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套，谢谢。”
管理员扶扶眼镜，在系统里搜索，“全套一共五本，还有……在……”
“现在就剩下第一本了。”卫澧打断他，把扶着眼镜的瘦小男同学挤开，瞥了一眼电脑，“还剩下第一册，还借吗？”
被挤开的管理员敢怒不敢言，见卫澧目光撇过来，赶紧应和，“是，剩下的都被借走了，第一册刚还回来。”
“借。”赵羲姮把校园卡递出去。
“那个，我还要整理图书，就麻烦卫同学帮忙办理借阅手续了。”图书管理员看两个人之前气氛不对，说完抬腿赶紧跑走。
卫澧将赵羲姮的校园卡抽走，输入学号：20190632
六班，三十二号。
在二楼藏书间，赵羲姮扬起脖子，看卫澧踩着□□，在最高层取下《史记》的五本书。
“这不是都有吗？怎么说就剩第一册？”赵羲姮脖子都酸了，看卫澧三两下跳下来，问道。
“除了第一本，剩下的刚被我借走了。”卫澧拍拍书上不存在的浮灰，将第一册交给她，剩下的夹在自己腋下，然后把□□收回去。
第153章 番外二
学校门口的烤冷面无人问津, 卫澧成为了老板最忠实的顾客。几乎每天放学，他都会去买上一份，吃不吃不一定, 但绝对会双手接过来, 再说声, “谢谢叔。”
老板久逢知己, 终于有人赏识自己的烤冷面，一边给他搬了个小凳子, 一边跟他唠嗑。
卫澧想了想，坐下，硬着头皮慢慢吃烤冷面，并且不经意地透露一些自己的消息。
我家有钱, 我年方十八。
我身体好。
我五讲四美三热爱，遵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编的）
我努力上进，勤奋专一会疼人。
不知道卖烤冷面的叔信不信，反正卫澧自己被自己说感动了。他怎么这么好，这么多优点？
烤冷面吃完了, 感情也交流完了，叔拍拍小伙子肩膀, “叔也就是没有女儿, 要是有女儿, 过几年就介绍给你。”
卫澧一咧嘴, 傻呵呵地笑了, “同事的女儿也行, 我不挑的。”
卫澧托人拿到了一个学期高二六班的必读书目，又滥用私权，把图书馆里这些书都借空了。
书在他桌上堆成了山, 路过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好像在惊奇，他不读，借这么多书做什么？
卫澧被看得又气又恼，谁说他不读的！埋汰人呢不是？
他干脆将书堆在地上，闲着没事儿干脆就摸两本来看。
赵羲姮来还书，他连忙把书撇掉，装作打游戏。
“来借书啊？”赵羲姮走近了，他抬起头，吊儿郎当地撕开棒棒糖包装纸，把糖棒塞进嘴里。
“嗯。”赵羲姮从校服口袋里摸到校园卡。
卫澧弯腰，把地上堆着的一摞，高二六班必读书目抱上来，拍了拍，“来吧，这次借哪本？一次只能借一本。”
“学校规定图书可以一次借六本，只要两个月之内归还就可以了。”赵羲姮皱眉，捏紧了校园卡。
他把糖果在嘴里化了一圈儿，横道，“剩下都被我借了，我愿意借你一本已经不错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卫澧觉得自己很聪明，赵羲姮要是一次借六本的话，她两个月来一次办理借阅手续，但是如果这六本书她分开借的话，一周就会来一次。
这种人就是无赖，赵羲姮烦躁地叹口气，把校园卡给他，从一摞书里挑出了一本。
卫澧连她的学号都背下了，没接，在系统里飞快录入。
赵羲姮随手翻了翻书，从里头掉出张纸片，上面工工整整写着几个大字，“早恋吗？”
翻过来，“你再考虑一下，试试吧。”
她把纸抽出来，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赵羲姮走了两步，忽然又折回来，用书怼了怼卫澧的肩膀，“是你非要试试的。”
他没反应过来，吊着棒棒糖有点儿呆怔，“什么？”
“不试就算了。”赵羲姮转身就走。
这混小子太磨人了，被他这么盯下去，还不如让他知难而退。
她这个人矫情又娇气，一身的臭毛病，保准他忍不了一周就闹分手。
“行行行，试试试！”电光火石之间，卫澧骤然反应过来了，眼看着赵羲姮走远，他连忙从吧台上翻过去，抓住她的手腕。
看着周围那么多人，他羞耻劲儿难得上来，压低声音，“你同意了可就不许反悔。”
“我让你碰我了吗？”赵羲姮目光往下一撩，已经开始作妖了。
“行行行，不碰就不碰。”卫澧把手撒开，咬着糖棍儿，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见她还要走，卫澧长记性地扯着她校服衣角，“你等等。”
他掏出自己的校园卡，在机器上一划，飞快录入了六本书。
赵羲姮的校园卡加上他的，一共能借十二本书。
他把这十二本书都抱起来，“走啊，我送你去班级。”
“你看我的储物柜像是能放下这么多书的吗？”
卫澧啧了一声，“那就先放这儿，等回头你看直接来取就行了。”
他还要跟着她走。
“你离我远点儿，天热。”
卫澧退后两步，“哦。”
“那你晚上还来图书馆吗？”
“来。”赵羲姮头也不回地走了。
卫澧用锁掉的手机屏当镜子照照，抓抓一头绿毛，这色还是不太吉利。
赵羲姮晚上来图书馆自习的时候，没见到卫澧。
她嘲讽地笑了一声，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之前她不同意的时候，哪哪儿都能看见他，现在她同意了，就不把她当回事儿了，真是人类的劣根性。
早上五点半，卫澧就已经打着瞌睡，蹲在女寝楼门前了，怀里抱着一个大纸包。现在提倡环保，都不用塑料袋了。
他真是破天荒起这么早，平常要睡到□□点，早上第二节 课下课才会慢悠悠去班级。
关键他并不知道赵羲姮早上会几点出寝室门，像她这样学习好的人，应该出早吧，所以他五点半就来蹲了。
他足足在门前蹲了一个点儿，竟然一点烦躁都没有，进进出出路过的人都对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他也不在意。
赵羲姮拎着书包，叼着面包，从台阶上一跳一跳下来，迎面就看见卫澧一头粉毛迎风招展。
浅浅的烟粉色，少女心十足。
他又染头发了？
半个月里，这是第三次染发了吧，也不怕头秃。
卫澧从纸包里掏掏，掏出一包菠萝味儿的酸奶，“呐。”
赵羲姮不接，“我不爱吃菠萝。”
他顺手又掏出一个黄桃味儿的，“这个呢？”
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就都买来一点，又给了她一只小猪的奶黄包，“五点多买的，我抱着，还没凉。”
他眼睛亮晶晶的，赵羲姮看得心里一烫。
五点多就去买早饭了。
她这个人心软，最受不了人这样了。
“你吃啊？”卫澧看赵羲姮迟迟不接，眉头皱起了，把小猪奶黄包一口塞进自己嘴里，“不吃算了，明天给你买别的，你明天想吃什么？”
……
其实她是想吃的，算了，还是心狠一点吧
“我想喝闫记的桂花蜜豆浆。”
卫澧打开地图看了看，叫唤起来，“四五里地呢，这老远。”
“买不到就算了。”她就可劲儿的折腾，可劲儿作妖，早晚把他作烦了，就不会缠着她了。
卫澧抿了抿唇没说话，跟在她身后进了教学楼。
第二日早上细雨蒙蒙，赵羲姮站在阳台上收衣服，往下看了一看，卫澧果真不在，他应该是厌烦了，昨天她说完要喝豆浆，他半句话没说。
最好是烦了，离她远点儿，他那样破马张飞的，压根儿跟她就不是一路人。
齐嫣起得早，人又自律，早就走了。
赵羲姮把校牌别在胸口上，抓起雨伞下楼。
还未走到教学楼，身后传来一阵匆匆的步伐。
她一回头，卫澧烟粉色的头发上沾着一层蒙蒙水雾，他校服脱了，在怀里裹成一个包裹，把东西往她怀里一塞，“下回儿你能不能整点儿容易的吃？”
赵羲姮愣了愣，怀里是塑封好的豆浆，还滚烫的。
“你……你自己去买的？”
“昂，不然还有谁能给你买？”
一大早还下雨呢，他跑那么老远？
“你就不能点个外卖？”
卫澧白她一眼，小姑娘年纪轻轻怎么不懂浪漫呢？
就像他昨天明明可以问她几点出门，然后再去等她，但偏偏要起那么早就守着一样，谈恋爱不就是要这一点儿仪式感吗？
这点精力和时间都不肯花，谈什么对象？关键她也不得意自己，那不得整点儿让她感动的？
他拍了一把赵羲姮的后背，甩甩脑袋上的水珠，“进去吧，一会儿晚了。”
赵羲姮抱着豆浆，指指他的脸，“你……”
她从兜里连忙掏出纸巾给他，“快擦擦脸，头发掉色了。”
烟粉色的染发剂被雨水浇湿后，顺着他额头脸颊一滴一滴往下落。
卫澧腾地一下，脸像烧着了似的，连纸都顾不得接，赶忙跑走了。
真丢人。
赵羲姮看他风一样卷走的背影，手里豆浆滚烫，说不上什么滋味，挺感动的，这好像是第一个认认真真追她的男孩子吧，虽然混一点儿。
白桃趴在课桌上昏昏沉沉的，还在补昨天晚上没写完的作业。
赵羲姮进来，她抻头看了一眼，“闫记的豆浆？桂花蜜还是玫瑰蜜的？快给我喝一口。”
她直接上手去拿，赵羲姮下意识把她的手拍开，“这是我的。”
“你点外卖就不能把我的那份儿也点上？”白桃不高兴地撅起嘴。
“叮！”
新的消息弹出。
卫澧：你下午自习坐哪儿？我给你占座。喝奶茶吗？
赵羲姮没跟他客气：三楼A6，不喝。
A列靠窗，光线好。
卫澧一边回消息，一边揉了揉搭在头上的毛巾，白色的毛巾被染成了粉色。
他真的，以后不能染头了，丢死个人。
“我不喜欢学习不好的，你来上课！”赵羲姮消息输入又删，删了又输入，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儿太普确信了？
算了，发出去吧，就是让他讨厌才好。
她捂脸，强迫一个不爱学习的人来上课，这肯定是出烦的吧。
上课？
他课本早就不知道扔哪儿去了，卫澧开始满寝室翻找自己的课本。
找不到算了，用陈若江的吧。
第154章 番外二
赵羲姮以为像他这样的人, 新鲜劲儿过了也就算了，但没想到他能新鲜这么久，就好像他格外爱吃校门口做的糟糕的烤冷面, 每天下课都要去买一份, 一直持续到老板干不下去倒闭了。
卫澧一直以为, 是便衣警察完成任务归队了, 心里还颇有不舍。
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夏日炎炎, 蝉鸣阵阵，图书馆里的空调作用几乎为零，自习室人堆着人，又热又挤, 谁都像是一屉即将出锅的灌汤包其中之一，还是那种技术低劣，漏了汤的，浑身沾着黏腻漉漉的汗水。
这种环境之下，脾气也都不大好, 胳膊肘不小心抵上了，都要横眉立眼。
赵羲姮还坐在原来地方, 埋头在题海里。
卫澧坐在她身边, 挡着窗边的阳光, 额头上都是汗, 苍白的皮肤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他用纸折了把扇子, 给她扇风。
所有人对这种场景见怪不怪。
卫澧追在赵羲姮身后跑了一年也没转正，人家就是那么不冷不热地晾着他，半点儿反应没有, 不过他没生气倒是挺稀奇。
也不怪大家觉不出俩人猫腻，毕竟他们半点儿亲昵的痕迹都不见，哪里像是早恋？
何况卫澧被年级主任叫到办公室的时候，可是梗着脖子喊，他倒是想早恋，赵羲姮心里只有学习，并不理他。
年级主任神色复杂地看了看宏伟的图书馆，暂且没找他家长谈话，观察了一段时间，见赵羲姮成绩没降，卫澧月考排名往前靠了五十名，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卫澧他爹将这件事归因于祖宗显灵，毕竟实在是找不出什么理由能让这小兔崽子重新做人了。
原本打算早个恋，最好整出个小兔崽子气死他家那个老兔崽子，卫澧现在哪敢告诉家里？赵羲姮不打死他就不姓赵，他现在偷偷拉拉小手都怕人家不高兴。
卫澧又忘带皮套了，他半长的头发耷拉在额前，被汗水黏住，并不舒服。
赵羲姮扫他一眼，笨蛋。
她把手腕上的备用皮套扯下来，扔给他，分了自己榨的西瓜汁给他一半。
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她手腕上会常备这种东西，还是专门给一个男孩子用的。
卫澧笑了笑，把头发绑起来，再悄悄戳戳她，“晌午去吃冷面？”
赵羲姮在纸上列出一个公式，装作不为所动，等卫澧开条件。
他继续戳戳，“冷面里的辣白菜、火腿肠、酱牛肉、西红柿都给你。”
这么热的天，就适合吃一碗冰冰凉凉的冷面。
好耶！
赵羲姮露出阴谋得逞的微笑，“面分你一半。”
切，还不是她一大碗自己吃不下才会分。
卫澧心里碎碎念，他又被骗了，她明明就很想吃冷面，就是馋他碗里的酱牛肉什么的。
两个人这么久对付着还没分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干饭能干到一起去。
学校附近朝族饭馆的冷面满满一碗，面里带着碎冰，卫澧把她碗里的冰都挑出来，“你先吃。”
剩下的他再吃。
“你大学准备去哪儿？”赵羲姮好像随口似的问他。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呗，反正我可选的地方少。”赵羲姮生拉硬拽一年，他也就这样了，走体育特长生倒是去哪个学校都能去。
赵羲姮要是把他甩了，算他倒霉。
她咬着筷子，没做声。
卫澧叫唤起来，“你该不会是想着怎么甩开我吧，不会吧不会吧，真有人这么没良心？我碗里的好吃的可都给你留着了。”
他叫的太大声了，赵羲姮左右看看，好在没人看他们，她瞪他一眼，“闭嘴吧你，我什么时候说要甩开你了？”
一天天不说话能死？
录取通知书下来后，赵羲姮高不高兴他不知道，反正他是挺高兴的。
俩人学校离得近。
他对着赵羲姮洋洋得意，一副她甩不掉自己的表情。
赵羲姮觉得这人跟个傻子似，她要真想撇下他，有的是法子，但勉强让他得意一会儿吧。
卫澧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
赵羲姮学校好是好，就是洗澡不方便，没有独立的浴室，浴室在楼层尽头。
他这个人能有什么坏心眼儿呢，不过是想让她住的舒服一点。
赵羲姮一开始是摇头的，他就掰开了揉碎了跟她讲道理。
他数着指头，跟她讲，“你看，咱俩都上大学了，这不是早恋，这叫正常交往，住一起多好，有利于交流感情，到时候我给你做饭。婚前同居有利于降低离婚率。”
“嗯。” 赵羲姮吐了口瓜子皮，岿然不动，连眼皮都没抬。
臭不要脸，谁打算跟他结婚了。
“那房子好啊，宽敞明亮，你学习什么的都不耽误。”他见她不为所动，更着急了。
“哦。”赵羲姮饶有兴致地看他着急。
“两间卧室，我又不跟你睡一块儿，我的人品你还不相信吗？一年，我是不是连你手都没碰一下？”卫澧急得抓耳挠腮，他多好啊，她说不行他还能强迫她不成？
卫澧这人不经逗，赵羲姮觉得她再逗下去，他今晚估计饭都吃不下了，于是拍拍手点头，“好吧，那你今晚做饭。”
一开始对他是有偏见，觉得他这人不靠谱、玩心重、不长久，但一年这么久，卫澧这个人是不错的，很尊重人，主要看起来也抗揍，她爸应该是很喜欢的。
当然他们两个住在一起的事情，祈祷她爸千万别知道，不然容易出事。
半夜十一点，赵羲姮看了眼手机，按照卫澧的尿性，他虽然最后会乖乖的什么也不做，但过程绝对还要挣扎一番。
三
二
一
“咯吱~”门被轻轻推响了，一个烟粉色的脑袋从外面探进来。
“睡了嘛？”他悄悄问。
也不管赵羲姮回不回复，自顾自道，“我换了地方睡不着，咱俩说说话呀？”
他进来，将门掩上，怀里正抱着个枕头。
赵羲姮不稀罕搭理他。
他当作默认，把枕头放在她床上，小心翼翼挪上来，盖好被子，双手搭在小腹上，乖巧的不得了。
“你说说话。”他翻过身，扯扯赵羲姮的头发。
“不说，你爱睡就睡，不睡就滚出去。”能让他带着行李进来，就已经是她最大的退让了。
嗯，虽然他平常歪理多，但婚前同居降低离婚率这句话她觉得还是有些道理的。
卫澧咬了咬嘴唇，不说话了。
他翻来覆去，心里发酸，夜色总是能激发起人心底最柔软的情绪。
“你想说什么就说，我听着。”赵羲姮被他翻来覆去吵得实在睡不着，干脆转过去面向他。
卫澧敛了敛眸，摇头，“没什么，你睡吧。”
他这样委屈巴巴的，怎么可能是没有事？
“你说吧，我听着。”她忍不住放柔了声音。
卫澧没敢拉她的手，只是取了她一缕头发，放在手指间绕啊绕，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赵羲姮，我认真问你，你要怎么样才能喜欢我？我都已经这么努力了。”
他觉得一直都是他在单方面付出，她偶尔会给回应，但这种回应虚无缥缈的，让他抓不住摸不透，总觉得像是假的。
赵羲姮一开始就不喜欢他，跟他在一起也就是因为被他缠的烦了。
就算现在她答应和自己住在一起，卫澧好像从她身上，也感受不到什么爱意，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令他很心慌。
“你要是哪天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就跟我说，我不缠着你了，这样也怪没意思的。”他蹭了蹭枕头，不敢看她。
他并不想在赵羲姮心里做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卫澧觉得喜欢一个人这种事情真的奇怪。他明明一开始只是觉得她长得漂亮见色起意罢了，但是她真好啊，什么什么都好，就是手都不让他牵。
赵羲姮被他说的有点不困了，她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含蓄了，所以让他觉得自己一直还没有接受他？
她觉得自己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手腕上总是给他备着皮套；他做的复习题，都是她晚上熬夜给他整理出来的；还有答应和他一起住；默许他半夜爬上自己的床。
换作不喜欢的人，她是不会理的。
“那你觉得我哪里像是不喜欢你？”赵羲姮反思，她改。
“你都不让我牵手……”卫澧扁着嘴，赵羲姮隐隐约约好像能看见他眼眶里有晶莹的东西闪动。
哭……哭了？
啊，可怜死了。
他还挺难受的，发顶突然被她摸了摸，她的掌心柔软温暖，让卫澧怔了片刻。
赵羲姮叹口气，突然凑近，在他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
“我是很久之前说不让你牵手的啊，你稍微尝试着牵一下，我又不会甩开你，真是不该听话的时候听话。”
卫澧眼睛睁的老圆，手钻进去，一下子握住她的手，额头和掌心微微冒汗了，“这样可以吗？”
“可以。”赵羲姮点头。
他尝试着，凑过去，小心翼翼抱住她，“那这样可以吗？”
秋日睡衣并不厚，，两个人贴在一起，体温就交融了，这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感觉很让人觉得温暖眷恋。
“可以。”
卫澧眼睛亮了，得寸进尺，低头，学着她的样子亲了亲她的额头，再亲亲她的鼻尖，呼吸相亲的暧昧令他一下子喘息急促起来，然后沿着鼻尖，他轻轻咬了咬她的唇。
见她没有抗拒，胆子就更大了一些，尝试着用舌尖舔了舔她的唇，然后一点点深入，也不问她可不可以了。
他愈发与她紧贴，用自己的反应去蹭她，亲吻也愈发放纵，安静的夜色里清晰可闻令人脸红心跳的水声和粗重喘息声。
赵羲姮被他亲的浑身发软，几乎窒息，没什么力气去反抗，只能被迫承受，她脑海里的警报滴滴拉响，再不停下来就要失控了。
原来她也是很喜欢自己的。
当然他这个人还是很懂得适可而止，绝不会触碰底线。
人还是要勇敢一点，勇于尝试。
打第一天以后，两间卧室就空了一间。
反正就是亲亲摸摸抱抱，加上纯粹的睡觉，他们很乖的。
期末考试之前，餐厅的饭桌收拾出来，就成为了复习资料堆积的地方。
赵羲姮在做题，卫澧给她剥橘子。
他是不太忙的。
橘子的丝瓤脉络都剥干净了，他叼在嘴里，凑过去，“嗯。”
有些人总喜欢做这些幼稚又肉麻的小游戏。
赵羲姮脸红了红，往后躲了躲，他不依不饶，揽着她的腰又贴上来，他太会撒娇，被磨得没办法，赵羲姮只能轻轻将橘子瓣叼过去。
他顺势和她亲吻。
“叮咚~”门铃响了，两个人才难舍难分的分开。
脸颊是红的，嘴唇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