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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澧要捂赵羲姮的嘴已经来不及了。

  这辈子是这辈子,上辈子是上辈子,这辈子他上哪儿去变出来个外孙子给赵星列?

  “你……你你你……”

  卫澧膝盖一个前滑,把摇摇欲坠的赵星列扶住了。

  赵星列连对他翻个白眼的力气都没了,想他赵星列活了三辈子,纵横疆场,叱咤庙堂,就没这么心死过。

  他握着赵羲姮的手,颤颤巍巍问,“真……”

  赵羲姮心虚,她口不择言,太医一把脉就全都穿帮了。

  “真,真的……都一岁半了……”她硬着头皮点头。

  卫澧:“???”

  赵星列:“!!!”

  赵羲姮挠挠头:“去年养的那只猫,一岁半了,跟我孩子似的……”

  赵星列吊着的心一下子落下,想狠狠揍这个闺女一顿,但又舍不得,转头想再打卫澧,看他浑身血淋淋的虚弱样子,到底没下了手。

  就算一条狗,养了六七年也有感情,何况他是真把卫澧当儿子似的待。

  他咬了咬牙,“你们两个把衣裳穿好!随我去见你们母亲!”

  说罢甩袖走了。

  赵羲姮喜上眉梢,悄悄抵了抵卫澧的胳膊,小声说,“听到了吗?你们母亲,我阿耶认你了诶。”

  她赶紧把人扶起来,先去翻箱倒柜找药油。

  卫澧苍白的脸上也忍不住展露出笑意。

  就算赵星列把他打残废,他也高兴。

  这辈子,他和赵羲姮成婚,也是有父母看着的了!

  他的岳父还活着,能亲手打他一顿,他和别人家的女婿一样。

  卫澧一瘸一拐被赵羲姮扶了出去。

  赵星列翻着白眼喝茶,沈宜宁满脸心疼,瞋了丈夫一眼,“你心太狠了,怎么能把孩子打成这样呢?”

  “他活该他!”

  沈宜宁掐了他一把,没再说话。

  之前她就觉得阿妉和小卫叽叽咕咕的有问题。

  其实青郁和小卫她觉得都不错,都是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单看阿妉选哪个。

  她原来还想呢,要是阿妉两个都喜欢,就……

  也不是不行。

  男人都能三妻四妾,她女儿一个公主差什么?

  嘿呀,她想远了。

  沈宜宁轻咳一声,把思绪拉回来。

  看阿妉这样,是选小卫了。

  赵星列虽然老大不乐意,但他还是知道,他闺女能跟卫澧在一起,算是很妥善的结果。

  一是小伙子知根知底,他一手培养的,不用担心闺女挨欺负;二是闺女喜欢,卫澧又对他闺女好;三是卫澧若跟他闺女在一起了,那就是入赘,将来生了孩子还得姓赵。

  理智告诉他好处多多,但情感又告诉他要打断卫澧的狗腿。

  他抬了抬眼皮,“想进我们家的门也行,以前对你太宽容了,从今往得给你立立规矩。”

  这话说得,好像一个恶婆婆在给新进门的媳妇穿小鞋。

  只见那个被穿小鞋的媳妇儿欣喜若狂,满心欢喜地点头,“爹你说什么我都听。”

  卫澧答应的太痛快,甚至有点儿没骨气,赵星列抽了抽嘴角,混账东西,自己就是这么教他软骨头的吗?

  “第一,我们老赵家不养闲人,你得多干活少吃饭;第二,我们家就这么一个闺女,嫁给你之后只能过得比之前好,不能比之前差……”

  赵星列绞尽脑汁,终于想出几条,“你要是做不到,就滚蛋!”

  卫澧忙不迭点头,赵星列心里舒坦,“虽然我同意是同意了,但你们现在不能成婚,怎么也要等阿妉十八岁。”

  赵羲姮想了想,上辈子她十八岁,栀栀都能跑了。

  谢青郁忙到无暇分身,他父亲身体不好,家里的担子多移交到了他身上。

  待有空递了帖子进宫探望赵羲姮的时候,就见自己信任的好兄弟卫澧和自己喜欢的姑娘,好像有些不对劲儿。

  卫澧往赵羲姮头上簪了一朵花,赵羲姮也折了一朵花给他簪上,然后两个人都笑起来。

  谢青郁说服自己,哥哥和妹妹亲密一些,这是应该的,他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高高兴兴快步走过去。

  只见卫澧低头,飞快在赵羲姮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弹开。

  赵羲姮好像有些生气,追着他打。

  谢青郁再迟钝也觉得这不对了,他手里的礼物吧嗒掉到地上。

  “你们……”他能听到自己声音颤抖。

  两个人挺直了打闹,卫澧满脸笑意以及得意地走过来:“你来了?”

  谢青郁一时间哑声。

  骤然想起之前的一幕幕。

  他曾满怀羞怯地问卫澧:“可曾见有什么男子接近阿妉?”

  卫澧信誓旦旦:“有我全都赶走了。”

  他当时还觉得特别欣慰,觉得自己得到了卫澧的认可。

  他真傻,真的。

  谢青郁还是有世家公子的骄傲,只是沉痛了一阵,便又整理好表情,总不能让人看了笑话,他僵硬地扯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事,你们先玩儿,我找陛下有事……”

  说完就逃一样地跑了。

  赵星列对于两个孩子的感情,说不上来。

  他既希望俩人长长久久,也希望他闺女见异思迁,腻歪了赶紧把这小子给踹了。

  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三年不紧不慢走过了。

  赵羲姮正正好好十八岁,也正正好好是当年赵星列说她能嫁人的年纪。

  卫澧深知以他老丈人的无赖劲儿,是肯定会揣着明白装糊涂的。

  他不去跪他老丈人,他机智地去跪他丈母娘。

  方法总比问题多。

  结婚这种事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卫澧去的时候,正赶上陈国公世子夫人带着红鸡蛋来给沈宜宁——她小儿子刚满月。

  沈宜宁看看红鸡蛋,看看卫澧,忽然把鸡蛋扔给卫澧一个,“小卫,你努努力……”

  陈国公夫人与她一样年纪,世子都生了两个孩子了。

  卫澧摸摸鼻尖,亲切而不要脸地喊:“母亲,我总得有机会努力吧。”

  沈宜宁懂了:“你放心,交给我。”

  陛下连着七天没上朝,听说脸上的淤青好不容易才消。

  甭管沈宜宁用了温柔还是暴力的手段,卫澧娶媳妇儿的事儿是定下了。

  他老丈人咬牙切齿批了圣旨,昭告天下。

  婚期定得非常合宜,就在来年三月份,正不冷不热时候,穿着厚厚的婚服也不至于汗流浃背变得狼狈。

  成婚那日,赵星列穿得精神喜庆,脸虽然带着笑,却跟哭丧差不了多少。

  虽然这世上的父亲都希望女儿能找到如意郎君,但找到高兴是一回事,俩人成婚不高兴又是一回事,并不冲突。

  婚礼的终点和起点都是皇宫,婚车声势浩荡地绕城走了一圈儿,最后停在正门。

  赵羲姮被人扶下,赵星列站在车下,将她背起。

  走向青庐的路并不长,喜乐祝词响在耳边,却像是走过四季那么慢。

  赵羲姮搂着赵星列的脖子,看到他今年才三十九岁,鬓角有了一根白发。

  她一时间悲喜交加。

  上辈子的阿耶,连衰老都不曾有过,就永远定格在了二十九岁。

  真好,这辈子她还有机会能看着阿耶一点点老去,她还能带着孩子去喊阿耶阿娘外公外婆。

  赵星列觉得自己脖子上有湿湿凉凉的液体。

  “阿耶好久都没有背你了。”他有些感叹,“都成大姑娘了,我从没想过你成婚是什么样的光景。”

  赵星列只见过她上辈子被塞上婚车的样子。

  “高兴的日子,别哭。”他也抽了抽鼻子。

  赵羲姮趴在他肩膀上,透过眼前的珠帘,看到远处卫澧在等着她。

  这次的婚礼,她与卫澧拜的,不是冷冰冰的牌位。

  她抹了把眼泪,笑着跟他说,“阿耶,我很好。上辈子也很好,这辈子更好。”

第164章 番外四

  谢玉麟留了一封信, 人早就跟兔子似地跑了。

  齐嫣看完后,指甲死死掐在掌心,一口气没上来, 倒在椅子上, 脑袋嗡嗡作响。

  她是造了什么孽, 生出这么个蠢儿子!

  侍人们围上来, 为她端茶扇风,嘴里焦急地喊着, “夫人,夫人,您千万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好。”

  毕竟小郎君已经天真(愚蠢)很多年了。

  人都说漂亮的人脑子蠢,像玉麟郎君那样的俊俏人, 没脑子才符合常理。他若是有脑子,那还要别人怎么活?

  齐嫣掐了一把人中,又喝了一碗茶水,才堪堪翻着白眼顺了气。

  她哆哆嗦嗦伸出手,指着门外, “谢青郁他还在外面?”

  侍人面面相觑,不敢回话。

  夫人与主公早年和离, 夫人带着小郎君在外面生活。

  但主公对夫人和郎君情义很深, 这些年不但未再娶纳妾, 反而一有空就带着花在夫人家门外等着, 只是夫人一见他就烦。

  不过他们觉得, 夫人对主公, 还是有几分喜欢的,只是这些年积了一口气,死要面子罢了。

  他们就算不说话, 但这个样子,齐嫣就知道谢青郁肯定在外面。

  她气得胸口上下起伏,霍的一下站起来,提着裙子就往外走。

  才走出房门,又折回来,把谢玉麟留下的信带上。

  谢青郁从早上在府门前站的,眼下快近晌午了,腿脚酸麻,但这些年他都习惯了,还能再等半天。

  揪了揪怀里一束花的花瓣,皱眉担心有些不新鲜了。

  大门吱嘎一下被打开,齐嫣气势汹汹出来,他眉间染上喜色。

  “阿嫣阿嫣你原谅我,肯见我了?”谢青郁迎上去。

  齐嫣把谢玉麟的信拍在他怀里,也顾不得什么仪态,冲他吼道:“你的好儿子,跑去平州了!”

  谢青郁把信接过来细细地看,齐嫣还在喋喋不休:“你儿子真是蠢的开了花,白长那么一张脸。”

  “美人计?你以为赵涂林那个小丫头会跟他一样没脑子,三下两下就被糊弄了?”

  反正齐嫣是不会承认谢玉麟随她的,她那么精明那么能忍耐的一个人,如何生的出那样的儿子!

  谢青郁看完信,把它淡然地揣进怀里,“咱俩进去说吧,大庭广众之下的,外人看了不好。”

  齐嫣扯扯嘴角,默认他这个说法,敞开门将他迎了进去。

  谢青郁一把抓住她的袖子。

  见齐嫣看过来,他一笑,“家第一次来,怕走丢了。”

  其实他觉得,谢玉麟去平州不一定是坏事。

  虽然他这个儿子漂亮没脑子,但孰轻孰重拎得清,何况就算惹了什么事,最多也就是丢他的脸,丢不了命。

  …………

  谢玉麟一路舟车劳顿,到平州的时候,感觉自己已经碎成粉末了。

  他躺在铺了十层狐皮的马车上,一脸生无可恋。

  不!雍州还要靠他来拯救!他不能做个吃白饭的少主!

  这些年平州势力在赵涂林手里不断扩大,前年收并了幽州,去年又收并了冀州,雍州的活动空间是越来越小了,他总得做点儿什么,别让雍州处境太艰难了。

  “什么东西?”他翻了个身,觉得背后不舒服,硌得慌。

  小厮懂他的意思,从第一层狐皮开始摩挲,终于在最后一层狐皮下摸出了一颗炒豌豆。

  “郎君,昨天吃的豌豆掉里头了。”小厮笑嘻嘻地拿给他看。

  谢玉麟摆摆手,示意他拿开,随手拉开抽屉,取了把小镜,将自己照了照。

  这天下的人,莫不知道平州少主赵涂林和雍州少主谢玉麟的。

  一个以少年英才出名,一个以美丽废物出名。

  谢玉麟看看镜中的自己。

  十七岁的年纪,墨发如云,红唇皓齿,眉飞入鬓。眼若春水横波,潋滟万里,世上最苛刻人,都挑不出他皮相上半点不好来。

  若是个女子,那就是红颜祸水的材料。

  他鼓了鼓腮帮子,管他呢,反正有个优点能拿出手就行。

  虽然很不齿,但凭借他的美貌,勾引一下赵涂林,总不会太难吧?

  小厮给他背后扇了扇风。

  他家郎君娇惯,铺了狐皮嫌热,揭了狐皮嫌硌。

  “郎君,咱们要不从长计议吧,这事儿太冒险了,虽然卫澧他算是您姑父,赵涂林算是您表姐,但到底没血缘关系,这些年两家走动又不够亲厚,难免生疏,回头美人计不成反倒被当成细作处理了……

  听说平州少主杀伐果断,冷血无情,您再好好想想?”

  小厮言辞恳切,换个人他可能没这个担心,但他家少主谁啊?美丽废物的名声响彻九州大陆,出了名的没脑子。

  “不!正是因为不够亲厚,所以才要多亲厚亲厚。”谢玉麟眼里亮晶晶的,他是很自信自己这副皮相,等赵涂林被他迷的神魂颠倒,他就回雍州!

  小厮闭嘴了,希望赵涂林能看在上一辈的交往上,放他主子一马。

  马车停在街边,忽然动荡起来,渐渐地喧哗声一阵比一阵强烈。

  谢玉麟隐隐听见了少主等字样。

  他一咕噜从狐皮褥子上爬起来,乌黑的发丝滑落下来,搭在他因动作剧烈而半扯开的锁骨上。

  黑发雪肤红唇,配上那小兔子一样清澈的眼神,很难不让人动心。

  小厮想了想,忽然觉得,也许美人计可行……

  谢玉麟半跪着,倾身挑开帘子,向外去看,只见四周都人头攒动,一副万人空巷夹道欢迎的架势。

  他伸出一根纤长白皙的手指,小心翼翼戳了戳车窗下站着的小娘子,乖里乖气:“什么……什么少主啊?你们少主要回来了吗?”

  小娘子从怀里掏出两颗水果一枝花,眼睛一错不错盯着城门,疯狂点头,“是啊是啊!我们少主要进城了!”

  谢玉麟又问:“你们都很拥戴你们少主啊?”

  “当然当然!”小娘子头也不回地点头。

  “那你们少主……”谢玉麟戳了戳她,想继续问,被小娘子不耐烦打断了,“你怎么问题这么多?”那人回过头,要瞪他一眼,一见谢玉麟那张脸,登时熄火了。

  谢玉麟正双手撑在窗棂上,眼睛忽闪忽闪看着她。

  她身子一歪,险些酥倒在地,吓得谢玉麟瞪大眼睛,好在身边的人及时扶住了。

  小娘子赶忙擦了一把口水,踉踉跄跄转过身去,碎碎念:“我的心是少主的,我的心是少主的。”

  “少主啊啊啊!”

  “少主看我看我!”

  城门口忽然传来潮水一样的尖叫,接着水果、鲜花、香囊都像雨点一样掷过去。

  赵涂林攥着马缰,皱着眉,活脱脱一副有人欠她十万两银子的模样。

  好烦!!!

  她爹就不是人,十四岁就把担子扔给她不算,现在两口子要举办第六次婚礼,要她回来操办。

  操办她个头!

  谁家一辈子结那么多次婚!!

  关键是你爱结结,让闺女当牛做马还是人吗?

  人们的悲喜并不相通,大家只觉得他们少主皱起眉头的样子,简直俊炸了!

  那红色的披风,微微抚动的时候,都散发着神明一般的光芒。

  陈若江一时不察,脑袋被苹果砸了个包,他人都麻了。

  这活儿没法干了,他不想干了,卫澧和他闺女,一个比一个难辅佐,他一把年纪还得被苹果砸,哪儿说理去?

  必须得加月俸!

  “少主,呜呜呜,若我是男子,我愿意做少主三夫四侍里的其中一个,只求少主能看我一眼。”

  “谁不想天天看着少主?天下排着队想侍奉少主的男人多了去了,若是少主愿意,整个长白宫也装不下。”

  “呜呜呜呜,这世上怎么有像少主这样会蛊惑人心的人?”

  发出这种感叹的,有男有女。

  谢玉麟舔了舔粉嫩的唇瓣,有点儿打退堂鼓了。

  太可怕了,他想要诱惑赵涂林,殊不知赵涂林日常要面对的诱惑竟然这么多,有男的就算了,还有女的。

  “我……我想回家了。”他弱声弱气开口。

  “少主来了!”

  他的感想还没抒发完,只听见有人喊叫,谢玉麟下意识抬眼。

  马车高,他无需被谁遮挡视野,一眼便瞧见了骑在马上的女子。

  头发扎的很高,又黑又密,像是染过了那样的黑,皮肤是近乎透明的苍白,下巴尖尖的,唇很红。

  微微挑起的眼睛里都像浸着冰,却不是全然冷的,带着一种近乎放肆的野性,要让人臣服。

  又冷又媚,像是贫瘠荒野里最后一朵红蔷薇,那样看起来细弱的身体里,藏着一股折不断的韧劲。

  她下巴抬起来的时候,他心一阵颤动。

  这样的人,他有任何想法都会被洞察吧?

  谢玉麟咽了咽口水,一下子将帘子扯上,他感觉自己的心要跳出来了。

  他捂着胸口,有些呆滞地问小厮。

  “你见过蔷薇吗?”

  小厮挠头,“见过。”

  “那你见过冬天檐上的冰凌吗?”

  小厮继续挠头,“见过啊。”

  谢玉麟长了那么漂亮一张脸,现在用来傻笑了:“好看的……”

  “雍州来远客了,不出来打个招呼吗?”赵涂林看着街边大大方方停着的马车,上面带着雍州的图徽,微微眯起了眼睛,抬手示意众人停下。

  谢玉麟在马车里呛了口水,咳的喘不上气,刺激出生理性眼泪,眼角嫣红的,不胜可怜的模样。

  他竟然被发现了?明明马车很低调啊。

  他缩了缩手,然后将车帘挑起,探出半个身子,有些紧张道:“姐……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谢·豌豆公主·美丽废物·玉麟(瞳孔地震jpg):“你怎么发现我是雍州来的?”

  栀栀:???

  弟弟很容易哭的,而且很好玩的。

第165章 番外四

  赵涂林上下扫他一眼, 方才懒洋洋收回目光:“原来是谢少主,有失远迎。”

  一口一个姐姐叫的亲热,她跟他熟吗?谁知道肚子里包藏什么祸水?

  “怎么这次来没先去拜见母亲与父亲?”

  谢玉麟丝毫没意识到赵涂林对他疏离, 只是听她的语气, 觉得紧张。

  他抓着帘子的手微微收紧, 紧张到手背上绷起微凸的青筋, 不敢看赵涂林,眼神躲躲闪闪的, “我……我才进城 ,正要去给姑姑和姑父请安。”

  “那正好,随我一起吧。”赵涂林嘴角一勾,眼神撇开, 像带了把小勾子,勾得谢玉麟心脏砰地一跳。

  又惊艳又让他害怕。

  马车开始缓缓移动,谢玉麟左手捂着胸口,右手抓了抓头发。

  这可怎么办?被逮住了。

  怪不得娘总说他不长脑子,赵姐姐看这样子, 也不像是会被他美色所吸引的。

  他待两天赶紧跑吧。

  卫澧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手里揪着馒头往池子里扔, 喂鱼。

  真好。

  他以前觉得孩子生早了, 但现在发现早也有早的好处, 例如他三十四就开始过别人六七十岁时候的悠闲生活, 这样的生活他都过了五年。

  再看看别人, 听说姜溯今年都快七十了, 还得天天处理政务,啧啧啧。

  赵羲姮抱着一捧画卷,足有半人高, 往他怀里一扔。

  卫澧险些被埋起来,他奋力从画卷里探出头:“赵羲姮,你干什么?”

  “这是全城适龄未婚男子的画像。”赵羲姮喘了口气,拍拍手,顺势坐在他身边。

  “哦哦。”卫澧顺手把还剩一半的馒头塞进自己嘴里,然后拿起其中一个,苛刻点评:“这个眼歪口斜,不行。”

  赵羲姮冷眼看他,“你中肯点儿。”

  栀栀不是她捡的,这些画像里的郎君皆是相貌周正的。

  卫澧对任何年轻男子都不抱有善意,尤其是那种跟赵涂林挂上钩的。

  他沉吟半刻,觉得自己中肯不了,干脆把画卷往地上都一推,拉着她一并躺在摇椅上晒太阳:“别管了,让赵石榴回来自己看吧,她看中几个就娶几个,家里又不差钱,养得起。”

  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但赵羲姮跟卫澧相处时间久了,大概思维也被同化了,竟觉得他说得还有些道理。

  “我就是担心好看的都被人挑走了,这才有点儿着急。 ”毕竟栀栀同龄的人,大多数都已经成婚了,她怕好的被人先挑走了。

  卫澧搂着他,下巴放在她颈窝处蹭了蹭,懒洋洋道:“怕什么?看中了就算成亲了也能抢过来。”

  赵羲姮想摸摸他狗头的手顿住了,改成揪他耳朵,“你们家这抢亲的传统是打算代代相传下去?”

  按照栀栀的性格,真是有可能。

  “主公,夫人,少主回来了!”侍人欢喜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