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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明心抚了抚鬓角的茱萸,不咸不淡张口,像是唠什么家长里短亲切问候,“堂妹的驸马挑好了?要我说,适龄的郎君就那么多,愿意供着你的拢共那么几个,你眼光不要太高了。

  回头挑来挑去年纪大了,连孩子也生不出来。”

  “要你管!我将来会生个天底下最可爱的女儿!”赵羲姮把茱萸插在发髻上,去找卫澧了。

  她抓着裙子,心想自己邪门了,怎么就随口会说出生个女儿这种事?

  赵明心穷追不舍,跟在她身后叨逼叨。

  侍人们知道公主与郡主向来不和,但从小到大公主可都没吃亏过,便不远不近跟着。

  “赵羲姮啊,赵羲姮你慢点走……”木桥被踩的咯吱作响,赵明心气喘吁吁追着赵羲姮。

  她脚一崴,直直照着桥下倒去。

  赵羲姮想都没想,一把拉住她。

  赵明心手忙脚乱,两个人一并栽进了湖里。

  尖叫声一时间不绝于耳。

  赵羲姮身上挂着一个沉甸甸还不老实的赵明心,艰难的往岸边游。

  她他妈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这么个堂姐。

  赵明心挣扎喊叫间,不小心一脚踢上她的小腿。

  也就赶巧,那一股子寸劲儿,硬生生把她踢麻筋了。

  艹!

  赵羲姮咕嘟咕嘟灌了好几口水,沉了下去。

  黑土白地,朔风大雪。

  浑身被冻透了,骨头都疼。

  红艳艳的车辇帘子被自外用一簇箭矢挑开,风雪如刀一股脑灌进来。

  “哭了?吓着了?”

  少年阴森笑着,艳光湛湛的脸上写满了不怀好意。

第162章 番外三

  赵羲姮在水中忘了挣扎。

  那些零零散散的记忆碎片, 如同无孔不入的风,随着她的七窍钻入大脑,先在脑海里先拼凑出一帧帧画面, 最后将画面连成丝滑无比的回忆。

  卫澧抓着她的腰, 将她从水底带上来。

  赵明心一并缠上两人, 被卫澧皱着眉头撕开, 又扔回水里了,任由她继续扑腾。

  他实在不是什么善心的人, 赵羲姮又向来与她不对付,不摁着她的头借机把他淹死,都是这些年儒家圣贤的不懈熏陶。

  赵羲姮扑在他怀里吐了几口湖水,打了个哆嗦。

  她体格子好, 没晕。

  衣裳全都湿了,但多披一件算一件,卫澧把自己的外衫解下来给她。

  侍人一半呼呼啦啦围上来嘘寒问暖喊太医,一半去捞赵明心。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赵羲姮一把扑进卫澧的怀里, 至少大家是这么认为的。

  卫澧腰上被她狠狠揪着揉拧了一圈儿,他疼得几乎表情失控, 赵羲姮趴在他耳边小声威胁, “别喊出来。”

  说着又湿了劲儿。

  卫澧委屈, 又不是他把人推下去的。

  这丫头怎么好赖不分, 一上来就掐他呢?

  “咱俩的帐, 我慢慢跟你算!”

  赵羲姮一想起刚才眼前的一幕幕, 气得恨不得把卫澧身上的肉都咬下来。

  好啊,就说他怎么对自己那么好,惯天惯地的要什么给什么。

  原来他上辈子那么对她?心里愧疚吧?

  她仔细数数, 可真不错,抢亲、大冬天晚上不给她穿衣服、掐她脖子。

  不愧是卫澧,可真他妈的像样。

  “疼疼疼。”年纪小小,手劲儿挺大。

  “现在,抱我回去!”赵羲姮压低声音命令。

  行吧,小公主说什么是什么。

  卫澧将她横抱起来,掂了掂,还是忍不住说,“你多吃点儿饭,飘轻的。”

  哼,赵羲姮才不听,把头别过去。

  别以为现在临时抱佛脚地关心她几句,她就会忘记上辈子他对自己多差。

  卫澧哪知道她心里想的,把人抱回去,又端了姜水,看着她喝。

  他浑身还是湿漉漉的,头发上滴着水,走到哪儿不一会儿地上就会堆积起一小滩淅淅沥沥的水。

  赵羲姮抱着姜汤,裹着厚厚的被子看他,神色不明。

  “辣吗?给你加点儿红糖?”卫澧把自己的手掌搓热,贴在她额头上,又握在她的手背和手腕处给她捂手。

  他没敢坐她床上,怕给她被褥弄湿了。

  “不……不辣……”她有点儿恶毒的话和矫情的念头,一瞬间竟然被掐灭了,甚至还有些怜惜他的心思。

  卫澧摇了摇头,像小动物甩干皮毛上水珠一样的动作,把头发上的水甩掉。

  赵羲姮被他甩了一脸的水,随手揪了个软枕扔他,心里那一点点莫名的悸动和心酸都没了,“你要死啊要死啊!”

  卫澧一边躲,一边不忘讨伐她,“你这小没良心的丫头片子,怎么恩将仇报?今天要不是我把你救出来,你还不知道要在湖里喝多久的冷水呢!”

  “你还好意思提恩情?”是他要算账的,可不是她非揪着不放。

  “你掐我脖子,大冬天不让人给我披衣服的事儿我还记得清楚!”

  “我什么时候掐你脖子了?”卫澧矢口否认。

  “在平州!你忘了我还记得清楚!”赵羲姮说到激动处,披着被子站起来指责他。

  “你说平州?”卫澧也顾不得跟她拌嘴了,抓着她的胳膊摇晃着问,激动到说话都结巴了,“你……你还记得什么?”

  “你对我不好的地方,我全都记得呢!”她微微扬起了精巧的下巴,等着看卫澧神情错愕。

  却只见卫澧与她所预料的完全不一致。

  他像是哭又像是笑,眼眶红红的,嘴角却扯开了,然后蹲下来,抱着膝盖,像是在平复什么复杂情绪。

  赵羲姮觉得瘆得慌,也觉得他像是在发神经。

  她跳下床,蹦到他身边,戳了戳他的肩膀。

  还没等她说话,他突然站起来,眼睛亮的吓人,直直盯着她,然后忽然抱住她,将她抛起来。

  赵羲姮:“诶,你疯了?”

  她吓得抓住他的衣襟。

  卫澧还是没说话,眼睛锃亮,像个吐舌头的大狗。

  赵羲姮:“。”

  他好像陷在什么情绪里难以自拔了。

  赵羲姮:“我说我想起你上辈子对我很糟糕了!我最讨厌你了!”

  卫澧:“……”

  讨厌他……

  卫澧眼里的光黯淡下来,手臂绷紧的肌肉变得松弛,慢慢将她放下来,继而急切地追问她,“那你能记得多少?你是不是还不记得去不咸城之后的事情?你好好想想!”

  别讨厌他。

  “我就算记起来多少,也讨厌你!”赵羲姮把他推开,刚才被他一阵发疯似的往高处抛,搅得胃里不舒服。

  “我怎么会喜欢一个一开始就对自己不好的人?我这个人超记仇!那么多人都喜欢我惯着我,我当然要喜欢一个一直对我好的人了!”

  赵羲姮就算有了上辈子的记忆,但这辈子还是被娇惯坏了,她恶劣地撇撇嘴角:“就是不喜欢你。”

  脚步声哒哒哒由远及近,赵星列像一阵风一样席卷进来,拉着赵羲姮跟抽陀螺似的转圈:“没事吧没事吧,大闺女?”

  然后又捧着她的脑袋摸了摸:“可别发烧了大闺女。谁把你推下去的?告诉老子,老子给你讨回来!淹死他丫的!”

  他又转身看向卫澧,想摸摸他的头发,却意识到这孩子已经长大长高,不能再摸脑袋了,于是改为拍拍他的肩膀,嘉奖道:“大儿,今天可多亏了你!赶紧的去换衣服,姜汤喝了没?别受风了!”

  他大儿真是太实诚了,像个小傻狗,将来找儿媳妇儿一定要找个精明的平衡一下才好。

  卫澧被赵羲姮刚才的那一番话刺激的不轻,就连赵星列跟他说话,他都神志恍惚。

  他有许多新的问题陆陆续续冒出来,但赵星列还在,他不能问。

  只能深深看了赵羲姮一眼,然后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去。

  怼人一时爽。

  赵羲姮晚上睡不着了,她在自己不过分和自己过分之间来回牵扯。

  最后抱着被子,迷迷糊糊陷入环境。

  她很明确知道那不是梦,因为梦才不会如此真实。

  赵羲姮见她和卫澧成婚了,生了个女儿,小名叫栀栀。卫澧喜欢她喜欢的要命,她也好喜欢卫澧啊。那个男人跟个纸老虎一样,还扣扣搜搜的攒钱给她们娘俩买礼物。

  她心揪起来,哇的一下在环境里哭了。

  白天怎么能跟卫澧说那么狠心的话?

  她喜欢他的。

  赵羲姮一下子从幻境里弹出去,入眼是满目的漆黑,已经子时了。

  她抱着被褥,气喘吁吁坐起来,额头满是虚汗。

  不行,她一定要去找卫澧,今晚不去找她,她睡不着觉。

  赵羲姮起身,趿拉着鞋,连一件外衣也没披,悄悄推门去了。

  寝殿门前守夜的侍人睡得香甜,但正殿外的守门侍卫必定还精神抖擞的,她深更半夜去找卫澧说话,才不能让他们跟着。

  赵羲姮爬上了墙角的树,然后顺势坐到墙上。

  麻利地翻了下去。

  多学一门技术是有用的,例如翻/墙。

  她悄无声息的落地,半点儿没惊动那些侍卫。

  赵羲姮前几年不喜欢卫澧,所以不想同他挨近了住,这些年两人关系好转,加上赵星列有意拉进兄妹关系,卫澧的居所便挪到赵羲姮隔壁的宫殿了。

  她一翻进去,就是卫澧的地盘。

  赵羲姮瞅了瞅自己的脚,再看看围墙。

  好家伙,刚才不小心把鞋弄掉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她还能再回去取是怎么的?

  只能呲牙咧嘴,半点儿声音不敢出的溜进去。

  卫澧白天跳了湖水,重阳时候,湖水已经泛着寒意了,他未及时更换衣裳,连口姜汤都没喝,晚上时候就发起了热,还是侍奉笔墨的侍人发现了,请太医来开了药。

  他睡得并不安稳,缩着身子,那么大个床,他偏偏要贴着床板睡。

  赵羲姮看了看自己的脚,随手扯了他的床幔擦了擦砂砾,然后往床上一滚,滚到他身边儿。

  纵然睡着,卫澧还是有些敏锐的,他反手摸到了一团冰凉柔软的东西,还不小。

  “是我呀!”赵羲姮悄悄说。

  搂紧了他的胳膊,生怕他把自己扔出去。

  卫澧登时吓醒了,往后一退,脑袋砸在床板上。

  赵羲姮眼睛真亮啊,外面烛火幽幽,她眼睛里像是藏了一团星光。

  但是,赵羲姮怎么来了?!!!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拉拉扯扯,这是做什么!

  卫澧感觉自己这样好没见识,甚至有些失态。

  他强撑着一股镇定,尽量坦然自若,甚至带了丝丝嘲讽,“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最讨厌我,这辈子都不喜欢我吗?那半夜上我的床?”

  但因风寒发热而沙哑的嗓音,诛心程度直线下降,只让人觉得可怜。

  瞧瞧,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饶是赵羲姮脸皮厚也有些扛不住,红了。

  “你生病啦?”她倾身去,探在卫澧脑袋上。

  是火热的。

  “喝药没有呀?太医来看了吗?怎么说?”

  “用不着你管,”卫澧往后躲,却不曾真正对她上手,用行动演示了什么叫欲拒还迎,“你离我远点儿!”

第163章 番外三

  赵羲姮腻过去, 跟他耍赖:“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当时那不是记忆没恢复全嘛。”

  卫澧还是不理她。她抓住卫澧的手, “我现在都想起来了, 我最爱你了, 你原谅我白天的乱说话好不好?”

  卫澧哼了一声, 鼻息都是滚烫的。

  他象征性把自己的手从赵羲姮手里挣了挣,没挣脱出来, 干脆躺平了,任由她握着。

  赵羲姮掉了两滴眼泪,在卫澧看来这叫鳄鱼的眼泪,她一边哭一边跟他道歉。

  卫澧这个人什么都行, 就是定力不行,容易受诱惑。

  例如赵羲姮一掉眼泪他心就麻了。

  他陷入挣扎,这么简单就原谅她是不是显得他很好哄?

  人太容易得到就不会珍惜,他应该硬气一点,让赵羲姮知道不能轻易得罪他。

  赵羲姮贴着他, 她刚从外面进来,身上沾了凉风, 手脚冰冰凉, 脸颊冰冰凉, 整个人像是从凉水里捞出来。

  卫澧的摸到她的手, 皱了皱眉, 嘴唇张开又闭上, 反复几次,觉得要维持自己不好哄的形象。

  但碎嘴子本质还是不变的,他终于没忍住, 用自己的被子把她裹起来,“冻死你个瘪犊子得了,让你气我!大冷天的穿这么薄跑过来,你是不是忘了今天刚掉湖里了?

  非得跟我似的折腾发烧了才高兴?”

  他这个样子,就是不太生气了,赵羲姮嘿嘿一笑,把脚从被子里露出来,跟炫耀似的:“我还光着脚来的!”

  卫澧瞪她一眼,气得头顶冒烟。

  赵羲姮不愧是赵羲姮,永远能戳卫澧肺管子。

  他原本就发烧,脑袋嗡嗡响,现在气得气都喘不匀了。

  忍不住照着她脚底板狠狠拍了一下,然后躺下,抱着肩不理她,闭上眼睛睡觉。

  他真是烦死了。

  谴责自己,怎么能那么没有定力,赵羲姮掉两滴眼泪就撑不住了?

  将来还怎么重振夫纲!

  他恨!

  卫澧的确不生气了,赵羲姮把被子展开,往他身上一盖,两个人猫在一个被窝里,“好的,睡觉睡觉!”

  她从背后抱住卫澧的腰。

  卫澧原本因发烧有些红的老脸又一红。他撕吧开赵羲姮的手,把她往外推,嗓音沙哑,带着万分嫌弃,“小姑娘家家的,怎么一点儿不知羞!”

  “深更半夜往男人被窝里钻,你也不怕传出去名声不好听。我要是始乱终弃,你还能嫁得出去吗?”

  他别别扭扭的,赵羲姮噗嗤一笑,“你还有始乱终弃的胆儿呢?没看出来。”

  卫澧咬牙切齿,他没有!还不兴他嘴上说说了!

  他翻过身,恶狠狠把人往怀里抱了抱,把她冰凉的脚揣在自己热乎乎的肚子上,又捂住她的手,“睡觉吧你!”

  放着她自己睡,一晚上也捂不热被窝。

  赵羲姮说着风凉话,脚在他肚子上踩来踩去,真暖和,身上也有热乎劲儿了,“嘿呀,别说我半夜在你被窝里了,就算我二嫁三嫁也有的是人排着队娶我。我不仅能嫁出去呢,我还能养男宠,一个两个三四个,五个六个七八个……”

  明明是她今晚上来道歉的,卫澧却被气得不轻,气得眼眶都红了。

  “你是公主,你爱嫁谁嫁谁去吧!”

  赵羲姮抱住他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好啦,别生气啦,我这辈子就要你一个。”

  “哼~”卫澧轻轻发出个软唧唧的鼻音,然后下巴在她颈窝里蹭了蹭。

  两个人白天都折腾的不轻,说是生气,其实高兴更多,毕竟谁也真正生不起来对方的气。

  赵星列一早听说卫澧病了,有些忧心。

  他大儿五六年都没生病,身体健康的很,昨天因为救闺女,这就发烧了。

  他又是担心又是感慨。

  今天没有朝会,他早早带了补品去看望卫澧。

  守门的侍卫才要通报,被赵星列摆摆手拦下了,“孤看看就走,别一惊一乍打扰了你主子休息。”

  万一大儿还睡着,被吵醒了怎么办?

  他推开门,尽量把动作放轻。

  进了寝殿,里头有些昏暗,帘子帐子都放下了。

  隐隐有些药味。

  赵星列动了动鼻子,总觉得还有些熟悉的气息,但掺在药里,他一时间分辨不出来。

  大床的床帐也是放着的,一丝缝隙都没透,卫澧应该就睡在里面。

  赵星列宠溺地叹口气,嘴里碎碎念,“诶呀,病了怎么还把床帐捂的这么严实,透不过来气可怎么办?”

  他一边念叨一边把帐子撩开,“这孩子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照顾自己。”

  是得给大儿早早娶个媳妇儿了。

  帐子掀起一角,一丝光透了进来,卫澧眯了眯眼睛,身体动了动,赵羲姮窝在他怀里嘤咛了一声。

  赵星列:“!!!”

  什么?有女人?!

  他搓手手激动起来,他的好大儿可真出息,不声不响就给他搞到了个儿媳妇!

  赵星列刚想把帘子揭开,忽然意识到,不太好吧。

  万一人家小两口衣衫不整的,他这看见了也不像话。

  他犹豫再三,把帘子放下了。

  不行,还是不甘心!

  他大儿都病成那样了,想必昨晚有心无力,应该不会露出点儿他不该看的。

  他就悄悄看一眼,看完了就把帘子放下!

  嘿嘿嘿!

  赵星列如是想着,他打定主意,就悄悄看一眼。

  他将帘子微微挑起。

  卫澧睁开惺忪的睡眼,第一眼看见的不是他媳妇儿,而是他老丈人那张含羞带臊的脸。

  他吓得一个激灵,趁着赵星列还没看见赵羲姮脸之前,把赵羲姮蒙上了。

  “陛……陛下……”卫澧吓得声音都在打飘。

  和赵羲姮在一起这件事,早晚都是要告诉赵星列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赵羲姮遮起来,大概是出于求生的本能。

  赵星列丝毫未察觉,嘿嘿一笑,“好大儿,真是长大了,打算什么时候娶人家过门儿?”

  卫澧结结巴巴说不上话,“真的……真的可以吗?”

  “傻小子,说什么浑话!当然要给人家姑娘一个名……”赵星列剩下的话噎在嗓子眼儿,几乎把他噎死。

  只见赵羲姮拨开头上的被子,懵懵懂懂睁开眼睛,面向两个人坦然自若地伸了个懒腰,丝毫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甚至还打了个招呼:“早上好呀,阿耶!”

  赵星列一口气没上来,背了过去。

  他目眦欲裂,他心如刀割,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不不!一定是梦!

  他掐了一把自己的人中,是能感觉到疼痛的。

  那就一定是他没睡醒,眼睛花了!

  赵星列狠狠闭了闭眼睛,然后睁开,赵羲姮和卫澧像两只可怜兮兮的小地鼠整整齐齐坐在床上。

  他人没了!

  卫澧噗通一声跪下,跪的结结实实,让人听着都疼。

  换作以前,赵星列得心疼地喊好大儿,但现在捉奸在床的这一幕,他对卫澧能有个好脸他就不是个人!

  他一摸腰,才想起来这不是现代,他腰上没有皮带!

  真是气糊涂了。

  他绕着房间走了一圈儿,卸了凳子一条腿,揪着卫澧的领子,也不管他身体好没好,劈头盖脸,一边打一边骂!

  “好你个小畜生!老子真是瞎了眼引狼入室!你奶奶个腿儿的!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赵羲姮看卫澧被打的血肉模糊,心疼的都在抽搐,连忙扑上去,“阿耶别打了,别打了!”

  这天底下谁有错,他赵星列的闺女都不能有错,他连忙收了凳子腿,生怕伤到赵羲姮:“你走开,不用替他辩解,我就知道肯定是这个小兔崽子勾引你的!”

  卫澧默默把嘴边的血擦掉,脊背挺的笔直,摸了摸赵羲姮冰凉的手:“地上凉,你先上去。”

  赵星列气的又差点儿仰过去。

  这是给他示威呢!

  他还想着卫澧是个小傻狗,憨憨的,其实傻狗是他!!!

  闺女在自己跟前儿让人叼走了都不知道,他不傻谁傻!

  赵星列越想越气,又照着卫澧劈头盖脸打下去。

  卫澧今早发烧才退,有些不同寻常的虚弱,没忍住咳嗽了两声,嘴唇苍白,赵星列后槽牙磨的咯吱作响,停下了动作,“别以为装虚弱就能让我心疼你,呸!你做梦!”

  卫澧抬起头,真诚道,“不敢,是我的错,与阿妉无关,父亲如果生气,还请打我,不要迁怒阿妉。”

  他不说还好,越说赵星列越生气,瞧瞧这说的是什么狗屁话!

  “父亲,我呸!”他就说当初让卫澧这小崽子改口叫他爹为啥不叫,原来不想当他儿子,想当他女婿啊!

  眼看赵星列的棍子又要挥上。

  赵羲姮心想,打两下出出气得了,再打下去人就没了。

  她打死不走,抱着卫澧,冲着赵星列掉眼泪,“阿耶你别打他了,再打他就死了。”

  “我就是要打死这个小畜生!”赵星列现在就是那个棒打鸳鸯的大棒,恨不得把那个公鸳鸯锤死!

  赵羲姮一边哭一边说,“阿耶我跟他是真心的。你不能打他,你万一把他打死了,我孩子就没爹了……”

  真的,她闺女栀栀不能没爹。

  赵星列继他的好大儿勾搭了他闺女之后,又闻噩耗,这次吓得连棍子都没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