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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萧正峰又取来刚才青枫帮着一起烤好的猪手,那猪手本就是熟的,如今不过是烤热罢了,不过是过了过火,便见外面那层酥软晶亮。萧正峰用小匕首一刀一刀地割成小块,放置在一个闲置的碗中。

他那手应该是用惯了这种刀的,尽管是连皮带筋的猪手,可是他割起来却有条不紊,每下去一刀,便见一块形状规则的肉块落在碗中。不过片刻功夫,那猪手上面便只剩下紧挨着骨头的那层硬筋了。

阿烟怔怔地望着那碗中的被细心分割好的小肉块,想着这男人待自己实在是好,自己为了将来或许发生的事儿而多虑,实在不该。

当下接过瓷碗来,就着已经烤热的干饼,默默地吃起来。

主仆五人吃过午饭,稍作收拾后,又要重新开始赶路了。萧正峰握着阿烟的手,避过众人,低声道:

“下一次歇下来要傍晚落宿之时了,你要不要——”

萧正峰眸中别有深意,语气微顿,终于说出:“——更衣?”

阿烟听到这话,仰脸望着萧正峰,一时倒是有些脸红。这事儿是她自己疏忽了,出门在外的,此时原本应该趁着休息去找个地方解决下这个问题。毕竟一旦错过,总不能正赶路呢,她这个当夫人的让大家停下来,跑到林子里去撒一泡。

一时她也想起,刚才萧正峰和小厮车夫仿佛都曾走动到林子深处,片刻功夫便出来了。当时并没在意,现在是彻底明白了。

她眨眨眼睛,轻咳一声,点头道:“嗯……好……”

萧正峰看着她略显局促的样子,不免笑了,其实除了在床上被自己弄得情不自禁时,她从来都是淡定自若的,仿佛什么事儿都不在意,难得也能看到她这般模样。

他健壮的身子站在那里,将阿烟娇小的身子和外面的视线隔离开来:“那边有个山丘挡着,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动静,也还算干净。我带你过去。”

阿烟轻轻点头,羞红着脸,跟随了萧正峰一起踩着那枯枝落叶,来到了林中的一处山丘后面。这山丘后面还有些残雪不曾融化,杂草丛生枯枝遍地,不过并无荆棘等物,果然是一处如厕的好去处啊。

阿烟捏了捏裙摆,忍住心中难以开解的尴尬,轻望了萧正峰一眼:“此地,还好……”

这么好的地方,她确实应该尽量排解下腹中可能积攒的浊物,只是他总不应该在这里看着吧?

夫妻二人纵然在床笫间如胶似漆,可是这种污秽的事儿,还是离远点吧……免得破坏了那点美好。

萧正峰却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到底是有山有林,我怕这里有野兽出没,总不能放你一个人在这里。”

第 113 章

阿烟这下子可真是窘了。其实要说起来都走了个把月夫妻了,关灯上了榻,哪个地方不曾摸过不曾碰过,原该亲密无间的。可是这入恭一事,彼此间却是谁都不能见过的私密事儿。

如今要阿烟骤然在一个汉子面前撩起裙摆蹲在那里做这种事儿,即使这男人是自己的夫君,也觉得颇为不自在,到时候尿不出来也是有的。

就在阿烟纠结了一番,正打算张口说点什么的时候,萧正峰却忽然一声嗤笑:“不逗你了,我背过身去,在旁边等着你,你快些就是。”

说完这个,也没看阿烟,径自大踏步到了十丈开外的地方,背过身去,果然是不闻不听不看的架势。

阿烟越发脸红,敢情他刚才这么说,竟然是故意逗自己玩的?阿烟一时有些羞窘,又有些着恼,不过无论如何,此时都不是生气的时候。她还是赶紧看看四周,果然是没人的,赶紧撩起裙子褪下一层层的,兀自蹲在这荒郊野外解决了身上那点事儿。

这正月里的冷风发出瑟瑟的声音,吹拂着一旁半枯不枯的什么杂草碰触在阿烟娇嫩的两瓣上,竟觉得像那个男人夜晚间用粗粝的大手触碰自己的滋味。她一惊,忙收拾好了自己,重新穿戴整齐。

萧正峰何等耳力,自然感觉到了她的动作,唇边越发浮现出笑意来,不过想着那女人怕是羞得紧,也就刻意收敛起来了。

待到阿烟走到萧正峰身边,低着头小声道:“青枫等下也要如厕,我让她过来。”

萧正峰听说这个,却是道:“让萧荣远远地陪着就是了。”

当下阿烟自去提醒青枫,萧正峰和萧荣远远地站着,青枫匆忙前去解决了,回来的时候脸也是羞红的。此时一切都已经整理好了,一行人重新上马,萧正峰来到马车旁,俯首嘱咐道:

“我们约莫要走三个时辰才能找到落宿之处,你以前并未出过远门,若是觉得累,便闭眼歇息一会。”

一时又吩咐青枫道:“夫人若是难受,你便叫我一声。”

青枫忙答应了,萧正峰这才低沉吆喝一声,驱马走在马车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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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时走得是出了燕京城必走的官道,这过了年后前去赴任的官员,以及出外行走的商旅等全都上路了,是以官道上的车马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阿烟在这马车的颠簸之中缓缓行着,果真觉得有些累了,眼皮上下便觉得在打架。那边青枫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带着睡意凑过来坐在那里道:

“姑娘可是困了?”

阿烟点点头:“把咱们带的那个条褥铺开来,咱们两个盖在身上,先躺着睡一会儿吧。”

其实阿烟是想着,今日下榻的并非驿站,不过是普通客栈罢了,那客栈未必便能清静,倒是不如现在在马车上趁着困意睡一会儿,也好养足精神。

当下主仆两个人便半躺着靠在那里,抱着那个条褥入了梦乡。

阿烟这么沉沉睡去时,竟迷糊中做了一个梦,梦中她已经死去了,犹如孤魂一般漂浮在燕京城上空。也不知道怎么,她那身子竟不由自主来到了一处富贵阔气的府邸,她努力睁开眼来去看,却见那黑色的牌匾上写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平西侯府”。

正这么看着的时候,便听到有女人在吵嚷,歇斯底里的争吵,哭得伤心欲绝。

她伸长脖子往那边瞅,只见那女人正是李明悦,满身珠翠绫罗,可是形容却十分狰狞,她瞪着的眼睛充满了无法释怀的恨意,就那么肆无忌惮地将怨毒的言语扔向对面的男子。

对方的男子正是萧正峰,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萧冷的眉眼,微红的眸子,一言不发地任凭李明悦在那里说骂。后来李明悦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萧正峰忽而厉声说了什么。

阿烟支起耳朵去听,却听不真切,寒风一吹,她隐约捕捉到几个字眼诸如“收受贿赂”“绝不姑息”等。而随着萧正峰的言语,仿佛李明悦更激动了,在那里嚎啕哭了起来,哭得绝望无助。

而就在那寒风之中,萧正峰的面目漠然,双眸中充满了浓浓的疲惫和无奈,便是身边的女人哭成那个模样,他也沉默着,就那么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

她心中不免叹息,想着这就是上辈子的那两个人吗,所以那样的李明悦即使重生一次,却宁愿做妾,也不愿意回头看萧正峰一眼。

最初她看着李明悦去勾搭那个注定坐上九五之尊宝座的齐王时,她还对这个女人有些鄙视,可是如今,却开始为她感到浓浓的悲凉。也许在世人眼中,后来的李明悦是面目可憎的贪婪,可是谁又知道她为了萧正峰,曾经失去了什么。

在这么一场故事里,萧正峰说到底也没做错什么,一个功成名就的男人,能哪般容忍自己的糟糠之妻,其实已经很好了。

一切或许只是命运捉弄吧。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她却一个机灵,就从梦中醒过来了。睁开眼睛,便见青枫关切地望着自己:

“姑娘,可是做了什么梦?”

阿烟点了点头,轻笑道:“或许是不习惯在马车上睡吧,竟然做了个噩梦。”

青枫抬手帮着阿烟收拢了下发髻,笑着道:“外面天都要黑了呢,想着该是下榻的时候了,这才叫醒夫人的。”

阿烟掀起帘子看向外面,果然见来到了一处小镇,那小镇上不比燕京城的繁华,街道上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走动着,街道两旁一个扫帚插在门上,算是个酒肆了。还有个饭庄,上面只扯着一个半旧的旗子写了一个“饭”字。虽有几辆马车轿子,可看起来都是同他们一样前来落脚的。

阿烟他们的马车也就跟随着那几个马车行人,来到了一处客栈,客栈上倒是用黑色的牌匾写了“天福客栈”四个字,牌匾虽经历了风雨褪色,可几个字倒是清晰可辨。

萧正峰命令车夫停了下来,亲自扶着阿烟下了车:“看你睡了一觉?”

阿烟眼上有些浮肿,显见得是睡过了。

“嗯,马车颠簸得发困,就这么睡着了。”

萧正峰抬手,将她脸颊边一点碎发拂开:“睡了也好,这些日子其实你都没睡饱过呢。”

他说完这话,竟是个若无其事的模样,不过阿烟却听出了什么,胸口那里便觉得急跳了几下,看向左右,幸好并没有人注意。

萧正峰唇边浮现隐约一点笑,见阿烟这忐忑的小模样,心间便觉得大好。其实作为一个男人,他喜欢这个女人小心翼翼怕羞的样子,让他总忍不住更想逗她。

此时车夫在小二的引领下去了后院拴马,两个小厮萧荣萧恩自去安置马车收拾行李,这边萧正峰带着阿烟青枫来到了后院下榻之处。其实往日萧正峰出门在外,分外节俭,都是随意要一个房间就算,他一个糙男人住哪里不行,当日在外行军打仗也不是就没有风餐露宿过。不过此时既带了家眷,又是阿烟这让他打心眼里怜爱的娇妻,自然舍不得她受半分委屈,于是便要了这客栈里最贵的一间上房,并特意打赏了那小二碎银子:

“等下打些干净的热水过来,再挑你们店里的拿手好菜上几个。”

这小二得了碎银,自然是喜欢,知道这是不一般的客人,便尽心伺候,茶壶茶水都是捡了好的来,连菜都是嘱咐厨子用心做的。

一时饭菜上来了,萧正峰陪着阿烟用膳,青枫从下首伺候着。阿烟见此,便道:

“早说过了,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规矩,小心这饭菜凉了,咱们可没地儿去热。青枫也随着一起吃吧。”

萧正峰其实以前在军中素来都是和属下同吃同住的,自然是对尊卑无所谓的,见此情景也就道:“你家夫人说的是。”

青枫听此,知道此时不比往日,便取了一些简单饭食,在一旁凳子上半跪着吃用了些。

待吃过饭后,阿烟用小二送来的热水清洗过了,便躲在帐子里换了里衣。萧正峰呢,则是就着阿烟的那点水,也给自己洗了。

萧正峰洗漱过后,看了眼帐子 ,却见里面的女人悉悉索索地不知道摸索着什么,便哑声道:

“熄灯睡吧?”

阿烟轻轻“嗯”了声。

萧正峰于是挥手过去,将豆大的油灯熄灭了,然后摸索着来到榻前,掀开帐子钻进去了。待进去后,只觉得帐子里和外面截然不同,里面因了有那女人在,便凭空生出一点淡淡的幽香来,似有若无,可是却勾着人的心神。

这种香味他是早已经熟悉的,就是他在床榻间弄着时贴紧了才能闻到的。

阿烟原本坐在那里已经换好了贴身里衣的,此时见他进来,也不说话,只听到有沉重的呼吸声响起。

她不免抬头望过去,谁知道刚一抬头,那男人就压了过来,一把捉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环在那里了,紧接着便是三下五除二的,开始起风了,之后呢便是狂风暴雨一阵接一阵地袭来,力道狂猛速度迅疾,只把那风中杨柳吹拂得弯了腰。风雨之中,又有乳莺呜鸣之声,高低起伏,如泣如诉。其实这都是每日都有的,原也该习惯了,只是今日不知道怎么了,外面的风吹过来的力道分外的迅猛,那枝干都被风刮了个东倒西歪的,阿烟听着这动静,绷不住,趴在那里如同个孩子般抽噎着哭起来。

一直到了后来,风也停了雨也住了,这天都好像放晴了,只是被风雨摧残过的小雏菊已经是残花败叶落了一片,嫩蕊儿东倒西歪不成样子,还有红痕遍布香汗淋漓。

阿烟无力地瘫倒在那里,身下的被褥粗糙得紧,磨蹭着她娇嫩的肌肤,她身子骨就那么轻轻颤动着,动得浑身仿佛没了骨头。

萧正峰呼出的气粗而重,带着狂风暴雨一场过后的满足,他抬起手去抚她凌乱的秀发,秀发湿润:

“喜欢吗?”

也不是刚成亲那会儿了,傻乎乎的以为她哭了就是不喜欢,现在多少也感觉到了,女人哭成那个样子,或许是喜欢得受不住才要哭的。

第 114 章

也不是刚成亲那会儿了,傻乎乎的以为她哭了就是不喜欢,现在多少也感觉到了,女人哭成那个样子,或许是喜欢得受不住才要哭的。

他不说这话也就罢了,他这么一说,阿烟听在耳中却是再也压抑不住啜泣,咬着贝齿撑着瘫软的身子坐起来,两只软绵绵的拳头就去捶打萧正峰的胸膛:

“出门在外的,却把我这般折腾!仔细隔壁听到声音,岂不是羞死人了!”

她这拳头犹如棉花一般落在那富有弹性的劲健胸膛上,而萧正峰却是不管不顾,任凭她打着,依旧用大手爱怜地抚摸她发潮的柔软头发。阿烟也不知道今日自己怎么了,竟忽然恼了,用胳膊去推开他的大手,挣扎着躲避开来,又任性地去捶打他。

谁知怎么一来,他竟仿佛也恼了,陡然用力,不顾她的挣扎将她压制在自己怀里,俯首去咬她晶莹剔透的耳垂,含在嘴里细细地啃着,只啃得阿烟一个战栗,几乎把持不住。

萧正峰忽而冷笑一声,却是在她耳边气息灼烫地道:“也不知道别人对你说了什么,让你对我生了间隙之心,更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惹你不快,让你对我疏远起来。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肝!”

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依旧不放过她,在那娇嫩犹如花瓣一般的耳朵上轻轻折磨。

阿烟再也压抑不下,又酥又麻又痒的,整个身子犹如在寒风中一般轻轻打颤,哆嗦着手搂住他健壮的腰杆,口中霸道地道:

“反正你以后不许看别的女人一眼,你看了,我定不饶你!”

萧正峰听了这话,气得嗤笑出声:

“顾烟,你若是不放心,我萧正峰今日可以发下毒誓,今生今生,我只有你一人,绝不另娶,若是我胆敢另娶,便让我战死沙场,遭受万马践踏!”

一时说着这个,却又叹道:

“只是今日我无论说什么,你终究是不信我的。那一夜你我在大名山下茅屋之中,我早已说过我的心意,只是你不信罢了。我也不怪你,想来你父母这一生并不圆满,或者又有其他情由,使得你心中本就有结,一时不能解开。只是左右你我有一生的时间来慢慢验证我萧正峰今日所言,绝对无半点虚假!”

阿烟湿润的眸子如烟如雾,在那黑暗而亲密的帐子里就这么迷离地望着那个强悍的男人。男人刚才说了这番话,显见得也是有些激动,健壮的胸膛正起伏着。她听着那些话儿,心里又酸又甜又气,便整个身子扑到他怀里,咬着唇儿搂他刚硬的脖子,用嘴去亲他带了汗的颈子。一边亲着,口中却是恨恨地道:

“你就是个没心肝的!”

没心肝的人才会发出这般毒誓,他若死了,岂不是要自己做寡妇!

萧正峰也回搂着她亲,亲得急切而狂乱,一边亲一边咬牙道:

“我怎么个没心肝呢?自从你嫁了我,我哪一日不是把你放在心头爱着怜着?你这么冤枉我,我又不是铁打的人,心里难道不会委屈?临别时老祖宗只说让我不要欺负你,如今看来,根本是我被你欺负罢了!”

阿烟在他怀里如同个猫儿一般磨蹭着,亲着啃着咬着,听到这个,却是仰起脸,挑眉恨声反问:

“你不被我欺负,难道还要被别人欺负不成?”

一时想起他和李明悦的上一世,想着那李明悦根本不让他留下任何子嗣,他岂不是也受了?明知道不该吃这上辈子的陈年老醋,却心里发酸起来,怎么也不能舒坦。

萧正峰看着怀中的人儿,只见那姣好的容颜气哼哼的,反而越发添了几分艳美清丽。一时他的心仿佛被什么给抓住,揪扯在那里,疼得难受。

当下大力地将她搂住,低哑狂乱地道:

“我算是认栽,这辈子我只让你欺负,绝不让别人欺负,也绝不会欺负你……”

一边说着,一边俯首下去,胡乱用嘴唇去啄她脸颊眼睑上的泪痕,去亲那细密的睫毛,舌尖触到娇嫩幼滑的肌肤,不免越发怜她,真恨不得就那么一口将她吃到肚子里疼着爱着。

他真不知道自己娶了这么一个女子,到底是福是祸,满心里都是喜欢,可是实在是牵心动肺,只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给了她才好。

这一夜,左右阿烟已经歇息过的,而萧正峰那是铁打的身子骨,仿佛不知道困倦一般。于是阿烟便在萧正峰怀里任性地嘟哝着,如同小女儿一般撒着娇,萧正峰则是小心翼翼地哄着,说着让人脸羞的甜蜜话。

虽说并不困的,可到底是累了,阿烟在萧正峰怀里也就渐渐睡去了。终究是这身子骨第一次在外睡,到了半夜时分,便醒过来,觉得哪里不舒服。迷糊着睁开眸子,又有了尿意,竟然想入恭。

她动了动身子要起来,谁知这么一动,萧正峰也醒了,见她要起身,温声问道:“怎么了?”

阿烟抿唇无奈:“怕是晚膳时分喝多了茶水。”

萧正峰一听便明白过来,当下按住她那曼妙的身子:“你别动,稍等一下。”

说着自己披上外袍下了榻,黑暗中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摸索出一物来,做工粗糙,开口处还破了一个角,竟是个粗瓷的夜壶。

此时萧正峰这么一出去,阿烟顿时觉得被子里少了一个暖和的火炉,她抗住外面的寒凉,勉强坐起来要起身。

萧正峰却走过来,连同被子一起将她抱起:“这客栈里不舍得烧炉子,屋子里冷得紧,仔细冻坏了,我们在榻前尿了就是。”

阿烟一听,顿时羞得满面通红,这男人说话实在是太直白,她断然拒道:“不行。”

难道要她在他的注视下去小解吗?

萧正峰轻笑出声,扬眉凝着她问道:“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可拿走了。”

阿烟见他如此,恨得瞪了他一眼,一时也没办法,心中一横,想着上辈子我都混到别人叫我婆婆了,难道还怕了这个不成!再说到底是夫妻,哪里没碰过呢?

是以当下忍着羞,接过那夜壶,开始排解自己小腹的不适。只是这屋内到底是不比外面,黑暗的客房中安静得能听到衣服悉悉索索的声音,更不要说那水液倾入夜壶中发出的滴答声,清晰可闻。

阿烟小腹那里怎么也不自在,一腔尿液险些憋着尿不出来,不过终究深吸口气,忍着弄完了,又拿过来晚间剩下的一点茶水,也不顾那茶水早已经凉透,勉强着清洗了那处,这才哆嗦着上了床。

萧正峰见她完事儿,便自己接过来夜壶,到了屋内一处角落,背对着她。

阿烟躺在那里,从帐子一角往外看过去,黑暗中隐约可见他是站在那里的,人高马大的一个人,一只手往前伸着,仿佛握住哪里。下面湿哒哒的声音,是水儿喷洒进去的动静。

待到他完事了,阿烟才意识到自己在偷看什么,忙缩进被子里,把自己头脸都埋进去。天地良心,她真得不是要偷看,只是一时忘记躲开视线而已。

萧正峰也如阿烟一般,拿那剩下的茶水稍作清洗,便提上裤子走到了榻前,抬脚上来了。

阿烟想着半夜三更,不如自己就装睡吧,可是谁知道萧正峰的大手却伸进被子,摸索着将她揽过来,让她娇软的身子贴靠着自己,上面贴着上面,下面贴着下面。

阿烟脸上火烫,心间狂跳,闭着眼睛继续装睡,打死也不打算睁开眼睛的。萧正峰却伸到了被子里。他的手带着凉意,让本就暖和不已的阿烟顿时感到一股沁凉。

阿烟这个时候是再也没办法装睡了,两只手恨恨地握住那只作怪的胳膊,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他抬起来往外拽,咬着贝齿气道:“你这手凉得厉害!”

萧正峰却是在她头顶低笑出声,笑得分外低哑:

“我的手热得很,哪里凉了?”

阿烟听着,气不打一处来,哼道:

“你,我原不知,你竟如此不知羞耻!”

可是萧正峰见她气了,非但没有哄她,反而继续一本正经地道:

“今日在郊外,我听着仿佛什么野草划到了你,你还惊叫了声,怕伤了你,这才看一看的。”

这话一出,阿烟顿时瞪大了水润的眸子,羞愤交加地望着他:“你,你这意思是说,你什么都听到了?”

萧正峰点点头:“什么动静能瞒过我,只是怕你害羞而已,只好装作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