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谦摇头道:“我只是在典籍中看见了这段记载,并不清楚玄一门是什么样子、在什么地方。如今宁文白夫妇已死,恐怕世上再无人知道这个隐秘了。”

石野也很感兴趣的追问道:“关于玄一门的位置,履谦道长还了解多少,方便说出来吗?”

履谦:“这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镇妖门如今已不在,就算是什么宗门隐秘也皆成往事了。我确实不知玄一门在何处,但根据一部宋代的典籍记录,玄一门以一件神器为本体,汇聚了苏州城地眼灵枢。

锁妖阵的七个阵眼是苏州城中的七口井,理论上只要找到这七口井逐一感应探查,就有可能确定玄一门的位置。可是苏州城中有多少口井?而且这些年的变迁,又有多少古井已经消失了?想找到它们除非偶然的意外发现,否则便如大海捞针一般!”

苏州这座水乡古城,水井随处可见,甚至曾经家家户户都可能有口井。当代人逛苏州的园林古宅,在一个小小的园子里都能看见很多口井。据不完全统计,自解放之初到改革开放之前,苏州城中有水井两万余口,其中百分之六十以上是古井。

其实这个数字还不准确,因为有些井很难被注意到,比如平江路上的那些老宅子,一进连一进的庭院走进去,不经意间就能在庭院中看见一口水井,石雕井圈上面盖着井盖,就在院角檐下、花旁树边,那是住户家中的井。

宋代时就已存在的七口古井,在毫无资料的情况下,想在二十一世纪的苏州城中找到,几乎是不可能的,况且这些古井恐怕早就被填、于世间消失了。填古井的人并不知道毁坏了某座法阵的阵眼,不仅玄一门恐无法再运转,而后人也再难确定的玄一门的位置。

成天乐听见这番话时心念一动,元神中浮现出七千多口井的位置。普通人很难想象这种大修为境界的奇异,成天乐曾以御形之法在元神中展开了整座姑苏城,也就是说他曾在定境中走遍了苏州的大街小巷,然后也在画卷世界里打开了姑苏城里所有的场景。

这是一段漫长、艰苦、枯燥、无聊的修行,修炼御形之道有各种方法,其实根本用不着这么做,可是成天乐就是傻乎乎的这么干了。将现实的姑苏世界全部纳入元神外景中,然后将画卷里的姑苏世界全部打开,内景外景相融。

这不是简单的见知或记忆,而是元神中能呈现出的世界,所以他见过的井此刻在元神中都能出现其位置。这些井有很多是古井,甚至同一口井的井壁、井圈、井栏的年代不一,因为它就是人们日常生活中所使用的,经过不断的淘浚和修缮。有的井因为各种原因消失了、被填了,后来人们在附近又挖了新的井。

成天乐没有办法判断那七口古井是否在这七千多口井中,理论上倒是有一种方法可以找到,就是让小韶在画卷中追溯姑苏城所有的过往,直到玄妙观安置玄一门之时,或许能发现线索。但实际上这是不可能的,这么广大的区域、这么漫长的年代的追索,小韶无法办到。

假如这七口古井还在,世上还有什么人能找到的话,那就是成天乐了,若连他都找不到,别人更是休想。而且成天乐已经确定其中一口井的位置,就在玄妙观三清大殿的正门前,他第一次去玄妙观时就曾领教过。这口井如今已是玄妙观的一个景点,每天来来往往的无数游客都能看见。

这其实是一口隐秘的古井,一九九九年重修玄妙观,在三清殿殿前偶尔挖出了一块石板,石板下有一个井口,井中出土了九条栩栩如生的锡制青龙。根据出土器物推断,考古人员认为这口井可能修建于五代时期,实际上它出现的时间可能更早,那九条锡制青龙可能是在五代时放入井底的。

想当初成天乐的修为刚刚入门,还是个啥都不懂的半调子,看见这口古井便以神识查探,那水面和井口同时阻隔与吸扯他的神识,他差点当场晕过去。如今的成天乐当然不会再犯当年的错误,算得上真正的高人了,知道该怎样去查探与感应它。

如今回想起这段经历,玄妙观正门前的那口重现天日的古井,应该就是布成玄一门锁妖大阵的七个阵眼之一。这口古井是在施工中挖地基偶尔被发现的,以前并不为人知,假如从建成时就是这样隐藏于地下,那另外六口井是否也是如此呢?

井中的九条锡制青龙是什么意思?难道象征着玄一门曾处决过九条作乱的青龙、或者是代表那些强大的妖王、又或者是某种方位的象征、布阵的方法?如今那口古井已经被打开,井中的器物也被考古部门取走,那么这个阵眼是否已被破坏了呢?

听见履谦的介绍,成天乐脑海中瞬间就想到了这么多。此时石野突然传来神念道:“成总,你如果对玄一门感兴趣,可以再去玄妙观看看。有一口古井如今就在光天化日下,你见过、我也见过,就在三清殿前。今后有机会,你或许可请教客卿长老梅兰德。

那玄一门锁妖大阵可能已经无法发动,但仍能感应其阵法方位。苏州城虽大,可这七口古井既为阵眼,应该都分布在玄妙观或卫道观的周边,因为玄一门的位置应该就在道场中。这种事情留意便好,凭机缘得之,若刻意穷搜实在没什么必要。”

石野仿佛能猜到成天乐在想什么,所以给他发了这样一道神念。成天乐赶紧以神念回到:“多谢石盟主,我确实对那玄一门感兴趣。但您说得很对,没必要苦苦去找寻,平日在苏州多留意,若有缘法能发现则是最好不过。”

第691章、妙一统元,万变有宗

成天乐对玄一门很感兴趣,希望能够找到它好好研究研究,就算如今的玄一门已无法运转,但也有其价值。石野也对玄一门的传说很感兴趣,但他不会刻意去找什么。

总不能将苏州闹市区的最中心、观前街至平江路一带都推平了掘地三尺找古井遗迹吧?况且玄一门在历史上的象征意义大于其实际意义,那些作乱的妖王被处决时,事先就已经被镇妖门弟子制伏,然后才被带到玄一门。

若真是斩杀什么作乱的妖王,没必要一定通过这样的形式,石野的青冥镜一挥、正一门的神霄天雷剑一落,只要神通威力足够,什么样的妖王当场也就斩了,何必搞得这么麻烦呢?他们以神念交谈当然没有回避履谦,履谦笑着问道:“成总,你是对那锁妖大阵感兴趣吗?”

成天乐点头答道:“是啊,我万变宗就是妖修宗门,听说了这样一种阵法秘术怎么可能不留意呢?可惜玄妙观传承法嗣已绝,难窥其真正的玄妙了。”

履谦又笑了:“世间种种神通秘法,千变万化不离其宗,我听说成总擅长四神十二时大阵,而石盟主的青冥镜上镌刻的就是四神十二时之图。若说锁妖阵一类的阵法,其实成总是见过的。你去年当正一三山拜山时,我和锋师叔祖送给你一枚玄牝珠。那法宝木匣中就炼有一个阵法与锁妖阵妙用想通,否则何以封存玄牝珠?”

成天乐一怔:“原来如此,后来这个木匣我又送回去了!那法宝是正一门所炼制,正一门也擅长锁妖阵吗?”

履谦解释道:“锁妖阵法传承千年,虽为玄妙观的独门秘术,但妙用类似的法阵也不止此一门,我正一门当然也有。但说专精于此道,还是首推玄妙观,他们就是修炼这些的。成总若有兴趣,我可以将这阵法传给你,可能与玄妙观的锁妖阵有所不同,但妙用是类似的。”

说着话发来一道神念心印,传了成天乐一种阵法。这套阵法主可用于加工器物,比如和锋给成天乐的那个法宝木匣,在炼制时就赋予它此等妙用,所以可封存玄牝珠,否则玄牝珠早就随着妖物身殒而消散了。

不是人人都有成天乐那等本事的,可以在形神中直接滋养玄牝珠。妖物原身已毁,玄牝珠还想留下只能通过两种方式:一是那妖修本人将神魂寄予玄牝珠中蜇服,二就是被高人瞬间摄去封存。

阵法有其布置与运转的秘传,如果仅仅是看见,只知其形而不知其神,是很难就此掌握的。比如成天乐曾经拿到过那个木匣,知道它有此妙用,但也不可能因此就掌握了同样的手法。而履谦倒也不藏私,将此阵法教给了万变宗宗主成天乐。

履谦最后说道:“玄妙观的锁妖大阵,我也不知其门中专修秘诀,但正一门的这套阵法与之相似,只是巧妙有所不同,成总就当个参考吧。”

履谦所传的这套阵法与成天乐所见、于道阳在密室石门上布置的那套阵法很相似,但也有微妙的区别。这套阵法的作用,能瞬间封印凝聚的神气法力,与符箓之道的原理更接近。正一门有世代相传的神霄天雷符、将那神霄天雷剑意凝聚于符上,有这种阵法也很正常。

能封存玄牝珠,只是此阵法的一个附带作用,它主要还是用于书写符箓的辅助修炼。而于道阳在密室石门上搞的那套阵法,主要作用就是针对玄牝珠的。当妖物祭出玄牝珠时,会被其瞬间收走,它还有一个“收摄”的妙用。

成天乐起身行礼道:“多谢履谦道长!但您这样传我秘法,会不会被门中长辈责怪?”

履谦笑道:“这并不是什么独传秘法,向来只是当书写神符的辅助之道习练,但只有大成修士才能掌握其玄理,可能会对成总有所助益。我平日自不会外传他人,今日传给成总,缘法使然,成总也应知其中的讲究。”

成天乐赶紧点头道:“是的,是的,我当然知道,未经正一门许可,我不会擅传他人。…履谦道长啊,我欠你的人情可太多了!”

石野打趣道:“既然如此,成总就慢慢还嘛。你对锁妖阵感兴趣,而玄妙观还有一种秘术,却非阵法而是法诀神印、能锁妖物原身变化,叫缚灵印。据我所知,成总就很擅长此道。如果不谈神通境界,只谈对这种手法掌控之精妙,成总可以说是独步天下了。”

只要本事足够大,锁住妖物的神通变化有很多办法,但石野说得也对,仅仅从缚灵印这种手法来看,成天乐运用之精妙确实独一无二的。这缚灵印可能就是玄妙观的独门秘法,是人间修士练来对付妖修的,而成天乐则是习得这门秘法最特殊的一个人。

他以人身而玄牝妖丹大成,原身就是人身。所以他非常清楚缚灵印的玄理所在,施展此等秘术时能与自身神气变化相呼应,对付各种妖修皆得心应手。就算是曾经的玄妙观弟子修习缚灵印,恐也不如成天乐运用的这般神奇。

成天乐很谦虚地答道:“独步天下万不敢当,我只是修行经历比较特殊而已。”

履谦很感兴趣地问道:“成总的缚灵印是从哪里学到的,方便告知吗?”石野此时也望着成天乐,似乎想看他怎么回答。

成天乐实话实说道:“这完全出于意外,数百年前有人将法诀以神念心印留于山塘街的七座石狸像中,我路过时伸手一摸,结果就…”

石野呵呵笑出了声:“这件事我也清楚,当时我就在山塘街,已经快六年了吧!”

履谦亦起身拱手道:“多谢成总如此坦诚!”他为什么要谢,因为成天乐说话时亦以神念将缚灵印传授给他与石野。

石野也点了点头道:“多谢成总,可为我师啊!…履谦,你对这门缚灵印秘术有何看法?”

履谦闭目良久,似是在体会其中的玄妙,过了一会儿才睁眼答道:“我只是得到了秘诀,尚未修炼。但感悟其玄理,确实独具匠心,它应该配合玄妙观的正传法诀修行,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仅有这套应用手法是不够的。

但对于成总来说,却另有妙法发挥缚灵印的威力,甚至能超出玄妙观传人所掌握。从其玄理来看,是束缚神通法力封印其变化。我也了解缚神印之术,它主要针对灵鬼之修,但这缚灵印主要针对妖修,与之玄理相通、妙处不同。”

石野点了点头道:“我还见识过驭神之术、专侵神魂,若中其术,就似身体不听大脑使唤、形神相离。其更近一步的玄妙运用,也能让妖物暂时施展不得原身变化。凡此手法不一而足,但今日所说的缚灵印,倒是最精专于镇妖,不愧为镇妖门秘法。”

成天乐挠了挠后脑勺道:“原来我所学的缚灵印,就是镇妖门的秘术,而我如今却成了万变宗的宗主。镇妖门传承法嗣已绝,仔细想想令人非常遗憾啊。”

石野说道:“这当然是遗憾,但千年以来人间憾事极多,这里就是人间,我们便是凡人。”

成天乐:“我听说如今昆仑修行界有十三大派之说,假如百年前至今玄妙观一派宗门传承未断,那么如今是不是就是十四大派了?”

履谦愣了愣,然后笑着点头道:“好像还真是这样!玄妙观自南北朝末年创派,千年以来虽高手辈出,有出神入化修为的前辈亦曾不少,但并无一人飞升成仙,这也是一大憾事。它自创派之初至清末民初,宗门传承一直未绝,若是能延续至今,那么如今昆仑修行界当然就有十四大派之称了。

可是无论十三大派也好、十四大派也罢,只是一种传承说法,并不意味着这些门派就有多么强大。比如忘情宫超然于两昆仑之外,并不在如今的十三大派之中,但石野盟主在世间新创了三梦宗,也是忘情宫的渊源。”

石野接着说道:“玄妙观一派虽已不在,是憾事;但如今苏州万变宗兴起,亦是幸事。在我看来,万变宗某种意义上就是继承了玄妙观,只是缘法不同。听说成总曾在喜马拉雅深处见到莲花生道场遗迹,那处道场早已无存,可莲花生留于世间的传承并未消失,消失的只是某一支宗门而已。”

成天乐挠了挠后脑勺问道:“石盟主,你说万变宗继承了玄妙观?人家是专门镇妖的,我可是专门指引妖物在世间修行的!”

石野又呵呵笑道:“你已将玄妙观秘术缚灵印修炼得独步天下,这就是渊源。所谓镇妖,目的又何在呢?其实像成总这么做,在如今也许更合适。…履谦,玄妙观的匾额上写的是什么字啊?”

履谦答道:“方才已经说过了,如今的游客们都能看见,是‘妙一统元’四个字。”

石野又问道:“那么万变宗的门楣上,刻的又是什么?”

履谦答道:“曾拜山的江湖同道都见过,是‘万变有宗’四个字。”

石野笑着一拍桌子:“这不就是了嘛!‘妙一统元,万变有宗。’分明就是一篇文章的上下句,世事玄妙如此。”

第692章、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石野用玄妙观的大殿题匾与万变宗的门楣刻字形容这两派的渊源。履谦神色微动,似乎在回忆与思索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还有一件事,石盟主与成总恐未曾听说。正一门唐代祖师刘海与玄妙观众高手相交甚密,也曾在一起切磋论道。他所留下的一篇手记中,曾提到玄妙观中有一套妖修法诀秘传…”

刘海就是民间传说中的刘海蟾,他是正一祖师梅振衣的亲传弟子,在过去,民间还经常能看到以“刘海戏金蟾”为主题的年画。刘海所生活的年代,环境与现代社会完全不同,城郭之中虽人烟稠密、中原至江南有大片锦绣繁华地,但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大片郊野仍是地广人稀,很多地方就如蛮荒。

在九州大地上,原始的生态与人烟分布交错,有很多妖修在世则为人、在山则为妖。它们见人烟繁华享受,便化为人形混迹市井,不小心惹了什么乱子,便往山中一躲继续去修炼妖法,或者改名换姓远走他乡。所以当时的修士视降妖除魔为世间功德,刘海也擅长此道,因此和玄妙观众高人有所结交,还曾互相印证切磋降妖之道,所以听说了一件事。

玄妙观有一套妖修法诀秘传,只有历代掌门以及宗门内堂中执掌道法传承的长老才知道。至于其余弟子,只有大成修士外出游历或代表师门出山降妖之前,才能得以参阅钻研。它们有时看见的并不是那带着御神之念的传世典籍,只是由师长以神念讲解。

玄妙观又称镇妖门,专事降妖又怎么会有妖修之法传承呢?其实这不是一种传陈,记录此事的刘海是这样解释的:镇妖门历代高人降妖无算,而世间妖修千变万化百类纷呈,总摄化为人形潜入红尘诸妖之修行,了悟其殊途同归之道,以制其人。

这套法诀并不是玄妙观的创派祖师所留,也不是某一人所独创,而是历代高手的总结。他们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妖物,镇压的绝大多数都是那些化为人形混迹红尘的祸乱之妖。妖修的出身不同、天赋神通各异,走的基本上都是自悟修行的路子,所修法术也是千奇百怪。

但是玄妙观历代高人见到的太多了,便总结出其中的规律,指出这些妖物修行的殊途同归之处。像玄妙观这样的门派,历代高人做这种总结是必然的,因为他们要对付的就是这些对手,必须要研究透。他们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指引妖物修行,但结果却总结出一套正传法诀。

这套法诀没人练过,玄妙观弟子也不可能练成,那是假借妖丹化为人形、玄牝大成洗炼形神之法。至于世间妖修,当然也没人修炼过这套法诀,但它们在某段修行中多多少少都有谙合,就是这种共同的修行印证,被玄妙观高人在反复观摩中总结出来。

玄妙观既以镇压世间作乱妖修为己任,当然不可能对外传授这套法诀,否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而且这套法诀有两个特点:一是无法入门,它只是一种理论上的总结,不可能去指点一只小猫小狗让它修炼成妖;二是不可传人,它概括的是妖物的修行之道,讲的是原身化形与凝炼玄丹。

所以它只是在观摩中总结出的一套理论体系,主要是给玄妙观大成以上修士指导参考,无论在外面遇到什么样的妖物,都心中有数。但这套法诀究竟能不能指引妖物修行,玄妙观历代高人心里也是没数的,它根本就未经实修验证。

世间妖修若得到这套法诀,可能相当于一种指引,回顾往日修炼的得失以及走过的弯路,可清晰下一步的修炼方向。这是镇妖门的秘传,刘海也只是听说过此事,无缘见到这套妖修法诀。

履谦为何早没提过这件事?古往今来昆仑修行界各种奇闻轶事浩如烟海,此事只是刘海留下的手记中很不起眼的一段话而已,而且刘海本人也不清楚那套法诀究竟是怎么回事。古往今来多少事,仅仅是正一门的秘传典籍就有的是更重要、更值得注意与思悟的内容,假如不是今天众人谈到了这些,履谦还真不会特意说。

他说完之后与石野都看着成天乐,目光意味深长。听说此事,成天乐本人也是异常震惊啊,皱着眉头琢磨了半天,突然问道:“履谦道长,既然镇妖门中有妖修法诀秘传,那么千年以来,有没有妖修曾试图得到它?”

履谦摇了摇头道:“这是玄妙观之秘,我正一门也不可能了解太多,只是刘海祖师偶尔听说过这么一件事,也绝对不会外传的。世间妖修既不知道,哪里又谈得上试图去得到呢?”

成天乐又问道:“那么漫长千年岁月,镇妖门威名赫赫,有没有妖修企图潜入其内部,得到他们的修行秘诀呢?”

这么问貌似很有道理,玄妙观研究妖物,那么世间妖修就不会去研究玄妙观道法吗?石野却笑着答道:“躲还来不及呢,难道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嘛!你见过多少小偷跑派出所里偷东西吗?”

成天乐眨了眨眼睛,傻乎乎地说道:“可以伪装成警察混进去啊,听上去胆子是挺大,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保不齐还真有人这么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