的孩子。且祁烺越长越有些先皇子妃的模样,让陈莹不太喜欢。

总能让她想起当初祁恪是如何对表姐好,而她是怎样费尽心机才借着表姐的名义接近祁恪。

“备上厚礼,总是要走一趟的。”陈莹思来想去,第二种更好些。“再去烺哥儿那说一句,我准备带他去永宁侯府看小弟弟。”

听了她的话,她站在一旁的奶娘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

这就对了。

左右永宁侯夫人影响不到府中,既是烺哥儿喜欢,就该带他去见见,也在王爷面前卖个好。要知道王爷不在正房歇着的日子,并不是去别的侍妾房中,而是去陪烺哥儿,足以见他的重视。

“等等,我亲自去看看烺哥儿。”陈莹突然起身,左右这口气她都得咽下去,倒不如送佛送到西。

当她梳妆打扮好去了烺哥儿院中时,烺哥儿正在临窗大炕上自己玩。

“哥儿这是在玩什么?”陈莹有心拉近距离,故此摆出一副自以为和蔼可亲的模样来,随手拿起了一个木偶,随手摆弄了两下,道:“这都有些旧了,也不甚精致,改日母妃让人给你买了好的来玩。”

谁知烺哥儿却是有点不快,他从陈莹手中抢过了木偶,一言不发的放在身边。

这些都是沈惜送给他的玩具,虽然不够精致,却很是新巧,他非常珍惜。可他已经懂了不少大人间的恩怨,干脆还像原来一般不说话,倒让陈莹拿他没办法。

“烺哥儿,母妃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陈莹忍了忍,把心里那股气压下去,她柔柔的笑道:“只要你乖乖的,赶明儿永宁侯府小公子的满月宴我带你——”

她的话音未落,却见烺哥儿神色一黯,竟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

“我不去。”

烺哥儿吐字清晰,一字一顿的认真说道。

第162章 反击

陈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往常她若是拿这样的话来诱哄祁烺, 他一定会立刻乖乖听话。前几次她都成功了,这一回他竟拒绝了?她抬手……

“是去永宁侯府见永宁侯夫人,她特特的派人来传话, 说是很想你呢。”陈莹不肯放弃,强忍着不耐, “你若是不去,岂不辜负她的一番好意?她可是要伤心的。”

祁烺拢在袖子里的小手紧紧的攥成拳头。

“不去。”祁烺用力的摇了摇头, 稚嫩的面庞上隐隐透出坚定来。

陈莹身边的丫鬟见她脸色难看,帮着一起哄劝祁烺。可祁烺干脆专心致志的盯着眼前的玩具, 不去看陈莹。见祁烺犯了倔, 陈莹气得想动手, 才抬到一半,她生生克制住了。

左右祁烺的古怪性子众人皆知,御医诊治过说他有些先天不足。若她跟祁烺仔细计较起来, 祁恪和淑妃都会觉得她不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