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秋瞳摇摇头:“我又不是见到耗子都会吓晕过去的娇小姐,你已经为我折腾了那么多天了,还是顾着你自己的事情吧。我能照料好自己。”

“我又不是只为你着想,这些事情也和我有很大的关系,”云湛煞有介事地回应,“别忘了,我是个天驱,制止战争是我的使命。”

“这种时候你倒是想起你是个天驱了。”石秋瞳摇摇头,但眼神显得很柔和。

“或者我也可以直接找到木叶萝漪,和她谈谈。”云湛说,“虽然我在她手里吃了点小亏,但她也没能取胜,想来对我还是有些忌惮的。”

“其实我觉得,还有一个人你更应该忌惮。”石秋瞳说。

“是谁?”云湛已经反应过来石秋瞳想要说谁,但还是明知故问。

“就是你带来的那个女孩,”石秋瞳的表情很平静,“我觉得她的身上有些古怪,而且有些事情瞒着你,虽然她能帮到你的忙,你还是得当心。”

云湛盯着石秋瞳的脸,想从上面看出一点嫉妒的影子来,但却什么也看不出来。他似乎很害怕石秋瞳不高兴,却又似乎很期待看到一点吃醋的表情,所以这个结果让他不知道是该满意还是遗憾。

“我会留意的,”最后他说,“反正这个姑娘凡是涉及到战斗的秘术都不怎么在行,要想对我不利倒也不容易。”

“你这个人呢,是一个太容易对女人心软的家伙,”石秋瞳悠悠地说,“这可以算做你的优点,但也是你的缺点。木叶萝漪如果是个男性河络,你未必就会那么信任她。别忘了,这世上最喜欢说谎的,就是女人。”

“以后我会对女人心肠硬一点的,”云湛咬牙切齿,“因为今天我算发现了,女人说话总喜欢戳别人的痛处。”

石秋瞳笑了笑:“你打算怎么找到木叶萝漪呢?这些贵宾倒是意外地改变了行程,并没有离开,而是又留了下来。据我所知,防卫又加强了,照我看是他们遇到了一些意外的麻烦,所以不敢轻易上路,索性利用我老爹的力量来保护自己。”

“他们还真是能占便宜呢,”云湛耸耸肩,“没关系,反正我已经有办法混进去了,进去之后再走一步看一步吧。”

往贵宾驿馆运货可真是个苦差事,梁小柱愤愤不平地想。那些当兵的一个个凶神恶煞,强横霸道,自己每次去送河鲜,非但得不到赏钱,倒是经常被赏几句呵斥乃至于重重几脚。但是没办法,住在驿馆里的都是国家的贵客,国主总得让人家好吃好喝过得舒服吧?那就只能让下面的草民不舒服了。

梁小柱赶着马车,无精打采地驶向驿馆,车轮发出奇怪的吱嘎声,这让他心里一阵疑惑。除非是车上的鱼虾和冰块超重了,否则不应该有这种声音的,难道是车轴坏了?那就又得花钱去修了。想到这里,他赶紧勒住马,从驾座跳下来,走到后面去查看一番。

刚刚走到车边,那些包裹着冰块的稻草忽然嘭地一声,被什么力量冲散了,紧跟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影从稻草堆了冲了出来。梁小柱吓得两腿发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滚到车底趴着再说。

从车底看出去,那两个一直躲在他车上的家伙是一男一女,男的一头银发,估计是羽人,女的身材只及常人一半高,原来是个河络。羽人手里握着一张弓,已经搭好箭,瞄准着河络,而河络两手空空,两只手掌上仿佛有黑气在流转。梁小柱别的不懂,只能看出一点:这两个人都相当能打。

两人互相对峙,好一阵子都没有动弹一下,似乎是难以找到对方的破绽,而可怜的梁小柱自然也不敢动,紧张的连胃都要抽筋了。这几分钟于他而言,简直就像一年一样充满煎熬。

等了好久,两个煞星都并没有打起来,倒是女河络首先缓缓地放下手,脸上露出俏皮可爱的笑容:“云湛,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反应敏锐嘛。”

“你也不差,萝漪,”名叫云湛的羽人回答说,“不过我不大明白,你为什么也会藏到这辆车上,难道你早发现我了?”

“我又不是神,”萝漪摆摆手,“只是我的对头知道我挖掘地道很在行,已经有所防范,所以我不得不选择其他的方法混进驿馆而已。我们俩是英雄所见略同。”

“混进驿馆?我不太明白,”云湛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说,你其实并不是驿馆里的那些贵宾,相反还是他们的对头?”

萝漪肯定地点点头:“看来你已经跟踪过我了,不过你跟错人了。”

云湛苦笑一声:“没办法,你在我心目中地位太高,我一见到你,就把你和最终的敌人划上了等号。”

“可惜你划错了,”萝漪回答,“这一次,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了。”

云湛这时候好像才注意到仍然在车底下瑟瑟发抖的梁小柱:“这位大哥,对不起惊吓到你了,这点钱拿去喝酒吧。”

然而他伸手在怀里掏了半天,什么都没掏出来,萝漪微微一笑,往车下扔了一枚银毫:“云湛啊,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CHAPTER 05 最幸福的时光

[一]

使用逆火修复术的确极耗精神力,风笑颜强撑着和云湛贫嘴几句后,终于熬不住了,倒头大睡。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居然还是白天,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原来已经睡到第二天了。

云湛早已不知去向,她一个人呆在屋子里百无聊赖,想要出去逛逛,又想到云湛的警告:“王宫里守卫森严,最好不要随便乱跑,不然当心闯了禁地被当场砍掉脑袋。”

“危言耸听,净会吓唬人。”风笑颜自言自语地嘟囔着,还是溜出门去。没走出两步,她就被一名宫里的侍卫拦住了。

“请你待在屋里,,”侍卫用一种生硬的礼貌说,“我们得到的命令是,你哪儿也不能去。”