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半晌,感叹:“桑眉,不是吧,你是百合的倾向?”

说完,她几不可闻的移开我的身边。

我几不可闻的移向她身边,笑道:“老白,我要百合,也不找你这种内里是男人,外头是女人的啊,我说的晚上发春梦,是梦见有男人向你发春梦…”

她感叹的搭着我的肩膀,我忽然想起,这女人,里面可是男人,于是,扭了扭肩膀,几不可察的躲开她的手。

她道:“桑眉,我实在想不到啊,得罪了王母的下场是这样的,要知道,我就算自己把自己毒哑了,也不说王母长皱纹啊!天上人人都说王母精明历害,有仇必报,我还不相信,如今可领教了,她这个报复方法真是非常的绝!”

我小心的望了望天上,我们虽然是不会法术的落魄神仙吧,可做了坏事,天上还是有人看着的。

她悚然一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很有些后悔。

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我忙转移话题,很怕天上的监察人员与王母一样,来个一刀切,就因为我与太白走在一起了,就认为我也讲王母坏话了,道:“你就别感慨了,快点想想怎么应付接下来的演唱会吧!”

刚刚讲完王母的坏话,有了一份担忧,她很有些无精打采:“我也不知道这演唱会该怎么应付过去,倪鱼串舞技高超,上场肯定要跳舞,而我,平时不是腾云就是驾雾,再就是十平八稳的走方步,哪里跳过舞,我好几天没上舞场,这里的工作人员都怀疑了!”

正在这时,那位经纪人脸色严峻的急步走了过来,脸上的神情是找人麻烦的样子,看样子,经纪人被人骂得狠了,开始找岔儿发威了。

没有想道,经纪人走到倪鱼串面前,脸色一变,换了一幅哀大莫如心死的表情,看着倪鱼串,如看着逃学的儿女一样,既痛心而疾首:“串串,你有几天没有跳舞了?演唱会就要开始了,你不去练舞,怎么行呢?衣服的事,我们正在商量着改,但是,你怎么连舞场都不上了呢?”

倪鱼串听了他的话,脸色比他还灰败,张了张口,眼神一利,又想发飙,我忙道:“我们正在商量舞的事呢,串串想出了几个新的舞蹈,想用上去,这几天脑中正混乱一片,所以没上舞场呢!”

经纪人疑惑的望着我,倪鱼串解释:“这个是我新请回来的陪舞…”

我什么时候成了陪舞了,话说,我也不会跳舞的吧?

倪鱼串回头望了望我,我明白了她眼中的意思,她的意思,她如果不好过,也让我不好过!

到底是天上高层管理人员,权术用得熟练无比,把拖人下水表现得淋漓尽致。我不应该傻傻的跑过来帮她的!

经纪人很悲愤,倪鱼串连请陪舞现在都不跟他商量了,气得他嘴唇直打哆嗦…

我们来到了舞场,一溜儿明亮之极的大镜子,照出一个站没站相的小圆脸姑娘,那就是我,我就着镜子整了整容装,感觉自己还是挺帅的一个小姑娘,可与站在身边的倪鱼串一比,立刻被她比了下去。

一个女子,怎么可以同时具有女子的柔美与男人的帅气呢?

我很妒嫉。

而且我发现,这倪鱼串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一位女子,从天上到地下还未磨合得好,她经常吃人家小姑娘的豆腐,我就看见她拉住一个陪舞,手摸着人家的小嫩白手,那个亲热啊。

不过,由于她的本质,还是一位老成持重的太白金星,过分的事还是不敢做的,其行为,也仅仅是摸摸人家的小手而已。

第四十六章 舞啊

 舞蹈室已经站满了人,全是倪鱼串的陪舞,照道理说,倪鱼串应该带领着他们开始跳舞的,可倪鱼串在舞蹈室踱了一圈之后,停了下来,向众人介绍我:“这位,是我新请的陪舞,我们研究了几个舞蹈动作,非常好,现在就由她,向你们示范示范!”

我终于明白太白老儿为什么能当上天上的高层管理人员了,第一,是因为他打太极拳打得好,第二,是因为,他找替死鬼的能力无人能及!

经纪人本来看我就是直眉毛绿眼球的,心里肯定在盘算着怎么找个借口把我踢出去呢,听了倪鱼串如此一说,正中下怀,大声的道:“你们别看这位小姑娘,年龄虽小,但舞技出众,要不然,我们串串也不会单找她练舞,你们都过来,过来,向人家小姑娘学习学习!”

我明显的看到,有几位愤青露出了愤愤不平的神色。

今天如果不能把他们震住了,看来,我就要卷包袱走路了。

可是,我从来没跳过舞,什么舞也不会。

我道:“大家见笑了,说起跳舞,我与各位比起来,只多了一些练习的时间,谁叫我的母亲,从小高要求的培训我呢,想起那段学舞的日子,真是苦不堪言,三岁啊,我只有三岁,就被送入少年宫舞蹈班进行魔鬼一般的训练,不过还好,幸苦的日子总能得到酬劳,还好,我在全国舞一叮大奖赛上总算获得了一点名次…”

其实,我也不是瞎说,上一届的舞一叮大奖赛,有一个神密的舞林高手,参加飙舞比赛的时候,全程都戴着一个银色的面具,谁也看不清他的面容,甚至没有人知道他是男是女,因为,他跳舞的时候,身着一件类似于盔甲的舞衣,完全掩盖了性别,成为上一届舞一叮大奖赛最大的最神秘未解之迷,我冒了他的名,也不算辱没了他,因为,我感觉吧,他跳的那舞,我也勉强能跳。

为什么呢?因为,他感觉,他跳的,不像是舞,像抽筋,像机械人走路,像有人触了电,被电流击死前的垂死挣扎,又像是灵猴下凡之时那抓耳挠腮,非常不可思议。

我看了那一场舞蹈,唯一的感觉,这跳舞的人不是变异就是变态,居然可以拿得第一名?

看来,我在天上呆了几百年,的确老了,跟不上时代了。

不过,我有足够的信心,以我喝了好几瓶蟠桃酒的体质,他那怪动作,我能一样不差的学了出来!

变异和变态谁不会,我可以做得更好,毕竟,有谁有我这种神仙体质啊?

所以,我灵机一动,想到了舞一叮大奖赛上的戴着银色面具跳舞的人,理所当然的冒了他的名…当然是是似而非的冒的。

一番演说之后,我看见,几位愤青脸上终于不愤了,脸上露出了怀疑之色,几个人互相对望着。

我想,我想要震住这帮人,得露出点真功夫不可,我示意倪鱼串:“来点music…”

她张大了嘴,望着我,一动不动,我想,还得让她学会一门外语才行,天上的神仙还是太过古板,都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语言要国际化。

经纪人机灵,亲自跑过去,按了音响播放键,看来,他极想让我出一番丑。

其实,在那位银色面具的舞者跳舞之时,由于他不同凡想的变态与变异,我将他研究过一番的,他最主要的特色,就是肌肉能跟着音乐的节拍放松或收紧,至于身体,能做成什么形状就做成什么形状,反正越稀奇古怪,越能吸引人的眼球。

音乐声起,我先来了一个如电流击中身体的动作,全场立刻鸦雀无声,经纪人瞪大了眼睛望着我。

接着,我来了一个前后侧空/手翻的动作,紧接着全身不可思议的扭转,在重金属的音乐声下,还学着李小龙的经典双截棍耍来耍去的耍了一番。

全场暴发了烈热的掌声,那帮愤青的眼神终于变成了崇敬。

我想,凡间的审美观念真是一日千里,瞬息万变,就这种群魔乱舞的动作,也流行开来了。

其实,我也是不是有点儿欣赏这种变态加变异呢?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当那戴银色面具的人拿到第一名的时候,我很是把他的舞蹈研究了一番才是真的。

经纪人激动的握住我的双手:“就是你了,就是你了,你也参加陪舞,这个演出,一定会大获成功!”

倪鱼串在一旁叹气:“我不是不想跳舞,而实在是,与她研究这个舞蹈的时候,伤了腰,到现在为止,腰还痛得不得了,要不然,这场演出,改由她领舞,我负责唱歌,这样还好…”

她皱着眉头抚了抚腰,装得那个像啊!真像她的腰被人折成两截,再安了回去一样!

经纪人大跳:“那怎么行?你不跳舞,必定会流失许多的粉丝,人人都知道,你是以舞闻名的,你居然想不跳舞?”

倪鱼串叹道:“有什么办法?要不然这一场由她顶着,下一场我的腰好了,自然是跳的!”

倪鱼串是非常出名的超女巨星,经纪人自然不能像对待其它歌手那么对待,她考虑得还很周到,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张医生出据的证明给经纪人,以证明她的确是重度腰扭伤。

我感觉,这一切,倪鱼串早有预谋!

当我把这件事告诉蚊子的时候,蚊子迟疑半晌,还是告诉了我:“这个,是我告诉太白他老人家的,人家既然不捕我上天牢了,那我也得有点贡献不是?我就把你学那银色面具群魔乱舞的事,不经意的跟人家讲了一讲,想不到他就利用上了,太白,还真是太白,上仙还真是上仙,与我们这些小仙的智慧不可同日而语…”

原来这两人早就勾搭上了,可怜我,还成日里担心蚊子被人家捉拿呢!

于是,倪鱼串终于找到了一个为她跳舞的替死鬼。

她唱歌与跳舞都不用了,可是,她还是很忧愁,既使不上台跳舞,但她总要上台的吧?而且,那些衣服,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第四十七章 装逼

 (急切呼唤粉红票。。。。)

我问她:“你那些衣服,穿吗?”

她摇了摇头,脸上的神色非常痛恨:“我绝对不会穿那些衣服的!”

我点了点头:“那些衣服的确有些过分!你看哦,如果是唱歌,我会叫蚊子帮你的忙,你不是还会一点法术吗?用一个小法术把他的声音放出来没问题吧?”

她点了点头,道:“这倒难不到我,虽说王母为了杜绝天上神仙乱用法术,实行了一刀切,谁也不能带法术下天,但是,小小的法术,我带了下来,她也查觉不到!”

她得意的道:“我还带了自己几十套衣服下凡呢!可惜不能穿!”

我这才记起,太白金星虽然白须白胡,但在天上,却是一个最喜欢换衣服的神仙,每年在织女那里不知道订了多少套衣服,金光灿灿,银光闪闪…反正,站在一班不修边幅的神仙中间,他算得上齐头整脸的了。

我心中一亮大叫:“对,就穿你自己的衣服!你那些衣服,在天上虽算不了什么,可在地下,可没有人见到过,说不定会出奇制胜呢!”

她眼神一亮,迟疑道:“真的可以穿我自己的衣服?”

看来,她很有衣服情结,那些衣服带下了凡,一直没有机会穿,她感到非常遗憾。

我道:“对,你同经纪人讲,下一场演唱会,你改变风格,改复古情结,全都穿古装,而你,就做你自己的本色演出!”

倪鱼串逾加的迷惑:“什么本色演出,我可什么表演也不会啊!”

我撇了撇嘴:“踱方步你会吧,在众仙面前装逼,你会吧,对着王母阳奉阴违,你会吧?不要你说话,只要你把表情做足,就行了!”我停了停道,“这群舞,有我给你领,你只负责对口型,唱歌,这你都不会吗?”

她很迷惑,道:“这都行?”

我肯定道:“绝对行,比如说踱方步,音乐声一起,你高深莫测的踱方步,对嘴形,蚊子唱情歌,人家还以为你思念情人呢!比如说在众仙面前装逼,你把表情做足…”

我还没讲下去,倪鱼串自己兴奋的接道:“音乐声一起,我对嘴形,蚊子唱歌,人家还以为我被情人甩了呢!”

我笑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以下种种情形,以此而类推,比如说对着王母阳奉阴违,人家可以理解为你爱着的人不爱你,爱着你的人你又不爱她,反正情歌唱来唱去全是这样,全是你自己的本色演出…”

她这才信心满满:“你这么一说,我心里面就有底了,马上叫经纪人过来,改风格!”

她与经纪人自然又是一翻争论,两人从天光吵到天黑,再从天黑吵到天光,眼看演唱会越来越近,没有办法,经纪人只有妥协。

这就是天皇巨星的好处,只要有了名气,她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一般的歌手试试!

经过这么一改,倪鱼串原来擅长的快歌,都只有舍弃不用,全都用情歌与慢歌代替,这个经纪人虽然与倪鱼串吵了很久,但的确是一个很有能力的经纪人,经他一番调度,所有的海报全都换了下来,演唱会全改成了复古风格的海报。

原来他还担心经过这一改,演唱会的票卖不出去,可谁知道,一宣传,居然卖得比其它的演唱会更好,倪鱼串穿着她从天上带下来的一套古装,上面云锦环绕,下摆之处隐隐有金线透出,工作人员给她挽了一个古髻,显得既风流倜傥,又俊美不凡,比她着女装时不知俊美了多少,这装束一出来,连工作人员都惊呆了。

至于我们这些陪舞,完全整成了群魔的形状,那个造型古怪啊,有绿头发,红头发,银色头发,有几个,还露胳膊露腿,我作为领舞,按照我的唯一要求,脸上戴上银色的面具,其它交给造型师来造型。

那个型造得,谱一照镜子,我自己吓了自己一个跟头。

一头绿色的头发,脸上一个银色的面具,胳膊与腿,全纹上了非常独特的纹身,为什么说它独特呢?那是因为,画得完全不像人的胳膊与腿了,看到过变色龙的皮肤吗?我那皮肤同那差不离!

好吧!我戴着面具,反正没人能认得出我,随你怎么造型吧!

蚊子自见了我的造型之后,好几天不说一句话,隔了几天,我问他为什么不说一句话,他说,他做了好几天噩梦,睡眠不好,整天昏沉昏沉的,处于极度惊慌的状态,所以,说不了话!

可见我那造型震撼力不是一般的强!

倪鱼串可就轻松了,问题解决之后,她倒提起了要求,她说,她要唱一首非常伤情的歌,让工作人员准备了一个白发假发,白色眉毛,以示伤情的意思。

我原本反对的,可蚊子不反对,还说他那首《白发》,在厕所里练了好多天了,绝对能唱得出天下间伤情的感觉!最主要的他对我讲,桑眉,你不想同太白金星搞好关系了?她这么个小小的要求,你都没能解决,还想以后上天之后,要他帮着我们仙宠?

我一想,也然,他搞一个白发白须的造型,也不是为了把他太白金星的形象重温一遍?何必与他唱反调?

演唱会一开始,旁的就不说了,最精彩的部分,居然是倪鱼串的白发白眉造型!

当那首《白发》的伤情歌一唱起,白发白眉的倪鱼串走下舞台,轻哼浅唱:

“白发三千丈原愁似个长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

真是满厅都是唏嘘,满耳都是抽泣啊…

连我这是浑身绿油油的银面舞者,躲在面具后面,一边舞着,都感觉到了满场的抽泣之声。

这一首歌,把男子对女子的深情唱尽,唱尽了所有的爱情梦想。

我心想,看来,她的确很思念在天上当太白金星的日子,就算是在舞台上吧,都要秀一秀那太白金星的光辉形象!

所以,我很想提醒观众们,别哭了,她这不是在伤情,是在秀自己的本身呢!

第四十八章 成功

 这一场演唱会,取得了空前的成功,倪鱼串成熟而内敛的古装形象居然比她活蹦乱跳的青春形象嫌得更多人的喜爱,有评论人指出,这是一场触动人心灵的演出,倪鱼串的演艺事业将会再上一个台阶,那些指责倪鱼串红不过三年的人,统统闭上了嘴,倪鱼串的粉丝,不但有青春少年,而且逐渐扩大到少妇,怨女等等。

可谁会想到,她只不过在台上踱了踱步,装了装逼呢?

而更没有想到,借着倪鱼串的名气,我也出了一把名,我被人评论为神秘的舞者,以娴熟而出神入化的舞蹈带动一股舞潮,报纸报刊评论我的时候,给我起了一个名字,叫做银魂,想不到,我也拥有了一少的粉丝,叫银粉,每每打扮得奇型怪状,与妖魔鬼怪有得一比的,那就是我的粉丝了。

其实,功劳最大的,还是蚊子,如果不是蚊子平日里有事无事的唱倪鱼串的歌,又怎么会取得这么大的成功?可是,却没有人知道蚊子,蚊子却不在乎,他最在乎的,莫过于演唱会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有无数的人欣赏他唱的歌,虽然没有人知道,这是一只蚊子唱的。

他的蚊子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他对我说,这是呆在天上从来未有过的满足!

经纪人大喜,再接再厉,以这样的风格,再准备了三场演唱会,他还告诉我,一直无人问津的至尊席,都有人订出去了!

说起这至尊席,是这个经纪人绝对的败笔,在舞台的正对面,二层楼上,他叫人装修了一个极豪华的包厢,里面的设备按照五星级总统套房的标准来装修的,价钱自然也贵得离谱,而倪鱼串的粉丝,年轻人还是占了大多数的,年轻人喜欢什么?喜欢热闹,喜欢高声大叫,谁愿意孤孤单单的坐在包厢里独自一人看演唱会?

以为是在歌剧院吗?

可是,这个经纪人也是一个脾气极倔的人,场场倪鱼串的演唱会,他都要准备这么一个包厢在那里,自然是场场无人问津,他却屡败屡战,很有老蒋的精神,总认为,总有一天,这个包厢会被人租出去的,而如今,这个包厢终于被人租出去了,也难怪他高兴得凡人就宣告,终于有人欣赏他的五星级了。

我想,这个买包厢票的人,要不就是钱烧多了,要不就极烧包!

这一场演唱会,我戴上了面具,跟着蚊子的歌舞蹈,演唱会到中场的时候,我才看见那二层包厢坐了人。

是孟宇…

原来是他!我倒忘了,他也是年轻人,在我的映像之中,他仿佛一夜之间就已经长大。

他的两边,依旧站着两个黑色西装的人,

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感觉他的眼,盯在舞台之上,忽然想起他面对着我的时候,脸上笑容是灿烂得如撕裂的朝阳,绚丽之极的,我得承认,他笑起来,是极具诱惑的。

可如今,他却远远的坐着,身边无时无刻离不了保镖,面容隐藏在黑暗之中,他是否还会笑?

我想,他可能会笑,但也却像暗夜里开放的昙花,一放既收,触手却是冰冷。

我与他已经仿佛隔着千山万水,茫茫云海。

有谁会想到,我们之间,居然有那样的亲近与密切,原来,当快乐的时光不经意的流逝的时候,就连回想起以前挤公共汽车,都是一种幸福。

演唱会终于散场,我戴着银色的面具,藏在幕布之后,看着他站起身来,削瘦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包厢里,自然是前呼后拥,富贵不可一世。

而远远的地方,角落里,才是我应该呆的地方,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遥远而陌生。

蚊子唱完伤春悲秋的歌,再看了我一脸的伤春悲秋,很有几分唏嘘:“情之一字,的确伤人,瞅把你伤得…”

他那‘瞅’字用得非常好,好得惹我一声笑,终淡了那份伤悲的心情。

还好这世界上还有蚊子,能时不时插语打诨。

孟宇连续三场都是中途来场,我渐渐发现,他并不是中途来场,而是自我跳舞之时,他才来到,等我跳完,他就静静的离开,等我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不由暗暗怀疑,他难道知道银色面具之后的人,就是我?

可他再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

想想他的家的势力,也未必没有可能,毕竟,身边的工作人员都知道我的身份,他想知道,并不难。

演出之后,我与倪鱼串的名气更大,甚至有人评论说,倪鱼串的神秘搭档,其舞技更胜倪鱼串,是不可多得的天才舞者。

以倪鱼串无与伦比的人气,自是有无数疯狂的粉丝送鲜花,礼物给她,但想不到的是,我收到的鲜花与礼物却并不比她少,虽说每样东西稀奇古怪,比如说一缸金鱼,一只狼狗,一个包装得极漂亮的礼品盒,可打开来往往是一条仿真蛇,一个哈哈大笑的妖魔等等整蛊玩艺儿,也有人送花,大部分送天堂鸟,百合花等等花,与倪鱼串大束大束的代表爱情的玫瑰不同,送给我的花的花语总是那么特别,比如说,天堂鸟,花语据说是潇洒,多情的公子,而送百合的人,我有点怀疑,送的人是不是以为我有百合的倾向?

怪只怪,我每次上场之时,戴的,总是银色的面具,让人辩不清男女。

所以众人猜测良多,大多以为我不男不女,忽男忽女…

甚至于隔三岔五的有人写上极为火辣大胆的卡片:“银魂,我爱你,请为我揭开你神秘的面具…”后面附上塑料制作的心脏。

我自是付之一笑,可谁曾想,这卡片上的言语却尺度越来越大胆:“银魂,我愿意为你挖开心肺,只要你为我揭开面具…”后面再附上染了某种不明涂料的心肺。

再到后面,要胁,肯求,死缠乱打,卡片一天一张,总是通过不同的渠道,送到我的手中,我不甚烦恼,终于有了退出演唱会的念头,如果说出名之后,带来的,是这样无穷无尽的麻烦,那还不如不出名。

可那个送卡片的人不屈不挠,在长久没有得到回音之后,纠集了一大帮人,居然跑到了我们的排练场,站在排练场外,大声齐呼:“要求银魂回应粉丝,满足粉丝的愿望,摘下面具…”

第四十九章 粉丝

 我躲在排练场,感觉心身疲惫,我一向不是一个向他人负责的人,可他们为什么要如此的勉强我,难道说,让我安安静静的跳舞,难道不行吗?

蚊子飞出去观看情况,不断向我汇报,道:“桑眉,带着的,是一个姓羊的女子,她不断向人述说,说一连看了你两场表演,非常的喜欢你,带回家的路费都花光了,希望你能出去和她详谈…”

我沉默半晌,忧虑的道:“靠,这女子如果知道我也是一名女人,会不会跑出去自杀,最后把杀人的罪名也按在我的头上?”

蚊子也很忧虑:“依我看来,很有可能,这女人看样子真以为你是一个男人呢!对你充满了不切实际的幻想,我想,你还是不回应的好,如果真的回应了,止不定她会做出什么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