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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对卫澧道,“那你去啊。”

  “我现在就去。”卫澧不甘示弱。

  “去啊!快去!”

  “我现在就走,赵羲姮你不要后悔。”

  “谁后悔谁小狗,你去找!”

  “我现在就去!”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卫澧喊得一声比一声高,愣是半步没挪开。

  卫澧脖子处有两条系带被他打了死结,关键还没系对地方,赵羲姮垫着脚尖,贴在他脖子处,死命给他解也解不开,“要不拿剪子霍开吧。”

  她因为垫着脚,所以手肘撑着卫澧的胸膛做支撑点,贴的近了,甜暖的呼吸倾洒在卫澧颈上的皮肤。他垂在两侧的手捻了捻,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办,从脖子到脸全红了。

  赵羲姮说着要去取剪刀,卫澧把住她的手,喉结滚动的很快,“你再试试。”

  “嗯?”赵羲姮瞥他一眼,甩甩有点儿酸的手。

  他就这么喜欢这件衣服?

第35章 一更

  赵羲姮应卫澧的要求,又努力了一把。

  “还是解不开吗?”卫澧脸越来越红,却没离她远了,反倒是越贴越近,问道。

  赵羲姮额头上急躁的冒出细汗,他奶奶的,什么破烂玩意!

  卫澧与她挨得更近了些,微微低头,“你再……”

  “刺啦……”

  卫澧后面“试试”两个字堵在嗓子眼儿,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憋得脸色一变。

  赵羲姮舔了舔干涩的唇,把撕破的布料贴在卫澧胸口,轻轻糊上,临了拍了拍,后退两步,那块儿被扯下来的布料飘飘然落在炕上,半点儿面子没给她。

  糟糕,好像刚才用大力气了。卫澧不会发现她其实并不柔弱的事情吧……

  赵羲姮觉得她应该寻找点儿补救措施。

  卫澧捏起她的手腕,将她手反过来,“你彪啊?使那么大劲儿疼不死你。”

  赵羲姮没觉得疼,就感觉那衣裳料子跟块放了好几年的破布似的,她稍一使劲儿就撕开了。当然她知道不是人家掌柜的偷工减料用了次品,相反还挺结实的,而是她手劲儿就大,要不然也不能把赵明心摁在马车上反抗不了。

  她虽然没觉得疼,但长久的摩擦,还是令她掌心发红,卫澧碰了碰,骂她,“你彪乎的,使那么大劲儿。”

  赵羲姮想了想,还是顺应着掉了点儿眼泪,捏着嗓子娇滴滴道,“主公,人家好疼啊。”

  卫澧低头吹了吹,又继续骂,“啥破玩意?你搁哪家订的衣裳,这么不抗造?”

  他是万万没想过是赵羲姮力气太大,只觉得肯定是这玩意不结实。

  “下次别在这家做衣裳了,什么玩意?”

  赵羲姮心虚的点点头。

  卫澧要知道她力气忒大,估摸着能把她拍拍她的肩,指着长白山跟她说,“去!上山给我打个虎我看看!”

  哪能跟现在似的,当她柔弱不能自理,事事对她还算小心。

  得了,这身红色的衣裳算是穿不了了,有点儿浪费,他穿着还挺好看的。

  赵羲姮给他理了理,“要不你脱下来换别的试试?”

  这破衣裳她拿去给狗蛋儿裁件衣裳。

  卫澧从善如流,将那件白的换上。

  这次有赵羲姮帮助,倒是很快穿上了。

  白衣穿着挑人。

  所有人都说,白衣非气质出尘者不能穿出其高雅的气质。赵羲姮觉得这话像是放屁,明明所有衣服都挑人,都挑长得好看的人。只是白衣丑的穿着更丑,俊的穿着更俊罢了。

  卫澧穿上,不是说不好看,就是有点儿奇怪,显得不伦不类的。

  赵羲姮看着别扭,上手搓搓他的脸,“你别这么凶,柔和点儿?”好好个小伙子,咋就一脸匪气痞气。

  卫澧听她的,将脸部肌肉松懈。

  嗯,稍微好了点儿。

  门帘子哗啦一响,卫澧挑眉警惕看过去,是狗蛋儿钻进来了。

  赵羲姮肩膀塌下来,好家伙,功亏一篑,卫澧穿白的,跟那才从良的山匪似的。

  她收回那句,白衣服挑气质是屁话这句话。老祖宗传下来的话,诚不欺她。

  赵羲姮捏捏他肩膀处的那处,皱眉,“这儿是不有点儿挤?”

  看他刚才转身的时候有点儿崩的慌。

  她好像只叫人加了长度,没加宽度。

  “还……还行吧。”卫澧摸了摸袖子,“我感觉正好的。”

  是微微有些挤的,许是近日胖了,但他肯定不愿意同赵羲姮这样讲。

  实则他这些天连日奔波,哪里会胖,不过抽了个,骨架也跟着壮实起来罢了。

  赵羲姮眯了眯眼,谁家长个儿不长骨头的?就连地里那苞米杆子抽条儿都得长粗数呢,若是光长个儿还同以前一般粗,那就成随风摇摆的小枯草了。

  “那你试试紫的那件。”

  黑的就不用试了,他日日都穿黑的,穿着还挺好看的。

  “白的穿着不好看?”卫澧用眼神示意她。

  赵羲姮觉得她要敢说一句不好的话,他便要生气了。

  “挺好挺好,就是不如刚才那红的和黑的好。”赵羲姮略微点头敷衍。

  男子汉大丈夫,也不知道跟谁学得小心眼儿。

  卫澧实际上,也是不想赵羲姮说他不好看的,毕竟,他也就这张脸和身材拿得出手了,若穿衣裳再丑,他想不出赵羲姮会从哪处瞧得出他好来了。

  四身衣裳都试过了,也就那红的和黑的稍微出挑些,紫的和白的都显他不伦不类,不过红的被撕了。

  拢共做了四身衣裳,就只留下这一套能穿的。

  顺和皇帝在床上瘫痪着,眼歪口斜的度过了一个新年。

  眼看着他身体不行了,那些该动心思不该动心思的都打起了小算盘。

  赵氏皇族子嗣不丰,膝下女儿只有赵明心一个,儿子也仨瓜俩枣,所以每个都看得格外上心,也养大了有些人不该有的心思。

  太子赵明瑾是嫡长子,却非长子,前头还有六个哥哥,夭折了五个,剩下个五哥赵明晨。

  大周的规矩,皇后所生长子,无论序齿第几位,都是称嫡长子。

  六个里头活了一个,在赵明瑾未出生之前,赵明晨那便是万顷地里一根独苗,独得宠爱,甚至还有个乳名叫福福,可见宠爱一般。

  宠爱是种习惯,这习惯就算赵明瑾出生了,顺和帝一时半会儿也改不掉。

  虽赵明瑾被立为太子,但赵明晨哪里甘心,都是父皇宠爱的儿子,凭什么我就要退居贤王。

  顺和帝一倒,两边儿就开始折腾起来了。

  赵明晨从封地连夜赶回来,集结权臣,对赵明瑾造成了不小的威胁。

  “母后,父皇的玉玺放在何处了?”太子赵明瑾近日被逼得口舌起泡,终于按捺不住,连夜进宫拜见皇后。

  他半蹲在皇后榻前,目光定定的看着皇后。

  皇帝中风,朝野动荡,庶子野心勃勃,皇后不到半个月苍老了将近十岁。

  她冷不丁听儿子这样说起,浑身一颤,连动作都忘记了,嘴唇发颤,“我儿,你,你这是要……”

  要玉玺,这不就是要篡位吗?一边是丈夫,一边是儿子,你让她如何抉择?

  太子握住皇后的手,动情的喊了道,“阿娘,阿娘,儿子的性命,难道要白白交付出去吗?若儿子不能登上那个位置,你,我的性命如何能保住,小妹又怎么能从高句丽回来?”

  “阿娘,您最疼儿和妹妹了,当真忍心看到那样的情景吗?”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皇后握住儿子的手,掉了几滴眼泪,终究像是下定决心般,“你父皇将玉玺放在他的寝殿了,我只能帮你打掩护,你能不能拿到,便看自己造化。”

  太子将怀中一卷圣旨拿出,放在皇后怀中,含泪道,“阿娘,再帮儿子一次,将它放入父皇的床下。”

  母子两个相顾垂泪,母亲终究是拗不过儿子,应了他。

  太子擦擦眼泪,微敛的睫下,眸子古井无波,仿佛方才母慈子孝的并非他一般。

  皇后怀揣伪造的圣旨,来到皇帝寝宫,正与前来探望的赵明晨生母严夫人打了个对面,两人眼神交锋,谁也不让谁。

  两人的底气,都不是躺在床上的顺和帝给的,是她们自己的儿子给的。

  “臣妾告退。”严夫人勾唇,微微一礼,毫不畏怯道。

  “听闻福福进京不带正妃,只带了个妾来,这有失体统,毕竟妾终究是妾,天家的妾也是上不得台面的。圣人想周遭侍奉的,可不是个贱妾。”皇后不甘示弱,傲慢回敬。

  严夫人笑容妍妍同皇后作别,转头脸冷了下来。

  胜者太后,败者罪妇,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赵明心一开始被送往高句丽嫁给年迈的高句丽王做继室,实际上是万分不甘愿的,她端着架子,闹着别扭,反倒让那老王得了几分年轻人才有的情致趣味。

  赵家的公主生的都不差,赵明心一看便是那种娇娇蛮蛮需得人哄着的,高句丽王对她也有几分耐心。

  卫澧掠夺乐浪郡的事儿,不但没牵连到赵明心,反倒她哭了两嗓子后,高句丽王更觉得他的小王后背井离乡不易,特意给她在王宫里,按照晋阳的建筑风格修建了一座小镇,用来给她缓解思乡之苦的。

  恰逢大周太子夹带书信给赵明心,令她稍安勿躁,他继承大统需高句丽王相助,要她多多逢迎,等事成之后,便灭掉高句丽为她出气,再让她风风光光回家养面首。

  赵明心这才委屈求全的同那老头你侬我侬起来。

  老夫少妻蜜里调油,甚至高句丽王醉后放言,若赵明心生下儿子,便废掉世子,立她的儿子为世子。

  酒不能轻易和,喝多了容易说胡话,胡话也不能随意说,说多了容易坏事儿。

  这话传到现在世子耳朵里,令他不禁悲从中来,心寒至极。

  悲从中来的不仅是世子,还有一些老臣,他们眼见着王色令智昏,如今还为了一个不知在哪儿的小娃娃,说出那等荤话,伤的不止是世子的心,也是他们的心。

  卫澧只觉得他买了盒口脂,天居然就变了。

第36章 二更

  他穿着新衣裳在军营里绷着脸走了一圈儿,回到帐中翻了个白眼,一天了,那群眼睛当摆设的家伙愣是没发现他换新衣裳了。

  白痴,蠢货。

  你让他主动说?

  那绝无可能。

  他最终放弃了,又往演兵场扎了一头,便带着人往家走。

  卫澧带着人马穿行过不咸主干街道,街上鸦雀无声空无一人,更甚至连条狗都看不见。

  他弹弹衣角,自己有那么吓人吗?

  三月,平州的天冷一阵暖一阵,白天可能化冻满地泥水,晚上可能又冰封千里雪花飘飘。

  今日算是半个月以来最为暖和的天气,冰雪一化,街道上流淌着泥水,其中还掺杂了树枝枯叶。

  卫澧看着暖暖的太阳,微微眯了眯眼,停在一家脂粉铺子前。

  今日新换的衣裳,总不能白费了,总得让个人瞧见。

  他斜眼看了地上脏污的泥水,抽着马鞭不下马。

  后头人闻弦知雅意,将自己衣裳脱了,铺在地上,卫澧踩着那人的衣裳进了铺子,留了个颇为赞许的眼光给他。

  会看眼色,是个当宦官的好材料。

  侍卫莫名鸡儿一凉。

  主公今日换了身衣裳,为了配这身衣裳,还特意换的新靴子,给整埋汰了,回头又得发脾气不乐意。

  平常是没这么矫情娇气的,但衣裳是夫人前个月给让人做的,这衣裳一穿,人也跟着衣裳变得娇气矫情起来了。

  铺子因卫澧经过而紧闭门户,护卫拼命敲门,将门敲的乒乓作响,里头的人纠结再三。

  开还是不开,开肯定是不想开的,但不开的话,卫澧带人冲进来,他们可能比不开门死的还要惨。

  纠结再三,终于还是带着人将门打开。

  恒娘腰弯的老低,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地缝里去,心想自己是哪儿得罪了卫澧,要他这么兴师动众大驾光临,思来想去,同卫澧有接触的,便只能是上个月卖他夫人胭脂水粉了。

  不待卫澧说话,她便连忙道。

  “主公明鉴,咱家做生意明码标价,童叟无欺,那都是扬州千里万里运来的好东西,不说成本,就是车马费也是一大笔开销,现在正乱着呢,胭脂运过来路过各州,那过城门费是翻了翻儿的往上涨,小人卖夫人的胭脂水粉也没多要钱。

  质量就更不用说了,咱小本生意,不敢掺假,若夫人用着不合适不喜欢,咱就把钱都退了,还求您放过小人一家老小,也放过这铺子,咱家还得靠这个吃饭呢。”

  卫澧冷声一声,嘴倒是巧,怨不得能糊弄的赵羲姮那没主见的一口气连下辈子的口脂量都买出来了。

  他随意找了把交椅,将下袍一撩,坐在上头,左腿搭在右腿上,往后懒懒一倒,跟那恶霸一样。

  恒娘腿肚子一颤,心想他莫不是当真生气了?

  “口脂拿来我瞧瞧。”他鼻间发音,含糊不清,耳尖带了点儿红。

  恒娘没听清,壮着胆子又问一遍,“啥?主公,小人愚钝没听清,还请您再说一遍。”

  “口脂。”卫澧摸摸鼻尖,偏头过去,又发出两个含糊不清的音,脸也沾上点儿红色。

  上个月他抠了赵羲姮大半盒口脂,那小气鬼明明有那么多,偏偏跟他计较那一小盒,时不时旁敲侧击的提起来。

  小气鬼,烦人的很。

  恒娘这次跪在地上真要哭了,是卫澧舌头有问题,还是她年纪不大耳朵就要出问题了,她没敢再问。

  好在陈若江拯救了她,他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吐出两个字,“口脂。”

  “好的好的,小人这就去。”恒娘飞一样跑去找口脂了。

  卫澧凶狠瞪了陈若江一眼,抬脚踢了他一下,要你多嘴?

  陈若江心里默默吐泡泡,他主公脸皮厚,拿根针都扎不透,但这种时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怎么连话都说不清楚?

  恒娘去库房了,卫澧绕着店转了一圈儿,店铺挺大的,里头的东西琳琅满目,各式各样,其中店中央还用琉璃罩子罩住了一qing长件核桃大小的鎏金罐,瞧着也像是装口脂的。

  他抬手揭开琉璃罩,将鎏金罐拿出来。

  陈若江生怕他将人家的琉璃罩砸了,连忙上手去接着。

  琉璃这玩意挺贵的呢,人家小本生意,换一个不少钱,看样子罩里放的应该是什么镇店之宝。

  卫澧放在手里摩挲了摩挲那小小的鎏金罐。

  精致不凡,在巧妙烛光的安排下,熠熠生辉,一看便富贵逼人。

  他唇角勾了勾,赵羲姮倒是挺会替他省钱的,金盒子也花不了多少钱,胭脂唇脂买都买了,还差个金子做的外壳了?

  他将盖子打开,脸嗖的一下红了,然后飞快阖上盖子,像烫手一样把东西扔回桌子上。

  恒娘抱着一匣子口脂过来,见着的便是这种场景,她一下子呼吸困难,心脏像是被揪住一样。

  她的镇店之宝诶!

  但那人是卫澧,就算砸了她的店,她也只能打掉牙和血往肚里咽。

  卫澧听见动静,偏头看过去,清了清嗓子,对恒娘道,“什么东西?不堪入目!”

  恒娘脸一苦。

  卫澧现在不但管着平州百姓过不过年过节,还管着人家店里现在摆着什么了?

  “主公,这是小店镇店用的,里头的秘戏图是用来辟邪的。”

  春宫图主画男女交媾,有阴阳调和之意,属性正直,自古就有放在枕头下辟邪的用处。

  卫澧狗脸一红,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让她把口脂拿过来给自己看。

  恒娘刚开口要给他介绍,卫澧一个眼神甩过去,“不用你说,我自己看。”

  恒娘,“……”

  好吧,她默默闭嘴往后退了退。

  匣子里的口脂一共十种,恒娘念及男人对这些东西并不太懂,给他们拿多了反倒挑花眼容易挑错,干脆便只拿出十种卖得最好的颜色。

  卫澧挨个打开闻了闻,“味道不对……”

  不像是他嚯嚯了的那罐。

  他挨个抹了点儿,往手背上试色,都太红了,涂嘴上得跟吃了死孩子似的。

  恒娘勾起一个僵硬的微笑,没想到卫澧还知道味道不对。

  “还有别的味道,您想要什么香味儿的?”

  卫澧哪知道自己嚯嚯的到底是什么味儿的,他闻又闻不出来,只装作淡定道,“这些颜色我都不喜欢,把你们家所有的都拿出来。”

  恒娘表情裂开。

  好难伺候。

  啥也不懂,要求倒是挺多。

  但还是让人把所有给客人试用的颜色都搬出来了。

  卫澧瞧见其中有罐深粉色膏体的,十分俏丽娇艳,闻闻味道,和他嚯嚯的那罐一样。

  他扬扬手,“这个。”

  恒娘现在笑都挂不住了,那色儿……

  她放了半年了,除了上次赵羲姮她一样要了一种色,再也就没卖出去过。

  除了嫌钱烫手,想必没谁会买这种颜色了。

  颜色娇丽明亮,上嘴之后要多丑有多丑,丑的嘴都快要从脸上飞出来了,一般长得白的小娘子涂上都显得蜡黄庸俗。

  卫澧当真好眼光,能从六十多种颜色中精准选中这一个。

  恒娘都怕卫澧带回去后砸了自己店招牌。

  “主公,这恐怕不太合适,夫人许是不会喜欢这个颜色。”

  卫澧被人反驳,脸色垮下来,恒娘忙改口,“但夫人与主公鹣鲽情深,无论主公选什么颜色,夫人都会喜欢的。”

  别管了,人家高兴就行。

  卫澧这才面色稍霁,他弹了弹衣裳,把袖子凑到恒娘面前,又迅速挪开。

  陈若江心累的给卫澧整整袖子,他主公在南营里逛一天了,就等着谁发现他换新衣裳了,好炫耀一番这是夫人给他买的,但一直没人问,憋着一股劲儿,到人家胭脂店里搔首弄姿试图引起别人对衣裳的注意。

  若这掌柜的识趣,就该夸主公衣裳好看了。

  恒娘见他一进店,弹了好几次衣裳了,忍不住将目光挪到卫澧身上的衣服上。

  料子是好料子,做工也是好做工,就是吧……

  这面料好像过时快一年了,前一阵儿她还见隔壁铺子掌柜的清仓呢。

  算了,她闭嘴,不说话,说卫澧衣裳料子过时了,谁给她的胆儿?

  卫澧深吸一口气,都是一群愚蠢的人。

  他将口脂往桌子上一摆,然后把那鎏金罐子也一并放上。

  “方才我失手砸了下,兴许是磕着了,这个我也一并买了。”他一本正经,义正言辞,掏了块儿金子给恒娘。

  恒娘瞥了眼那鎏金小罐罐,好像也没磕损啊。

  但卫澧乐意花三倍的价钱买下来,她自然乐见其成。

  卫澧揣着两个拳头大的小匣子,飞快打马回了家。

  先进院子,将那口脂往赵羲姮怀里一放,“赔给你的。”

  然后匆匆跑了。

  “火燎屁股了?”赵羲姮暗暗嘀咕,看着他耳朵上那银链在灯火下熠熠生辉。

  她摸摸自己的耳垂,也有点儿想扎耳洞,戴漂亮的耳环。

  卫澧虎牙咬了下唇,将书房门砰一下关上。

  环顾四周,心跳的很快,看着头顶那张“清心寡欲”的题字,火上脸,踩着椅子把它摘了揉吧揉吧扔出去。

第37章 三更

  万籁俱静,一切正好,这种氛围下,正适合做一些正经人不应该做的事情。

  卫澧觉得他不是个正经人,所以他能做。

  他脸红的跟熟透的虾一样,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门窗也是紧闭的。

  他从怀里颤颤巍巍摸出那个装着鎏金小罐罐的盒子,手有点儿抖,险些磕了。

  手心也有点儿冒汗,他往身上擦了擦,然后继续颤颤巍巍的打开盒子,取出里头的鎏金小罐罐。

  卫澧深吸一口气,按开了扣子。

  “主公!急报!”陈副将拍着书房门喊。

  “滚!”卫澧心跳骤停,“别烦我!”

  外头安静了一会儿,陈若江拿着急报在院子里团团转,当真是急报,急到不能再急的急报了。

  他鼓足勇气,壮着胆子,又拍了遍门,“主公,当真是急报!”

  “滚!”卫澧刚打开鎏金小罐罐的盒子,被陈若江这么一招呼,心跳又骤停。

  他打开书房的门,咬牙切齿用砚台砸向陈若江,“要么滚,要么把命留下!”

  陈若江被砸的肩膀一疼,“主公,当真是大事,高句丽世子……”

  “滚,高句丽世子关老子屁事儿!天塌下来的事儿都不是大事儿,你再敢逼逼叨,我就把你头拧下来当球踢!”

  陈若江凝滞了一会儿,立马走人了。

  因为卫澧这几个月实在是太勤快了,发愤图强的简直和往常判若两人,陈若江这次不觉得是卫澧不对劲儿,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自己太沉不住气,太不经事儿了。

  终于一片清净,卫澧捏了捏眉心,回想起盖子上惊鸿一瞥的内容,从脖子红到脸。

  他手有点儿不听使唤,骂了自己好几句。

  瞅你点儿出息,看都不敢看,还想做呢?

  怂批!

  盖子又自动阖上了,他一鼓作气将盖子掀开,但一瞬间同时也闭上了眼睛。

  过来一会儿,额头上憋出细汗了,他才低头,睁开一只眼睛去看。

  盖子上描画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女子衣衫半解,被搂抱在怀里,两个人嘴对着嘴。

  “嗡……”卫澧脑子里全是这个声音。耳尖红的能滴出血。

  他感觉自己吐出的空气都是灼热的。

  摸了摸人中,还好,没出血。

  卫澧,你今年十九了,还是二十了,可以的,你没问题。

  他咽了咽口水,继续往下看。

  嗯……

  好像没什么实质性内容了,就俩人抱着亲,他对着烛火使劲看了看,试图寻找点儿细节的蛛丝马迹。

  好像那男的手往哪儿放!

  腰上,还有……还有前面不可描述那处……

  卫澧咬了咬下嘴唇。

  赵羲姮前面,好像,没太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