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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玉麟觉得他说得对,觉得她说得也对,被两边都说服了。

  春生给他剥了个橘子:“郎君听得懂?”那么多之乎者也,听起来真让人头晕。

  “我只是反应慢一点,又不是不学无术。”

  但是当那个一脸正气的学子开口发言时候,谢玉麟莫名就觉得,那男的说得最差劲。

  那男子旁征博引,他嗤这是拾人牙慧。

  那男子有自己想法,他觉得是狂妄自大。

  总之不喜欢一个人,看哪儿都不好。

  谢玉麟觉得自己因为一个梦这么狭隘实在不好,但人除却理性就是感性,他是个感性更占据上风的人,情绪控制并不到位。

  他的表情太丰富了,赵涂林看他一眼,又看他一眼,见他在其中一个学子发言时候,脸都皱成包子了。

  赵涂林托腮想,这人说得挺好啊,谢玉麟哪儿不满意?

  第二论:男子是否应继续凌驾于女子之上。

  这个题目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看了看坐在上面的赵涂林,她依旧没什么表情。

  出这个题的人,是诚心想看撕起来?

  太学抽中了正方观点。

  “能稍等一下吗?”几个学子道。

  裁判询问赵涂林后,赵涂林点头示意可以。

  太学五个学子聚在一起,商议半刻后,将桌上的木牌放倒:“这一场我们弃权。”

  要知道太学已经连续五年在“文比”上输给女学了。

  刚才已经输了一局,再弃权,那第三场还有比的必要吗?

  赵涂林指尖点了点手中的杯盏:“你们确定弃权?”

  “虽然往年辩题中,有些并非我们所支持的观点,但其中是非曲直并无定论,我们只是在前人观点上输出自己的观点,使之驳倒对方。但这个题目,已经与道义正直抵触。”

  只见那个相貌周正的男子叩首道:“平州自创立女学来已有二十年,其二十年中,我先辈平辈以及侄辈女儿,无不读书,无不明理有作为,朝中女官更是人才辈出。如果我们又要以父权那套旧的理论,来压制新的女子,这是不对的。”

  他顿了顿,又道:“小生等人其实也是为了自己今后着想。朝中官员有许多女子,少主更是女儿身,今天这辩题我们不管输赢,只要张口了,今后再上官场,只会让人冷眼。”

  赵涂林挑了挑眉:“还挺实在,此题作废,比赛继续。”

  孙昭逊看了看赵涂林,露出一抹笑来,冲她无声点点头。

  这题,原本就不该出现在辩场上,不过是有人把它拿上来罢了。

  谢玉麟忽然长呼一口气。

  “春生,我觉得他也挺好的。”是自己太狭隘了。

  但他还是挺郁闷的,这个人越好,就显得他越不好。

  姐姐不会觉得这个人话说得好,观点说得对,就另眼相看吧?

  ……嗯……

  其实另眼相看也是应该的。

  太学学子重新落座,对面女学众人朝他们揖了一礼。

  虽无声,但也胜过许多言语。

  今年“文比”的魁首又是女学。

  太学山长临走放下狠话:“来年,来年我们一定赢你们。”

  “虽然太学的学生不如我的学生机灵聪明,但都是好孩子。”

  孙昭逊真心实意的夸奖,刘山长才不听,气鼓鼓甩袖走了。

  回家路上,谢玉麟还在走神

  赵涂林问他:“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那个人真有正君气度。”谢玉麟神游天外,满口胡言。

  赵涂林终于没忍住,嗤地笑出声。

  她知道谢玉麟说的是哪个人。

  “官场大有作为,什么正君不正君的?”赵涂林将手背在腰后,甩开他走了。

  谢玉麟忙得追上去:“那姐姐觉得,你的正君该是什么样的?”

第168章 番外四

  他有些紧张地看着赵涂林, 藏在袖子下面的手都已经攥紧了。

  赵涂林看着他的样子,煞有介事胡说八道,满脸正经:“要贤惠能相妻教子的。”

  谢玉麟思考了一下, 这好像不算太难, 是个人努努力的话, 都能做到。

  “就没有别的要求了吗?”他继续追上去问。

  “再说吧。”赵涂林哪儿知道自己要找个什么样儿的丈夫, 关键还得对眼缘,不对眼缘, 他就算优点再多也让人厌烦。

  她跨上马,勒了马缰。

  谢玉麟也匆匆骑马追上去:“姐姐你走慢点儿,你等等我。”

  赵涂林坏心思地加快速度,刻意让他跟不上:“我已经走得很慢了, 跟不上你就自己慢慢回去吧。”

  谢玉麟听她这么说,咬了咬牙,也不说什么了,努力追上去。

  他再抱怨的话,姐姐会更看不上他吧?

  春生骑着自己的小马, 心里想,这大概有点儿孽缘的意思。

  该看上的看不上, 不该看上的却对眼儿了, 好比那梁山伯与祝英台。

  他们小郎君从小到大顺风顺水, 没吃过什么苦, 将来娶媳妇儿, 凭他的相貌家世, 温婉贤淑的一抓一大把,将来举案齐眉成就美谈才是正路。

  赵少主不是普通女子,注定不是看书绣花的人, 但他们郎君却是锦绣堆里养出来的娇滴滴人物。

  人家一跃便是天上龙,他们郎君拍马也追不上,将来连个共同话题都没有,怎么琴瑟和鸣?

  春生头疼,但愿娇滴滴的小郎君就是一时兴起,见着了不一样的光景才暂且停留的。

  虽然用娇气来形容一个男子不太好,但谢玉麟的确就是这样。

  “啪嗒~”一滴水落在春生脸上。

  他摸了摸面颊,仰头一看,只见天空上的云急速聚集起来,飞快成了一团乌色。

  “郎君,好像要下雨了。”他喊道。

  路才走到一半,黛青色的房舍远远伫立,看着近,实际上却有些距离。

  “你出门没带伞吗?”谢玉麟问。

  春生翻了翻马背上装着的行囊,略带羞愧地摇头:“没有。”

  秋天的雨,就是来得不讲道理。

  若是在雨下大前加快进程,是能赶回去的。

  但谢玉麟的骑术足够,春生不行,他要落在后面成落汤鸡了。

  春生跟着自己这么多年了,谢玉麟于心不忍,跟他说:“春生,咱们找个树下躲雨吧。”

  原本已经纵马走远的赵涂林陡然折回来了,谢玉麟见她的影子愈发接近清晰起来。

  “姐姐!”他惊喜地瞪大眼睛:“姐姐你怎么回来了?”

  谢玉麟看向她手中的一柄伞,忍不住激动。

  难道,难道姐姐是来给他送伞的?

  他就知道姐姐面冷心热,是最好的人了。

  赵涂林敛眸,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下垂出一片阴影,“砰”地一下将竹伞撑开,微微歪了歪头:“看有人成落汤鸡啊。”

  雨滴滴答答落下来,逐渐变大了,谢玉麟觉得自己发丝衣裳都湿了。

  他握紧马缰,再淋下去,就更狼狈不好看了。

  于是翻身下马,用手遮在额前:“姐姐你先回去吧,我躲躲雨,等雨停了再走。”

  “往哪儿躲?”

  “随便找棵树下。”

  山上的书枝繁叶茂,总能供他躲雨。

  赵涂林轻嗤出声:“没人告诉你下雨天不要躲在树下吗?”

  “会遭雷劈。”

  她朝地上的谢玉麟伸出手:“上来,我借伞给你。”

  雨滴飞溅在树叶草木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恍若天外仙乐。

  赵涂林看着站在下面有些怔住的谢玉麟。

  漂亮的人就算哭鼻子都是漂亮的,不要说只是被雨淋了。

  谢玉麟浑身湿漉漉的,像是他的眸子一样,含着水,白皙精致的下巴上一滴一滴缓缓落下水珠,看起来楚楚可怜。

  谢玉麟受宠若惊,他将湿漉漉地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小心翼翼将手伸了过去。

  赵涂林握上他的手。

  柔软,细腻,修长纤瘦。

  她将人一把带上自己的马背,坐在她的身前,左手从他劲瘦的腰后揽过,执着马缰,右手撑着伞,将二人一并纳在这小小空间里。

  谢玉麟身体微不可查地有些颤抖,脸腾起红晕,连呼吸都屏住了。

  他又忍不住小心翼翼嗅了嗅。

  除却雨水砸在泥土里清新的土腥和植物的味道,便是赵涂林身上的味道,清新干净,像是带皮被捏碎的橙子,又甜又涩。

  赵涂林虽然比一般女子高些,但与他相比到底差了半头,坐在马上,从背后揽住他这个动作显得有些困难,只能与他贴近些。

  谢玉麟这次不仅感受到她身上的气息,也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与柔软的起伏了。

  他抓着马鬃,脸红的快要滴血。

  完了完了完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过了许久,谢玉麟终于回过神,小声建议:“姐姐,要不我坐在你后面吧,这样方便些。”

  姐姐那么好,给他打伞还跟他共乘,自己若是仗着她没察觉到,肆意占人便宜,这样不好吧……

  其实这样的姿势不是太方便,但赵涂林还想维持自己高贵冷艳霸道的形象,于是冷着脸,把他的脑袋摁下去;“不用你操心,抓好马缰别掉下去。”

  谢玉麟一直低着头,半点儿都不敢抬起来。

  心想这样她若是觉得方便,他就忍耐一些。

  “姐姐,要不我来打伞吧。”

  “不用,你闭嘴就行。”

  “……哦。”

  两个人维持着这样别扭的姿势一直到回家。

  赵涂林跳下马,冲马上的人伸出手,预备将他拉下来。

  谢玉麟在马背上低头太久了,脑袋里供不上血,猛地一抬头,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眼前的光景都朝他一起压过来。

  赵涂林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直从马背上栽下来,下意识将伞扔下,将他抱住。

  冰凉的雨落在脸上,谢玉麟甩了甩头,觉得自己清醒了,见自己悬空着,连忙挣扎着要下来:“姐姐放我下去吧,我自己走。”

  他一个男人,让女孩子抱也太没有品德了吧,他其实还挺沉的。

  赵涂林掂了掂他:“快拉倒吧,回头把你放下,你再磕地上毁容了。”

  门房见他们,连忙撑开伞迎上来,将两人罩在伞下,一路护送。

  谢玉麟被赵涂林横抱着,那么多人都看着这一幕。

  在廊下躲雨的侍人有些窃窃私语,应该是在说这件事。

  他浑身都变得燥热,像是一只煮熟的虾,手指都蜷缩起来。

  不好意思看人,便将头低着,但胳膊却小心翼翼试探着,环上了赵涂林的脖子。

  谢玉麟僵硬着等待了一会儿,她没有反应,他浑身才轻松起来。

  过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头贴在她胸口,但不敢挨着敏感的地方。

  他悄悄抬眼看了看,入目的是赵涂林尖削精致的下巴和修长雪白的脖颈,皮肤上隐隐透出血管的淡青。

  谢玉麟悄悄抬手,装作不经意间擦过她脸颊的皮肤。

  心一阵狂跳,接着便是漫上一阵狂喜。

  摸到脸了诶。

  赵涂林忽然开口,胸腔发出细微的震动。

  谢玉麟只听见她说:“年纪轻轻的,有病就要早看医师。心脏病不好治,心跳太快是会死人的。”

  谢玉麟脸更红了,羞涩地把头埋下。

  春生在后门撑着伞,看着这一幕,只觉得丢脸。

  好好一个郎君,长得高高大大的,怎么能缩在人家女郎的怀里?赵少主那么瘦,还比郎君矮半头呢,真好意思?

  竟然还那么娇羞!多不像话!

  谢玉麟病了。

  医师说淋雨是其次,主要是因为情绪起伏太大,加上受寒后没好好喝姜汤。

  春生站在床边儿,端着药碗,抿着唇,一言难尽地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他的郎君,浑身潮红,冒着虚汗,满脸春意荡漾,眼色迷离地抱着被子傻笑,鬼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谢玉麟不老实,亵衣袖子蹭上去了,大臂内侧带着一道红痕,是他掉下来时候,赵涂林接他不小心用大了力锢上的,眼下看着竟有些暧昧。

  “喝药吧郎君,喝完药咱就回家。早点回去,争取宽大处理,别让夫人打太狠。”这平州是不能再留了,如今魂儿都被勾走了,再留下去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

  谢玉麟不喝药,春生一咬牙一跺脚,捏着他的下巴把药灌进去了。

  不多一会儿,药效发作,人才昏昏沉沉睡过去。

  赵涂林换了身干爽的衣裳进来,头发松散拢在背后。

  “赵少主。”春生连忙问安。

  “人好些了?”赵涂林也没想到谢玉麟人长得弱不禁风,身体真就弱不禁风。

  她将床帐挑开,就见一副海棠睡春的美景,慌慌张张连忙把帘子拉上。

  不行,有点儿好看,不多看几眼就亏了。

  她又把帘子拉开,借着光,谢玉麟下巴上有道殷红的指痕。

  “?”赵涂林伸手,用指尖轻轻触了触,转头皱眉看向春生。

  春生捏着碗,结结巴巴:“郎君不爱喝药,没办法……”

  放别人身上哪儿能看出来,就他们郎君细皮嫩肉的。

  赵涂林还是不高兴,又摸了摸他的下巴。

  这么漂亮,弄坏了怎么办?

  他樱粉色的唇上,沾着亮晶晶的药渍,水嘟嘟的,看起来很好咬的样子,赵涂林咽了咽口水,良久,才用指腹一寸寸将它们蹭去。

  “我明日就要出征了,你们郎君打哪儿来的让他早些回哪儿去吧。”

  临走时,赵涂林嘱咐春生。

  这么娇贵的美人,算了吧。

  春生松了口气:“是。”

第169章 番外四

  谢玉麟第二日烧便退了, 他原本体质就不差,只是平州水土与他家乡迥异,虽然已停留半月有余不见什么副作用, 真淋了雨才显出水土不服来, 更容易病些。

  春生给他端药送粥:“郎君这些天就留在房里养病勿要出门走动了吧, 平州气候太烈, 等身子好全了再出门。”

  谢玉麟没反驳,他虽然不爱喝药, 也嫌白粥没滋味,但这次一声不吭,捏着鼻子都咽下去了,呕的眼泪汪汪的, 好一会儿才顺过来。

  “去拿个镜子来给我。”

  春生不理解,但还是照办。

  谢玉麟捏着镜子,对镜中的自己左右看了看。

  面色枯黄、形容枯槁、憔悴丑陋。

  他将镜子倒扣下掖在枕头下,抓着被子问春生,稍带了点儿紧张:“姐姐来过吗?”

  春生动了动唇, 赵少主那意思摆明是对他们郎君无意,若说她来过, 指不定乱了郎君心神, 再多些不该有的念头, 但到底狠不下心。

  他摇摇头:“站在门外问过。”

  谢玉麟有些难过赵涂林不来看他, 但他转念又松了口气, 姐姐不来也挺好的, 就不会见到他病中憔悴丑陋的样子了。

  这样自己在她心里,就还是漂亮的。

  谢玉麟喝药后,在床上又睡了半日, 睡得浑身筋骨都酥麻了,终于躺不住,从床上弹了起来,将衣裳穿好。

  “春生,你去问厨房要些菜谱和食材来。”谢玉麟将袖子挽起来,头发扎起来。

  春生:“???”

  “君子远庖厨,郎君这是要做什么?是在房里待着太无聊了吗?不如属下给您讲故事?”

  他昨日可没听见赵涂林说要一个“贤良淑德”“相妻教子”的正君。

  “你别管这么多,让你去做你就去做。”谢玉麟觉得,贤良淑德的第一步,就是会做饭!

  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

  春生拿他没办法,只是恐吓:“郎君,厨房进多是会变老的。”

  谢玉麟吓得摸了摸自己的脸,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坚定道:“你去!”

  说完就去翻箱倒柜,找了一件不大喜欢的衣裳,找了丝线来一阵捣鼓。

  春生拿这个主子没办法。

  他带着东西回来的时候,只见谢玉麟冲他傻乎乎一笑,把手里的衣裳往头上一兜,然后把后缝上的两个带子一系,他整张脸便只留下了三个孔,两个用来视物,一个用来呼吸。

  谢玉麟站起来,向他展示了一圈儿:“你看,这样就不会被油烟熏到了。”

  春生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冲他比了个大拇指,您说得对。

  谢玉麟拍拍食材:“春生我们先做个简单的吧!海鲜面怎么样?”

  不咸城离海较近,海鲜不是稀缺的食材。

  他看着菜谱。

  先熬鸡汤?

  “怎么煮个面也这么麻烦?”谢玉麟挠挠头。

  但他还是将清理好的鸡扔进锅里,漂出血沫后捞出来重新下锅。

  “少许盐、枸杞、酒去腥……”

  春生给他读,谢青郁照着做。

  “这少许是什么少许?”春生虽然是侍人,但自小是跟着谢玉麟的,对着菜谱比谢玉麟还要懵。

  “大概,是这样的少许?”谢玉麟试探着捏了一把盐撒进去,又倒了一碗酒。

  他看到春生还从厨房拿来了人参,便也扔进去一根。

  竟然还有菌菇?

  算了算了,都扔进去。

  春生心想,这样能好吃吗?

  谢玉麟就算整张脸都被罩住了,还是能看出他神色的肃穆认真,春生于是将质疑咽回去,难得郎君对什么事儿这么认真。

  往日谢玉麟学什么东西都是淡淡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能不学就不学。

  春生想,别管什么君子远庖厨了,有个技艺傍身也行。

  他往灶下又填了一把柴,不多一会儿,袅袅浓香便顺着锅沿钻出来,小厨房变得白雾滚滚,春生深吸一口气,涎水不由自主从口腔中分泌出来。

  谢玉麟捏着勺子,眼睛里都是坚毅:“春生,书上说下一步该怎么做?”

  “哦哦。”春生回过神:“书上说要炖一个时辰。”

  “咱们趁着这个时间出去休息休息。”

  闻着锅里冒出的香味,谢玉麟信心大增,他肯定能做出最好吃的东西!

  一个时辰后,一锅鸡汤熬得油亮微黄,放入酒去腥后只剩下鲜味儿。

  虽然看着卖相是不错,但不知道喝起来怎么样,谢玉麟把目光锁定春生,冲他抬抬下巴:“春生你尝尝。”

  春生一个激灵,他就知道,郎君第一次做饭,自己不敢尝,就让他来试毒。

  谢玉麟给他盛了一口那么多在碗里。

  “就这么点儿啊?”春生悄声嘀咕了一句,被谢玉麟听见了,他瞪春生一眼:“快喝。”

  当然不能分出去太多,万一一会儿不够煮面的呢?

  春生抱着试探的想法抿了一口,他已经抱着汤不是咸就是淡,要么酒味儿重要么菌菇加太多味道奇奇怪怪的念头。

  !!!

  竟然出奇的好喝。

  “郎君,可以的!”春生眼巴巴盯着冒热气的汤,他还想再尝一点儿。

  郎君于烹饪上,兴许是有些天赋的,第一次做便能做出这样的美味。

  谢玉麟高兴起来,他将头套一摘,也尝了一口。

  他果然是最棒的!

  于是高高兴兴用鸡汤煮面焯青菜和海鲜,再煮了一碗面,最后盛在碗里装好。

  “春生春生,你去将面送给姐姐。”谢玉麟擦了擦手,让春生赶紧跑一趟,省的面凉了坨了。这次便宜春生了,等他病好了,他一定亲自去给姐姐送吃的。

  他眼睛里闪烁着热切的光芒,又纯净的像是做了好事迫不及待要大人夸奖的孩子。

  春生一时间竟然有些不忍心,但他还是如实道,期盼打消谢玉麟的积极性:“赵少主已经走了。”

  谢玉麟一怔,笑容僵住:“什么时候走的?去哪儿了?”

  “今天上午,就是郎君您睡着的时候。”春生将门窗关严了,又劝谢玉麟不要出门,专心养病,就是怕他撞上赵涂林走,闹小孩子脾气。

  “找少主去南边了,北周动乱,皇帝驾崩,她去收复北周了。临行前要属下告诉您早些回家,不要在平州多逗留,还是回到您该回去的地方好。”

  至于不要让谢玉麟来送行,也是赵涂林嘱咐春生的。

  谢玉麟眼睛里的光亮一瞬间便消失了,他动了动嘴角,却扯不起笑来。

  姐姐是很讨厌他吧,所以才赶他走。

  讨厌他愚蠢,讨厌他弱小,讨厌他抱起来沉,讨厌他厚脸皮地跟着她。

  “诶,诶,郎君你别哭啊。”春生慌了,连忙抽出手帕要给他擦眼泪。

  谢玉麟将他的手一把挥开,用袖子抹了一把眼睛,眼泪却越抹越多,眼睛周围的皮肤都被蹭的通红:“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哭了?我没哭。”

  他真的很让人讨厌吧,他知道那些人都是怎么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